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Solitaire\/独行者（机甲，ABO世界，NC17）
42-3
阿信一路拖著他回到了车上，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驾驶座，摔上门松开手刹挂档，直到从刚刚开始就保持发动状态的车子滑出院子重新驶上狭窄的山路。
看起来他一开始就确信这花不了太多时间——他甚至都没有把车熄火，自然也对Soul那些反抗的小把戏势在必得；没有绳子，没有手铐，他也并不担心劣迹斑斑的俘虏会不会再一次越狱逃脱——他竟然还开著一辆Soul名字都叫不上牌子的房车，仿佛在这几天后者过著胆战心惊崩断神经的紧张生活时，他只是出门度了个奢侈的小假。
Soul蜷在副驾上，因为刚刚的撞击头痛欲裂，一圈又一圈仿佛永无止境的盘山公路则让他头晕目眩而恶心欲呕。
「不好受吧？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一下子？「砰！」？」
阿信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诡异的轻松的仿佛闲聊一般的语气开口：
「可别吐在我的车上。」
他转回头去，补充道。
「这可是全世界只有一百三十辆的限量呢。」
车窗缓慢的降下来，山风扑面而来吹在Soul脸上，多少缓解了他的难受。
「你现在倒开始研究豪车了？怎麼，突然变成暴发户？」
他尖刻地回呛道。
「差不多算是？」
对方脾气很好的没有和他计较，专注看著前方的路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们达成了协议，现在我是真正的那个说了算的人了。虽然必须忍受议会的那群废物的那些废话，但是他们同意我留著你——当然，也由不得他们不同意。」
他拍了拍方向盘，语气轻快：
「这个大概算是……就职礼物？」
一个急转弯，Soul被甩向椅背，接著又猛的刹车，让他脑袋差一点又撞上挡风玻璃——他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在这个地方，在这山路上飙起车来，而那个不知道发什麼疯的人竟然还一手松开方向盘吹起口哨。
「达成了协议？「同意留著我」？！这他妈算是什麼条款？」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开车的人：
「这是什麼操蛋的协议？！你们愿意留我还不愿意呢，加入你们的怪物联盟？哈，拎背还真他妈的不稀罕。」
他嚷嚷道。
阿信减慢了一点儿车速，再次往右边转过头来，盯著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仿佛在确定他并不是在说笑。
「你不是要加入我们。」
最后他严肃地说。
「是同意「我」留著你。这是一种特权……否则你只会有另外两个不那麼美好的去处。」
他又看了Soul一眼，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透露了太多内情一般，重新专注于仪表盘和车前的路面，闭口不再多言。
Soul喘著气，瞪著专心开车的人，刚刚还晕乎乎的大脑飞速运转著闪过千百个念头。
「他们答应你留著我，就像是留著一只会咬人的宠物，危险但是改变不了大局。」
他咬牙切齿地说，用肯定的陈述句。
「然后我就可以看著你们毁灭这个世界？把地球变成你们的殖民地？供你消遣玩乐就好像一只拉布拉多？」
「天啊，阿信。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同伴，——OK，我们的那些所谓的同类，他们甚至都没有实体？就算你们成功了，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除了你我之外更多的真正的人了？我指的是外表看起来像是人类的那种……？所以你准备好和这些东西一起迎接地球的新纪元了么？孤独的，只身一人的，在整个宇宙里面，「世界只剩我」？」
「并不准确。」
阿信慢腾腾的开口。
「首先，这不是殖民，只是历史演替和进化的必然——就好像哺乳动物取代恐龙，人类文明占领原始自然一样——这不是毁灭而是重生，是为了地球能有更好的未来，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人类应该被淘汰了。」
他专注著掌控著方向盘，试图让车尽可能平稳地向前飞驶，完全无视副驾上的人，仿佛在对著乾净到闪闪发亮的挡风玻璃说话。
「另外，你弄错了一件事。人类并不会灭绝。相反，他们并非一无所用的，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只方舟，给那些值得幸存的人——他们被筛选出来，证明有资格一同迎接新的秩序。」
车子终於绕完了一圈又一圈的盘山公路，在很短的一段颠簸之后驶上县道。
车厢里面安静得惊人。
Soul僵坐著，耳畔回荡著阿信刚刚的话，脑袋里面闪过那个风暴中心的小岛，他想到一语带过的新闻，那个即将吞没一切的穿越口，还有来到这块大陆的途中阿信给他的那个位於大洋之中的坐标。他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关於阿信口中的方舟存在的真正意义，毕竟在很早很早的之前，地球上最近一次大冰期的时候，同一个组织曾经因为建立毒品发电厂而拯救了能源匮乏而陷入穷途末路的人类，从而被载入史册——即使那是通过让成千上万重度成瘾的动物不眠不休极度亢奋地踩脚踏车推动发电机运作，直到死於毒品过量或者精疲力竭，然后被做成餵养下一批工程动物的饲料。
