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天道】【原创】而立之年(TF+OA主)

“需要本大爷送你吗?”迹部问。
不二套着外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笑说:“不用了,我打车也一样的,你还是照顾侑士吧。”
幸村拿着手机从厕所出来,焦急地说:“我已经打电话给手冢了,他会尽快赶回来,可是总部那边的确是需要有人在那儿盯着,小景也走不开,要不我……”
“小景去的!”忍足循着声音转向迹部说,“叫手冢买最近的航班回来吧,小景,你现在就去机场。”
迹部点点头,又仿佛才想起忍足看不到,轻轻“嗯”了一声。
真田淡淡地说:“放心吧,家里有精市,公司有我。”
迹部愣了愣,突然笑了一下,幸村不解:“这时候你笑啥?”
“你忘了吗?当年你也是这样说的。”
幸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虽然一直被人叫Boss但确实还年纪轻轻的自己,也是这样对手冢和迹部说的:“你们不要担心,这里有弦一郎,学生会有我。”
“敢情……”幸村歪着头说,“我和弦一郎一直就是给你们擦屁股的啊?”
迹部开门出去之前骄傲地说了一句:“你们的荣幸!”
怎么说呢,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
手冢出差了,手冢爷爷……走了。
不二接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恍惚了很久很久才猛然意识到,手冢不在……
忍足想要瞒着迹部,才让自家老爸生生把迹部骗去出差,现在这谎言不攻自破,而迹部的确需要留下来照顾忍足,手冢独自出差是情理之中,发生后面的事情,是意料之外。
手冢爷爷年纪大了,倒也算是寿终正寝,却不知道为什么,不二觉得分外悲凉。
命运在冥冥之中,有各自的安排,手冢爷爷一生倾力培养的让他骄傲了一辈子的孙子,没能送他一程。
不二站在门口,里面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得让人头痛。
“您终究是……没能原谅国光……”是女人的声音。
不二抬头看着太阳,阳光刺眼。
“国光从来都没有让您失望过,这次的事情,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一次任性,却在您心里落下了刺,您说您不怪国光了,也没有遗憾了,可为什么您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肯。”
“是父亲大人气数尽了。”
“这些是国光小时候的东西。”女人的声音变得湿哒哒的,“那时候我总要扔掉或者送人,爸爸您怎么都不肯,您说,这些东西可以留给国光的孩子接着用,您用您全部的心血培养的孩子,为什么您不让他见您最后一面呢?国光回来了,他怎么办呢……”
“你别说了,让父亲大人安心地走吧,生老病死,谁能控制?”
“爸爸,他是您的长孙啊……”手冢妈妈掩面而泣,“昨天晚上,您让我把这些国光用过的东西都翻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您要走了……”
“你……父亲他……”
“我要告诉国光,可爸爸他,怎么都不肯,那时候他脸色看起来还不错,谁想到今天就……”
不二缩了缩身子,轻轻敲了敲门框。
手冢妈妈擦了擦眼角,看向不二的眼神,竟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国光他,很快能回来的。”不二说。
“你什么意思?”忍足娘用一副“你快滚”的表情看着眼前衣着高贵的女人以及……西装革履的总裁大人。
说实在的其实忍足爸爸也算是个总裁级别的人物,可是忍足娘除了在新婚那时候,基本是没看过忍足爸爸正常的样子,别说西装,他不裸奔都算是对得起关西的群众了。
迹部娘一副谈判的架势,表情完美肢体协调,微一颔首说:“亲家,这是支票,还有一部分房产,一部分股票,是作为彩礼。另外,婚礼一切费用,由我们家出。并且,迹部集团我们控股60%,婚后,会有30%股份划到侑士的名下,就是这样。”
“就是咋样啊?”忍足娘好奇到,“你们这是打算干啥?”
“鉴于现在侑士的眼睛问题,我们决定,婚礼时间不变,双方身份互换一下,由侑士嫁到我们迹部家来。”
忍足娘翻白眼:“你想太多了吧?这事儿是你能决定的吗?再说了,我儿子是瞎了,但这不影响他身为男人的各方面功能吧?凭什么你说嫁就嫁了?”
“我是很有诚意要让你家儿子嫁到我家来的,你看看我给出的彩礼,再看看你之前的态度,我觉得是不言自明。”
“我态度怎么了?你给钱多你就了不起啊?你给钱多你儿子就立马翻身爬我们侑士身上了?”
“你!”迹部娘气结,“你说话文明点!”
“这样吧……”迹部总裁发话了,再不发话恐怕有点收不住啊,“既然我们双方都很有诚意(在哪里?),我们这么来,如果迹部家娶,迹部家出让一半资产过户到侑士名下。如果忍足家娶,忍足家出让一半资产过户到景吾名下。”
忍足娘很佩服这位总裁的总结水平,在这么清晰明了的表达下,忍足娘果断地下了决定:“我同意了,小少爷娶,侑士嫁。”
“果然通情达理!”迹部爹做结案呈词。
以上这个有点无厘头的事件是发生在几天前,迹部娘的行动力让人胆寒,而忍足娘从娶媳妇到嫁儿子的心态转换也非常快,果断地投入到了婚礼的改造中来,这一切都导致了,迹部在机场临上机前接到设计师的电话说要量一下具体的三围尺寸……
“不是……这不早就量了吗?这不礼服都到位了吗?只要把那套婚纱的取消就好了还要量?”
“少爷,您突然成新郎了这以前设计的新郎礼服跟你的尺寸不合啊,而且风格也不对,全得改。”
“你说什么?什么新郎?什么礼服……不行,本大爷要登机了,再联系。”
一直到后来,迹部都很不爽自家爸妈这种自作多情的行为模式,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你们这么瞎折腾,就算是本大爷把忍足娶了回去还不是照样被压(……)。
手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自己最亲爱的亲人,子欲养而亲不在,小时候总想着长大后要好好照顾爷爷,可这长大的十多年,自己忙着学业忙着恋爱忙着伤心忙着事业,忙着忙着,就都忙过去了,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老头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想想,自己都已经三十岁了,爷爷这样的年纪……
手冢突然很理解为什么爷爷走之前不愿意告知,是他不想让手冢知道,他是抱着遗憾走的,大半辈子的心血,培养出来的孙子,恰恰做了让他老人家最伤心的事。
“周助,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吗?”手冢妈妈看着不二,说。
“您说。”
“国光没有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孩子,周助,你昏迷了,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你答应过的,结婚后,随国光姓。”
不二点头:“于情于理。”
“现在,可以请你改姓吗?”
“什么?”
手冢妈妈看了老人一眼说:“爸爸……哦不,这时候我应该尊称他一声爷爷,他这一辈子一直在盼着国光长大,成家,立业,他健在的时候总是说等国光生了孩子,他还能带,还能培养一个小国光出来。”
不二垂下眼眸说:“我知道,是我们不孝。”
“周助,我知道这样很失礼,我也很抱歉做这样的请求,但是在日本,同性婚姻是不合法的,所以……”
“所以?”
“你能过继给国光吗?”
“妈妈,”手冢压着声音说,“请不要做这样不讲道理的请求。”
手冢妈妈忍着眼泪说:“周助,请你谅解,我们真的希望能弥补爷爷他生前的遗憾,你过继给国光,以重孙的名义送走爷爷吧,在日本你们是领不了结婚证的,到国外,他们又不会顾及日本的礼数,真的不会影响你们的。”
“我知道。”不二平静地说,“我知道的,在日本,很多的同性恋人都是这么做的,以收养的名义成为一家人。”
“请你原谅。”
“我同意。”
手冢妈妈含着眼泪看着不二说:“谢谢你,谢谢。”
“因为我和国光的任性给这个家庭造成的伤害,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
“让你受委屈了。”
“请准备香火吧。”不二勉强笑了一下说。
手冢妈妈愣了一下。
不二含着眼泪说:“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但是我大概记得,要点香火是吧?是生前香火不断的意思,我和国光立刻就去办手续,这样就可以给爷爷点香火了。”
请您一路走好吧,您的子孙依然优秀。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3-29 20:07:00 +0800 CST  
“我告诉你,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想进医院。
这地方太憋屈了。
太难受了你知道吗?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可以不用来这白茫茫的地方了。
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那帮货的?我这都是什么命啊
……”
真田看着从进医院一直念叨到现在并且完全无视自己感受的幸某人,淡淡地说:“精市我们到了。”
幸村转过头,茫然地说:“到了吗?哦,这医院太大了,我都没找到。”
“你别装了,这病房我们都过三回了,再不进去,实在说不过去了。”
幸村继续装傻:“有吗?谁让医院的病房都是一个样子。”
“至少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条条大路通病房。”
“弦一郎你怎么这么不学好?”
“你请进吧。”真田把门推开,对幸村递了一个眼神。
幸村很无辜:“你不打算进去?”
真田看了看时间说:“如果你在第一次走过这间病房的时候进去,我还能陪你坐个半个钟头,但是……现在我必须得去场地了。”
幸村一贯的优雅表情有些撑不住了:“我说……这婚礼我感觉我们俩真的是打酱油的,你确定是由你去吗?”
真田看着幸村认真地说:“手冢和不二现在的情况肯定不适合出面,迹部和忍足……似乎是因为某些问题两家都在吵着悔婚,为了确保进度……”
“那俩家都悔婚多少次了,敢不敢有一次是真的?”
“我走了。”
“不是,弦一郎……”幸村看着真田的背影无奈地说,“你真的不必要这么认真,跟他们混,这婚我们结不了了——”
病床上的白石,病床旁的佐伯,就这样瞪着大眼睛看完了一出好戏。
幸村转过头看着俩白毛,笑了笑说:“哟,还活着呢?”
白石摊手:“没办法,伤筋动骨是硬伤,没那么快好。”
幸村往床尾一坐,懒懒地说:“你就是内伤,你也没那么功力能治。”
往周围这么一看,这病房,都快赶上个小卖部了,水果零食遍地都是坚果甜品一抓一把,居然还有个啃了一半的玉米棒子,幸村了然状:“我说怎么谦也死活也不肯来。”
听到“谦也”两个字,佐伯差点没哭出来:“他就来了半天,走了……”
幸村惊悚状:“你别哭,我也马上走……”
佐伯全身上下的毛都塌了:“总不能一直是我来陪床吧?”
“你撞的……我们来看看那都是情谊,谦也电话里跟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带杀伤力大的武器,那天他刚好包里有刀,差点一个没忍住活剖了藏之介。”
白石再次摊手:“他真有脸说,那天要不是医生在,他刀子都架我脖子上了。”
幸村挑着眉毛看了白石一眼,一边掀开被角一边说:“你这腿到底啥时候……”
时间停止10秒钟。
白石抽着嘴角说:“怪凉的。”
幸村一副完了我要瞎了的表情:“你他……喵的连内裤也不穿是要造反吗?”
白石很无辜:“不能怪我好么,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天天遛鸟啊,是这只小老虎不肯给我穿好不好!”
幸村看了旁边都快要灰掉了的小白虎一眼,突然,佐伯好像爆发了一样站起来指着白石说:“他上厕所!!!”
“只进不出那是貔貅……”幸村给小白虎顺毛,“不就是上厕所么……”
“一天好几次!”
“吃那么多不上才怪呢……”
“都是我背的。”
“人家脚真的断了,你看到了,走不了……”
“太臭了……”
“你这多废话啊,你那啥香飘万里啊。”
“裤子脱来脱去太麻烦。”
“对对对,不穿,没事儿都是爷们。”
“穿了我还得洗内裤。”
“对对对,我先走了,别送,真的别送,我认路。”
幸村想,佐伯也实在忒可怜,但是这年头谁容易啊?这不,不二,忙着做人家儿子的儿子,要嫁个男人还得这么折腾自己。再说那迹部,富二代那肯定是妥妥的,可是摊上这种爸妈再摊上那种公婆谁受得了啊。至于自己,简直是忙得昏天暗地,唉,生活不易误交损友啊。
手冢……周助……
不二苦笑,终于还是改姓了,却不是婚后那种甜蜜的放弃,而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为了他的家庭,为了他的孝顺。
自手冢爷爷入殓已经三天了,手冢不吃不喝的,已经三天了。
“你是打算饿死自己,让我做完了孝孙,再做一次孝子吗?”
“我是什么人?”手冢突然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的爱人。
不二皱起眉头,说:“你是手冢国光,你是手冢家的独子,你是普利斯通销售部经理,你是我的恋人,这些够不够来界定你的人生?如果还不够,那我再补充,你曾经是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部长,你曾经是东工大学生会主席,而以后,你是我的……”不二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手冢,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卑微的事情了,我想要换来的,是我们问心无愧的未来。”
“你可以,我做不到。”手冢垂下眼睛说,“你一直以来都光明磊落,可我不是。爷爷走了,我很自责,我很想要弥补,我明明知道,母亲这样的提议有多伤害你,有多伤害你的家庭,我明明知道我把你逼到了不得不放弃你自己姓氏的地步,可我没有阻止,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自私地认为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们的罪孽就能减轻一点,我在这种最需要承担后果的时候把你推倒了风口浪尖上。
“我什么都懂。”不二叹了口气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但是我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人本来就应该自私一点,更何况,我也是男人,我也能承担,请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脆弱。以前的路是你给我铺好我来走,今后,也让我多宠爱你一点吧。”
“周助……”手冢红了眼眶,伸手抱住了不二的腰,刚好让衣襟来消化眼泪,很久很久了,不知道哭泣是什么滋味了,因为手冢一直觉得他不能垮他一定要强大,可是他真的太需要一个依靠了。
不二顺着手冢的头发,突然觉得这气氛似乎太过于悲伤,虽然老者刚逝,不适宜欢笑,但是不二还是俏皮地眨着眼睛说:“过去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吧,果然是父子关系吗?”
“请你不要再打击我了可以吗?”
“诶——怎么会是打击,突然有了我这样可爱的儿子,不是应该很欣慰觉得现在死去也无憾了这样么?”
“不,我完全没有这样想过。”
“这果然是宿命什么的吧,让我睡10年这样的年龄差爆点在这里啊。”
“真的不是,请你不要再往我的伤口上撒盐了。”
“手冢你哭了吗?”
“……”
“冰山哭的话会融化的,请坚强一点啊。”
迹部揉了揉脸,这几天他睡眠不太好,所以有些不精神,特别是面对眼前这种情况,他更加精神不起来,还以为把自己跟忍足这么隆重地请回来能有什么事,没想到这么无厘头。
双方的母亲正在热情地讨论,双方的父亲似乎已经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并且在沉默中“刷刷刷”地冲对方甩高压电恨不得鱼死网破。
“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们要不……先走?”迹部提议。
“不行!”迹部娘发话了,“亲家很忙,好不容易我们双方父母都有时间,今天必须讨论出一个结果。”
“结果?”迹部觉得很好笑,“不是,当年你们发现我们两个男人打算过日子都没这么热情地讨论过,现在你们要讨论什么?”
“谁娶谁嫁?!”两位妈妈异口同声。
“这真的不重要。”迹部不华丽地叹气,“我跟侑士都没有特别在意,何况在日本,我们的婚礼真的只是一个形式,又没有法律效益,无所谓的。”
“就是因为有这个形式,它才有必要明确到底是谁娶谁嫁!”忍足妈妈很激动,“这个这个日式的婚礼有非常多的习俗,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文化,我们要尊重文化尊重历史……”
迹部开始觉得脑瓜子疼。
“妈妈!”忍足觉得是时候出面制止一下了,“不要再去纠结这点细节问题了,就按照你们所决定的,小景娶吧,我嫁也行,我们都不在乎,阳光这么好,你还不快去照顾你的菜园子?我们的事你们就不要再多操心了。”
忍足娘感慨我儿子果然通情达理。
迹部娘感慨我未来媳妇(?)果然贤良淑德。
迹部爹感慨不愧是我看重的继承人(?)果然大气。
迹部……感慨忍足你吃错那颗药了严重吗?
忍足爹……看着自家儿子,自己辛苦养大(什么时候)的儿子,这时候笑得非常无所谓,忍足爹皱眉道:“儿子,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的事你们不要操心了,我们都30了。”
忍足爹摇头:“不是这句。”
“小景娶……我嫁……”忍足疑惑着回答。
忍足爹的眉头更紧了:“不对,不是这句,下一句?”
“阳光这么好,去照顾……”
“停!”忍足爹走到忍足面前,说,“你说……阳光这么好?”
“是啊。”
忍足爹看向窗外,的确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儿子,你怎么知道阳光很好?”
“诶……”忍足摸不着头脑,“因为阳光就是很好啊。”
一家子人都用一种紧张到不能再紧张的表情看着这父子俩,忍足爹一把把忍足拖起来,转了几圈,抓着忍足手腕的手似乎都在轻轻颤抖,忍足爹沉了沉气说:“侑士,窗户在哪里?阳光在哪里?”
忍足也不解,但是却准确无误地伸手指出了窗户的位置:“阳光,那里有阳光。”
“有反应,儿子,你对光有反应……”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03 18:01:00 +0800 CST  
乾博士说,别阻止我,谁都别阻止我,我要弃商从文,从此以写小说传记度日,一不小心就是文坛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新……星?”佐伯抬头,“你也不年轻了啊。”
“你说句好听的能死是吧?”乾翻白眼。
乾博士之所以这么有空,是因为他失业了。
当然啊,也不是说迹部那么不开眼把他给开除了,只不过公司被卖掉了,这几天有上面的人来做资产估价,算着也就这几天了,等手续一办完,就都结束了。
“那你咋办啊?”佐伯问。
“没事儿,我们属于三井集团的,等上面安排,等不起的可以辞职。”
乾博士显然属于等得起的,为了补偿这些员工的损失,公司破例多开了两个月的工资,这两个月是给公司时间去安排这些员工的去处,当然也是给员工一个考虑和选择的机会,有下家的,可以辞职的,喜欢呆在三井集团的,就等着。
“集团公司果然霸气啊!”佐伯点头,“傻瓜才不等呢,是吧?”
乾吃着橘子酸得皱眉头,“也不是,上面当然不会辞退我们,但是不见得给我们安排原来的职位,你比如说以前做采购的,刚好没有采购的位置,安排去做业务,你咋办?是吧?”
“也是。”
“不过我就没啥可担心的。”
“那是,你是博士嘛。”
乾继续剥桔子,工作方面,他是完全不担心的,乐的迎来一个小假期,按照某几个人的安排和进度,他们正打算趁这个机会把婚结了把蜜月度了把孩子生了……对对对,因为不二姐姐的孩子貌似是快要生了。
“看他们终于停止折腾了,真的有一种培养了18年的女儿要出嫁的感觉啊。”乾博士大为感慨,“以后就去祸害别人家吧。”
乾觉得,自己把这几个货的事迹整理整理,就是一本小说,还连载18年那种,没有一个消停的,这会儿终于要结婚了反而都没有真实感了,等会儿不会又无风来点浪吧?
不过也是,如果太风平浪静地过日子,得多么无聊啊。何况像他们这样的人物,不管走什么样的道路,都会掀起惊涛骇浪的,有了这样的神插曲,起码没有什么豪门恩怨婆媳风波是吧。
“在他们的陪衬下,感觉别人活得都彻底没有存在感了。”佐伯有些哀怨地说。
你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跟他们关系不大啊……
乾笑而不答,好像也是,就比如从来没有人关心好像新闻有报道一些越前的事情,乾一股脑打了个包发给了不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给不二,不过似乎他有些关心,却又不见动静,大概是家事繁琐吧。
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所有的好事儿都可着一个人。这一点,不二想开了,迹部也想开了,再没有比两个人还能在一起更好的事情了,所以其余的一切,都是浮云,浮云,浮云……
“别浮云了。”佐伯打断乾的臆想,“你看一会儿,我去交钱,医生都来催了。”
乾冲佐伯挥手:“慢走,收费处找得到吧?”
白石终于把头从棉被里探了出来,神清气爽地喊:“没事儿,我家不缺钱,真没钱了冲我开口啊!”
乾盯着白石半分钟,然后说:“能别这么欺负他吗?长这么大不容易。”
白石面无表情,慢慢缩进棉被里。
乾想,自己真的有必要弃武从文从此进军文坛了。
公司要资产评估,迹部忙得差点同手同脚,没顾得上忍足的事情,忍足倒是心态好,他虽然看不见吧,但是还有一定的自我照顾能力,真田非常自主自愿地帮迹部忙公司的事,幸村则是担起了照顾忍足的责任,至于不二和手冢,貌似手冢伤得有些严重,目前还在自暴自弃不可自拔中,按幸村的话说就是“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一碰即碎”。
忍足哆嗦了一下说:“你能别这么文艺吗?吓死我了。”
迹部忙了公司的事情还顺带应酬了一下,他是不太喜欢应酬的人,但是也非常识大体,该出面的时候还是会合理出场一下的,客套结束回到家已经半夜了,迹部特地放轻了动作生怕万一吵着人,谁知道刚换拖鞋就看到不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还点着一支“幽幽的烛光”。
迹部一头雾水:“你干什么呀,周助?”
不二哀怨地看了迹部一眼。
迹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了?停电了?”
“没有。”
“没停电你……点蜡烛干嘛?蜡烛哪来的?”
“没文化。”不二嫌弃状,“这是香薰蜡烛。”
迹部坐到了不二的旁边,有些担心:“本大爷没兴趣知道这是什么蜡烛,我是关心你大半夜不开灯点着蜡烛坐在客厅,想干嘛?”
“我在等你啊,小景。”说着冲迹部微微笑了一下。
迹部慢慢地往后移了半米:“你……没事吧?”
不二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迹部,还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
迹部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建议说:“周助,要么我们……开灯?”
不二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迹部的眼神越来越温柔,笑容越来越灿烂。
