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福泽将至 帝王攻清冷受
“皇嫂听见了吧？”顾璟想着，索幸一不做二不休，便道：“我与宋翊两情相悦......”
“谁与你两情相悦！”宋翊难得在季卿面前发火，他很快收回愠怒的表情，又变回平日的温雅，“并没有，君后，请您相信臣。”
季卿见顾璟被宋翊吼得委屈巴巴地站着不敢动，觉得稀奇又好笑，细细回想此前二人种种表现，暗叹自己与顾琰竟然没有看出端倪。
“你们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去偏殿坐下来讲，不必在那里。”季卿目光瞧着二人方才所在的墙角。
“谁跟他有话说......”宋翊耳根渐红，小声嘀咕。
顾璟很是领情，“那臣弟便先谢过。”说罢，拽着宋翊就要往偏殿走，丝毫没把自己当作客人。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宋翊被推进自己的房间时，低声对顾璟道。他垂下头，不去看顾璟，房中的宫人已经被顾璟赶走，他背靠在门旁边的墙上，“你放过我吧。”
“我......”顾璟方要开口，却见宋翊脸上划下两行泪，他连忙上前，抱住宋翊慌乱道：“我没有恶意，我想明白了，我真的喜欢你，你不是也曾经喜欢过我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了？”
宋翊低低笑了两声，他的头依然低着，声音也压的很低，“顾璟，九王爷，为什么无论何时都是你做决定，来决定我们的关系？你不喜欢我的时候，睡了我然后告诉我不要放在心上，如今你不知抽了什么疯，又要我与你在一起。我就像个笑话，随意被你拿捏在手心里，你把感情当什么了，又把我的真心当作什么了？”
他仰起头，脸上的泪向下颌两侧流下，“你走吧，别来纠缠我了。”
顾璟还是走了。宋翊靠着墙一动不动，他侧目看着顾璟离去的背影，竟然又生出悲怆的心情。
如果......如果他能回头。
他暗自祈祷着，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溢出来，他意识过来，又狠狠地在心里咒骂自己，却见顾璟仿佛听见了他心中所想，真的回了头。
他们相隔数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谁与你两情相悦！”宋翊难得在季卿面前发火，他很快收回愠怒的表情，又变回平日的温雅，“并没有，君后，请您相信臣。”
季卿见顾璟被宋翊吼得委屈巴巴地站着不敢动，觉得稀奇又好笑，细细回想此前二人种种表现，暗叹自己与顾琰竟然没有看出端倪。
“你们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去偏殿坐下来讲，不必在那里。”季卿目光瞧着二人方才所在的墙角。
“谁跟他有话说......”宋翊耳根渐红，小声嘀咕。
顾璟很是领情，“那臣弟便先谢过。”说罢，拽着宋翊就要往偏殿走，丝毫没把自己当作客人。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宋翊被推进自己的房间时，低声对顾璟道。他垂下头，不去看顾璟，房中的宫人已经被顾璟赶走，他背靠在门旁边的墙上，“你放过我吧。”
“我......”顾璟方要开口，却见宋翊脸上划下两行泪，他连忙上前，抱住宋翊慌乱道：“我没有恶意，我想明白了，我真的喜欢你，你不是也曾经喜欢过我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了？”
宋翊低低笑了两声，他的头依然低着，声音也压的很低，“顾璟，九王爷，为什么无论何时都是你做决定，来决定我们的关系？你不喜欢我的时候，睡了我然后告诉我不要放在心上，如今你不知抽了什么疯，又要我与你在一起。我就像个笑话，随意被你拿捏在手心里，你把感情当什么了，又把我的真心当作什么了？”
他仰起头，脸上的泪向下颌两侧流下，“你走吧，别来纠缠我了。”
顾璟还是走了。宋翊靠着墙一动不动，他侧目看着顾璟离去的背影，竟然又生出悲怆的心情。
如果......如果他能回头。
他暗自祈祷着，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溢出来，他意识过来，又狠狠地在心里咒骂自己，却见顾璟仿佛听见了他心中所想，真的回了头。
他们相隔数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第四十九章
鎏金香炉缓缓冒出一缕细白的烟，顾琰端坐在桌案上批阅奏折。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顾琰放下奏折，淡淡道：“让她进来。”
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顾琰抬起头，苏沐若比他上次所见时瘦了。
她妆容精致，却还是遮不住憔悴，“皇上。”
“皇后有何事？”顾琰看着她道。
苏沐若苦笑，迟疑了一瞬，才轻声道：“臣妾今日是为了太后而来。”
顾琰不待苏沐若说完，便打断她道：“朕与太后的事，旁人不必多言。”
那日太后让季卿罚跪，顾琰便罚了太后身边所有的宫人，连她最贴身的嬷嬷与太监也挨了重罚，太后气得茶饭不进，思来想去还是三请四请让把顾琰去了她宫中。顾琰心里本就压着气，去了也未给太后好脸色，二人少见地争吵了几句，这般一来，关系更是僵到极致，此后顾琰便再也没有亲自去见过太后。
鎏金香炉缓缓冒出一缕细白的烟，顾琰端坐在桌案上批阅奏折。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顾琰放下奏折，淡淡道：“让她进来。”
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顾琰抬起头，苏沐若比他上次所见时瘦了。
她妆容精致，却还是遮不住憔悴，“皇上。”
“皇后有何事？”顾琰看着她道。
苏沐若苦笑，迟疑了一瞬，才轻声道：“臣妾今日是为了太后而来。”
顾琰不待苏沐若说完，便打断她道：“朕与太后的事，旁人不必多言。”
那日太后让季卿罚跪，顾琰便罚了太后身边所有的宫人，连她最贴身的嬷嬷与太监也挨了重罚，太后气得茶饭不进，思来想去还是三请四请让把顾琰去了她宫中。顾琰心里本就压着气，去了也未给太后好脸色，二人少见地争吵了几句，这般一来，关系更是僵到极致，此后顾琰便再也没有亲自去见过太后。
“姨母她毕竟是您的母后，虽说确有不对，但皇上还请不要与她太计较，以免伤了母子感情。”
顾琰放下笔，沉声道：“母后是朕的母亲，可季卿腹中的也是朕的孩子。母后何曾怜惜过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的季卿和腹中无辜的孩子？她打着教训宫女的名义让季卿跪在地上两个时辰，她做这件事时便应该能够考虑到后果，如今朕认为她需要一些时间去反思这件事，不必多言了，还有别的事吗？”
苏沐若认识顾琰多年，熟知顾琰的性格，知晓再劝也没有任何意义，她来之前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也并不意外顾琰强硬的态度，一来，太后确实做的不对，更重要的是......受伤害的是那个人，是唯一的顾琰心尖上的人。
