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大战原文

“咕噜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龙虎相斗吧。以四肢着地的姿势朝着上半身猛然跳起的“寅”,以抢夺断罪弟的火焰放射器的同样手法,将“辰”背着的储罐抢了过来——虽然在抢夺之际,为了切断肩上的背带而不得不将上半身的一侧手臂撕断,但只要能成功夺取到“逝女”,其他都全是无关重要的琐碎问题。装满液氢的储罐。她当然不会像抢到火焰放射器的储罐时那样把里面的东西喝光。这些液氢的用途就只有一个——巧合的是,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被踢上天的作为全景式摄像头的“巳”的人头,也正好从“丑”的正上方掉了下来。“丑”现在正处于必须同时防御来自三个方向的奇异攻击的状况,假如“寅”是个既聪明又卑鄙的人,那就一定会等他被干掉之后再动手吧——那样一来,不单是兄弟的尸体,就连十二大战中拥有最强实力的“丑”也可以同时收拾掉。然而,“寅”既不聪明,也不是卑鄙的人。她以利爪在液氢储罐上划出一道大裂缝,然后就像扔炸弹似的用尽全力将储罐投向地面。实际上,急剧气化的液氢的确就踉炸弹差不多,但却是冰点以下的炸弹——虽然既不是“鸟葬”也不是“火葬”,但这种“冷冻保存”对尸体来说实在是非常的有效。“巳”的头颅成了冷冻人头,“巳”的无头无臂尸体成了冰冻尸体,“辰”的上半身成了冰像,“辰”的下半身成了冰雕——各个部分都分别被施加了冷却处理。根本不需要加以额外的追击,上半身和下半身失去飞翔能力,一下子坠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从上撕裂出来的手臂也同样在地上摔得粉碎,从一开始就在^地面上打转的无头无臂尸体遭到同样落下来的自己头颅的撞击,也顿时碎成了齑粉。那何止是粉碎骨折,无论是,皮肤还是血肉,尸体的一切都彻底粉碎了——碎得如刨冰般细小的兄弟俩的尸体,互相混合在一起,已经再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搞不清楚究竟哪部分是哥哥哪部分是弟弟了。就这样堆在一起,互相交混,无法区分开来,混在一起,死了之后混在一起——
哥哥和弟弟再也不会分开了。
“很高兴你能领会我的意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动手前先跟我说一声啊。”在液氢炸弹被投下的前一瞬间,极其惊险地从混战中逃脱出来的“丑”,以毫无恨意的平淡声音这么说道——最大的功劳,当然是以华丽灵巧的动作成功解决敌人的“寅”了,不过除了这份虎功之外,在另一方牵引着敌人的“丑”所立下的牛功也应该同样得到赞赏吧。因为要是他的脱离行动再早那么一瞬间的话,可以毫无时间延迟地接收到全景摄像头映像的“巳”的无头无臂尸体,或许就无法顺利将其冻住了。“咕噜噜。这话该由我说才对吧。要是你不说得更清楚一点,我哪里听得明白嘛。”“虽说是尸体,但‘眼睛’好像还起作用的啊。所以如果说得太明白的话,对方说不定就会听到了——果然,我还是不习惯施谋用计。不习惯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虽然是结果万岁啦。”“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万岁是连你也一起变成冰雕呢,咕噜噜。”面对以挑逗的语气这么说的“寅”,“丑”也以同样的口吻回敬道:“噢,那样真的好么?在此之后,我还打算按照约定向你提出决斗申请的啊。”虽然“寅”就这样无话可说了,但“丑”却继续说道:“不过,和你的合作,看来还要稍微延长那么一会儿呢——你发现了吗?”“……那当然了嘛。反而是‘未’那老爷子藏得更好吧——喂!你这**快给我滚出来!”虽然应该也不是对“寅”那吼叫般的呼唤作出响应——不,或者真的只是老实地作出响应吧,他心里的想法实在难以揣摩——就像野兔忽然从巢穴里冒出来似的,忧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看来他一直以建造在附近高楼前的纪念碑为掩体潜伏在那里。明明自己操纵的两具尸体都被彻底粉碎了,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意。他既不是盲目冲动地狂奔过来,也不是慢悠悠地向这边逼近,而是像平时一样拿着两把巨大的砍刀,怀着无穷的杀意摆出迎战的架势。“白兔”和“三月兔”——就是至今为止已经制造了众多尸体的、忧城的被诅咒的武器。不,被诅咒的应该是武器的使用者才对吧。“虽然是变成二对一了,但你应该没有怨言吧?毕竟你至今为止都是一直以团队的形式展开战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丑”说的这番话,忧城开口
“‘卯’之战士——‘异常而杀’忧城。”
他报出了名号。那模样看起来实在非常异样——本来是为了给“辰”和“巳”助阵而来,却在关键时刻没有赶上的他,现在明明应该正面临着意料之外的重大危机啊。因为“申”已经被派去追踪“子”的少年,他接下来明明就只能以一敌二的形式来对付“丑”和“寅”了——但是在如此绝望的战况下,他却完全没有绝望的感觉。就像觉得已经无法变得比现在更加绝望似的,仿佛从出生前开始就已经对人生感到绝望一样。那样的战士已经超出了“丑”的理解范围,即使对身为无法者的“寅”来说也是不同种类的异质存在。正因为如此——必须跟他战斗。因为这既是互相争霸的战斗,同时也是一场生存竞争。
“‘丑’之战士——‘单纯而杀’失井。”
“‘寅’之战士——‘乘醉而杀’妒良。”
听着今天第一次的同时自报名号的声音,忧城开始行动了——尽管不是尸体而是活体,但他的心也同样没有被身为熟练战士的“丑”和“寅”同时自报名号的威武气势所打动。只是理所当然似的举起双刀向两名战士使出杀着——然而,在丑寅组合看来,那却像是闭着眼睛也能应付的、看起来极其稚拙的动作。和刚才的兄弟搭档相比,这简直就跟哄一只亲近人的兔子差不多——但是,两人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手下留情。“丑”的剑术和“寅”的醉攀立刻向“卯”发起迎击。
首先是以军刀迅速使出的两下斩击。一瞬间后,又迎来以十爪使出的两击。结果,忧城的肉体就马上被大卸八块了。
虽然是平淡无味的收场,但没有了可使役的尸体的“尸体制造者”,实际上也就是这种程度吧——既没有发出像反派角色样子的临死前的哀嚎,也没有留下反派风格的临终恨言,就仅仅是这种程度而已。完全没有意外性和惊讶的介入余地,纯粹的实力差距——在本人自身就是战斗技能的集合体般的“丑”和“寅”的面前,一无所有的忧城什么的,简直是铠袖一触。根本没有任何能取胜的要素。对第十二届十二大战发挥了最激烈的搅局作用、即使回顾十二大战的全历史也无人能及的、让战斗陷人了深深的混沌中的怪人,就这样死了。“那么——”就像对终于杀死了这个强敌没有产生任何感慨——仿佛觉得无论是怎样的敌人、无论是怎么被诅咒的人、只要死了就到此为止似的,“丑”马上就切换了心态,同时向至今一直并肩战斗的搭档说道:“是不是预留点休息时间比较好呢?‘寅,之战士。”“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吧,‘丑’之战本。”与之相对的“寅”也像是从一开始就对优城毫无兴趣似的,只是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沾满鲜血的爪子。“我对血的醉意现在才是最浓的时候——来吧,拜托你爽快点,好好让我享受一下吧。”“唔,那么我们的共斗就到此为止——”“丑”边说边摘掉手套向“寅”扔了过去来,开始决斗吧。”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46:00 +0800 CST  
3
优城的确是死了,被大卸八块而死。但是,他在被大卸八块之前,却已经自己咬断了舌头——所以他没有发出临死前的哀嚎和临终恨言也是理所当然的。也就是说,忧城是自己杀死了自己。无论是俊敏的军刀还是粗暴的爪子,都只是在自杀之后受到的伤害。反正都已经死了,死因是什么都无所谓吧?,只要死了的话就没有以后了。的确没错,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但是忧城却是非同一般的“尸体制造者”——是能够使役自己所杀之人的“尸体制造者”。那样的他如果杀死了自己的话,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这一点,“丑”和“寅”马上就会知道了。
(〇丑·寅——卯●)
(第九战——完)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47:00 +0800 CST  
第十战虎死留皮

妒良“我想要正确。”
本名•姶良香奈江。一月—日出生,身高154公分,体重42公斤。虽然自称醉拳师,但实际上的醉拳应该是模仿醉酒者动作而创造的拳法,根本就没有喝酒的必要,所以准确来说•她纯粹是为了给自己摄取酒精找借口才当醉拳师的。话虽如此,并不仅限于醉拳,她在各种格斗技上的造诣实际上是极其深厚的。因为姶良家是武门的家系,所以代代都以肉体格斗作为主修项目,但即使在这样的家系中,她也属于比较极端的类型。之所以经常被人说“看起来不怎么强”,采用醉鬼的战斗风格固然是原因之―,但关键是因为她持有“如果要摆出看起来很强的样子,那就已经很弱了”这样的观点。于是,她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在无意识中抹去成压感的生存方式——如果要勉强说的话,“让自己看起来很弱”就是她的特质。虽然这也同样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领域,但她本人却对此浑然不觉。因为以利爪为武器的她的杀法带来的剧痛甚至超越了伤害本身,所以如果来一次“不想在战场上遇到的战士”的问卷调查,尽管出阵场数不多,但肯定会排在相当靠前的名次。虽然美甲已经成了习惯,但是在上战场的时候都会将指甲清洗干净。不管怎么说,即使是敌人也还是不忍心用点缀着装饰的爪子来杀掉。休息天经常会跟闺蜜一起出去购物,但最终肯定会变成喝酒会。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48:00 +0800 CST  
