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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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颓然的在角落坐了很久，鹿月一直没有起身仿佛被他的话打击很大，酒劲上头，张艺兴扶着墙起身一手抓过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金钟大接到电话之后下意识瞄一眼旁边睡得很熟的鹿晗，他今天情绪不好，见证张艺兴娶妻的打击对他来说终究有点大，怕他熬不住的金钟大在给鹿晗的牛奶里放了一颗安眠药他才终于睡去，轻轻退出鹿晗的房间，金钟大才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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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他…还好吗…”
张艺兴的声音低沉透露着满满的疲惫，他叹口气问出几个字，金钟大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很好，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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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这时才终于放松下来，起码他知道鹿晗现在很好，没有因为他而出事，这就够了。
接近天明的时刻，周边泛起鱼肚白，张艺兴抬头看看阴了一夜终于开始泛晴的天空，问。
“我能不能…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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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想他。
想看看他，哪怕鹿晗可能并不想见他。
“艺兴…我知道你的痛苦不比他少…但是…”金钟大有点犹豫，今天的鹿晗有多脆弱他不是不知道，看似坚强其实就如同一张纸一样薄弱，他不肯去睡却又已经只撑不住清醒，金钟大心疼他，可是张艺兴这样哀求的语气也让他动摇，他是心疼鹿晗，可也不希望张艺兴就此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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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张艺兴有些着急的提高了声音，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又放缓语气。
“我只看他一眼…绝对不让他知道我来过…行吗…”
已经染了些哭腔的嗓音让金钟大沉默了，在他印象里张艺兴从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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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在他公寓，你过来吧…他现在…其实一点都不好…”
张艺兴忙不迭的点头，又突然意识到金钟大看不到，傻呵呵的说了两声谢谢，三步并作两步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坐在车上的那一刻，张艺兴才终于合眼休息，带着想见鹿晗的那一份心，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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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变了。
张艺兴从没想过，最脆弱的时候，是那个他曾经最讨厌的人给了他支撑。
鹿晗…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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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机叫起来的时候，张艺兴一睁眼就看见了那幢公寓，摸了半天口袋找不到一分钱的张艺兴在司机的注视里尴尬的掏出手机又给金钟大拨了一个电话。
“喂…？”
“钟大…我已经到了…我没带钱，你能下来付一下车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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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费付给了司机，金钟大扭头瞥一眼头发朝天领结只剩半根的张艺兴，有些嫌弃。
“穿着一身名牌付不起出租车钱？”
“…这个不说…他还睡着吗？”
“嗯，睡着。”
按了楼层之后，金钟大背对张艺兴，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出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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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打算吗？”
“我…婚已经结了…我也没…”
“算了你别说了。”
金钟大抬手拦下他剩下的话，“我知道你为难，但鹿晗不该为你的感情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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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不回答，金钟大扭头和他对视。
“今天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鹿晗面前。”
“做好你的丈夫，鹿晗就当做他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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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一条生路吧，张艺兴。”
张艺兴一愣，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舍不得。

圣诞快乐🎄

新年快乐！！！我爱你们！！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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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亦凡接到电话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因为张艺兴折腾了一晚上的他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又被金钟大的电话扰醒，有一瞬间吴亦凡真想把他们所有人都拉进黑名单，以后都不用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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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哥，你…”
“我要和张艺兴这死崽子断绝兄弟关系！”
“…你过来接他吧，他已经在鹿晗家门口坐了大半夜了。”
吴亦凡忍住了摔手机的冲动重新拾起外套出门，鹿月一直都在打电话询问他张艺兴的下落，不堪其扰的将电话关机，吴亦凡开着车向市中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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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宿醉加上冷风让张艺兴越来越迷糊，他挣扎着起身按响公寓的门铃，直到第十八遍金钟大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房门一顿怒吼。
“我说你有病啊，按什么按！”
“我可能有点发烧，能不能让我进去？”
“我说张大少爷你能找点儿别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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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中电梯门打开，吴亦凡出来就看到这样一个场面，直接过去将张艺兴挂在自己身上，扭头看看金钟大点点头表示歉意，准备离开。
“等等。”
金钟大叫住两人，随后把手里的药片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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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误会，鹿晗让我给的。”
听到鹿晗两个字张艺兴突然来了精神，挣扎着站稳扭头看金钟大满眼期待。
“你说是…鹿晗给的？”
“张艺兴。”金钟大低下头，带了些恳求，“算我替他求你，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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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撑不住的。”
没给张艺兴回答的时间，金钟大扭身关门，吴亦凡同时架着张艺兴向电梯走，把张艺兴整个人扔上车，吴亦凡犹豫了一下把他带回了自己家，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见张艺兴左手死死握着药片不松手，心中烦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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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见他没动作的吴亦凡直接伸手去掰开张艺兴紧攥的左手，小小的药片在温热的掌心中早已融化只剩一点白斑，吴亦凡坐在张艺兴旁边，思考着怎么开口。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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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好累…”
张艺兴伸手捂住眼睛，手心的苦涩占据鼻腔，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鹿月说的没有错，是他答应了和鹿月结婚，是他举着钻戒向她求婚，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张艺兴自己做的选择，如今后悔的仍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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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兴…如今这样，你只有一个选择。”
