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重发】时差五小时(沧玄,BE)



曼/哈/顿镇


短篇重发,特工玄,人造人尖兵沧设定。


玄月第一人称,OCC还请见谅!


爱情戏份甚少,一个自己写着都会很无奈的脑洞。


(有一点点强迫症选择重发一遍,之前格式和分隔号看起来都十分不舒服)


^_^喷赞随意,都会接受并认真思考!

楼主 乔小荞小米  发布于 2015-02-09 22:31:00 +0800 CST  
章零
为什么会去尝试快餐店里的东西?
纽/约的天气大多时间都晴朗得不像话,我似乎理所应当地选择了靠窗的位置。手里的杯子一点点凉下来,我吸了吸奶精砂糖味道浓郁的热气,然后一口气喝下去。
伦/敦总部发来的消息没有加密,简单的“Merry Christmas”甚至令人怀疑是某位上级的恶作剧。另一位熟识的亚裔女孩的信件则更容易使我想起伦/敦的阴霾,她使用了特快专递,只为了邮寄一封打着小巧玫瑰锡印的信纸——“上帝与她同在。”
章一
周围木制的房屋构架还在燃烧着熊熊大火,因为地处气候潮湿的热带,周围都充斥着呛人的黑烟。我抬抬脚,确定鞋底没有沾上什么黏腻的液体,然后继续前进。
无线电耳机里的指挥员气急败坏地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一些英语单词骂咧着,我切断信号,随手输入了传递信息,确定关机。
我们的小队被对方的高火力军队伏击,不习惯团队作战此时就从劣势变成了优点。可惜的是当我拼尽全力从薄弱地带突围之后,最后一名队友也倒在了密集的子弹下。
原本以为自己在山丘上的视力不会好到哪去,但发射完毕88mm的便捷炮台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也并没有烂到哪里去。因为不管是队友还是对手,下来检查时都是难以辨认的面目全非。

我爬上足够高的树找到自己的背包,一番挑拣之后只是拿一包压缩饼干嚼起来。想想这次任务如果被总部误会为全军覆没而不再增援,我就觉得未来可以算是一点盼头都没有。
天色已接近黄昏,我从没见过赤道的壮观夕阳却又没有兴致欣赏。我看见天际的那一边开始出现一星黑点,渐渐变成可以阻挡光辉的黑斑,最后它交织着滚动旋转的气流悬停在我的上空,让我可以和里面的人对视。
蓝色长发的女人逆光站着,她漆黑幽深的眸子让我想到在阿/拉/斯/加看到的有极光拂过的夜空。我看见她胸口的徽章,安心地舒出一口气。
她对我伸出手,即使没有微笑也美丽得想让人以泰戈尔或任何伟大诗人的诗句赞美。
“No,1玄月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您的个人行动尖兵——沧月。”
恐怕是刚刚的灾难提升了我的名次,不过我并不甚在意,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代号,Ice.”
章二
我们的第一次配合行动在欧/洲北部的旷野上,被要求取得某个国家深埋地下的生物基因库。
这里常有游人观览,尤其是在极光出没的季节。我们看上去并不可疑。
我把自己裹在防风服里,推着借来的雪地摩托向家庭旅馆的主人告别。沧月穿得很单薄,只有一件白得像雪原一样的风衣。老板太太看上去很担心,不停地询问沧月会不会很冷,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头。

四周茫茫一片,没有任何地标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沧月的芯片里有卫星系统,她的声音模糊地夹杂在风声里,说:“西北方向420米左右。”
停车之后我霎时感觉整个呼吸系统都冰冻着冷风,呵出的气息依旧凝集成白色的水雾。沧月站在一旁开始解析脚下的地质结构,我咳了咳,自认有些无趣地问:“真的不会很冷吗?”
她睁开眼睛,声音毫无波澜地回答:“我的系统里没有这种设定。”
“你可以试着想象,”我开始试着形容出人体的感觉,“就像把你浸在冰冷的水里,几乎不能呼吸。”
“那真是熟悉。”沧月侧过身子,“但我不记得在哪里感受过。”

