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心尚永 故心人不见】

目前的首要敌人是二模和中考,不是田怀卿!考上师大二附(我们这最好的高中,本一率极高)才是最关键的,不然你怎么配和田模范叫知音,没错这就是当时楼主的真实想法,为了学习暂且不要想其他。
我希望我能和怀卿站在同样的高度,为理想拼搏,而不是他一脸悲悯的在高处俯瞰我。。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5 11:37:00 +0800 CST  
5月1日劳动节是怀卿小朋友的生日(沈家说的,她并没有放弃喜欢他)。恰逢我们班有个主题班会,楼主犹豫了很久,硬着头皮说要加一个古筝独奏,不然就没法把琴带到学校啊啊啊。
劳动节放假完回学校,班会前有一节体育课。班主任同意我再最后练习一下。在前一天晚上我已经跟怀卿说好明天下午第一节课有个生日惊喜要给他,他很好奇。
这是楼主初中里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体育课全班同学都去操场上,我独自在教室里,把我们两个曾谈到的、他所喜欢的古筝曲统统弹遍,《高山流水》是弹的最多的。
楼主当时把所有门和窗户都开到最大,希望怀卿能够听到,有一种独特的方式来庆祝他的生日,虽然日期已经晚了。当然影响其他班的老师上课,校长还中途走过。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5 11:41:00 +0800 CST  
以下对话很多,为了还原真实性,楼主的重要部分谈话尽量采用直接引用,但时间隔的较远很难完全想起每一个字,请谅解!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5 20:36:00 +0800 CST  
那天放学以后,怀卿到我们班做作业,他奇异地连书包都没带,也似乎很难表达,迟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讲,生日过了这么多。但是……呃,你是第一个最特别的,太惊喜,太精彩了。”
“抱歉没有生日歌哦。”我调侃他。
“生日歌?哦那没有关系。那节课我们班正好是自习,我在管纪律,你知道他们挺闹腾的。我把发出声音的,全部骂了一顿,还以“热”为借口把窗户都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下午你在弹琴的时候我真的,就特想跑过来,完全没有心思写作业。最后吧,田模范的回作只完成了单词默写。”他说完好像松了一口气,脸上不再是平时温和的笑,又有点迷惑的看着我。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5 20:38:00 +0800 CST  
教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简直要停止呼吸了,看着他的眼睛,楼主有一种预感,觉得诧异,问:“你把你们班的同学都骂了一顿?怎么,你,骂人?”
“大概因为我当时不能跑到你们班来,只好找自己班同学的碴。” 怀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很喜欢‘田模范’这个称呼,毕竟是大家取的,即使它有时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你记不记得初二学校组织去游乐园玩,一群人去海盗屋里画彩绘(画在脸上的),真的很好看我却知道我绝对不能画,因为如果这样,回到学校班主任第一个批评的就是我,带坏班级风气。上次,我在东东衣服上画乌龟,政治课无聊都快睡着了,偏偏还被老师发现,政治老师说要写检讨,她说我堕落(楼主也觉得这个词用的太重了),说你怎么可以跟他们一样。'田模范政治课上画乌龟',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当笑话传,看到我就重复一遍,检讨书风靡整个年级。有很多事,别人都可以去做,我想做但不能,而我有一些不想做的事,却偏偏要做……因为我是'田模范'。”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5 21:16:00 +0800 CST  
“不管什么你总是想做的完美,事事都提前考虑到。性格也好。别人口中的‘田怀卿性格温和稳重,人缘极佳,容易相处’是为了掩盖你那狂放的内心还是自私冷漠的本性?”我问他(请忽略一堆形容词,我们俩经常这么说话)。
“我总是认为,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一定要做到最好,尽量不留遗憾。你说自私冷漠,或许是吧?办公室里老师议论的我都知道:‘田怀卿什么都好,偏偏不爱管班里的事’。为什么要管我们班同学?阿然(他们班正班长)没收他们的零食,每天第一个到校抓抄作业的人,跟班主任说某某某上课讲话,大事小事都一把抓,现在和班上的人关系搞得很僵。有人喜欢讲话吃零食,那就让他们这样干,他们成绩会下跌还是上去,这是班主任要操心的问题。每个同学都很有趣,三年同学一场为一点小事就要伤和气太不值了。老师交给我的事情,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尽力做到最好,其他的事儿,谁爱干谁干去。有空余的时间,我不做作业不看书,去扯破嗓门让我们班的人安静不要再吵闹了,这我实在……无法做到。看着他们闹腾,我就想小孩子让他们多玩会儿吧,到高中真的没时间了。”怀卿说道。
