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纯生】《昱昱生辉》不解风情将军攻×傲娇小皇帝受
脑洞小剧场：(一个言简意赅的玻璃渣结局，依旧不是正文请注意)
“他傲了一辈子，偏偏折在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手里。”
“他连摄政王都扳得倒斗得过，在你面前却总是失了智丢了魂。”
那人看着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木倏烁，叹了口气。
“倘若你当年能听懂他羞于直言的半句情话，看得到他睡梦中也对你流露出的十分依赖……”
“他便也不用，在你面前这般的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甚至不惜以怀胎生产来搏你的怜惜…试图用这般下策来留你的心。”
那人抬头，伸手抚上了一旁的木棺。
“那如今这幅棺木中…便还应是空的……”
“木将军…若你先前也是这般寸步不离地伴着他…该多好呢……”
“他傲了一辈子，偏偏折在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手里。”
“他连摄政王都扳得倒斗得过，在你面前却总是失了智丢了魂。”
那人看着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木倏烁，叹了口气。
“倘若你当年能听懂他羞于直言的半句情话，看得到他睡梦中也对你流露出的十分依赖……”
“他便也不用，在你面前这般的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甚至不惜以怀胎生产来搏你的怜惜…试图用这般下策来留你的心。”
那人抬头，伸手抚上了一旁的木棺。
“那如今这幅棺木中…便还应是空的……”
“木将军…若你先前也是这般寸步不离地伴着他…该多好呢……”
√终于要写生了好兴奋！！
√日常求回复………
√如果双胞胎的名字还木有就只能be了…提前剧透一下…个人觉得这个be比之前所有的脑洞小剧场都虐(当然每个人虐点不一样所以不一定虐不虐啦~)
√虽然二胎的养胎日常就是米虫日常咳咳咳抱头逃跑……
√日常求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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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胎的养胎日常就是米虫日常咳咳咳抱头逃跑……
看到好多想要he的小天使…所以起不出名字的笨蛋楼主最后还是选择来征求双胞胎的名字了……
如果实在没有…那就Emmm……大家都懂的……
如果实在没有…那就Emmm……大家都懂的……
五 · 晦难
锦被覆上了膨隆紧缩的胎腹，遮住了因束腹留下的道道红痕，木倏烁却仍忍不住伸手去揉抚着那震颤做动的腹侧，试图为怀中的少年缓解些许苦楚。眼中的心疼怜惜浓于血泪，结为霜刃，狠狠地刺绞入他的心脏肺腑，只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陛下忍住，此刻还不能用力…”
蓝淮缓缓按压着发红的腹底，那里已经被胎儿撑起，可胎头只抵在耻骨上便再不下行，蓝淮皱起了眉，夏昱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胞宫已经沉降，可羊水未破，产口未开…这两者还可以说是药物所致…可是这胯骨……
蓝淮心底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也许晨起时胎儿在盆骨处将入未入…并不是因为药性…而是因为夏昱骨缝未开……胎儿的头抵不进去……
胎儿进不了产道，那什么催产的法子都是只是徒然。
“你扶他站在地下，”蓝淮比划着对木倏烁道：“让他左右动作腰腹，看看胯骨能不能开。”
“这…”
看着刚刚耐过去一阵疼痛的夏昱虚软地倒在他怀里，素白如玉的手指颤抖得都抓不住被褥，两条修长匀质的膝腿由医侍执了才得以曲立。木倏烁见此说什么也舍不得将人从榻上抱起，再站到地下去受苦。蓝淮见他这当口还在迟疑，不由怒道：“有这心思早几日做什么去了？趁着羊水未破赶紧起来！”
木倏烁闻言值得抱着夏昱起身，可饶是他的动作已缓之又缓，轻之又轻，夏昱那早已不堪重负的腰背仍是痛如寸断。
“啊……”
喉间再抑不住一声凄厉的痛呼，身姿的骤然变化令那本就沉坠的胎腹越发紧缩着下行，可胎儿却始终死死地顶在耻骨，疼得夏昱神思恍惚，膝间软的只向地上跪去。
“陛下！陛下…”木倏烁连忙将夏昱扶正，自腋下将人环抱了起来，按蓝淮说的那般按揉轻摆着夏昱的腰臀。
“别…别……”
坠在身前的孕腹仿佛要扯断他背上的所有筋骨，胎儿毫不怜惜生身之人地拱着自己的小身子往下钻去，大力地想要将少年那清秀的盆骨寸寸撑开。夏昱头抵在木倏烁的肩窝里，额上如有雨下的冷汗令木倏烁心底泛起几分惧意……
他的奕儿…可撑得过此番苦难么……
“夕哥哥…夕…呃唔……”
最后一声呻吟淹没在了他的肩上朝服，木倏烁缥缈的神思忽然被少年的呼唤拉回，只觉怀里的人忽然全身绷似一张弯弓，紧密的宫缩拽着整个胎腹向下狠狠一沉，硬生生将那狭窄的骨盆撑开了寸许，随着少年的一声惊呼，胞衣破裂，白玉般的双腿间颤抖着濡湿了一片。
“破水了，快将他抱上榻，”蓝淮凑进了伸指探查着夏昱的产口，明明宫缩一到了最紧密最剧烈的时候，可那产口却仍是狭迫的容不得胎儿出世。
“且…再等等……”
方才宫缩虽然紧痛难耐，夏昱得上些许喘息，而现下却是痛得毫无间隙，可产口尚为开全，他只能生生熬着…等着…即便痛极了也不能使力推挤…
夏昱被垫高了后臀，木倏烁紧紧握着夏昱的手，看着他那仙鹤般的颈子便不住地挣动后仰，一声声高昂痛吟都由清越而至嘶哑。映的出人影的乌丝青墨散落在枕上榻间，却有几缕顺着那惨然冷汗迤逦直肩，蜿蜒着勾勒出面容的虚弱青白。胎腹中的一阵阵紧缩甚至带动了里衣都泛起了一丝丝褶皱，也带动着木倏烁的心弦颤动，让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了半生的勇将掉下了泪来。