1
如白兔般让人迷失,如三月兔般令人迷惑——忠实执行着这句宣传口号的兔子,“卯”之战士•优城,明明一直都以势如破竹的速度进军至今,却在胜利在望的终局以这样的方式被淘汰出局,其中的理由,决不是因为他对这场胜负欠缺了认真的态度。虽然他是一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简直就像是异样的集合体般的男人,但至少对十二大战的参战态度是非常认真的。虽然像他这样的战士以认真的态度来参与战争,对不得不跟他战斗的战士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困扰,但是至少他没有做出像“未”那样明显犯规的行为,也没有像“子”和“辰”那样采取不积极参加战争而极力逃避的消极做法——从十二大战的开战意义这个观点来看,恐怕也没有比他更真挚地对待战斗的优等生了。正因为他是那样的人,所以决不可能只是为了毫无意义地死去而出现在“丑”和“寅”的面前。
当然,如果在事后对战局进行评价的话,大部分人恐怕都会认为“卯”只是犯了一个粗心的错误吧——虽说“必须向‘辰’和‘已’派出援兵”这个判断从结果来说是正确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要自己亲自去追踪在别处存活的“子”之战士,然后再把他阵营中的最强伙件“申”派去对付丑寅组合就好了。明明如此,他却把“申”派去追踪似乎并没有多强实力的身为孩子的“子”,然后让尽管拥有“尸体制造”这种令人瞠目的技能却在实战能力上有所欠缺的自己来对付丑寅组合,这样的配置不管怎么想也是倒过来了。实际上,如果被派到这里应战的是“申”的尸体,那么就算来不及阻止兄弟的尸体被冻结,在那之后的丑寅组合也会陷入更艰难的苦战吧——毕竟“申”作为战士的压倒性力量就是如此的强大。但是,这个配置的正确性,就只限于单纯把目标设定为在十二大战中赢得优胜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以仅限于此时此地的短期性眼光,而是以中长期性的眼光,站在“卯”的立场——站在“尸体制造者”的立场上考虑的话,他想做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虽然要站在那疯狂兔子的立场上来考虑事情这种事对善良的普通人来说很难做到,但是“尸体制造者”的战斗并不是在十二大战取得优胜就结束了——无论如何异常、如何莫名其妙,他毕竟也是战士,一旦获得优胜,又会马上迎来下一场战斗。在下一场战斗结束后,还有下一场的下一场战斗等着他——只要获胜就必须不断地战斗下去,这就是战士的宿命。要为下—场战斗尽可能确保优秀的“尸体”作为手中的王牌,这就是身为“尸体制造者”的本能。身为“全杀的天才”的“丑”——如果贪心点的话,也包括醉拳师“寅”,只能跟丑寅组合中的任何一人成为“朋友”,下一次的战场的战斗就会变得轻松好几倍。虽然尸体早晚都会腐烂,但同时也有句谚语叫做“即使腐烂了也还是鲷鱼”。
对他来说,战斗就相当于收集同伴,尸体制造就相当于交朋友。所以“卯”并不是觉得需要支援才亲自到丑寅组合那边助阵——而是为了施以致命一击才带着自己的两把刀去往那里。因为就算是信任同伴,只有这个是必须由自己来做的事情。他不能将收拾丑寅组合这件事完全交给“辰”和“巳”来完成——让尸体杀死尸体的话,还存在着下手过重的危险。虽然因为没有了制动机关,下手过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作为结果,“卯”就没能把拥有防御术“镫”的“午”收编为“朋友”——因为“巳”已经把“午”烧掉了。至于“亥”以机关枪乱射杀死的鸟类尸骸,虽然正因为其残破不全而有着相应的用途,但如果把一切都交给不懂得控制力度的尸体去办,那么“丑”的尸体和“寅”的尸体也存在着因为遭受过剩攻击而变得无法利用的危险——所以“卯”本来是打算亲自对两人使出致命的一击。不过在大战才刚进入终局阶段就考虑战后的事情,这样的做法恐怕也是有人赞成有人反对的吧。但是作为战士来说,这毫无疑问也是一种应有的姿态,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地认为“卯”在这里犯了错误。如果要勉强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临时配对的丑寅组合在面对断罪兄弟的时候竟然能这样毫无损伤地取胜,他大概是完全没有想象到的吧。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断罪兄弟是一直都并肩作战的二人组、是双胞胎兄弟这些方面有着很高的评价——而是因为在“尸体制造者”的心目中,根本不存在一对活着还有意志的组合战胜已经死去而没有意志的组合这样的构图。正因为没有意志才能发挥出绝对不会背叛的默契配合的“辰”和“巳”,竟然这样惨败在因为有意志而应该彼此难以协调的“丑”和“寅”的面前——简直就像跟活着的人也能建立起信赖关系似的……在直面这种不可能的事实的瞬间“卯”之战士的心情一定是已经从十二大战中脱离出来了吧。然后,选择了自己杀死自己——但是。
但是他并不是因为绝望才选择死亡的。
对“尸体制造者”来说,十二大战还没有结束——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49:00 +0800 CST  
2
现在说起来,虽然已经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是在第一次走上战场的时候,“寅”之战士•妒良还是个深思熟虑的女孩子。她有着认真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认真过头的感觉——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出身武门家系,在道场里以“道”来解释和修习“战斗”这个实质上既野蛮又暴力的行为的她,后来就针对现实的战场进行了认真的思考,以认真的态度来思考。在天平中没有停止思考,对长官的命令也在自己心中仔细咀嚼琢磨,不断地思考着“为什么人类之间非要战斗不可”或者“生命的价值究竟如何”之类的问题。后来甚至还在枪林弹雨中为“人类是不是有资格生存的生物?”和“只要人类灭绝地球就会得救了吧?”这些问题苦恼不已。可以说是非常的纯粹——甚至可以说是纯白。面对这样的矛盾和世界的污垢,还有罪恶感和愧疚感,她并不具备完全当作不存在的黑心肠,也没有能将这些东西都束之高阁的精明狡诈。随着她在战场上不断杀人,这个行为也不断受到称赞,而她的迷惘也慢慢地越发膨胀起来,甚至扩大到了战场之外。在她那纯粹的视野中,这个世界似乎到处都充满了矛盾,到处都充满了伪善——本来以为是正义的东西,到头来也只是区区的政治口号;本来觉得有危害的东西,却出乎意料地支撑着世界。本来是为了让世界变得和平才参加了战斗,但她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毕竟非常有限,为了救某个人就必须伤害另外的人,本以为总算是挽救了一个国家,但不久之后却因为新政府的腐败而灭亡了。越是战斗得越多,战争的规模就越是进一步扩大。不久之后,她甚至察觉到自己是为了让战争活性化才被送上战场的。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战场,有些人也确实是无法生存下去。通过战斗获得幸福的人也不在少数。只能通过战斗来得到幸福的人也同样很多。如果自己所相信的正确只是陈腐的观念,自己认为好的事情,用作小孩子眷的图画书的大纲还算是好的吧。自己所相信的道路什么的,只不过是一条铺装过的道路而已。不,道路什么抑的,本来根本就没有。水清无鱼——就像行走在无边无际的大片泥泞上似的,那么不安稳的地面,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道”这样的铺装。糊糊烂烂,黏黏糊_,感觉连脚也随时要被挫伤的样子。明明如此,大家却都在讴歌理想——如果世间很肮脏的话只要明说就好了,但大家都只是在嘴皮上得意洋洋地谈论伦理和良知。由自称正义的多数派掌握着权力。在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世界里,生性认真的她甚至感到作呕。即使如此,如果她还要继续贯彻自己的“道”,那么所有人都会来将其扭弯。无论是笔直地往前走,还是笔直地活下去,都无法得到世界的容许。无论是什么样的“道”,都被架起了“正在施工禁止通行”的路障。
所以,良就脱离了“道”。
在被别人扭弯之前,她就以自己的意志脱离了出来——沉溺于酒精。在醉酒的期间,她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理会——至今为止觉得矛盾的东西,都只不过是摇摇晃晃的视野罢了。如果脚下的地面糊烂的话,只要以四肢着地的姿势来走路就好了——在换成这个姿势后,呕吐感才总算平息下来。……不管从好的意义还是坏的意义上说,良还是没有成为像“申”那样的和平主义者——那并非因为她太弱,也并非因为她是坏人,只不过实在是太纯粹了而已。无论是像“申”那样的在夜好的意义上的精明,还是像“酉”那样的在坏的意义上的精明,她都完全不具备。
