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天道】【原创】重逢
115.
日本的医疗服务很周到，病人的家属并不需要在看护上费很大的心力。是以不二和裕太在病房外商量了一下后续事宜，便将裕太赶回去休息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透出几分春末特有的寒凉。独自望着窗外被黑暗吞没的城市，不二突然很想念那个人，想念那个人的肩膀，想念那个人的温度。可等他翻出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联系人三个小时前发来的晚安问候，才猛然意识到那人早已安歇的事实，以及自己方才擅自做出决定的自私：如果父亲母亲接受了观月，那我们……
“哒……哒……”走廊里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二以为是来换药的护士，忙收拾好手机和纷乱的心情起身去迎，却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吃了一惊：“高桥前辈？”
“我就知道你还在。”高桥走上前揉了揉不二呆愣的脑袋，“叔叔的情况还好吗？”
“还……还好，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不二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又忽然想起下午情急之时是拜托对方送自己过来的，只好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下午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熟悉的语气，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多了些什么。
不自在的感觉比方才更甚，不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缘由，便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前辈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忙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高桥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食品袋，“买了你喜欢的芥末寿司，不二先生赏个脸？”
不二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腹中饥饿感的适时出现又击败了那毫无凭据的直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各怀心思，在医院的走廊里对坐着用起餐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伸出的镜头上一闪而过的亮光。
日本的医疗服务很周到，病人的家属并不需要在看护上费很大的心力。是以不二和裕太在病房外商量了一下后续事宜，便将裕太赶回去休息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透出几分春末特有的寒凉。独自望着窗外被黑暗吞没的城市，不二突然很想念那个人，想念那个人的肩膀，想念那个人的温度。可等他翻出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联系人三个小时前发来的晚安问候，才猛然意识到那人早已安歇的事实，以及自己方才擅自做出决定的自私：如果父亲母亲接受了观月，那我们……
“哒……哒……”走廊里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二以为是来换药的护士，忙收拾好手机和纷乱的心情起身去迎，却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吃了一惊：“高桥前辈？”
“我就知道你还在。”高桥走上前揉了揉不二呆愣的脑袋，“叔叔的情况还好吗？”
“还……还好，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不二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又忽然想起下午情急之时是拜托对方送自己过来的，只好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下午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熟悉的语气，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多了些什么。
不自在的感觉比方才更甚，不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缘由，便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前辈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忙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高桥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食品袋，“买了你喜欢的芥末寿司，不二先生赏个脸？”
不二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腹中饥饿感的适时出现又击败了那毫无凭据的直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各怀心思，在医院的走廊里对坐着用起餐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伸出的镜头上一闪而过的亮光。
117.
“不二他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有些劳累过度，医生说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劳累过度？我去看看……”
“不劳您大驾了，我会照顾好周助的，请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这是我和不二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该……”
“小景，你冷静一点。”
……
吵，好吵……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鼻尖是干净到不近人情的消毒水味，左手传来冰凉入骨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孤立无援的恐慌。那些熟悉的声音原本是最好的安慰，却偏又带着几分争吵的嘈杂，反给昏沉的脑袋又平添了一份疼痛。不二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终是挣扎着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意料之中的满室苍白。不二微微抬头环视了一圈，见那些人似乎都在走廊里争执，便又安心似地回过头来与房顶的白色灯管对望。
