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延生（邪瓶，小哥生）
邪瓶延生番外之梦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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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床上，身体恍惚发飘，睁开眼看到的是古色古香的室内陈设，床边趴着一个中年人。
几乎是本能，我立刻想撑着胳膊支起来，去摸他的脖颈，以确定他的状态，可当我勉强支起右手时，身体突然歪了一下，我轻轻摇摇头，眩晕过后，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
——我的左臂呢？
我愣住，竟然没看见他已经醒了，他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整个表情是凝固的，那是一张极度憔悴极度苍白的脸，满头花白头发，满脸胡茬，看上去不止50岁。他张着嘴看了我半天，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就这么看着我，然后浑身发抖，不停地流眼泪。
“小哥！……”他突然喊我。
我一下睁开眼睛。
刚才是梦？
“小哥，你醒了？”旁边那人俯身，正是刚才梦里那人，只不过没有那么苍老。我没有仔细看他，立刻去握自己左肩——心头又是一阵乱跳——我的左肩还是空的！左臂没了！
我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又是梦，我看向那人，他也看向我，眼里情绪很复杂；我感觉他十分面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没有再多想，我不打算理他，用右手支着身子，翻身下地。
“小哥！当心宝宝！”他忽然从后面拉住我。
我头皮一炸，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起来，低头一看，肚子不知为何高高隆起。
腹中一记发力，我双腿一软，被那人一把抓住，我惊出一身冷汗，身子一抖，再次睁开眼，这一次意识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
“小哥，小哥……”
眼前灯光昏暗，我勉强抬手，肚子很沉，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脸上还有温暖的抚摸不断传来。
“醒了。”又一个人轻轻说，离我最近的那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只觉得很疲倦，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这一次我看到了他们。
“小哥，是我，吴邪。”中年人拉着我的手，看着我。
“哑巴，爷是瞎子。”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
“小哥，你不记得他们都不要紧，可不能把我胖子忘了。”一个挺老的胖子说。
我没有继续注意他们，而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看自己的左臂。
它还在，被一条纱布吊在床顶，我的整条左手几乎没有知觉。
我疲倦极了，再次闭上眼睛，只想睡觉。
这一睡又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左臂无法动弹，醒来后依然只能躺着，吴邪和胖子几乎和我形影不离，他们总是让我不要着急，说我现在需要静养，千万不能再受伤害。
我对这几个人印象很淡，零碎的记忆只告诉我他们并不是敌人。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来消化自己肚子里有个7月大的胎儿这件事，即便吴邪没有明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也大致猜到七八分；他有个儿子和我长得非常像，一直喊我dad，我心里明白，却想不起来。偶尔我会单手去抱他，卧床期间我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只要他一哭，我便莫名觉得心慌，常常是无视左臂被绷带拉扯，探出半个身子急着去抱他，直到他趴在我怀里才会乖，那种感觉非常异样。吴邪看着我们，眼里仿佛有一万句话要说，却只能沉默。
几天后我渐渐知道，这座老房子是北京一个僻静的四合院，我不能下地，只能透过窗户看到一部分外面的天色。吴邪和儿子每天守着我，胖子隔几天来一次，戴墨镜的黑瞎子也住在这座四合院里，我不知道他的卧室在哪里，只知道他腿有问题，走路需要依靠拐杖。吴邪不仅照顾我，也照顾他。
“小哥，想不起来就算了，你没事就好。”入夜，吴邪拍睡了儿子，摸着我高耸的小腹说。
我淡淡看他，想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终究看不出来，不觉垂眸。“我”只是这么存在着，几时曾想象自己能有七情六欲呢？
腹中活物及时几个连蹬，我皱眉偏过头，右手抚摸，吴邪比我更急，搂住我怕我挣到吊起的胳膊，我不肯靠他，紧紧抿唇忍耐恶心，吴邪神情焦虑，强压语气说，起灵，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微微愣了下，任由他搂在怀里。
