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荣华一身高定暗灰职业套装，坐在身后圆弧落地窗前批改文件。
夏跃春的声音传来。
等跃春说完话荣华敲击桌面的钢笔停止“这种事情他自己回来后不能自己弄？”
“这次不一样，他是个女的，我们找不到正当理由，”
“女的？”荣华微微身子后仰，“我只是杨慕初的同学，这是律师应该做的事情。”
跃春声音轻快“你不就是法律出身吗？我相信阿初会记得你的好~信息传达完毕！好运~”
“喂，喂？”荣华嗤笑一声把手机放下。去更衣间换了一身藕荷色真丝裙，随手把抽屉里录音笔放进包里出办公室。
“荣总。”助理见荣华离开。
“我出去一下，车后备箱的药品拿回来了吗？”
“都拿回来了。药厂上一批紧急收回，好在提前留了好几支。”
荣华点点头“让老余继续跟着这笔款项，随时和我联系。”
“好的，荣总。”
下了地库，上车去往何雅淑的住址。

“叮咚。”
“谁？”何雅淑扶着墙壁去门前。
“是雅淑女士家吗？我是杨总让我来送花的。”
“进来吧。”
荣华精致的面容带着和煦的微笑，捧着一束花走进来。
“需要换鞋吧。”荣华低头顺带扫了下周围陈设，鞋柜鞋的品牌，了然于胸。
“不用，您直接进来吧。”
等荣华坐下来，何雅淑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也坐下来。
“您的脚伤恢复的怎样？”荣华语气关切，眉头都跟着情绪微蹙起来。
“没有大碍了，谢谢杨总关心。”何雅淑说完抿唇看着她。
荣华点点头表示欣慰“这里地段不错。”
何雅淑依旧不语。
“何小姐可有男朋友？”荣华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淡藕紫长裙和深棕卷发显得荣华温婉没有攻击性。
“还没有。”何雅淑给荣华倒水。
“咱们女人孤身在外打拼，其中的艰辛不容易只有咱们自己能体会。以后需要我能帮上什么忙，何小姐千万别见外。”
“谢谢。您也单身吗？”何雅淑问。
“嗯。”荣华喝了口水，“工作繁重，没有时间想这些事。”
“您是杨总的…”
“我是他高中同学。”荣华答到，“所以他对你的事很上心。”
何雅淑抿唇一笑“杨总，一直对下属很好。”
荣华手指慵懒的卷着发尾“杨慕初还有下属呢？”
何雅淑听到这个名字腾一下站起来。
荣华双臂抱胸抬头挑眉笑意更浓。

“你…你来什么目的！”何雅淑惊慌看着一双笑目的荣华。
“慰问一下你的病情，顺便把该处理的处理了。”荣华把一枚U盘放在桌上。
“6个月前，豪丽酒店1008房间。3个月前，也就是情人节当晚，望京商场奢饰品店，日料私人包间，以及豪丽酒店进出。还有，半个月前，当代时尚世界门口，6楼，一周前，甜水胡同。”荣华残忍的把一串串时间地点脱口而出，何雅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纤细的手指不禁握紧。
荣华笑着用只见轻蹭鼻尖“您的穿搭从里到外全是奢饰品牌，不巧了，您带的这个项链是5月份新上春季限量款，男人么，想在女人面前卖好。又不想费心思。您带的这条，严总夫人也有一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何雅淑的眼圈发红。
荣华优雅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急，我能让您听明白。”
“你出去！”何雅淑向前几步轰荣华离开。
荣华也不恼，放下一张名片“U盘内容你慢慢看，这不是底片。既然我能找到你，就意味着你没有别的生路可以走。何小姐，我不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监狱里。”
荣华嘴角上扬，拿起包包欲要离开。
“等等！”

“嘟…嘟…”
严啸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严总，要不接下电话？”
严啸没有理会，拿起高尔夫球杆，声音随性“不中用了。”
香港
“合作愉快。”杨慕初总拳轻锤一下程天佑肩膀。
“听说你做饭很好吃，有机会能不能尝到你的手艺。”程天佑随之问道。
阿初凑近，故作神秘“我家那个成天说我做的就那么回事，其实吧他爱吃的很，就是不承认罢了。”
程天佑一幅明白的样子“航班还有二十分钟起飞了，快去吧。”