将雪和坚硬的冻土清理完毕,我对赫然出现地巨大金属门有些头疼。
从前的我会选择爆破或伪造通行证明,但现在任何一秒钟的多余浪费都让我在这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深恶痛绝。
“你的方案?”沧月将手揣在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深蓝色的长发倾泻下来。
我摇摇头。
她突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来我才反应到那大概是一丝不屑。但当时她并没有给我时间,只是向我摆摆手,说:“退后。”
我看见光斑从她的手心的控制中心流出,汇聚成一道锋利的光刃,隐约可以听到机械运转的声音。她抬手划过门的边角,紧接着厚重的金属壁障轰然倒塌。
“不是分子重组,只是经过加强的激光?”我皱眉,“但是是人体并不能驾驭的强度。”
“嗯,电路过热。”她径自走进深不见底的洞穴,我紧随其后地快步跟上,打开随身的探照灯。
“我说,”地底不知来源的温暖让我放松下来,开始追究她刚才的表现,“负责你情绪输入的工程师,恐怕不是什么友善的人吧?”
她没有回答,我暗自猜测是不是她并没有被设置可以对此等问题作出回复。说到底她应该只是按规定程序服从命令的机器,我甚至对她的构造不得而知。
“不要分心。”她停下来,伸出手臂拦下我,“有些不对。”
章三
打开热感应系统后,眼前一片深浅不一的蓝绿色。但在冷色调的区域中突兀地埋藏着几个红色的点,热量惊人。
沧月把自身的体温调节到与室温一致,手掌覆在墙壁上试图得到整个空间的防御立体图。我看见扩散出去的光波沿原路退回她的指尖,她手指压在眉心上一丝不苟地处理着数据。
“前方是温度感应区域,26℃以上会启动防护系统。”她低声道,抬起头与我对视,“我的控制力简图是链状结构,所以大幅降温很有可能会对你造成一定伤害。”
“我并不选择逃避,”我耸耸肩,在她还没有继续之前打断她:“如果你可以试着把枪身包裹起来,我可以使用冷凝枪。”

摧毁点状射击器轻而易举,沧月控制着冰晶和寒冷空气围绕在枪身和子弹轨迹周围,简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除了后坐力和加持的冲力震得我虎口发麻,其余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到达最后的关口,需要从证件上进行身份扫描。我打开终端,远在总部的人工解码迅速展开,我看着页面内上百万的数字信息最终被挑拣出12位密码,又微小地变动了顺序。最终验证器亮起绿灯,门应声而开。

我们负责取走的是未知的元素。局内近百分之七十的专家推测如对此类类似金属的物质加以运用,绝对会成为以后领我们及盟国棘手的障碍。
“请帮我一个忙,”装入固体,确定了真空环境和箱内温湿度的影响,沧月指着另一个玻璃柜下方的铭牌:“我没有任何日耳曼语系的翻译器。”
即使在柏/林呆过二三年,可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以英语与别人进行日常的交流。最后我只能隐约表达出其中一个词大概是表示爱/尔/兰的意思,其他的同样爱莫能助。
“爱/尔/兰的王冠…”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语气中有一些失落但转瞬即逝,然后她恢复了自己生硬的语气,“拦截我们的人恐怕已经在路上了,尽早离开。”
我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我们不得不面对某个难题——如何善后。
如果用高温燃烧进行销毁,那么一定会导致上方的冻土与雪块塌方,甚至不能保证全身而退。我问沧月:“你现在能冰封整个仓库吗?”
“不能肯定,”她看着手腕上的能量储存,摇头道,“能量消耗很高,我不能保证待机和你回到总部。”
“这就足够,”我戴上防风镜,对左右为难的尖兵微笑,“我可以保证带你回到伦/敦。”