讽剌的是,由于沉溺于酒精,良作为战士的才能反而得到了增长。或者也可以说是觉醒吧。不过那并不是真“喝得越醉就越强”——通过让酒精充满大脑,让自己不去思考多余的事情,从而消除了沉积在她内心深处的迷惘。多余的事情。迷惘。虽然那本来也许是应该被称为伦理观和常识、又或是道德的东西,但好歹也强过整天想着对头脑没好处的事情。如果自己所相信的世间是陈腐的话,那么就让自己腐化得更厉害吧——她产生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干脆让全身的血液都发酵,全部都变成酒精算了。认真而健全的少女,变成了不认真也不健全的大人——或者也可以简单的说“长大成人了”。说不定也可以称之为成长吧。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不值得在意的挫折,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是无论在世间的任何地方都会有的、随处可见的不值得在意的挫折。现在战场也也是想去的时候才去,战斗的方式也变得越来越随意了。虽然即使这样也还是能贏得战果,她得到的评价反而比以前更高了,但这样的高评价却反而是把她逼逬绝路的矛盾。因为比起认真的时期,反而是不认真的时期更能贏得人们的称赞,所以不喝酒是不行的。所谓的努力究竟是什么,勤勉究竟义是什么,竭尽全力又是什——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变得因血而醉了。只有沉浸在酒精和血里面的时候,她才能忘记一切——本来明明也很擅长座学的,但现在总觉得自己的智力正在不断下降。虽然不会智力再怎么下降也没有什么影响就是了。_因为越来越不想斟酌战略,于是战斗也开始变得随意起来。没有影响。因为越来越没法记住自己人的名字,于是开始习惯一个人战斗。没有影响。因为越来越难以读懂别人的表情,于是不再去看对方的脸。没有影响。因为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重要的人谁不是重要的人,于是就变得谁都不重要了。没有影响。地图也变得不怎么会用了。没有影响。读不懂七画以上的汉字。没有影响。虽然会算加法却不懂得算除法。没有影响。不光是今天的日期想不起来,就连回忆起自己的生日也要花大半天时间。没有影响。不知为什么走路走不了直线。没有影响。连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搞不清楚了。完全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在这种没有影响的生活中,良遇到了一位天才。
在其中一个最恶劣的、简直可以说是泥沼中的泥沼的战地中,她遇到了一位战士——不,不是遇到了,应该说是被对方救了。在像平时一样往由醉意自由发挥的、破罐子破摔式的特攻中,虽然明知道是圈套,却因为觉得麻烦而故意闯进去的时候,英姿飒爽地出现在眼前的那位战士,光凭一把军刀就在眨眼间收拾了一大伙敌人。那是良过去曾经认定为自己的应有姿态的、笔直剑舞。完全遵循道理,就连美丽这个词也让人觉得过于俗气的,最理想的剑路。就像确信着自己正在以正确的方法做正确的事情似的,战士的挥剑动作中没有任何的迷惘。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他总是以正确的顺序、适当的最短路径和最高效率、最髙能率的方式执行着战斗行为——目睹了这一幕,良就好像被当场淋了一盆冷水似的,本来应该烂醉如泥的她,突然间醉意全醒了。上一次像这样恢复正常的神志,也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就好像被对方那超凡脱俗的剑舞砍中了心窝似的,良在那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无法动弹了。“你没受伤吧?小姑娘。难道是被人强行灌酒了吗?真是的,做得也太过分了。简直是敗坏战士名声的家伙。你放心吧,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我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吧。”咕噜!良在心里发出了吼声。小姑娘。不,这时候的良的外表看起来确实很幼小,被这样称呼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精神年龄的低下、或者说是劣化,还影响到了她的外貌特征。但是即使撇开这个因素,对方似乎也只是认为自己“救了一个普通民众”——不过,这或许也是没错的。身为战士的自觉什么的,良早就扔得一干二净了——这时候的良,说白了就只是一直在不停地求助,不停地哭喊而已。“那个——”良吞吞吐吐地说道。既不是要高声主张自己是战士,也不是强调自己不应该被唤作小姑娘、不需要别人的救助,而是诚惶诚恐地向对方提问。为什么能做到正确的事情呢?要怎样才能做到正确的事情呢?怎样才能毫不迷惘、毫无不安、也不犯错误的——做到正确的事情呢?她以战战兢兢的、吞吞吐吐的声音向对方提出了这些问题。“嗯?”结果,对方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因为对自己在慌乱中问了这些奇怪的问题感到难为情,她不禁红起脸来——不过就算说是醉醒了也只是心情上的问题,她的脸本来就是红通通的,所以对方应该也不会发现吧。只是,对方这时露出讶异的表情是因为——“唔,那种事我至今为止都没有想过呢——小姑娘,你是想做正确的事情吗?”她点了点头。她表现得如此坦率,可是最近不曾有过的事情。这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是“小姑娘”了。“那么,我就试着稍微想一想吧……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行动原理,偶尔试一试也不错啦。”他一边收起军刀,一边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然后——“唔。”他很快就推导出答案。良一直以来都无法得出的答案,他却这么快就想到了。“首先,应该是决定做正确的事情吧?”说完他就用手按住收进鞘里的刀柄。“接着,就是做正确的事情。”就像演示拔刀术似的,他从剑鞘里拔出了军刀。“就是这样。”①决定做正确的事情。②做。
这时候感觉到的失望,说实话真的就像一下子被人推下悬崖的感觉——这样的理论实在过于天才,完全理解不了。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所以故意用浅显简单的方式来表达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也简单过头了。自己就是因为做不到才感到痛苦不堪——痛苦吗?那样的痛苦,自己不是应该早就忘记了吗?难道烦恼并没有溶在酒中,而是一直一直——都在持续地折磨着自己吗?“你明白没有?也就是说,所谓的正确的事情,是必须有那样做的意志才能做到的啊。”天才继续对良这么说道。“人总会不知不觉间做错事。会随波逐流,堕落到罪恶的一方。毫无理由,毫无思想,毫无决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理所当然地走错了‘道’。但是如果反过来说,像是‘不知不觉间做了正确的事情’、或者是‘不知不觉做了善事’、又或者是‘一不小心做了好事’什么的,那都是不会有的——绝对没有。没有意志就没有正确。要做出正确的行动,拥有正确的意志是不可或缺的条件。正确的事情,如果没有决定那样做的意志,就无法做到——如果你是在为做不到正确的事情而痛苦的话,那都是因为你没有下决心去做正确的事情。”
这非但不是面向小孩子的浅显简单的说明,反而是相当严厉的一番话——虽然他说的话到头来还是天才的天才理论,但恐怕也没有什么比这番话更能渗透到良的颓废内心了。就好像伤口被酒精消毒似的,深深地渗透了进去。“放弃做正确事情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产生迷惘的要素也有一大堆,不安材料也同样多得可以拿去卖。既可以归咎于别人,也可以怪罪于社会——说是时代的错也行,还可以怪自己运气不好。但是,不做正确事情的人,并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有用心去做——这一点是必须自己承认的。虽然你也完全没必要勉强自己去做正确的事情,万万不可忘记,那并不是因为你做不到,而是你自己选择了不去做。正确的人都是严格遵从‘①决定要做②做’这个步骤来做事的——不过,如果明明是在①的阶段,却在为②烦恼的话,那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天I才似乎把这当成了自己的结论,但那时候的良果然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过来——明明同样身为战士,彼此之间却存在着如同大人和小孩般的差距。不过,虽然没能理解过来,她还是很渴望去理解他的这番话,也希望自己成长为能理解到这句话的人。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在那之后她就名副其实的被当成孩子看,明明身体很健康却被他背着走,一直被他送到近邻的都市也没能做出任何抵抗。“那么,以后你就要自己好好小心了。”于是,天才就把良送到了安全地带,然后就马上转身准备回去战场了。因为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她甚至不知羞耻地假装身体不适来加以挽留,但是——“那样可不行啊。”天才的语气相当坚决。“因为我的工作就是要多救几个像小姑娘你这样的孩子嘛。那么,你以后就不要再接近战场了,但愿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像我这样的杀人犯——像我这样的全杀犯吧。”他一直都是正确的——以正确的步伐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直视着战场上的矛盾,同时也笔直地跟那个矛盾作斗争。然后,良还痛切地感受到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大群人中的一人。明明同样是战士,两人的生存方式却完全不一样——真正可以称为战士的、有资格被称呼为战士的人,恐怕就只有像他那样的人吧。但是,自己并不会因此而感到不甘心0反而好像觉得现在自己第一次有了人生目标似的。既不同于什么都不想就一直沿着“道”往前走的时候,也不同于从“道”上脱离出来的时候。(总有一天……当我跟那位战士重逢的时候,但愿我成为足以得到他认可的存在。)虽然刚才他说过希望自己不会再见到他——不过,那种事我才不管。