吴邪手掌在我肚子上摩挲，胎儿慢慢安静，我轻轻推开他自己躺好。
“……小哥，”他动作顿了顿，低声说，“我是吴邪。”
“……”我看了看他，收回视线。
那晚吴邪趴在我床边很久，我睡不着，他也睁着眼，两只手把我的右手合在掌心攥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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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床上，身体恍惚发飘，睁开眼看到的是古色古香的室内陈设，床边趴着一个中年人。
几乎是本能，我立刻想撑着胳膊支起来，去摸他的脖颈，以确定他的状态，可当我勉强支起右手时，身体突然歪了一下，我轻轻摇摇头，眩晕过后，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
——我的左臂呢？
我愣住，竟然没看见他已经醒了，他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整个表情是凝固的，那是一张极度憔悴极度苍白的脸，满头花白头发，满脸胡茬，看上去不止50岁。他张着嘴看了我半天，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就这么看着我，然后浑身发抖，不停地流眼泪。
“小哥！……”他突然喊我。
我一下睁开眼睛。
刚才是梦？
“小哥，你醒了？”旁边那人俯身，正是刚才梦里那人，只不过没有那么苍老。我没有仔细看他，立刻去握自己左肩——心头又是一阵乱跳——我的左肩还是空的！左臂没了！
我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又是梦，我看向那人，他也看向我，眼里情绪很复杂；我感觉他十分面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没有再多想，我不打算理他，用右手支着身子，翻身下地。
“小哥！当心宝宝！”他忽然从后面拉住我。
我头皮一炸，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起来，低头一看，肚子不知为何高高隆起。
腹中一记发力，我双腿一软，被那人一把抓住，我惊出一身冷汗，身子一抖，再次睁开眼，这一次意识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
“小哥，小哥……”
眼前灯光昏暗，我勉强抬手，肚子很沉，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脸上还有温暖的抚摸不断传来。
“醒了。”又一个人轻轻说，离我最近的那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只觉得很疲倦，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这一次我看到了他们。
“小哥，是我，吴邪。”中年人拉着我的手，看着我。
“哑巴，爷是瞎子。”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
“小哥，你不记得他们都不要紧，可不能把我胖子忘了。”一个挺老的胖子说。
我没有继续注意他们，而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看自己的左臂。
它还在，被一条纱布吊在床顶，我的整条左手几乎没有知觉。
我疲倦极了，再次闭上眼睛，只想睡觉。
这一睡又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左臂无法动弹，醒来后依然只能躺着，吴邪和胖子几乎和我形影不离，他们总是让我不要着急，说我现在需要静养，千万不能再受伤害。
我对这几个人印象很淡，零碎的记忆只告诉我他们并不是敌人。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来消化自己肚子里有个7月大的胎儿这件事，即便吴邪没有明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也大致猜到七八分；他有个儿子和我长得非常像，一直喊我dad，我心里明白，却想不起来。偶尔我会单手去抱他，卧床期间我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只要他一哭，我便莫名觉得心慌，常常是无视左臂被绷带拉扯，探出半个身子急着去抱他，直到他趴在我怀里才会乖，那种感觉非常异样。吴邪看着我们，眼里仿佛有一万句话要说，却只能沉默。
几天后我渐渐知道，这座老房子是北京一个僻静的四合院，我不能下地，只能透过窗户看到一部分外面的天色。吴邪和儿子每天守着我，胖子隔几天来一次，戴墨镜的黑瞎子也住在这座四合院里，我不知道他的卧室在哪里，只知道他腿有问题，走路需要依靠拐杖。吴邪不仅照顾我，也照顾他。
“小哥，想不起来就算了，你没事就好。”入夜，吴邪拍睡了儿子，摸着我高耸的小腹说。
我淡淡看他，想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终究看不出来，不觉垂眸。“我”只是这么存在着，几时曾想象自己能有七情六欲呢？