“开全了，快给他挽上白绫”蓝淮急切的声音在此刻听来有如天籁，木倏烁赶忙将夏昱扶起，将那顶上垂下的白绫为他系上了腕子攥进了手中。两个太医立刻抢上为夏昱按压着上腹，极力地想要把胎儿推进产道。
“陛下，使力…使力啊……”
“呃啊……啊……”
太医们推按的力道合着宫缩一起而下，夏昱痛呼一声，奋力地向下使力，紧攥着白绫的手青白无色，骨节分明。
少年人的盆骨太过清瘦狭窄，此刻产口虽然已经开全，可胎儿却仍是入不了盆。数不清多少次的费力按压却皆是无功而返，将近两个时辰过去盆骨也只是沉坠了些许，只是那每一分每一毫的下行，都有如锯挫磨骨，徒增着怀揣胎儿之人的痛苦。
宫缩逐渐自没有先前那般剧烈，羊水眼瞅着也快流进了，夏昱痛极了也累极了，神思恍惚地昏一刻醒一刻，推腹的太医已换了数次，那沉重的胎腹终于坠成了梨形，胎儿艰难地钻入产道，下身难以言喻的憋涨另夏昱难耐地挣动着身子，从开合的唇齿间泄露出破碎的低吟。
太医们顺着那已微弱了许多的宫缩又是一次大力压下，迫切求生的胎儿奋力钻下，腹中传来一阵剜心彻骨的疼痛。
“啊……”
紧挽着的白绫骤然滑脱，急急上前扶住少年的木倏烁看到了夏昱的身下的被褥顷刻间便晕染开一片猩红。
锦被覆上了膨隆紧缩的胎腹，遮住了因束腹留下的道道红痕，木倏烁却仍忍不住伸手去揉抚着那震颤做动的腹侧，试图为怀中的少年缓解些许苦楚。眼中的心疼怜惜浓于血泪，结为霜刃，狠狠地刺绞入他的心脏肺腑，只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陛下忍住，此刻还不能用力…”
蓝淮缓缓按压着发红的腹底，那里已经被胎儿撑起，可胎头只抵在耻骨上便再不下行，蓝淮皱起了眉，夏昱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胞宫已经沉降，可羊水未破，产口未开…这两者还可以说是药物所致…可是这胯骨……
蓝淮心底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也许晨起时胎儿在盆骨处将入未入…并不是因为药性…而是因为夏昱骨缝未开……胎儿的头抵不进去……
胎儿进不了产道，那什么催产的法子都是只是徒然。
“你扶他站在地下，”蓝淮比划着对木倏烁道：“让他左右动作腰腹，看看胯骨能不能开。”
“这…”
看着刚刚耐过去一阵疼痛的夏昱虚软地倒在他怀里，素白如玉的手指颤抖得都抓不住被褥，两条修长匀质的膝腿由医侍执了才得以曲立。木倏烁见此说什么也舍不得将人从榻上抱起，再站到地下去受苦。蓝淮见他这当口还在迟疑，不由怒道：“有这心思早几日做什么去了？趁着羊水未破赶紧起来！”
木倏烁闻言值得抱着夏昱起身，可饶是他的动作已缓之又缓，轻之又轻，夏昱那早已不堪重负的腰背仍是痛如寸断。
“啊……”
喉间再抑不住一声凄厉的痛呼，身姿的骤然变化令那本就沉坠的胎腹越发紧缩着下行，可胎儿却始终死死地顶在耻骨，疼得夏昱神思恍惚，膝间软的只向地上跪去。
“陛下！陛下…”木倏烁连忙将夏昱扶正，自腋下将人环抱了起来，按蓝淮说的那般按揉轻摆着夏昱的腰臀。
“别…别……”
坠在身前的孕腹仿佛要扯断他背上的所有筋骨，胎儿毫不怜惜生身之人地拱着自己的小身子往下钻去，大力地想要将少年那清秀的盆骨寸寸撑开。夏昱头抵在木倏烁的肩窝里，额上如有雨下的冷汗令木倏烁心底泛起几分惧意……
他的奕儿…可撑得过此番苦难么……
“夕哥哥…夕…呃唔……”
最后一声呻吟淹没在了他的肩上朝服，木倏烁缥缈的神思忽然被少年的呼唤拉回，只觉怀里的人忽然全身绷似一张弯弓，紧密的宫缩拽着整个胎腹向下狠狠一沉，硬生生将那狭窄的骨盆撑开了寸许，随着少年的一声惊呼，胞衣破裂，白玉般的双腿间颤抖着濡湿了一片。
“破水了，快将他抱上榻，”蓝淮凑进了伸指探查着夏昱的产口，明明宫缩一到了最紧密最剧烈的时候，可那产口却仍是狭迫的容不得胎儿出世。
“且…再等等……”
方才宫缩虽然紧痛难耐，夏昱得上些许喘息，而现下却是痛得毫无间隙，可产口尚为开全，他只能生生熬着…等着…即便痛极了也不能使力推挤…
夏昱被垫高了后臀，木倏烁紧紧握着夏昱的手，看着他那仙鹤般的颈子便不住地挣动后仰，一声声高昂痛吟都由清越而至嘶哑。映的出人影的乌丝青墨散落在枕上榻间，却有几缕顺着那惨然冷汗迤逦直肩，蜿蜒着勾勒出面容的虚弱青白。胎腹中的一阵阵紧缩甚至带动了里衣都泛起了一丝丝褶皱，也带动着木倏烁的心弦颤动，让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了半生的勇将掉下了泪来。
“开全了，快给他挽上白绫”蓝淮急切的声音在此刻听来有如天籁，木倏烁赶忙将夏昱扶起，将那顶上垂下的白绫为他系上了腕子攥进了手中。两个太医立刻抢上为夏昱按压着上腹，极力地想要把胎儿推进产道。
“陛下，使力…使力啊……”
“呃啊……啊……”
太医们推按的力道合着宫缩一起而下，夏昱痛呼一声，奋力地向下使力，紧攥着白绫的手青白无色，骨节分明。
少年人的盆骨太过清瘦狭窄，此刻产口虽然已经开全，可胎儿却仍是入不了盆。数不清多少次的费力按压却皆是无功而返，将近两个时辰过去盆骨也只是沉坠了些许，只是那每一分每一毫的下行，都有如锯挫磨骨，徒增着怀揣胎儿之人的痛苦。
宫缩逐渐自没有先前那般剧烈，羊水眼瞅着也快流进了，夏昱痛极了也累极了，神思恍惚地昏一刻醒一刻，推腹的太医已换了数次，那沉重的胎腹终于坠成了梨形，胎儿艰难地钻入产道，下身难以言喻的憋涨另夏昱难耐地挣动着身子，从开合的唇齿间泄露出破碎的低吟。
太医们顺着那已微弱了许多的宫缩又是一次大力压下，迫切求生的胎儿奋力钻下，腹中传来一阵剜心彻骨的疼痛。
“啊……”
紧挽着的白绫骤然滑脱，急急上前扶住少年的木倏烁看到了夏昱的身下的被褥顷刻间便晕染开一片猩红。
“夕哥哥…我好疼……”
夏昱抬起一双早已被汗水泪水迷蒙了的眸子，看向木倏烁：
“夕哥哥…你为何不要我了…我及冠了你也不来…你知道那般沉重的朝服穿在身上可有多难受……”
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动着，却是贴得极近才听的清的气若游丝。