①我想做。②做。
正确究竟是什么,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些问题,虽然可能永远都不会弄明白——但是,良还是决定先从这件事开始做起,决定重新开始去做自己这个人,决定对停止了思考的各种事情进行重新探究。从这一天开始,在毫无障碍的良的人生中就竖起了一面巨大的壁垒,出现了一位被她视作为目标的老师。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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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莫名其妙的那番话的那位天才,就是被形容为“强得莫名其妙”的“丑”之战士,他的名字就叫做失井——没有花多少时间,良就査到了这些信息。但是毕竟世界那么大,战场也是多得数不胜数。要说自己已经理解的话,现在还是为时尚早了。尽管深信只要继续战斗总有一天能够遇上自己所私淑的那位天才,但同时也怀抱着“果然还是再也见不到了吧”的放弃念头。正好在这个时候,她听说了这一届的十二大战。以并非四肢着地的跪地拜伏姿势,向已经久未联系的老家低头求情,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参加战士的资格——考虑到周期的问题,这次十二大战可以说几乎是最后的希望了。所以,在开始地点的展望室里看到好像完全没有变老的他时,明明还没有喝酒,良却兴奋得想要马上跳起舞来——(明明是,这样,这个笨蛋——这头牛却竟然把我的事情都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啊〜真气人!)怀着这样的怒意,良一下子就把“丑”撞得飞了出去。这是在他喊出决斗宣言的下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连名号也没报上就发动突然袭击,简直是完全违背了战士的礼仪,这倒真的可以说是“败坏战士名声”的行为了。
为了不让“丑”受到来自他背后的、本来应该已经杀死了的“卯”的双刀的伤害根本就没有余力向他提出警告。
当然了,既然把“丑”撞开,那么自己就会停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也就是“卯”的双刀正在逼近的那个位置。(啊啊,真是的……明明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一步……明明已经来到被心中的师父提出决斗的这一步了啊——结果还是这么不尽人意吗,我的人生——)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庇护他的吧。就算自己不这样做,天才的话也一定的力量应付过来。大概,“卯”是甩所谓的“尸体制造”的技能将自己本身也变成了傀儡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力量暂且不说,在速度上应该是有所欠缺的。明明如此,像我这样的不成熟的人却胡乱渗和进来——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决定要做——所以做了。)
白兔和三月兔刺进了良的腹部的柔软部分。
这是被大卸八块的“卯”的手臂部分利用肌肉弹力从地面跳起来使出的斩击。不过似乎因为光凭手臂难以捕捉到猎物,所以偏离了要害部位。但是,那也依然是很严重的伤,是很深很深的伤口——这可不仅仅是痛那么简单。要是对方再继续施加追击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防住了。正当她做好觉悟闭上眼睛的时候,“‘寅’!”伴随着第一次听到的来自“丑”的慌乱声音,他的斩击瞬间急速而至。就像左右手那样,“卯”的八块尸体就像兔子似的蹦跳起来,企图以各个部位同时向这边发起袭击。而丑”的斩击则将那八块尸体都尽数击落了。根本没有余力去考虑以后的事情,“丑”不顾一切地将“卯”的尸体切成更小的碎片。即使明知道自己切得越碎,之后要应应付的敌人数量就会变得越多,他还是为了脱离现在这种状况而狠命地挥着剑。“呜……”这时候,拿着剌进良的腹部那把剑的手终于被切成碎片,连同刀剑一起掉落到地面上。然后,他就一把拉起良的脖颈子,同时快步离开现在已经化作无数碎片的“卯”的尸体,与其拉开距离——接着,他背起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了起来。(这回……又被他背起来了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就像要给良提神似的,他以不像平时风格的大音量喊道。“我失井,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救了性命——这份恩情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答的!”(这么大声吵死了嘛……报答了救命之恩的明明是我呀……)“……放我下来。”“!”“别管我了……这样子摇来摇去,我的血就流个不停啊。”初次见面后,这是自己第二次被他背着走,良不禁一时产生了想继续体味这种感觉的冲动,但最终还是以坚强的意志这么说道——“丑”也回答说:“啊啊,那么就先做止血处理吧。已经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我想应该不会马上就追上来吧。”考虑到一旦被追上时的地狱画面,也不能太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但是必须尽早止血这一点还是没错的吧。“丑”就照她的意思停下脚步,轻轻让她仰面躺在地上。但是,即使是像他这样的天才,对腹部的止血也是很难做到的。伤口在胴体上的话,也不能就这样直接绑起来。只能去找鬼城内的医院,从那里拿点治疗器具来用了……现在还有那样的时间吗?(没有吧,那肯定是没有的。)良在心里这么想。“你别放弃啊,要是你在这里死了的话,我向你申请的决斗要怎么办!”(天才大人,因为你自己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规模的伤,所以才能说得这么轻松……就算应急处置的缝合奇迹般的赶上了……我也已经是无法战斗的状态。决斗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我说,‘丑’之战士大人啊。”良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说道。“决斗还是算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想委托你帮个忙。”“帮忙?”“或者应该说请求比较合适吧。我想求你办一件审。”感受着腹部依然在不停地流着的血,良发出“咕噜噜〜”的呻吟声。(如果是可爱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候多半会请求对方来个亲吻的吧,但我毕竟不是嘛。)
“就由你来杀了我吧。”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因为失血而死的话,我就算是死在那兔子**的手上……对吧?那样的话,我也会变成‘行尸走肉’对吧?虽然‘尸体制造者’什么的,我都不太明白……不过那样的我可不干……我可不想在死了之后还跟你战斗。”在被你提出决斗申请的那一刻起,我至今为止的战斗就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回报。“所以,在那之前,拜托你先杀了我吧——你不是说过吗?为了不让我变成凄惨的丧尸,你会好好把我杀死。为了不留下遗恨,你就用你那强得莫名其妙的力量把我杀了吧,‘全杀的天才’”“…………”“丑”默默地俯视了她一会儿,说道:“明白了。不过,我们还是要以决斗的形式进行。你是因为输给我才死的。按照礼仪,我们互报名号吧。”(明明光是说话就觉得很累了,你对一个快死的女人也这么严厉吗——不,应该是正确吧。)真是的,这回报也太丰厚了吧。在跟天才的决斗中死去什么的,对像我这样的**来说,这样的临终实在是幸福过头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搞砸了,从中途开始真的是乱得一塌糊涂不过唯独是临终安排得很不错嘛,我的人生——我都快要为自己陶醉了。)“话说——”这时候,“丑”一边以军刀对准躺在地上的良一边说道,“说到底,你对我怀抱的怨恨到底是什么呢?你是在哪个战场上跟我见过面吗?”
