【原创】福泽将至 帝王攻清冷受
第五十三章
“一群没用的东西，滚！”
这是......是顾琰的声音。
季卿听见了顾琰的声音，张了张嘴想唤他，可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也没有。突然，剧烈的痛感从腹部猛烈袭来，强迫着季卿恢复意识，各种声音涌入他的耳中，宋翊的，太医院其他太医的，太监宫女的，好像还有门外一些别的声音，一时间都清晰了起来。他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被褥，睁开眼睛微弱地呻吟出来。
“顾琰.....”
“君后，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宋翊额前已有不少汗，他正给季卿施针，季卿的肚子坠成水滴状，张开的双腿下断断续续地流着淡色胎水混杂着红色血水，浸湿了身下的床褥。
季卿点头，艰难地应了宋翊。
“宫口未开，一定不要用力，疼也不可以用力。”
见季卿听进去了，宋翊不再多话，只对身旁的宫人道：“快去把参汤与催产药端来。”
顾琰见季卿醒来，再顾不得门外的不相干人等，抓住他的手放在怀中，不停轻声安慰道：“我在，阿卿不怕。”
季卿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直隐忍着的泪簌簌落下。他按着痛极的肚子，惊慌失措地问道：“孩子......有没有事......”
“一群没用的东西，滚！”
这是......是顾琰的声音。
季卿听见了顾琰的声音，张了张嘴想唤他，可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也没有。突然，剧烈的痛感从腹部猛烈袭来，强迫着季卿恢复意识，各种声音涌入他的耳中，宋翊的，太医院其他太医的，太监宫女的，好像还有门外一些别的声音，一时间都清晰了起来。他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被褥，睁开眼睛微弱地呻吟出来。
“顾琰.....”
“君后，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宋翊额前已有不少汗，他正给季卿施针，季卿的肚子坠成水滴状，张开的双腿下断断续续地流着淡色胎水混杂着红色血水，浸湿了身下的床褥。
季卿点头，艰难地应了宋翊。
“宫口未开，一定不要用力，疼也不可以用力。”
见季卿听进去了，宋翊不再多话，只对身旁的宫人道：“快去把参汤与催产药端来。”
顾琰见季卿醒来，再顾不得门外的不相干人等，抓住他的手放在怀中，不停轻声安慰道：“我在，阿卿不怕。”
季卿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直隐忍着的泪簌簌落下。他按着痛极的肚子，惊慌失措地问道：“孩子......有没有事......”
“孩子没事，只是现在破了水，他得出生了。”
“他还不足月......”季卿带着哭腔，无助地抓住顾琰的手臂。
“已有九个月了，不会有事的，不怕。”
顾琰眼中血红，心疼地拨开黏在季卿额上的湿发，他看着季卿眼里浸满了泪，无力又无助地喘息着，真真觉得心被人狠狠攥住又用力扯下，也来不及亲自去调查是谁害了季卿，只派了人去查，先陪着季卿一起熬过生产的难关才是首要之事。
参汤端来，宋翊查看季卿的宫口，道：“皇上，宫口才开了三指，臣恐君后这么干耗着没有力气生产，请您先喂他喝下参汤提气，再喂催产药催产。”
顾琰自是相信宋翊，太医院所有通晓生产之道的太医都在殿中，即便有年岁经验都比宋翊足的老太医，但他仍然指派宋翊负责接生。
顾琰端起药，用勺子舀起吹凉了才喂进季卿口中，季卿艰难地咽下几口，突然用手狠狠按住肚子，那里硬得可怕，新一轮的宫缩汹涌而来疼的他无处可逃，混乱中他推开顾琰送来的药，伏在床畔呕吐起来，可不过只能吐出刚刚入口的半碗参汤，不停地浑身颤抖地干呕。
宋翊见喝下汤药反而是加剧季卿的痛苦，与身旁侯着的其他太医对视一眼，命人将催产药送来。
“怎么样了？”太后抬起眸子，慵懒地从贵妃榻上起身。
“回太后，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是嗓子都喊哑了也生不下来，这都多少个时辰了，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小太监低笑。
“哀家想抱孙子，只是啊，这孩子没福气，偏投胎到那人的肚子里。”太后淡淡道：“无妨，以后皇上还会有孩子的。”
小太监连连应和。
“他还不足月......”季卿带着哭腔，无助地抓住顾琰的手臂。
“已有九个月了，不会有事的，不怕。”
顾琰眼中血红，心疼地拨开黏在季卿额上的湿发，他看着季卿眼里浸满了泪，无力又无助地喘息着，真真觉得心被人狠狠攥住又用力扯下，也来不及亲自去调查是谁害了季卿，只派了人去查，先陪着季卿一起熬过生产的难关才是首要之事。
参汤端来，宋翊查看季卿的宫口，道：“皇上，宫口才开了三指，臣恐君后这么干耗着没有力气生产，请您先喂他喝下参汤提气，再喂催产药催产。”
顾琰自是相信宋翊，太医院所有通晓生产之道的太医都在殿中，即便有年岁经验都比宋翊足的老太医，但他仍然指派宋翊负责接生。
顾琰端起药，用勺子舀起吹凉了才喂进季卿口中，季卿艰难地咽下几口，突然用手狠狠按住肚子，那里硬得可怕，新一轮的宫缩汹涌而来疼的他无处可逃，混乱中他推开顾琰送来的药，伏在床畔呕吐起来，可不过只能吐出刚刚入口的半碗参汤，不停地浑身颤抖地干呕。
宋翊见喝下汤药反而是加剧季卿的痛苦，与身旁侯着的其他太医对视一眼，命人将催产药送来。
“怎么样了？”太后抬起眸子，慵懒地从贵妃榻上起身。