“……我还怀着孩子…那小东西在我腹中闹个不休，可我还得将那些繁复的礼仪一一做了……”
夏昱费力地喘着气，努力将每一个字咬清：“……我坐一会儿腰便酸得紧…可我还有那许多奏折要批…我夜里总是腿疼着惊醒…然后这一晚就再也睡不着了……”
君王所固守的威仪端正早一点点地被痛苦磨近，痛极之时，他却也不过只是个奋力寻求依附的少年罢了。
“他顶着我好疼…好胀…我生不下……”
刺目的鲜血还在顺着大腿蜿蜒而下，少年流着泪倒在他的将军身前，绵软的哭腔直听得人心欲碎。
“夕哥哥…你将他剖出来罢……”
夏昱抬起一双早已被汗水泪水迷蒙了的眸子，看向木倏烁：
“夕哥哥…你为何不要我了…我及冠了你也不来…你知道那般沉重的朝服穿在身上可有多难受……”
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动着，却是贴得极近才听的清的气若游丝。
“……我还怀着孩子…那小东西在我腹中闹个不休，可我还得将那些繁复的礼仪一一做了……”
夏昱费力地喘着气，努力将每一个字咬清：“……我坐一会儿腰便酸得紧…可我还有那许多奏折要批…我夜里总是腿疼着惊醒…然后这一晚就再也睡不着了……”
君王所固守的威仪端正早一点点地被痛苦磨近，痛极之时，他却也不过只是个奋力寻求依附的少年罢了。
“他顶着我好疼…好胀…我生不下……”
刺目的鲜血还在顺着大腿蜿蜒而下，少年流着泪倒在他的将军身前，绵软的哭腔直听得人心欲碎。
“夕哥哥…你将他剖出来罢……”
不行了……连着熬夜码字的在下要困死了……如果有小可爱注意一下就会发现在下经常是凌晨三四点更文……日常求回复啊
……
不行了…要熬死了…要去补觉补作业了……
……不行了…要熬死了…要去补觉补作业了……
六 · 凌晓
夜深了，那漫天飞舞的大雪终于渐渐停了下来，可雪后的月朗星稀，寒风凛冽，却照不明心上的阴霾，驱散不散心上的悲痛。
“奕儿…好奕儿……”
“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木倏烁心中大恸，他紧紧揽住夏昱的身躯，却只觉得那胸腔的起伏越发的轻缓，夏昱的气息越来越弱。木倏烁又惊又怕，一颗时时刻刻牵系在少年身上的心早已痛得再无以复加，夏昱的每一言每一语皆作锋刃，探入木倏烁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翻绞着锥刺出淋漓的鲜血，将一颗早已是片体鳞伤的心又再镌刻下悔恨与沈痛。
那一日他怎么竟舍得辞别他的奕儿…他怎么能一连多少月都不过问他的奕儿……那时他独自在宫中发觉了怀孕该是何等欣喜与害怕…若是那时自己便知晓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的奕儿独承这般苦楚！可自己竟只沉浸在无用的自怨自艾中……甚至要他的奕儿在生产之期还要强自束了腹上朝……
木倏烁尽量遏制住自己的颤抖，试图给怀中的人一份安定，可感受到怀中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消逝……
他仍是…仍是无能为力……
木倏烁轻轻抚按着那竟夏昱痛不欲生的胎腹，其上每一道青紫与红恨都是源于自己的过错。
“你定会没事的…再用些力…一切都会过去的…奕儿你再用些力好不好………”
他颤声在夏昱耳边不住地重复着，可夏昱却似听不见他说话一般仍旧低语道：
“夕哥哥…这是你的孩子…是竹林那一夜…呃……有的……”
“我知道……”木倏烁点着头，面容上早已是泪水纵横：“奕儿别说了…快把他生下来…”
“你带他走…好好待他……”
“不行…奕儿你要好好活着…我跟你一起养大这个孩子……”
可夏昱却终究没撑到他这一句话说完，便不支地闭上了眼睛。
落下再无力抬起的手臂乱了木倏烁的神智，那长睫闭合，侧头偏倚，一时竟宛如清荷被风，沉靡入水，白梅困雪，片片凋零。木倏烁的心脏也随着他这一闭眼停了跳，巨大的恐惧席卷了他的所有意识，扼紧了他的五脏六腑。徒劳的呼唤后，他仓皇地看向蓝淮，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希冀。
可蓝淮只是垂手叹了口气，
“你若是能早回来一天……”
言尽于此，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已是再明晰不过。
许是对木倏烁那般的悔痛模样有些看不下去，蓝淮又道：“和他说说话罢。”
“那些未尽的言语，那些错过的倾吐，那些曾难以启齿的情话。”
蓝淮焚了香放在榻前，不顾那越涌越多的鲜血，依旧令那些太医使力将那紧抵在腹底的胎儿推下。
“他的原话，是只要这个孩子活着。”
“但他若是还愿为了你而活，为了这个孩子而活，这香便能帮他。”
木倏烁稳稳地扶着夏昱的上身，伴着那刺目的鲜血，松软的产口终于被绷紧到几近透明，胎儿湿漉漉的毛发抵在产穴，试图突破最后一层桎梏。
“你摸摸他…奕儿…你摸摸他……”
木倏烁咽回悲腔，努力用着惊喜的调子拉着夏昱的手向他身下探去。
“奕儿…他就要出世了…奕儿……”
“呃嗯……”
忽然从少年喉中溢出的一声闷哼竟木倏烁万分欣喜，夏昱神思悠悠回转，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出世之语，可紧跟上来的推腹又令他几欲昏厥。他早已分辨不清什么，只想盼着这痛苦能早些结束，下意识地跟着使力。
“嗯…嗯……”
夏昱早没有了呻吟痛呼的力气，只是断断续续地溢出的微弱气音直如挽锯般来回锯磨在木倏烁的心上。
“快了…奕儿…一定要撑住……”
星河西沉，日出东方，新生的啼哭划破了青冥薄雾，那慢性子的小东西终于放过了他的生身之人，伴随着晨起第一缕阳光洒下而降生于世。
羽扇般的长睫如深秋的蝶翼，颤巍巍地轻展又缓闭，几番开合后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夕哥哥…”
“奕儿！”刚准备去给少年端药的木倏烁听见身后的动静赶紧回身到了榻前，握住了夏昱的手，“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再睡会儿？身上还痛不痛？”
他一连串地问了一堆问题，可夏昱只是睁着眼看着他。