吴亦凡和他对视，“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在打扰鹿晗，别在逾越你们的关系。”
“不止对你，这对鹿晗是最好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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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再听到家人恶 毒的话，也不用再提防鹿月的暗中手段，虽然他失去了你…但他还有机会赢得他自己。”
“赢得他自己？”张艺兴冷笑出声，“他现在，一个瘸 子，一个瞎 子，就算没人打扰他，他又怎么赢得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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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抛弃一切？去离 婚去和他在一起去照顾他？”
吴亦凡看着张艺兴，眼底泛冷。
“你是我弟弟，我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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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这个勇气，一切都不会走到今天。”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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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休息了，艺兴。”
吴亦凡起身甩给他一个浴巾，“我希望过了今晚，你能做个正确的决定。”
张艺兴拿下遮挡视线的手臂，手中绵软的浴巾带了些清香，已经完全醒酒的张艺兴呆呆的看着窗外泛红的太阳，脑海中闪过吴亦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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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说的没错，一开始就只有我在逃避，因为愧疚而和鹿月结婚，因为害怕而不敢见鹿晗，因为后悔而向所有人发泄怒火。
张艺兴你到底多大了？
小孩子都不会这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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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流划过身体，张艺兴慢慢放松下来，从婚礼到现在过了差不多26个小时，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他娶了曾经最爱的姑娘，辜负了最爱他的鹿晗，涌上来的后悔混着酒劲让他口不择言，想想仍然在家等他的鹿月，张艺兴烦躁的揉乱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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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还是在一天之内伤害了两个人。
有人说，如果不能切实的守护心中所爱，不如就为他挡下所有伤害。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吴亦凡说的没有错，只有划清界限，才是对鹿晗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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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的手上一直都有两枚戒指，一枚是和鹿晗的对戒，一枚是婚戒，他曾经偷偷的戴过鹿晗的那一枚戒指，却不想尺寸小的要命，想想鹿晗瘦弱的手指，张艺兴觉得他再怎么瘦，也不可能适应这个戒指。
终究还是没有用心的去了解他，那枚戒指显然小了，鹿晗也没有说出来，仍然是每天开开心心的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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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决心就不能再后悔，取下中指的戒指和鹿晗的那一枚放在了一起，暖黄的灯光下连戒指也带了点柔和的光，张艺兴把戒指攥在手里。
“那么…该做个告别了。”
“告别过去，告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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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鹿晗。”
松开手，两枚戒指掉进了垃圾桶，清脆的碰撞声刺激耳膜，张艺兴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冰凉的墙壁接触温暖的皮肤，让张艺兴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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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没法好好的与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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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时张艺兴才开车回家，当初为了父母两个人也答应了来陪父母一起住，熄了火，张艺兴看着旁边的一大捧红玫瑰，花瓣上还残留着水露，娇艳欲滴，犹豫了两秒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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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顾他。
收件人：金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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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回归正常的一切。
打开车门下车，鹿月早已经在落地窗前看到他，有些兴奋的跑出来迎接，看着张艺兴捧来的玫瑰一瞬间没有了反应能力，而张艺兴微笑着把花递给她。
“老婆，等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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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一愣，随即笑的不见眼，伸手毫不犹豫的接过玫瑰揽着张艺兴的手臂进门。
“没走没有，饭才刚好，爸妈都在等你。”
“那我们去吃饭，花还有妈的一半。”
“好。”
心下高兴张艺兴终于想通，鹿月吩咐管家把玫瑰花插起来，又笑眯眯的去揽了张艺兴母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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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玫瑰花也有你的一半哦。”
张艺兴的母亲不动声色的移开手臂点点头敷衍着，看着张艺兴明显疲惫的身影心里泛起心疼。
儿子是她生的，她再了解不过。
张艺兴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着点空洞，不易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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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把鸡汤端上桌，鹿月坐在张艺兴身边拿过他的碗，犹豫了一下又放下拿起张艺兴母亲的碗，起身。
“妈，我来给您盛汤。”
张艺兴母亲不动声色的拿回了碗，面对着鹿月的殷勤显得有点冷漠。
“不用了，管家帮我盛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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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的气氛尴尬了不少，张艺兴的父亲见状只好出来当和事佬递过自己的碗。
“你妈胃口不好，给爸盛。”
顺着台阶下的鹿月恢复了微笑，为张艺兴父亲盛好了鸡汤又为张艺兴盛了满满的一碗，一顿饭也算是和谐，除去脸色并不好的程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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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小两口回了房间，张宇泽才终于去到老婆身边，不管怎样婚已经结了，张艺兴和鹿月现在是合法夫妻，哪怕再不喜欢也要接受。
程婉心点点头，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从小她对张艺兴都是溺爱着长大，张艺兴不喜欢什么她绝不逼他，可如今看着自己儿子不高兴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作为一个母亲，这是最无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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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打心眼里喜欢鹿晗那孩子，眼神永远干净的一尘不染，闪着些光亮如同天上的星星，哪怕从小鹿晗不被喜欢但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是无法掩藏的。
她对于鹿晗来说是唯一的温暖，所以公共场合这孩子总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每次都是羞涩的挠着头浅笑，脸上带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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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想去看看那孩子…”
张宇泽点点头，“是啊，这孩子一个人过了很久了…”