不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与观月相约的茶室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往医院的方向走，然后撞上了个人，抬头唤了句“高桥”便没了意识。想来自己如今能躺在这里，不知是该谢高桥前辈，还是谢自己了。
不二想轻笑一声，弯了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那些乱成一团的事情暂时也不想去理，便木然地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逐渐激烈的争吵，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听力测验，一点一点地整理着其中的关键信息：他提前从训练营赶回来了……原来小景也看到那些照片了啊……他说那是个误会……小景又翻旧账了……忍足和裕太根本插不上话啊……小景气得想打人呢……
“嘀——”不二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按钮。
房门外安静了一秒，转瞬又更加激烈地争吵了起来。好在呼叫器和喧哗声很快地引来了护士小姐，这一场闹剧也早早收场。
等外面的人再次进入病房时，不二早已再次合眼躺好：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累，从身到心，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什么了。
那些人也像是体贴到了不二的心思，只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便轻声地出了门去，仿佛刚才的呼叫器从来没有响起一般。
“不二他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有些劳累过度，医生说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劳累过度？我去看看……”
“不劳您大驾了，我会照顾好周助的，请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这是我和不二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该……”
“小景，你冷静一点。”
……
吵，好吵……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鼻尖是干净到不近人情的消毒水味，左手传来冰凉入骨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孤立无援的恐慌。那些熟悉的声音原本是最好的安慰，却偏又带着几分争吵的嘈杂，反给昏沉的脑袋又平添了一份疼痛。不二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终是挣扎着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意料之中的满室苍白。不二微微抬头环视了一圈，见那些人似乎都在走廊里争执，便又安心似地回过头来与房顶的白色灯管对望。
不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与观月相约的茶室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往医院的方向走，然后撞上了个人，抬头唤了句“高桥”便没了意识。想来自己如今能躺在这里，不知是该谢高桥前辈，还是谢自己了。
不二想轻笑一声，弯了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那些乱成一团的事情暂时也不想去理，便木然地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逐渐激烈的争吵，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听力测验，一点一点地整理着其中的关键信息：他提前从训练营赶回来了……原来小景也看到那些照片了啊……他说那是个误会……小景又翻旧账了……忍足和裕太根本插不上话啊……小景气得想打人呢……
“嘀——”不二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按钮。
房门外安静了一秒，转瞬又更加激烈地争吵了起来。好在呼叫器和喧哗声很快地引来了护士小姐，这一场闹剧也早早收场。
等外面的人再次进入病房时，不二早已再次合眼躺好：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累，从身到心，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什么了。
那些人也像是体贴到了不二的心思，只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便轻声地出了门去，仿佛刚才的呼叫器从来没有响起一般。
过了十五来发刀（大概）
emmm，可能是我性格因素，文风比较矫情，又想把想到的脑洞都写上去，就又有点……我会多向优秀的文章学习，努力矫正
然后，后期人物基本都要ooc得飞起了，可能还会有一点暗黑向的解读
如果大家接受不了，可以弃文，或者……求轻喷吧
emmm，可能是我性格因素，文风比较矫情，又想把想到的脑洞都写上去，就又有点……
我会多向优秀的文章学习，努力矫正然后，后期人物基本都要ooc得飞起了，可能还会有一点暗黑向的解读
如果大家接受不了，可以弃文，或者……求轻喷吧
118.
凌晨四点，天空还是一片湛然的深蓝，空气也还带着夜深时的潮湿气息，在初夏的枝头凝结出点点晶莹的水珠。近旁的窗户被人推开了一角，那露珠便随着枝丫的晃动坠落下来，在茂密的草丛中碎成了千万点微光。
窗口的人好像听见了声响，往窗户正对的花园里看了两眼，见漆黑的树影里并没有什么人的踪迹，才似释然似失望地轻舒了口气，盯着远处阑珊的灯火发起呆来。
不二本想将那些杂乱的烦心事抛到脑后一睡了之的，可奈何自己根本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只要一闭上眼，母亲满面的泪水、裕太坚定的目光、高桥嘴角的微笑以及那些不堪的画面便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直逼得他脑袋生疼。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他终究是败下阵来，逃到这里借着凉凉的夜风镇定心绪。
黑夜很适合整理思绪，足够安静，足够空寂，让人可以把所有的琐事都平摊开来，一件件一条条地捋顺；只是可惜，却不够长。不二还没来得及把所有的事都理清，身后便已经传来了医护人员查房的响动：“打扰了。”很熟悉的声音，低沉冷静，似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某一个人。
仿佛没想到会是对方来查房，不二愣了一下，才微笑着转过头来打了个招呼：“早安，忍足医生什么时候转到内科了？”
“昨日还晕倒送医的病人都在这里吹冷风了，不论哪一科的医生都该来看看的。”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忍足便已经关好门走到了近前，却没有半分要检查的意思。
“吹一吹冷风也挺好的……”不二下意识地将嘴角又上扬了几分，“清醒。”
“我以为不二周助一直都是很清醒的。”
“是吗？”