“…………”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双手的爪子举向师父说道:“我可没有什么怨恨哦——跟你见面也是第一_次。只不过是讨厌像你这样的阴郁男而已啦。咕噜噜噜〜”
“‘寅’之战士——‘乘醉而杀’妒良。”
“‘丑,之战士——‘单纯而杀,失井。”
胜负在一瞬间决出。天才只是以正确的步骤,单纯地杀死了眼前的将死之人。“寅”之战士•妒良,大酒桶兼醉拳师。是在败退的同时实现了自己愿望的、十二大战史上唯一的战士。
(〇丑——寅●)
(第十战——完)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54:00 +0800 CST  
第十一战借人的牛蒡做法事

失井“我想要帮助。”
本名•樫井荣儿。二月二日出生,身高181公分,体重72公斤。通祢“全杀的天才”。初阵为五岁的时候•从初阵开始就已经是全杀。从那时候起就被冠以天才的称号。如果要具体说天才到什么程度的话……自从他登场以来,就连天才这个词的含义也发生了变化,对其他人就只能作为比喻来使用的地步——而且还一直维持到今天。他的战斗风格是华丽而实在的军刀术,虽然说白了就只是这么简单,但有着“把‘丑’拉拢到自己阵营的一方必定胜利”这种传说的掌握着战场上的决定性一票的战士。但是,他自身对特定的国家和思想并没有特別的感情,只是纯粹作为一名兵卒奔赴战场。取胜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反而是如何尽快结束战争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作为“迅速结束战争”的战士,他一直想跟“永远停止战争”的战士“申”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军刀的刀铭是“牛蒡剑”——虽然军刀本身是毫无特别之处的量产品,但他却非常的爱惜。虽然身材纤瘦,但食量却相当大。因为自己不会做料理,所以主要在外面用餐。因为作为战士从来不摄取酒精,所以对能一个人吃饭的店子很熟悉。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55:00 +0800 CST  
1
没有时间沉浸在伤感中。本来像这样亲手结束将死之人的性命的情形,在战场上也经常会碰到——现在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例而已。从防止对方丧尸化这个意义上说,这种状况就跟杀死“酉”之战士的时候没什么分别——所以自己应该保持冷静,以绝对平静的状态进入下一步行动。明明理解了这一点,“丑”之战士•失井却(…………)这样子以完全不像是身经百战的天才的神情,对被自己“单纯地杀死”的“寅”之战士那再也不会动的尸体呆呆地注视了一瞬间。不,要说不像他风格的话,应该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虽说是跟自己联手的战士受了重伤,但是变得像刚才那样慌乱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的。不顾后果地将尸体切成碎片,然后逃跑,还有大叫——那都是从来没体验过的事情。(不,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那个人并不是少女呢——)但是,那时候她向自己提出的问题,却至少应该是年纪尚幼的少女才会提出的朴素的疑问。是纯粹的疑问。为什么能做到那么正确的事情?要做到正确的事情应该怎么做呢?——当时被问到这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记得自己还困惑了好一会儿。虽然那只是因为没有什么人会无礼到向被誉为天才的他提出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但是那种新鲜感,对人生基本上都完全如预想的方向发展,大致上只会发生预期范围内的状况的天才来说——对一直渴求着意外性的天才来说,那真的是非常的新鲜。所以对于这种新鲜感,他就以与生俱来的认真去对待——做出了认真地回答。“①决定要做。②做。”——说完之后,他才感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立场。如果说失的天才性存在着完成的瞬间的话,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吧——实际上,他在那之后的活跃也顿时变得更引人注目了。(当然,把这样顽强的战士当成单纯朴实的少女来对待也的确太失礼了呢——虽然我不懂喝酒,但如果是跟这位战士的话,就算陪着喝一杯也应该没问题吧。好了。)
但是他毕竟是天才。对尸体的注视和沉思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怀着哀悼之意奉上祈祷也同样是一瞬间,然后意识就完全切换过来了——他还不至于矫情到要在这里埋葬她的地步。现在是正值十二年一度的十二大战的进行期间,失现在必须埋葬的尸体应该在别处。(“卯”之战士•忧城——难道宁愿变成尸体也要战斗吗。对我们战士来说,死本来应该是一种救赎才对——难道“尸体制造者”连这样的道理也不适用吗?但是即使如此,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尸体也要使役,就算是疯狂也该有个限度吧——)不,在这么想的同时,失对他的行动也抱有一定程度的理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一点还是可以推测到的。“卯”绝不是怀着败北的觉悟而主动选择死亡,然后怀着“反正都要死”的心理想要把其他的战士都拉去陪葬,企图将十二大战搞砸——他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即使在死了之后,他也依然把优胜视为目标。
关键就在于这次十二大战规则中的漏洞。当然,那本来也不是能称之为漏洞的是漏洞,倒不如说是措辞。话语中的措辞——由裁判员杜德恰普尔所说明的第十二届十二大战必须满足的生理条件,是将各个参加战士吞进肚子里的总共十二颗的毒宝石都全部收集到手。虽说是生存战,但说得极端点,就算不直接战斗,只要最终能把所有宝石收集起来就行了。这样的规则,作为集合了各种类型战士的十二大战规则来说,可以说是极其公平的。但是,单纯以争夺宝石和收集宝石为名目的这场大战,只不过是在表面上没有点明互相厮杀的事实,实际上如果要夺取宝石,就不得不将对手的内脏戳穿。那么如果要以不杀人为前提夺取宝石的话,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作为例外的情况,就只有像“未”那样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吞下宝石的情况。不过这纯粹是参加者犯了规的例外情况。结果,除了优胜者以外的十一人都全员死去,就是这场大战的前提——除此以外的结局,就只有在胜负还没决出之前就过了限制时间,在那时候存活全员都被自己吞下的宝石毒死这样的惨淡结局。当然,尽管失无法做到,但其中应该也存在着不会因毒而死的战士吧——比如说虽然是没有和失接触过的战士,但“戍”之战士曾经通过将体内的毒无效化来让自己继续活下去。另外,如果要在失能够想象到的范围内举例的话,拥有连“全杀的天才”也没能杀死的强,大防御力的“镫”的“午”,说不定也有着“抵御来自体内的毒素”这样的效果——虽然存在着这些细小的可能性,但不管是以这些方式还是其他的什么方式存活下来,如果收集不到十二颗宝石、无法满足胜利条件,那么他们就没有优胜的资格。
反过来说,只要能满足胜利条件的话,就算是死了也有优胜的资格。
虽然这是相当牵强的规则解释……但“卯”之战士就因为这样才在被杀死之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就连自己的性命,他也同样要无机质地加以利用。就像看到右边的路禁止通行就打算从左边绕过去这样的简单思维,如果活着的状态下无法赢得优胜,那么就死了再去争夺优胜吧——就是这样的方针切换。向自己下达收集十二顆宝石的指令,结束了自己的意识。(本来只要杜德恰普尔氏再补上一句“如果死了或者被杀就失去资格”就全部解决了啊——不过主办方恐怕也没想到“尸体制造者”会做出这种事吧。)不,搞不好包括这种情况在内,都同样是所占有的有利条件吧。回顾至今为止的战斗,总觉得各个战士相对于十二大战的规则都分别具有某方面的优势条件……“丑”作出了这样的推测。(虽然我好像是没有什么优势条件啦。)如果除了天才性之外还想要求其他的优势条件,那或许也有点太厚脸皮了。那么说来,其他战士被賦予的或许不是优势条件,而是对不利要素的补偿吗。(不……光是让我跟“寅”之战士相遇,就已经是很大的优势条件了……毕竟如果没有了和她的共斗,如果没有了她的相助,我现在就已经死了啊。)总而言之,尽管“卯”之战士因为死亡而从十二大战中败退,但又擅自挑起了败者复活战——这么想的话,他刺中“寅”的腹部,或许也并不是因为没有对准目标呢。可能是为了取出她体内的宝石而准确地——(……对,在道理上我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撇开感情论来想的话,“卯”的所有行动都可以得到说明——他并不是故意以新奇性来炫耀自己的力量。虽然有着异样的外貌和异样的战斗方式,但所做的事情都全部是“正确”的——然而。)然而,为什么要做到那个地步?十二大战是只要赢得优胜就可以实现任意的一个愿望——但即使如此,毕竟有性命才有物种啊。宁愿死了也要实现的愿望什么的,人类真的会有吗?与其做那种事,倒不如以同样的正确顺序放弃优胜,再好好考虑存话下来的方法更好吧?“卯”之战士——忧城。
他到底决定要做什么事,又在做什么呢?