迹部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倒不是迹部怕神怕鬼,关键是迹部怕被黑啊,就不二这种表情,完全是想“黑你一下”的节奏,自救,快点自救。
就在迹部满脑子“乌拉乌拉”拉响警报的同时, 不二突然收回了所有的表情,端坐着看着那根蜡烛发呆。
迹部一头雾水:“周助你哪儿不舒服啊?”
“心里不舒服。”不二终于开口了。
迹部大吁了一口气,肯说话说明还没有黑化,迹部靠近不二说:“因为谁啊?手冢啊?”
不二点了点头。
迹部拍了拍不二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有些事情,也别太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形态上的事情,不影响你们的后续发展,让家人图个心里痛快,你就想开一点吧?虽然有点委屈你,可是你内心那么阴暗……不对,那么强大……”
迹部话没说完,不二突然又转头盯上了迹部。
迹部擦汗:“本大爷没说你阴暗,那是口误……”
不二握住了迹部的手,压低声音说:“景吾,我突然觉得……”
“觉得?”
“手冢他……”
“手冢他?”
“他其实……”
“他其实?”
“根本就……”
“根本就?”迹部吞了口口水说,“周助我们能一口气说完吗?这样容易噎着。”
不二看着迹部,尽量真诚地说:“小景,我觉得,手冢他那么失落,那么伤心,那么后悔,全是装的。”
迹部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不二,一字一句地说:“你才发现?”
不二傻眼:“什么叫‘才发现’?你一早就发现了?”
迹部很想翻白眼:“什么事情逃得过本大爷的眼睛,就手冢那不要脸的,借着这幌子还装起多愁善感来了,你看他这班翘的,真当本大爷也瞎了是吧?”
“听说侑士有的治了?”
“话题转移得这么快?”迹部惊愕,却还是回答说,“也没有说能治,大概说有那么一点希望,不大,爸爸没有细说,我们也没有细问,爸爸说等他消息,如果有必要的话再系统的检查一下。”
“你说手冢他为什么装啊?”
“主意聊天内容的衔接性好么?你刚刚串台了?”
不二苦恼地托起下巴说:“小景,你确定他是装的吗?”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了?”
不二皱起眉头:“他要是真的,我也下不了手,他要是装的,我觉得我太有必要让他明白一下立场地位问题了。”
迹部挑眉:“怎么着这意思?要重出江湖啊?”
不二瞥了迹部一眼说:“我要再不重出,你们都得以为我被手冢压制了,我这面子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在被压制吗?”
“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吗?”
“行,反正本大爷是百分之百肯定手冢那悲天悯人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并且本大爷全票赞同你给他点颜色看看。”
“为什么?”
“你当本大爷不知道手冢那家伙绝望悲伤是什么样子的啊?”迹部往沙发上一靠说,“当年你昏迷不醒,手冢什么样子的好像都历历在目。就是那种……那种,怎么说呢,那时候,本大爷……我看所有人,我看任何人,熟悉的不熟悉的哪怕是医院里角落打扫卫生的,我都能装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哪怕后来我投入工作,都可以做到完全隐藏我心里的感受,唯独手冢,我每看到他一次,就想哭一次,因为我看到他,就难受到呼吸都清晰地痛,看着他,我就像看到了我自己,满身伤痕,千疮百孔,却一句苦也说不出。”
不二看向迹部,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小景,这些话,你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吧?”
迹部摇头:“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是根本无从说起。那种绝望,那种完全被遗弃的感觉,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无法体会,也根本说不清楚说不明白。”
“我懂。”
“就像现在,如果你问我,手冢当时有多悲伤,我答不上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时候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和痛苦,那时候我记得……你的妈妈看着昏迷不醒的你的时候还只是默默流泪,可看着手冢的时候却泣不成声了,几乎哭到差点昏厥,就哪怕到了很久以后,大家都平静下来了,你妈妈再看到手冢,也还是止不住会哭,所以你理解吧,那种从灵魂最深处满溢出来的那种……那种……”迹部努力找着措辞,“那种……”
“我懂。”不二闭上眼睛说,“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你懂就好。”
“你现在呢?你看到他还觉得悲惨吗?”
“本大爷只觉得悲愤!!”迹部冷笑了两下说,“他就是缺爱,诶,周助,他不是冲你撒娇的吧?”
不二看着迹部的表情非常诡异:“是冷笑话吗?”
“没有啊,也许他觉得你陪他的时间太少,所以故意装可怜博同情可以让你好好陪他。”
“他有这么幼稚吗?”
“本大爷只是猜测……”
“嘘!”不二突然拍了迹部一下,然后俯下身把蜡烛给吹灭了。
迹部正要问,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忍足的声音:“别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小景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就来陪你,好不好?
……我这不是不方便么,你体谅一下我
乖啊,别闹了,好不好?”
迹部眯起眼睛,看了不二一眼,不二也一副“我去”的表情,两人继续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
“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吗?乖一点好不好?
……好好好,就这几天,我一定找机会去看你。
你想什么呐,这样说不怕我伤心吗?
小景是忙这不是家里还有别人嘛,精市可聪明了,瞒不过。
……你可别来啊,我去看你,
乖乖,这才像话嘛。
嗯,好乖,快去睡吧。
好,那拜拜。
嗯,我知道,我也是。”
不二看着迹部,后者好像情绪波动不大,不二仔细听着脚步声,每一步都缓缓的,而且有点拖,有点迟疑,应该是忍足没错,听到关门声,不二才靠近迹部问:“小景,侑士他……刚刚在打电话?”
迹部看了不二一眼说:“你吹蜡烛干什么?他又看不见。”
“不是你们说的,侑士对光有反应嘛。”
“他在楼上我们在楼下,再说了,就这点蜡烛也算光?”
“这不是以防万一么,就因为我谨慎,才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小景,侑士不会出轨了吧?”
“不可能的,他没有那种心思。”
“那也是,”不二一边说一边偷偷看迹部,“也许是跟他妈妈?或者你妈妈?”
迹部看着不二淡淡地说:“你还不去睡?手冢不会发现吗?”
“我就这上去了,你呢?”
“本大爷还有事。”
“大半夜?有事?”
“看电视行不行?”
“行。”不二点头。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09 20:33:00 +0800 CST  
我想自己占个沙发,滚一下,打滚,打滚,滚来滚去!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09 20:35:00 +0800 CST  
菊丸君说,我们来忆苦思甜吧。
不对,成语用错了。
菊丸君说,以前的事情挺有意思的,你们都还记得吧?
过去的记忆像是被关在一个小匣子里,禁锢久了,一旦打开,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回忆可以促进感情,这个是完全可以啊,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比如“很可爱”“很呆萌”“很温暖”。
等一下,很温暖是什么意思?
“有吗?没有吧?还是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啊?”菊丸无心提起的,并没有期待什么有意义的答案,他只是一边挖着蛋糕一边顺口问了一句。
先开口的是幸村:“好像,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然后不二说:“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护短,但其实还蛮多的。”
最后迹部皱着眉头说:“嗯,有吧,好像。”
接下来,让我们坐上时光机穿越时空回到国中时期……吧……
“弦一郎,你在干吗?”幸村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平时威严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同学现在跪爬在地上,并且这个姿势保持了有一段时间了。
幸村本来是不打算问的,因为这种姿势有可能是捡东西,或者擦地板,或者单纯是摔倒了。
但关键是,这都过去那么一会儿,真田你是石化了吗?
听到幸村的声音,真田有些不解,回头仰视着幸村的脸,沉默。
“你……在干吗?”幸村又问了一句。
真田压了压帽檐,完全遮住了他的脸,说:“你怎么会在?”
“我怎么会在?”幸村不解,“好歹也是立海大的部长啊,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部活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啊,我宣布解散的,弦一郎?”幸村蹲下去,想去看真田的脸,被躲开了,“你没事吧?你爬在这里做什么?”
“啊……”真田发出一个奇怪的单音节。
幸村更加一头雾水。
本来,这个时候幸村应该都快到家了,可是刚刚走出校门就发现自己的钥匙落在部活室的更衣柜了,便折回来拿。
门开着,幸村一走进来就看见了真田的屁股(……),然后真田一动不动,幸村也一动不动。
说起来,幸村认识真田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幸村觉得自己跟真田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这家伙长得未免也太快了,不对,老得也太快了,刚认识的时候也算是两个美少年,这会儿幸村自己还是翩翩少年郎,真田怎么就奔着中年人去了?
好几次幸村跟真田出去,总被会真田“占便宜”,不是被认作是他的儿子,就是学生,说幸村是真田的弟弟都是比较仁慈的,遇到小孩子,看到幸村还是“哥哥”,一转眼就是真田“叔叔”了,一开始幸村还觉得挺对不起真田的,后来就习惯了,因为连幸村都觉得真田你是不是长得太着急了点?
但是,老归老点吧,起码他是个挺不错的朋友,加队友,加副部长。幸村有时候觉得让真田做副手挺不忍心的,他是个很有领导能力的人,也非常能以身作则,但是真田本人没什么异议,对幸村基本上算是百依百顺的,偶尔幸村有抽风……不对,恶搞……不不,呃,调皮(?)的时候,真田还是会站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所以立海大才这么强大么!
“弦一郎?”幸村又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关心。
真田好像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小心拐脚了。”
“嗯?”
“摔倒了。”
“摔哪儿了?痛吗?”幸村扶着真田的肩膀,真田还是爬在地上,“你哪里痛?快起来去医务室啊?”
“我在起来。”
“……我都站了这老半天了,你起来过吗?你根本就是一动不动。”
“……因为太痛了。”真田好像下了好大一个决心才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貌似挫败感爆棚垂下了头。
幸村哭笑不得:“那你不会打电话求助啊?就算不打电话,你就不会换个姿势啊?这样爬着不累吗?”
“没关系的,让我缓缓,我能起来。”
“起来个头。”幸村很想翻白眼,拖住真田的腰帮助他调整身体,好坐在地上给膝盖减轻点压力,“真是拿你没辙了,死板到哪种地步啊?”
真田闭着眼睛不说话,好像在忍着疼痛,幸村看着他,满脸都是汗,头发都被浸透了,往下滴了几滴,让人挺不忍心的。胸膛起伏的幅度不像是往常,好像每一下都那么不情愿。
幸村笑了开来,好像这几年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真田,还蛮性感呢。
突然,真田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幸村好大一跳。
“怎……怎么了?”
“没事了,走吧,幸村。”
“是么……”
幸村的疑问立刻得到了证实,真田又一歪跌了个实在,幸村扶一下都来不及,这回估计……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背你去医务室吧?”幸村提议。
“不用。”真田拒绝。
幸村不知道那晚上真田拒绝了他几次,反正最后是被幸村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终于答应了,幸村想,这家伙还挺好玩的嘛。
不二的头发上,有个发夹。
很普通那种发夹,但是夹在不二的头上很特别。
学园祭,不二演了王子,卸妆的时候夹的吧,估计是忘了取下来,就这样一直夹着不二细细软软的头发。
发夹的颜色与不二的发色相似,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但是手冢注意到了。
几乎是在看到不二的那瞬间,手冢就注意到了,好像他清楚不二头发翘起的每一个弧度。
不二的王子表演非常出色,按照乾的说法,不二的粉丝又暴涨了不少,大石则是抱着相机说是拍了不少值得纪念的照片正和菊丸一起分享,某个人就是可以好看到任何一个抓拍的角度,都可以直接拉出来做海报。
手冢看着不二头上的发夹。
不二看了手冢一眼,眼里淡淡的笑意深了一些,这是不二一个特有的打招呼方式,显得他愈加的温柔亲切,亲切到谁都想上去表白那种。
有些人明明知道会被拒绝,但是她们甚至享受他拒绝时那略带歉意眼波流转的表情,他说“对不起”的声音轻柔温暖,非常诱人。
菊丸在嬉笑幸亏公主是校花,不然跟不二站在一起肯定被比下去了。
不二笑而不答。
手冢还是看着不二头上的发夹,好像随着角度的变换更加明显了,压着不二的发丝,怎么显得有些好看呢?手冢部长皱了一下眉头。
“手冢你看着我干嘛?”不二好奇地问了一句。
乾天生敏锐,意味深长地看了手冢一眼。
菊丸似乎头都没有抬起来:“周助的魅力不容小觑,连手冢那家伙也迷倒了吗?”
四下似乎传来了笑声,充满了那个年纪的肆无忌惮。
不二的笑容蔓延开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俊秀清丽。
手冢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被那些笑声影响,一直流转在不二的发间,那头发仿佛就是不二本人,被什么东西这样压着,挣扎着,又好像向手冢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不二真好看啊。
手冢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虽然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但是那种好看是称赞小孩子那种,手冢总觉得这个人比自己小好几个号。而现在,手冢觉得不二更加好看了,他一抬眼一垂眸都好看,连同那被发夹压着的发丝都很好看。
那发夹有点碍眼,手冢想,怎么自己突然对不二的感觉怪怪的,会不会是因为不二忘了摘发夹的关系呢?
手冢伸出了手,手冢想帮不二把发夹拿下来。
谁想到不二感觉到手冢的目光,正转过脸想问个究竟,一个凑巧,手冢的手刚好落在不二的侧脸,时间停止30秒。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14 19:40:00 +0800 CST  
菊丸看鬼一样看着手冢……调戏不二,默默后退了三步。
“我怎么了吗?”不二眨着眼睛看着此时的手冢。
手冢似乎真的冰住了。
乾注意到不二的头发,说:“不二,你头发上有一个发夹忘了吧?”
不二疑惑了一下,伸手一摸,果然,连忙摘了下来,笑着说:“怪不得手冢一直看着我,早点告诉我啊。”
手冢依然不说话,但又好像轻微的“嗯”了一声,四处看了看,都是人群,菊丸拉着大石去买东西了,乾似乎也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不见了踪影,不二看着手冢说:“手冢有心事吗?”
“不。”简洁地回答。
“你啊,话也太少了,除了部活的时候,都是言简意赅,省口水啊?”
“发夹……”
“现在说已经晚了吧?应该刚刚看见的时候就告诉我啊,被这么多人看着,很丢脸诶。”
“嗯。”
不二不再说话。
“挺好看。”手冢突然说。
不二不解,四下望了望:“哪里?哪里挺好看?”
手冢沉默了。不二到不介意,独自笑着说:“国三了,过得真快啊。”
“是时候该全力准备升学考齤试了。”
“果然是手冢的思路呢,真不浪漫。”
“浪漫?”手冢反问了一句。
“比如马上要毕业了,难道没有人来预订手冢校服上的第二枚纽扣吗?”不二笑着问,“手冢明明很受欢迎。”
“唔。”手冢含糊地应着。
不二好像无语了,只能说:“手冢稍微也关心一下校园大事啊。”
那天,手冢追随着不二的眼光总有些说不明白的意思,不二诧异怎么手冢最近有点怪怪的?但是奇怪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一件,比如没过两天,不二惊奇地发现自己校服上第二颗纽扣不见了……
乾有些无语:“虽然说这东西得靠抢吧,但是抢得也太早了吧?眼看还有两个月呢。”
“听说粉丝团都成立‘爱之纽扣失踪谜案侦破小组’了呢。”菊丸巴巴地看着不二说,“受欢迎真好啊。”
不二后来回忆说:“好像最终也没有找到犯人呢。”
忍足说:“那种无聊的生日派对有什么意思,送宝石送跑车送别墅,有钱人都非常非常非常无聊。”
迹部当时就有点怒。
自己是非常重视跟忍足的友情才邀请他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的,要知道冰帝那么多人,自己可是只邀请了他一个人啊,他居然敢拒绝!
忍足看着迹部快要崩塌的俊脸,忍着笑说:“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迹部想了想,的确是挺无聊的。刚开始还很享受那种万人拥戴的感觉,后来越来越觉得谄媚和奉承,大多数人是冲着父母去的,迹部好像是活动的华丽摆设。
迹部微微皱起眉头。
忍足偏头看着迹部:“要不,我陪小景过吧?”
“你不是不去吗?”迹部说起来还是有气。
“我不想去你的豪华派对,我可以跟你单独过生日啊。”
迹部想起来都觉得下不去脸,自己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忍足侑士翘了自家老妈精心筹备了一个月的生日派对,而且自己居然还为了跟忍足单独过生日特地一大早起来让造型师弄了一个超华丽造型,最最不能忍的是忍足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迹部大爷的自尊心在崩塌……崩塌……
忍足的审美也在崩塌:“小景,你……不是,你平时出门也穿礼服啊?”
“本大爷任何时候都是华丽丽的。”
“你这也太华丽了。”
然后忍足不顾迹部的挣扎(内心挣扎)给迹部挑了那种特别廉价买一还送一的休闲装,配了一双巨丑无比的运动鞋,也是买一送一的,迹部真的真的不能忍了,凭什么忍足穿得那么帅,自己必须得买一送一?
“诶?谁说的,小景明明非常帅气,那边的导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忍足认真看了看说,“这才像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大好少年嘛。多帅。”
“本大爷穿什么都很好看。”迹部很得意。
在迹部得意的这一小段时间,忍足跟导购砍价砍得不亦乐乎,凭借着忍足那三寸不烂之舌外加媚眼笑脸攻势,导购小姐宣布失败,忍足同学得逞,所谓物美价廉也。
说来也见鬼,这两身廉价的衣服迹部还挺常穿,后来忍足走了之后,迹部就不穿了,叠好放在柜子里,又那么巧合被迹部妈妈看到用一种看到了“垃圾”的表情把衣服丢掉了,还狠狠地责骂了管家照顾少爷不到位。迹部发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会自家老妈。
买完衣服之后,忍足就实现了他的承诺,给迹部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用几个词形容就是:廉价,廉价,廉价。
但是迹部却没有发怒,他跟忍足一起做了一个看了令人作呕的蛋糕并且非常幼稚地相互抹奶油,那个蛋糕太甜太腻,但是迹部破例吃了一大块。他跟忍足穿过一条一条喧闹的大街,吃各式各样的小吃,放肆地在阳光下吐槽大笑,踩过无数个小水洼,弄脏了新买的鞋子。
迹部拿着一杯廉价又难喝的奶茶,望着天空,说:“这生日太简陋了。”
“会吗?我这也是豪华定制啊。”
“这绝对是本大爷人生一大污点啊。”
“总不能全是亮点啊,”忍足走上前,搂住迹部的肩膀,陪他一起看着天空说,“不是说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都会让人铭记么,我不能让小景爱我,只能让你恨我了。”
“本大爷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这个简陋的豪华定制啊。”
“本大爷才不会那么小气。”
“那明年要不要一起过?”
“本大爷就给你点面子吧。”
“行,走吧,下一站!”忍足指路。
迹部刚走了几步,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带松了,迹部正要弯腰,忍足先蹲了下来:“今天小景是寿星,寿星就是用来宠的,所以我来帮小景绑鞋带吧。”
迹部看着忍足,忍足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高领毛衣,带了一顶天空蓝的线帽,蹲下去绑鞋带的时候笑得那么温柔。
迹部也笑,不张扬不骄傲,只是那个年纪该有的笑容,在阳光下绽开,无限温柔。
忍足绑好了,仍然蹲着,仰头看着迹部,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还满意吗?”
迹部挑了挑眉毛,伸出手,忍足拉住了迹部的手,迹部一用力把忍足拉了起来,迹部又看了忍足一眼,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恍然记得,那天,他们一直拉着手,穿过了一条非常贫民非常拐脚的小巷,在一间黑得看不清楚颜色的花店里买了几乎快凋谢的玫瑰花,最后还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露天电影。
卡——回忆结束。
就算今天有再多迷茫困苦,毕竟回忆仍鲜活可爱。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14 19:40:00 +0800 CST  
我大概可以猜到,等会儿姑娘们肯定会问为什么忍足家的小子会叫“景侑”而不是“侑景”,其实没有为什么,从看过那篇文之后,我一直觉得他就是叫---忍足景侑的,个人爱好而已,请谅解。