“不是吗？一开始欲擒故纵，面上对他避之不及，酒后却又百般纠缠，引他泥足深陷；到后来又若即若离，一面与他亲近温存，一面又与小景暧昧不清，让他患得患失；等他要走了，才半推半就，用责任感绑住他；到如今他为了你回国，受到家里的压力，便再借此事逼他摊牌……不二周助，还真是不愧当年的‘天才’之名。”男人语速缓慢，将这半年两人的纠缠一言概之，倒真有几分“真相论”的味道。
不二耐心地听完，到最后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所以，你在意的，是‘与小景暧昧不清’？”
“是，我很在意。”忍足推了推眼前的镜片，晨曦在上面折射出的光彩一闪而过，“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也许吧……”不二的语气玩笑，“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俩吵了架小景就又搬到我那儿去了。”
“不会的，你只需要解决好你的问题就可以了。”似是被不二的言语戳中，又或者是话不投机，忍足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二没有阻拦，只沉默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走到门前，才忽地低低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脸上被小景打了一拳，没伤到要害，回去敷一敷就好了。”忍足脚步一顿，像是没听清地斟酌了一会儿，方柔和了几分语气回道，“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至少，那个傻瓜是真的……”
“欠揍！”忍足话未说完，门便被人从外侧推入，险些直接砸了他的鼻子。
忍足堪堪躲过，面上已是有些不好，但语气还是习惯性地温柔了许多：“小景，你怎么来了？”
“来听你诋毁我们家周助啊！”迹部的脸色也不好看，言语间锋芒毕露，想来两人在之前就已经有过龃龉了。
又来了一桩……不二有些头疼地照着某人的习惯揉了揉额角：“小景，你……”
“周助你不要听这只老狐狸胡说，分明是那家伙想借你来逃避网球的失败！”迹部显然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如今他一切尘埃落定，便想再玩一手当年始乱终弃的戏码……周助，这一回你可是看清他了吧？”
“小景，他不是……”迹部的话接得很快，不二刚想为那人辩解两句，便被对方再度打断。
“周助，所有的事都不会是空穴来风的，你所了解的他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他。”几句话的时间，迹部已经走到了不二的面前，一伸手便将那漏风的窗户关了个严实，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相信本大爷，那个人不值得。”
凌晨四点，天空还是一片湛然的深蓝，空气也还带着夜深时的潮湿气息，在初夏的枝头凝结出点点晶莹的水珠。近旁的窗户被人推开了一角，那露珠便随着枝丫的晃动坠落下来，在茂密的草丛中碎成了千万点微光。
窗口的人好像听见了声响，往窗户正对的花园里看了两眼，见漆黑的树影里并没有什么人的踪迹，才似释然似失望地轻舒了口气，盯着远处阑珊的灯火发起呆来。
不二本想将那些杂乱的烦心事抛到脑后一睡了之的，可奈何自己根本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只要一闭上眼，母亲满面的泪水、裕太坚定的目光、高桥嘴角的微笑以及那些不堪的画面便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直逼得他脑袋生疼。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他终究是败下阵来，逃到这里借着凉凉的夜风镇定心绪。
黑夜很适合整理思绪，足够安静，足够空寂，让人可以把所有的琐事都平摊开来，一件件一条条地捋顺；只是可惜，却不够长。不二还没来得及把所有的事都理清，身后便已经传来了医护人员查房的响动：“打扰了。”很熟悉的声音，低沉冷静，似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某一个人。
仿佛没想到会是对方来查房，不二愣了一下，才微笑着转过头来打了个招呼：“早安，忍足医生什么时候转到内科了？”
“昨日还晕倒送医的病人都在这里吹冷风了，不论哪一科的医生都该来看看的。”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忍足便已经关好门走到了近前，却没有半分要检查的意思。
“吹一吹冷风也挺好的……”不二下意识地将嘴角又上扬了几分，“清醒。”
“我以为不二周助一直都是很清醒的。”
“是吗？”
“不是吗？一开始欲擒故纵，面上对他避之不及，酒后却又百般纠缠，引他泥足深陷；到后来又若即若离，一面与他亲近温存，一面又与小景暧昧不清，让他患得患失；等他要走了，才半推半就，用责任感绑住他；到如今他为了你回国，受到家里的压力，便再借此事逼他摊牌……不二周助，还真是不愧当年的‘天才’之名。”男人语速缓慢，将这半年两人的纠缠一言概之，倒真有几分“真相论”的味道。
不二耐心地听完，到最后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所以，你在意的，是‘与小景暧昧不清’？”
“是，我很在意。”忍足推了推眼前的镜片，晨曦在上面折射出的光彩一闪而过，“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也许吧……”不二的语气玩笑，“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俩吵了架小景就又搬到我那儿去了。”
“不会的，你只需要解决好你的问题就可以了。”似是被不二的言语戳中，又或者是话不投机，忍足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二没有阻拦，只沉默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走到门前，才忽地低低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脸上被小景打了一拳，没伤到要害，回去敷一敷就好了。”忍足脚步一顿，像是没听清地斟酌了一会儿，方柔和了几分语气回道，“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至少，那个傻瓜是真的……”
“欠揍！”忍足话未说完，门便被人从外侧推入，险些直接砸了他的鼻子。
忍足堪堪躲过，面上已是有些不好，但语气还是习惯性地温柔了许多：“小景，你怎么来了？”
“来听你诋毁我们家周助啊！”迹部的脸色也不好看，言语间锋芒毕露，想来两人在之前就已经有过龃龉了。
又来了一桩……不二有些头疼地照着某人的习惯揉了揉额角：“小景，你……”
“周助你不要听这只老狐狸胡说，分明是那家伙想借你来逃避网球的失败！”迹部显然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如今他一切尘埃落定，便想再玩一手当年始乱终弃的戏码……周助，这一回你可是看清他了吧？”
“小景，他不是……”迹部的话接得很快，不二刚想为那人辩解两句，便被对方再度打断。
“周助，所有的事都不会是空穴来风的，你所了解的他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他。”几句话的时间，迹部已经走到了不二的面前，一伸手便将那漏风的窗户关了个严实，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相信本大爷，那个人不值得。”
119.