……虽然疑问无穷无尽,但失还是转念一想,(不过,这个谜团恐怕是永远都无法解开的吧,他为了什么目的而参加十二大战这种事,根本就没有办法查出来。)将这些疑问都全部挥之脑后。(生前也没能做到的意志沟通,现在更不可能向死后的他确认了——既然如此,就不管那么多了。所以,我现在能做到的事,最多就只是为他供养一下而已。)虽然供养说起来很好听,实际上说白了就是“点火将他烧掉”。目前针对“尸体制造”的有效对策就只有这个了。虽然“冻结”这一招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液氢什么的,也不是可以随便在街上拿到的东西。(当然,即使是火种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果然还是只有去找加油站了吗?又或者,虽然要花点时间,还是从附近的汽车那里收集汽油比较好呢——)接下来将由自己一个人来对付尸体,失又开始了自己不习惯的作战方案的斟酌。但是,他的思考却在中途因为“什么…………!”这不由自主的惊呼声而中断了。话虽如此,毕竟也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那被切成一块块碎片的“卯”的尸体要追上来应该还要花一段时间才对——然而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出现在眼前的尸体,却并不是碎成一块块的尸体。
而是将尸体碎块的所有部分重新集合——由此构筑的一个人的轮廊。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8:56:00 +0800 CST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0:00 +0800 CST  
2
虽然速度相当慢,但“卯”的尸体正在一点点地拼凑起来——但是,既然在那个轮廓完成之前都无法中途停止拼凑作业的话,就意味着他现在不能采取其他的行动。“申”正把失稳稳地压在地上——但是因为“申”承担着将失固定在地上的职责,这也同时意味着“申”自己也无法动弹。少年虽然说“勉强赶上了”,但时机就只有现这一刻。就只有现在的这个瞬间。岂止是千载难逢,简直是空前绝后。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能同时解决“卯”和“申”的尸体的机会,恐怕就算等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吧。当然,在那“一口气全部解决”的对象中,还包括着失自己——但他毕竟是已经决心要死的人了。虽然不知道“子”之战士的个人情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他是世界第二的大坏蛋,就算他是在旁边偸偷摸摸地窥伺着机会的卑鄙小人,自己都管不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他的手里正拿着投掷手榴弹这样一种最适合用来对付尸体的爆炸物。“虽然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安慰……”少年说道,“因为死在那里的‘寅’姐姐替我打倒了‘未’的老爷爷,我才能这么顺利地把这手榴弹带来这里……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完全是你搭档的功绩。在此基础上,你有什么遗言要说么?”“没有,下手吧。”失毫不犹豫地答道。就算这个少年是世界第一的大坏蛋,就算他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比起任由“卯”肆意横行——比起让“卯”成为优胜者,毫无疑问还是让他成为优胜者要好多了。带领着“申”的尸体和“丑”的尸体的“卯”的尸体,在全世界的战场上横行无忌,并且还不断量产出尸体的未来情景什么的,绝对没有人愿意看到。决定要做的正确事情,然后照做——正如刚才死在他手下的“寅”之战士那样。“对我来说,这就是正确的事情——你就尽管做你相信是正确的事情吧,少年。”说完,失就闭上了眼睛。
“‘丑’之战士——‘单纯而杀’失井。”
作为一个了断,失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听了这句话,“子”的少年先是“…………”这样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手里拿着的所有手榴弹都滚过来这边了。然后,他迅速拉开距离——那是一个逃跑的脚步飞快的少年。怪不得能一直存活到现在了——(鼠吗……记得好像是坐在牛的头上,结果抢到干支中的第一名的动物吧。说起来——)现在,失是不是也同样让他坐上去了呢?即使是那样,也无所谓吧。他刚才说的,虽然是一句牵强附会的安慰之词。但是,我却感到非常的宽慰,就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十二大战的优胜这种无关重要的东西,就算让给他也没关系吧。(那孩子究竟会许什么愿望呢……但是,那孩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记得好像是……
发生了爆炸。
前武器商人在展望室里说的那番话的确没有丝毫的夸张和虚假,手榴弹以与其能用单手握住的小巧体积毫不相称的巨大威力,将“申”的尸体、“卯”的尸体、“丑”的肉体和就在附近的“寅”的尸体都炸得粉身碎骨,甚至还在周围一带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爆炎——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各自所持的十一颗黑乎乎的宝石。算上再次躲进地下的“子”的那份,就是十二颗宝石。第十二届十二大战,就到此结束了。
(〇子——丑●)
(第十一战完)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1:00 +0800 CST  
第十二战大山鸣动老鼠一只

寝住“我想要梦想。”
本名·墨野继义。三月三日出生,身高170公分,体重55公斤。战士兼现设高中生,他作为战士的最显著持征就是对概率世界的干涉力“老鼠先生(HundredClick)”。他可以同时执行最多100项的选择。簡单来说,如果以猜拳来举例,就相当于可以同时出“剪刀”、“石头”和“布”。在执行之后,他就可以选择任意一项作为现实确定下来。如果选择了“石头”,那么“剪刀”和“布”的分支就会消失。他能够预知100种情况,然后可以从中选择一项——这样理解的话虽然很相近,但这里面的所有情况都是选择式的自我预言,并且在此基础上获得实际体验——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之处了。
同时尝试洗程表中的100个分歧,然后逸择其中自己认为最合适的路径前进的特权……这么说的话虽然好像有点作弊的味道,但实际上不管选择100个分歧中的哪一个都大致上会到达近似的路径,如果要同时体验100个选项的话,就会对精神造成过大的负担——总的来说就是会变得很困。至于消灭后的分歧的相关记忆,除了他之外的人都不会留下(偶尔会有残留),但是即使是他,也不可能记得住100条路径的体验记忆。同时还存在着失败体验也变成100倍的负面作用。自从尝试以100种方法向意中的女生表白,结果全都遭到冷淡拒绝之后(遭到同时被甩100次、并且受伤100倍的地狱式折磨),他就开始认为这基本上是只能用在猜拳上的特技。但是,他之所以如此年轻就被选中为参加十二大战的战士,完全是因为他相当于通常的一百倍的实战经验获得了高评价的缘故。能够避免出场的选项,在他想定的100种分歧中都不存在。根据经验领悟了“根本没有什么正确的道路”、“就算有真实也没有正确答案”这些道理的他,虽然演变成了奇怪的达观性格,但只有在吃奶酪的时候会变得兴奋起来。世上没有同样味道的奶酪呢。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2:00 +0800 CST  
1