楼梯口的鹿月脚步一顿，随后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张艺兴母亲这一关她至今都没有过去，鹿月心中有点恼，她实在不懂鹿晗那样的性子为什么程婉心会那么喜欢，原本觉得已经结婚领证，鹿晗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胁，可是在张艺兴母亲这里，他鹿晗仍然是一个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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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小孩子在有了弟弟妹妹失去宠爱的时候，都会把一切责任推给那个小不点，而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心里是爱着父母的，而这个小不点就是一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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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很幼稚，但是她仍然认为这一切的后果都应该由鹿晗去承担。
他不应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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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房间，张艺兴已经去洗澡，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顺手丢进了抽屉，鹿月重新把它取出来放在桌面上，想起张艺兴手上已经没了那一枚和鹿晗的对戒，鹿月心里舒服了一些。
疑惑张艺兴的突然转性，却也不想多想，如今这样平静的生活中再好不过，不用再亲手把它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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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张艺兴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鹿月坐在床边发呆问着，视线一转他看见了桌上的戒指，张艺兴一愣转移了话题。
“你在哪儿找到戒指的。”
“什么？”
“我说婚戒，前几天我不小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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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戒指的抽屉是张艺兴平时放文件的抽屉，还带着密码锁，戒指被塞在了最里面，明显是估计填进去的，鹿月沉默了两秒，没有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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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在桌子下找到的。”
张艺兴伸手拿起戒指重新戴了回去，他移开视线，身后的鹿月眼神暗了暗，闪过一丝复杂。

总是用XX母亲XX父亲的描写有点儿累，大半夜的给主角的父母们想了名字。

张艺兴他爹：张宇泽
张艺兴的妈：程婉心

鹿晗他爹：鹿孑
鹿晗的妈：慕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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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会让人安逸，让人放松警惕。
过于平静的一周，金钟大每天变着花样的从网上搜索食谱为他做菜，虽说每次总要把书房弄得像打过仗，金钟大仗着鹿晗看不见告诉他厨房非常的好，其实墙面都已经被熏黑。
好在他聪明，做的菜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为了鹿晗的身体金钟大总要一天三顿的各种肉汤，逼着鹿晗喝两碗，以至于后来鹿晗闻到肉味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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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张艺兴的日子，也不是那么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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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我跟你说，我这菜炒的太好看了，色香味俱全啊我跟你说，你绝对想不到这个颜色有多好看。”
从前连厨房都没进过的金家小少爷为了鹿晗硬是学会了各种生存技能，做菜三菜一汤不说，连东西也会收拾的井井有条，鹿晗的公寓虽不像从前那样整齐，却也没有乱成猪窝。
有了金钟大的日子，温暖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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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鹿晗夹了一筷子菜，金钟大看着他握着勺子一点一点的吃，鹿晗的胃口从来都小，哪怕被金钟大逼着也吃不进去多少东西。
比前些天稍稍变肉的脸蛋让金钟大觉得自己的喂养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作用，起码鹿晗的身体不再像他刚来时那样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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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看不见之后金钟大原本没怎么在意，直到那天吃饭金钟大看着鹿晗握紧筷子却每次只能夹到一点米饭的金钟大才下定决心让鹿晗用勺子吃饭，鹿晗曾经弱弱的反驳他不是小孩子，却也被金钟大义正言辞的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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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是个小孩子，给我用勺子，不然我喂你？”
“我用就是了…”
看着对面答应的委委屈屈的鹿晗金钟大才满意，他没有忽略鹿晗嘴角稍稍勾起来的笑，心里泛起点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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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到底，还是渴望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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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母亲的到来让鹿晗一整天都处在晕晕乎乎的状态，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询问他好不好，手一直都握紧了他的手，鹿晗反应了很久才慢慢回握，心里的委屈涌上来，鹿晗湿了眼眶。
“阿姨…”
“别哭，孩子，阿姨知道你委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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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掌心替他擦去眼泪，鹿晗真的很想喊一声妈妈，来占有全部的温暖。
妈妈这个词对于鹿晗已经太陌生，以至于失了色彩，哽在喉咙。
他的妈妈…已经忘记了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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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心看着鹿晗一瞬间涌上来的眼泪心里一疼，张家鹿家作为世交一直都保持着合作关系，也因为张艺兴和鹿月一直都来往密切，她看着鹿晗长大，每次都看着鹿晗委屈，每次在鹿晗窝在小房间里的时候总是要过去看一看他，日渐拔高的个子和明显消瘦的身体让她揪心，多少次她想把鹿晗要过来养，也被鹿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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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以为鹿家还是爱这个儿子的，所以才拒绝她的要求，直到鹿月出事，程婉心才突然明白鹿家需要鹿晗的原因。
是需要他来救鹿月。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但程婉心还是难以控制的怨怼鹿月，让她心疼的孩子吃了这样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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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鹿晗也算一个，他有殷实的家境，却没有享受到该有的疼爱和阳光，他是为了鹿月而活着，这真是最让人难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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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您都知道了。”金钟大垂眸语气有些低沉，“张艺兴鹿月完婚，鹿晗输得彻底。”
程婉心久久没有说话，然后问道，“那你怎么会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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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一愣，随后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要关心鹿晗，想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张艺兴选择和鹿月结婚之后鹿晗整个人散发的都是死气，我想如果我不来…他支撑不到现在。”
下意识瞥一眼鹿晗的房间，金钟大语气沉重又想起那些日子的鹿晗，瘦到脸颊凹陷，窝在床上不起身，甚至走路都费力，连举杯子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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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那天起金钟大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他想让鹿晗活下来，他不应该为所有人的幸福买单，还是以命为代价。