“别走…”
“我不走，”听见夏昱沙哑无力的声音木倏烁心疼得紧，轻言安慰道：“夕哥哥去给你倒水，马上就回来…”
“嗯…”夏昱微微点了点头，木倏烁这才松了手去倒水端药，半扶起少年虚软无力的身躯，木倏烁的动作已经轻缓至极，可初产后的创伤仍然让夏昱瞬间白了脸色，额上也覆了一层冷汗。腰背忽地承重的楚痛令他一声闷哼，木倏烁连忙停住了动作。
“腰腹还痛的紧么…”
“没事…”
“怎能没事！”
木倏烁皱了眉急道，又将夏昱放回被子里去，张口含了水，径自低下头吻住了夏昱的双唇，将口中的水缓缓渡了过去。
而待夏昱反应过来，自己竟已然吞咽了下去，他勉力抬手推了木倏烁一把，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些许红晕。
“这时候又害羞了，”木倏烁笑道：
“你以为这些天都是谁喂的你？”
久违了的与木倏烁这般的笑语缠绵，夏昱一时又是殷忧哀痛又是脸红心跳，正欲开口言语，忽地心口猛地一痛，喉咙中紧束地喘不上气来，胸前如同被石锤狠狠砸下，眼前一阵阵地发白……
夜深了，那漫天飞舞的大雪终于渐渐停了下来，可雪后的月朗星稀，寒风凛冽，却照不明心上的阴霾，驱散不散心上的悲痛。
“奕儿…好奕儿……”
“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木倏烁心中大恸，他紧紧揽住夏昱的身躯，却只觉得那胸腔的起伏越发的轻缓，夏昱的气息越来越弱。木倏烁又惊又怕，一颗时时刻刻牵系在少年身上的心早已痛得再无以复加，夏昱的每一言每一语皆作锋刃，探入木倏烁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翻绞着锥刺出淋漓的鲜血，将一颗早已是片体鳞伤的心又再镌刻下悔恨与沈痛。
那一日他怎么竟舍得辞别他的奕儿…他怎么能一连多少月都不过问他的奕儿……那时他独自在宫中发觉了怀孕该是何等欣喜与害怕…若是那时自己便知晓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的奕儿独承这般苦楚！可自己竟只沉浸在无用的自怨自艾中……甚至要他的奕儿在生产之期还要强自束了腹上朝……
木倏烁尽量遏制住自己的颤抖，试图给怀中的人一份安定，可感受到怀中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消逝……
他仍是…仍是无能为力……
木倏烁轻轻抚按着那竟夏昱痛不欲生的胎腹，其上每一道青紫与红恨都是源于自己的过错。
“你定会没事的…再用些力…一切都会过去的…奕儿你再用些力好不好………”
他颤声在夏昱耳边不住地重复着，可夏昱却似听不见他说话一般仍旧低语道：
“夕哥哥…这是你的孩子…是竹林那一夜…呃……有的……”
“我知道……”木倏烁点着头，面容上早已是泪水纵横：“奕儿别说了…快把他生下来…”
“你带他走…好好待他……”
“不行…奕儿你要好好活着…我跟你一起养大这个孩子……”
可夏昱却终究没撑到他这一句话说完，便不支地闭上了眼睛。
落下再无力抬起的手臂乱了木倏烁的神智，那长睫闭合，侧头偏倚，一时竟宛如清荷被风，沉靡入水，白梅困雪，片片凋零。木倏烁的心脏也随着他这一闭眼停了跳，巨大的恐惧席卷了他的所有意识，扼紧了他的五脏六腑。徒劳的呼唤后，他仓皇地看向蓝淮，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希冀。
可蓝淮只是垂手叹了口气，
“你若是能早回来一天……”
言尽于此，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已是再明晰不过。
许是对木倏烁那般的悔痛模样有些看不下去，蓝淮又道：“和他说说话罢。”
“那些未尽的言语，那些错过的倾吐，那些曾难以启齿的情话。”
蓝淮焚了香放在榻前，不顾那越涌越多的鲜血，依旧令那些太医使力将那紧抵在腹底的胎儿推下。
“他的原话，是只要这个孩子活着。”
“但他若是还愿为了你而活，为了这个孩子而活，这香便能帮他。”
木倏烁稳稳地扶着夏昱的上身，伴着那刺目的鲜血，松软的产口终于被绷紧到几近透明，胎儿湿漉漉的毛发抵在产穴，试图突破最后一层桎梏。
“你摸摸他…奕儿…你摸摸他……”
木倏烁咽回悲腔，努力用着惊喜的调子拉着夏昱的手向他身下探去。
“奕儿…他就要出世了…奕儿……”
“呃嗯……”
忽然从少年喉中溢出的一声闷哼竟木倏烁万分欣喜，夏昱神思悠悠回转，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出世之语，可紧跟上来的推腹又令他几欲昏厥。他早已分辨不清什么，只想盼着这痛苦能早些结束，下意识地跟着使力。
“嗯…嗯……”
夏昱早没有了呻吟痛呼的力气，只是断断续续地溢出的微弱气音直如挽锯般来回锯磨在木倏烁的心上。
“快了…奕儿…一定要撑住……”
星河西沉，日出东方，新生的啼哭划破了青冥薄雾，那慢性子的小东西终于放过了他的生身之人，伴随着晨起第一缕阳光洒下而降生于世。
羽扇般的长睫如深秋的蝶翼，颤巍巍地轻展又缓闭，几番开合后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夕哥哥…”
“奕儿！”刚准备去给少年端药的木倏烁听见身后的动静赶紧回身到了榻前，握住了夏昱的手，“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再睡会儿？身上还痛不痛？”
他一连串地问了一堆问题，可夏昱只是睁着眼看着他。
“别走…”
“我不走，”听见夏昱沙哑无力的声音木倏烁心疼得紧，轻言安慰道：“夕哥哥去给你倒水，马上就回来…”
“嗯…”夏昱微微点了点头，木倏烁这才松了手去倒水端药，半扶起少年虚软无力的身躯，木倏烁的动作已经轻缓至极，可初产后的创伤仍然让夏昱瞬间白了脸色，额上也覆了一层冷汗。腰背忽地承重的楚痛令他一声闷哼，木倏烁连忙停住了动作。
“腰腹还痛的紧么…”
“没事…”
“怎能没事！”
木倏烁皱了眉急道，又将夏昱放回被子里去，张口含了水，径自低下头吻住了夏昱的双唇，将口中的水缓缓渡了过去。