许是由于当事人的转换，又或者是因为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争辩，迹部和忍足并没有再现昨夜的混乱场面，而是在将不二送回病床后，分立在病床两侧条分理析、你来我往地辩论了起来。
两人的口才不相上下，分析得也都是有理有据。不二坐在两人中间，起初还听得有几分“旁观者清”的味道，后来听久了，见两人的争论点没有什么大的变动，难免有些困倦，加之昨晚近乎一夜未眠，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耳边激烈的争辩声渐渐地远了，只剩下空灵的钢琴曲在似近似远的地方悠闲地流淌。明媚的阳光从初盛的枝桠间投射进来，给微凉的躯体包裹上一层融融的暖意。不二在松软的被窝里翻了个身，不自觉地露出满足的微笑：“唔……”
“周助……”随着一声飘渺的呼唤，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轻抚上了不二柔嫩的脸颊，珍之重之，若即若离，直痒得不二不耐烦地凑上去蹭了蹭。
那手似是有些惊讶地顿了顿，才大着胆子贴了上来，开始用指尖细细地摩挲不二的五官。
习惯了某人在自己入眠后的小动作，不二没有拒绝那只手掌的亲近，继续安然地享受着此时片刻的静好，直到那抹温热的触感流连至因缺水而略显干涩的唇瓣时，才忽然调皮地张口一下子含住了那扰人的手指。
那手明显一僵，连忙慌乱地撤了回去。
不二本就只是存了玩笑的心思，嘴并没有合得很紧，见那手指退缩也没有多做挽留，顺其自然地任它去了。可真的离开了那抹温度，心底却又没来由地一慌，忙伸手往它撤离的方向抓去：“手冢！”
心心念念的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紧随其后睁开的眼眸里映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醒了？”
“啊？”明显异于那人的声线在耳边响起，让不二瞬间回过神来，立刻尴尬地松开了拽着床边人手腕的左手，“……嗯。”
坐在床边的高桥愣了一瞬，很快又熟练地打起圆场来：“……看来我的运气不错。那位迹部先生在这里陪了你一上午都没等到你醒来，我刚来一会儿你就醒了。”
“是吗？”虽然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但一想到自己方才撒娇般的动作，不二的语气还是有些不自然，“……辛苦你们了。”
“裕太要帮忙照看叔叔，我们也只是略尽薄力。”见不二还在意着方才的事情，高桥侧身打开了一旁的食盒，“睡了那么久，饿了吧？我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中村那一趟，买了你喜欢的鳗鱼茶。”
我喜欢的……不二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再抬头时却见高桥已经舀起了一勺米饭，一副要喂自己的架势：“前辈，我自己……”拒绝的话才说到一半，勺子便已经递到了唇边，只好张嘴小小地吃了一口。
“杂志社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安心休息就好。”高桥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就要舀第二勺。
不二连忙将食盒与餐具拿到手里，边咽着草草咀嚼的米饭边推拒道：“前辈……我，我自己可以的。”怕对方不信，还慌忙地扒了几口饭进去。
“嗯……”看到不二嘴边沾上了几点汤渍，高桥自然地将手伸了过来，“你慢点吃。”
眼看两人之间的走向越发诡异，不二赶忙放下餐具，就要制止高桥的动作，却反被高桥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你上次想说的我都了解了……‘所有真心相待的爱情都值得被祝福’，不论如何，我不会变。”
不二含着一口米饭，愣愣地看着高桥的眉眼，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他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前额都长得很漂亮，眼睛都是好看的丹凤眼，鼻尖都很挺拔，嘴唇都很淡薄……是了，自己当初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不就差点把他当成那个人了吗？可是……
半晌，不二咽下了那口米饭，垂眸看着那随着摩挲的指尖渐渐靠近的薄唇，轻轻开口：“对不起……”
温热的气息喷洒到近在咫尺的唇瓣上，暧昧至极，却像一桶冰水般将那一腔火热的情感瞬间浇熄：“没关系，是我太着急了……”
“我爱他。”不二抬眼，直直地望着高桥已然退远的藏色双眸，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只是他，无关其他。”
“你只是现在……”
“我十年前就试过了。而且……”不二的语气低了些，带了一丝歉意，“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不二，我可以……”
“前辈，我不想骗你。”
话已至此，高桥再也讲不出什么自欺欺人的说辞了。偌大的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压抑得两人的呼吸都轻了许多。
良久，封闭的空间里才传来一声苦涩的轻笑：“不二，你要是不这么清醒就好了。”