腹中活物及时几个连蹬，我皱眉偏过头，右手抚摸，吴邪比我更急，搂住我怕我挣到吊起的胳膊，我不肯靠他，紧紧抿唇忍耐恶心，吴邪神情焦虑，强压语气说，起灵，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微微愣了下，任由他搂在怀里。
吴邪手掌在我肚子上摩挲，胎儿慢慢安静，我轻轻推开他自己躺好。
“……小哥，”他动作顿了顿，低声说，“我是吴邪。”
“……”我看了看他，收回视线。
那晚吴邪趴在我床边很久，我睡不着，他也睁着眼，两只手把我的右手合在掌心攥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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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延生番外之梦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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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说:“小花。”
那人躺着纹丝不动，仿佛睡得很沉，根本没听见。
吴邪又看秀秀，秀秀拿眼神向吴邪示意继续叫他。吴邪定了定神，又叫了一声:“小花！”
这次声音沉稳很多，熟睡的人突然动了动眼睛，秀秀竖起一根手指，顿时整个屋里可闻针落。僵持数秒，躺在床上的男人胸口起伏几下，从鼻腔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黑瞎子半蹲半跪在床边，紧紧地盯着他。
吴邪又说:“小花，现在是什么时间？”
那小花嘴唇动了动，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却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他轻轻说:“2019年……10月。”
我一直看着这个人的脸，2019年10月，他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显然，吴邪这个问题是专门针对这个人的，普通人被问到“现在是什么时间？”一定都会回答，“现在是早上几点”，或者“晚上几点”，不可能会说，今年是哪一年，这个月是几月。这么回答，说明这个人平时所理解的时间概念，就是年，月，具体几点，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我轻轻皱眉，又看向秀秀手里那一大叠写满问题的纸。
秀秀突然开口:“解家当家，你再把日历往前翻翻，翻到4月。”
秀秀的声音非常轻柔，说着她已经抽出一张纸，放在解小花手里。
男人平躺着，手指虚握纸张，他的手指保养得很好，很是白皙修长；拿到纸两秒钟后，他的手指开始作出翻动纸张的动作，很显然，秀秀现在已经牵住了他的思维。
等他的手指停下来，吴邪几乎控制不住地问他:“小花！四月份，我是哪天来北京的？”
小花张口，却没说出话，而是笑了一下，他的眼皮动了动，食指在纸上点了一点。
吴邪立刻说:“对，对，就是那天！……小花，我是谁？为什么来北京？”
解小花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了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说，吴邪……来谈……生意……
吴邪立即皱眉，说:“不对！小花，你再想想！”
秀秀拉了吴邪一下，轻声说，慢一点儿！接着她在纸上写了“情景重现”四个字给吴邪看。
吴邪锁眉，忽然看了看我和黑瞎子。
肚里宝宝动得厉害，他们的话虽然零碎，可我听下去却犹在耳边，感觉格外熟悉。
然而不论我还是吴邪的反应，都不及蹲在解小花身边的瞎子，墨镜掩饰下他似乎面无表情，可扶在床边的手早已攥成了拳。秀秀“情景重现”四个字一写出来，瞎子的手指便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沉默片刻，瞎子轻轻念道:“媳妇儿……”
小花一下子显得表情惶然。
吴邪不由自主地微微探身盯着小花，仿佛能从他异样的表情里得到什么。
瞎子沉沉气，又说，花儿爷，救救它。
解小花的呼吸一点点紊乱，捏着纸的手指打起颤来。
瞎子面色发青，握住了他那只手，两个人顿时十指紧扣。
吴邪见状，又说，小花，你明知道他腿不行了，这是怎么弄得？
小花睫毛微颤，半晌艰难地说:“小邪……别问了……”
吴邪反而将身体逼近，又说，小花，你没忘！瞎子现在在哪儿？
解小花呼吸急促，双眉紧拧，道:“他死了……他死了……”说着紧闭的眼角流下两行泪来。
吴邪一听，顿时急躁地出口气，抹了把脸，然后回头问秀秀:“怎么还是这样？？”
秀秀凝眉瞪他一眼，说，如果那么容易，我三天前就叫醒他了！
吴邪无奈，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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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说:“小花。”
那人躺着纹丝不动，仿佛睡得很沉，根本没听见。
吴邪又看秀秀，秀秀拿眼神向吴邪示意继续叫他。吴邪定了定神，又叫了一声:“小花！”