而待夏昱反应过来，自己竟已然吞咽了下去，他勉力抬手推了木倏烁一把，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些许红晕。
“这时候又害羞了，”木倏烁笑道：
“你以为这些天都是谁喂的你？”
久违了的与木倏烁这般的笑语缠绵，夏昱一时又是殷忧哀痛又是脸红心跳，正欲开口言语，忽地心口猛地一痛，喉咙中紧束地喘不上气来，胸前如同被石锤狠狠砸下，眼前一阵阵地发白……
“这时候便别着急行那欢好之事了！”蓝淮突然进了来给夏昱嘴里塞了丸药，又伸手按揉上了他的胸口。蓝淮原不知木倏烁方才做了什么，只是看夏昱唇上水光潋滟，还以为木倏烁要行那**之径，说话颇不客气。
“倘若现下犯了心疾，那可就谁都救不了了。你要享齐人之福，至少也得等到三个月以后！”
木倏烁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但终究是担心夏昱的心占了上风，“奕儿怎会患了心疾…可医得好么……”
“为了延产一天等你回来。”蓝淮答得生硬：“医不医的好，那就得看天命了。”
夏昱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蓝淮瞪了木倏烁一眼便又出了去。夏昱看见木倏烁眼里的担忧，夏昱勉力笑了笑：“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
这个多少年不见眼泪的男人在这数日中却哭了无数次他拉起夏昱的手抵在额头。
“奕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
“好了…没事……他吓唬你…”
夏昱轻轻晃了晃手，打断了他的自责之言。
“你还那般喂我罢…我…我……”
即便是到了现在，直言爱意也令他满面通红，羞赧不已。
“…我喜欢的紧……”
“好。”
唇齿相接，所入口的皆是此生尝过的最甘甜的滋味与美好。
“孩子…”喝了药，夏昱的精神终于稍稍好了些，他抬了眼环顾四周，却并没见到幼子的身影。
“孩子很好，我怕他吵扰了你，让乳母去照料了。”
木倏烁亲了亲夏昱的额头“是个男孩。你要见一见么？”
“嗯…”
木倏烁抬手让侍者把孩子抱来，襁褓中熟睡的婴孩翘着鼻尖，已不似初生那时的满身褶皱的模样，直令人瞧着越发的玉雪可爱。木倏烁抱着他递到夏昱面前，夏昱想伸手戳一戳婴孩粉嫩嫩的小脸，可是看见他睡得正香便又不忍心了。便只伸手轻抚了抚他的脸庞，感受着那层薄薄的绒毛蹭着指间，夏昱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瞬间只觉得一切苦难到了此刻都是值得的。
“凌晓…木凌晓……”
夏昱看向木倏烁，轻吟道：
“凌晓骄日出云山，今朝不似昨朝寒……这个名…如何？”
“好，你取的什么都好…”木倏烁没想到夏昱竟要让这孩子随自己的姓，一时又不禁万分动容。夏昱向他抬了抬下颌，又道：“你来…给他取个字。”
“呃…辉？”
这是木倏烁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字，那孩子睁眼轻笑时，眉眼同他的奕儿一样，焕然绚烂，灿若星辉。
“好…”夏昱点了点头，他生产时到底亏虚太过，此刻几句话过去脑中便又昏昏沉沉起来。木倏烁见他满面疲色，立刻柔声道：“若是倦了便睡罢，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嗯…”夏昱已有些睁不开眼，嘴里却仍是嘟囔道：“辉儿就待在这儿…不许再抱到偏殿去……”
“好，快睡罢。”木倏烁笑着给夏昱掖了掖被角，又将襁褓放在了他身侧，点了点那婴孩的脑门，悄声道：“你可得乖乖的，不许吵了你父皇睡觉。”
木倏烁望着窗外雪后初晴，白雪映着冬日的莹莹柔光照到这睡得香甜的一大一小身上，只觉世间万事万物，都不抵眼前这一刻和美安好。
奕儿…
木倏烁俯下身去，在夏昱额上又是一吻，他已欠了他的奕儿太多个吻了。
谢谢你……
“倘若现下犯了心疾，那可就谁都救不了了。你要享齐人之福，至少也得等到三个月以后！”
木倏烁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但终究是担心夏昱的心占了上风，“奕儿怎会患了心疾…可医得好么……”
“为了延产一天等你回来。”蓝淮答得生硬：“医不医的好，那就得看天命了。”
夏昱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蓝淮瞪了木倏烁一眼便又出了去。夏昱看见木倏烁眼里的担忧，夏昱勉力笑了笑：“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
这个多少年不见眼泪的男人在这数日中却哭了无数次他拉起夏昱的手抵在额头。
“奕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
“好了…没事……他吓唬你…”
夏昱轻轻晃了晃手，打断了他的自责之言。
“你还那般喂我罢…我…我……”
即便是到了现在，直言爱意也令他满面通红，羞赧不已。
“…我喜欢的紧……”
“好。”
唇齿相接，所入口的皆是此生尝过的最甘甜的滋味与美好。
“孩子…”喝了药，夏昱的精神终于稍稍好了些，他抬了眼环顾四周，却并没见到幼子的身影。
“孩子很好，我怕他吵扰了你，让乳母去照料了。”
木倏烁亲了亲夏昱的额头“是个男孩。你要见一见么？”
“嗯…”
木倏烁抬手让侍者把孩子抱来，襁褓中熟睡的婴孩翘着鼻尖，已不似初生那时的满身褶皱的模样，直令人瞧着越发的玉雪可爱。木倏烁抱着他递到夏昱面前，夏昱想伸手戳一戳婴孩粉嫩嫩的小脸，可是看见他睡得正香便又不忍心了。便只伸手轻抚了抚他的脸庞，感受着那层薄薄的绒毛蹭着指间，夏昱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瞬间只觉得一切苦难到了此刻都是值得的。
“凌晓…木凌晓……”
夏昱看向木倏烁，轻吟道：
“凌晓骄日出云山，今朝不似昨朝寒……这个名…如何？”
“好，你取的什么都好…”木倏烁没想到夏昱竟要让这孩子随自己的姓，一时又不禁万分动容。夏昱向他抬了抬下颌，又道：“你来…给他取个字。”
“呃…辉？”