这时阿四走过来拿走阿初的电脑。程天佑打量这个冷面的人“你助理？”
“我保镖。”
“你这样人是需要个保镖。”程天佑吐槽到。
从香港转机到巴塞尔。
“老板，拍卖会还有一个小时，我跟您去吧。”
阿初换了身合身的墨绿色西装“阿次的衣服除了颜色老气外，剪裁还不错。”
阿四一旁看着顾影自怜的老板，一时不知话怎么接。
“你在这儿干嘛？”阿初轰阿四不要跟着“一个拍卖会能有什么事？”
阿四依旧不放心“严然身边都跟着打手，我怕”
“也好，跟着吧。”阿初身了个懒腰。

“先生，这是此次拍卖品手册。”
“谢谢。”阿初环顾四周，拍卖场暗处不乏有很多穿黑色西装的打手潜藏。
“老板…”阿四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可见到杨慕初倒是很云淡风轻，有一种就是找揍的样子。
“多久开始？”
“马上。”
杨慕初的座位特意安排在严然的旁边。杨慕初优雅的解开一颗西装口子，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调整好落座。
严然走过来看了眼座位，又看了看杨慕初。督见阿初的那块表，一脸痞相坐在阿初旁边“你这块表哪儿买的？你开个价。”
杨慕初下垂手腕，手表很好的藏在衣袖中。
见杨慕初没有理会他，嗤笑对着自己的助理，指着杨慕初“他在无视我吗？呵，他在无视我吗？”
杨慕初目不斜视，却也感觉到严然的气急败坏，甚至有些情绪不正常，极其易怒。
阿四把号码牌递给阿初，指腹点在阿初手背上几秒，坐在阿初身后。
严然助理看向阿四的手，那是握过枪的手。
便极力安抚严然“少爷。”
严然那双虎眸看着杨慕初的侧颜，轻笑。

“波顿泰勒钻戒”
“800万”
“1000万。”
杨慕初继续抬价“一千五百万。”
严然情绪失控，被杨慕初引导继续举牌“两千万。”
“成交。”
拍卖会散场，杨慕初被严然的手下拦住。
“干什么？”
“我们老板要见你。”面对五六个受过训练的打手，杨慕初歪头轻笑“带路。”
高级包厢里，严然正在狂躁的找自己胳膊上的血管，往里推着药剂。
杨慕初居高临下看着慢慢陷入平静的严然鄙夷看着他“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吸毒，应该会很失望吧。”
严然喘着粗气看着他“你是杨慕次，我见过你。我特看不上你一副高尚的模样，你女朋友知道是谁吗？”
杨慕初调整一个舒适的角度靠在沙发上，打量着他“严公子倒是告诉我她是谁。”
“她 妈 的是我小妈，哈哈哈，所以说你也回去做个检查，万一染上什么病呢？”严然挑衅道。
杨慕初实在头疼，这人目前在致幻状态，万一发起疯来自己还真招架不住。“严公子找我来有事？”
严然眼神涣散“钻戒，我让给你。”
杨慕初听完笑了“原来是严公子付不起两千万，让我帮你成全严公子出手阔绰的美名？不过你虽是小妈生的私生子，两千万拿不出来…”
严然听完狠狠咬着后槽牙。