这次声音沉稳很多，熟睡的人突然动了动眼睛，秀秀竖起一根手指，顿时整个屋里可闻针落。僵持数秒，躺在床上的男人胸口起伏几下，从鼻腔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黑瞎子半蹲半跪在床边，紧紧地盯着他。
吴邪又说:“小花，现在是什么时间？”
那小花嘴唇动了动，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却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他轻轻说:“2019年……10月。”
我一直看着这个人的脸，2019年10月，他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显然，吴邪这个问题是专门针对这个人的，普通人被问到“现在是什么时间？”一定都会回答，“现在是早上几点”，或者“晚上几点”，不可能会说，今年是哪一年，这个月是几月。这么回答，说明这个人平时所理解的时间概念，就是年，月，具体几点，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我轻轻皱眉，又看向秀秀手里那一大叠写满问题的纸。
秀秀突然开口:“解家当家，你再把日历往前翻翻，翻到4月。”
秀秀的声音非常轻柔，说着她已经抽出一张纸，放在解小花手里。
男人平躺着，手指虚握纸张，他的手指保养得很好，很是白皙修长；拿到纸两秒钟后，他的手指开始作出翻动纸张的动作，很显然，秀秀现在已经牵住了他的思维。
等他的手指停下来，吴邪几乎控制不住地问他:“小花！四月份，我是哪天来北京的？”
小花张口，却没说出话，而是笑了一下，他的眼皮动了动，食指在纸上点了一点。
吴邪立刻说:“对，对，就是那天！……小花，我是谁？为什么来北京？”
解小花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了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说，吴邪……来谈……生意……
吴邪立即皱眉，说:“不对！小花，你再想想！”
秀秀拉了吴邪一下，轻声说，慢一点儿！接着她在纸上写了“情景重现”四个字给吴邪看。
吴邪锁眉，忽然看了看我和黑瞎子。
肚里宝宝动得厉害，他们的话虽然零碎，可我听下去却犹在耳边，感觉格外熟悉。
然而不论我还是吴邪的反应，都不及蹲在解小花身边的瞎子，墨镜掩饰下他似乎面无表情，可扶在床边的手早已攥成了拳。秀秀“情景重现”四个字一写出来，瞎子的手指便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沉默片刻，瞎子轻轻念道:“媳妇儿……”
小花一下子显得表情惶然。
吴邪不由自主地微微探身盯着小花，仿佛能从他异样的表情里得到什么。
瞎子沉沉气，又说，花儿爷，救救它。
解小花的呼吸一点点紊乱，捏着纸的手指打起颤来。
瞎子面色发青，握住了他那只手，两个人顿时十指紧扣。
吴邪见状，又说，小花，你明知道他腿不行了，这是怎么弄得？
小花睫毛微颤，半晌艰难地说:“小邪……别问了……”
吴邪反而将身体逼近，又说，小花，你没忘！瞎子现在在哪儿？
解小花呼吸急促，双眉紧拧，道:“他死了……他死了……”说着紧闭的眼角流下两行泪来。
吴邪一听，顿时急躁地出口气，抹了把脸，然后回头问秀秀:“怎么还是这样？？”
秀秀凝眉瞪他一眼，说，如果那么容易，我三天前就叫醒他了！
吴邪无奈，捏了捏眉心。
他低头的时候手掌抹过侧脸，头发从指缝中渐次翻过，露出了鬓角一撮白发。短短几秒，我看着那几根银发有些呆住，突然腹中骤痛，我抿紧唇弓起身子，从他手里抽出左手，摁在腹下。
“小哥！怎么了？”吴邪神经紧绷。
“……不要紧。”我轻轻摇头，想推开他，却还是摁紧腹底。吴邪不由分说把我搂住，让我靠在沙发软枕上，轻轻揉我腹底。胎儿竟然真的在他手下安静几分。
秀秀叹了口气，又翻几张纸，递给吴邪，吴邪看了看，又递给瞎子。
黑瞎子和小花还握着手，吴邪在旁边说，小花，我来北京三天了，小哥没来，他刚怀孕，身体很弱。
解小花仍旧只是呼吸微乱，没有回话。
吴邪又说，小花，你有事瞒着我？
不等床上睡觉那人轻轻摇头，吴邪接着又说，小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给他动手术，你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你忘了！？
吴邪说着激动起来，小花终于再次张开口，挣扎道:“不……没有……！”
吴邪追问:“那后西山山顶的墓是谁的？”
解小花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黑瞎子攥紧他的手，嘴角扯了扯，轻声道，花儿爷……孩子还没名字呢。
男人整张脸顿时痛苦不堪，鼻尖和额头都冒出细汗，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什么。
瞎子墨镜后面流下一行泪水，他看着小花，声音哽咽道，媳妇儿，太疼了，黑爷受不了。
又说，当家的，别忙活了……恐怕，撑不过去了。
又说，花儿，别哭，黑爷我心疼。
又说，黑爷我是废人了，别记挂了。
黑瞎子一面说着，泪水如同断线珍珠一样直往下滚。
我脑子里轰隆作响，仿佛火车过山；眼前出现一幕幕景象，一段段飞驰而去，左手被吴邪攥得发痛，我却没有拒绝。
瞎子那些话让解语花受到极大刺激，喉咙里闷哼一声，忽然叹息般说:“齐！……别走……”
这一句让吴邪和秀秀都受到鼓舞，秀秀轻声道，很好，继续！又对小花说，解家当家，有一件事黑瞎子当时没有说，现在，他回来了。