“回太后，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是嗓子都喊哑了也生不下来，这都多少个时辰了，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小太监低笑。
“哀家想抱孙子，只是啊，这孩子没福气，偏投胎到那人的肚子里。”太后淡淡道：“无妨，以后皇上还会有孩子的。”
小太监连连应和。
一碗催产药强行灌下，待季卿又熬着开了五六指的宫口后，已是第二天凌晨。雨依然下着，不曾减退，但此刻根本无人关心，殿中亮了一夜，没有人敢有半分松懈。季卿被折磨地气若游丝，面色惨白，汗水浸透了床褥，身下一股一股地淌着血与羊水，他本累得忍不住合上双眼，又倏然紧紧扣住顾琰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紧牙关痛苦地低吟出声，这是不知反反复复永无止境的第多少次阵痛，一次比一次更加难以忍耐。
顾琰的手被季卿捏得青紫，太医战战兢兢地想要上前替他上药，被他拒绝了。他将季卿抱在怀中，心如刀绞，一遍又一遍地低声抚慰，亲吻，季卿有多痛，他就有多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在自己怀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保护得了阿卿，可就算将这宫中所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唤来，他们也只不过告诉他，等，只有等。没有人能减轻他的阿卿的痛苦，他在苦苦求救，在哭，在痛，可是没有人能帮他。
这痛苦又是谁带给阿卿的？是他。是他逼阿卿生下孩子......
但顾琰知道自己不能失控，阿卿那么害怕，他怎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失控？怀中湿淋淋的人低弱道：“琰哥哥，我冷......”带着无力与无措，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心上，“我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顾琰吻着季卿的额头，紧了紧怀中的力度，抹了眼边的残泪，温柔道：“好，琰哥哥抱着阿卿。”
又红着眼睛对着身旁侯着的太医怒道：“他说冷！你们没有听到吗？”
太医吓得齐齐跪下，宋翊大惊，迅速掀开锦被探了宫口，身下触目惊心，血流的太多了，季卿眼中已然无神，他拿起季卿的手腕把脉，“皇上，君后身子弱，不能再熬了。宫口再不开，当真要......”他垂眼看着眼前顾琰，不曾见过顾琰这般模样，没敢更没忍心说出下一句。
一尸两命。
顾琰的手被季卿捏得青紫，太医战战兢兢地想要上前替他上药，被他拒绝了。他将季卿抱在怀中，心如刀绞，一遍又一遍地低声抚慰，亲吻，季卿有多痛，他就有多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在自己怀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保护得了阿卿，可就算将这宫中所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唤来，他们也只不过告诉他，等，只有等。没有人能减轻他的阿卿的痛苦，他在苦苦求救，在哭，在痛，可是没有人能帮他。
这痛苦又是谁带给阿卿的？是他。是他逼阿卿生下孩子......
但顾琰知道自己不能失控，阿卿那么害怕，他怎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失控？怀中湿淋淋的人低弱道：“琰哥哥，我冷......”带着无力与无措，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心上，“我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顾琰吻着季卿的额头，紧了紧怀中的力度，抹了眼边的残泪，温柔道：“好，琰哥哥抱着阿卿。”
又红着眼睛对着身旁侯着的太医怒道：“他说冷！你们没有听到吗？”
太医吓得齐齐跪下，宋翊大惊，迅速掀开锦被探了宫口，身下触目惊心，血流的太多了，季卿眼中已然无神，他拿起季卿的手腕把脉，“皇上，君后身子弱，不能再熬了。宫口再不开，当真要......”他垂眼看着眼前顾琰，不曾见过顾琰这般模样，没敢更没忍心说出下一句。
一尸两命。
“用力，再用力！”宋翊擦拭着季卿雪白的腿根处流淌的血水，宫口在又一剂催产药的效力下终于全开，只是季卿却真的如他预料没了力气。
他像尾搁浅的鱼，苍白的脸没有分毫血色，嘴唇被自己咬得稀烂，无助地躺在床上喘息着，胸口只有轻微的上下起伏，双腿被人固定着向外打开，眼泪不断地落下，打湿了枕被。
季卿的手死死地抠在床沿，纤细的指尖泛着苍白，孩子已经等不及了，他能感受到它在他腹中挣扎撞挤，像是要将他的肚子顶破。可他真的已是力不从心了，麻木地握紧顾琰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听着宋翊的话，挺起身子向下用力，孩子磨磨蹭蹭地向下走去，顶在他的宫口处，将那小小的柔软的地方顶得透明，待他撑不住泄了力气，又重新退回原处。
“顾琰......”季卿快要听不见旁人说话了，他循着本能唤着顾琰，声音细微弱小。
“阿卿，我在，你说。”顾琰眼中血红，他尽力克制住哽咽，比起季卿来说，他也没有一丝好受，将左耳凑在季卿唇边，听他沙哑着嗓子无力道：“我没用，生不出我们的孩子了，对不起......”