局内高层将行动尖兵的一切相关数据设置为SS级机密,我只收到了一串看似毫无顺序的乱码,但输入进入沧月的中心系统却成功启动了预备电源。
警车闪着耀眼的灯光从旅馆门前呼啸而过,纷纷扬扬的雪仍不减势。
沧月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总部?”
“不小姐,这里是妖精的小镇,”庆幸从自己的旅行箱里找到了干毛巾,我揉着濡湿的头发翻看桌上的杂志,“明天会有飞机来,回到你朝思暮想的伦/敦。”
她把阻挡视线的蓝色碎发绕至耳后,低下头活动自己的手腕,说:“我恐怕需要更新自己的储存,毕竟真实的行动和他们的预设大相庭径。”然后我听她的语气有些微微上扬,“与您配合总是充满变数。”
我不去费心思考她的意味是褒是贬,房间里的空气温暖而湿润,像极了令人遐思的洋流。一段时间以后她一个人挪到暖炉旁边,学着在客厅里看到的来自美/国的金发少女的样子烘烤着双手。
“这是寒冷?”
我有些哭笑不得。
章五
从北/非回到纽/约的第四天,一觉醒来后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并不糟糕,我决心开始收拾行李。
我希望一直向北,可以沿途经过波/士/顿,穿过加/拿/大,最后再次到达阿/拉/斯/加。我以为我需要与这里道个别,但路过客厅时才发现从伦/敦打包的东西和商场送到的椅子蒙在白布和灰尘下纹丝未动。
我想我会遇见游街的队伍,嚣张跋扈的白人警察会要求我出示护照和证明,会在车里看着白色的云层昏昏欲睡。我把行李箱拉到门外回身带上房门,拜托邻居太太帮助我把钥匙交还给房东。圣诞节回到父母处的年轻情侣在院子里朝我微笑,我想平安夜的凌晨我被他们的歌声吵得难以入睡。
买到一份地图,决定选择哪一条公路开下去。四月在直升机上不顾驾驶员的大呼小叫拨通了国际长途,声音在嘈杂中反而显得格外清晰,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到总部?”
“难以回答,”我发动开车子,“我需要一个带薪年假。”
当然,只有我自己。

.
那是仅仅数月之前。
邀请研发部门的朋友外出就餐,离开餐馆大约是下午四时许。
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阳光。从我在这座城市生活开始,雨伞就替代了从前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的位置。雨势渐弱,街道上的石砖潮湿且颜色深沉。我站在延伸出足够长度的屋檐下,窗台摆放着玫瑰和蔷薇,有青色的枝叶朦胧成水雾一样流动的绿色。
我拿到了沧月的基本设定计划,这来之不易。我在广场附近的咖啡厅找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没有叫任何甜点反而多加了双倍的糖。纸质文件并不冗长只有寥寥几页,开头的几段文字无聊而枯燥,启动、更新、能量输出、自爆等等,和其他的战斗型机器人大同小异。
翻看到了情绪与感受,我不得不惊异总局现有的科研力量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理想状态下的沧月可以达到人类的正常思想和感受,但或许他们并不需要能够自由作战的尖兵——当然,尖兵也被禁止被情绪掌控。
末尾被回车键平白敲开几行,以一个加粗的字母C作为结尾。我将所有可以记起的C打头的单词在脑海中快速地过滤一遍,于事无补。

我从离开的地方打包了甜点和红茶,赶上了最后一辆巴士。情侣们无不例外的选择了上层的开阔位置,这或许方便他们观览城市的霓虹和想象中的星空,偶尔与行道树的树干擦肩而过。
我坐在后门的位置,开阔且方便。汽车从桥上经过,水面反射着灯光波光粼粼。
沧月的短消息和每天的晚报同时进入我手机的收件箱,看上去像相约吃一顿晚餐一样平常。
——“到东/京等你。”

.
那位银行家身边的保安乱作一团。
我在楼顶用望远镜看着他倒下去,血液在地面上蜿蜒成极其怪异的符号,地中海发式的中年男人死不瞑目。
沧月拆下枪管上的消声器,左右端详,“寂静射杀?”
“没错。”我呼出一口气同时把狙击枪收起来,不得不说警方十分效率,从我的位置来看事发地点已经被警戒线和围观群众团团包围。
撤退的线路已经全部接受完毕,沧月干扰了大楼的监控和警报装置。赶来的两个保安在向沧月举起枪的同时感到腹部一阵刺痛,我拔出军刺随手扔在一边。空旷的楼梯间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这次的行动对象是什么工作?”
沧月摆摆手,明显地烦躁与厌恶,回答:“大概是从事人造人研究和投资的所谓高层,伦理和法律上都被完全禁止。”她顿了顿,做出自己最后的评价,“死有余辜。”
我记得从来不会有这么多的话和如此激烈的反应,她停住脚步,回过头。
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上前去扶住她,她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空洞,像若干年前我深夜登上甲板看见的幽深的、黑暗的、可以吞噬一切光线的海水。
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涌现出来,淹没了整座大楼。