程婉心一言不发的起身回到厨房，她听得出来金钟大的话，里面起码还藏了一半的东西他没有说，那是让金钟大都难以启齿的疼痛，程婉心无法想象一个人要多坚强才能扛下这所有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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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鹿晗扛不住，所以金钟大来陪他一起扛。
程婉心从来没想过张艺兴是这样的孩子，从小张艺兴懂事，听话，安排的所有课程都会努力的完成，努力的按照所有人的期望打理集团，打理整个家，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最完美的孩子，张艺兴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家人，唯独把残忍全给了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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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又有些发酸，程婉心低头洗碗不让金钟大看见要掉下来的眼泪，金钟大站在旁边帮着把碗放进碗橱，犹豫了很久又重新开口。
“阿姨…我知道今天这些话或许让你没办法接受…但鹿晗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他看似很好，其实已经成了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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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心点点头，从前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张艺兴和鹿晗在一起了都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张艺兴就没打算与鹿晗走下去，所以隐瞒了所有人。
为鹿晗热了一杯牛奶，程婉心端着进了鹿晗的房间，因为没有开灯的原因漆黑一片，轻手轻脚按亮了台灯，程婉心看到鹿晗睁着眼睛在发呆，于是轻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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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阿姨给你热了牛奶。”
“谢谢阿姨。”
挣扎着起身鹿晗摸到了程婉心递过来的牛奶，鹿晗低头小口的轻呡，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鹿晗又想起小时候自己不会热水，每次都是喝冷水，很多时候肚子疼也没有人理，只能央求管家阿姨为自己烧一些热水来喝，却因为太烫而摔碎了杯子，闻声而来的父母又是一顿责怪。
记忆里的爸爸妈妈，永远都只有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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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视力的人听觉都非常敏锐，客厅的动静引起了鹿晗的注意，仔细听了几秒，是金钟大在打电话。
“爸我说了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这种时候我如果离开了他会 死 的你懂吗！”
“爸…你从来都这么冷血。”
金钟大的声音消失，随后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鹿晗大概猜到是金钟大摔了电话，他从来都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也不喜欢让别人过得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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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劲的起身，鹿晗下床穿了很久才穿到拖鞋，程婉心眼疾手快的扶住差一点就要摔倒的鹿晗扶着他走出房间，然后鹿晗扯出一个微笑。
“回去吧钟大，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说什么傻话！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你自己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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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的，钟大。”
“你没必要为了我过得这样累。”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微笑下是无尽的酸楚和已经疲惫的神经，他还能撑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已经快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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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停在原地，他看着鹿晗没有做声，手中的电话越握越紧，他不能走，鹿晗绝对不会像他保证的那样好好活着。
毕竟他已经没了活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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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
“这样吧钟大，”一直没吱声的程婉心此时开口，“小鹿我会照顾，你回家看看吧。”
金钟大回头看看程婉心，考虑了几秒点点头，离开家已经快两个星期，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是该回去看看。
“那阿姨…”
“我会看着他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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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这才点头，起码鹿晗身边有人陪，会少很多危险。
连外套也没来得及拿，金钟大连夜开车回了金家，鹿晗听着玄关的声音静了下来，把自己埋进被子。
“阿姨…你没必要为了我留下。”
程婉心一巴掌拍在鹿晗头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好歹也是阿姨看着长大的，怎么就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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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被打的头鹿晗吐吐舌有些撒娇的笑，“好啦我知道啦。”
程婉心嚷嚷着做宵夜从鹿晗的房间里出来，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外面出现了锅碗的碰撞声，鹿晗的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种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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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婉心的精心照料下鹿晗的脸蛋渐渐多出了肉，捏的时候总是软绵绵的有弹性，金钟大回了家就再没过来，从他打给程婉心的电话里鹿晗大概听出了原因，金家最近有些事情，金钟大要帮忙一起打理，所以暂时回不来，程婉心端粥给鹿晗的时候告诉了鹿晗金钟大还要忙几天，而鹿晗点点头之后又是犹豫，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阿姨…你都照顾我这么久了，我没事的，您回去吧，看看艺兴。”
“张艺兴那兔崽子又饿不死，他还有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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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程婉心看到了鹿晗瞬间僵住的笑没来由的后悔，鹿晗这么多年对张艺兴的喜欢她都看在眼里，虽说她也难以接受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儿子，可鹿晗她一直当儿子养，也就释怀了，甚至于明里暗里的想让鹿晗和张艺兴多接触一些。
“鹿鹿…阿姨说错话了，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鹿晗稳定住情绪缓和了微笑，“您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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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老婆，有家庭，以后还会有个孩子。
“小鹿…”
“阿姨…我想睡了。”
把手里的大半碗粥放在床头柜上，鹿晗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阖眸，程婉心看了看几乎没动几口的粥有些愧疚，看着鹿晗明显不如刚才的状态有些后悔说错了话，只好替鹿晗掖紧被子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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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鹿晗这里也有三四天，张艺兴知道后也没有过大的反应，只当母亲是在和他赌气，毕竟母亲从小就喜欢鹿晗，从来都是四个人的家突然之间只剩了三个人，鹿月疑惑也没有多问，每次张艺兴都是用各种理由来搪塞，连张艺兴的父亲也一直在模棱两可。
久了之后鹿月的疑惑越来越大，手机里的私家侦探号码终于派上用场，鹿月拿着拍来的照片嘴角的笑开始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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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想赶尽杀绝。可是貌似他也不需要她的这份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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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上午天气有些阴沉，程婉心出门买东西的时候看看乌黑的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进楼的一瞬间外面开始飘雨点，第六感告诉她有人在跟着她，回头却又没了这种感觉。