她抬头看着这些年越发英俊朗逸的顾琰，很想问问他，如果受伤的是她，他会不会也这般心疼她？但很快，她就给了自己答案。
她仍记得，彼时的顾琰，还是个少年人，却也是这般让她移不开视线，他神采奕奕地告诉她，已有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了。她自小便暗自喜欢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成为他的皇后，与他共享这盛世河山。所以当他告诉她有一个这样的人的存在时，她是震惊且不可置信的。
“琰哥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是一个......很好的人。”顾琰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该如何形容季卿，他博览群书，可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仿佛，这世间所有表达美好的词都是他，又都不够描绘他。
顾琰放下笔，沉声道：“母后是朕的母亲，可季卿腹中的也是朕的孩子。母后何曾怜惜过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的季卿和腹中无辜的孩子？她打着教训宫女的名义让季卿跪在地上两个时辰，她做这件事时便应该能够考虑到后果，如今朕认为她需要一些时间去反思这件事，不必多言了，还有别的事吗？”
苏沐若认识顾琰多年，熟知顾琰的性格，知晓再劝也没有任何意义，她来之前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也并不意外顾琰强硬的态度，一来，太后确实做的不对，更重要的是......受伤害的是那个人，是唯一的顾琰心尖上的人。
她抬头看着这些年越发英俊朗逸的顾琰，很想问问他，如果受伤的是她，他会不会也这般心疼她？但很快，她就给了自己答案。
她仍记得，彼时的顾琰，还是个少年人，却也是这般让她移不开视线，他神采奕奕地告诉她，已有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了。她自小便暗自喜欢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成为他的皇后，与他共享这盛世河山。所以当他告诉她有一个这样的人的存在时，她是震惊且不可置信的。
“琰哥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是一个......很好的人。”顾琰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该如何形容季卿，他博览群书，可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仿佛，这世间所有表达美好的词都是他，又都不够描绘他。
“嗯，我明白了。”苏沐若蕙质兰心，自然懂得顾琰告诉她这件事的用意，不过是在劝她放弃嫁给他做七王妃的念头，以免徒增伤心。她失落地垂着头，低头看着眼前的顾琰，不过咫尺距离，却生出了终其一生也不能靠近的感觉。
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苏沐若回想起来，仿佛就像昨天。
但阴差阳错，或许不是阴差阳错，是有人背后做了什么，让她还是取得了皇后的地位。
“沐若，我的妻子永远只有他，无论他......”苏沐若抬起头，仰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月光下，他眼里闪着浅浅流光，“无论他是否爱我，是否愿意与我在一起。”
“你明日便要成为皇后，可也仅仅只是皇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自诩并不蠢笨，又怎会不明白呢？她在心里挖苦自己，嘲笑自己痴心妄想，妄想着有一天能取代那个人。
“明白。”
“我允你一个承诺。若是日后你不愿困于深宫，可以离去，我放你自由，你若离去，也不必担心苏家，苏家的地位永远在，皇后也永远只有你一个。”
放我自由？苏沐若想了想，苦涩地笑了，她轻声道：“谢谢。”分明是她自己要跳进牢笼，他却想要给自己自由，他除了不爱她，当真对她仁至义尽了。
回忆收束，苏沐若不知怎么突然便释怀了，此前甚至还愚蠢地想要和季卿争宠，如今想来，属实可笑。秀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道：
“臣妾生辰便快到了，届时能否请皇上赏光，与臣妾单独用一次晚膳？”
就这样结束吧，当作是对她的这场少女心事的最后告别。
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苏沐若回想起来，仿佛就像昨天。
但阴差阳错，或许不是阴差阳错，是有人背后做了什么，让她还是取得了皇后的地位。
“沐若，我的妻子永远只有他，无论他......”苏沐若抬起头，仰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月光下，他眼里闪着浅浅流光，“无论他是否爱我，是否愿意与我在一起。”
“你明日便要成为皇后，可也仅仅只是皇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自诩并不蠢笨，又怎会不明白呢？她在心里挖苦自己，嘲笑自己痴心妄想，妄想着有一天能取代那个人。
“明白。”
“我允你一个承诺。若是日后你不愿困于深宫，可以离去，我放你自由，你若离去，也不必担心苏家，苏家的地位永远在，皇后也永远只有你一个。”
放我自由？苏沐若想了想，苦涩地笑了，她轻声道：“谢谢。”分明是她自己要跳进牢笼，他却想要给自己自由，他除了不爱她，当真对她仁至义尽了。
回忆收束，苏沐若不知怎么突然便释怀了，此前甚至还愚蠢地想要和季卿争宠，如今想来，属实可笑。秀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道：
“臣妾生辰便快到了，届时能否请皇上赏光，与臣妾单独用一次晚膳？”
就这样结束吧，当作是对她的这场少女心事的最后告别。
第五十章
二月十二日是花朝节，顾琰下了朝，兴致勃勃地命人给他与季卿准备了便服，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让小楼子驾车出了宫。
季卿孕程进入晚期后身体负担太重，越发嗜睡，上了马车后就靠在顾琰怀里睡了起来，顾琰担心他睡的不舒服，便将他梳好的头发散落下来，只用一根发簪简单地束起部分头发。他倒也不觉得无聊，一会儿摸摸季卿圆滚滚的肚子，逗得肚子里的小家伙踢来踢去，玩的不亦乐乎。季卿早就习惯了这父子俩无聊的游戏，睡眼惺忪地看了顾琰一眼便又睡了。一会儿顾琰又抱着季卿亲亲啃啃，季卿也由着他去，眼皮都不抬一下。
花朝节纪念百花，主要以女子的活动为主，男子多是结伴踏青饮酒赋诗，夜晚时皆可放花神灯祈福。顾琰念着季卿卧床养了一个月的身子，怕他闷坏了，这才将他带出宫散心。
马车行至郊外，远远可见停了许多豪门显贵的奢华马车，也有些百姓的马或轿子之类。顾琰执政以来，大力发展商业，打破了不同阶级之间的身份壁垒，故而各种人才有资格在此处踏青赏花。