“弦一郎,你真的还蛮占便宜的诶,以前说你长得老,现在却显得好年轻,你根本就没有变嘛。”
一晃眼又是十年过去,脸还是那张脸,反而自己变老了呢。
真田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好像每一个细节都在仔细斟酌,今天是个不算特别的日子,他们要去孤儿院,希望能顺利领养一个小孩子。
“以前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越来越觉得太孤单了。”幸村笑着,“而且弦一郎马上就要走了,我还是去领个小孩子来玩玩吧。”
真田斜了幸村一眼,幸村笑开来:“好好,不是玩玩,是养养。”
“其实家里有两个小孩子已经很热闹了……”真田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看了幸村一眼,他还是一脸微笑,真田点了点头说,“等会儿你要小男孩还是?”
“要个女孩子吧,”幸村偏过头说,“家里已经有两个小男孩了,找个妹妹来,让他们疼爱,不是很好么。”
真田突然走过来,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真田把幸村用力抱住,甚至让幸村的鼻子撞得有些疼,真田说:“对不起,还要离开你。”
“没关系的,只是三年而已,比起曾经的他们,我们这样的分离算不了什么。”
真田低头看着幸村的脸,幸村也这样看着他,真田代表公司驻外三年,回来晋升加薪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幸村很支持他这次出差,何况两个人都结婚十来年了,早就过了七年之痒,再往上算交往时间,简直快赶上模范夫妻了,分别只能算“小别胜新婚”吧。
“弦一郎一点都没变,我却好像老了很多。”
“那你还养小孩子?会很辛苦的。”
“不会的,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啊。”幸村笑得很温柔。
真田很爱幸村,很爱那种,爱到看到他笑也忍不住想笑,爱到觉得这辈子只要有他,就一切都很美好。
两个人从小伙伴变成队友,从朋友变成恋人,从同事变成夫妻……经历太多太多了。
幸村曾经在一个很晚很晚的夜晚说过:“我好像一直在为别人活着。”
真田和幸村的感情,一帆风顺到令人艳羡,没有第三者,没有感情债,没有父母的牵绊,没有金钱的压力,本来他们可以大学毕业出国深造,先结婚再学习或先打拼再结婚都没有关系,但是忍足失踪了,不二昏迷了,幸村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婚姻放弃了,甚至连自己的前途也放弃了。
“弦一郎,我心疼他们。”
一耽搁,就从青春年华走入了而立之年。
幸村一直是个魔王,以折磨大家为第一乐趣,曾经在东工大,他在学生会做的最圆满的事情大概就是给手冢添堵吧,可谓是孜孜不倦。他跟迹部抬杠斗嘴,跟不二斗智斗勇,他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可是一转眼,他就成熟了,懂事了,他把往事轻拿轻放,把未来收藏保存,他去医院照顾不二,他四处打听忍足的消息,他收拾起因为手冢突然离开而乱成一团的学生会,一度在那个小小的办公室忙碌到不知不觉睡去。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真田,开口第一句是问:“周助醒了吗?”
真田摇头。
“……侑士有消息吗?”
真田依然摇头。
幸村突然就哭了,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咧着嘴大声哭着,每一个睁眼的瞬间都希望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祈祷现实完好,真田看着幸村趴在桌子上哭哭停停,默默离开了办公室,帮他掩好了门,真田知道,他擦干眼泪,他还是幸村精市,他依然坚强。
小脑袋探出去又缩回来,探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好几遍。
“你在这里做什么,没有家庭作业吗?”身后一个明显高挑很多的身影,跟忍足一样海蓝色的头发,已经到了臭美的年纪,带着一副平光眼镜,乍一看,跟忍足足有七八分像呢。
幸村冲探脑袋的小手冢招手:“来这里吃点水果,作业慢慢做嘛。说起来,景侑明明只比国助大一岁多,怎么身高差这么多?”
真田无语地想,谁叫这家伙明明姓手冢却跟不二长得一模一样啊。不二家的遗传真是可怕啊。
被叫“景侑”的高挑少年斜着眼睛看了水果几眼,似乎有些勉强地说:“以后不能买高档一点的吗?”
“哈哈哈。”幸村笑歪在沙发上,“不行了,长着侑士的脸说着小景的话,好奇怪好奇怪,每一次听都好别扭哦。”
真田又想吐槽了,不是像迹部吧,这小P孩子恶劣的性格完全是被迹部爹妈给养坏的。
小忍足把一小盒牛奶丢给坐在幸村旁边的小手冢说:“快点多喝点吧,你那么矮,你真的有10岁了吗?”
“哈哈哈。”幸村继续笑歪,“不可以这样,景侑,要是被你周助叔叔听到,会欺负你的哦。不过……说起来,连小小的国助都已经10岁了呢。”
怎么一晃,又10年了呢。
陪手冢等了10年,陪迹部找了10年,幸村不知道那些日子对于自己有些什么意义,大概多是些感情上的事情,所幸真田一直陪伴左右,不离不弃。
幸村的能力让他无论在哪里都能大放异彩,只是他从来都不做主角,以前做学生的时候,他站在手冢的后面帮助手冢,后来工作的时候,他站在迹部的身后帮助迹部,他好像无形就活在这些人的身后,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在他们不需要他的时候捣乱撒泼,典型的幸村主义。
再后来,再后来,不二醒了,忍足回来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辈子,终于,终于能结婚了,虽然对于那时候的几个人而言,所谓的婚礼真的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是……但是这么糟蹋就实在是太过分了对不对?
现在再想起那场婚礼,真田都觉得脑袋一阵一阵抽着发疼,用一个成语准确形容就是:丧心病狂。
要知道迹部妈妈当时拔枪杀人的心都有了,忍足妈妈大概是恨不得场面再混乱一点,手冢妈妈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恶心的场景,不二妈妈更是企图溜之大吉,至于什么迹部爸爸跟忍足爸爸打起来了,手冢爸爸被推到游泳池了,不二爸爸把整个大蛋糕都一屁股坐烂了这种事,真田已经不想再想起了,那怕是一丢丢。
幸村没有得到幻想中的集体完美婚礼,但是幸村依然感激遇到他们,才让生活充满爱意。
以前真田以为幸村总是习惯性地成为焦点,他无论站到哪里,就算身边有手冢,或者迹部,那样光芒万射的王者,幸村依然能一下子就抓住别人的目光,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万众瞩目,任谁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芒。
可他一直在收敛他的光芒,为了他的友情。
真田心疼他,真田爱慕他,甚至,真田佩服他。
他可以笑谈间王者霸气,也可以默默然退居幕后。他拉着不二走进爱情,推着迹部走向婚礼,他就这样,一直站在所有人身边,温暖淡然。
结婚之后,忍足姐姐的孩子就送了过来,不二姐姐的孩子也如期问世,两个孩子仿佛成了这些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焦点,宠着,爱着,看着他们一点点成长,变成记忆中他们的模样,回忆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
幸村没有提出要搬出去,也没有提出要收养一个孩子回来,他在不二半夜被孩子吵得睡不着的时候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间,或者小小忍足跟迹部顶嘴斗气的时候摸着他的脑袋笑得很温柔,真田想,他一点都没有变。
如果不是真田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幸村觉得太孤独和寂寞,他也不会贸然再给这个大家族带来一个小婴儿。
“国助,过几天有小妹妹来,国助欢迎吗?”幸村问那个跟不二好像好像的小孩子。
小不二抬头看着幸村,声音清澈透明:“是叔叔的女儿吗?”
“是啊。”
“我们会很爱她啊。”
“诶,国助已经知道‘爱’了吗?”幸村假装生气地看了小忍足一眼,“是景侑教了奇怪的东西给弟弟吗?”
小少年挑着眉毛,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家里全是男人还不够奇怪吗?小妹妹什么的,快点来吧。”
幸村变得很忧郁:“所以说啊,弦一郎,这家伙的家教果然很奇怪。”
“他都已经12岁了。”
“我12岁的时候还是个非常天真可爱的小男孩呢。”
“……也不是吧?”
“弦一郎!!”
果然,就算再过10年,也还是很幸福。
迹部看着客厅里笑得非常诡异的某人,有些不解:“你疯了吗精市?”
幸村听到迹部的声音,笑得更加温柔,转头看着迹部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本大爷可不知道跟你们在一起还能有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在幻想,再过10年,我们还在一起的话,会怎么样呢?”
“干嘛幻想,我们当然会在一起。”
“小景我突然爱上你了呢。”幸村忍不住想给迹部飞吻。
“快点滚开。”
“小景在叫谁滚开?”不二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我也爱上小景了,突然这么男人。”
“本大爷一直都是,你们两个笨蛋。”迹部突然醒悟似的,一把把不二拉出了厨房,“你在干什么?黑暗料理吗?本大爷拒绝。”
“诶,很努力的说。”
幸村看着努力争执的两个人说:“我们什么时候凑钱把这房子买下来吧?”
真田和手冢对看了一眼,默契依然:凑钱这种事情,做新郎的早就安排妥当了。
忍足转向阳光的方向,心情舒畅。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19 22:53:00 +0800 CST  
客厅的沙发非常高档,这是租过来之后迹部换的,他似乎对这方面很是讲究,晚上加班回来在这样舒服的沙发上坐一会儿能稍稍缓解疲劳。
沙发中间的矮桌不怎么高档,迹部曾经也想换,但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其他的人对此并不是很讲究,所以一直用着这桌子,跟高档沙发不太搭,将就用着。
此时,这高档的沙发上,不高档的矮桌前,三个人正用一种享受生活的姿态各种风情万种地靠着……
……嗯?哪里不对……
应该是风情万种这个形容词不对,但是佐伯这种词汇量不大的人实在很难再用一个更高级的词了。
白石出院了,虽然他其实可以更早出院……好吧这些先不提,白石的家人把白石接走了,大概只用了一点佐伯上厕所的工夫,再回到病房人就不见了,倒是有个护士还在,给了佐伯一些单子和散钱,大概是余下来的费用,还有一张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佐伯知道自己是有些日子没有回这个家了,但是也不至于一进门就是这种奇怪的场面吧?
不二抱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嘴里愉快地说着:“所以说,手冢要跟我斗,那还是嫩了点。”
幸村坐在中间,似乎是在看书,可是嘴里也说着话:“所以说,我的幻想未必是不合理的,搞不好以后我真的去领养一个女儿。”
迹部一手一个手机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打电话,嘴里也没停下:“侑士这个贱齤人,眼睛都残了还敢给本大爷搞猫腻。”
佐伯坐在了门口的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开始看一出好戏。
不二伸手拿了一块巧克力:“你们是不知道手冢他当时的表情啊,脸都绿了,我真应该给你们拍下来,以后我们房间就不放婚纱照……不对本来就没有婚纱照,反正就放手冢的搞笑表情照。”
幸村伸手拿了一块巧克力:“以后你们两边的孩子长大了,诶,十来岁的年龄差很萌的有木有,都来追我女儿吧?”
迹部伸手拿了一块巧克力:“本大爷估计这里肯定有内幕,别让本大爷捉到谁敢挖本大爷墙角,不然本大爷给他埋土里。”
不……不在一个话题上啊……
佐伯忍不住发现,这三个人凑在一起经常是各自说各自的话题却聊得不亦乐乎呢。
不二合上了电脑,有些无奈地说:“但是回头想想,还是有些对不起手冢呢,你们说,我会不会对他有点过分?毕竟他还是有些难过的。”
幸村合上了书本,有些忧郁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幻想什么的怎么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弦一郎要离开呢?我难道是觉得弦一郎有点烦了吗?”
迹部把手机丢到一边,有些严肃地说:“本大爷有认识不少私家侦探,不过这样做会不会太不给侑士面子?毕竟他也是男人要面子的。”
“那个,我可以插一句吗?”佐伯主动提问。
三人齐刷刷回头,三幅大墨镜差点没让人以为这是什么黑社会谈判。
对对对,所以诡异点就在这里,不是话题对不上,而是……在屋子里为什么要戴着大墨镜啊?
佐伯单纯地提出了心中的问题:“为什么都要戴着墨镜啊?”
“来来来。”幸村冲佐伯勾了勾手指,“过来,告诉你。”
佐伯端着高脚杯走到三个人对面,看到矮桌上放着一大盘的巧克力,而明显这三个人已经吃掉了不少。
“吃吃看。”幸村指示。
佐伯拿了一颗,品尝了一下:“还不错,挺香的,不过我喜欢黑巧克力。”
“我也是。”三个人异口同声。
“那为什么……买白巧克力?”
“买错了。”不二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佐伯依然没绕过来。
“所以!!”迹部递了一副墨镜给佐伯,“带上墨镜看起来不就像黑巧克力了嘛。”
好聪明的感觉……佐伯欣喜地戴上墨镜跟小伙伴们一起享受美味巧克力时光。
不对——
等佐伯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四个人基本把一大碗的巧克力给干掉了,甜得满地找水不说,不二还出现了干呕状况,幸村卡着喉咙学小狗吐舌头。
“没毒吧?”佐伯胆战心惊。
“没有。”迹部好像元气大伤,摊在沙发上不打算动,“只是吃腻着了。”
“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巧克力啊?”佐伯虚心求教。
幸村不说话,迹部也不说话,不二眨眨眼睛说:“那我说好了,礼服做大了,我们得增肥。”
事情,要追溯到,昨天,礼服首次试穿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初都量得好好的尺寸,一穿上身就好像大了两个号。设计师托着下巴,非常高傲地说:“明显是你们比来量身的时候瘦了。”
“还行吧。”虽然迹部也觉得有一点点偏大,但是就算挑剔如他迹部大爷,都可以接受这点小瑕疵。
很显然,有两个人接受不了。
一个是主设计师:“我不能容许我的模特穿着这样的礼服结婚,这是对我的侮辱。”
另外一个是迹部妈妈:“丢了,重做。”
“别啊!”在场的真田心脏有些受不了,多贵啊这布料关键多贵啊这设计,“那个,这段时间他们太累了,是瘦了一点,反正离婚礼还有一点时间,能胖,能养胖,一个礼拜,一个礼拜我们再来试穿。”
“哦——”佐伯表示明白了,“但是,这么吃巧克力,会不会甜死先不说,长出肥肉来很恐怖的吧?那样穿礼服也会很难看的。”
“所以!”三人齐刷刷摘掉墨镜,不二往门口一指说,“现在我们要去健身房,小虎你去不去?”
佐伯摇头,并且表示自己不怕胖。
关门5分钟后,楼梯口冒出一个真田……还有手冢……还有被手冢扶着的忍足……
佐伯仰着脖子看着这三个,弱弱地问:“到时候确定是他们嫁,你们娶,对吗?”
忍足忍着笑说:“以前我是确定的,现在不确定了。”
手冢难得吐槽忍足:“你自己不是答应迹部你嫁吗?”
“可是景妈妈说礼服改起来麻烦所以不改了啊。”忍足笑眯眯地回答。
真田换上外套,他和手冢要去场地做初略的布置确认,忍足眼睛看不见去也没有用,正好佐伯在,可以照顾忍足。真田叮嘱佐伯说:“你不离开吧?侑士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
佐伯做了OK的手势,他愿意跟忍足呆在一起,不过好像忍足不太想呆在这个房子里,在确定手冢和真田已经离开之后,忍足对佐伯说:“小虎,你送我去个地方吧?”
“你不舒服吗?”
“不,我去见个人。”
“见谁?干嘛?”佐伯好奇地追问。
忍足意有所指地说:“我去处理好一份感情,对别人负责不一定要与他倾心相爱,如果那份爱意无法回报,我能给他最好的,就是教会他放下。”
佐伯的笑容有些僵硬,还好忍足看不到,佐伯这样想。
走进一个大大的院子,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拉开一扇扇木门,才见到那个清秀的少年,那少年转头看到忍足的那一瞬间,全世界的星星好像都落到了他的眼睛里,黑夜星光璀璨。
佐伯想,可惜忍足看不到。
他向忍足走来,一步一步,他走近一步,佐伯就忍不住退一步,他走近一步,佐伯就忍不住退一步,就算佐伯再怎么被身边的人当小孩子一样保护,佐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长大了,青涩少年,是用来形容这个人的。
“小瞳。”忍足叫了一声。
有一大朵眼泪从那大大的眼睛里无声的落下来,小瞳伸出手在忍足的眼前晃了晃说:“你看不见了吗?”
忍足点点头,他或许不知道眼前的男孩子,哭了。
“我,喜欢你。”少年这样说。
佐伯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到那滴眼泪的时候,也哭了。但少年只落了那一滴眼泪,佐伯也是。
“我要走了。”小瞳看着忍足的眼睛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知道,爸爸已经告诉我了。”忍足伸出手,小瞳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忍足笑了起来,“你是好孩子,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很远。”
“你要结婚了,是吧?”
“是。”
“和他?”
“对。”
“你爱他吗?”
“我爱他,可我们在一起,不只是因为‘我爱他’,你以后会懂的,小瞳,这里面有很多很多东西,我没有办法教给你,但是我跟你保证,等你到了我的年纪,你自然就懂了。”
“抱你一下可以吗?”小孩子的笑脸。
忍足好像能从这张脸上感觉到阳光,忍足张开双手,让他慢慢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我知道。”忍足温柔地拍着少年的背,忍足当然知道,因为当年他也是这样地喜欢一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
鼓起勇气表达喜欢,是这个年纪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侑士,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少年重复地说着,在说到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他说,“侑士,再见。”
再见,是最好的说辞。
回去的路上,佐伯问忍足齤:“交给小景爸爸去培养的话,会变成另外一个小景吗?”
忍足独自笑了一会儿,说:“回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猜,你大概想跟我说说你跟藏之介的事情,对吧,小虎?”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4-22 20:11:00 +0800 CST  