顾琰勉强勾起笑容，他擦了擦季卿的眼泪，温柔道：“胡说什么呢，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我想看他长大......我想看我们的孩子长大......”季卿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他大喘了一口气，才能有气继续说话：“但是如果，只能选一个......你要......保我们的孩子......”意识涣散，季卿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麻木呆滞地看着顾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保住孩子......”
“待诗情与画意回来后......你给她们一个住的地方吧......”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
“不行！”顾琰流着泪疯狂亲吻着季卿的指尖，“如果你不在了，我要他做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你因为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他的......”
季卿没有理睬顾琰，他已经听不到有人在对他讲话了。顾琰察觉出不对，猛得看向宋翊，宋翊拿起季卿的手腕一探，低声道：“不好！”
他像尾搁浅的鱼，苍白的脸没有分毫血色，嘴唇被自己咬得稀烂，无助地躺在床上喘息着，胸口只有轻微的上下起伏，双腿被人固定着向外打开，眼泪不断地落下，打湿了枕被。
季卿的手死死地抠在床沿，纤细的指尖泛着苍白，孩子已经等不及了，他能感受到它在他腹中挣扎撞挤，像是要将他的肚子顶破。可他真的已是力不从心了，麻木地握紧顾琰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听着宋翊的话，挺起身子向下用力，孩子磨磨蹭蹭地向下走去，顶在他的宫口处，将那小小的柔软的地方顶得透明，待他撑不住泄了力气，又重新退回原处。
“顾琰......”季卿快要听不见旁人说话了，他循着本能唤着顾琰，声音细微弱小。
“阿卿，我在，你说。”顾琰眼中血红，他尽力克制住哽咽，比起季卿来说，他也没有一丝好受，将左耳凑在季卿唇边，听他沙哑着嗓子无力道：“我没用，生不出我们的孩子了，对不起......”
顾琰勉强勾起笑容，他擦了擦季卿的眼泪，温柔道：“胡说什么呢，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我想看他长大......我想看我们的孩子长大......”季卿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他大喘了一口气，才能有气继续说话：“但是如果，只能选一个......你要......保我们的孩子......”意识涣散，季卿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麻木呆滞地看着顾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保住孩子......”
“待诗情与画意回来后......你给她们一个住的地方吧......”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
“不行！”顾琰流着泪疯狂亲吻着季卿的指尖，“如果你不在了，我要他做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你因为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他的......”
季卿没有理睬顾琰，他已经听不到有人在对他讲话了。顾琰察觉出不对，猛得看向宋翊，宋翊拿起季卿的手腕一探，低声道：“不好！”
他让人端来一碗药，示意其他太医狠狠地按住季卿的人中，按了许久，季卿才回过意识，痛苦地发出因疼痛而按耐不住的叫喊，然后就被强行按着灌了一碗参汤。
“君后！呼吸！张嘴呼吸！”
“呃———啊！！”季卿乱动的双腿被人死死按住，“好疼！！疼......”
顾琰抱着季卿心如刀割，对太医们怒道：“还要多久！！究竟还要多久才能生下来！”
太医们又一次吓得齐齐跪下，宋翊满头大汗道：“君后须得自己用力，否则即便是再多的催产药，小皇子也生不下不来啊！”
“若是阿卿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宫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血水出出入入，听到这话浑身都怵着，更加卖力地干着手上的事。
季卿生产时长已接近两日，路过卿泽殿的人都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也都知道，这么熬下去的的确确是九死一生。
“男子生子，本就违背人伦，即便天子给他再大的恩宠，但谁又能确保他能有福分安然无恙地产子呢？”清晨，太后晨起后听着宫内的太监汇报季卿的情况，少有地发出感慨，“只是哀家怜我的琰儿也要跟着一起受苦，唉。”
“怎么样了？”苏沐若在自己宫中坐立不安，清浅摇头道：“不行，还是生不下来。太医、伺候的宫人两天没合眼了，皇上也一直在陪着。”
苏沐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已经两天了。”
“听说是摔着了，小皇子还未足月，男子生子本就是少中又少，九死一生也是常事，更何况还是那种情况下的早产。”
苏沐若对清浅道：“你再去留心着，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回来禀报我。”
“君后！呼吸！张嘴呼吸！”
“呃———啊！！”季卿乱动的双腿被人死死按住，“好疼！！疼......”