“你不就是靠你哥起家的吗？拽什么？”严然轻蔑的白了阿初一眼。
“阿次他可从来都不求我什么，我只是上赶着贴而已。但是严公子，除了啃老还会什么？”
严然双眼微怔“你是…杨慕初？”
阿初微微颔首“很意外吗？你老爸没告诉你他最近咬着杨慕次很紧，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参加拍卖会。”
“只是来拍钻戒？”严然狐疑，但态度收敛不少，眼前这个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不然呢？严公子可能不知，这枚69.4克拉的钻戒有一枚男戒，三年前也是我拍到的。”阿初话锋一转“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严公子自己留着吧。”
阿初起身欲要离开。
“等等！”严然起身，表情带着邪气，“这不是国内。”严然走到阿初身边“如果你死这儿…”
“绑架勒索都不自报家门，严公子药磕多了吧。”阿初笑出声。
“都给我上！”
暗处十来个打手拿着棍棒朝杨慕初围过来。
杨慕初风度依旧“你可想清楚，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严然慢慢退后，嗤笑“继续。”

“唔…”杨慕初后背挨了一棒，整个人踉跄摔在茶几上。
严然癫狂看着阿初“这要是杨慕次我还真没把握。”
杨慕初握紧一支注射器，使用十字固把严然按倒，手臂压迫着严然的脖颈，注射针头抵在他的颈动脉上。
打手见状慢慢后退。
“杨，杨慕初…你，你要干什么？”严然感觉针头慢慢刺破皮肤，惊恐大喊“啊…！”
“嘘…”阿初坏笑看着惊慌失措的严公子“这是冰吧。”
“你试过开天窗吗？嗯？”阿初臂弯慢慢收紧。
“不要！…我，我放你走…”
杨慕初慢慢把针头刺入他的皮肤
“啊！……”
屋外传来一阵打斗声，阿四拿着枪身后跟着安保组推门而入。
“嘭！”阿四朝天蓬射了一枪。打手见状扔掉棍棒，抱头蹲下。
杨慕初松开脸色煞白的严然，自己喘着粗气，扔掉手中的注射器。
“老板…”阿四扶阿初起来，“我送您去医院，这里有安保组清理。”
阿初蹙眉缓缓起身“交给警方吧。”阿初低头看着脚下的严然，用脚踢了下严公子肩膀“告诉你爹，我讹死他。”

上了车的杨慕初坐在后坐上把西装外套脱了，用力揉着腰背的伤。
“老板…在没去医院前您这样容易加重皮下出血。”阿四提醒道，好心拿了一瓶冰水黑杨慕初冰敷。
杨慕初接过来，一摸是凉的，紧忙让阿四停车，下车给他买杯咖啡。
“老板，咖啡能治痛。”
杨慕初摇摇头，把烫手的杯身贴在皮肤上。
“您这是？”
“弄严重点儿。”
国内
“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阿次本想让杨慕初给他定机票，谁知电话打不通。
“海伦，帮我订一张东京的机票。”
“好的boss。”
莫名不安让阿次心绪不宁“等等，先不用了。”
“好。”

春和私立医院
“阿次？”
“跃春，你知道我哥去哪儿了吗？他电话打不通。”
夏跃春支吾其词“这个…有事呀？”
杨慕次听出来异样“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呀，没准过一会儿有信号就能打通了，我还有台手术，有什么要紧事你可以问问荣华，挂了。”
“喂，喂？”阿次看着亮屏的手机，叹了口气。

巴塞尔权威医学鉴定中心。
“初先生，检测报告给出结果，钝器击打伤导致的脊髓损伤皮下渗血。您现在可有下肢麻木的感觉？”
杨慕初低头看了眼自己“脊髓？”
“脊髓神经受损，我建议您尽快治疗，以免加重病情。”
阿初蹙眉“最严重会怎样？”
“坚定给出的结果，最坏得结果回导致下肢失去知觉。”
杨慕初身体微微后倾“我知道了，谢谢。”
上身绑着修复绷带的杨慕初，外面套了件风衣“希望这次别玩儿过了…”
“老板，现在我们要联系何律师吗？”
“都交给他吧。”
傍晚
“喂？你还知道回电话。”杨慕次声音焦急抱怨着。
“您好，我是杨总的私人医生，您方便来一趟吗？”