“从心态上,你就更愿意在边上看着他们玩,或者,你性格的淡定稳重是从小就这样的,在某些方面远超过同龄人,他们玩的做的事情你往往不感兴趣,就觉得挺逗的,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因此有时必须去掺和一下。”我说。
“嗯,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与同学们没什么话好讲,尽管他们很好玩。参与班级活动我很高兴,给他们正确的建议和适当的引导我更满足。当他们遇到困难,我乐于帮一把,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瞎管理班级事务上。咱们这样的教育制度,班干部就是吃力不讨好。至于性格,我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发火吵架,损人不利己,轮到我管纪律,我一开始就和他们说只要不闹的太过分,随便他们玩。其实,有很多同学把我神化了,他们只爱我的优点,田模范是他们美好的幻想而已。”怀卿笑道。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7 15:07:00 +0800 CST  
“我该说……你真正骨子里并没有像外表那样随和稳重有礼貌,傲慢被温和老实的假象蒙蔽啦。”我说。
“哦你是,第一个发现的。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并不太好,有时是头犟驴,属于‘安静的反抗’?我有很多朋友,真正知心的却少之又少。有很多东西我不说,并不是我不懂,不涉及大问题,都可以淡然处之。尤其是我当面对某些不喜的人——”
“你就会“装拙”。心里对他们厌恶极了,尽量避免谈话,或是善意的讽刺他们?”我笑道。
“对啊,你总是明白我要说的。”
“骆英鸾。”
“嗯?”我突然极度害怕怀卿将要说的话,本能地想阻止。
“我……我无数次对自己说这样不行,却只是白费力气。今天下午你在弹琴时,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样过,什么都不想干,我拼命集中注意力到眼前的作业上,告诫自己这是你理应完成的东西,但是完全没有用,我一门心思地只想跑过来和你呆在一起,除非作业上是你的脸。这样的感觉,我甚至不知道是何时产生的还是一直都有!”田怀卿突然站了起来,从脸到耳朵根都变得通红,矛盾地看着我,眼神似乎很复杂。
我也下意识地站起来(楼主长的挺高的),极度震惊和无措。
毫无疑问,我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一直避免的雷区终于出现。田怀卿现在这么说,离中考还有一个半月,我到底要怎么办!哦天哪!!
教室里再次寂静一片,我看着他难以开口,突然怀卿说道:“我知道这个举动有多不文雅,但我迫切的想知道你的答案。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思,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7 21:32:00 +0800 CST  
“田怀卿,听我说。我,我很感谢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你也是我第一个遇到的最特别的,我们一起谈论音乐,一起看书写作业。对我来说,你就像知己,是知音。我,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那大部分是被外貌吸引,但是我,呃,现在是读书阶段,所以首要的任务应该是考上好的高中,学习第一。我希望,我们能拼一把,一起考到师大二附,在那之后,如果你依然没有改变你的心意,那么我的答案同你一样。只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凭剩下一点感觉说道。
“只是什么?”田怀卿的目光很热烈,飞速追问。
“你在很多地方都很优秀,有时我会感到失落,和,嫉妒。我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样出类拔萃,甚至比你更强。而且我总觉得你适合更好的人。”我如是说。
“什么话!你不优秀?我难道没有和你说过,我觉得你比我更好?好不好,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如果你为此感到失落,我不是应该要为你的优秀而哭天喊地了?”怀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幼鹿般的眼睛带着笑意。
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如此纯净。
后来我们又聊起未来的理想大学和职业,说了很多,有点晚,作业一个字都没动。我跟怀卿一起下楼,在学校门口碰见接他的父亲(楼主第一次看见)。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他的父亲似乎早已听说过我的名字。你要问他的父亲如何,我只能说只有这样的父亲才能生出那般好的儿子。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7 23:02:00 +0800 CST  
我那天回到家里,做完作业很难入睡。躺在床上,把整个过程完完全全想了一遍。突然就有一阵阵的恐惧、焦虑、内疚和微微的愉悦(你们没有看错,楼主当时竟然不是欣喜若狂!载歌载舞!)。