顾琰抱着季卿心如刀割，对太医们怒道：“还要多久！！究竟还要多久才能生下来！”
太医们又一次吓得齐齐跪下，宋翊满头大汗道：“君后须得自己用力，否则即便是再多的催产药，小皇子也生不下不来啊！”
“若是阿卿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宫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血水出出入入，听到这话浑身都怵着，更加卖力地干着手上的事。
季卿生产时长已接近两日，路过卿泽殿的人都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也都知道，这么熬下去的的确确是九死一生。
“男子生子，本就违背人伦，即便天子给他再大的恩宠，但谁又能确保他能有福分安然无恙地产子呢？”清晨，太后晨起后听着宫内的太监汇报季卿的情况，少有地发出感慨，“只是哀家怜我的琰儿也要跟着一起受苦，唉。”
“怎么样了？”苏沐若在自己宫中坐立不安，清浅摇头道：“不行，还是生不下来。太医、伺候的宫人两天没合眼了，皇上也一直在陪着。”
苏沐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已经两天了。”
“听说是摔着了，小皇子还未足月，男子生子本就是少中又少，九死一生也是常事，更何况还是那种情况下的早产。”
苏沐若对清浅道：“你再去留心着，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回来禀报我。”
趁着阵痛缓解的间隙，季卿大口呼吸空气，用他仅有的一丝气力回握住顾琰的手，肚子又变硬了，新一轮的折磨又来了，可羊水几乎流尽，他攒足了身体内所有力气挺起身体也无力将卡在产口处干涩的婴儿头颅挤出分毫，再这么下去，孩子......会不会在他身体里被憋死？下身痛的几近麻木，他看向许久不曾休息过累得满头大汗的宋翊，哽咽道：“宋翊，你救我的孩子，不要管我了，随便你......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剖腹也好，推腹也罢，你把他弄出来......”
“不行！不行！朕不同意！”顾琰疯了般地抱住奄奄一息的季卿，怀中的人已然没有了求生的欲望，眼睛半闭，苦笑道：“我好累......琰哥哥，我真的不行了......”
“不行！不行！朕不同意！”顾琰疯了般地抱住奄奄一息的季卿，怀中的人已然没有了求生的欲望，眼睛半闭，苦笑道：“我好累......琰哥哥，我真的不行了......”
gong口处隐隐约约地能够看见黑色的胎发，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片区域，但也足以给人带来莫大希望。顾琰抱着季卿吻着他的额头，面颊，“听到了吗？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不要放弃，你想亲自抱抱他吗？”季卿点头，颤抖地发力，一只手紧紧握住顾琰的手，挺起的身子推挤坚硬的肚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却猝然没了声响，合着眼睛整个身子缓缓向后倒下，如同冬日里轻缓飘落在庭院中的一片雪花。
大雨倾盆，噼里啪啦的雨声在猝然安静的充斥着血腥味的宫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喧嚣。
顾琰轻轻唤了一声阿卿，没有人应他。颤抖的手指向季卿的鼻处探去，他感受不到到那里还留有任何气息。
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连进进出出换热水的宫人也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停下了脚步。
死一般的寂静。
大雨倾盆，噼里啪啦的雨声在猝然安静的充斥着血腥味的宫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喧嚣。
顾琰轻轻唤了一声阿卿，没有人应他。颤抖的手指向季卿的鼻处探去，他感受不到到那里还留有任何气息。
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连进进出出换热水的宫人也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停下了脚步。
死一般的寂静。
第五十四章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见有人拼命地恳求他不要走，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他累得说不出话，只想让那人快走不要扰他清梦，可又感觉心里很疼，疼的喘不过气。
倏然眼前的迷雾散开，有个十四五岁的英俊少年，抱着他从树上缓缓落下，他脸红地向少年道谢，少年向他微笑，伸手指向前方。前方视线模糊，他循着本能向前走去，见到一个相貌极好的男子单手抱着一个襁褓，伫立着像是在等谁。襁褓中的婴儿哭得很伤心，也许是饿了？他心想。他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与男子擦肩而过，却被突然拽住手臂，男子对他温声说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家了。”
“回家？季府吗？我虽姓季，可那不是我的家。”
“不，是我与阿卿的家。我们成亲了，你忘了吗？现在我们还有了昱儿，昱儿一直在哭，”男子将孩子放在他怀中，“你哄哄他。”
季卿手忙脚乱地接过小婴儿，手足无措的摇晃着孩子，自顾自地摇头说道：“我回不了了，我很累，很累了。好像做了一件事情，花光了我全部的力气，可是......我又不记得是什么了。”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见有人拼命地恳求他不要走，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他累得说不出话，只想让那人快走不要扰他清梦，可又感觉心里很疼，疼的喘不过气。
倏然眼前的迷雾散开，有个十四五岁的英俊少年，抱着他从树上缓缓落下，他脸红地向少年道谢，少年向他微笑，伸手指向前方。前方视线模糊，他循着本能向前走去，见到一个相貌极好的男子单手抱着一个襁褓，伫立着像是在等谁。襁褓中的婴儿哭得很伤心，也许是饿了？他心想。他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与男子擦肩而过，却被突然拽住手臂，男子对他温声说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家了。”
“回家？季府吗？我虽姓季，可那不是我的家。”
“不，是我与阿卿的家。我们成亲了，你忘了吗？现在我们还有了昱儿，昱儿一直在哭，”男子将孩子放在他怀中，“你哄哄他。”
季卿手忙脚乱地接过小婴儿，手足无措的摇晃着孩子，自顾自地摇头说道：“我回不了了，我很累，很累了。好像做了一件事情，花光了我全部的力气，可是......我又不记得是什么了。”
“你还要抛下我两次吗？”耳边回荡着这样的话语。声音并不是眼前的男子发出的，季卿的心口骤然一疼，看向说话的人。他发现自己正和一名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立于楼阁之上，男子牵起他的手，漆黑的眸子中倒影着对岸璀璨的烟花，但也饱含失望，“你总是这么抛弃我。”
季卿头痛欲裂，他想不起眼前熟悉的男子是谁，只记得好似曾经也与谁并肩携手站在此处。
季卿听见他道：“我与他相识于年少，”男子说着，突然笑了，“傻乎乎的总被别人欺负，我看不过去，便经常帮他。”
“后来他长大了，我们在一起了，他又躲着我，不要我了。”男子眼里有些落寞，苦笑道：“好在后来我们有了孩子，他成了我的妻子，可......”