二人下了马车，方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男子不悦的声音：“不，我偏要你陪我。”
“小祖宗，大理寺的案子压了一片，等有空了我再陪你来也不迟，今日先让家丁陪你。”
“不许走！你要是走，我就去酒楼喝酒，今日也不回府了。”
“有着身子怎能饮酒，不许胡闹。”
季卿一听便听出了那人的身份，回头看了一眼，稍有诧异道：“江大人？”
顾琰也顺着看过去，果然见那人是大理寺的江隋桑。
二月十二日是花朝节，顾琰下了朝，兴致勃勃地命人给他与季卿准备了便服，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让小楼子驾车出了宫。
季卿孕程进入晚期后身体负担太重，越发嗜睡，上了马车后就靠在顾琰怀里睡了起来，顾琰担心他睡的不舒服，便将他梳好的头发散落下来，只用一根发簪简单地束起部分头发。他倒也不觉得无聊，一会儿摸摸季卿圆滚滚的肚子，逗得肚子里的小家伙踢来踢去，玩的不亦乐乎。季卿早就习惯了这父子俩无聊的游戏，睡眼惺忪地看了顾琰一眼便又睡了。一会儿顾琰又抱着季卿亲亲啃啃，季卿也由着他去，眼皮都不抬一下。
花朝节纪念百花，主要以女子的活动为主，男子多是结伴踏青饮酒赋诗，夜晚时皆可放花神灯祈福。顾琰念着季卿卧床养了一个月的身子，怕他闷坏了，这才将他带出宫散心。
马车行至郊外，远远可见停了许多豪门显贵的奢华马车，也有些百姓的马或轿子之类。顾琰执政以来，大力发展商业，打破了不同阶级之间的身份壁垒，故而各种人才有资格在此处踏青赏花。
二人下了马车，方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男子不悦的声音：“不，我偏要你陪我。”
“小祖宗，大理寺的案子压了一片，等有空了我再陪你来也不迟，今日先让家丁陪你。”
“不许走！你要是走，我就去酒楼喝酒，今日也不回府了。”
“有着身子怎能饮酒，不许胡闹。”
季卿一听便听出了那人的身份，回头看了一眼，稍有诧异道：“江大人？”
顾琰也顺着看过去，果然见那人是大理寺的江隋桑。
江隋桑自然也认出了帝后，拉着身边的男子就要行礼，顾琰阻止他道：“不必，我与君后微服出游，礼就免了吧。”
方才撒娇的男子靠在江隋桑的怀里，谨慎地打量着季卿，他倒也不怕人，听着皇上说是微服出游后，说话也愈发胆大，主动问道：“君后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江隋桑连忙对男子道：“不得无礼。”
“无妨。”季卿看着男子道：“八个多月了。”
男子很是惊讶，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八个月便这么大了吗，看起来好辛苦，我才四个月就已经感觉很累了。”
男子还未很显怀，腰肢依旧纤细，衣着宽松些便不怎么看得出，他又想起方才与江隋桑的对话，威胁他道：“不许走。”
江隋桑在顾琰面前更是为难，却听顾琰淡淡道：“暂且休息一日也无妨，今日就赏花吧。”
得了皇帝的批准，江隋桑自是乐得高兴，连声谢隆恩，搂着怀中的男子，与顾琰季卿一行向前走。
方才撒娇的男子靠在江隋桑的怀里，谨慎地打量着季卿，他倒也不怕人，听着皇上说是微服出游后，说话也愈发胆大，主动问道：“君后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江隋桑连忙对男子道：“不得无礼。”
“无妨。”季卿看着男子道：“八个多月了。”
男子很是惊讶，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八个月便这么大了吗，看起来好辛苦，我才四个月就已经感觉很累了。”
男子还未很显怀，腰肢依旧纤细，衣着宽松些便不怎么看得出，他又想起方才与江隋桑的对话，威胁他道：“不许走。”
江隋桑在顾琰面前更是为难，却听顾琰淡淡道：“暂且休息一日也无妨，今日就赏花吧。”
得了皇帝的批准，江隋桑自是乐得高兴，连声谢隆恩，搂着怀中的男子，与顾琰季卿一行向前走。
“我与我家大人的姻缘，说来也多亏了皇上和您。”
“为何？”
孟子衿道：我是乐坊出来的人，又是男子，他便是再喜欢我，也无法说服他的父母。”他说着，看向季卿笑道：“是皇上力排众议，将您封了君后，江隋桑才能以此说服家人娶了我。”
“后来我们才知，这孩子已在我腹中长了三个月。”
“江大人是个有担当的人。”季卿曾经也是江隋桑的同僚，与他还算熟稔，“即便没有皇上与我，也定不会负你。”
孟子衿听到季卿夸他家江大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民间私下里一直有许多皇上与您的话本，可我看了许多，却各有不同，有些一看就是乱编排，君后......”孟子衿大着胆子问道：“可否跟我讲讲您与皇上的故事？”
季卿看着不远处的顾琰，他正像寻常百姓一样与江隋桑一同栽种一株树苗，手上沾了泥，吓得江隋桑赶紧掏出手帕要给他净手。像是感应到了季卿的目光，他亦回头看着季卿，微微挑眉，惹得季卿低低笑出了声。
季卿心情大好，“我与他，那时他还不是皇上......”
那时顾琰还未登基，却是被立了太子，前有三皇子顾琮与北方势力勾结，后有八皇子顾珉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顾琰手中虽已有部分实权，但还是受到很大威胁。在吃人的皇宫中，他如履薄冰，警惕地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阿卿......”顾琰攀在季卿所住的房顶，掀开一块早已被他弄得松动的瓦，轻声唤着正埋头读书的季卿。
季卿抬头，唇角弯了起来，给顾琰使了个眼色，连忙找借口支走了诗情与画意。顾琰看准时机跳了下来，紧紧将季卿抱住，将头埋在比他矮了十几公分的季卿的颈窝，闻着怀中熟悉的气息，哑声道：“心肝儿想死我了。”
即便是经常听见顾琰这般唤自己，季卿耳根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琰哥哥。”
“嗯？”
“你抱得好紧，我呼吸不过来了。”
顾琰这才松开了些，改为揽着季卿的腰，“今夜外面可热闹了，阿卿与我一起出去游玩如何？”
只要是能与顾琰在一处，季卿又怎会不同意呢。他欣然点头，就被顾琰用轻功悄无声息地带出季府。
年少时的爱情纯粹简单，不过是一句喜欢，少年心动仿佛有力量可以冲破这世间一切禁锢，沉溺在其中，不愿醒来。
可梦终归会醒的。
“为何？”
孟子衿道：我是乐坊出来的人，又是男子，他便是再喜欢我，也无法说服他的父母。”他说着，看向季卿笑道：“是皇上力排众议，将您封了君后，江隋桑才能以此说服家人娶了我。”
“后来我们才知，这孩子已在我腹中长了三个月。”
“江大人是个有担当的人。”季卿曾经也是江隋桑的同僚，与他还算熟稔，“即便没有皇上与我，也定不会负你。”
孟子衿听到季卿夸他家江大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民间私下里一直有许多皇上与您的话本，可我看了许多，却各有不同，有些一看就是乱编排，君后......”孟子衿大着胆子问道：“可否跟我讲讲您与皇上的故事？”
季卿看着不远处的顾琰，他正像寻常百姓一样与江隋桑一同栽种一株树苗，手上沾了泥，吓得江隋桑赶紧掏出手帕要给他净手。像是感应到了季卿的目光，他亦回头看着季卿，微微挑眉，惹得季卿低低笑出了声。
季卿心情大好，“我与他，那时他还不是皇上......”