不二侧着头看着站在窗口边的手冢,字正腔圆地说着什么,偶尔露出一点点抱歉的表情,不二的嘴角泄出一些笑容,果然是好受欢迎的男人呢。
普利斯通被卖掉的消息才传出没几天,手冢的手机就变得好像是热线一样,总有不同的公司打电齤话来高薪聘请,有几家甚至不死心地打了一次又一次,手冢都一一拒绝了。
不二听幸村说过,依照手冢的业务能力,总部早有意思上调,只是手冢也跟迹部一样,一直都舍不得这个自己奋斗过的地方。又或许,经历这许多,功成名就真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生活平淡,才是真。
回头想想,这些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曾经都有一展抱负的胸怀,可蹉跎了这十几年,所有的那些豪言壮志都渐渐沉淀了,事业,可以慢慢来,未来,可以慢慢走,珍惜身边的人,才最重要。
“真是无情啊!”不二笑着说。
“你才是无情啊!”幸村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打扫卫生的嘛,都一个一个浑水摸鱼啊!”
因为难得所有人都很有空,所以幸村提出要彻彻底底来一个大扫除,把每一个角角落落都擦洗一遍,不过说起这个家务啊,一直以来好像都是真田和手冢在努力,像迹部这样的身份,是不大可能会拿拖把抹布的,而忍足的眼睛一直不太好使,他倒是愿意做,总也不敢让他做,干不干净倒不是问题,磕了碰了得不偿失。
啊,至于不二和幸村,其实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不会做,而是手冢和真田嫌弃他们做的不好。真心的,那水平怎么也应该是中等偏上的,只不过是手冢和真田两个人太爱较真,又都有点轻微洁癖,不二和幸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两位家长添麻烦。
挂掉了电齤话,手冢又加入到了大扫除行列,只见不二溜溜溜到了手冢的旁边,直勾勾地看着手冢,看得手冢一头雾水,正打算问他耍什么把戏,不二突然嘟起嘴踮起脚尖凑上来在手冢的脸上夸张地香了一个:“嗯~~啾!”好不夸张!
手冢,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冒黑线的冲动。
“太帅了,又一次爱上你了。”不二的表情很幸福,虽然浮夸得让人忍不住嘴角抽。
“哈哈哈!”迹部笑得很张扬。
幸村难得看到手冢露出这种“左右为难”的表情,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声,甚至用力拍着真田的肩膀。
“周助,你这一个月得爱上手冢六七次,频率这么高不好吧?”
“我不跟你们这种老年人计较。”不二耸着肩膀说,“我是年轻一代,年轻人有爱是要表达出来的。”
真田怕一个收不住这俩家伙又掐起来,受不受伤倒是其次,关键影响自己做家务(?)一个当机立断,叫幸村和不二出去购物,买点生活必需品,再带点菜什么的回来,总而言之,要掐就去外面掐。
忍足推了推迹部说:“小景,你也跟他们一块儿去吧。”
迹部起初不太愿意,他工作忙,能跟忍足一块儿腻歪的时间不多,不好容易得空了,谁想看那俩货怎么掐架啊,但是后来想想,不二和幸村出去了,这屋子就剩下真田……手冢……之流(?)忍足眼睛看不见帮不了忙,自己明显不想帮忙,那这样干坐着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算了算了,就跟他们出去透透气吧。
透着透着,就透出问题了。
话说啊,没有不二跟幸村的搀和,这打扫的速度,是嗷嗷的,分工明确安排合理,就手冢和真田那工作效率和效果,不开一家家政公司那真是屈才了,没一个小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说干净到反光吧,也有些一尘不染的意思了。
工作完毕,手冢泡了三杯茶,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看看国家新闻或者国际新闻,再不济也可以跟两位小伙伴一起聊聊天啊。
开着电视机放着广告,大大的空间诡异地沉默着。
真田和手冢都不是找话题的高手,还好有个忍足,看到另外两个没有打开话题的意思,忍足欣然开口,三人终于达成共识开始畅聊人生未来一片大好景象。
“咔嚓”
开门的声音。
是他们回来了。
不二先进来,手冢倒抽了一口气。
幸村也进来了。真田也倒抽了一口气。
最后迹部进来了,手冢和真田一起倒抽了一口气。
忍足倒是没抽,因为他根本看不见眼前的场景有多么的惨绝人寰。不过忍足想,有生之年能看到……不对,听到手冢和真田这么大失方寸也是挺不枉此行的。
真田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没事儿吧?”
不二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
手冢沉默不说话。
不二和幸村对看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迹部,心虚地补充了一句:“我们是自卫。”
看起来的确像是自卫,不二的眼角一大块乌青,要是对称着再来一个,估计可以混进动物园冒充熊猫了,不但青,还肿,不但肿,还冒血。跟他可以媲美的迹部,也是一大块乌青,但不是在眼角是在嘴角,不但青,还肿,不但肿,还冒血……幸村的脸上倒是没有看到明显的乌青,就是诡异地从额角那里流血下来。
三人心虚地往客厅移动,刚刚还有个台子遮住,几个人只看到肩膀以上,这下子一看,哪是脸惨不忍睹,浑身上下都不忍直视。
不二的左边肩膀衣服完全被扯碎了,肩膀上更是抓痕不断淤血遍布,幸村从背部都腰部,漫延了一条细长的血痕,迹部从脖子锁骨开始就在流血,大致是刀伤,前襟占了一片不小的血渍。
真田无语透顶:“你们打架去了?”
忍足一听打架,连忙问:“打架?不会吧?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手冢瞪了不二一眼:“都这样不去医院看看还回来干什么?!”
迹部大手一挥说:“这点伤算什么,回家包扎一下就好了。”
真田连忙起身去拿药箱,幸村追着解释说:“我们真是自卫,他们先挑事的。”
“他们?”手冢借话反问,“他们是谁?”
“一群地痞流氓!”不二得意地说,“就他们也敢跟我们挑事,不知天高地厚。”
“一群?”手冢瞬间抓住重点。
不二想了想问迹部说:“大概有多少个来着?”
迹部无所谓地说:“光顾着打架了,谁看有多少个啊,十来个?二十多?反正打着挺累!”
手冢想想人数也不少,不然就他们三个的段位,一般三五个根本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真田一边找药一边说:“到底是为什么打架?你们不是出去买东西的吗?”
“怪精市!”不二指着幸村说,“都说不用买水果了,非去看看。”
幸村不服:“怪小景好么!那么暴躁说打就打。”
迹部倒是没有推卸:“居然敢推本大爷,不想活了。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是周助先动手!”
“那必须的,我能容忍有人欺负小景么,不过那武器可是精市递过来的。”
“保护你们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那么多水果果断应该做武器!”
在三个人相互推卸责任又相互吹捧英勇的无耻叙述中,手冢大概理解出了事情的梗概:他们在买水果的时候不小心逮到一伙小偷正在偷一个女人的钱包,被迹部当场抓住,谁知道对方也不是善茬,接而口斗,接而开打……
忍足不解:“超市连保安都没有吗?让你们这么打?也不报警?”
“有保安啊!”幸村严肃地说,“当时就把我们拉开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们就歇手了。”
“然后我们就约了地方。”不二补充。
“谁知道他们无耻,叫那么多人。”迹部愤慨。
还说别人无耻,手冢很想吐槽你们才是无耻好不好,有那么脑子不开化的还约别人打架,你们赤手空拳,还搅黄了人家“生意”,长点脑子都知道人家不会轻易放过你,不叫够了人带够了武器暴揍你们一顿才怪。
罢了罢了,还算这几个货有点基础,没有被人KO。
“那是。他们都被打得跪地求饶,满地找牙,痛哭不止,血流无数,惨绝人寰……”不二的牛还没有吹完,门铃声响了。
手冢去开了门,对方华丽丽亮出了警齤察证,说是有人报警被人袭击……
不二当时就怒了:“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好意思说被我们袭击?”
警齤察也比较无语:“总而言之,你们要跟我们走一趟。”
“去就去,”迹部倒是很大胆,“就算有罪,能多大事,他们本来就是贼。”
看着三个人被带走,真田作为家长陪同而去,手冢无力:“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嗯?”忍足不解,“我不淡定啊,我可着急了。”
“看不出来。”
“他们伤到脸了吗?”
“能不伤到么,个个脸上都挂彩了。”
“去警齤察局倒是没事,也说得清楚,顶多就是聚众斗殴,这点上虽然小景是初犯,精市可是二进宫了,他有经验,我比较担心的是脸都破相了,婚礼可怎么好。”
手冢傻眼中:“这是重点吗?”
“我看不见倒是无所谓,对于你们而言难道不是重点吗?”
手冢继续傻眼中:“会很难看吗?”
忍足低头抿笑:“手冢,心事挂在心里挺累的,我想说给你听可以吗?”
“我?”手冢有点受宠若惊,“不是跟迹部说会比较合适么?”
“不管是小景,或者是不二子跟精市,都不太合适,想来想去,还是想跟你说,手冢你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谢谢。”手冢往忍足旁边一坐,看了忍足一眼,说,“是要跟我交代那个周助一直在怀疑的‘第三者’吗?”
“哈哈哈!”忍足笑场,“手冢君这样一本正经地问这些合适吗?”
“所谓第三者大概是一场乌龙,我以为能听一场好戏。”
“是不是好戏,我不知道,不过绝密倒是算得上。”
“关于什么?”
“关于小老虎的,过去!”忍足莫名地一笑。
“可信度呢?”
忍足收敛了笑容,慢慢说:“他唯独不会骗我。”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5-18 12:19:00 +0800 CST  
话说这一段时间是比较忙碌,一方面要考车,一方面要帮人家筹备婚礼,我本来是奔着淘点经验找点灵感好安排最后结尾的集体婚礼,谁知道……特么这真的是我这辈子所能遇见的最憋屈的新娘,最恶心的新郎,最特么让人恶心的所谓爱情。还我红包来!!!!!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5-18 12:21:00 +0800 CST  
分手能有多少理由?性格不合?家庭缘故?出轨劈腿?两地相隔?或者是曾经他们都经历过的,因为都是男人?
“所以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分手的?”不二问越前。
“所以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分手的?”忍足问佐伯。
不二碰到越前倒真是巧合,就这么一个拐角,奇怪地遇上了,不二吃惊于这位知名度不小的王子,越前吃惊于这位传说中已经昏迷的前辈。
“什么昏迷,早就已经醒过来了。”
越前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太爱说话,年龄对于他而言,要比一般人更加残忍,虽然三十来岁正是大好年华,可对于一位职业运动员来说,年龄是算大了,何况现在职网选手的年龄越来越小,网球运动又实在免不了伤痛,大概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当然能功成身退是每一位选手的梦想,那些功不成的怎么办?自然也只能退了,只有在看到那些比自己更年轻的面孔和身躯,才悲哀地感觉到,时间的残忍。
不二倒不是留心在关注越前的消息,但是总是不知不觉知道一些,关于他在美国买了别墅,关于越前一家都移居到了澳洲之类,不二总觉得越前走得越来越远了,他是当年那群网球少年中唯一一个坚定地走在梦想之路上的人,如今他已经光芒万丈,却实在让人艳羡不起来。
日本再没有可以留住这个王子的东西了,但越前还是回来了。
而说起梦想,可能佐伯是最没有梦想的人,他活着就仅仅是活着,没有理由借口,过一天就是24个小时。
那段日子,是快乐而且难忘的。佐伯每天要出去做公益,学习,甚至打工,而白石则是在那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做他身为艺术家的冥想。以前白石是很能睡的,可那段日子白石总不愿意睡,他的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灵光乍现,那时候白石的艺术是有生命有活力的,他总是异想天开天真浪漫,所以爱上谁就会变成谁一样,白石也变得没有规则没有梦想,就这样一天一天等着他回来看着他出门,生活平淡而真实。
在一个暖暖的午后,两个大男孩在一张单人床,东倒西歪地吃着冰镇的西瓜喝着过气的可乐,白石认真地拿起了那个易拉罐的拉环,套住了对面男孩的小手指,甚至卡在了指甲盖的地方,但是白石说:“小虎,嫁给我吧。”然后两个人都笑歪在床上。
生命如此美好。
“既然彼此都有感觉,是谁提出的分手?”忍足问佐伯。
“既然彼此都有感觉,是谁提出的分手?”不二问越前。
提出分手的是白石,因为暑假结束了,白石要回去了,而佐伯不愿意跟白石回去,这就样,分手了。
“你们分手的理由可以稍微更慎重点吗?这样有点对不起我如此的期待。”忍足如是说。
那好吧,那就说明白一点。
“那段时间,我被要求退学,我努力跟校方请求希望能继续留校但仍然没有效果。”
“因为藏之介?”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最后你退学了?”
“对,但是我不想离开台湾,可是藏之介要回去了,他让我跟他一起回去。”
白石的这一提议遭到了他的家庭和佐伯两方的拒绝,佐伯不愿意离开,家庭不能够接受。
对于那个时候的白石来说,也许是人生最糟糕的时候,来自于家庭的压力让他变得异常狂躁,而因为自己是男人的原因又使得佐伯被他梦寐以求的学院驱逐,白石觉得自己应该要去保护这个大男孩,却在自己一腔热血的时候被一把推开。
“那可能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意识到,我们之间,有一种永远都没有办法拉近的差距,”佐伯看着前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把他当作是心灵的归宿,他把我认为是生活的伴侣。”
乍一听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忍足却听懂了,对于佐伯而言,他想要找一个能懂他理解他的人,而对于白石而言,他需要一个能陪他走一辈子的人,佐伯的无欲无求或许正是他需要的。
所以佐伯以为,爱情是一回事,相处是另一回事,白石认为相处是一回事,而爱情是没有的事。
佐伯想要爱情,一尘不染,白石想要生活,宜室宜家。
佐伯认为,如果你爱我,就请陪着我走到我想要去的地方,而白石认为,你是我选定适合一起过日子的人,所以请跟我走到我想要的地方去。
那不是同一个地方,并且,最终谁都不肯让步。
“那分手吧。”
“好。”
和平,悄无声息。
相比较之下,越前却没有这样的平静,当桃城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越前先赏了他一个耳光,干脆利索。
在这之前,桃城无数次地暗示了这件事情,越前都没有理会,越前当然知道因为两个人的感情,自己的前进道路阴云密布,越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越前想,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但桃城先想到了办法。
“你不后悔?”越前问桃城。
“不后悔。”桃城说。
要不是那满脸都泪水,越前都要相信他的说辞了。
我离开你是为了你好,这是最懦夫的说辞,可是桃城的懦夫行为的确为越前的梦想绕了行,他像是一只被束缚太久的雄鹰,终于振翅飞翔。
其实桃城心里清楚,越前失去自己能活,失去梦想也能活,但失去那一个他都活不好,他只能二选一,这两样东西把他撕扯得太痛苦了,梦想不愿意离去,那就只能桃城离去了。
那然后再其实……
“其实,我想,当初阿桃他肯定是想不管多少年他都一定会等你,等你去和梦想击掌拥抱归来。”
“我知道。”越前仰头吁了一口气,“所以我走了。”
“那你还要他等多久?”
“五年。”
“这么狠?”
“比起前辈,我还差得远不是吗?”
不二笑而不答,每一种爱情都是有道理可循的,如果没有道理,那唯一的道理就是“爱”。
说起来是可笑的,桃城和越前分开,是因为一个怎么都想迁就另一个,而白石跟佐伯分开,是因为一个怎么都不肯迁就另一个。
其实回想起来,佐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当年白石一定要自己跟他回日本,因为佐伯认为他们在一起是因为爱情,而白石却固执地认为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他们就适合在一起。
所以佐伯觉得两地分隔不会影响两个人的爱情,而白石却觉得既然不能生活在一起那算什么适合在一起。
在那个下雨的晚上,白石一把抱住开门的佐伯的那一瞬间,两个年轻的男孩都有一点过于激动,以至于忘了来思考这些复杂又严肃的话题,只是这样凭本能地在一起了。
佐伯问:“你还生气我踩死了加百列吗?”
“当然啊,所以你就当我的加百列吧。”
“我才不要做那么丑的像蟑螂一样的虫子。”
白石气到去揉佐伯的一头白毛。
佐伯叫白石去做家务起码洗个碗筷,白石愁得满床打滚撒泼装傻卖萌就是不肯动手,佐伯就耐着性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两个人都忘了要洗碗,佐伯说自从跟白石在一起,生活品质都下降了,可一想,这话不是迹部的台词吗?然后两个人又一起放肆地大笑。
忍足看不到,却听得明,佐伯说起这些的时候,语速比平时慢一些,声音比平时轻一些。
“那你爱他吗?那时候。”
“我爱他,可我一天比一天明白他不适合我。而他一天比一天坚信我适合他,可他不爱我。”
“你觉得呢?”忍足问身边的人,“手冢君?”
“我觉得这个故事版本好像错了吧?你是不是落了一大段?”手冢虚心求教。
“唉。”忍足叹气,“某种时候我发现我和你还是很心有灵犀的,如果没有小景和周助,我可以追你吗?”
“有难度。”
“哈哈哈!”忍足笑倒,“我会努力的。至于这个故事,我也觉得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按理说,小虎既然坦白跟我说了,不至于说一半瞒一半,你说呢?”
“如果你能肯定他不会瞒你,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另一段落下的故事,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你们觉得呢?”不二问身边的人,“小景君,和精市君,和弦一郎君。”
“本大爷现在只想知道,那张手冢签过的手术同意书是你去查的还是越前龙马去查的,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迹部板着脸说。
“我倒是觉得呢,你们看,越前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阿桃要什么没什么还偏偏有个拖油瓶,他们还能在一起吗?”幸村一脸苦恼地说。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求你们不要再打架了。”真田觉得自己怎么跟个老父亲似得……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5-24 21:40:00 +0800 CST  
抓住粽子节的尾巴,更新一发,大家粽子节快乐。好像正好是一百页呢,好嘞。