季卿看向男子，他的眼里泛着泪光。
“我们的孩子出生那日，他难产走了。”
“为什么我们的结局总是分离。留我苟活又有何意义？”
烟花升空，灿若星辰，映着男子的朗眉星目，季卿的眼泪突然滑落，那是年少被迫与爱人分离的不甘，是剥离骨肉的刺痛，是黑暗中救赎的谢意。他抬手擦掉眼泪，踮起脚尖轻轻吻在男子的唇上，缓缓说道：“我们永远在一起，死生也不能分离。”
场景又变了，季卿怀中仍然抱着小小的哭闹的婴孩，他怔楞了片刻，看向孩子的父亲。
“阿卿，是我。”面前之人面容渐渐清晰，一如往日的温柔，那是他融入骨血的人，是他一生唯一所爱之人，所有的人都是他，从树上救赎自己的少年是他，烟花下与自己拥吻的是他，抱着孩子等他归家的也是他。脸上划过两行清泪，季卿喃喃道：“琰哥哥......”他伸出手，笑中带泪。
好，我们回家。
季卿头痛欲裂，他想不起眼前熟悉的男子是谁，只记得好似曾经也与谁并肩携手站在此处。
季卿听见他道：“我与他相识于年少，”男子说着，突然笑了，“傻乎乎的总被别人欺负，我看不过去，便经常帮他。”
“后来他长大了，我们在一起了，他又躲着我，不要我了。”男子眼里有些落寞，苦笑道：“好在后来我们有了孩子，他成了我的妻子，可......”
季卿看向男子，他的眼里泛着泪光。
“我们的孩子出生那日，他难产走了。”
“为什么我们的结局总是分离。留我苟活又有何意义？”
烟花升空，灿若星辰，映着男子的朗眉星目，季卿的眼泪突然滑落，那是年少被迫与爱人分离的不甘，是剥离骨肉的刺痛，是黑暗中救赎的谢意。他抬手擦掉眼泪，踮起脚尖轻轻吻在男子的唇上，缓缓说道：“我们永远在一起，死生也不能分离。”
场景又变了，季卿怀中仍然抱着小小的哭闹的婴孩，他怔楞了片刻，看向孩子的父亲。
“阿卿，是我。”面前之人面容渐渐清晰，一如往日的温柔，那是他融入骨血的人，是他一生唯一所爱之人，所有的人都是他，从树上救赎自己的少年是他，烟花下与自己拥吻的是他，抱着孩子等他归家的也是他。脸上划过两行清泪，季卿喃喃道：“琰哥哥......”他伸出手，笑中带泪。
好，我们回家。
“针！”宋翊从医官手中接过银针，一边一根一根扎在季卿的穴位上，一边急切地对顾琰道：“皇上，君后出血量过大，羊水也几近耗尽，推腹会造成血崩。臣只剩下最后一个法子，是我早年在书中看到过一种水中的生产方式，可从来没有见过人试验过，但如今这等时刻我们只能放手一试了。”
剧痛将他从梦境中撕裂回来，朦胧中听见顾琰与宋翊商量着什么，顾琰小心地用锦被将他裹住打横抱起，浅浅亲吻他的额前。一步一步，血水顺着他的腿根流经雪白的小腿，纤细的脚腕，粉嫩的脚尖，一滴一滴地滴落至地。顾琰将他放进浴池中，水的浮力缓解了不少疼痛，他突然清醒，愕然道：“你们要做什么......”