聪明的看官一定发现,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自始至终楼主给田怀卿的,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我在读书学习和田怀卿中,必定会选择前者。但人总是贪婪的吧,有了这个,又想要那个。
我一直在掩盖关于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田怀卿喜欢我么?我到底喜欢田怀卿么?如果我不会弹琴,如果他只是一个毫不出众的同学,我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的心意,是知己而喜欢,还是只因为在世界上找到了另一个自己?怀卿总是说“你是第一个,是最特别的”,我总感觉,我们俩都在寻找这样一个同自己相似的人,我们为了喜欢彼此相知的感觉的而喜欢,并不在乎对象是谁,那可真的……从知音到爱情,本来就不纯粹。
说穿了,楼主就是在焦虑、恐惧、内疚和微微的喜悦。
以前都是我帮别人做“情感专家”,面对幼稚的爱恋一笑了之,现在从天而降的一个蛋糕把我砸晕了,这份不适合在此刻出现的感情会怎么收场;我恐惧,沈家喜欢田怀卿啊,她那么那么喜欢他,远远超于我对怀卿的情感,我该怎么办,等中考结束以后再和沈家讲?我……我对不起她;我内疚,至今不明了自己对于怀卿的真实情感,却鬼使神差地给了他希望,好像在欺骗他一样;心里面,楼主有一点点微微的喜悦,我为何而喜悦?我无从得知,我好像,想到田怀卿的名字就会莫名的高兴。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8 20:44:00 +0800 CST  
从那天开始,我们俩如往常一样(别人看起来就是普通同学关系)放学一起留下来做作业,我们的tempo依然一致,仍然无所不谈。似乎也认识到了对方的缺点,比如前面已经讲过的他随和稳重的外表下的傲慢和冷漠?怀卿有时太过傲娇,简直是沉睡的火山,嗯。而楼主的缺点更是一抓一大堆,有一回楼主单方面掐架田怀卿,说了一通(那厮有意无意的显摆二模“又”是年级第一):
“我进厨房就是个灾难,但是……你会织毛衣刺绣缝补衣服么,我都会!我不擅长体育项目,但是……武的不行咱们来文的!弹琴咱们不相上下,看书写字嘛,咱们的阅读范围和深度差不多的,鞋子,我的字写的本来就比你那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强几百倍!……所以说除了学习成绩我不如你以外,其他的都差不多!”
“差不多?有人和我一样死都不吃辣,每次去食堂吃饭都纠结的像在考虑哈姆雷特那个问题一样慎重;做操只要班主任不在,马上懒得连装装样子都不肯;自己的书不好好看,非要看我们家的书(楼主按:怀卿家的藏书蔚为壮观,我一直让他带到学校),看完了还和我好一通争论。至于今天中午,你怎么去拖地了呢?你不是室内扫地的吗?”
我最受不了田某人从作业堆中抬起头认真又冷静的问我问题,更别提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以后闪亮的小鹿眼。
我诧异于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还这么详细。呃。
“广播不是说中午各班团支书去开会么,你一去肯定来不及做值日,你还指望你们班那群人帮你拖地?我想……帮你拖了吧,反正是隔壁班。不然…要挨批评的啊。我轻轻的说。
“噢,这样啊,你知道我的值日表……我何其有幸……谢谢你帮我拖地!”田怀卿喃喃道,我有些听不清,最后一句感谢又突然声音响起来,怀卿扬起大大的笑容。
我突然很快乐。他的笑容总是温暖而纯净,像午后金灿灿的太阳。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8 21:52:00 +0800 CST  
抱歉,49楼第二小节出现了一个错别字:鞋子应该改成写字。特此更正,不好意思。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8 23:41:00 +0800 CST  
时间过得很快,从二模到中考。我记得中考第一天是星期六(奇怪的安排……)。星期五放学当然没有任何作业。我找了个机会去他们班喊人搬书,“顺带”把田怀卿叫了出来。
“明天就要上最后的战场了,废话不多说,我们一定要考到师大二附!”我很傻冒的像在喊口号。
“知道了,一定加油!那个——”
我停下正欲离开的步伐,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今天就别像以前一样弄的晚,早点……睡觉。”
“好,你……你也是。”我说完就像逃亡一样跑回自己班,心想:就算为了田怀卿,中考也得考个够爷们儿的分数!嗯。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9 20:35:00 +0800 CST  
中考考完我自我感觉十分不错,尤其当网上流传了《标准答案》之后,我认认真真地对了一遍。哈哈师大二附在向我招手啊,说不定还是公费生。这可真是太好了。
在中考成绩还没有公布时,我和田怀卿几乎天天泡在本市的某博物馆、图书馆,偶尔去大剧院,或者一起去某一家琴行里和那位田怀卿相识已久的、会制作古琴(自然也会弹)的老爷爷聊上一会儿。
现在想想如梦一场,图书馆里,我和他对着浩如烟海的书籍顶礼膜拜,找着看着,往往一下午说的话没有几句,最后极不情愿、迷迷糊糊地回家吃晚饭。
博物馆里,我挺纳闷田怀卿怎么看见青铜器像看见他再生父母似的,赖在那儿不肯走,好不容易到了我最爱的书法绘画馆,他却一直在悄悄地问这些值多少钱(所以某人的字很幼稚是有原因的……)!