这是木倏烁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字，那孩子睁眼轻笑时，眉眼同他的奕儿一样，焕然绚烂，灿若星辉。
“好…”夏昱点了点头，他生产时到底亏虚太过，此刻几句话过去脑中便又昏昏沉沉起来。木倏烁见他满面疲色，立刻柔声道：“若是倦了便睡罢，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嗯…”夏昱已有些睁不开眼，嘴里却仍是嘟囔道：“辉儿就待在这儿…不许再抱到偏殿去……”
“好，快睡罢。”木倏烁笑着给夏昱掖了掖被角，又将襁褓放在了他身侧，点了点那婴孩的脑门，悄声道：“你可得乖乖的，不许吵了你父皇睡觉。”
木倏烁望着窗外雪后初晴，白雪映着冬日的莹莹柔光照到这睡得香甜的一大一小身上，只觉世间万事万物，都不抵眼前这一刻和美安好。
奕儿…
木倏烁俯下身去，在夏昱额上又是一吻，他已欠了他的奕儿太多个吻了。
谢谢你……
“你问我为什么要赶走他么…”
夏昱看着蓝淮笑道：
“在我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便认定了他，那时我就想…以后无论是娶是嫁，我都只要我的夕哥哥。”
“可在摄政王拥我为帝之时。我便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是皇帝…他是将军…这是不伦……”
“可我扔固执着，企盼着，以为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的那么快…只要一个夜晚的时间；结束的也那么容易…我完全反抗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任由他……”
夏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任由他…糟践……”
“我能在我的夕哥哥醉酒的时候自欺地与他一夜欢好，可已如此肮脏的我却又要如何与他朝夕相处……”
夏昱看向蓝淮。
“你的药能帮我除去一切痕迹，可无论肉体看上去多么洁白无瑕…那一刀一刀刻在心上的…都是愈不合的伤口，消不除的疮疤……”
“我…配不上他的……”
(用来偏回复的脑洞小剧场嘿嘿嘿)
夏昱看着蓝淮笑道：
“在我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便认定了他，那时我就想…以后无论是娶是嫁，我都只要我的夕哥哥。”
“可在摄政王拥我为帝之时。我便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是皇帝…他是将军…这是不伦……”
“可我扔固执着，企盼着，以为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的那么快…只要一个夜晚的时间；结束的也那么容易…我完全反抗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任由他……”
夏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任由他…糟践……”
“我能在我的夕哥哥醉酒的时候自欺地与他一夜欢好，可已如此肮脏的我却又要如何与他朝夕相处……”
夏昱看向蓝淮。
“你的药能帮我除去一切痕迹，可无论肉体看上去多么洁白无瑕…那一刀一刀刻在心上的…都是愈不合的伤口，消不除的疮疤……”
“我…配不上他的……”
(用来偏回复的脑洞小剧场嘿嘿嘿
)
…………暴风雨前的平静…………
(补作业补作业……明天第一节有课不敢熬夜码字…抱歉抱歉……大概率明天半夜更……前方小皇帝高帅…虽然这个flag立的可能会被打脸……)
(补作业补作业……明天第一节有课不敢熬夜码字…抱歉抱歉……大概率明天半夜更……前方小皇帝高帅…虽然这个flag立的可能会被打脸……)
七 · 忠心
“陛下，我今日是来请辞的。”
书房的门吱呀着打开，夏昱抬头看向方才进来的蓝淮，放笔挑了眉毛。
“药师这般言语，便是觉得朕不值得你侍奉了？”
“陛下这是说什么，”蓝淮一如既往地笑道：“我助陛下安产，陛下借兵修复我派居室，原就是一拍即合而后一拍两散的交易，现下陛下得了后嗣却不舍的放我走了么？”
夏昱不语，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夏昱今日本是背着木倏烁到了御书房中。一个月前的生产情状似是骇着了木倏烁，这一个月以来只团团围在了他身边，死盯着不许夏昱有半分的劳力劳心，就连吃饭喝水也非得自己搂着喂着，万事涉及了夏昱皆从不假手于人。夏昱的底子本是好的，将养了一个多月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一日夏昱便将木倏烁支了开来，到了御书房中。
只等着…面前的这位“贵客”到来。
蓝淮迎着夏昱的目光半分也不惧，只拱手恭敬道：
“如今陛下既大好了，那我也该走了。”
腕上的金铃轻摇，叮叮当当的声音甚是清脆。
“滇地青灵门的人…皆好金铃做饰…不错……”夏昱看着那金铃，点头道：“四年前我朝军士攻入滇藏，大破而后屠城举火，将好好的一处鸡鸣犬吠的世外桃源化作了灰烬。”夏昱叹了口气，仿佛颇为唏嘘：“而这滇地中最是隐秘难寻，也最是享誉盛名、甚至以育子药物传世的青灵门，竟让朕不过三月便寻到了你这一位…好门生……”
“但只怕你并非如你口中那般因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而需重建门室。”夏昱笑道：“而是…来杀朕的。”
“陛下，我今日是来请辞的。”
书房的门吱呀着打开，夏昱抬头看向方才进来的蓝淮，放笔挑了眉毛。
“药师这般言语，便是觉得朕不值得你侍奉了？”
“陛下这是说什么，”蓝淮一如既往地笑道：“我助陛下安产，陛下借兵修复我派居室，原就是一拍即合而后一拍两散的交易，现下陛下得了后嗣却不舍的放我走了么？”