宋翊一边指导顾琰替季卿摆正姿势，道：“我早年在书中看到过有这般在水中的生产方式，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成功。”
季卿跪趴在浴池边，无力地倚靠在顾琰怀中，肚子沉沉地坠在池中，撕扯着他纤细的腰肢，肚里的胎儿动静大极了，极力地向下钻，幅度在水中清晰可见。他痛得呻吟，遵从本能地向下用力，因为这般姿势与水的润滑作用，孩子下来的速度加快，几次用力后就隐隐显露出胎头。季卿感到下身几乎像是被孩子的头颅撕裂成两半，涨得他攥紧双拳哭出声，顾琰在水中抱着他，不断地安慰怀中的爱人，他伸手向下探去，摸到了一个又小又圆的坚硬的东西，欣喜道：“阿卿，孩子的头已经可以摸到了。”
剧痛将他从梦境中撕裂回来，朦胧中听见顾琰与宋翊商量着什么，顾琰小心地用锦被将他裹住打横抱起，浅浅亲吻他的额前。一步一步，血水顺着他的腿根流经雪白的小腿，纤细的脚腕，粉嫩的脚尖，一滴一滴地滴落至地。顾琰将他放进浴池中，水的浮力缓解了不少疼痛，他突然清醒，愕然道：“你们要做什么......”
宋翊一边指导顾琰替季卿摆正姿势，道：“我早年在书中看到过有这般在水中的生产方式，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成功。”
季卿跪趴在浴池边，无力地倚靠在顾琰怀中，肚子沉沉地坠在池中，撕扯着他纤细的腰肢，肚里的胎儿动静大极了，极力地向下钻，幅度在水中清晰可见。他痛得呻吟，遵从本能地向下用力，因为这般姿势与水的润滑作用，孩子下来的速度加快，几次用力后就隐隐显露出胎头。季卿感到下身几乎像是被孩子的头颅撕裂成两半，涨得他攥紧双拳哭出声，顾琰在水中抱着他，不断地安慰怀中的爱人，他伸手向下探去，摸到了一个又小又圆的坚硬的东西，欣喜道：“阿卿，孩子的头已经可以摸到了。”
第五十五章
季卿抱住顾琰的手臂，又继续使出力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水中混杂着混浊的血水与一个沾了血的小脑袋，季卿疼得喘不来气，顾琰抱着他抚着他的负荷过重的腰肢，宋翊大呼：“皇上，头已经出来了，快托住他！”
听到孩子的头出来了，季卿有些慌神，慌乱中又听从宋翊的指挥用了力气，将孩子的小肩膀也慢慢分娩出来，顾琰托住孩子的小脑袋，顺着季卿的使劲的方向，稳稳的将像条小鱼一般滑溜溜的小家伙从水中抱了出来。
感觉到肚子一松，疼痛渐渐散去，季卿无力地向顾琰怀中歪倒，昏睡过去。
小家伙被父皇从水中捞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浑身是血与水，皱得像个小猴子，憋了两天两夜，闭着小嘴哭不出来。宋太医倒着提溜他拍了屁股，这才委屈巴巴地开始张着嘴大哭。他生下来就是个小可怜，被剪断脐带后就被彻底地塞给宋太医，父皇抱着辛苦生了他两天两夜累得昏死过去的爹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翊将小家伙的口鼻清洗干净，裹进襁褓中称了称重量，七斤，他砸舌感叹道，可真不轻。将孩子交给早已恭候在外的乳母，便返回去与众太医一起查看季卿的伤势。
季卿抱住顾琰的手臂，又继续使出力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水中混杂着混浊的血水与一个沾了血的小脑袋，季卿疼得喘不来气，顾琰抱着他抚着他的负荷过重的腰肢，宋翊大呼：“皇上，头已经出来了，快托住他！”
听到孩子的头出来了，季卿有些慌神，慌乱中又听从宋翊的指挥用了力气，将孩子的小肩膀也慢慢分娩出来，顾琰托住孩子的小脑袋，顺着季卿的使劲的方向，稳稳的将像条小鱼一般滑溜溜的小家伙从水中抱了出来。
感觉到肚子一松，疼痛渐渐散去，季卿无力地向顾琰怀中歪倒，昏睡过去。
小家伙被父皇从水中捞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浑身是血与水，皱得像个小猴子，憋了两天两夜，闭着小嘴哭不出来。宋太医倒着提溜他拍了屁股，这才委屈巴巴地开始张着嘴大哭。他生下来就是个小可怜，被剪断脐带后就被彻底地塞给宋太医，父皇抱着辛苦生了他两天两夜累得昏死过去的爹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翊将小家伙的口鼻清洗干净，裹进襁褓中称了称重量，七斤，他砸舌感叹道，可真不轻。将孩子交给早已恭候在外的乳母，便返回去与众太医一起查看季卿的伤势。
“父子平安。”处理完一切，宋翊走出卿泽殿，一眼便瞥见等候在外的顾璟与顾嘉然，他视线看向顾璟，嘴角露出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笑意，“小家伙可结实了，足足有七斤重，一打他的小屁股，就哭得响彻云霄。”
顾嘉然听罢，拍着胸口感叹七皇嫂真棒，凑近宋翊耳边悄悄说，“九哥也在殿外陪了你两天呢。”
“顾嘉然！”
“那个......你们继续，我去瞧瞧我们的小皇侄。”顾嘉然笑嘻嘻道，说罢，烟儿一般地溜走了。
“辛苦了，累不累？”顾璟搂过宋翊的腰，帮他放松僵硬的肩膀，宋翊左顾右看，拍掉顾璟的手道：“乱摸什么，这里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
“怕什么，你本来就是本王的人了，”想了想，又加了句，“七嫂说的，七哥必须得同意。”
“君后产子当真凶险，中途有一次断了气，我当时心里慌乱如麻，生怕救不回来了，所幸他意志坚强，否则......”