“恭喜您,战士•寝住。第十二届十二大战的优胜者就是你了。EverybodyclapyOUrhands!”十土大战裁判员杜德恰普尔响亮地鼓起掌来,但是追随他的“Everybody”,却还是一个都没有——不,跟开幕式时不一样,并不是没有人愿意鼓掌,而是本来就没有人在。在跟那时候同一座大楼的不同楼层、比展望室要狭窄许多、看起来像是无人且煞风景的接待室般的地方,“子”之战士•寝住在茫然的意识中听着大礼帽老人说话。“现在解毒处理已经完成,你已经不需要担心了。无毒化的宝石会在你的体内逐渐溶化,最后会消失不见的。”“那太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吗?”“不不不,请你再稍等一回儿……呵呵呵,毕竟这是一次非常华丽的优胜嘛。为了作为记录留存于后世,所以希望你能允许我对你做一次简短的采访哦。”(采访么……反正就跟警察录口供差不多吧。)住捂着困倦无比的脑袋,在心里这么想着——里然通过“老鼠先生”的干涉力同时执行了一百种“拒绝”的选择,但是全部都失败了。而且在体验中还有四十次被杀掉——看来还是只有老实地接受采访了。(不过跟一百次当中有九十九次结果是战死的大战期间相比的话,百分之六十什么的,简直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生存率呢……)在这么想的同时,他就将在存活体验中能让眼前这个老人保持着比较友好的氛围的分歧确定为真实。概率性的确定。“那么,你想问些什么呢?”“首先是您在大战中的行动,我想请您以附带解说的形式说明一下。因为战士•寝住,你的行动不管从外侧以任何的手段进行观察也都无法加以解析和评价呢……所以无论如何也需要向您本人确认,请多多包涵。”对于他这种口蜜腹剑的态度,住极其不耐烦地动手揍他——在执行这个行动的同时,他还采取了“没有,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啊。”这样率直回答的行动。在前者的分歧中,因为遭到了根本不知道对方做了些什么的反击而落得即死的下场,所以他当然选择了率直回答的分歧,将其确定为“真实”。“只不过是用跟平时一样的老方法,同时执行了一百种战术而已。干涉力‘老鼠先生’。只是其中的一种战术,偶然、碰巧、侥幸的中奖了而已。纯粹是我运气好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知为什么,杜德恰普尔似乎很高兴地露出了笑容。“即使是如何优秀的战士,不管是英雄还是天才,又或者是尸体,在同一时刻都只能采取一项行动。无论是决定做什么,无论是要做什么,都不可能在向左转的同时向右转——但是战士•寝住,您却可以做到这一点对吧——干涉力‘老鼠先生’。这一届的十二大战虽然出现了许多非常规状况,但是在结束之后回想一下,似乎都是您的压倒性胜利吗。”(你还真是说得轻松啊。)住心想。与此同时,“你还真是说得轻松啊。”他也用嘴巴说了出来。因为两种场合都没有什么特别问题,所以他就选择只在心里想的那个分歧确定为真实。(你知道同时执行一百种战术到底有多辛苦吗——我现在可是困得受不了啊。)困倦,对他来说并不只是单纯的欲求,而是脑袋仿佛被逐渐磨耗掉的感觉——作为持续反复进行思考的结果,意识水平会出现无底线的下降。总之很想快点回去想快点回去睡觉。为此是不是应该让态度变得更友好呢,稍微测试一下吧——在十个级别的友好态度中,他继续着跟杜德恰普尔的对话。“简直就像薛丁格的猫呢。箱子里的猫在活着的同时也死去了——如果是您的话,或许应该说是薛丁格的老鼠吧。……话说回来,在干支十二支中之所以没有猫,据说是因为猫上了老鼠的当呢。”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口风吧,杜德恰普尔以闲聊般的语气提起话题。“而这次并不仅仅是猫,就连其它的十一兽都全部被骗倒了是吗?”“……干支中没有猫,我可不这么认为哦。因为还有老虎在,那不就是像猫一样的家伙吗?”“的确。”对于住的指摘,杜德恰普尔似乎也对此赞同似的点头道。住同时回想起了“寅”的事情——在这个分歧中,自己虽然跟她完全没有交集,但在同时执行的行动中,也存在着跟她吴越同舟的分歧。(猫和老鼠的搭档,当然那也很不错……但果然还是丑寅组合强得像鬼一样呢。像“鬼”一样强。毕竟到头来,我也相当于是让那对丑寅组合顺便载了我一程…不,丑寅组合当然也很厉害……)…在我绞尽脑汁想出的一百种战术中,我能获得优胜的分歧也就仅有这一个了——即使是这样,也不是依靠我自己的战术,而是多亏了砂粒呢。”“噢?”因为在好几种尝试中,这种说法是最能吸引杜德恰普尔的关注的,因此予以采用。对于这如履薄冰的采访,(看来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住这么想道。但是,因为这样想会让自己觉得很没劲,所以就把不去想这种再明确不过的事实的那个分歧选定为真实。“在地下水道里,她曾经跟我说过一如果我死了,然后遭到‘尸体制造者’的操纵的话,到时候就由你把我杀死吧。”“ …………”杜德恰普尔无言地加深了笑意——无论是哪个分歧都是这样的表情。不过,毕竟能选择的行动也很有限,无论如何行动都得到同样结果的情况也是很常见的——正如在针对十二大战的一百种战术中,有九十九种的结果都是住的战死那样。虽然杜德恰普尔对其赞不绝口,但是这样的干涉力,基本上还是为了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无力而存在的。为了一次的存活而死了九十九次——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算有试行错误的感觉,就像住有着努力和忍耐的特质。但实际上应该说“在一百个住当中有九十九个都死了”才更贴近真实情况。战死的事实,就算抹消了分歧也还是会残留在住的心中——如果在一百人里死了九十九人,那根本就不能算是胜利吧。完全是惨淡的败北——所以,住在这次的十二大战中完全没有“自己获得了优胜”的感慨。因为明明其他人都只死了一次,而住却死了九十九次。(……而且,像“要是那样做就好了”、“早知道该这样做”这类借口都不被允许的人生,又有谁能够想象得到?能想得到的事情都基本上做过,到头来却被告知就算那样也还是不行——“自己相信是正确的事情”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这次也是……)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3:00 +0800 CST  
“我当时拒绝了——因为砂粒的强大,在同时进行中的分歧里,在不得不跟她战斗的时候我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但是那家伙却告诉我,‘未’的老爷子在规则说明的时候提到自己要用的‘强烈爆炸物’,对尸体也是很有效的。不管那爆炸物是什么,虽然对活着的我来说不通用,但如果是死了的我的话——她是这么说的。”实际上,的确是正如她说的那样。虽然我对“丑”说能打倒“卯”的尸体都是“寅”的功劳,但是与此同时,打倒“申”的尸体应该就是“申”自己的功劳吧。不过即使这样,要不是因为“丑”被他压在下面反而把她固定起来,住扔的手榴弹应该就会被躲开了吧。(虽然砂粒说不知道在大战刚开始的时候企图向全员发起攻击的人是谁——但那只是因为没有确信而不能随便乱说,实际上她早就猜到那个人是“未”了吧,大概。)“所以说,我的战略什么的其实全部都落空了。不是说过吗?都是碰巧而已。只不过是大战的推移对我来说正好能顺利通关的就是这个分歧,仅此而已啦。”“您真的很谦虚呢。我觉得你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做到了完美的应对哦。虽然那也许是因为随时能选择一百种分歧才得以实现的对应速度啦——”“……顺便一提,无论在哪个分歧中,我都没能判明砂粒究竟构思的是怎样的和平方案。”难道就像在金库中对“午”说的那样,那果然真的只是虚张声势的吗?“呵呵呵,不会不会。那个恐怕也不能一口咬定是虚张声势吧——比如说,假设那位和平主义者知道十二大战的内幕情况的话。”以一百个分歧中的三个这样的概率,杜德恰普尔意味深长地披露道:“她恐怕并不是直接把‘唯一的愿望’利用到和平方案中,而是想方设法跟主办方进行交涉吧——毕竟身为救国的英雄、同时也跟多个国家有着特殊沟通渠道的她,就算要跟那些大人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以国家为赌注展开对等的交锋,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啊。”(……以国家为赌注?那些大人们?)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无论再怎么网罗各种各样的分歧,住说到底也只是一只老鼠,十二大战的内幕情况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既没有像“鹈之眼鹰之眼”那样的情报收集能力,就算是百倍的实战经验,也远远及不上老练的战士——更何况是英雄的内心想法什么的。(这充其量就只是为了到处逃来逃去的干涉力——要是我因为这样变成感觉迟钝的话,那可真是自找苦吃了。)住没有多大感伤的这么想道。说起来,“午”还对住出现在架起了防壁的金库里面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也是干涉力“老鼠先生”的应用。正如制作防壁的本人也有所自觉那样,无论是如何强固的防壁,说到底也只是突击作业,不可能完全没有空隙——只不过是要发现空隙需要花点时间而已。所以,住就对堆在金库前的瓦砾实行了一百次尝试,以一百种方式来寻找空隙——换言之就是以一百人同时展开探索,从而找出“午”的失误。(找缝隙就是老鼠的拿手好戏……实际上,在一百种的分歧当中,大概有十种都存在着能让我一个人通过的空隙呢。)这也同样是只能期待别人犯下人为错误的、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杂技。但是在躲避“巳”和“申”的尸体追踪的时候倒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如果说那不是虚张声势的话,很可悲的是,我根本没有资格加入她的和平方案呢……唔,但愿在我途中死去的分歧的最后,存在着那个和平方案得以实现的结局吧。