许是由于当事人的转换，又或者是因为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争辩，迹部和忍足并没有再现昨夜的混乱场面，而是在将不二送回病床后，分立在病床两侧条分理析、你来我往地辩论了起来。
两人的口才不相上下，分析得也都是有理有据。不二坐在两人中间，起初还听得有几分“旁观者清”的味道，后来听久了，见两人的争论点没有什么大的变动，难免有些困倦，加之昨晚近乎一夜未眠，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耳边激烈的争辩声渐渐地远了，只剩下空灵的钢琴曲在似近似远的地方悠闲地流淌。明媚的阳光从初盛的枝桠间投射进来，给微凉的躯体包裹上一层融融的暖意。不二在松软的被窝里翻了个身，不自觉地露出满足的微笑：“唔……”
“周助……”随着一声飘渺的呼唤，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轻抚上了不二柔嫩的脸颊，珍之重之，若即若离，直痒得不二不耐烦地凑上去蹭了蹭。
那手似是有些惊讶地顿了顿，才大着胆子贴了上来，开始用指尖细细地摩挲不二的五官。
习惯了某人在自己入眠后的小动作，不二没有拒绝那只手掌的亲近，继续安然地享受着此时片刻的静好，直到那抹温热的触感流连至因缺水而略显干涩的唇瓣时，才忽然调皮地张口一下子含住了那扰人的手指。
那手明显一僵，连忙慌乱地撤了回去。
不二本就只是存了玩笑的心思，嘴并没有合得很紧，见那手指退缩也没有多做挽留，顺其自然地任它去了。可真的离开了那抹温度，心底却又没来由地一慌，忙伸手往它撤离的方向抓去：“手冢！”
心心念念的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紧随其后睁开的眼眸里映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醒了？”
“啊？”明显异于那人的声线在耳边响起，让不二瞬间回过神来，立刻尴尬地松开了拽着床边人手腕的左手，“……嗯。”
坐在床边的高桥愣了一瞬，很快又熟练地打起圆场来：“……看来我的运气不错。那位迹部先生在这里陪了你一上午都没等到你醒来，我刚来一会儿你就醒了。”
“是吗？”虽然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但一想到自己方才撒娇般的动作，不二的语气还是有些不自然，“……辛苦你们了。”
“裕太要帮忙照看叔叔，我们也只是略尽薄力。”见不二还在意着方才的事情，高桥侧身打开了一旁的食盒，“睡了那么久，饿了吧？我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中村那一趟，买了你喜欢的鳗鱼茶。”
我喜欢的……不二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再抬头时却见高桥已经舀起了一勺米饭，一副要喂自己的架势：“前辈，我自己……”拒绝的话才说到一半，勺子便已经递到了唇边，只好张嘴小小地吃了一口。
“杂志社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安心休息就好。”高桥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就要舀第二勺。
不二连忙将食盒与餐具拿到手里，边咽着草草咀嚼的米饭边推拒道：“前辈……我，我自己可以的。”怕对方不信，还慌忙地扒了几口饭进去。
“嗯……”看到不二嘴边沾上了几点汤渍，高桥自然地将手伸了过来，“你慢点吃。”
眼看两人之间的走向越发诡异，不二赶忙放下餐具，就要制止高桥的动作，却反被高桥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你上次想说的我都了解了……‘所有真心相待的爱情都值得被祝福’，不论如何，我不会变。”
不二含着一口米饭，愣愣地看着高桥的眉眼，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他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前额都长得很漂亮，眼睛都是好看的丹凤眼，鼻尖都很挺拔，嘴唇都很淡薄……是了，自己当初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不就差点把他当成那个人了吗？可是……
半晌，不二咽下了那口米饭，垂眸看着那随着摩挲的指尖渐渐靠近的薄唇，轻轻开口：“对不起……”
温热的气息喷洒到近在咫尺的唇瓣上，暧昧至极，却像一桶冰水般将那一腔火热的情感瞬间浇熄：“没关系，是我太着急了……”
“我爱他。”不二抬眼，直直地望着高桥已然退远的藏色双眸，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只是他，无关其他。”
“你只是现在……”
“我十年前就试过了。而且……”不二的语气低了些，带了一丝歉意，“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不二，我可以……”
“前辈，我不想骗你。”
话已至此，高桥再也讲不出什么自欺欺人的说辞了。偌大的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压抑得两人的呼吸都轻了许多。
良久，封闭的空间里才传来一声苦涩的轻笑：“不二，你要是不这么清醒就好了。”
120.