从前张家基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还住着小平房，当时总有一些人徘徊在门口甚至曾经按住张宇泽威胁他倒卖毒品，张宇泽白手起家也算后起之秀第一单生意就已经让大集团开始感到危机，而当时的程婉心也过了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被后背的目光弄得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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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像当年一样。
警铃大作，程婉心强作镇定的走进电梯按了错误的楼层，下去了之后又徒步爬了两层楼梯回了鹿晗的公寓，进了门之后来不及喘气便要收拾东西带鹿晗离开，没有人知道她最近住在这里，除了家里人，如果真的有人盯到了这里，那一定是冲着鹿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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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慌慌的给张宇泽通了电话叫了人来接，程婉心扶着鹿晗下楼钻进车里才觉得安心了一些，而鹿晗从程婉心带他出门时就一言不发，程婉心觉得可能是被吓到了，于是伸手抱了抱鹿晗。
“别怕，我们回家。”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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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的目光空洞无比，看来是程阿姨和他一样都感觉出了寒意。
“我明明都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逼我…”
程婉心呆呆的看着鹿晗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以来鹿晗都承受了太多，却不知他已经没力气再扛住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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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口的鹿月看着鹿晗从车里出来冷笑一声，约了朋友出门看都没看一眼鹿晗，程婉心叹气鹿月的没教养无奈扶了鹿晗进别墅，不管怎么样鹿晗的公寓已经不安全了，他现在看不到谁知道会放些什么人进屋，说不好听的可能哪天死在公寓里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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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冷漠的时代没有人会多管闲事，把鹿晗带回张家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鹿晗没有地方去，这边虽然有鹿月但是有她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让管家给鹿晗收拾房间，程婉心又安慰鹿晗。
“在阿姨这儿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阿姨晚上再做红烧肉给你吃。”
哄着鹿晗回了房间，程婉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今天张宇泽张艺兴父子俩都在公司忙，鹿月刚刚出门，偌大的别墅就只剩她和鹿晗，也好，算是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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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想去给鹿晗洗一些进口的车厘子，门铃响起，程婉心顺着落地窗往外看，鹿晗的父亲站在大门口正在望着里面，手里还提着她曾经最喜欢的山竹。
程婉心沉下脸，她有些烦这个男人，曾经他的追求让程婉心无比烦躁哪怕告诉了他自己有男朋友可对方还是死缠烂打，如今双方都有了家庭程婉心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要缠着她，恼意更甚，程婉心示意门卫放他进来，然后坐在沙发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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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孑没想到心上人会让自己进门，把手里的果篮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别墅试图找到话题。
“宇泽和艺兴都不在？”
“我女儿最近怎么样，她这么懂事的孩子一定是个好儿媳吧！”
“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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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程婉心伸手打断鹿孑的话有些不耐烦。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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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的鹿孑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仍然压下了怒火低声讨好。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吃一些吧。”
说着帮程婉心剥开了一颗山竹，把纯白的果肉用勺子喂到程婉心嘴边，程婉心闭了闭眼强压的怒火涌上来，她用力推开鹿孑几乎搂着她的手站起身。
“我警告你鹿孑，你有家庭，我也有家庭！甚至你女儿是我的儿媳妇！宇泽也视你为好兄弟！我请你自重！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这是我二十年前就告诉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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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孑看着掉在地上的果肉有些失笑，他站起身喘着粗气似乎在压抑什么。
“好兄弟？张宇泽他有哪一点把我当做好兄弟？他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是和你在一起！抢兄弟的女人这算哪门子好兄弟？”
“够了！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人！我从上大学就告诉你我喜欢的只有宇泽！也只会是宇泽！而且就算是没有宇泽！我也绝不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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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心用力吼出声，美丽的脸庞因为气恼染上一层粉色，她当下叫了警/卫要赶鹿孑出去，却不想鹿孑先她一步抢下了电话又反锁了大门，看着鹿孑一步步靠近程婉心才有些慌了神。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张家有监/控！”
鹿孑毫不在意的笑笑一把把程婉心搂在怀里，“我都敢来找你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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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心，重新考虑一下我吧，只要你选择我我可以马上和慕北烟离婚，我现在不比张宇泽差，真的，你重新选择我吧…婉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近乎痴迷的望着怀里娇小的女人，鹿孑着迷的凑近程婉心的脖子轻轻吮吸，羞愤加上生气让程婉心用力挣扎，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比不上男人的，程婉心用力一口咬上鹿孑的胳膊才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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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太过分了鹿孑！你儿子还在我家！”
“儿子？他不过一个瞎子，一个害了我女儿的罪魁祸首，我儿子？我呸！”
程婉心不可置信的看着鹿孑，“你说什么屁/话！那是你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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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是我鹿家的孩子！”
已经疯狂的鹿孑又扑上去亲吻程婉心，在楼上的鹿晗早就已经被楼下的动静弄醒，他扶着墙走出来听见了程阿姨与一个男人在争执，仔细又听了听才听出来那个声音是他父亲。
“爸爸…”轻轻开口叫出声，鹿晗听见了程婉心挣扎的声音，顾不得其他的鹿晗急切的扶着扶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下，顺着声源摸到了程婉心的手随后用力的想要分开两个人。“爸爸你快放开阿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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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两个人的对话鹿晗听得清清楚楚，还没来得及消化父亲居然对程阿姨有那种心思就被程阿姨的大声呼救弄得慌了神。鹿孑本就烦躁看到鹿晗更是气恼，他一脚踹开鹿晗骂道。
“滚！丧门星，老/子干嘛还用得着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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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鹿晗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程婉心一个用力甩开了鹿孑跑过去扶他，看着鹿晗头顶冒出的虚汗程婉心心疼不已，还未来得及质问又被一把抱起，程婉心抄起桌子上的花瓶用力向鹿孑砸过去。
头上温热的感觉提醒着鹿孑发生了什么，他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慢慢凑近。