那时顾琰还未登基，却是被立了太子，前有三皇子顾琮与北方势力勾结，后有八皇子顾珉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顾琰手中虽已有部分实权，但还是受到很大威胁。在吃人的皇宫中，他如履薄冰，警惕地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阿卿......”顾琰攀在季卿所住的房顶，掀开一块早已被他弄得松动的瓦，轻声唤着正埋头读书的季卿。
季卿抬头，唇角弯了起来，给顾琰使了个眼色，连忙找借口支走了诗情与画意。顾琰看准时机跳了下来，紧紧将季卿抱住，将头埋在比他矮了十几公分的季卿的颈窝，闻着怀中熟悉的气息，哑声道：“心肝儿想死我了。”
即便是经常听见顾琰这般唤自己，季卿耳根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琰哥哥。”
“嗯？”
“你抱得好紧，我呼吸不过来了。”
顾琰这才松开了些，改为揽着季卿的腰，“今夜外面可热闹了，阿卿与我一起出去游玩如何？”
只要是能与顾琰在一处，季卿又怎会不同意呢。他欣然点头，就被顾琰用轻功悄无声息地带出季府。
年少时的爱情纯粹简单，不过是一句喜欢，少年心动仿佛有力量可以冲破这世间一切禁锢，沉溺在其中，不愿醒来。
可梦终归会醒的。
“季公子，皇后派奴才来接您进宫。”
季卿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太监，淡淡道：“有劳公公了。”手心攥出了汗，他能猜到皇后让他进宫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季陆和季夫人还以为皇后的召见会有什么好事，他二人满脸堆笑，送走了季卿与那名公公，随即各怀心事，各有打算。
这是季卿第一次见到皇后，顾琰的养母。那是个美丽的女人，岁月轻轻划过她的眼角，却并不是缺憾，反而平添了些许风韵，她与顾琰的神态颇像，看着他的时候像极了顾琰，但眼中全是冷意。
“你就是季卿？”
“是。”季卿跪在地上，回应着。
皇后冷笑，“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季卿抬起下颌，静静地与眼前的女人对视。
“不过就是生了副好皮相，算不得什么。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你瞧着倒也不算蠢笨，本宫今日便开门见山，你离开琰儿，不要耽误他。”
季卿平静道，“这件事并不是季卿一人可以决定。”
“琰儿那边，本宫自有办法。本宫会安排你离开季府两年，这两年里，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你大可好好读你的书，两年后你想入仕途本宫也不阻拦你，只是现在，你不可与琰儿再有任何瓜葛。”
“若我说我不愿呢？”
时至今日，他早已离不开顾琰了，他现在就想见他。
“不愿？”皇后并不意外，她笑道：“你不愿？你有何资格？季府如今不过靠着季老撑着，你以为你有与本宫谈判的筹码吗？”
皇后见与季卿硬来没用，便道：“你以为琰儿如今的境况很好吗？”
话到此时，季卿才微微抬起头看着皇后。
“如今他腹背受敌，前有顾琮手握北境兵权，后有顾珉一众卑鄙之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太子之位。琰儿聪颖上进，自小便有帝王之才，为苍生造福，流芳百世，那是他的梦想不是吗？他若是无法继位，你可知他会有何下场？顾琮与顾珉心狠手辣，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他活着。如今我胞妹的女儿苏沐若，其父苏丞相仍保持中立，他的支持对琰儿的帮助是不可估量的，可他却当着苏丞相的面拒绝了这场亲事，他是为了谁，你不会不知道。”
“你若是真爱他，便不要这般自私。”
一个字一个字地撞击在季卿心上，他又怎会不明白顾琰的宏图理想，更何况，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斗争，若是输了，顾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顾及兄弟之情放过顾琰。
他沉默了许久，直到落日余晖打在他的身上，直到腿跪到没有了直觉，才轻声道：“好。”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上元佳节，人头攒动，他们在人群中悄悄牵着手，如同往日一般。
季卿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太监，淡淡道：“有劳公公了。”手心攥出了汗，他能猜到皇后让他进宫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季陆和季夫人还以为皇后的召见会有什么好事，他二人满脸堆笑，送走了季卿与那名公公，随即各怀心事，各有打算。
这是季卿第一次见到皇后，顾琰的养母。那是个美丽的女人，岁月轻轻划过她的眼角，却并不是缺憾，反而平添了些许风韵，她与顾琰的神态颇像，看着他的时候像极了顾琰，但眼中全是冷意。
“你就是季卿？”
“是。”季卿跪在地上，回应着。
皇后冷笑，“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季卿抬起下颌，静静地与眼前的女人对视。
“不过就是生了副好皮相，算不得什么。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你瞧着倒也不算蠢笨，本宫今日便开门见山，你离开琰儿，不要耽误他。”
季卿平静道，“这件事并不是季卿一人可以决定。”
“琰儿那边，本宫自有办法。本宫会安排你离开季府两年，这两年里，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你大可好好读你的书，两年后你想入仕途本宫也不阻拦你，只是现在，你不可与琰儿再有任何瓜葛。”
“若我说我不愿呢？”
时至今日，他早已离不开顾琰了，他现在就想见他。
“不愿？”皇后并不意外，她笑道：“你不愿？你有何资格？季府如今不过靠着季老撑着，你以为你有与本宫谈判的筹码吗？”
皇后见与季卿硬来没用，便道：“你以为琰儿如今的境况很好吗？”
话到此时，季卿才微微抬起头看着皇后。
“如今他腹背受敌，前有顾琮手握北境兵权，后有顾珉一众卑鄙之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太子之位。琰儿聪颖上进，自小便有帝王之才，为苍生造福，流芳百世，那是他的梦想不是吗？他若是无法继位，你可知他会有何下场？顾琮与顾珉心狠手辣，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他活着。如今我胞妹的女儿苏沐若，其父苏丞相仍保持中立，他的支持对琰儿的帮助是不可估量的，可他却当着苏丞相的面拒绝了这场亲事，他是为了谁，你不会不知道。”
“你若是真爱他，便不要这般自私。”