“怎么样!”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乾显得非常的骄傲和自信,虽然其实这一切跟他没有哪怕一丁点关系。

佐伯吞了吞口水,又吞了吞口水,继续吞了吞口水。

菊丸把一大个冰淇淋递给佐伯说:“吃点雪糕吧润润喉咙。”

然后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乾,佐伯,和菊丸三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倒不是他们不想做出评价,实在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一辆越野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活物,开车的关上车门的力道大概可以感觉得出他的不爽,副驾上下来的男人腿脚似乎还是不太好使。

“还说什么早就到了,你们到了就是在这儿野炊啊?”谦也实在是看不惯这群浪费时间的废物,“还有,藏之介,不要抱着我的反光镜!”

白石嫌弃地瞥了一眼车子:“我不稀罕好么!”

“怎么样?”乾又开口问了一遍,语气同样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然后,场面变成了五个人坐看不语。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白石实在忍不住了,最关键特么他脚痛受不了这么坐着。

“不是,我就特别想问,她造这么个玩意儿,她想干嘛啊?”

“结婚啊!”乾无语,“不然你以为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开世界峰会呢。”谦也顺利吐槽。

“开世界峰会?”白石默默补充说,“就这架势,哪怕是外星人来都不用担心UFO没地方停。”

漫无边际啊,到时候是打算请多少人啊?就这场地,人物不过万确定撑得住?新人绕场一圈要不要半个钟头啊?

菊丸托着下巴说:“迹部妈妈让我全权负责当天的酒水饮料。”

“不会吧?”佐伯表示很震惊,“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这么大的地方!”

菊丸都懒的抬眼皮白他,只是丢出一张白纸,上面清晰地列着一大堆名字,大概有二百五六十个人,还都有编号,以及有联系方式。

“我负责统筹,这些全部由我指挥控制,都得配备对讲机,以确保到时候宾客在任何角落转身180度以内都能看到酒水饮料,并且有专人递上。”

佐伯忍着笑说:“我还以为饮料这一块会由乾负责呢。”

谦也调笑说:“你还真以为有外星人来参加啊。”

乾冷笑了两声,也丢出了一大堆的名单,上面的名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负责当天的布控。”

“为了……防止……抢亲?”佐伯问。

“为了……阻止……媒体?”谦也问。

“纯粹是为了显摆吧?”白石定性。

乾摇头说:“那倒也没那么傲娇,按照迹部妈妈的思路,到时候上空四台直升机盘旋,随时准备为大家投送高档糖果,并随机投赠贵重物品。”

“贵重物品?”佐伯的眼睛亮了起来。

“据我所知……”乾装起了深沉,“大概是有钻石啊,珠宝啊,或者直接是钱啊。”

“那倒的确需要布控……”谦也摊手,“至于我呢,由我来负责当天的一切后勤工作。”同样甩出一大串名单。

“后勤?”白石表示不解,“打扫垃圾吗?我想到时候来的人这些素质还是有的吧?”

谦也又掏出一本小册子随便就念了几条:“现场所有鲜花每隔两小时换一次;同一个位置不允许出现重复花种;保证空气湿度适宜;所有桌布每隔两个小时换一次,颜色必须匹配最近花朵颜色;餐具每隔两个小时换一套,不得重复。”

“好烦啊……”白石揉了揉太阳穴说,“相比较之下,我的工作就显得轻松一点了,我只要负责背景音乐就好了。”

乾比较好奇:“难道只是让你负责播放背景音乐?没有要求吗?”

“没有要求?”白石简直要跳脚,“要求是既要达到世界一流音乐鉴赏会的标准,又不能过分抢新人风头。既要保证能满足上流社会的需求,又不能太脱离大众。既要体现出高雅的品味超凡脱俗的气质,又不能让人觉得沉闷或者听了感到不解。既要体现包罗万象誉满全球的气势,又要让所有人感觉到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菊丸唯一的评价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石笑了笑说:“我再补充一句,我这儿可不是随机播放,是现场演出,目前我手里超一流的团队有三支,婚礼前一礼拜就会到位,接受彩排,其余的也都是一流的,起码在他们各自的国家是一流的,嗯,曲目还在挑选中。”

谦也看了看旁边的佐伯说:“说了半圈了,你负责啥?”

佐伯愣了好一会儿说:“我……我是……我是伴郎啊……我以为你们都是啊……”

其余四人皆傻眼:等一下,这么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有直升机有随时可能掉到自己脚边的钻石,有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饮料,有随时在变换品种和颜色的鲜花,甚至有6个新郎,却只有一个伴郎?!而这个伴郎……

“居然不是我!!!!!”

实验室来了个不速之客,来来往往的人总或多或少要看他几眼,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让人不大愿意移开目光,却又不敢盯着看。他脚步沉稳,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让实验室里那些大男人都觉得性感,每一声都坚定又傲气十足。

门被打开,里面的男人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动一下。

男人又走了几步,眉头紧皱:“还是没有结果?”

“对光有反应,说明还是有希望了,可希望毕竟只是希望,具体要怎么做,毫无头绪。”

男人也沉默了。

“呐!”穿着白大褂的忍足爸爸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自己的对头未来的亲家,说,“目前,侑士的情况不明,他看似对光有反应,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是生理反应还是心理反应。”

迹部爸爸眉头紧锁:“两者有什么区别?”

“跟你说你懂吗?”忍足爸爸不忘嫌弃亲家。

迹部爸爸冷笑:“好!”说着甩出了一本账单说,“这是开销,一人一半。”

忍足爸爸抓过来随便翻了几页,那数字已经快接近天文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举办婚礼的,是不是私吞了不少?!

“我没钱。”忍足爹实话实说。

“要不要脸了?”迹部爹都不想跟眼前这个人谈素质了,典型就是臭不要脸,“现在是侑士娶,我们景吾嫁,你想一分钱不出空手套白狼啊?”

“谁狼啊?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吗?”

“你可真有脸,你还知道有儿子啊?你都放养你儿子这么多年了,现在反咬一口倒教训起我来了。”

“反咬一口你骂谁呢?你还真别跟我提儿子,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是再放养,侑士那也是我儿子,我老婆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别动不动就儿子儿子的,真有意思,你是生过啊,还是养过啊?”

“我没生没养人照样管我叫爸爸,我没生没养人照样爱住我买的房子,我没生没养人照样有事没事跟我沟通感情畅谈人生。再说了,我以前没养,不代表我以后不养,你也别瞎折腾了,侑士就是瞎了,这辈子,我养了,你少在那儿操心。”

“不是,”忍足爸爸无语中,“我发现你这么个人,不是,你不是总裁么?你不是一言九鼎分分钟几百万吗?你晓得不晓得现在的情况?是景吾,嫁给侑士,景吾从此是我们家人了,跟你也就那么半毛钱关系了,麻烦你头脑冷静一下好吧?”

“我懒得跟你扯这些没用的。”迹部爸爸同样表示不想沟通,“就一句话,要么给钱,要么闭嘴。真有意思,一分钱不出还在那里装大爷,还有我警告你,麻烦你去买一套贵一点的西装,你要是敢不穿正常了出席,我拒绝你入场!”

……

……

“不是……我说,我老公怎么感觉好像素质没以前好了?”迹部妈妈忧心忡忡地靠着实验室的门框看着自家老公的背影,说实话迹部妈妈的担忧实在是值得的,如果可以忽略她穿着一双高跟鞋一件价值连城的连衣裙却一手抱腰一手拿着一根咬了一半的青瓜。