“你敢打我？程婉心你居然敢打我？”
“我已经报/警了鹿孑！你趁早给我/滚/出去！”
“我会怕警/察吗程婉心？”复而重新抱住程婉心。“宝贝儿…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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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鹿晗根本帮不上任何忙，他从地上爬起来摸到了桌子上的电话，然后靠着记忆拨通了号码。
“姐…姐姐…求求你快回来吧…”
“鹿晗…？你有/病啊给我打电话。”
“姐姐…求求你快回来…阿姨会/死的…”
电话那头的鹿月猛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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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鹿晗挣扎着起身，周身的吵闹声愈来愈大，猛撞过来的人让鹿晗整个后背撞上了墙壁，疼痛让鹿晗一瞬间忘了呼吸，怀中人的呻吟声让鹿晗回过神，忍住疼痛鹿晗伸手护住程婉心。
“阿姨…你怎么样…”
“阿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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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面前的鹿孑程婉心擦擦嘴角的血支撑着起身。
“鹿孑，你疯了是不是？”
“既然你不愿意随我，反正也撕破了脸，今天就得到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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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程婉心缩在地上，她忍不住大笑出声，面前的男人平时与她丈夫称兄道弟甚至把女儿嫁到她家，却对她一直抱有这种心思，着实让她恶心。
“这样吧宝贝儿，我一直都很珍惜你，如果你肯求饶，好好和我在一起，我就放过你，也放过这个碍眼的瞎子。”
鹿孑伸手抓住鹿晗的手将他甩开，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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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心起身握紧了手里刚才偷偷握住的水果刀，她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哪怕受到性命威胁也断不会丢弃气节向他这种人求饶。
程婉心笑的讽刺。
“向你求饶？你做梦！我告诉你鹿孑，鹿晗是你的亲儿子你都能如此狠心，你这种蛇蝎心肠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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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刺入皮肤的刀/尖让鹿孑皱起了眉头，眸中带了些狠，用力推开程婉心夺下她手里的刀，看着程婉心一副疯狂的样子气上心头，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只剩怒火，心里叫嚣着。
杀/了她…她就是我的了…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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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笑着凑近程婉心，鹿孑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用力把/刀/刺入程婉心的心脏/，鹿孑看着她一瞬的瞳孔放大，嘴角溢出鲜/血，嘴角的笑带了些温柔。
“宝贝…你不和我在一起…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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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碰撞地面的声音让鹿晗心沉了一沉，张口便叫。
“阿姨…阿姨你怎么了…？阿姨！”
“爸！你干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鹿晗知道鹿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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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整个人愣在原地，血/腥/味传入鼻腔，程婉心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呼吸，鹿孑站在旁边脸上都蹭到了/血/迹，握着/刀犹如一个疯子，鹿月强迫自己冷静叫了人来拖走/尸/体，又将鹿孑拽进卫生间。
“爸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这女人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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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背过身去，再转头已经满眼冷意。
“爸，我知道你对妈是什么心思，但是我是要与艺兴过一辈子的，你这样做我原本就不同意，如今你这样不考虑后果你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吗！”
鹿孑被鹿月眼中的杀/意吓得回过神，鹿月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鹿孑似乎也明白鹿月没有想象中那样单纯，这个女儿的心机似乎比他还要重的多，此时能让鹿月如此生气，鹿孑也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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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鹿孑没有做声，鹿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下手里的录音笔。
“爸，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如果想活/命，就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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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孑换上一副笑脸点头，鹿月背过身在鹿孑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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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过后便是决定，鹿晗没得选。
“你能保证爸妈没事吗…”
鹿月忍不住嗤笑出声，鹿晗现在是关心则乱的状态，如果他好好思考就会发现她话里漏洞百出，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沉痛。
“我能保证他们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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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握紧拳头，缓慢点头。
“我答应你。”
鹿月在夜色中勾起嘴角，这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却比意料来的更快。
放下杯子，鹿月起身离开，目的已经达到也无谓再和他废话。
“记住你所说的话，如果你反悔，我能让整个鹿家陪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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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离开之后鹿晗终究还是撑不住的跌坐在地，他不知道今天的决定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事情当前，鹿晗第一反应就是保住父母。
哪怕那个家从来都没有欢迎过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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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一晚上过去，鹿晗一直都没睡，窝在沙发上等着张艺兴来兴师问罪。
此时张家已经炸了锅，忙了一夜的张艺兴回了别墅却看见浑身是/血的母亲，还有倒在一旁的鹿月，救护车来的时候医生检查说程婉心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宣/告/死/亡，鹿月还有微弱的呼吸，带回了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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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一直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情绪，张宇泽已经濒临崩溃，曾经执手说要白头偕老的妻子就这样惨/死，浑身上下的刀/伤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而张艺兴就这么坐在抢救室前的地上，一声不吭。
“艺兴…”
张宇泽知道张艺兴的性格，他越是一言不发，就越代表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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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张艺兴忽然抓住张宇泽的手臂急切的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你说这不是真的！！”
“爸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张宇泽一把扶住张艺兴，忍了许久的泪水落下，张宇泽哭的隐忍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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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鹿月被送入重症监护室，吴世勋作为主刀医师摘下口罩拍拍张艺兴的肩。