——“故障提示,数据错误。”

楼主 乔小荞小米  发布于 2015-02-09 22:33:00 +0800 CST  
章五
为什么要出生在北/部/六/郡?
狞笑和火光冲天的庄园,没有葡萄、玫瑰和大片草地,母亲就拥抱着她坐在床边。刚刚还在念圣经祷告上帝的老侍女倒在地上没有声息,胸口是火枪留下的漆黑血洞。
那位在美丽而圣洁的女人把她护在怀里,没有惊慌失措地背诵经文或是吟唱祷歌。隐约可以听到平时晚安的歌谣,静谧,令人心安。
“请护佑她,”母亲望着佩刀清响的贵族,双手虔诚地扣在胸前,“毕竟她是爱/尔/兰的孩子。”
金发的男人眼睛里的光线一暗,看似踌躇地握上刀柄。
“也是不/列/颠。”

.
无异于人感冒时病怏怏的样子,沧月像是慵懒的猫一样坐在窗前,看久违的冲破云层的阳光。我曾有给她冲一杯感冒冲剂的想法但很快就自然打消了,她告诉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需要清理残余无用的数据。就像手提电脑中的垃圾文件一样,有些系统数据既占用位置又拖缓速度。
“真是神奇,”我感叹着,“那你会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只是指令,还有无聊的玩笑那类…”
“记得很多。”她转过头来打断我,目光有意无意地上挑,“我不会冷。”
我揶揄地笑了笑,真是无缘由地让人舒一口气。

她开敲门的时候沧月手中是烹饪杂志,我看见黑发的女孩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很是怀疑,尔后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礼貌温暖的微笑,习惯性带上自己的母语问候:“午安,Ice。”
四月背着旅行包,手里是长杆的雨伞。若无其事地把暗红色的信封放在桌子一角,“纽/约的天气真是糟糕透了,”她抱怨着,“你能想象吗?我跟在对方身后二十米处却被密集的雨水遮挡着完全无法瞄准。”
“可是你的语气很愉悦。”四月大概并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但我却近乎笃定,“这反而为你省去了力气去伪装和善后,不是吗?”
“不止如此,”她罕见地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情绪,食指不停地摇来摇去来表示否定,然后她的指尖点在信封上,“而且你也要去体验一下了,先生。”
信封上金色的缎带令人咂舌,如同勋章的流苏和点缀,像是女王的王冠一样骄傲地宣誓着自己的身份。
“有科研人员带着重要情报潜逃,”四月的平静和理智使她足够优秀,她只是停顿了数秒,继续道,“卫星显示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机已经飞抵纽/约,高级的国/家军工文件十分危险,不能外漏。”
“这是你的机票,英/航经济舱,两小时以后。你需要的一切会在相同的时间运送到你下榻的宾馆。”
沧月毫无兴致,她把杂志的一页页折角,扔在窗边的盆栽里——里面是某次任务中车子抛锚,从乡下顺路买回的薰衣草。
“最后一点,”四月离开时差点忘记了那把纯色的雨伞,她再次打开门,“这一次行动只有你自己。”
我向她挥手道别。
章六
飞机于暴雨的间歇降落,我在停车场绕了半圈才找到那辆可以用手头钥匙打开的黑色吉普越野。坐在驾驶位子上可以听见车顶类似于被冰雹狂轰滥炸的声音,我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然后把手臂伸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摸索薄荷糖的铁盒。
哦,对了。
原来位子上没有沧月会冷着面孔递上冰凉的金属盒子,这也不是我们周末可以到郊外或另一个城市游览一周的商务车。
这是纽/约。