也许忍足和高桥说得没错，不二骨子里根本是个清醒理智至极的人。
礼貌地送走被自己拒绝的高桥，平静地一个人前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在裕太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如常地与不二明彦夫妇闲聊了半个下午，冷静得不似受了情伤的不二才终于回到了与那人合住的公寓，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打包。
虽然不二仅与那人同居了三个多月，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却已经添置了不少“不二”的物件，比如阳台上各色的仙人掌，比如落地窗边悠闲的摇椅，比如客厅里精良的音响组合，比如隔间中安置的摄影器材……原本屋子还因为它们的存在而显得有些拥挤，如今乍一搬走，反倒有些空落落的冷清了。
请搬家公司将大件的物品先行送回不二家宅，不二将自己的衣物收拾进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正要起身，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意料之外又或者意料之中，不二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便被男人从身后用力地搂进了怀里。
没有解释，没有挽留，只有用力到颤抖的拥抱和因奔跑而激荡的喘息，却足以让不二软下心来：“……你回来了。”
“我没有做那些事情。”或许是埋头在不二颈间的缘故，那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嗯，我知道。”不二扫了刚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信封一眼，“那些照片的痕迹很明显。”
那人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加重了环抱的力道。
“你觉得是谁这么无聊呢？”不二垂下眼帘，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的味道，“既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又知道该把照片寄到我家里来……高桥前辈不会做得这么漏洞百出；观月虽然和我不对盘，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总不会是某个暗恋你的人……”
“对不起……”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让男人忍不住打断了不二的猜测，“我应该早些和他们摊牌的。”
“手冢……”不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父亲住院了。”
背后的身体似是震惊地一僵，却也没有好奇地出声关心。
不二没有在意，兀自将话接了下去：“我爸妈本就是因为我父亲的心脏病回国的，偏偏正好撞上了裕太和观月……如今姐姐刚怀孕，裕太又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照顾父亲都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想着……先回家住几个月。”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将不二的身子转了过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乍然对上那双深邃的丹凤眼，不二不由得一愣，错过了收拾情绪的最好时机，便索性将那些搪塞的借口都咽了回去：“爷爷的身体状况你很清楚……”
“不二，我们说好了……”
“我原本也以为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不二勾起了一个苦笑，“可当裕太真的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我，当母亲真的在我面前泣不成声，当我真的亲眼看着父亲面色苍白地躺在加护病房里，我……”
看着不二眼中涌动的自责和水光，男人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堵住了那些将要出口的剖心之言。
在男人的胸口冷静了好一会儿，不二才又闷闷地开了口：“手冢，我不希望你也去体验那些……”
“我明白。”男人的手掌轻轻地抚过不二的后脑，“可你就要因此让我体验失去你的痛苦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二慌忙抬起头来，与男人对视两秒后又将视线撇向了一旁，“我只是觉得……太快了。从你回国，到我们重新在一起，再到我们现在同居的状态，一切都太快了。可能……可能我们都没有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没有衡量好为了一己私欲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甚至，可能都没有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我们所认为的爱情，还是当年遗憾留下的执念……”
“你被迹部的话影响了？”男人扶在不二后脑的手动了动，强迫不二看向他的眼睛。
那双湛蓝的眼眸里，有迷茫，有挣扎：“我不知道，我……唔……”
男人的吻依旧霸道而温柔，不二也依旧循着几个月来形成的本能在男人的攻势下软了身子。夕阳的余晖从高楼的缝隙间投射进来，两个紧紧贴合的身影渐渐落在了被染成暖色的大床上。
一切似乎就要这样水到渠成，却又在更进一步的节点上戛然而止：“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不二喘着气笑了两声：“是，我对你没有抵抗力，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不二，我……”
“不要立刻回答我，也不要提什么之前的承诺。”不二伸手摸了摸男人还有些青紫的脸颊，“我给你反悔的机会，把那些诺言都忘掉，好好地冷静一段时间。不论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也许忍足和高桥说得没错，不二骨子里根本是个清醒理智至极的人。