大剧院里,下面有两头饿狼发出绿幽幽的目光盯着台上的演员,我记得有一场民乐演奏会,结束后我们俩沉默的(内心激情澎湃的)走在大街上,田怀卿忽然轻轻地哼起某一段旋律,我慢了几拍跟上去,奇怪却又和谐。
至于琴行嘛,老爷爷像老顽童一样可爱而有活力,往往最后,田怀卿一定要“被逼无奈”演奏一首曲子。好吧,他弹就弹,干嘛非得不厌其烦地向别人介绍我“她的古筝弹得很好的!”。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9 21:28:00 +0800 CST  
欢乐时光总是流逝的很快。去领中考成绩那天,天气晴朗却焦灼,万里无云。我们按着学号上去拿分数单,楼主特别高兴地想我一定能上师大二附的。然后老师喊到我名字,我乐颠颠的跑上去。
因为已经知晓了平时和我差不多水平的同学的分数,我满有把握的一看:
天崩地裂。
总分一栏有三位可怜的数字,比我预估的,低了四十分。
黑板有这次考试的全市分数段的大概名次,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彻底崩掉,浑身都在发抖。这个分数和名次,师大二附想都不要想,甚至是连不相上下的十中、云帆高中都一点可能也没有。
我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打击,这到底是谁考出来的分数?等到老师高兴地说完这次我们班考的不错以及何时各个高中的分数线出来,等到沈家高兴的说完“吃散伙饭”的时间地点人物。同学们也回家了。
我极其迟缓的走出教室,琛宁拉着我(她从我脸色里知道我这次大事不妙),麻木地经过4班,恍惚听见有人在喊我名字。
田怀卿兴高采烈地跑出来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困难地凑过去,嘴唇还在哆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田怀卿,我……这次考得不好。不可能再,再……你一定考得很好,好样的!我们……我先回家了再见。”
我奋力坚持着说完,田怀卿已然呆了,怔怔地看着我朝楼梯口走去。
突然楼主就好想回头看一眼,休业式是不会来参加的了,那么,再看一眼吧。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9 22:17:00 +0800 CST  
我转过头去,有个傻子还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正值午后,树木葱茏,阳光轻轻的吻着他的脸。再见,田怀卿。我在心里默念,眼泪刷的就流下来。
听到后面有奔跑的声音,那个傻子跑过来了,怎么办,我暗想不妙,扯着琛宁拼命跑下楼梯,急中生智拐进了女厕所,关上门。
过了好一会儿,我和琛宁想着怀卿应该是找不到我们回教室了,就小心地从女厕所出来。尽量挤在人堆里或走在树下面。当身后的教学楼渐渐远去时,琛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英鸾……”她试探性的开口。
“什么事啊你烦死了!”我的情绪一塌糊涂,该死的眼泪继续流。
“田模范在看你诶,他在楼上还在看你。”
这句话好熟悉,仿佛很久之前的某一天中午也是这样,然后故事由此展开,最后我输的这样惨。
“他看我关我什么事啊,琛宁你,你先陪我回家好不好?嗯?”老天为什么我还在哭!