别墅
杨慕初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一块绒毯，十分乖巧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听着何以琛的“教诲”。
“呵，所以说你是出了国就为了找打？”何以琛掐着腰俯身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杨慕初。
“嗯。”阿初依旧一脸诡异的微笑。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何以琛看着验伤报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嗯嗯。”阿初依旧问什么就承认什么。
“那你诉求是什么？告严然故意伤人？吸食毒品罪？还是告严啸非法集资，重婚罪，涉及权色交易？”何以琛把文件袋向杨慕初示意。
“我要让他们服刑，我要让HM股价下跌再没有复苏可能。”阿初平静的说道，仿佛在和何以琛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这种简单话题。
何以琛被眼前的男人弄的又好气又好笑“所以…这一切你都是为了你弟”
突然
门被杨慕次推开“杨慕初，我听说你瘫痪了。”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阿初微笑僵在脸上“其实呢。”说着双手支撑欲要起身，被何以琛又按下坐回去。
“只是脊髓神经受损，行动不方便而已。”
阿次呼了口气“那还好，我以为你要截肢了。”

见杨慕次来了，何以琛拎起电脑包“我现在去整理细节，你好好养伤。”
走时和杨慕次微微颔首
杨慕初做的端正，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杨慕次“想我没有？”
阿次白了他一眼“医生怎么说？”
“让我好好修养，每三天去医院做检查，不过最近不能累到，尽量不要走路。”
杨慕次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俯下身去把茶几带回来的药品医疗器械整理一下。
当着杨慕初的面“海伦，公司案子交给李响，对，我要休假。”
阿初眼睛亮晶晶看着阿次，对上眼神“你要休假？去哪儿玩？大哥给你安排。”
杨慕次俯下身愠怒的拎起阿初的衣领“我为什么休假你不明白吗？你死家里都没人知道，谁照顾你？”
阿初笑意慢慢溢出来“次次！”
“别恶心人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阿次当着阿初面，脱了西装外套，解开领带。
杨慕初眼睛看直，不自主吞了下口水。
“问你话呢？”阿次挽着衬衫袖子，走到餐厅打开冰箱，食材倒是很丰富。
“我…”阿初眼眶一热，一时说不上来什么。
阿次背对着他，翻着冰箱“事先声明，我没你会做饭，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好~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阿初看着忙碌起来的阿次入神，难忍的伤痛都不那么难熬了。

杨慕次背对着阿初切西红柿，那生疏的刀法，要么剁在案板上发出声音，或者是刀柄没握住，滑到料理台上。
杨慕初听着满头是汗，生怕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切到手。
“我觉得西红柿生吃也行。”阿初小心翼翼问着，征求杨慕次意见，让他放下菜刀。
“嗯…也好。”杨慕次拿出餐盘把剁的有大有小的西红柿摆了个只有他自己知道啥形状的盘。
结果杨慕次又去打蛋，杨慕初听着头疼，手指慢慢揉着太阳穴。
漫长的制作过程，对于二人都颇为煎熬。
坐在餐桌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剁的稀碎的生西红柿；带着蛋壳的炒蛋，蛋清蛋白分离，一看就知道蛋白的地方特别咸；还有微微发白，鸡翅脆骨的位置还有些淡红血丝。
这生鸡翅吃了会中毒吧…
“我，第一次做。”阿次知道做的很失败，“要不然我给你洗一根黄瓜？”
“不必了，阿次做的还不错。”杨慕初夹了一大块咸炒蛋，吃相特别香。
杨慕次狐疑也要夹一筷子，被杨慕初用筷子挡住，把剩下的都扒拉自己碗里。
杨慕次看着阿初一个人吃，欲要来一块鸡翅，也被杨慕初用筷子挡住，正巧传来门铃声，阿初狼吞虎咽的用手指了指门。
阿次起身去开门。
“您好，您的餐。”
杨慕次接过来回头看着吃光两盘子的阿初“给我的？”
杨慕初喝了一杯水，转动着轮椅伸手抹掉阿次脸颊蹭的生粉，笑容如正午阳光灿烂，委屈的声调回答“咸死我了…”
杨慕次抿唇看着他“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想那么周到。”
阿初一时口吃起来“因因为我，我闲啊。”那炙热的眼神望着阿次，如同凝视着他的神，虔诚无悔。