一个字一个字地撞击在季卿心上，他又怎会不明白顾琰的宏图理想，更何况，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斗争，若是输了，顾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顾及兄弟之情放过顾琰。
他沉默了许久，直到落日余晖打在他的身上，直到腿跪到没有了直觉，才轻声道：“好。”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上元佳节，人头攒动，他们在人群中悄悄牵着手，如同往日一般。
“阿卿，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我只爱你。”
“嗯.....”季卿双腿缠在顾琰腰上，眼中氤氲，随着顾琰的动作扭动着腰肢，嘴里逸出克制不住的哭喘。
顾琰准备停下的时候，他用手攀住顾琰的脖子，“再来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二人定情后季卿第一次主动要，毫不知情的顾琰笑着亲吻着季卿，“我家阿卿长大了，都会向哥哥要了。”
季卿眼里的不舍在他眼中不过是娇羞，他爱极了季卿的这般样子，又与他做了两次才罢休。
顾琰沉浸在快乐中，殊不知，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告别。
清洗完后，他抱着季卿在酒楼的最高处，看着远方的烟花绽放，他们在夜色中深情地亲吻，仿佛融为一体，一生也不会分开。楼下依旧热闹非凡，不远处的桥上河边聚满了人，波光粼粼，寄托无数人心愿的花灯缓缓飘向远方。
“琰哥哥，这样的国家是你的心愿吗？”季卿靠在顾琰怀中，轻声问道。
“父皇将这国家治理的很好。若我将来有机会，定不会将父皇的心血白费，甚至会做到更好。”
“嗯。”季卿听着顾琰滔滔说着，脸上笑着，却突然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就落在了手上，他慌忙用手胡乱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完，干脆就一头扎进顾琰怀中，浸湿了顾琰胸前的衣衫。
“烟火好刺眼。”他无声地流着泪，“那年我们也放过花灯，你那时问我写了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顾琰摸着季卿散落的柔顺长发，“不是说不可以说吗？说了就不灵了。”
季卿摇着头，声音闷闷地传来：“一定会实现的。”
那年小小的人站在河边，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哥哥，一笔一划真挚地写下：愿琰哥哥一生平安顺遂。嗯......他想了想平时大人们祝贺人时都说些什么，红着脸又补了几句。
会实现的，如今他的怀中是自己，明日便不再是了。他再也不是他的了，但会有更好的未来等着他，他会是这锦绣河山的明君，是万人敬仰的君王，有着最完满的一生。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嗯.....”季卿双腿缠在顾琰腰上，眼中氤氲，随着顾琰的动作扭动着腰肢，嘴里逸出克制不住的哭喘。
顾琰准备停下的时候，他用手攀住顾琰的脖子，“再来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二人定情后季卿第一次主动要，毫不知情的顾琰笑着亲吻着季卿，“我家阿卿长大了，都会向哥哥要了。”
季卿眼里的不舍在他眼中不过是娇羞，他爱极了季卿的这般样子，又与他做了两次才罢休。
顾琰沉浸在快乐中，殊不知，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告别。
清洗完后，他抱着季卿在酒楼的最高处，看着远方的烟花绽放，他们在夜色中深情地亲吻，仿佛融为一体，一生也不会分开。楼下依旧热闹非凡，不远处的桥上河边聚满了人，波光粼粼，寄托无数人心愿的花灯缓缓飘向远方。
“琰哥哥，这样的国家是你的心愿吗？”季卿靠在顾琰怀中，轻声问道。
“父皇将这国家治理的很好。若我将来有机会，定不会将父皇的心血白费，甚至会做到更好。”
“嗯。”季卿听着顾琰滔滔说着，脸上笑着，却突然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就落在了手上，他慌忙用手胡乱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完，干脆就一头扎进顾琰怀中，浸湿了顾琰胸前的衣衫。
“烟火好刺眼。”他无声地流着泪，“那年我们也放过花灯，你那时问我写了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顾琰摸着季卿散落的柔顺长发，“不是说不可以说吗？说了就不灵了。”
季卿摇着头，声音闷闷地传来：“一定会实现的。”
那年小小的人站在河边，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哥哥，一笔一划真挚地写下：愿琰哥哥一生平安顺遂。嗯......他想了想平时大人们祝贺人时都说些什么，红着脸又补了几句。
会实现的，如今他的怀中是自己，明日便不再是了。他再也不是他的了，但会有更好的未来等着他，他会是这锦绣河山的明君，是万人敬仰的君王，有着最完满的一生。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孟子衿也未曾想到，帝后竟有这般过去，他唏嘘道：“所幸您与皇上最终还是修成正果了。”
季卿正欲开口，顾琰与江隋桑也走了过来。“腰酸吗？”顾琰将手放在季卿腰间轻揉，扶着季卿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季卿看向孟子衿，“今日我所说之事......”
“保证保密！”孟子衿笑着眨了眨眼道。
“方才你二人在说什么？”马车上，顾琰好奇问道。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照进马车里，季卿扒在马车窗上，瞧着路上的行人，嘴角噙着笑，“秘密。”
“秘密啊......阿卿不告诉我，我便自己问你的嘴了。”
“你如何......唔......”
季卿被捞进顾琰怀中，炽热的吻挟裹着他，他亦轻喘着回应顾琰，“我爱你。”
相濡以沫，幸而不再相忘于江湖。
季卿正欲开口，顾琰与江隋桑也走了过来。“腰酸吗？”顾琰将手放在季卿腰间轻揉，扶着季卿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季卿看向孟子衿，“今日我所说之事......”
“保证保密！”孟子衿笑着眨了眨眼道。
“方才你二人在说什么？”马车上，顾琰好奇问道。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照进马车里，季卿扒在马车窗上，瞧着路上的行人，嘴角噙着笑，“秘密。”
“秘密啊......阿卿不告诉我，我便自己问你的嘴了。”
“你如何......唔......”