因为她还说过和平方案有好几个,我就深深地祈祷那些和平方案有着全部得到实现的分歧吧。”虽然就算再怎么祈祷,那些分歧都全部被他自己抹消了。在这个意义上说,如果“挽救了最多人的战士”是“申”,那么“杀死了最多人的战士”就是住了——或者说,应该是“杀死了最多世界的战士”呢。“呵呵呵,虽然和平方案也很让人在意,不过在你没能获得优胜的剩下那九十九个分歧中,究竟分别都是谁获得了优胜呢?”虽然这对住来说也是很感兴趣的事情,但遗憾的是,自己没能获得优胜的分歧,就等于全都是自己中途出局的分歧,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那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虽然和平方案得到实现的情况实际上是否存在也很难说啦。(至少并不存在包括我在内的全员互相合作互相帮助的路线——虽然根据我最初的选择不同,说不定真的会有,但是……)根据到那时候为止的战况来判断,恐怕大半部分都是“卯”获得优胜吧。……紧接着是“丑”、“寅”这样的顺序吗。“戍”和“未”的犯规手法通用的情况,实际上感觉也并不是那么多……果然还是光明正大地战斗最好吗?虽然采用了最不光明正大的战斗方式的人或许就是住。“说起来,在一百种情况当中,还有我和‘卯,结成互惠关系的情形哦。我鼓起勇气向他搭话,没想到却踉那家伙聊得出乎意料的投契……不过因为我的失误,最后两人都被‘午’杀掉了。”不过那也的确是相当很难得经验。虽然我也并非把所有体验都记得清清楚楚,但那个确实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并不仅限于‘卯’……除了砂粒之外,虽然他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有的一聊起来却出乎意料的合拍,还真是想不明白啊。大家究竟都打算许什么愿望呢。虽然我就像老鼠一样到处打听来打听去,但告诉了我的人,都出乎意料的普通,或者说是平凡,大家都是很谦虚的愿望……”“是这样吗。”杜德恰普尔说道。猛地回过神来。感觉这好像是被诱导着全说出来了一关于已经消灭的分歧,本来是不应该对别人说起的事情啊。虽然也想过要不就把这个分歧也消灭掉,但同时进行中的和杜德恰普尔之间的对话,不管是经过哪一条路径,最终也还是被诱导着说出来了——这就是干涉力的极限。(还有倦意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仿佛察觉到住的内心所想似的,“非常感谢您。优胜者采访就到此为止了——这些资料将会成为十二年后的参考。现在就请您回去好好休息吧。关于优胜奖品的‘唯一的愿望’,等您决定之后随时都可以跟我联络。”杜德恰普尔深深地弯腰行了一礼。“既然您说大家的愿望都很平凡谦虚,那么战士•寝住究竟会许下何等宏伟壮大的愿望呢?即使对我来说也是非常期待的哦。”“这个嘛……毕竟也不是要急着决定的事情,我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再决定吧。”住以夸张的动作站起身来。虽然也不是说因为被对方施加了奇怪的压力才这么回答,但如果现在就要决定,他或许会忍不住说出“你别管我,赶快让我好好睡一觉吧”这样的话来——虽然也没打算要在这种大战中发现什么意义,但这样的结果还是可免则免吧。“总而言之,等我想到一百个愿望之后,再请你为我实现吧。”

2
然后到了第二天,回到了对他来说跟战场完全相连接的学校的少年,将在一百个人生中同时生存的期间仔细思考——无论如何也想要实现的唯一的愿望,还有并不是太必要的99个愿望。
(十二大战一一完)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4:00 +0800 CST  
后记
说起来所谓的十二支的由来,我还没有好好了解过呢——当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还其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也存在着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毛骨悚然的—面,但我明明对这些都不怎么了解,每年却都时不时说什么蛇年什么猪年,每次迎来正月都说一些庆祝的话……我是对这方面感到毛骨悚然。不仅限于干支,还有星座或者血型什么的都是这样吧?对于那些不了解根源部分的东西,只因为“感觉像是在大家心目中根深蒂固的风俗习惯”,就把它们当成常识一样看待,但是仔细一想却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非常识的事情了。说到底,我感觉这类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虽然反过來说,也可以认为即使不知道,大部分的事情都能自然而然地应付过来。这可以说是知识和常识之间的错位,同时也可以说是融和性。即使是关于十二支的认识,对根源性的理解和对现状的理解应该也是完全不同的,但毕竟在实际上也不会因此而出现什么龃龉——即使看到的景色不同,只要不进行相互比较的话,其区别就出乎意料的不显眼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构思出原创的十二支似乎也相当的有趣,但毕考故事的出入还是太大吧。但是,不管这是谁想出来的东西,把老鼠放在头位这样的感性,我觉得还是相当出众的。
所以,本书讲述的就是关于背负着十二支之名的十二名战士们的故事。虽然在成立之前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杂经过,但那种根源的部分就暂且搁置一边,基本上就是在不断描写连理由也不清不楚、甚至根本没有理由、“因为本来就应该这样”而战斗的战士们的一册。“如果可以实现唯一的任意愿望的话?”这样的想象,我想无论是谁都应该经历过吧,但是说白了,在这种时候被询问的或许并不是“期望得到什么东西”,而是“自己不足的是什么东西”。想得到自己不足的东西,那就是人的恶业吗?没有的人想得到拥有的人觉得不需要的东西——这样的话,可以说需要和供给就可以成立了。如果集中起十二人的话,好像通过物物交换也可以解决问题呢。如果要让他们到达那样的结局,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就是这个感觉,你的愿望是什么呢?这就是《十二大战》。
对了,本书的后日谈被收录在名叫《大斩》的漫画短篇集中。虽说是后日谈,实际上那是我先写,出来的东西。希望各位有机会也去读读那一篇吧。就是因为在那时候得到中村光老师的魅力四射的角色设计作画,我才构思出了这边的故事,哎呀呀,我又一次深深地认识到插画的强大力量了。因为我写这本书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想请中村老师绘画封面,所以我在此向中村老师以及实现了本书的出版的集英社jBOOK编辑部致以至高无上的谢意。Evefybodyclapyourhands!

西尾维新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5:00 +0800 CST  
附上小说插图及封面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19:00 +0800 CST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27:00 +0800 CST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06-16 19:29:00 +0800 CST  
包含漫画、十二大战原文、和书籍插画
s/1c2vpMMW 7bxe(不知道怎么用的,别问我,很烦)
另外 新作也在年底会出,大概和动画同步完结的趋势。


总的来说,这不是很特别,或者西尾写作历史上很打发时间的作品。
一如隔壁,掟上今日子的备忘录(新桓结衣主演的电视剧),大概你们也不会入所谓的西尾坑吧。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10-04 18:22:00 +0800 CST  
热议是你们自作主张的,火不火我不管,有多少爱看我也不管,乱发广告,垃圾回复,就等着删吧。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10-12 21:02:00 +0800 CST  
有发垃圾广告,记得提醒我,最好告诉管理,明知道缺管理的有意愿懂管理有时间的人去申请一波,帮助消灭垃圾。

楼主 阴婴茔  发布于 2017-10-12 21:07:00 +0800 CST  

楼主:阴婴茔

字数:103409

发表时间:2017-06-17 00: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28 12:08:01 +0800 CST

评论数:32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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