“她没事儿了。”
“…谢了兄弟…”
“伯母的事…节哀顺变…”
低着头的张艺兴忽然红了眼眶，此时的他不是什么集团总裁，只是一个孩子，他扶住墙这才终于将忍了一晚上的悲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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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后只好期盼鹿月快点醒过来，如果鹿月也出了什么事，张艺兴会疯的。
几天几夜的守护，张艺兴不吃不喝也不肯离开床边半步，他只想守着妻子醒来，然后问她到底是谁这么容不下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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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朴灿烈接到了消息也纷纷赶过来，此时的鹿月已经昏迷第十天，朴灿烈强制的带张艺兴去休息的时候，鹿月醒了。
张艺兴一把甩开朴灿烈握住了鹿月的手，待她可以说话的时候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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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你告诉我…”
鹿月看一眼金钟大委屈的落了泪。“鹿晗…鹿晗他简直疯了…”
张艺兴整个人直接愣住，金钟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
“鹿月你/他/妈/属/疯/狗的逮谁咬谁？你说一个瞎/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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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
“你别吼我，我告诉你张艺兴你就是一头脑不清楚的智/障！她说一个瞎子/杀/人这他/妈不是放/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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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颤抖得手拉住张艺兴。“艺兴…”
张艺兴安抚的拍拍鹿月随后走上前一拳打在金钟大的脸上，就在金钟大要还手的时候朴灿烈直接拖住了金钟大，然后淡淡开口。
“既然如此，去问问鹿晗就是了。”
“放/狗/屁！谁会承认自己杀/人？”
张艺兴气恼的骂回去，金钟大也已经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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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鹿晗会杀/人。
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写的越来越烂了…心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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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成一团的病房恢复安静，张艺兴起身给鹿月掖掖被角，他的心里实在是很乱，一方面母亲的突然离/世压着他喘不上气，一方面鹿月这个当事人的指控让他整个头脑一片空白。
金钟大如此激动也不无道理，说句不好听的鹿晗现在是个瞎/子，程婉心致/命的那/刀是正/中心/脏的，鹿晗怎么可能这么精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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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陪他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今天的事边伯贤还不知道，此时他一个人留在别墅早已经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一直都搪塞着，边伯贤打小跟在鹿月屁股后面长大，出了这档子事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鹿月脱离了危险之后，张艺兴就想去一趟鹿晗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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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见鹿晗着实是尴尬，可是鹿晗没有手机，公寓里也没有电话，除了见面根本联系不上他，根据鹿月的说法，他妈妈是因为心疼鹿晗才带他回去照顾，却因为他和鹿月新婚一事心存芥蒂，埋怨程婉心就这么答应了鹿月嫁过来，然后/杀/了程婉心，又弄伤了鹿月。
看似特别完善的一份还原，还有当时在别墅内的仆人作证，金钟大气到发笑，他极其无语的看着鹿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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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编瞎话都不经过大脑吗？为什么仆人会作证，她为什么不上去阻拦，他们张家那么多干活的偏偏就只伤了你一个？”
鹿月仍然在颤栗仿佛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面带委屈的摇摇头。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喜欢艺兴这人尽皆知，因为这个针对我也不是没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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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你这么往鹿晗身上泼脏水你就不怕遭/天/谴吗鹿月？你一个女人怎么能/狠/毒/到这种程度？”
“够了钟大…”张艺兴揉揉太阳穴疲惫的出声，“孰真孰假…我去问问他…”
“张艺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见过谁主动替别人顶/罪说自己/杀/人吗？”
“金钟大你给我适可而止！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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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人又要挥拳头的时候，吴世勋上前一把推开两个人，把手里的档案扔过去。
“有完没完？要闹滚出去闹。”
最后鹿月去复查，张艺兴开车带金钟大回了鹿晗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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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的时候，鹿晗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也想好了要承担全部的过错与后果，他把鹿月交给他的水果刀放在桌子上，上面鹿孑的指纹已经被鹿月找人清理干净，他伸手握住/刀/把留下自己的指纹，上面的/血/迹有没有被清理掉鹿晗不知道，他把/刀/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然后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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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的到来让鹿晗稍微慌了一下，他不希望给自己唯一的朋友留下坏印象，哪怕日后他会知道所有的事，鹿晗也不希望在金钟大心里他是一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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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的话被那把/刀/拦住硬生生咽了回去，张艺兴愣了两秒一把攥住鹿晗的衣领，刚刚才拿到手里的/刀/扔出很远，张艺兴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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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 ”
鹿晗紧握的手慢慢放松，他放软了声音，沉沉的为张艺兴下最后的判决。
“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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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心的葬/礼如期举行，对外都号称重病离世，媒体对张家的动态向来关注的紧，这么一个大新闻出现，葬礼当天墓园外围的全部都是记者，张艺兴捧着母亲的遗/像站在最中间，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表情。
不少人在外面嘀嘀咕咕说张艺兴冷血，吴亦凡扭头冷冷的扫视一眼又转过头，事情的真相他们连这群兄弟都没有说，只有张家人和金钟大知道。看着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张艺兴，吴亦凡没来由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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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站在张艺兴后面眼角带泪神情悲痛，金钟大吴世勋都站在后面出席，而鹿家作为联姻家族站在张艺兴父亲的身旁，看着一尘不染的墓/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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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鹿月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听到鹿晗认下了这件事才终于松口气。
可真要谢谢他的好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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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一直都怕张艺兴倒下去，伸手扶住张艺兴的肩膀，看着他回头点了点头示意没事，金钟大才放心的站远一步。