季卿被捞进顾琰怀中，炽热的吻挟裹着他，他亦轻喘着回应顾琰，“我爱你。”
相濡以沫，幸而不再相忘于江湖。
第五十一章
“皇嫂，你帮帮我吧。”顾璟皱着一张俊脸，“宋翊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与我好了。”自从那次清晨他来季卿殿中寻宋翊被季卿发现后，宋翊就彻底不愿见顾璟了，即便是见面，也不再愿意对他多费一句口舌，顾璟忍无可忍，无可奈何，才来向季卿寻求办法。
“要我说啊，九哥你就是活该。”顾嘉然幽幽道，“连我都觉得你很过分。”顾嘉然推算着季卿腹中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从宫外赶回来打算在宫中住一阵子，此刻三人正一同坐在季卿殿中饮茶。
顾璟垂头丧气，少见的没有怼顾嘉然。
顾嘉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璟，“真拿你没办法，给，这个玩意儿说不定能帮你。”
顾璟接过小瓷瓶，端详片刻，“这是何物？”
顾嘉然神秘兮兮地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皇嫂，你帮帮我吧。”顾璟皱着一张俊脸，“宋翊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与我好了。”自从那次清晨他来季卿殿中寻宋翊被季卿发现后，宋翊就彻底不愿见顾璟了，即便是见面，也不再愿意对他多费一句口舌，顾璟忍无可忍，无可奈何，才来向季卿寻求办法。
“要我说啊，九哥你就是活该。”顾嘉然幽幽道，“连我都觉得你很过分。”顾嘉然推算着季卿腹中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从宫外赶回来打算在宫中住一阵子，此刻三人正一同坐在季卿殿中饮茶。
顾璟垂头丧气，少见的没有怼顾嘉然。
顾嘉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璟，“真拿你没办法，给，这个玩意儿说不定能帮你。”
顾璟接过小瓷瓶，端详片刻，“这是何物？”
顾嘉然神秘兮兮地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宋翊进了房中，脸便迅速冷了下来。他就知道，顾璟这个**定会寻季卿帮忙。今晨他便收到季卿的邀约，要在宫中办场小宴，请他去用午膳，他正疑惑他小小一届太医竟会被邀请，果然在桌上看见了顾璟。准确的说，这场宴分明就是为了他与顾璟准备的。
“宋翊哥哥！”顾嘉然也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宋翊了，此时便格外热情，拉着宋翊坐在自己身旁，而他的另一边，就坐着顾璟。不过今日的顾璟很是老实，没有动手动脚，一声不吭，只是一个人闷闷地喝酒。
帝后自然是坐在一起，顾琰正给季卿布菜，季卿低头吃了几口，推开碗就捂着嘴。
顾琰紧张问道：“怎么了？”
季卿摇头，摸着肚子道：“吃不下。”
宋翊就要起身给季卿把脉，季卿阻止他道：“不必，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出胃口，去转转便好，你们继续吃吧。”
顾琰怎么可能放心让季卿一人出去，他起身扶着季卿，回头对桌上剩下三人道：“你们继续，朕陪阿卿走走。”
桌上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顾璟先打破沉默，“七哥既然这么说了，便继续吃吧。”说罢，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碗中。
就这般吃了一刻钟，顾嘉然突然捂着肚子皱眉道：“哎呦，我......”
宋翊：“......”
于是，顾嘉然也溜了。
宋翊不知他们是刻意为之，还是当真巧合，看着满桌的菜，与只剩下的他与顾璟，心里又烦闷起来。他正要将酒倒进杯中，却见顾璟神情突变，瞳孔猛然收缩，捂住胸口向后微仰，一大口血就从顾璟口中喷出，甚至还溅在了他的衣袖上。他楞了一瞬，赶忙站起来本能地将顾璟抱住，拿出他的手腕把脉。
“宋翊哥哥！”顾嘉然也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宋翊了，此时便格外热情，拉着宋翊坐在自己身旁，而他的另一边，就坐着顾璟。不过今日的顾璟很是老实，没有动手动脚，一声不吭，只是一个人闷闷地喝酒。
帝后自然是坐在一起，顾琰正给季卿布菜，季卿低头吃了几口，推开碗就捂着嘴。
顾琰紧张问道：“怎么了？”
季卿摇头，摸着肚子道：“吃不下。”
宋翊就要起身给季卿把脉，季卿阻止他道：“不必，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出胃口，去转转便好，你们继续吃吧。”
顾琰怎么可能放心让季卿一人出去，他起身扶着季卿，回头对桌上剩下三人道：“你们继续，朕陪阿卿走走。”
桌上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顾璟先打破沉默，“七哥既然这么说了，便继续吃吧。”说罢，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碗中。
就这般吃了一刻钟，顾嘉然突然捂着肚子皱眉道：“哎呦，我......”
宋翊：“......”
于是，顾嘉然也溜了。
宋翊不知他们是刻意为之，还是当真巧合，看着满桌的菜，与只剩下的他与顾璟，心里又烦闷起来。他正要将酒倒进杯中，却见顾璟神情突变，瞳孔猛然收缩，捂住胸口向后微仰，一大口血就从顾璟口中喷出，甚至还溅在了他的衣袖上。他楞了一瞬，赶忙站起来本能地将顾璟抱住，拿出他的手腕把脉。
周围侍奉的宫人尖叫出声，他吼道：“快去请其他太医来！”
他自认医术不错，可看到顾璟这般样子，第一反应竟是慌乱，他的指尖一直颤抖，找到了脉也没能查出他究竟怎么了。他将顾璟搂在怀中，顾璟的身形比他高大许多，这模样滑稽可笑，可顾璟口中一直在吐血，他慌乱地拿袖口擦着顾璟的血，眼中含泪，“顾璟，顾璟......”
顾璟靠在宋翊怀里，握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念着：“宋翊......”
“我在，你说。”宋翊将脸贴在顾璟的脸上，回握住他的手，不停安慰他道：“也许是中毒了，或许是我医术不精看不出来，你再坚持一下，老太医们说不定有办法。”
顾璟深深吸了一口气，呛出一口血，他苦笑着摇头，“也许真的不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宋翊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顾璟你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他望着外面，太医仍然还未来，他心中如同火烧般，第一次恨自己为何这般没用，竟连顾璟中了何毒也不知道。
“宋翊......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能不能，你能不能答应我......哪怕是哄我开心，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宋翊将顾璟紧紧抱在怀中，第二次心痛到不能呼吸，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对顾璟动心，可现在才明白，不过是他自己在压抑克制自己，以至于不曾察觉到自己从未将他放下，可如今，会不会真的太晚了。
“我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宋翊，不能诓我。”顾璟用力吸着宋翊的气息，用手擦拭嘴边的血，他用力回抱着宋翊，“你说的与我在一起。”
宋翊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突然又变得神采奕奕的顾璟，用力推开他，怒道：“顾璟！”
顾璟笑着，忽视掉宋翊的愤怒，自己坐起来，掏出手帕给宋翊擦掉方才脸上的血迹。他脸上，手上，身上还残存着许多血，却用心地一点一点擦着宋翊的脸，宋翊浑身都在颤抖，是方才的惊吓的余温，可顾璟手指的触感，又让他心里酥酥的，这种奇妙的感觉掩盖掉方才的愤怒，他突然冷静下来，低低笑出声，又哭又笑地，与顾璟抱在一同的样子，狼狈又好笑。
“你是喜欢我的吧，你方才的样子，若说心中没有我，我是不信的。”顾璟眼中真挚，他握住宋翊的手，“从前是我的错，我......”
或许，他也该放过他自己了，不必再压抑内心深处的情感了，宋翊心想。他伸出双臂搂住顾璟的脖子，在顾璟诧异的眼神中，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哑声道：“好。”
他自认医术不错，可看到顾璟这般样子，第一反应竟是慌乱，他的指尖一直颤抖，找到了脉也没能查出他究竟怎么了。他将顾璟搂在怀中，顾璟的身形比他高大许多，这模样滑稽可笑，可顾璟口中一直在吐血，他慌乱地拿袖口擦着顾璟的血，眼中含泪，“顾璟，顾璟......”