夜，郊区还能听到蝈蝈儿声。
阿次把杨慕初扶上床，让趴下给伤口上药。
衣服被脱下来一刻，大片的青紫映入眼帘，触目惊心。
“你到底怎么弄的…”阿次不忍下手，怕自己手上没个轻重。
杨慕初故作轻松“害，别问了。给我上药好上床睡觉。”
杨慕次把药膏先挤在手掌，用手的温度让药膏不那么冰凉，轻轻均匀涂在淤伤上。
“疼吗？”阿次感觉到杨慕初的脊背慢慢拱起来，肌肉紧绷。
“不疼，你大胆弄吧。”阿初说完咬着下唇，蹙眉忍耐着。
阿次手指轻轻按摩，让药尽快吸收。药膏有镇痛功效，渐渐的阿次手指按摩在杨慕初肌肤上的存在感加强。
小心翼翼轻柔的按摩，勾出阿初的邪火。
“好了，翻身过来吧，睡觉。”
“呃，等等…”杨慕初感觉自己腰腹一阵酥麻。
“哪里不舒服吗杨慕初？”阿次伸手去给阿初翻身，却碰到了那变硬分处。
“你…”
“你别说话…”阿初不知为何自己对杨慕次竟然到如此这般地步。
“啊？”
“嘘…”他的嗓音，钻入他的耳中无非是火上浇油“我趴会儿就好。”
杨慕次见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扶你去洗手间？”
“也好。”
杨慕次把浴室门关上一刻，脸烧的通红发热。
浴室一点声音也没有。杨慕初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甚至连舒缓欲望的动作都没有。他静静看着浴室那面镜子，发呆。
良久，阿次敲了敲浴室的门“你好了吗？”
门应声打开。
“你的房间我一直留着，早点休息。”阿初没打算阿次和他睡一张床，他怕自己又出现什么情况吓到他。
“算了吧，你是伤号，晚上还得需要有人照顾。”
“可是。”阿初抬头看着已经换好家居服的阿次。
“快睡吧。”阿次把杨慕初扶上床，拉灯。

杨慕次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不敢翻身惊扰到杨慕初。
杨慕初调整呼吸，放慢放缓。
“你睡着了吗？”阿次轻声问。
阿初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还没。”
杨慕次一遍遍想着刚才发生的，自己给简单按摩他杨慕初就这样…他似乎很爱做泰式什么…
“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阿次翻身看着他。
阿初听完后心里想压了块巨石，无法疏解。
“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初答。
杨慕次心里莫名产生了异样，酸酸涩涩的，就连他自己也惊到了，他对大哥的占有欲好强。
“喜欢你就追呀，这么多年也没听你交过什么女朋友。”阿次眼睛亮亮的看着阿初，可内心又不那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杨慕初吃力的翻身背对着阿次“那是一个我没办法追到的人…”
“那你追不到，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阿次有些心疼他。
“……他幸福就好。”阿初闭上眼睛准备不再说话。
杨慕次这时反而撑死身子“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暗恋那女生几年了？”
杨慕初没有回答…
二十年…可他不能说。

“早啊”阿初慢慢撑起身子，看着阿次把抱枕从地毯上扔到他怀里。
“我推你去浴室，好在你没有皮肉伤，水温不太热就行。”
杨慕初指了指浴室“我自己？”
杨慕次把人拽起来“我帮你。”
阿初下意识舔了下嘴角。
圆形浴缸足够大，浴室光线也很充足，杨慕次放好水。
“那个…你能帮我脱一下？”阿初自己把睡袍脱掉，却弯不下腰脱内裤。
杨慕次修长的手指去勾阿初的内裤“你抬起来一下。”
“嗷。”阿初见杨慕次这般冷静，心里小小的失落。
身体进入水中，杨慕初的伤先是一阵剧痛，后疼痛慢慢减轻，身体靠在浴缸皮革软垫上。
杨慕次翻到新闻，头版头条就是HM集团二公子故意伤人案，顿时坐不住了“你是被严然打的？”
阿初啃一口苹果“对啊。新闻播报速度挺快啊。”
“他，你，你们还是在巴塞尔”杨慕次只和杨慕初失联了一天半，就弄出这么大一个新闻，“难怪昨天何律师…原因呢？你的保镖呢？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阿初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原因呢…我和他抢夺一枚钻戒。我的保镖只带了一个…让你担心了。”
杨慕次知道杨慕初不打算告诉他真正，只能自己查，话锋一转“什么钻戒。”
“？？”阿初没想到他问钻戒的事“这个…”
“送那个人？”阿次知道杨慕初虽然爱钱如命，但出手大方，头脑一热两千万的钻戒随便送个女生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也不是。哎，次次，你这让我没法回答…”阿初内心苦笑。