话音未落，宋翊便在顾璟怀中睡着了。
“嗯，我媳妇儿医术真棒。”顾璟打横抱起宋翊，发自内心的夸奖。
顾嘉然听罢，拍着胸口感叹七皇嫂真棒，凑近宋翊耳边悄悄说，“九哥也在殿外陪了你两天呢。”
“顾嘉然！”
“那个......你们继续，我去瞧瞧我们的小皇侄。”顾嘉然笑嘻嘻道，说罢，烟儿一般地溜走了。
“辛苦了，累不累？”顾璟搂过宋翊的腰，帮他放松僵硬的肩膀，宋翊左顾右看，拍掉顾璟的手道：“乱摸什么，这里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
“怕什么，你本来就是本王的人了，”想了想，又加了句，“七嫂说的，七哥必须得同意。”
“君后产子当真凶险，中途有一次断了气，我当时心里慌乱如麻，生怕救不回来了，所幸他意志坚强，否则......”
话音未落，宋翊便在顾璟怀中睡着了。
“嗯，我媳妇儿医术真棒。”顾璟打横抱起宋翊，发自内心的夸奖。
顾昱出生是在卯时，京城下了数天的大雨终于停歇，破晓之时阳光初耀大地，是一日之中最有朝气与希望的时候，也正应了他的名。
他出生时便被立为太子，皇帝初得子，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季卿此番生产受了大罪，元气大伤，昏睡了五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看孩子，顾琰无可奈何地唤了乳母将孩子抱来，小家伙裹着黄色的襁褓，闭着眼睛啃着嫩白的小拳头，浑身散发着奶香。季卿心里喜欢坏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抱他。
“别动，身子还没好。”顾琰将他按住，将孩子放在他身侧，季卿侧过身子轻轻拍着软软嫩嫩的小心肝，手指点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
“他真可爱。”季卿抑制不住笑意，细细摩挲着孩子的小拳头。
“你是没看到他刚出生的样子，”顾琰有些醋意，“皱巴巴的，天天哭个没完没了。”
季卿噗嗤笑道：“我怎么觉得某人说话这么酸呢？”他伸出另一只手与顾琰五指交握，“连自己亲生儿子的醋都吃。”
“阿卿，辛苦你了。”顾琰亲吻季卿的指尖，季卿摇头，正欲说话时，身旁的小家伙突然不乐意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楼公公将乳母唤进来抱走孩子，季卿紧张地问道：“昱儿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乳母轻轻拍着孩子，“太子是饿了，奴婢马上去喂奶。”
“快去吧。”顾琰道。
“说起喂奶，”季卿目送乳母离去，面露羞色悄悄对顾琰说：“不知我能不能给昱儿......”
“不行！”顾琰一口回绝，“为了生他差点让我失去你，我怎么能让他再折磨你？”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将身子养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阿卿，我真的很害怕，我......我直到现在仍在后怕。那日亲眼见你在我面前没了气息，我真的......”
季卿眼里也泛了泪光，却不是因为想起当日的疼痛，他握住顾琰的手，“一切都过去了。”
他出生时便被立为太子，皇帝初得子，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季卿此番生产受了大罪，元气大伤，昏睡了五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看孩子，顾琰无可奈何地唤了乳母将孩子抱来，小家伙裹着黄色的襁褓，闭着眼睛啃着嫩白的小拳头，浑身散发着奶香。季卿心里喜欢坏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抱他。
“别动，身子还没好。”顾琰将他按住，将孩子放在他身侧，季卿侧过身子轻轻拍着软软嫩嫩的小心肝，手指点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
“他真可爱。”季卿抑制不住笑意，细细摩挲着孩子的小拳头。
“你是没看到他刚出生的样子，”顾琰有些醋意，“皱巴巴的，天天哭个没完没了。”
季卿噗嗤笑道：“我怎么觉得某人说话这么酸呢？”他伸出另一只手与顾琰五指交握，“连自己亲生儿子的醋都吃。”
“阿卿，辛苦你了。”顾琰亲吻季卿的指尖，季卿摇头，正欲说话时，身旁的小家伙突然不乐意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楼公公将乳母唤进来抱走孩子，季卿紧张地问道：“昱儿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乳母轻轻拍着孩子，“太子是饿了，奴婢马上去喂奶。”
“快去吧。”顾琰道。
“说起喂奶，”季卿目送乳母离去，面露羞色悄悄对顾琰说：“不知我能不能给昱儿......”