顾璟靠在宋翊怀里，握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念着：“宋翊......”
“我在，你说。”宋翊将脸贴在顾璟的脸上，回握住他的手，不停安慰他道：“也许是中毒了，或许是我医术不精看不出来，你再坚持一下，老太医们说不定有办法。”
顾璟深深吸了一口气，呛出一口血，他苦笑着摇头，“也许真的不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宋翊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顾璟你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他望着外面，太医仍然还未来，他心中如同火烧般，第一次恨自己为何这般没用，竟连顾璟中了何毒也不知道。
“宋翊......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能不能，你能不能答应我......哪怕是哄我开心，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宋翊将顾璟紧紧抱在怀中，第二次心痛到不能呼吸，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对顾璟动心，可现在才明白，不过是他自己在压抑克制自己，以至于不曾察觉到自己从未将他放下，可如今，会不会真的太晚了。
“我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宋翊，不能诓我。”顾璟用力吸着宋翊的气息，用手擦拭嘴边的血，他用力回抱着宋翊，“你说的与我在一起。”
宋翊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突然又变得神采奕奕的顾璟，用力推开他，怒道：“顾璟！”
顾璟笑着，忽视掉宋翊的愤怒，自己坐起来，掏出手帕给宋翊擦掉方才脸上的血迹。他脸上，手上，身上还残存着许多血，却用心地一点一点擦着宋翊的脸，宋翊浑身都在颤抖，是方才的惊吓的余温，可顾璟手指的触感，又让他心里酥酥的，这种奇妙的感觉掩盖掉方才的愤怒，他突然冷静下来，低低笑出声，又哭又笑地，与顾璟抱在一同的样子，狼狈又好笑。
“你是喜欢我的吧，你方才的样子，若说心中没有我，我是不信的。”顾璟眼中真挚，他握住宋翊的手，“从前是我的错，我......”
或许，他也该放过他自己了，不必再压抑内心深处的情感了，宋翊心想。他伸出双臂搂住顾璟的脖子，在顾璟诧异的眼神中，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哑声道：“好。”
初春的御花园零星开着几种花，顾琰陪着季卿转了许久，才开口道：“不知老九有没有辜负你和嘉然给他制造的机会。”
季卿看向顾琰，“你知道了？”
“嗯，多少能看出他二人有些纠葛。”
“从前种种，是顾璟不对，我本不该应了顾璟帮他。可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宋翊他对顾璟仍有情，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他看向不远处的亭台楼阁，思绪飘远，“若当初我娘狠下了心，舍了我，离开季府，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他摇头苦笑，“我竟然因为她的离世怨她，明明是季陆......我竟以为是她狠心抛弃了我。”
“这不怨你，你当时年幼毫不知情。”顾琰抚着季卿的脸，“要怨便只怨季陆，他不仅与顾珉勾结，身上还背了人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饶过他。”
亭台角落，隐隐露出一个人影，那人正用着阴险恶毒的眼神看着对面二人，身形微微一晃，便又隐于暗处，不见踪影。
季卿看向顾琰，“你知道了？”
“嗯，多少能看出他二人有些纠葛。”
“从前种种，是顾璟不对，我本不该应了顾璟帮他。可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宋翊他对顾璟仍有情，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他看向不远处的亭台楼阁，思绪飘远，“若当初我娘狠下了心，舍了我，离开季府，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他摇头苦笑，“我竟然因为她的离世怨她，明明是季陆......我竟以为是她狠心抛弃了我。”
“这不怨你，你当时年幼毫不知情。”顾琰抚着季卿的脸，“要怨便只怨季陆，他不仅与顾珉勾结，身上还背了人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饶过他。”
亭台角落，隐隐露出一个人影，那人正用着阴险恶毒的眼神看着对面二人，身形微微一晃，便又隐于暗处，不见踪影。
第五十二章
“快去上朝，莫要耽搁时间了。”屋中传来浅笑，接着又是几声轻喘，楼公公恭敬地带着一众小太监侯在屋外，习以为常地听着帝后清晨的缠绵。有名刚来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害羞地轻笑出声，楼公公夹着嗓子小声道：“怎么这般没有规矩，帝后琴瑟和鸣，这是好事，若是再犯，自己去领板子去。”
天色灰蒙，窗外大雨已经连下数日，不曾停歇，顾琰起床后便觉得心神不宁，他看着醒了的季卿，穿戴完毕后又抱着他亲了几下还不满意，季卿推着他笑道：“快去上朝。”
“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他侧目看着窗外，摸了摸季卿的肚子，“近几日雨下得这般大，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就不要出去了。”
季卿轻轻嗯了一声，催促着，“快去吧。”
待顾琰走后，季卿如同往常一般洗漱后用完早膳，让宋翊请了脉。
大雨如注，前些时候才回了暖，又被这场雨冲刷掉，仿佛前功尽弃一般。窗子被突然吹开，露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自诗情与画意走后，季卿便很少让其他宫人在房中侍奉，此刻并未有旁人在，他撑着无时无刻都酸痛的腰起身关窗，耻骨也随着临产日期的临近愈来愈疼。
他抚着自己硕大的肚腹，却见一个殿中的小太监跑进来道：“君后，太后请您去她殿中。”
季卿道：“好，我知道了。”
“快去上朝，莫要耽搁时间了。”屋中传来浅笑，接着又是几声轻喘，楼公公恭敬地带着一众小太监侯在屋外，习以为常地听着帝后清晨的缠绵。有名刚来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害羞地轻笑出声，楼公公夹着嗓子小声道：“怎么这般没有规矩，帝后琴瑟和鸣，这是好事，若是再犯，自己去领板子去。”
天色灰蒙，窗外大雨已经连下数日，不曾停歇，顾琰起床后便觉得心神不宁，他看着醒了的季卿，穿戴完毕后又抱着他亲了几下还不满意，季卿推着他笑道：“快去上朝。”
“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他侧目看着窗外，摸了摸季卿的肚子，“近几日雨下得这般大，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就不要出去了。”
季卿轻轻嗯了一声，催促着，“快去吧。”
待顾琰走后，季卿如同往常一般洗漱后用完早膳，让宋翊请了脉。
大雨如注，前些时候才回了暖，又被这场雨冲刷掉，仿佛前功尽弃一般。窗子被突然吹开，露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自诗情与画意走后，季卿便很少让其他宫人在房中侍奉，此刻并未有旁人在，他撑着无时无刻都酸痛的腰起身关窗，耻骨也随着临产日期的临近愈来愈疼。
他抚着自己硕大的肚腹，却见一个殿中的小太监跑进来道：“君后，太后请您去她殿中。”
季卿道：“好，我知道了。”
顾琰与太后的关系至今仍然很僵硬。季卿虽然不喜太后，但多少也考虑到她是顾琰的母亲，不愿多生是非，还是带着两个小太监一同去了。好在这次她并未太过刁难季卿，随意说了几句话便放季卿走了。
回卿泽殿的途中，两名小太监突然一脸痛苦道：“君后......”