对面站着的忍足妈妈也是靠着门口,半截青瓜叼在嘴里,手里噼里啪啦按着计算器,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超标超标,严重超标……几百倍,几千倍,超标超标……”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6-02 22:41:00 +0800 CST  
对于不二而言,生命是第二次,因为过久的沉睡,让不二的身体自动自觉地回到了以前,好像他真的还是当初那个二十的少年,他偶尔露出来的微笑,他看着别人的眼神,都仿佛那个刚刚褪去青涩走向成熟的大学生。
但手冢不同,生活的磨难,几乎要失去爱人的痛苦让他显得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深沉,那也是自动自觉的,因为他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他自己,但是同时他又要被别人所依仗。
那段日子,不二不记得,手冢不想记得,因为每一秒都彻骨煎熬。
手冢曾经想过,如果不二就是不肯醒过来,日子会变得怎么样?
也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手冢下班回家推开门说一句“我回来了”然后倏然恸哭,来发泄无人可以倾诉的痛苦。
磨难让人学会成长,经历让人学会宽容。就像手冢去帮助桃城,手冢去协助迹部,手冢为忍足的回归而欣喜。人们总是在炫耀那些他们拥有不了的东西,而那些真正拥有的人,总是宽容而温和的。不二醒过了,手冢就拥有了一切,所以从此他的世界光明透亮,他可以给予别人最好的,因为不二赋予了他,最好最好的。
“你想什么呢?”
不二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看着手冢一个人独自发着呆,不由得想知道他到底在思索什么。
“我在想你。”手冢如实作答。
不二会心一笑,不二当然知道手冢在想什么,他思考工作的时候表情是严肃而硬朗的,好像每一个线条都用钢笔重重地描过,但是他想起关于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眉眼要微微垂下一度,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窝,连目光都要湿润三分,不二知道,手冢国光很爱很爱,很爱不二周助,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
“想我干什么?”不二又问。
“这几天突然闲下来有些不知所措,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以前。”
手冢在不二面前,一直是个诚实的大孩子,他对于不二,没有任何隐瞒和遮掩,赤裸裸地袒露,也是他的爱意。
正如他所说,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那时候手冢还不是不二的,不二也不是手冢的,他们是两个少年,爱好网球,像天意一样,走在校园,落英缤纷。
“从前啊,从前的什么事呢?”
“和你一起打球,打输了你还哭。”手冢直言不讳。
“喂——”不二抗议,“你这样表达,会让别人误以为我是因为输给你才哭的。”
“难道不是吗?”手冢反问。
“当然不是!”
手冢又不作答了,好像陷在那个美丽的回忆里,不二不是没有输过,甚至于,他输得不少,该输的输,不该输的也输,让手冢好生头痛,但是他唯独在输给手冢之后,哭了。
不二终于想到了反驳的词说:“我只是流泪,并不是哭,这是两种概念。”
对的,流眼泪,那晶莹透明的液体从那双眼睛里流出来的那一瞬间,总让手冢有一些恍惚的感觉,说心疼好像是差了一点味道,说惊艳都好像是太过于俗气,说满足吧,大致可以形容个梗概,他只为自己而流泪,只在自己面前而袒露,虽然只是露出了一个小角,但总算也是特例了。
在那些无关爱情的岁月里,手冢和不二都活得很好,他们或许意识到了一点奇怪的情愫,但多半归结到了友情里,干净地一塌糊涂。
当回忆洪水般奔涌而来,反而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而当身处幸福之中,曾经那些不堪的记忆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面对。
“我以为我再想起那些日子会有些难过,现在我才明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是幸福的。”手冢认真地说着。
不二感觉心中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膨胀开来,压得自己透不过气,不二眨了眨眼睛,说:“手冢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手冢并不作答,那些黑暗的日子,手冢独自在痛苦里挣扎,可是手冢从来不担心自己放弃,因为只要看到他,哪怕他只是安静地睡着,手冢就能坚持下来。
我在等你醒过来,无论天长地久,我一定守着你。
这是属于手冢的山盟海誓。
“我做好了等你一辈子的觉悟。”
“哪怕我醒不了?”
“哪怕你醒不了。”
“就算我睡一辈子,你都不会放弃我?”不二问手冢,其实不二对答案一清二楚,但是不二想听手冢说出来,这些并不算多肉麻的情话,从手冢嘴里说出来,让人太幸福。不二对这种幸福如饥似渴。
“不是不放弃你,是不放弃我自己,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手冢看着不二,好像他说的就是最普通的话。
没有不二周助,手冢国光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失去了,他也许可以继续孤独度日,但那已经不能再叫生活。
“手冢,我可以抱一下你吗?”不二走到手冢的前面,张开双手,“我现在有一种强烈地愿望,就是用力地抱一下你。”
手冢很配合地让自己慢慢地靠在不二的肩膀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气氛。
但是这气氛没能保持住,不二又突发奇想地问:“手冢,每当我想起从某种意义上你已经算作是我的父亲了,我就觉得很煞风景。”
手冢顿时满脸掉黑线:“请你把那件事情遗忘好吗?”
“没有办法遗忘啊,因为听起来很刺激。”
“你想到哪里去了,等姐姐的孩子一出生,我们之间那种奇怪的关系就可以结束。”
“手冢,你可以用德语说一句‘我爱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用德语说‘我爱你’很好听。”
“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手冢你今天好肉麻哦。”就算是不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吃错精市给弦一郎配的药了吗?”
据说是乾某人特地给幸村调制了,可以治疗真田个性(!!)冷淡的毛病,是个性,是个性啊,有那个“个”啊!!
如果说手冢和不二之间那叫梅开二度的话,那真田和幸村之间就……就实在应该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幸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这个奇怪又盛大的婚礼筹备,落到了真田的头上,他懂吗?他懂个毛线了!
更何况,幸村完全是看透了,这场婚礼,主角怎么都不可能轮到自己跟真田,凭什么他们在秀恩爱,真田却要留下自己一个人去做苦力啊,那个放上水就可以开航空母舰的破婚礼场地,真的是用来结婚的吗?
但是话说回来,真田不管,谁来管呢?
先说手冢家和不二家,似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不二家不爱管事倒是合理的,手冢家怎么也撂挑子了呢?因为手冢妈妈实在是跟不上迹部妈妈的思路,看到自家亲家挂得挺高,也就撒手不管了。手冢都隐约觉得自家那种严谨的生活作风渐渐没了,倒是有了点不二家那种散漫自由的感觉,看来两位妈妈没有少做政治交流啊。
再说说幸村家和真田家,这两家稍微还有点觉悟,起码没有在自家儿子的终生大事上挂起来,他们彻底秉承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的政策,在经济上精神上给予了大力支持,在支持完之后,就开始隔岸观火了。
忍足家跟迹部家……始作俑者,不说也罢。
说完了家长说孩子吧,忍足瞎了,他就是想出面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迹部得罪不起自己的老妈(一个不小心容易被绑),也得罪不起忍足的妈(一不小心容易被坑),只好两边散开拒不参与了。
不二太小,不管是心理还是他那个小身板,都太小,说实在都怕一不小心累着他,更重要的是不二不但小,而且潜意识里破坏欲旺盛,还是不让他参与的好。至于手冢嘛,他是不二在哪儿他在哪儿,指望不上了。
本来幸村是应该去帮助自家“亲爱的”的,但是真田不让他帮……幸村的加入会让一件本来很复杂的事情变得非常复杂,让一件本来非常复杂的事情变得毫无头绪,所以幸村是被残忍地拒绝的。
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忍足是先天优势,手冢也算后天弥补,真田你怎么就一条路走到黑坚定不移做大木头呢?
幸村恨恨地看了看那两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想当初忍足失踪了不二昏迷了,迹部形单影只,手冢孤身一人,特么我们秀过恩爱刺激你们么?!太过分了!报复!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6-07 20:40:00 +0800 CST  
这……这是一个阴谋……
手冢忍不住这么想。
今儿早上一大早的,忍足就说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大概是没睡好或者昨晚吃坏了什么,总之有点不太如意。忍足看不见之后似乎变得很依赖迹部,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和骄傲,可是习惯黑暗之后,他总是处处在找他的“小景”,让不二次次调侃迹部有翻身为王的机会,虽然手冢总不大理解不二的意思。
诶,确定?
好吧,不扯远了,今儿也是,忍足一早起来就满屋子找“小景”,直到把手冢和不二都喊醒了也没有找到迹部, 打手机也一直打不通,忍足有些着急,不二劝慰说:“没关系的,小景那么大一个人了你还担心啊?也许是出去哪里吃早餐了,或者去晨练了。”
晨练这个说法得到了忍足的信服,也许是迹部闲了几天实在呆不住了出去锻炼了吧,忍足不再着急。
帮忍足打电话给迹部的是手冢,他看忍足脸色有点不对劲,便问:“怎么?你不舒服?”
“起来觉得有点头晕。”忍足揉了揉太阳穴说,“大概是没睡好吧,没事。”
“去医院瞧瞧吧。”幸村还是有些担心,“你又是特殊情况,也许跟眼睛有关系呢?”
一听到跟眼睛有关,手冢和不二也劝忍足去医院看看,迹部不在,送忍足去医院的责任自然落到了其他人身上,手冢不太信任不二的技术,幸村跃跃欲试地说他会送过去的,叫不二和手冢不要担心。
不二倒是不担心,但是手冢还是觉得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就一起跟过去好了,无奈幸村一再坚持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看完医生还可以带忍足去大吃一顿,这下子搞得手冢更加不放心了。
好说歹说,幸村差点下军令状,手冢这才放行,谁知道门口还没走到,幸村就接了个电话,说是真田那里出了点意外,腿扭伤了还是怎么的,一听说真田受伤了,幸村急的六神无主的,还好手冢冷静:“周助,你跟幸村去看真田,我带忍足去看医生。”
“可是,可是我们只有一辆车啊。”幸村一语中的,是啊,这时候哪一边都不适合去等地铁啊。
忍足连忙说:“我不要紧的,我没什么事了,要不你们先去看看弦一郎。”
不二两边都不放心,干脆说:“既然侑士不急,手冢,你先开车把我和精市送到弦一郎那里,然后再陪侑士去看病?”
这个主意不错。
“真是不错,”忍足坐在副驾驶上忍着笑说,“你说他图什么?”
“他就是闲的!”手冢一阵见血。
好,听完了这两个大男人的吐槽,让我们再回到早上。幸村心里着急一定要自己开车,不但一路乱飙车不说,还差点闯红灯一路急刹车,手冢和不二不怎么敢说话,反正车是迹部的,让他吃几个罚单好了,反正他大爷有钱……
就这么风驰电掣云里雾里的飞驰了大大约一个多钟头,手冢眼看着周围人烟越来越少野草越来越多,忍不住提醒幸村说:“你知道路吗?不会迷路吗?”
“当然不会!”幸村还是一脸着急的表情,“这是去机场的近道,我赶时间。”
“机场!?”不二不理解了,“你要去哪里?弦一郎在哪里?”
“当然是去关西,弦一郎他现在就在关西。”
不二还来不及提问,幸村似乎是看到了机场的指示牌,一脚油门踩到了底,手冢忍不住抓住了不二的手,关西就关西吧,就幸村现在这样子,就是西天也只能让他去了。
手冢还想,谁都有挚爱的人呢,自己如此,幸村也是如此吧,知道自己的爱人受伤了,心里不免有些六神无主。
简直是……简直是把他美化成天使了啊!!
一路飙车到了机场,幸村一边开着车门就要撞出去,无奈太紧张手一滑居然真的撞在了车门上,他来不及痛呼一声依然手忙脚乱地开着车门,不二实在于心不忍,在幸村冲撞出去的一瞬间,不二也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手冢,我不放心他,你们先回去吧。”
忍足只听到动静,说:“没事吧,他们?”
“没事的。让他们去吧。我送你回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是温馨而正常略带着一点小忧伤(哪里?),但是不出二十分钟,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首先是那个一开始就失踪了的迹部小景同学。是的,他真的去晨练去了,但是他去晨练完全是某个人约的啊。
一大早,迹部就换好了运动服出门了,幸村倒也守时,两个人先是在吐槽和嘲笑彼此中慢跑了一个钟头,好像是有些日子没有锻炼了,只是慢跑也有些吃力,幸村建议吃一点早餐再完成下面的项目,迹部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项目,但是吃早餐他大爷是赞同的,两人找了一家不算很有档次但是看起来挺干净的早餐店,点了豆浆先暖暖胃,喝着喝着,幸村猛然叫道:“糟了,没带钱!”
这下子就傻眼了,是啊,谁出来晨跑还带钱啊,更糟的是幸村还这么叫了一声,老板都听到了,这回是想溜也溜不掉了,还好幸村不笨,委婉地跟老板表示自己就住在附近,可以去拿钱回来,叫迹部先吃着喝着别担心。迹部倒是真不担心,也懒得跑去,幸村爱去,就去呗。
只是这一去,人就再也没回来。
迹部一开始还优哉游哉地吃着早餐喝着豆浆,眼看着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不说跑或者坐车,走也该走回来了,可是幸村偏偏就是没有出现,糟……糟糕……了……
堂堂迹部大少爷,在一家简陋的早餐店吃霸王餐不给钱……
迹部看了看身上,手机没带,没法联系人,好不容易老板娘大方,看迹部长得俊俏不像是无赖,同意他借用店里的电话,可是迹部只记得忍足的号码,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再看自己身上,总不能把身上这套运动服抵押给他们吧,就算人家不嫌弃,关键自己也不能裸奔啊……
看着迹部为难的样子,老板娘倒是很和蔼的,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男人在,店里生意好了不少,老板娘大度地表示只要迹部能在店里显眼的地方坐三个钟头,就可以不收他钱。
三……三个钟头……
幸村精市,你给本大爷等着!
这厢边迹部可怜兮兮地做着活人模特,那边的手冢和忍足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子才跑了不到半个钟头,居然就熄火了。
按理说不能啊,这车迹部保养得很好,定期的检查也在做,怎么说熄火就熄火了,手冢一时间也一头雾水。
忍足很茫然:“怎么了?难道没油了?”
“有啊,显示油都还有一大半。”
手冢跳下车,四处看了看,基本上证明此地的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偶尔才有那么一辆车过去,那还是去的时候碰到了,回来就只有手冢他们一辆车在开。
手冢凭着自己过硬的技术把车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便,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只得回到车上说:“不知道怎么了。”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不认识这里,我是按照幸村来的路开的。”
“那报警吧?或者打电话给精市问问这是哪里?”
手冢伸手要去掏手机才发现早上出门急,还是在楼下换的衣服,手机还放在床头呢:“你带手机了吗?”
“诶?”忍足诧异,“你觉得我这样的带手机还有用吗?”
完——蛋——了——
手冢开始沉默凝思接下来该怎么办,可就是这么一沉默,手冢发现了前面仪表盘上的猫腻,再凑近一看,实在是一坨黑线,要不是手冢实在个人素质好,不然真的想骂骂人:幸村精市你是有多无聊!
仪表盘上燃油表的指示位置……是贴上去的……撕下来一看,果然是燃油耗尽,不好意思迹部君,错怪你的车了。
忍足听说之后也对幸村的无聊程度产生了怀疑,他意欲何为?再回想起来,自己之所以会不舒服是因为幸村昨天晚上非要拖着自己给自己讲解各种花花草草……原以为他是真田不在身边太寂寞好心陪他到半夜,这会儿想想,根本就是一个连环计啊!等一下,小景被他骗到哪里去了?
再说不二,按说不二是跟幸村在一起的,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吧?
那也的确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唯一的问题是……飞机飞走了,幸村不见了。
静下心来想想,还是很多地方不太合理的。
比如真田是什么时候去的关西?比如怎么这么巧到了机场就有班次?比如幸村那么镇静的一个人怎么表现得好像有些过分慌乱了?
但是某些细节他又处理得太好了,他知道一般的谎言骗得了手冢却逃不过同样是魔王的不二的眼睛,所以他干脆使了一次苦肉计演了一场苦情戏,先是坚持要他来送忍足去医院,让不二连怀疑的源头都没有,又一路飙车惊得不二连怀疑的时间都没有,最后又是撞车门又是跑得跌跌撞撞,让不二连怀疑的苗头都不敢有,好像一不小心就玷污了幸村对真田的感情。
好吧,不二你真的还是太善良。
关键你没想到,幸村他不是无聊,他是太太,太太无聊!
但目前而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刚刚上飞机,幸村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去洗手间洗把脸,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句:“周助你带手机了吗?”
“诶?”不二这才想起来,把手机递给幸村说:“你手机呢?”
“我没带,我想给弦一郎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
就这样,不二的手机也被幸村拿走了,怎么就没想到他是接了电话出门的,手里明明就抓着手机。
不二郁闷地歪歪脑袋,好像连钱包都没带呢……
就连飞机在跑道上缓缓滑动慢慢上升的时候,不二都以为幸村在洗脸呢……谁会想到某个家伙愿意花钱做这么无聊的事啊!
该怎么办呢?下了飞机说自己手机丢了问别人借手机打电话会不会被人当是骗子呢?
打给谁呢?家里?不行,没带卡,打钱也没用。
手冢?叫他来接自己?
诶,关西,忍足家不就在关西吗?可以叫忍足安排一下,问他家借点钱买机票。
啊,关键还是要找到一个人借手机呢。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6-19 21:20:00 +0800 CST  
迹部坐如针毡。
曾几何时,迹部非常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他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要光芒万丈他要君临天下,但是他没想过要做猴子。
更何况随着年纪的增长,不再想要成为焦点,不再希望被过多人注意,以前是张扬,现在越来越喜欢低调。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怎么了?这样直接过来问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机号码真的好吗?现在的年轻妈妈都怎么了?这样对着一个陌生男人指指点点好吗?
迹部郁闷地快要疯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总算是有所体会了。
“咚咚。”
嗯?
“咚咚。”
呃?
迹部转过头,透过玻璃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是……是……
“阿姨?”天知道迹部在叫出这声阿姨的时候都快要哭了。“阿姨……”
窗外的中年妇女正是不二的妈妈大人,大大的发髻挽在耳后,一派温婉动人。
“怎么办,景吾看起来很困扰呢。”不二妈妈抚着脸颊说。
对对对,是很困扰,迹部甚至都考虑过凭自己的身手和运动素质,埋头使劲跑应该没有人能追的上。
不二妈妈帮迹部付了钱,迹部实在是下不去这个脸,但又不能拒绝,一张脸红红的怎么也掩饰不住。
在善解人意方面,不二家的人都非常拿手,不二妈妈莞尔笑着:“景吾是出来运动的吗?”
“是……”迹部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阿姨既然来了,就去家里坐坐吧,周助他也应该起床了。”
“好啊,国光也在吧?”
不二妈妈很健谈,就算是对着一位晚辈,也是轻笑着说着她的家长里短,迹部细细地听着,感慨着手冢在不二家的喧宾夺主,周助啊周助,真是嫁出去就立马不值钱啊你!
路程确实不长,没走多少时间,顶多也就十五六分钟吧,但迹部光敲门就花了5分钟,始终不见有人应门,迹部一张不完美的俊脸都快要绷不住了!
诶,什么叫不完美的……这不是……刚刚打过架破了相么。
“说起来,我还是想问呢,景吾的脸是怎么了?”
迹部心说你老一路都在纠结,真的就有这么好奇吗?等会儿你看到你儿子和那个贱骨头幸村精市再一起问不会更省事吗?
眼看着迹部暴躁到要砸门进去了,不二妈妈倒是淡定得很,自己往台阶上一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大概是叫迹部也一起坐下。
从以前到现在,迹部还是没能适应不二家特有的淡然气质,似乎在他们家,无所谓什么大事,一切都可以随缘随风随心意。
迹部坐了过去,跟不二妈妈一样,看着远处的天空,然后满足地微笑。
“景吾,周助他在家里,没有欺负国光吧?”
“那倒没有……吧……”迹部有些疑惑这个问题,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不二妈妈有些忧心地皱眉:“周助这孩子从小鬼心眼就多,以前在家里总是欺负裕太,哎呀,真担心啊……”说着,不二妈妈烦恼地拖着下巴。
迹部有些接不上词。
不二妈妈继续担心:“要是国光被欺负了真是太可怜了呢,这样让作为妈妈的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还,还好吧……”迹部擦汗。
“说起国光,真是再没有这样好的男人了,真是不二家的幸运之神啊。”不二妈妈露出非常幸福的微笑,“这样出色的孩子,真的像是神明啊,怎么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孩子,亲家妈妈她,是个伟大的人呢。”
“大部分是他爷爷……”迹部继续擦汗。
“真是太完美了,周助真幸福呢。”
迹部一度想换个话题,但始终都没找到机会,在这之后的几个小时,迹部全面地了解了一个叫手冢国光的男人,但是这跟迹部景吾认识的那个手冢国光确定是一个人?另外,周助你确定其实你是不二家亲生的吗?这都没嫁呢……
在另一边的手冢先生和忍足先生,左等等,没人,右等等,没车,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毫不留情过去,手冢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对旁边同样焦急的忍足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干等,你等着,我往前走走,看能不能遇到人或者车。”
“你一个人行吗?”
“一个行动,比两个人方便。”
“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忍足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一个人走得还快一点,我眼睛不方便,走不快,要是跟你去你还要照顾我。”
“你在车里等我。”手冢四下看了看,“可是让你一个人呆着,我也不放心。”不锁车,担心,可锁车,更担心,手冢叮嘱忍足说,“你随机应变,万一有人过来……”
“你放心吧,”忍足笑着说,“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快去吧。”
手冢的确是有点担心多余,你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有个鬼出来忍足都愿意跟他聊会儿天。忍足嘛,心也实在大,看不清楚又没个聊天的人,不知不觉忍足就睡着了……睡……着……了……
手冢走了好久,也不知道多久,反正是走到脚也酸了头也晕了爬楼梯也没劲了……不对,大太阳晃得手冢实在没劲了,眼看着都要绝望了,突然,一辆车缓缓缓缓的,出现在手冢的视野里。
那一瞬间,手冢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车的速度都快赶上走路了,要不是车子看起来挺新的,也没有冒烟,手冢都不怎么敢拦车。
谁知道车还真停了,从车里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手冢愣了老半天才叫出一声:“……会长!?”
车里的忍足老爹也表示非常震惊:“手冢君怎么会在这里?”
“……会长怎么会……来这里?”
“手冢君怎么会在这里?”忍足老爹很执着。
手冢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他们遭遇到的情况,并且指出忍足在原地等待,请求忍足爸爸尽快前去拯救。
“手冢君请上车吧!”忍足爹还是表现得很心疼自家儿子的,毕竟那是亲儿子啊,眼睛还不方便,这荒郊野岭(?)的,万一遭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呢。
手冢刚刚系上安全带,就感觉到车动得有点异常,刚想着不会这么悲催这车也没油了吧,一转头就看到忍足爹一脸严肃地盯着仪表盘说:“手冢君提醒我了,万一我的车也不够油呢,手冢君,油在哪里看?”
“……油……在……哪里看?!”手冢有些不确定地问。
“对啊。”
手冢带着满脸的问号偏过头,伸手指了指说:“你放心,油很足……——”
手冢话还没说完,忍足爹一脚油门就出去了,手冢在本能之下差点尖叫出声,但是很显然,有个人比他叫在先头,忍足爹吓得猛按喇叭不知道意欲何为。
“刹车刹车!!方向盘不要放——”手冢提高了嗓门
“手冢君,刹车刹车——”忍足爹明显有点口不择言。
还好手冢够冷静,一手控制方向一手指挥忍足爹踩油门,这路上根本没人没车,总算没出事,一脚急刹之后,有惊无险,手冢还有些心有余悸,忍足爹更是一溜烟从前座溜到后座:“不开了,不开了。”
“会长,你会开车吗?”手冢实在疑惑。
“正在学啊。”某爹还理直气壮。
手冢都不想再说了,换到驾驶座,上手给油,忍足还在那里孤助无缘地等着呢,这个爹都这样废物了,自己做朋友的,还不得抓紧点。
这段路手冢走走得腰酸背痛,这四个轮子滚得的确快,按手冢预计,应该很快就能到他们停车的地方了,可以开车开车,开出了好长一段路,就是不见车子,更别说忍足了。
忍足爹认真照着手冢的动作默记学习,甚至对手冢开车的姿势和动作啧啧称赞,似乎把自家儿子给忘干净了。手冢越开心越悬,忍足眼睛看不见,肯定不可能开车,更何况那车根本就没油,开不了,那他人去哪里了?车又去哪里了?
忍足侑士你天生就喜欢玩失踪是吧?!
不二四下望着,打算找一个和善一点的温柔一点的妇女来作为他实施借手机打电话计划的女主角,可是看来看去都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大部分人都形色匆匆,也有的成双结对,不二就这样看着看着,刚刚开始还有一些焦急,渐渐的,不二就静下心来了,他们坐着飞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是为了什么呢?探亲?旅游?还是回家?又或者是为了工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这样活在别人的眼里,不二自己这样看着别人,有没有一个人也这样看着自己呢。
有!!
“周助?”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不二回过头,看到的正是迹部家的女主人,妆容精致服饰得体,就算是刚下飞机,略有些匆忙,也一派的女王气质。果然很像小景呢,不二想。
“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人。”
“是来找忍足妈妈的吗?”不二笑了,“婚礼的事情,多亏两位妈妈筹备了呢。”
迹部妈妈露出得意的表情,眉梢微微挑着,让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她不捣乱就算好了!”
“阿姨真厉害呢,”不二在夸赞之余没有忘记自己的无助,“阿姨是打车回去?还是有人接呢?”
迹部妈妈皱了皱眉头,好像嘀咕了一句说:“我才不用她来接。”
不二又笑了,别扭的个性完全遗传给迹部了呢,如出一撤地像。
“我正好也有一些问题要请教忍足爸爸,可以跟阿姨一道吗?”
说请教是假的,跟着迹部妈妈是真的,虽然说男女同行应该是男方付钱,但是迹部家一直都是这样的传统,要是谁敢不让他迹部家的人给钱,是要遭天谴的,不二乐的一路蹭回去。
两个人打了出租车,一路飞驰而去,不二想,实在幸运哦,这样遇到了迹部妈妈,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周助,你怎么会在关西?”
“啊……”不二不着痕迹地笑了 一下说,“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忍足爸爸呢。”
“哦。”迹部妈妈顿了一下说,“对啊,他们也算是医学世家。”
“是啊,忍足家,其实也很厉害呢。”
“比较低调。”迹部妈妈温柔地评价,其实那不叫低调吧,忍足家的人好像都没意识到自己家有多少钱。
“忍足爸爸是很有趣的人,”不二好像陷入了回忆里,“从另一种层面上来看,他也是个工作狂呢。这一点跟侑士倒不是很像。”
“侑士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二恍然觉得迹部妈妈笑得更加温柔而且美丽了。
不二歪着头,看着这个容貌艳丽的女人。
“曾经我们以为,”不二小心翼翼地说,“因为迹部家的地位和声望实在令人羡慕,所以我们一度以为,可能你们接受不了……”
“可是侑士是个很好的孩子。”迹部妈妈垂下的眼睛拉出一片光芒,柔柔地落到了玻璃窗外,“能和这样的他成为一家人,迹部家非常喜欢。”
不二笑而不答,可以感觉到那种幸福的,满溢在心中。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迹部妈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停顿了许久说,“在有了侑士之前,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安静的,都是冷淡的。”
诶……哪里不对吧?
“景吾脾气不大好,这大概是我们从小就把他惯坏了,看着侑士一直以来都在包容他,实在是不忍心啊,景吾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还……还好吧,小景他……”
“都已经是那么大年纪的人,却还是这样娇气,真是的,他爸爸可是非常好脾气的人呢。现在看来,侑士真的很有一点当年我丈夫的风采啊。”
“没有吧……”不二心说没感觉出来迹部爸爸是个脾气好的人啊。
“可惜啊,侑士他的眼睛……”迹部妈妈忧伤起来,“如果能治好他的眼睛,倾家荡产也可以的,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原来钱并不是万能的,可怜的侑士,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遭受这么悲惨的事情。”
“我……我……”不二不知道如何接词。
“啊,说起侑士我就有点失态了呢。”迹部妈妈微微摇着头说,“说得有点太多了。”
司机也笑着搭话说:“每一个母亲都是这样的,说起自己的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
迹部妈妈认真地对着陌生的司机补充说:“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呢。”
不二觉得回家之后有必要跟迹部说一下,抽空要不跟忍足去做个DNA鉴定吧,指不定忍足是迹部家流落在外的儿子也说不好……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7-08 22:04:00 +0800 CST  
差点忘了今天是七夕节,今天不更新都是死罪的赶脚。