我把车子横在废弃已久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老旧的建筑材料混着雨水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我挥开污浊的空气,向着深处的黑暗径自前进。
即使清楚我是处在绝对的优势上,但自落地以来的不安和焦虑仍然挥之不去。
“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驻步喊道,如我所料的没有任何回应。
我抬手向一点钟方向打出一颗照明弹,角落里的人站起身拍打着自己的外套,烧灼着的光亮落在他的脚边。他的脚边同样还有手提电脑和看起来十分饱满的文件纸袋——浸了水,残留着污渍。
自行摧毁窃取情报一般只有传递成功或放弃泄出两种可能性,而我猜测是后者。
“没想到会是No.1的玄月先生,”他的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欣然地向我伸出手,周身的气质与科研人员的白色外套大相庭径,“百闻不如一见,但是确实没有料到您的脸上会有亚/洲/人的柔和。”
“我不否认。”
“我猜您的祖父是前往东方的淘金人,”他笑起来,上下打量着我,我注意到他也不过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人,像是聊天一样继续,“是罂/粟/花吗?”
我举起枪抵在他的心脏位置,低声道:“你的好奇心很重,这无疑会害了你。”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他带着笑意注视着我,丝毫没有紧张或任何不安,“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粗略地扫过手腕,同时扣紧了扳机:“21时21分。”

“啊呀,”他眯起狡黠的眸子,一只手握住枪管,“在电脑彻底报废前,我入侵了你们的机/要/档/案殿堂,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显然他在询问更多的问题,他像是一只精明的狐狸,总会让我因为不解和怀疑而无从下手。我认定他已经得知了我的行动并做好了完全之策,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的周身和停车场的四下都是足量火药的雷管。
“11时20分,沧月进入北/非基地。”
我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0时40分,沧月可击毙基地头目。”
“1时20分,”当我最终明白他是在向我陈述沧月的个人行程时,他却向我长久以来的恐惧感彻底宣判了死刑,“沧月按照预定计划,启动自爆程序。”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他带着微笑甩落我手中上膛的枪。
“芯片成功摧毁,前后误差不超过5分钟。”

可以阻止。
只要我可以迅速赶到机场,随便得到任何一辆小型客机或直升机。我有足够的信心在自爆程序启动前到达基地,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把她带出腹背受敌的困境。
我可以。基地的兵力不会超过四百个人,门口的吉普车里有足够的枪支和弹药,我甚至可以带上笨重一些的火箭炮。没错,只要…

.
显然被看穿了什么,他皱起眉。
“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是发生在纽/约未来的伦/敦过去式。”
章七
他启动开破旧的老爷车,令人怀疑他生活的时空。
“这没什么好激动的不是吗?只不过是损失了一个人造人。”车子只向前移动了二十米有余,就随着一声别扭的响动熄火停住。男人气愤地捶在方向盘上,扭头“Fuck”了一声,于是我把越野的钥匙扔给他。

男人自称K,他特地解释是扑克牌里的王。出生于北/爱/尔/兰,被划入联合王国版图的那一部分。
“你的组织曾妄图对我进行轰炸,”他打开雨刮器,模糊不清的路貌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可是局部爆破的炸弹居然哑火了,你能相信吗?我当时简直开始感恩上帝!”
“很抱歉,我并没有兴趣来听你的故事。”我淡然道,“你尽可以写一本书或接受任意新闻的采访,这有效得多。”
K不回应什么,甚至不去关注我的表情,自顾自地问:“你很失落?”
“是的,我失去了高强度的战力,”我低下头,低落的心情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心照不宣地望向窗外的高楼大厦,“和一位十分默契的搭档。”

“沧月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他握着方向盘,公路足够笔挺可以不看路开下去。雨势渐小,周围的景物从高耸的建筑转变成低矮的院墙,向前大概是一望无际的戈壁。
“你记得上个世纪的一个有趣的问题吗?关于克/隆技术的争论,道/德和法/律。”车速感觉没有变化,他点起了烟打开一点窗户,深吸一口缓慢地突出青蓝色的烟雾,“当时很多国/家通过法/律严密监视这一技术的发展,任何出头鸟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你知道吗?关于六郡的过去。”
我点一点头:“略有耳闻。”
“那就好解释多了。”他递上有些泛潮的香烟,闻起来很劣质但我却接过点燃,他很高兴看我被浓烟一呛,继续道,“很久以前北边就十分亲英,所以那边就一直很乱倒也人尽皆知。但是嘛,再怎么也有向往大/陆上民主自由的人,比如…”
“比如沧月?”我极不自信地问,很快又反唇讥讽道,“哈,别逗了。那是我祖父那一辈的事情吧,况且沧月又怎么会和将近一个世纪以前的故事扯上关系?”