“那就别回答了。”阿次把杨慕初吃了一半的苹果夺走，咬了一口，开门离开浴室。
“阿次！水凉了！”杨慕初笑意正浓，无奈摇摇头。
没过一会儿，阿次拿着药和温水阴着脸走过来“吃药。”
“嗯嗯。”阿初乖顺张嘴，喝水服下。杨慕次把浴缸恒温器打开。
“次次。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
“我甜水胡同那个院养的鹩哥应该没有食儿了，你既然要住几天，狗子和咪咪你就都带我这儿来把。”
杨慕次给杨慕初的头发打湿，手掌发了些泡沫，发力揉搓着杨慕初的头发。
“嘶…轻点。”杨慕初感觉自己头发要被他薅掉了。
“它俩我都送宠物店帮照看几天。”阿次手上放轻些，“你就够不好照顾了，还这么多要求…”
阿初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酥酥麻麻“你用力也没事儿，你开心就好。大不了你哥我等你给我洗完，去植发去。”
“还贫！”阿次报复性又拽了一下。

杨慕初虽然现在是地地道道的烟火气生活作风，但还保留了欧洲人喝上午茶的习惯。
阿次陪着他喝了一壶果茶，把绒毯搭在他腿上，推着轮椅去晒晒太阳。
别墅区出去一拐弯就是某开发商的购物广场。一楼门市好几家咖啡厅，种的绿植景观怡人。
杨慕次推的很稳，就连上缓台也没有颠到他。
“这个场景我一直梦寐已久了…”两个人忙碌工作，两鬓斑白相互搀扶，杨慕初深呼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却被阿次一句煞风景的话打破了意境“梦寐瘫痪已久了？你要是老了我可不照顾你，你最好提前联系敬老院。”
“那你会来看我么？”阿初问的小心翼翼，心中似乎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也许不久的将来，他看着阿次步入婚姻，有了孩子，一切不切实际又很危险的想法便不攻自破了吧。
“我，我和你住一家敬老院，看屁啊。”
阿初绽开苦笑“好…”

“多久开庭？”阿次把杨慕初推到阳光很好的位置，身旁的柠檬树苦涩清香心旷神怡。
“快了，不过何律师全权代理，正常情况我不用去。”阿初叫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服务生端过来时，阿次看了眼杨慕初“我的？”杨慕初很反对阿次吃甜食，在目睹阿次买了一斤装的奶茶以后。
“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今天让你吃。”阿初慢慢活动活动肩膀，就是个正常人被限制活动腰背也早酸了。
阿次用小勺挖了一块蛋糕，趁杨慕初没主意，塞进阿初口中。
“好吃吧。”
“嗯。”
“那以后不许限制我吃甜食，我保证有我一块，就有你一口。”阿次再讨价还价。
杨慕初笑出声。

边吃着，阿次看着心事重重的杨慕初“这段时间HM一定会想方设法私下和你见面，你要凡事小心应对，不能再莽撞行事了。”
阿初认真的点点头“有你在我不带怕的。”
“如果当初我不极力和HM抢案子，你也不会受伤。”
阿初挑眉看着他，这阿次…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和你没关系。这日头要足了，咱们回去吧。”阿初伸手要去转动轮椅，被阿次按住。
“是因为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