给冢不二两只秀一下恩爱。


不二要结婚了。
这是一个既成事实,但是不二的确是时至今日才真正要去看看那个即将要举行一场盛大婚礼的场地。
说来其实应该是迹部妈妈提议的,她对于那个场地的选址,建设,布置,都非常非常的自豪,不二可以想象应该是非常伟大的一个工程,但是不二没想到会这么的……挑战人的底线。
不二看到车慢慢停了下来,插播一句不二觉得迹部妈妈开车的技术简直完美,坐在车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车好像没有轮胎,快速地在地面上划过去,明明有加速减速刹车,但是都没有任何感觉,完美,太完美了,完美到不二一路都在偷瞄迹部妈妈,这个女人未免太厉害了,不是说女人开车都是悲剧么?
瞄着瞄着,车停了,不二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外,只看到两根巨大的柱子,两条大龙盘在柱子上,四个字形容就是:威武霸气!
“这个……呃,这个……”不二不知道从何说起,“阿姨,我们……不是要去看婚礼场地吗?”
“这就是啊。”
“可是……只有两个大柱子啊?”不二实话实说。
这儿正疑惑着,另一辆车也开到了,下车的是手冢和忍足爸爸,手冢一看到迹部妈妈就非常着急地说:“阿姨,忍足他不见了。”
原以为迹部妈妈会很着急,没想到她只是淡定地说:“别着急,手冢君也来参观场地吗?”
“我……”手冢还想说什么,突然想到迹部妈妈既然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大概忍足并没有什么危险或者意外,手冢也就稍稍放了心,看着不二说,“那我们现在去婚礼场地看看吧?”
不二抽着嘴角说:“这里就是……”
手冢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那两根巨大的柱子,弱弱地说:“这里……就是?”
迹部妈妈似乎有些不爽:“我就说这个设计是多余的!”
“怎么会多余呢,看起来很高端啊。”
“高端……在哪里?”不二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应该是高大上的婚礼场地,好像除了两根大柱子,就只剩下草了嘛……
忍足爸爸掏出了一块遥控板……等一下,遥控板?手冢看得眼睛都要直了,居然掏出了遥控板,不会等一下遥控出一个黑洞出来去宇宙哪颗神秘星球上结婚吧?
在那一个瞬间,不二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眼前的空间,好像生生从中间被劈开了,再定睛一看,是真的开了,本来一片草地,从中间分开,往两边慢慢移开,婚礼的场地正式亮相。
手冢有些发愣:“刚刚的草地……只是4D技术的效果而已吗?”
“没错!”忍足爸爸对自己的改良非常得意,“剩余的时间,我考虑把场地的四周和地面完全做成这种效果,极具观赏性,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喜欢这种视觉盛宴,以后改成旅游景区应该会倍受欢迎。”
手冢很想提醒一下他,这个场地首先的作用应该是被用来结婚,而不是……旅游吧?
不二示意手冢跟他一起走,不能跟忍足爸爸扯逻辑关系,他的大脑有一部分发育得太发达,肯定影响了大部分情商,这么纠结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还好这两根大柱子,是真的。”不二笑着说,“说真的,大开眼界呢。”
一眼望过去,的确不管从摆设,还是物品的质量,从脚下的铺设,到空中的挂饰,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不二眯起眼睛看,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股土豪气息啊。
“角落……”手冢很想扶额,“周助你确定看得到角落?这么辽阔,看来的确用意很深啊……”旅游景区什么的,妥妥的……
不二一边走,一边东摸摸西碰碰,场地里面有不少小狮子,长着大嘴喷着水,霸气中又带着那么点可爱,不二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再往前走两步,看似是一辆欧式的马车,很有西欧皇室的贵族感……特别是车顶那颗巨大的蓝宝石,还有那精致的雕花。手冢上前摸了摸说:“既然做了马车,怎么不弄一匹马呢,雕塑什么的。”
“手冢你还是太嫩了呢,这个节奏还不明显吗?到时候肯定会用真马啊。”
“真马呀……卫生方面没问题吗?”
“手冢在乎的点真奇怪啊。”不二吐糟了一句,又被眼前的一个摆设吸引了。
摇钱树啊……摇钱树啊……
“厉害啊,”不二不仅感叹,“每一个国家的货币,都有啊,手冢……”
手冢环顾了四周说:“充满了高贵的气息,还有高科技的感觉,以及一种眼花缭乱的错觉,唯一一点不好就是不像是用来结婚的。”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浪漫感呢。”不二笑着说,“只是这样豪华的世纪大婚礼,总觉得并不适合我跟你。”
手冢饶有兴趣地问:“那什么样的婚礼才适合我们呢?”
“我也想不出来。”不二摸了摸旁边的鲨鱼头,好像是个垃圾桶,“大概是某一天,月黑风高,大吉大利,我带上一点我自己的私人物品,去你家,从此生活在一起,就这样。”
手冢想了想说:“我们不就是这样吗?”
不二笑了:“是啊,我们的关系,一直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手冢也笑了,笑得很温暖。
不二伸了个懒腰说:“要走到那个大舞台那里,感觉会很累啊,这也太远了。到时候我们手挽手走过去,得需要十分钟吧?”
“十分钟你都得带着小跑。”手冢难得吐槽了一句。
不二握拳假装握着话筒,一脸严肃地说:“现在,让我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三对新人入场,音乐起——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先进一段广告,糕点师准备甜点!”
“怪不得要做4D投影……不然等待的时间太无聊。”
“呀,手冢变得越来越犀利了,我好有危机感。”不二走过去凑近看手冢的脸,“别人都说你话少,你在我面前,一点都不少。”
“你跟别人,怎么一样呢?”
“这个场地,除了弦一郎,我们两个应该算是最早看见的了,应该要谢谢精市呢。”
手冢突然拉起不二的手说:“那我们先排练一遍吧,你没经验,到时候会手忙脚乱的。”
“我没经验?”不二不服气,“你不也没有吗?”
手冢看了不二一眼,说:“比你强一点,至少,我参加过你姐姐的婚礼,这也算是经验。”
哦,对了,姐姐结婚的时候,自己还在昏迷中。
“姐夫曾经说,你抱着我……去了……”
“嗯。”手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弯腰曲身抱起了不二,“就是这样,抱着你。”
不二并没有反抗,只是把手轻轻地放在手冢的胸口说:“当时,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我希望姐姐能够幸福,我衷心地祝福她,但是我的心里仍然很难过,虽然那样抱着你,却没办法忽略被你遗弃一样的痛苦。”
“……对不起!”除了这一句,不二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手冢把不二放了下来,看着远方的舞台说:“姐姐结婚的婚礼场地比这个小很多很多,爸爸他把姐姐的手交到姐夫手里的时候,姐夫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
不二拉起了手冢的手说:“再跟我多说一些吧,关于那场婚礼。”
手冢把不二的手拉起来,挽在自己的臂弯,然后带着不二一步一步往前走:“周围都是亲朋好友,放着彩带金花,姐姐她那天美极了,她笑得很幸福,”手冢转头对上了不二的眼睛,“像你一样。”
“然后呢?”不二迫不及待地问。
“宣誓的时候,姐夫紧张得说不上话来,额头上竟然冒出汗来,他笨拙的样子,惹得全场都笑了,那时候总觉得虽然你是昏迷着,却好像也笑了一样。”
“接下来该交换戒指了吧?”
“是啊,”手冢垂下了眼睛,好像陷入了回忆里,“交换戒指,交换彼此所有的爱意。”
“戒指都戴完了,还有没有别的节目啊?”
不二变得像一只黏人的小猫,他原本只是挽着手冢的手臂,这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手冢身上,他半眯着眼睛,眼神在手冢的脸上肆意流连,偶尔落到手冢的眼底,让手冢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当然还有……当然还有接吻啊……”
不二的嘴唇凑了过来,似乎碰到了又似乎没碰到,不二轻轻地问:“是怎么样的吻?”
手冢没有办法控制,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了当时是什么样的吻,他现在能想到几千种吻的方式,可以一一言传身教给这个乱勾引自己的家伙。
当手冢急切又热情地吻住不二的时候,不二得意地想:手冢国光你太大意了,一点都经不起撩拨。
再然后,不二自己也迷糊了,手冢的吻,缠绵得让他觉得肉麻,甚至有点后悔刚刚撩拨手冢,不知道两位家长会不会跟进来,要是被看到绝对丢脸丢大了……
好在不二有顾虑手冢也知道要节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不二的唇角,大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刚刚还在大胆勾引手冢的不二,这时候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岔开话题说:“那,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手冢想了想说,“后来,姐姐她抛了花束……”
说到这里,手冢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姐姐她,非常的体贴……”
时光仿佛真的倒流回了那一天,手冢抱着不二,只是远远地站在角落,其实他已经抱了很久很久,虽然不二不重,但手也已经有了些酸痛,手冢触景伤情,生怕破坏婚礼的气氛,所以远远地避在角落,远远地祝福这对新人。
新娘抛花束应该背对众人随手一抛,可是由美子姐姐拿到花束之后,只是左右张望,好不容易在角落边上看到手冢,由美子漂亮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气,她轻轻拉起婚纱的裙摆,朝手冢走了过来。
会场突然寂静下来,主持人甚至关掉了麦克,所有人都静静地,静静地追随着新娘的目光,因为婚纱有一个很大的裙摆,甚至拖出了一米多,由美子走得异常缓慢,但是她还是一步一步往手冢和不二的方向走。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手冢看着这位美丽的新娘,和不二尤为相似的脸庞,已经布满了泪水。
由美子停了下来,连音乐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停了下来。
由美子和手冢之间,隔着亲朋好友,隔着大家的祝福,隔着新人的山盟海誓,由美子看着手冢,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深爱的弟弟,此时无声无息地靠在手冢的怀里,他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的透明,他的发色更加浅了,他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小小的,淡淡的。
终于,由美子捧起了花束,看着对面两个男人,用力把花束抛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住了那束花,在空中这样打着转儿,划过一条抛物线,飞向了手冢。
可由美子的劲儿太小了,眼看着花束就要提前落下,一个男孩子跳了起来又拍了一下,轻轻的力道,怕拍落了花瓣,手冢冲上前一步,花束伴随着手冢的眼泪,稳稳地落到了不二的怀里。
由美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请你们,幸福,请快点醒过来吧,周助……”
不二伸出手,阳光透过指缝洒落在自己的脸上,眼角的泪水都晶莹剔透:“呐,手冢,原来我是靠着你们的祝福和希望,生存至今。”
手冢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捧出一枚戒指,虔诚地看着不二的眼睛说:“周助,我们结婚吧?”
不二笑得眼睛都落了下来:“谁啊,被精市恶搞得连手机都没带,却带着求婚的戒指。”
手冢抓过不二的手,强硬地把戒指套在了不二的手上,不容得半分抗拒。
不二皱着眉头说:“呐,手冢,尺寸不对啊,好像太小了。”
“紧一点好,免得你随便摘掉。”
“确定不是你弄错尺寸?”
“确定!”
“我有点怀疑。”
“驳回。”
“你心虚了吗手冢?”
“肯定是你胖了。”
“喂喂,你到底准备了多久了快点交代,我才没有胖……”不二笑着看着还有些距离的大舞台,心想着,今天太累了,穿的也太随便了,就不走过去了,等着哈,再过些日子,就召集小景和精市来践踏你,哼哼。
而另外一边,迹部妈妈非常严肃地抱着忍足爸爸的手机,玩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游戏,那认真的神态让人晃以为她在做什么重大决定,忍足爸爸却一脸嫌弃的模样:“亲家母,你确定你可以吗?这是很简单的游戏,我都教了你多少遍了?”
手冢和不二走回来打算打道回府的,看着这两位长辈扑在汽车前盖上凑着脑袋玩着游戏的模样,不二犹豫着说:“……再跟忍足家的人混下去……小景家引以为傲的高贵气质,估计是要分崩离析了……”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8-02 22:11:00 +0800 CST  
看到这个回复,就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有怎么样重要的决定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8-07 23:15:00 +0800 CST  
窗口吹来的风把忍足的发吹乱了,很久没有这样感受自然的味道了,忍足闭上了眼睛,听风声呼呼,很是惬意。
也许有人会问忍足君怎么这么淡定呢?
其实没什么可不淡定的,如果没感觉错的话,这车是被人吊到了半空中,不过对此忍足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尽管旁边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忍足还是知道他就是迹部爸爸。
他身上有非常特别的味道。
他靠过来了。
忍足沉默不作声,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迹部爸爸把车门打开了,忍足微微皱眉,男人身上的味道愈加浓郁了,不知道为什么,忍足觉得迹部爸爸很有魅力,他的小景到了这个年纪一定也是这样的。
车门被打开了,风灌进来得更加肆无忌惮。
忍足茫然地转了转头。
迹部爸爸很艰难地挤了过来,车不大,两个身量足够的大男人要挤在一个副驾驶实在是困难,忍足让自己尽量靠在椅背上给迹部爸爸腾出一点空间,谁知道迹部爸爸稍微站稳了一点,就对忍足说:“你抱着我。”
“哈?”忍足觉得这个发展有点无厘头。
“抱着我!”迹部爸爸的声音更强硬了一点,他现在站得实在太憋屈,双手不得不撑住椅背才能保持平衡,因为自己强行从正驾跨到副驾,现在整辆车都在前后左右晃动。
看忍足迟迟没有动作,迹部爸爸变得有些不耐烦,但关键忍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啊,抱?往哪儿抱?怎么抱?
迹部爸爸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还撑在椅背上,一手穿过忍足的腋下,强行把忍足搂向自己:“快点,搂住我。”
有了迹部爸爸的指导(什么时候……),忍足终于领会了迹部爸爸的意思,伸出双手搂住了迹部爸爸的脖子,摸到他背上还背着什么东西,正想问,迹部爸爸的另一只手也搂了过来。
失去了双手的支撑,迹部爸爸几乎是整个人压在了忍足身上,他不断调整着姿势,好不容易站稳了,这个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微微喘了口气。
忍足双手搂着迹部爸爸,感觉异常微妙,这种完全被爱护的搂抱方式,忍足可是跟迹部都没有尝试过呢,忍足开着玩笑说:“爸爸,你是爱上我了吗?”
迹部爸爸很想翻个白眼,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闲情,他只是在忍足的耳边说了一句:“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
忍足还想说什么,但是迹部爸爸之后的动作让忍足不得不选择闭嘴了。因为被迹部爸爸抱着,忍足可以感觉得到迹部爸爸的每一个动作,他正在调整两个人的位置。
忍足的背,被渐渐抱离椅背,失去了这样的依靠,让忍足有点恐慌,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后背是呼呼的风灌进来,忍足本能地箍紧了搂着迹部爸爸的手。
迹部爸爸当然感觉到这个窒息一般的拥抱,他也感觉到了忍足的恐惧和害怕,不过他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是腰一挺,借着腿上一蹬的动作,迹部爸爸抱着忍足完全跳出了车子!
身子完全被抛出车子的一瞬间,忍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忍足抱着迹部爸爸的脖子,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地抱住,身体还是急速地坠落,忍足甚至觉得风吹得自己的皮肤都生痛。虽然之前感觉到车被吊起来了,但是忍足不知道被吊到了多高的地方,不知道下面到底是森林还是海洋,忍足从未有过的害怕。
“叫什么!闭嘴!”迹部爸爸的声音,带着风声,凉凉的。
“爸爸——”忍足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本能地喊出来。
“怕什么,有我在。”
迹部爸爸的声音让人安心,忍足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这才想起来,迹部爸爸背上的那个,是降落伞吗?降落伞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吗?
不知道多少秒过去,忍足只感觉到降落的速度快得难以想象,忍足想,大概要么没事要么摔成肉泥,这样一想,顿时就释然了很多,忍足冲迹部爸爸说:“爸爸,就算要拆散我和小景,至于要用这么新鲜的手段吗?”
“你必须要知道,活着有多么可贵。”迹部爸爸坚定地说着,“你也要明白,我,有能力,让你活着。”
“是,我知道。”
降落伞打开的声音大到让人安心,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两个人像是在空中飘荡一样,忍足闭上了眼睛:“谢谢你,爸爸,一直以来,都在保护我们。”
“可你却不如以前强大了。”迹部爸爸慢慢松开了抱着忍足的手说,“那时候让我把景吾交给你的自信和勇气去哪里了?因为那场事故所以你变得患得患失,你不敢真正去面对现实,你逃避畏缩,这不是我认识的侑士。你所谓的‘是否能看见已经不重要了’只不过是你逃避的借口,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害怕黑暗,你渴望重见光明?”
忍足紧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你是不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景吾?还是,你不相信的,一直只是你自己?”
“……爸爸,”忍足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下面是大海吗?”
“对。”
“我熟悉海洋的味道。”
“光有你的耳朵听清楚世界,你甘心吗。”
忍足再次闭上眼睛,慢慢松开了紧紧箍着的双臂,身体再次自由落体,这次却重重地跌进了海水里。
冰冷刺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围,忍足侑士,你好狼狈啊,是啊,那个自信骄傲的你哪儿去了?被那片废墟掩埋了吗?
迹部爸爸仍然在慢慢飘落,如果计算没有出错的话,那辆水上摩托车会在自己彻底降落之前停在自己的正下方,迹部爸爸看着那还泛着水纹的大海想:醒过来吧,那个沉睡了太久的你。
诶,等等,等等,怎么还不上来?迹部爸爸一边拆降落伞一边张望着海面,人呢?忍足侑士人呢?
开水上摩托的小跟班弱弱地说:“总裁,会不会是水太冷了?”
哇嘞,太耍酷把这茬给忘了……
“快!组织营救!”
真田看着手冢,心说咱俩就不说感情吧,就咱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也算是有点交情吧?你现在这样做确定合适吗?
手冢的表情很淡定,反正就是没表情。
当然手冢也不敢有表情,毕竟幸村作死在先不能怪不二反弹,这位天才都憋了数十年了,真田君,请让他释放一下吧。
“呐,弦一郎,把衣服脱了吧。”不二笑得很洒脱。
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是真田还是再一次向手冢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手冢其实挺想提醒一下这位好友的,你就是躲过了不二这一关,回去迹部也绝对会把你碾压的,这么说来,你还是咬咬牙,让不二过过瘾吧。
真田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慢慢解开了衣服的扣子,手冢打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不二拉住手冢说:“你不准走,你来。”
手冢大汗:“不不……我……我……还是你来吧。”
“我不来。” 不二把手冢推倒真田面前,“你躲什么,你们熟,熟人好下手。”
手冢擦汗,真田已经半退了衣裳,看来是已经死心了。
手冢刚想动手,门被人推开了,闯进来的正好是迹部景吾。
呃——
迹部愣了一下,后退了整整三步,然后说:“我……是不是进来得不是时候?”
真田想,这下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手冢为了避嫌连忙站到了不二的旁边,甚至主动打招呼:“你来干什么?”
迹部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个是我叫人从我们公司门口那两棵大树上捉来的毛虫,碰到皮肤会过敏,现在就差设计线路,活捉精市。”
不二皱眉:“小景真是太记仇了,怎么可以这样对精市……毛虫好使吗?”
迹部点头:“本大爷都被这只毛虫暗算过了,绝对好使。”
不二打开瓶子看了看说:“怎么才两只?”
“天太冷了,毛虫不多。”
不二麻溜地掏出纸笔,趴在桌子上就开始要画起来:“我们先把我们房子的平面图画出来,然后再仔细设计路线,精市太狡猾,必须谨慎……”
说着说着,两人默契地转头,一个看着手冢一个看着真田。
不二不解:“手冢你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手冢擦汗:“那个,周助……你都有毛虫计划了……”
“毛虫是小景的计划,我只是协助而已。”
迹部看向不二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呀。”不二笑得很可爱,“精市不是最喜欢弦一郎看起来既成熟又有男子汉气概嘛,我打算叫手冢把弦一郎上上下下的毛都剃了。”
“上上……下下?!”迹部表情很惊悚。
手冢连忙补充说:“腿……是指腿……”
迹部中肯地点了点头,示意手冢你动手吧。
不二看着真田,表情很无辜:“弦一郎,你可以试着跟手冢搏斗,如果你赢了,就可以自由离开哦。”
真田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不过……”不二笑着补充,“我不保证我不会二次扑杀你,如果再被我抓到,我就把你送去美容院做永久性激光脱毛!啊啊,不知道由美子姐姐有没有好的推荐呢?”
手冢提醒好友:“你不挣扎一下吗?”
真田无语问苍天:手冢大人,我挣扎还有意义吗?我从你手里挣扎完,等会儿他把我当禽流感一样扑杀了,精市毛虫过敏的时候谁去救他?!
不二叮嘱手冢说:“动手要小心啊,千万别划伤弦一郎,精市会心疼的。”
眼看着手冢就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了,真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不二的背影说:“我告诉你一件手冢没有跟你说过的事情,你可以放过我吗?”
“既然是手冢的事情……”不二转了过来,“手冢自己也可以告诉我。”
“这件事情,也许连他自己都未必记得了。”
“有意思。”不二笑了,“可要是你说完,我觉得毫无意义,那该怎么办呢?”
真田试着问:“你想怎么办?”
“那我就不让手冢剃了,我让他改拔的。”
真田欲哭无泪:你就不能放过我的……毛么……不二大人!它跟我一样是无辜的。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8-07 23:15:00 +0800 CST  
先给自己的本子做宣传调查,以及企图找到会画图的亲。放链接:

http://tieba.baidu.com/p/3214779512?pid=55226476248&cid=55314726696#55314726696



求原谅无法@,这个技术活太难,比扯文难多了。



然后是新一章更新,快给最近很勤快的我鼓掌!!!!求鼓励。





“弦一郎,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时间紧迫,你只需要听我说就可以了。”
真田一头雾水,看了看手机说:“精市你搞什么鬼?我很忙的。”
“我把小景和周助都得罪了,所以可以预想,他们会对我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报复……弦一郎,不准挂电话。”
真田忍无可忍,却仍然不敢违抗幸村的意思。
“小景善于物理性攻击,我倒是并不怎么担心,关键是周助,在他昏迷之前就一直是心理摧毁的忠实爱好者,并且他一旦报复就有一种变态一样的攻击性,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在他彻底攻击我之前,你就会被他先拿来练手。”
真田一滴汗。
“弦一郎,我没办法出场援救你,因为要对付小景的攻击要耗费我很大的精力,你只能自保,不过出于对你的爱,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如果到了最后的关头你还是没办法挣脱不二的折磨,那你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搬出手冢,明白了吗?”
“不明白。”
“那你听仔细了——”
真田竖起耳朵听幸村给自己布置战略战术,实在不听不行啊,听这意思,不二是接近黑化了,自己要是再不求自保,到时候白白牺牲找谁说去啊。
就是这一刻了!
真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不二一眼,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避免被不二看出自己的破绽,脑海中复习了一遍幸村的教育指导方针,真田缓缓地张开了口……
“等会儿!”不二抢先了一步,真田差点没让口水噎死。
不二看向了手冢说:“呐,手冢,你和小景去捉精市,要活的。”
真田大汗,不然你们难道要灭口吗?
迹部显然也不干,开玩笑,手冢的战斗力能和不二比吗?捉那个幸村精市诶,又不是长得高就能捉到的。
“没关系的,反正平面图都画好了。”不二看了真田一眼说,“更何况,你们现在过去,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知道为什么,真田感觉不二刚刚看自己那一眼分外的毛骨悚然。
迹部好像读懂了不二眼神中的意思,示意手冢带上毛虫跟上自己,不二目送了他们的离开,甚至还叮嘱手冢把门带上。
手冢挺不乐意的,他其实挺好奇到底真田知道什么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更何况跟着这位大爷一起去捉幸村,自己完全会变成一个打手啊,到时候打伤幸村对不起真田,让幸村打伤自己又不太合适……
正纠结着,看迹部发动了车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居然坐到车上来了:“迹部,我们要开车回去吗?”
“开车回去?”迹部冷笑了一下说,“要是开车回去,就不是我们捉精市是精市捉我们了,你还不明白周助的意思吗?”
手冢诚恳摇头。
“亏你们还算老夫老妻,昏迷了十年心灵感应欠费了么?精市知道我们会报复,只是在拿真田拖时间而已。”
手冢顿时觉得真田瞬间变成了可怜的小狗……
“不过本大爷觉得奇怪,精市应该知道,真田不可能是不二的对手。”
“……可是起码可以分散战斗力啊……”手冢弱弱地补充。
迹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脚油门就出去了,没错,手冢说的一点都不假,失去了不二,迹部的战斗火力少了一半不止,这一点不二也清楚,所以不二才会让迹部和手冢先赶过去,在幸村完全准备好反击之前拿下他。
手冢连安全带都不打算系,这种速度就算有安全带也不安全,更何况手冢又不傻,车的速度哪里赶得上飞机,相信不远处就有一架直升机等着他们吧。
“好了,”不二转了过来,看着真田笑得很温柔,“我们开始吧,弦一郎。”
真田突然想说要不还是算了你还是把我的毛拔了吧。
根本不会一个层次的对手啊。
“让人热血沸腾啊。”不二突然说,那意味不明的微笑,让真田一直绷着的神经,彻底断了。
记忆好清晰啊,曾经,那些青春岁月,没有事故,没有昏迷,没有失踪,从国中,到高中,到大学,不二和迹部,以及后来加入的幸村,相互制衡对抗,每一天都有新的花样,一个计套着另外一个计,可在暗算这一个的时候又被另一个暗算,永远都无止境。
“就算是精市,也没有自信可以独自面对我和小景的攻击,但是除了你,他没有任何帮手,可精市应该明白,弦一郎不是我的对手。”
真田擦汗,心说我哪能是你的对手啊,别说你睡十年,你不二周助就算睡一百年也比我高三个等级啊。
“精市要分散我和小景的攻击,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免我和小景同时回去,但你能拖住我的时间毕竟有限,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手冢国光。”
真田继续擦汗,基本都猜对了呢。
“这一招很冒险,但是由你来做的话,也显得合情合理,你和手冢是青梅竹马,你知道他遇到我之前的事情,而我又昏迷过十年,你知道这十年的事情,很显然,我很感兴趣。”
真田还在擦汗:如果你全部都知道了的话,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
“因为……”不二歪过头,笑得很可爱,“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手冢的事情啊。”
你撒谎啊啊啊啊啊——
真田很想这样嗷叫。
迹部一边驾驶着直升机一边叮嘱手冢说:“你给本大爷把毛虫照顾好了,就是你掉下去,毛虫都不能掉下去,听到没。”
手冢忍不住想翻白眼:“你打算怎么做?冲进去?然后把毛虫丢到他身上?他不会在家里布置机关吧?”
“切,本大爷就不打算从正门进去。”迹部得意地说。
手冢犹豫了一下问:“你不会在我们住的地方挖地道吧?”
“本大爷从三楼的观景台进去。”迹部计算着路程和时间,然后说,“你,先正常进入,给我控制住精市,然后本大爷从观景台进去,我们里应外合。”
手冢不太相信地看了迹部一眼:你大爷就没有考虑过幸村会把我绝杀吗?
迹部得意地笑了一下说:“本大爷来之前就已经在门口装好了窃??听器和雷达,现在本大爷这里的显示是根本没有人靠近过我们的正门,也就是说精市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那他唯一可以进入的也就是观景台,他没有选择走正门,大概也是猜到本大爷会布监控。”
手冢小心地问:“你除了布监控,没埋地雷吧?”
“本大爷钱是很多,但是人不傻。”
“那你怎么能证明幸村他就一定会呆在那个房子里?”
“因为,高手最享受的就是决战的那一刻!”迹部转头对手冢说,“坐稳了,本大爷要着陆了。”
真田已经完全溃败了,但是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挫败感,反而无奈地耸耸肩说:“虽然是一场阴谋,但是既然事到如今,倒也不算是骗你,我的确知道一个你不知道的,手冢的秘密。”
不二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你还记得,那一年,手冢去德国治疗他的手臂。”
“记得。”那是国三了啊,说起来还是小景推波助澜了一把呢。
“他去德国之后,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这样啊……”不二又微微歪过了脑袋,有些可爱地点了点头说,“是关于什么的呢?”
“关于……”真田好像忍不住想笑起来,却又很伟大地克制住了,“这件事,不知道手冢他记不记得了,不过大概他没有告诉过你。”
让真田都想笑的事情,还真是让不二提起了兴趣啊。
真田终于开始讲述了:“很意外会接到手冢的电话,我们虽然从小就认识,但是私下沟通并不多,他破天荒打电话过来,拜托我一件事情。”
“弦一郎也很会吊人胃口啊。”不二调侃说。
真田也不是吊人胃口,实在是当时的情节有点扯。
注意到是手冢的电话,真田已经够震惊了,谁知道手冢打完招呼的第一句竟然是:“真田,我突然意识到,不二会不会是喜欢我?”
真田唯一想回的一句是:你打错了吧?
但是事实上真田说的是:“听说你安排了青学跟冰帝的练习赛?”
“啊。”
“迹部挺照顾青学的,算是对你的一种歉意吧,尽管并不算是他的错。”
“啊,我非常理解。”
“立海大也在抓紧训练,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请加油。”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
真田还来不及说完,手冢连忙补充了一句说:“等一下,真田,听说不二受伤了。”
真田愣了一下说:“这种事你问你们青学的人不是更好么。”
“网球并不是一种暴力运动,真田,在你的带领下,立海大发展到这种地步真的好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手冢?”真田一头雾水,关于那场球赛,不二本人都非常淡定,貌似跟自家那个不听话的小鬼还建立了一点小小的友谊,手冢大半夜抽什么疯。
“没什么,”手冢顿了一下,好像还打了个嗝,真田一脸黑线,手冢接着又说,“真田,幸村君不是喜欢你吗?我觉得不二他也喜欢我。”
“不……”真田扶额,“不管是幸村对我,还是不二对你,都是你的错觉,手冢你喝多了吧?”
真田本来只开了个玩笑,谁知道手冢严肃地补充了一句:“并没有喝多。”
真田咋舌:不会吧,真喝多了?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8-10 19:21:00 +0800 CST  
手冢依然说得一本正经:“不二他大概是喜欢我的,所以留他一个人在日本,希望他不会怪我。”
真田开始脑袋疼:“没有这回事,都是错觉……”
“请帮我转告他,我会尽快回去的。”
真田黑线:“我转告他合适么……”
“请不要再让别的人做伤害不二的事情了。”
“……我们家的人不会了,别人家的我应该也管不着,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担心点什么今晚才会放过我的话,好像最近那个‘迹部暗恋手冢’的传闻渐渐变成‘迹部追求不二’了,你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真田还等着手冢又会有什么样的醉话,可迟迟没有动静,然后又传来了一阵小小的打鼾声,真田在一阵嘴角抽搐后挂掉了电话。
后来有一次跟迹部组队双打的时候,好像还听过迹部吐槽手冢,说他一番好心打电话给手冢告诉他在自己的调教……调戏……不对,指导下,青学的各位都有了各方面的进步,本来还等着起码手冢会说一声谢谢,谁知道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持久战?”
“……”迹部不明所以,却也直言不讳,“本大爷知道你的手臂适应不了持久战,但是选择的人,是你自己吧。”
“果然还是有目的的。”
“哈?”
啪嗒,把电话挂了。
“哈哈哈,”不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手冢难道以为小景把他打到不得不去德国治疗是因为我吗?”
“但是那个时候你跟他的绯闻的确不得了吧?”真田说破事实。
“原来手冢喝醉了会变得这么可爱啊,居然还觉得我喜欢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啊他,太好玩了。”
真田恶寒:“你不会又发展了什么新的兴趣爱好吧?”
“又被你看穿了。”不二微笑。
相比于不二和真田这边的和谐,手冢的进门之旅也一路畅通,几乎没敲两下幸村就来应门了,手冢看到幸村的时候还很淡定,但是走了几步再看到客厅里那两个人的时候瞬间就不淡定了。
“阿姨好……阿姨好……”手冢打招呼的方式有点僵硬,客厅里的两位妈妈倒是很和蔼。
没错,就是神出鬼没的忍足妈妈和优雅从容的迹部妈妈。
完蛋!
手冢开始有点同情企图滑翔到观景台再秘密潜入的迹部景吾同学了。
“怎么只有手冢回来吗?小景呢?”幸村笑得很得意,谁说他幸村精市孤军奋战了,呵呵呵。
在开门看到只有手冢一个人的时候,幸村略有些意外,真田这么厉害能拖住不二?但是无论如何,目前迹部景吾在自己的防线面前已经略等于没有战斗力了,只有手冢国光的话,幸村完全是完胜的节奏啊。
手冢不着痕迹地往楼梯上瞄了一眼,心想迹部你不会从楼梯上冲下来然后把两只毛虫直接丢向幸村吧?那样先不说你华丽丽的形象会不会破灭,幸村会不会拿坐在他旁边的忍足妈妈做挡箭牌实在是个未知数啊。
但是迹部没有让手冢失望,是的,他就是这样热血沸腾打算跟幸村来个直面战争,他都已经打算要冲下来了,谁知道……
这必须要回到不二和真田这边才能说清楚了,真田讲完了手冢的糗事打算接受不二的折磨,可是不二并没有动手,反而一直意味不明地笑着,真田不解:“你……没什么想做的?”
“我?”不二眨了眨眼睛说,“我想做的,应该已经做了啊。”
真田先是不解,可慢慢的,他终于注意到不二手里的瓶子,抢过来一看,里面有两只毛虫。
不二笑得更好看了,可真田却觉得更加恐怖。
“这个……不是迹部抓来的毛虫吗?”
“是啊。”
“怎么会在你这里?”真田祈祷说:保佑是迹部忘记了迹部忘记了——
不二眯起眼睛说:“是我趁小景不注意给掉包了啊。”
真田绝望了:“那他们带走的到底是什么?”
“毛虫啊。”不二笑得几乎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的是毛虫,真的是毛虫没错但是——不但真田没发现,手冢没发现,连迹部都没发现,原本两只虽然恶毒却还算可爱的毛虫,此时此刻怎么变异成这样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个楼梯拐脚,迹部都已经打开了盖子打算冲下去甩到幸村的脸上,谁知道打开的瞬间这么瞄了一眼瞬间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啊——”迹部本能地叫了一声,然后脚下一个踩空眼看着就要滚下来,在楼下的手冢都本能地上前一步要去救了,还好迹部运动神经极好,反应敏捷抓住了栏杆。
眼看着迹部要掉下来了,幸村也紧张了一下,他虽然喜欢恶搞,可是不喜欢恶搞出重伤啊,所以基本跟手冢一样,出于本能想去接要掉下来的迹部,好在迹部自己抓住了,但出于身体后退的惯性和他现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他还是差点要翻出楼梯的栏杆,狼狈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一种不受控制的喊叫。
手冢在那一步的惯性之后,猛然想起在迹部到来之前跟不二独处的时候不二偷偷对自己说过一句:“无论如何,不要靠近精市。”
手冢不知道现在到底演到哪出了,但是他选择相信不二,正是因为这份信任,让手冢最终逃脱了厄运。
是的,迹部好不容易抓住了没让自己狼狈地掉下来,可他手里的瓶子是完整地掉下来了,正掉在下面的幸村的脚边。
手冢倒抽了一口气,两位妈妈也不再淡定,迹部更是在看了一眼之后毫不顾形象地抱着楼梯扶手瞪大了眼睛。
好……好……好大……的毛虫啊啊啊啊啊。
一只掉在了幸村的肩膀上,一只掉在了幸村的脚上。
虽然说好大是有点夸张,但是迹部真的是觉得比起刚刚大了不止一倍,但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它在吐血啊……它真的好像在吐血啊……
幸村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感觉恶心。手冢或者迹部之类倒是不怕毛虫,但是眼看着几小时之前还小小的家伙这会儿突然变得这么大……
诶?这么说起来,怎么大的有点奇怪呢?
迹部探出头,手冢也凑近了一点,地上那条毛虫突然扭动起来,从人的感受来说,手冢觉得它好像是很难受那种扭动,一边吐血一边扭动……中……中毒了吗?
“是中毒了!”忍足妈妈恢复冷静,把手里在嗑的瓜子飞了出去,一丢一个准,两条毛虫瞬间毙命,倒是有点安息的感觉。
幸村抬起头,阴森森地看了迹部一眼,迹部大怒:“不关本大爷的事,是不二周助那个混蛋干的!”
手冢小心地问:“你……还好吧?”
毛虫就是毛虫,虽然变大了中毒了,但是……依然过敏啊!!!
看着幸村冲进洗手间,手冢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跟他们几个生存,真的好艰难啊。

楼主 有楼图灵  发布于 2014-08-10 19:21:00 +0800 CST  

楼主:有楼图灵

字数:280372

发表时间:2012-08-14 21: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9 05:18:57 +0800 CST

评论数:526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