夏昱不语，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夏昱今日本是背着木倏烁到了御书房中。一个月前的生产情状似是骇着了木倏烁，这一个月以来只团团围在了他身边，死盯着不许夏昱有半分的劳力劳心，就连吃饭喝水也非得自己搂着喂着，万事涉及了夏昱皆从不假手于人。夏昱的底子本是好的，将养了一个多月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一日夏昱便将木倏烁支了开来，到了御书房中。
只等着…面前的这位“贵客”到来。
蓝淮迎着夏昱的目光半分也不惧，只拱手恭敬道：
“如今陛下既大好了，那我也该走了。”
腕上的金铃轻摇，叮叮当当的声音甚是清脆。
“滇地青灵门的人…皆好金铃做饰…不错……”夏昱看着那金铃，点头道：“四年前我朝军士攻入滇藏，大破而后屠城举火，将好好的一处鸡鸣犬吠的世外桃源化作了灰烬。”夏昱叹了口气，仿佛颇为唏嘘：“而这滇地中最是隐秘难寻，也最是享誉盛名、甚至以育子药物传世的青灵门，竟让朕不过三月便寻到了你这一位…好门生……”
“但只怕你并非如你口中那般因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而需重建门室。”夏昱笑道：“而是…来杀朕的。”
(其实这章的所有营养都在最后一段咳咳咳……)
“我所言真假陛下早已派人去探看过了，蔽派山门也已修缮将毕，”蓝淮坦然道：“而陛下若真有此疑…又怎敢妄用我的药？”
“因为朕敢赌，”夏昱道：“据传青灵门人毒医双绝，令每一代帝王慕名而求，若求得那一份忠诚，他们便是君主手中最阴狠的暗器与最坚固的盾牌，最妙的是，他们一旦认定所忠之主…便是一生……”夏昱揉了揉心口，他一次言语多了便觉得气促不适，缓了缓才道：“……而为防君主行那鸟尽弓藏之举动，他们往往会利用药物令其性命悬于己手，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昱笑道：“这么好的事情，朕自然也想要，自然…便先付了报酬。”
蓝淮见他手按心口，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但仍道：“传闻未必为真，陛下不可轻信。”
“确实不能轻信，”夏昱点头道：“便如曾经摄政王那般，为了寻求青灵门所在而举兵攻入滇地，却不想竟伤了所寻之人的亲眷，逼得人家亲自到京中来复仇……”
夏昱看着蓝淮腕子上的金铃笑道：
“金铃好看的紧，只是不大称你。”
“什么？”蓝淮皱着眉退了一步，手下意识地护上金铃。
“没什么。朕只是在想，中间相隔的四年，那人在干什么呢？”夏昱作苦思状道：“朕觉得啊…他多半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策划一场足慰他切肤之痛的阴谋，而等他将一切谎言编织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计划安排得丝丝入扣，又正好碰上了京中寻求奇药的队伍，可惜他正要着手报复时却发觉了不对，似乎如今他面前的这个皇帝，并非他所仇视的兴兵之人…可已经用过了的药有些可解有些不可解，这心疾一事…便只能寻个别的缘由解释，所以…便借着督导兵士们修缮山门而一去三个月……”
夏昱停了话头打量着蓝淮，蓝淮丝毫不怯，直言道：“陛下的故事有趣得很，此刻诸事已毕，蓝淮又已请辞，陛下再行诈语，怕是晚了些。”
“不晚，反而应当说是恰到好处。”
夏昱起身，从案几后到了蓝淮面前，忽地握住了蓝淮的胳膊。
“生辰之字，祝祷之语…”夏昱看着看着系着金铃的金环上的刻字，“弟弟…还是儿子？”
“你懂藏语？！”蓝淮一时惊异，连敬称都忘了加。
“朕不懂，但朕可以懂。”夏昱看着少年一般的容貌，叹道：“青灵门的人…当真是驻颜有术，你今年…最少也已过了不惑罢？”
“你如何…发觉的？”
夏昱松手转身，看上去是掌握一切的威仪，心中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因为…太熟悉了……
那种连遭大变后的绝望与亲人逝去无可弥补的悲痛，苦苦压抑的愤怒和装作天真的笑容，没一刻不被切齿的痛恨包围蹂躏，这样的眼中…只会是被生生绞碎的鲜血淋漓，被烈火席卷过后的断壁残垣……
无论外貌如何…这种眼神都太熟悉了……
熟悉得…仿佛在看自己一般……
然而开了口，夏昱却道：“比起演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你更像是在模仿一个少年，而那个被你模仿的少年…怕就是这幅金铃原来的主人罢。”
“呵…别说朕扳倒了摄政王，便算如今还是他揽着大权，你也只有败退，”夏昱回头：“在这宫里，你这般演技只算得上拙劣罢了。”
“所以…你须得感谢朕……”
夏昱抬眉斜睥睨，秀目流转之下是千万伏尸，眉尾轻挑暗藏了冰锥冷箭，仿佛数月来从不对他展放的威压此刻一齐释放，迫得他再出不了一言顶撞。
蓝淮此时此刻才终于见识到了夏昱的威压何如，不由得神色惨然，他自以为精明无漏，却不想早已被人瞧了个明白，仰头自嘲地笑了一声：“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何还留我至此？”
“因为朕看重你。”
夏昱道：“朕惜才得紧，可绝不忍心见一个才能卓绝之人只因为自己报不了仇而寻短见。”
夏昱凑近，唇角微勾。
“更何况…你也未必就复不了仇。”
“什么…意思……”
“只单纯把一个人虐杀可并非是复仇，你要推翻他的一切所作所为，抹杀他存于世的一切痕迹，将他的一切毁于一旦，将他彻头彻尾地否定…而这一切…你须得跟着朕、帮着朕才能做到……”
也许是夏昱的声音过于婉转魅惑，也许是这十个多月在夏昱的威压下早已习惯了服从，蓝淮不由得顺着夏昱的言语去着思虑，已如死灰的一颗心隐隐竟有复燃之势，张了口一时忍不住便要连声应下，总算脑子里还守着一份清明，心中不住默念着道：“他只是想利用你…他只是想利用你……”半晌蓝淮才缓过神来，背上却已是冷汗津津。
“所以…这一切都不过是陛下为了收服我而演的一出戏罢了……”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敌人，每个人也都是盟友，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是棋手。”