解雨臣胸口起伏得厉害，须臾握着瞎子的手颤声说:“你……去哪儿……了……？”
瞎子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握着解雨臣的手低头在上面亲了几口，然后趴在他耳边极轻地说话。
“媳妇儿，花儿……醒醒吧。孩子我起名了，叫齐不了，……我去看过他了……花儿，我没死成，从太平间爬出来了……醒醒，解当家……黑爷我，人大气量大……没怪过你……花儿，一天也没怪过。”
秀秀的手也攥紧了，她聚精会神地听着，看到解雨臣几乎就要醒过来，秀秀果断地说：“现在就讲！”
黑瞎子双手把解语花的手握在掌心，十分具有磁性的声音说:“花儿爷，我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当我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忽然记起来解雨臣的大名时，在我们的注视下，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无休无止的痛苦和虚无，黑瞎子没有说话，一把抱住了他。
解语花满面泪痕，两人沉默良久，解语花轻轻说，别丢下我和孩子……是残是废，这辈子，我养定你了……
黑瞎子嘴角勾起弧度，道，都依花儿爷。
宝宝又动了动，我轻轻勾唇，看了看身边这人。
“吴邪。”我说。
未表漂泊数百载，终有安心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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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小哥！怎么了？”吴邪神经紧绷。
“……不要紧。”我轻轻摇头，想推开他，却还是摁紧腹底。吴邪不由分说把我搂住，让我靠在沙发软枕上，轻轻揉我腹底。胎儿竟然真的在他手下安静几分。
秀秀叹了口气，又翻几张纸，递给吴邪，吴邪看了看，又递给瞎子。
黑瞎子和小花还握着手，吴邪在旁边说，小花，我来北京三天了，小哥没来，他刚怀孕，身体很弱。
解小花仍旧只是呼吸微乱，没有回话。
吴邪又说，小花，你有事瞒着我？
不等床上睡觉那人轻轻摇头，吴邪接着又说，小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给他动手术，你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你忘了！？
吴邪说着激动起来，小花终于再次张开口，挣扎道:“不……没有……！”
吴邪追问:“那后西山山顶的墓是谁的？”
解小花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黑瞎子攥紧他的手，嘴角扯了扯，轻声道，花儿爷……孩子还没名字呢。
男人整张脸顿时痛苦不堪，鼻尖和额头都冒出细汗，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什么。
瞎子墨镜后面流下一行泪水，他看着小花，声音哽咽道，媳妇儿，太疼了，黑爷受不了。
又说，当家的，别忙活了……恐怕，撑不过去了。
又说，花儿，别哭，黑爷我心疼。
又说，黑爷我是废人了，别记挂了。
黑瞎子一面说着，泪水如同断线珍珠一样直往下滚。
我脑子里轰隆作响，仿佛火车过山；眼前出现一幕幕景象，一段段飞驰而去，左手被吴邪攥得发痛，我却没有拒绝。
瞎子那些话让解语花受到极大刺激，喉咙里闷哼一声，忽然叹息般说:“齐！……别走……”
这一句让吴邪和秀秀都受到鼓舞，秀秀轻声道，很好，继续！又对小花说，解家当家，有一件事黑瞎子当时没有说，现在，他回来了。
解雨臣胸口起伏得厉害，须臾握着瞎子的手颤声说:“你……去哪儿……了……？”
瞎子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握着解雨臣的手低头在上面亲了几口，然后趴在他耳边极轻地说话。
“媳妇儿，花儿……醒醒吧。孩子我起名了，叫齐不了，……我去看过他了……花儿，我没死成，从太平间爬出来了……醒醒，解当家……黑爷我，人大气量大……没怪过你……花儿，一天也没怪过。”
秀秀的手也攥紧了，她聚精会神地听着，看到解雨臣几乎就要醒过来，秀秀果断地说：“现在就讲！”
黑瞎子双手把解语花的手握在掌心，十分具有磁性的声音说:“花儿爷，我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当我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忽然记起来解雨臣的大名时，在我们的注视下，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无休无止的痛苦和虚无，黑瞎子没有说话，一把抱住了他。
解语花满面泪痕，两人沉默良久，解语花轻轻说，别丢下我和孩子……是残是废，这辈子，我养定你了……
黑瞎子嘴角勾起弧度，道，都依花儿爷。
宝宝又动了动，我轻轻勾唇，看了看身边这人。
“吴邪。”我说。
未表漂泊数百载，终有安心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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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