琛宁不说话了,我们俩费力地走到我家(中途要不是她拉着我,楼主差点和一辆车来个亲密接触),爸爸妈妈都还没有下班。
我和琛宁坐在沙发上。楼主尽量控制情绪,却没有法子,干脆啜泣变成嚎啕大哭。我抱着琛宁声嘶力竭地掉着金豆豆,祭奠我可怜可恨的中考,要是爸妈知道了会怎样,简直不敢想象。琛宁给我拿毛巾擦,安慰我。最后看我有点恢复正常了,她说:“英鸾,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不该瞎问。但如果可以,能不能把你和田怀卿之间的事情和我从头到尾地讲一遍?我总觉得,你这段时间有点怪。一直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到底怎么了。”
我的中国好闺蜜董琛宁!我要再不说会把自己逼疯的。于是我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讲着讲着又哭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09 23:08:00 +0800 CST  
很后来才知道,田怀卿认为我们是从知音到爱情,他喜欢我弹琴,但更爱我这个人。我的感情一直都不纯粹,或许我只喜欢知音,排斥爱情。我可以允许他爱上别的女孩子,但他的知己却只能有我一个。爱情易寻,知音难觅。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10 23:14:00 +0800 CST  
刚才在找一本书,无意间发现怀卿在中考前夕帮我整理的《化学宝典》,一页页地翻看,我几乎记得他在写每道题时的专心模样,他的用笔姿势,与我相同。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11 00:22:00 +0800 CST  
琛宁只怕是比我更难过,她鼓励我说师大二附的分数线还没出来,你还是有希望的,有什么事直接到我家来。
不必说接下来的日子有多难熬,爸爸没再笑过,四处想找人把我弄到师大二附,妈妈天天晚上抱着我睡,偷偷藏起来家里所有的利器。各个高中的分数线陆续出来,我去网上查询。不出所料,只能上一所普通高中:六中。该校的高考本一录取率不满百分之十。
家里一片黑暗,几个好友的分数都达到了师大二附:琛宁公费,绮儿自费。沈家在云帆高中,也相当不错。
只有我,呵呵,在六中。
我的手机,电脑都被我关掉,也无心去领什么录取通知书和参加休业式了。家里的气氛自是一塌糊涂,琛宁由于联系不到我,打我妈妈的手机。琛宁在电话里知道我上了六中差点哭出来,只能拼命忍住,她咬牙切齿地说,英鸾你知不知道,田怀卿那个混蛋这次总分全市第一。
全市第一!
田怀卿全市第一啊,他让他的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而我呢?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话筒那边琛宁问我去不去吃“散伙饭”,我说没有空并恳求她帮我休业式那天去学校拿东西。
挂掉电话,我像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
看着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自己。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11 13:04:00 +0800 CST  
突然就对田怀卿厌恶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考的这样好,我却输得这么惨!都是你害得我!
楼主当时的心态恶劣到极点,每天不是唉声叹气就是诅咒田怀卿(我就知道有人会说我不正常……)连散伙饭都没去。
休业式之前,琛宁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她很不容易地拨到我父母手机上或家里座机,每次还不能说多长时间话),除了安慰就是安慰,她知道我现在一提到田某人的名字马上挂电话。直到休业式前一天晚上,挺晚了大概11点,父母出差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被电话铃声惊醒。
“喂,阿姨您好我是琛宁,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英鸾讲,能不能让她接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琛宁略带不耐的声音。
.“噢,琛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我的眼皮在上下打架。
“你……你爸妈在边上么?你方不方便讲话?”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很确定他们都去出差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你快点说完我要睡觉……”
“骆英鸾!”琛宁暴怒的压低嗓门的大喊把我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到底要怎么样?!从领成绩单那天到今天,你都不让我说关于田怀卿的事儿,好,不说就不说!但你知不知道他几乎天天打电话在找你,他快急疯了。你的手机关机你多清闲自在啊,田怀卿一直问我你家的座机和地址!我明白你不让我告诉他也是有原因的,我死撑着不讲。但是,他刚刚,一分钟前又打电话来了,这么晚的时候!还可怜巴巴的问你明天来不来休业式!我妈以为我是在谈恋爱哪!等田怀卿去省会上高中了,你就哭死吧你!!”
田怀卿
去省会
上高中
我只听见这九个字。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11 19:48:00 +0800 CST  
“他……真的,去省会上高中?怎么他……”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晚上刚听他们班同学讲的,就是鼎鼎大名的xx实验中学,好像他为了这事家里还在冷战,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诶你明天到底来不来休业式啊!你要是真的不来,可别后悔!倒是田模范可怜了,那天我们两个班一起去吃散伙饭,后来又逼着他去唱K,他从头到尾就没笑过几次,一直在看着门口……”
我无力地放下话筒,终于想到要开我的手机。爬回床上,无数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像是在庆祝我的“成功”。我多牛啊,既想要成绩还想要知音。现在中考一塌糊涂,知音也跑了,我满意了吧,以后的生活是多么光彩照人哈哈哈。
看着一条条短信从“骆英鸾你快点接电话,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我很急,速回电!”到最后一条“你明天会来休业式吗,我想看见你。”我以为自己会哭的,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心里空洞洞的像被掏了个大洞,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吧

楼主 欲以赠远人  发布于 2014-02-11 20:32:00 +0800 CST  

楼主:欲以赠远人

字数:49392

发表时间:2014-02-02 23: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6-06 13:57:06 +0800 CST

评论数:7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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