礼貌地送走被自己拒绝的高桥，平静地一个人前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在裕太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如常地与不二明彦夫妇闲聊了半个下午，冷静得不似受了情伤的不二才终于回到了与那人合住的公寓，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打包。
虽然不二仅与那人同居了三个多月，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却已经添置了不少“不二”的物件，比如阳台上各色的仙人掌，比如落地窗边悠闲的摇椅，比如客厅里精良的音响组合，比如隔间中安置的摄影器材……原本屋子还因为它们的存在而显得有些拥挤，如今乍一搬走，反倒有些空落落的冷清了。
请搬家公司将大件的物品先行送回不二家宅，不二将自己的衣物收拾进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正要起身，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意料之外又或者意料之中，不二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便被男人从身后用力地搂进了怀里。
没有解释，没有挽留，只有用力到颤抖的拥抱和因奔跑而激荡的喘息，却足以让不二软下心来：“……你回来了。”
“我没有做那些事情。”或许是埋头在不二颈间的缘故，那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嗯，我知道。”不二扫了刚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信封一眼，“那些照片的痕迹很明显。”
那人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加重了环抱的力道。
“你觉得是谁这么无聊呢？”不二垂下眼帘，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的味道，“既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又知道该把照片寄到我家里来……高桥前辈不会做得这么漏洞百出；观月虽然和我不对盘，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总不会是某个暗恋你的人……”
“对不起……”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让男人忍不住打断了不二的猜测，“我应该早些和他们摊牌的。”
“手冢……”不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父亲住院了。”
背后的身体似是震惊地一僵，却也没有好奇地出声关心。
不二没有在意，兀自将话接了下去：“我爸妈本就是因为我父亲的心脏病回国的，偏偏正好撞上了裕太和观月……如今姐姐刚怀孕，裕太又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照顾父亲都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想着……先回家住几个月。”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将不二的身子转了过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乍然对上那双深邃的丹凤眼，不二不由得一愣，错过了收拾情绪的最好时机，便索性将那些搪塞的借口都咽了回去：“爷爷的身体状况你很清楚……”
“不二，我们说好了……”
“我原本也以为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不二勾起了一个苦笑，“可当裕太真的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我，当母亲真的在我面前泣不成声，当我真的亲眼看着父亲面色苍白地躺在加护病房里，我……”
看着不二眼中涌动的自责和水光，男人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堵住了那些将要出口的剖心之言。
在男人的胸口冷静了好一会儿，不二才又闷闷地开了口：“手冢，我不希望你也去体验那些……”
“我明白。”男人的手掌轻轻地抚过不二的后脑，“可你就要因此让我体验失去你的痛苦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二慌忙抬起头来，与男人对视两秒后又将视线撇向了一旁，“我只是觉得……太快了。从你回国，到我们重新在一起，再到我们现在同居的状态，一切都太快了。可能……可能我们都没有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没有衡量好为了一己私欲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甚至，可能都没有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我们所认为的爱情，还是当年遗憾留下的执念……”
“你被迹部的话影响了？”男人扶在不二后脑的手动了动，强迫不二看向他的眼睛。
那双湛蓝的眼眸里，有迷茫，有挣扎：“我不知道，我……唔……”
男人的吻依旧霸道而温柔，不二也依旧循着几个月来形成的本能在男人的攻势下软了身子。夕阳的余晖从高楼的缝隙间投射进来，两个紧紧贴合的身影渐渐落在了被染成暖色的大床上。
一切似乎就要这样水到渠成，却又在更进一步的节点上戛然而止：“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不二喘着气笑了两声：“是，我对你没有抵抗力，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不二，我……”
“不要立刻回答我，也不要提什么之前的承诺。”不二伸手摸了摸男人还有些青紫的脸颊，“我给你反悔的机会，把那些诺言都忘掉，好好地冷静一段时间。不论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121.