少年轻笑一声，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暗芒：
“只要最终目的达到，朕利用谁、谁利用朕…又有什么所谓？”
“而如果药师觉得这般条件还不够好的话…”夏昱绕着蓝淮走着，忽然停下来道：“昭告天下已被重罚处死的摄政王其实还活着，其家上下数十口人皆监禁于秘牢，随你处置。”
少年弯眉而笑，宛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般…如何？”
“我所言真假陛下早已派人去探看过了，蔽派山门也已修缮将毕，”蓝淮坦然道：“而陛下若真有此疑…又怎敢妄用我的药？”
“因为朕敢赌，”夏昱道：“据传青灵门人毒医双绝，令每一代帝王慕名而求，若求得那一份忠诚，他们便是君主手中最阴狠的暗器与最坚固的盾牌，最妙的是，他们一旦认定所忠之主…便是一生……”夏昱揉了揉心口，他一次言语多了便觉得气促不适，缓了缓才道：“……而为防君主行那鸟尽弓藏之举动，他们往往会利用药物令其性命悬于己手，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昱笑道：“这么好的事情，朕自然也想要，自然…便先付了报酬。”
蓝淮见他手按心口，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但仍道：“传闻未必为真，陛下不可轻信。”
“确实不能轻信，”夏昱点头道：“便如曾经摄政王那般，为了寻求青灵门所在而举兵攻入滇地，却不想竟伤了所寻之人的亲眷，逼得人家亲自到京中来复仇……”
夏昱看着蓝淮腕子上的金铃笑道：
“金铃好看的紧，只是不大称你。”
“什么？”蓝淮皱着眉退了一步，手下意识地护上金铃。
“没什么。朕只是在想，中间相隔的四年，那人在干什么呢？”夏昱作苦思状道：“朕觉得啊…他多半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策划一场足慰他切肤之痛的阴谋，而等他将一切谎言编织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计划安排得丝丝入扣，又正好碰上了京中寻求奇药的队伍，可惜他正要着手报复时却发觉了不对，似乎如今他面前的这个皇帝，并非他所仇视的兴兵之人…可已经用过了的药有些可解有些不可解，这心疾一事…便只能寻个别的缘由解释，所以…便借着督导兵士们修缮山门而一去三个月……”
夏昱停了话头打量着蓝淮，蓝淮丝毫不怯，直言道：“陛下的故事有趣得很，此刻诸事已毕，蓝淮又已请辞，陛下再行诈语，怕是晚了些。”
“不晚，反而应当说是恰到好处。”
夏昱起身，从案几后到了蓝淮面前，忽地握住了蓝淮的胳膊。
“生辰之字，祝祷之语…”夏昱看着看着系着金铃的金环上的刻字，“弟弟…还是儿子？”
“你懂藏语？！”蓝淮一时惊异，连敬称都忘了加。
“朕不懂，但朕可以懂。”夏昱看着少年一般的容貌，叹道：“青灵门的人…当真是驻颜有术，你今年…最少也已过了不惑罢？”
“你如何…发觉的？”
夏昱松手转身，看上去是掌握一切的威仪，心中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因为…太熟悉了……
那种连遭大变后的绝望与亲人逝去无可弥补的悲痛，苦苦压抑的愤怒和装作天真的笑容，没一刻不被切齿的痛恨包围蹂躏，这样的眼中…只会是被生生绞碎的鲜血淋漓，被烈火席卷过后的断壁残垣……
无论外貌如何…这种眼神都太熟悉了……
熟悉得…仿佛在看自己一般……
然而开了口，夏昱却道：“比起演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你更像是在模仿一个少年，而那个被你模仿的少年…怕就是这幅金铃原来的主人罢。”
“呵…别说朕扳倒了摄政王，便算如今还是他揽着大权，你也只有败退，”夏昱回头：“在这宫里，你这般演技只算得上拙劣罢了。”
“所以…你须得感谢朕……”
夏昱抬眉斜睥睨，秀目流转之下是千万伏尸，眉尾轻挑暗藏了冰锥冷箭，仿佛数月来从不对他展放的威压此刻一齐释放，迫得他再出不了一言顶撞。
蓝淮此时此刻才终于见识到了夏昱的威压何如，不由得神色惨然，他自以为精明无漏，却不想早已被人瞧了个明白，仰头自嘲地笑了一声：“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何还留我至此？”
“因为朕看重你。”
夏昱道：“朕惜才得紧，可绝不忍心见一个才能卓绝之人只因为自己报不了仇而寻短见。”
夏昱凑近，唇角微勾。
“更何况…你也未必就复不了仇。”
“什么…意思……”
“只单纯把一个人虐杀可并非是复仇，你要推翻他的一切所作所为，抹杀他存于世的一切痕迹，将他的一切毁于一旦，将他彻头彻尾地否定…而这一切…你须得跟着朕、帮着朕才能做到……”
也许是夏昱的声音过于婉转魅惑，也许是这十个多月在夏昱的威压下早已习惯了服从，蓝淮不由得顺着夏昱的言语去着思虑，已如死灰的一颗心隐隐竟有复燃之势，张了口一时忍不住便要连声应下，总算脑子里还守着一份清明，心中不住默念着道：“他只是想利用你…他只是想利用你……”半晌蓝淮才缓过神来，背上却已是冷汗津津。
“所以…这一切都不过是陛下为了收服我而演的一出戏罢了……”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敌人，每个人也都是盟友，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是棋手。”
少年轻笑一声，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暗芒：
“只要最终目的达到，朕利用谁、谁利用朕…又有什么所谓？”
“而如果药师觉得这般条件还不够好的话…”夏昱绕着蓝淮走着，忽然停下来道：“昭告天下已被重罚处死的摄政王其实还活着，其家上下数十口人皆监禁于秘牢，随你处置。”
少年弯眉而笑，宛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