“庄园纵火。”
我没听说过的词汇。
“伦/敦的大小姐嫁给了北部的庄园主人,非常时期这可是给整个家族抹黑的事情。所以,你现在依旧可以看到原本庄园所在的山麓一片焦黑,寸草不生。”男人把烟头按在汽车玻璃上,塑料膜因为高温卷曲起来。
我略微顿一顿,“莎士比亚?”
“当然不是。他们找到了庄园主和妻子的尸骨,几乎是所有遗骸——除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当时只有未满十周岁的小小姐。”
他把车停到路旁的加油站,大胡子的老板热情地从遮雨棚下站起身来,我打开车门透气。
我熄灭了烟把烟蒂扔到路边的水洼里,靠在车门旁。
“最大的巧合,当年的纵火犯是英/格/兰的贵族,你所隶属组织前身的创始人。同年,为了防止战/争彻底爆发的‘尖兵计划’启动,开始了长达一个世纪的伟大探索过程。”他把伟大两个字咬得很重,生怕我听不出来那显而易见的鄙视与不屑。
“没有更多,只是把这些联系起来?”我从后备箱里找到钱包丢给他,他掏出几张美元递给老板。

“不管是政/治因素还是道/德因素,沧月的存在都必须被抹掉。”

他把加满油的车子留给我,自己带着大摞的美元向着公路延伸的方向继续前进。

从我们上车到现在,又是五个小时。
我把枪对准他,然而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都没有扣下自己的扳机。

楼主 乔小荞小米  发布于 2015-02-09 22:36:00 +0800 CST  
章八
四月的号码是我手机中唯一的联系人。
“请你务必保持冷静。”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仍尽力保持冷静,和沧月面对麻烦时装作毫不在乎的声线微妙地重合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
“我知道。”

.
总管在我的要求下极不情愿地调出的沧月实时发回的数据。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批的乱码出现在屏幕上,我抿抿唇继续看着数字和符号一层层飞速刷新着。
“那是自爆程序的指令。”四月把数据更新暂停,“之后沧月回复了一条由零星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消息,局内专家无法破译。”
我盯着屏幕,把字符刻入脑海,坐到一旁的皮质沙发上闭上眼睛。

是那里吗?
沧月。

我在路边随便招了招手,有两辆出租停了下来,我选择了后面的一辆。我报上餐馆的法语名字又向伦/敦的司机翻译过来,最后在对方茫然的表情下无奈地让他直行。
现在并不是营业时间,有着金色长发的老板并没有在忙碌,他招呼我坐到吧台上,回身在琳琅满目的瓶罐中翻找。
“昨天你的女朋友可是有到这里来,听说你出差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够回来。”他摇了摇瓶子打开,刺鼻的味道冲出来,“新鲜的胡椒,来点刚刚送到的贻贝怎么样?”
我默许,他启开酒瓶倒入半锅的白葡萄酒,紧接着捧入洗净的海贝。
“整整一个下午,她只是向我要了红茶点心和信纸,最后她还几乎没有动。”他是个话唠而且我听得出他有些不满:“刚刚做好的马卡龙还是我最引以为傲的覆盆子口味。”
我向他解释沧月并不多喜欢甜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问:“然后呢?”
“然后?她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把信留在了我这里。”说着他从酒柜上方抽出紫罗兰色的信封,“不过上面的地址说明这是要寄往法/国的某个村庄。”

“喂我的东西都煮上了!”
我回身带上店门,“那就作为夜宵吧,替我准备马提尼。”
章九
“I am tired of the weather.”