“不行！”顾琰一口回绝，“为了生他差点让我失去你，我怎么能让他再折磨你？”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将身子养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阿卿，我真的很害怕，我......我直到现在仍在后怕。那日亲眼见你在我面前没了气息，我真的......”
季卿眼里也泛了泪光，却不是因为想起当日的疼痛，他握住顾琰的手，“一切都过去了。”
第五十六章
季瑶还是被抓住了。
她一直没能逃出宫，在宫中躲藏了几日后，被御膳房的掌事发现以为是偷吃的宫女，狠狠打了一顿，不料却阴差阳错地立了功。
季府抄家时她在季夫人的帮助下逃走，联系到了在京城埋伏的顾珉，顾珉用了手段将她弄进宫中，不曾想她却暴露了行踪，害得季卿早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顾琰自是恨极了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关进牢中每日用着不同手段折磨，当然，这些事情是不会让季卿知晓的。季瑶在拷打下还将顾珉兜了出来，顾琰正好一网打尽顾珉在京城最后的势力，自此将楚临收入手中。南方没有了隐患，北方的三王爷也成不了气候，又有顾璟的协助，顾琰大兴改革，将整个国家的管理体制做了改进，不过，这些皆是后话了。
“昱儿，看爹爹，真乖。”季卿拿着拨浪鼓轻轻摇着，孩子趴在乳母肩上，笑得开心，奶声奶气地，一口没牙的嘴咧着，葡萄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季卿心都快化了，伸出手要从乳母怀里将孩子抱过来，“来，爹爹抱抱。”
季瑶还是被抓住了。
她一直没能逃出宫，在宫中躲藏了几日后，被御膳房的掌事发现以为是偷吃的宫女，狠狠打了一顿，不料却阴差阳错地立了功。
季府抄家时她在季夫人的帮助下逃走，联系到了在京城埋伏的顾珉，顾珉用了手段将她弄进宫中，不曾想她却暴露了行踪，害得季卿早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顾琰自是恨极了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关进牢中每日用着不同手段折磨，当然，这些事情是不会让季卿知晓的。季瑶在拷打下还将顾珉兜了出来，顾琰正好一网打尽顾珉在京城最后的势力，自此将楚临收入手中。南方没有了隐患，北方的三王爷也成不了气候，又有顾璟的协助，顾琰大兴改革，将整个国家的管理体制做了改进，不过，这些皆是后话了。
“昱儿，看爹爹，真乖。”季卿拿着拨浪鼓轻轻摇着，孩子趴在乳母肩上，笑得开心，奶声奶气地，一口没牙的嘴咧着，葡萄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季卿心都快化了，伸出手要从乳母怀里将孩子抱过来，“来，爹爹抱抱。”
天气炎热，季卿也只穿了两件月白色的薄衫，更何况整日被人抱着的孩子，顾昱身上只有一件小衣服，两条腿胖嘟嘟白嫩嫩地蹬着要季卿抱，季卿的手触上细嫩的小屁股，轻轻揪了揪，手感颇好。小家伙脾气好，也不生气，口水倒是流了许多。
“阿卿。”顾琰一踏进殿中，就看见季卿怀里抱着顾昱，他眉头微皱，上前将孩子抱过来，自己单手抱着，一只手环着季卿，“他这么重，不要抱久了，累不累？”
季卿笑道：“我才将他抱过来，你就从我这里夺了去，他才不过几个月大，能有多重？”
顾琰约摸是还在为那日季卿难产所后怕，明明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每当季卿稍有一点不适，他整个神经就开始绷紧，担心季卿身体变差，担心到难以入眠。加之当初他是打算与季卿生个小季卿出来，偏偏这孩子越长越像自己，与季卿没有一点儿相像，整日看见他就像看见个小情敌，恨不得他离季卿远点才好。
小家伙被抱的不舒服，蹬腿蹬胳膊挣扎，咿咿呀呀地叫。季卿无奈地看着顾琰，顾琰只好调整了姿势，将顾昱好好抱在怀里，与他大眼瞪小眼，两个一模一样的脸看得季卿噗嗤笑出声。
“阿卿。”顾琰一踏进殿中，就看见季卿怀里抱着顾昱，他眉头微皱，上前将孩子抱过来，自己单手抱着，一只手环着季卿，“他这么重，不要抱久了，累不累？”
季卿笑道：“我才将他抱过来，你就从我这里夺了去，他才不过几个月大，能有多重？”
顾琰约摸是还在为那日季卿难产所后怕，明明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每当季卿稍有一点不适，他整个神经就开始绷紧，担心季卿身体变差，担心到难以入眠。加之当初他是打算与季卿生个小季卿出来，偏偏这孩子越长越像自己，与季卿没有一点儿相像，整日看见他就像看见个小情敌，恨不得他离季卿远点才好。
小家伙被抱的不舒服，蹬腿蹬胳膊挣扎，咿咿呀呀地叫。季卿无奈地看着顾琰，顾琰只好调整了姿势，将顾昱好好抱在怀里，与他大眼瞪小眼，两个一模一样的脸看得季卿噗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