“怎么了？”
“奴才有罪...奴才吃坏了肚子，能否让奴才去趟......”
“奴才也是。”
两名小太监捂着肚子，痛苦地皱着脸，季卿温声道：“既是如此，你们便快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他看着房檐外，雨实在太大了，肚子高高挺起，很难看见脚下，实在容易滑倒，撑在腰后的手稍微挪了位置，揉了揉酸涨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下坠的腹部，他改了主意，看向身侧路过的一个废弃的宫殿，“或是我在那里等你们。”
“这......君后您先在此歇一歇，奴才们马上就回来。”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得了季卿的命令，犹豫片刻，赶紧小心地扶他进了殿中，而后迅速往宫殿外跑去。
肚子里的小家伙调皮地翻了个身，季卿摸着肚子，顺着孩子动弹的方向移动手指，低笑着对它道：“是不是听见雷声害怕了？”
“在爹爹肚子里，不怕啊......”小家伙动得频繁了些，季卿被它弄得倏地开始心悸，上一次它反应这么大还是因为被太后罚跪，胃被顶得难受，他只好站起来慢慢走动，还未走几步就开始腰疼喘气。屋外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屋顶，房檐，季卿皱起眉头，记忆中已经许久未见到持续多日的雨了，今年全国各地都遭遇天灾，顾琰这些时日在赈灾上耗了许多精力。
季卿撑着门栏思索着，却意外地听见了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声音。
回卿泽殿的途中，两名小太监突然一脸痛苦道：“君后......”
“怎么了？”
“奴才有罪...奴才吃坏了肚子，能否让奴才去趟......”
“奴才也是。”
两名小太监捂着肚子，痛苦地皱着脸，季卿温声道：“既是如此，你们便快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他看着房檐外，雨实在太大了，肚子高高挺起，很难看见脚下，实在容易滑倒，撑在腰后的手稍微挪了位置，揉了揉酸涨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下坠的腹部，他改了主意，看向身侧路过的一个废弃的宫殿，“或是我在那里等你们。”
“这......君后您先在此歇一歇，奴才们马上就回来。”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得了季卿的命令，犹豫片刻，赶紧小心地扶他进了殿中，而后迅速往宫殿外跑去。
肚子里的小家伙调皮地翻了个身，季卿摸着肚子，顺着孩子动弹的方向移动手指，低笑着对它道：“是不是听见雷声害怕了？”
“在爹爹肚子里，不怕啊......”小家伙动得频繁了些，季卿被它弄得倏地开始心悸，上一次它反应这么大还是因为被太后罚跪，胃被顶得难受，他只好站起来慢慢走动，还未走几步就开始腰疼喘气。屋外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屋顶，房檐，季卿皱起眉头，记忆中已经许久未见到持续多日的雨了，今年全国各地都遭遇天灾，顾琰这些时日在赈灾上耗了许多精力。
季卿撑着门栏思索着，却意外地听见了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声音。
“季卿。”
季卿循着声音看着走近自己的人，脸色渐冷。“季瑶。”
此人正是季府抄家后逃走的朝廷大力追捕的季瑶。季瑶从内屋缓缓走出来，神色阴冷，阴鸷笑道：“没想到吧，你们找了我那么久，我却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
季卿垂眼看见季瑶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抬眼瞧了屋外倾盆大雨，但面上仍装作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地向门的方向退后一步，护住肚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季瑶冷笑道：“当然是杀了你和你腹中的孽种啊。”窗外吹来一阵阴风，季瑶知道季卿这人鬼主意极多，与她在这里对话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便不再多话，举起刀向季卿冲过去，季卿扶住门槛借了一股力迅速向屋外跑去。
腹中孩子受了惊不停踢踹，季卿被踢得反胃，几乎呕了出来，他托住肚子向外跑，可奈何带着九个月的胎儿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季瑶很快就追了上来，不知卯了多大的力气，她狠狠用力推季卿，季卿重心不稳，又要提防着她手中的刀，踉跄着摔倒在地，瞬间腹部传来钻心的剧痛，孩子在腹中疯了般大力地踹，疼得季卿捂着肚子呻吟出来，全然无力从地上爬起。
季瑶得了逞，握紧手中的刀，本想拿刀就这样了结了季卿，但抬眼却见宫殿外进来了两名小太监，不得已只能恨恨地迅速离开。
季卿挣扎着想要起来，挣扎之际，身下猝然涌出了大股热流，不知是血还是羊水，肚子也迅速收缩变硬，意识模糊之前恍惚看见了几个小太监经过殿前，满脸震惊地向自己跑来，随即便痛得昏死过去。
季卿循着声音看着走近自己的人，脸色渐冷。“季瑶。”
此人正是季府抄家后逃走的朝廷大力追捕的季瑶。季瑶从内屋缓缓走出来，神色阴冷，阴鸷笑道：“没想到吧，你们找了我那么久，我却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
季卿垂眼看见季瑶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抬眼瞧了屋外倾盆大雨，但面上仍装作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地向门的方向退后一步，护住肚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季瑶冷笑道：“当然是杀了你和你腹中的孽种啊。”窗外吹来一阵阴风，季瑶知道季卿这人鬼主意极多，与她在这里对话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便不再多话，举起刀向季卿冲过去，季卿扶住门槛借了一股力迅速向屋外跑去。
腹中孩子受了惊不停踢踹，季卿被踢得反胃，几乎呕了出来，他托住肚子向外跑，可奈何带着九个月的胎儿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季瑶很快就追了上来，不知卯了多大的力气，她狠狠用力推季卿，季卿重心不稳，又要提防着她手中的刀，踉跄着摔倒在地，瞬间腹部传来钻心的剧痛，孩子在腹中疯了般大力地踹，疼得季卿捂着肚子呻吟出来，全然无力从地上爬起。
季瑶得了逞，握紧手中的刀，本想拿刀就这样了结了季卿，但抬眼却见宫殿外进来了两名小太监，不得已只能恨恨地迅速离开。
季卿挣扎着想要起来，挣扎之际，身下猝然涌出了大股热流，不知是血还是羊水，肚子也迅速收缩变硬，意识模糊之前恍惚看见了几个小太监经过殿前，满脸震惊地向自己跑来，随即便痛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