“玄月先生,展信愉快。
你离开后的半小时,伦/敦开始下雨,我不知道大西洋上空的天气如何但我希望依旧晴朗。从门口拦下出租没有花费功夫,但我却思虑再三选择前往我们第一次正式就餐的法/国餐馆
我是什么?
你应该毫不怀疑地认为我是高度仿真的机器,其实我也同样如此认为。然而当第一次清理数据‘回光返照’时,我才发现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是已经死去的人。
我以非正常的方式访问着若干年后的世界,像无处安身的幽灵。啊,于是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父亲是庄园主或农场主,经营着大片农作物、花卉和牲畜;我有青梅竹马的友人,慈爱的长辈和会种番石榴和玫瑰花的家庭教师;我每天练习着大提琴、纺织和华尔兹,偶尔可以和另一些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
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曾经对你挚爱的红茶嗤之以鼻。
于是我现在也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局里不会需要有感情的生物尖兵——只是我现在想我或许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委托厨师准备了蛋糕和酒,我要说的不知这区区百字。希望可以等你回来时在此相见,一分钟前接到紧急的任务需要赶回局内,我会尽量快速处理完毕。
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在旅行途中看到这封信——那个有大片花草的村庄。
感谢你的出现的泰戈尔的诗,我可以如此处变不惊。
再次再次,感谢你的存在。

愿生如夏花。
沧月敬上”

.
我觉得眼睛很干涩,灯光和空气湿度都不如人意。
我相信信纸背面的“我厌倦了这里的天气”不只是无聊时的涂鸦。
我又何尝不是?
章十
我没有如约履行和老板的诺言,我在离开前把手机卡退出然后将手机扔入广场的喷泉。

既然沧月一族并不是北部一派,那么庄园纵火就有了政/权冲突的适当背景。那么沧月的存在,如果被南部的共/和/国得知,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数百年前革/命的旗帜会再次被举起,皇室的荣光岌岌可危。觊觎一切的人们会再次找到开火的理由——足以使世人追捧和支持。
那就把一切清理干净——这是它的一贯手段。

.
警察告诉我继续前进就是出境,向我索要护照。我看着地图,突然忘记自己当时选择了哪一条公路。
人离开出发的地点太远,走了过多的弯路,往往会忘记踏上旅途的初衷。
我甚至忘记她在那里等着我。
我向警察递上香烟,点燃打火机上淡蓝的火苗。
“嘿,”我露出笑容,像遇见就别重逢的故人那样熟络,“最近的机场怎么走?我需要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

.
我也厌倦了这里的天气。
我知道你害怕孤独一人。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但我们不可怀疑的,日久生情。
同样感谢,你的存在,你的等待。
【end】

楼主 乔小荞小米  发布于 2015-02-09 22:36:00 +0800 CST  
一点小小的解释:
有亲说没看懂转过来看一看也不觉得多复杂。
关于沧月:沧月的出现是确乎违反人道主义的,私心设定其母亲的家族因为一时情怯而带她离开了北爱/尔/兰,但是由于家族内部的纠纷以及没有办法让一个人无缘无故消失,所以出此下策把她交付国家,时间设置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可惜技术不过关啦所以尖兵在两次大战中都没有用上。
关于玄月:既然是沧玄所以一心让玄月可以远离路西法的设定,我心目中的玄月是一个细腻且不愠不火的人,没有邪魅狂拽酷霸等等,是一个大哥哥且感情也很隐忍承受太多。
关于结局:看完本尼的模仿游戏就稍作了改动,因为那句“不愿孤独一人”真是久久正中我的虐点,因为不能说的原因,荣誉、过去、甚至存在都要被抹去,这才真正令人心酸吧。
(有些矫情的解释,请凑合着感受一下吧)

楼主 乔小荞小米  发布于 2015-02-10 11:33:00 +0800 CST  
注:一楼为OOC
(看起来都是圈…现在简直想爆粗了)
错别字有,标点有使用错误。
还请见谅

楼主 乔小荞小米  发布于 2015-02-11 10:08:00 +0800 CST  

楼主:乔小荞小米

字数:10111

发表时间:2015-02-10 06: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08 12:54:24 +0800 CST

评论数:13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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