零零散散飘着的雨点让闷热的夏日变得凉爽，张宇泽站在最前面仿佛一夜之间老去，头发花白连脸色都泛着无力，张艺兴缓缓阖眸，如今他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到底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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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离去对父亲的打击太大，他们恩恩爱爱一辈子，父亲曾经还承诺要带母亲去普罗旺斯看最美的薰衣草，如今也是不了了之。
张艺兴痛的几乎承受不住，恨意让他愈发无法冷静冷静，他只想马上回去，让鹿晗付出代价。
让他知道伤害别人至亲的人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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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执意自己开车的张艺兴出危险，吴亦凡架着他坐到了后座，金钟大从他手里抢了车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仔细算来他也有几天没有见过鹿晗了，从张艺兴兴师问罪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去看过鹿晗。
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介意鹿晗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如果是别人说他绝对不信鹿晗会/杀/人，可是从鹿晗嘴里说出来，他不信也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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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去见鹿晗，也有赌气的成分在。
他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所以选择了逃避，他在期待鹿晗有一天能解释清楚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他不会/杀/人，他是个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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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兴…鹿晗他…”
“你别和我提他…”
张艺兴靠着椅背疲惫的闭眼，鹿晗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就是一把刀，提起来就会在他的伤口上伤上加伤，无法愈合只能愈演愈烈。
“艺兴…其实我不信他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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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没有回答，他又何尝想信呢？可是鹿晗没有给他任何的信心，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给，就将他判了死/刑。
他没办法。
没办法再骗自己去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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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送我去香江公寓吧…”
金钟大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事情总要解决，否则他们两个都难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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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好好问问…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艺兴睁眼正对上金钟大的视线，他点点头，又重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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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事情不是现在看起来这样。

不给任何除了贴吧之外的授权，谢谢各位的喜欢。
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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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金钟大才觉得头有些昏沉，陪着张艺兴忙碌了好几天睡觉的时间屈指可数，所有的事情都忙完才得以放松，神经松懈之后所有的疲惫都涌了过来，金钟大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等着张艺兴下车。
“…你不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艺兴突然开口问金钟大，直接把金钟大问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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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干嘛要去…？”
声音有些没底气，金钟大好像知道了张艺兴下一句要说什么。
“你以前不是很护着他吗？我以为你也会去看看他。”
金钟大没有回答，他淡淡的偏头，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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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了然的点点头，跟吴亦凡打了招呼之后走进公寓大楼，按下熟烂于心的楼层，张艺兴靠着墙壁晃了晃神。
看着张艺兴进去之后吴亦凡就主动和金钟大换了位置，毕竟是张家的车，把金钟大送回金家他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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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吴亦凡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金钟大，然后浅浅勾起嘴角。
“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吧。”吴亦凡偏头慵懒的放松靠到椅背。“尤其是知道了真相之后。”
金钟大一直在看着窗外发呆，吴亦凡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只自顾自的问完，又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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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钟大才开口回答。
“你说的没错，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鹿晗。”
吴亦凡看着他不做声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他又自己亲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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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大头疼的闭上眼。
“或许你会说我糊涂，但我始终相信鹿晗不是那种人。”
吴亦凡从头到尾都没有再说话，他其实也很乱，鹿晗那样逆来顺受的软弱性子怎么可能会/杀/人，但鹿晗亲口承认，他也再想不出任何理由为鹿晗辩驳。
只能交给张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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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前的张艺兴忽然有些怯步，他多想一会儿他走进去，鹿晗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也是被逼的，他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
可是他又怕见到鹿晗之后，鹿晗没有给他所谓的幻想出来的解释，而是如同第一次一样认下所有的事，让他连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理由都剥夺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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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21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纠结的时刻，他爱鹿晗，所以害怕听到真相，可是张艺兴知道，他更怕自己的爱就像一个垃圾一样可以被人随意的践踏，怕曾经所有的甜蜜都只是逢场作戏，怕自己把二十几年来最质朴的爱错付给一个杀人凶手。
该来的判决总会来，张艺兴不再犹豫，伸手按下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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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张艺兴站在门外开始焦灼，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距离上次见鹿晗已经过去了五六天，鹿晗又看不见，那这么多天他很有可能滴水未进，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脱水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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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杂七杂八的东西，张艺兴在口袋里乱摸了一通摸出一把钥匙。
因为着急而好几次插不进锁眼，张艺兴这才发现，比起什么所谓的真相，他更怕鹿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