如不二所设想的那般，一切都很顺利：那人终究是放了手，不二明彦的身体也在兄弟俩的照顾下逐渐好转，甚至还在出院那天的晚餐上默许了观月的出席……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擦去浴室镜面上的水雾，栗发青年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便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来访的观月还在和裕太一同陪着不二明彦观看新闻报道。一板一眼的播音腔中间或夹杂着几句闲谈的笑语，渲染出一室和谐的氛围。
不二微笑着与三人打了个招呼，就径自擦着半干的头发上了楼去：今天桌子上的仙人掌是不是该浇水了……把今天的照片再过一遍吧，或者看看前几天迹部推荐的新电影……
正纠结着该如何打发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一道温柔的声音便绊住了他的脚步：“周助，妈妈帮你擦头发吧……”
不二从来不会拒绝母亲的好意，是以他现在就像个小学生似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任身后的不二淑子一边唠叨着往事一边对他的脑袋为所欲为。当然，不二淑子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那人往常给他擦头发时一样……
“周助……周助？”
想到那人，不二的思绪难免飘飞了些，直让不二淑子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是，母亲。”
“周助，你最近怎么了？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走神……”不二淑子拍了拍不二瞬间紧绷起来的身子，“是因为裕太和小初的事吗？”
“没有，只是在想工作的事情。”不二垂下眼睫，将其中的情绪尽数遮去，“而且，裕太能找到喜欢的人， 我很为他高兴。
“是吗……”不二淑子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吧，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你们喜欢，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小初还是那么好的孩子，你父亲住院的时候我就远远地看见过他好几回了。”
“母亲，你们能这么想，裕太和观月一定很高兴。”
“我说的不只是裕太，你也一样……”
不二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是一僵。
不二淑子往前挪了挪，与不二并排坐在床边：“我和你父亲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不二家也不是什么豪门显贵，非得要个什么传宗接代的继承人不可。对于我们来说，你们的快乐和幸福是最重要的。”
不二霍然回头看向不二淑子：“母亲……”
“周助，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我说过，不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不二淑子理了理不二还有些凌乱的鬓发，“况且，景吾那孩子你高中的时候我也见过几回，他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
“小景？”不二正要溢出眼眶的眼泪顿时止了下来，“母亲，你听谁说的？”
“不是他吗？前几天他来找你的时候和我聊了很久，我还以为……”
“不是！”不二有些哭笑不得，“小景和忍足都已经结婚了。”
“那……那个让裕太和景吾都替他说话的人是谁啊？”
“是……”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又被不二生生咽了回去，“母亲，我很高兴你们愿意支持我的选择。只是，我……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也不确定他究竟会不会……选择我……”
“既然很乱的话，那就等冷静下来再想吧。”不二淑子摸了摸不二的脑袋，“那天景吾不是想邀请你出去玩吗？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不如就去放松一下。你父亲这边不用担心，裕太和小初都在呢。”
“母亲……”
“希望你做好决定以后，可以让我们见见他，看看是谁让我们家的小熊这么方寸大乱……”
“母亲！”
如不二所设想的那般，一切都很顺利：那人终究是放了手，不二明彦的身体也在兄弟俩的照顾下逐渐好转，甚至还在出院那天的晚餐上默许了观月的出席……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擦去浴室镜面上的水雾，栗发青年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便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来访的观月还在和裕太一同陪着不二明彦观看新闻报道。一板一眼的播音腔中间或夹杂着几句闲谈的笑语，渲染出一室和谐的氛围。
不二微笑着与三人打了个招呼，就径自擦着半干的头发上了楼去：今天桌子上的仙人掌是不是该浇水了……把今天的照片再过一遍吧，或者看看前几天迹部推荐的新电影……
正纠结着该如何打发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一道温柔的声音便绊住了他的脚步：“周助，妈妈帮你擦头发吧……”
不二从来不会拒绝母亲的好意，是以他现在就像个小学生似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任身后的不二淑子一边唠叨着往事一边对他的脑袋为所欲为。当然，不二淑子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那人往常给他擦头发时一样……
“周助……周助？”
想到那人，不二的思绪难免飘飞了些，直让不二淑子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是，母亲。”
“周助，你最近怎么了？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走神……”不二淑子拍了拍不二瞬间紧绷起来的身子，“是因为裕太和小初的事吗？”
“没有，只是在想工作的事情。”不二垂下眼睫，将其中的情绪尽数遮去，“而且，裕太能找到喜欢的人， 我很为他高兴。
“是吗……”不二淑子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吧，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你们喜欢，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小初还是那么好的孩子，你父亲住院的时候我就远远地看见过他好几回了。”
“母亲，你们能这么想，裕太和观月一定很高兴。”
“我说的不只是裕太，你也一样……”
不二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是一僵。
不二淑子往前挪了挪，与不二并排坐在床边：“我和你父亲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不二家也不是什么豪门显贵，非得要个什么传宗接代的继承人不可。对于我们来说，你们的快乐和幸福是最重要的。”
不二霍然回头看向不二淑子：“母亲……”
“周助，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我说过，不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不二淑子理了理不二还有些凌乱的鬓发，“况且，景吾那孩子你高中的时候我也见过几回，他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
“小景？”不二正要溢出眼眶的眼泪顿时止了下来，“母亲，你听谁说的？”
“不是他吗？前几天他来找你的时候和我聊了很久，我还以为……”
“不是！”不二有些哭笑不得，“小景和忍足都已经结婚了。”
“那……那个让裕太和景吾都替他说话的人是谁啊？”
“是……”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又被不二生生咽了回去，“母亲，我很高兴你们愿意支持我的选择。只是，我……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也不确定他究竟会不会……选择我……”
“既然很乱的话，那就等冷静下来再想吧。”不二淑子摸了摸不二的脑袋，“那天景吾不是想邀请你出去玩吗？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不如就去放松一下。你父亲这边不用担心，裕太和小初都在呢。”
“母亲……”
“希望你做好决定以后，可以让我们见见他，看看是谁让我们家的小熊这么方寸大乱……”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