他不敢继续想象。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一丝一毫的证据，光是模糊的画面，关於那种可能性的任何假设，都让他脊背发凉、手指颤抖。
他得做什麼。他必须做点什麼——来阻止这一切，他决定放弃逃亡的时候，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他总归还是个战士，就算不能战斗到最后一秒，无论如何束手就策都不会是他的作风。这没什麼难的，比起那些血肉模糊的肢体碎块，比起阿沚冷冰冰的被水泡到面目狰狞的脸，比起在失控的越野车里面沉进沼泽，比起通电的浴缸和危机四伏的十字路口，这根本算不了什麼。在那幢木屋里面等待的四天里面，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关於一万种最糟糕的结局，关於他可能失去什麼，他有什麼价码握在手中，而他应该怎麼做。他已经作出了选择。
他该庆幸他至少还有这个选项，而不是真正的，完全的无能为力。
「Hey, man.」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盖上阿信握著方向盘的右手。
房车在临时停车带刹住。好几分钟的时间，这条路上两个方向都没有过路的车。
他整个人转过来，两只手捧住阿信的脸，轻微用力把对方拉向自己。
他凝视著对方的眼睛，那褐色的虹膜后面有著某种狠厉的东西在涌动，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是血色的杀意，以至於深不见底的瞳孔四周收缩著呈现散发著星芒的浅栗色。他知道那只不过是眼底的毛细血管在作祟，却还是忍不住为之一震，下意识别开眼睛。
然而那眼睛里面更多的却是迷惘和不确定，而这给了他微弱的胜算之下那至关重要的一点点继续下去的勇气。
「Please……」
他低吟著，把嘴唇贴上对方的。
---
TBC
阿信一路拖著他回到了车上，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驾驶座，摔上门松开手刹挂档，直到从刚刚开始就保持发动状态的车子滑出院子重新驶上狭窄的山路。
看起来他一开始就确信这花不了太多时间——他甚至都没有把车熄火，自然也对Soul那些反抗的小把戏势在必得；没有绳子，没有手铐，他也并不担心劣迹斑斑的俘虏会不会再一次越狱逃脱——他竟然还开著一辆Soul名字都叫不上牌子的房车，仿佛在这几天后者过著胆战心惊崩断神经的紧张生活时，他只是出门度了个奢侈的小假。
Soul蜷在副驾上，因为刚刚的撞击头痛欲裂，一圈又一圈仿佛永无止境的盘山公路则让他头晕目眩而恶心欲呕。
「不好受吧？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一下子？「砰！」？」
阿信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诡异的轻松的仿佛闲聊一般的语气开口：
「可别吐在我的车上。」
他转回头去，补充道。
「这可是全世界只有一百三十辆的限量呢。」
车窗缓慢的降下来，山风扑面而来吹在Soul脸上，多少缓解了他的难受。
「你现在倒开始研究豪车了？怎麼，突然变成暴发户？」
他尖刻地回呛道。
「差不多算是？」
对方脾气很好的没有和他计较，专注看著前方的路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们达成了协议，现在我是真正的那个说了算的人了。虽然必须忍受议会的那群废物的那些废话，但是他们同意我留著你——当然，也由不得他们不同意。」
他拍了拍方向盘，语气轻快：
「这个大概算是……就职礼物？」
一个急转弯，Soul被甩向椅背，接著又猛的刹车，让他脑袋差一点又撞上挡风玻璃——他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在这个地方，在这山路上飙起车来，而那个不知道发什麼疯的人竟然还一手松开方向盘吹起口哨。
「达成了协议？「同意留著我」？！这他妈算是什麼条款？」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开车的人：
「这是什麼操蛋的协议？！你们愿意留我还不愿意呢，加入你们的怪物联盟？哈，拎背还真他妈的不稀罕。」
他嚷嚷道。
阿信减慢了一点儿车速，再次往右边转过头来，盯著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仿佛在确定他并不是在说笑。
「你不是要加入我们。」
最后他严肃地说。
「是同意「我」留著你。这是一种特权……否则你只会有另外两个不那麼美好的去处。」
他又看了Soul一眼，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透露了太多内情一般，重新专注于仪表盘和车前的路面，闭口不再多言。
Soul喘著气，瞪著专心开车的人，刚刚还晕乎乎的大脑飞速运转著闪过千百个念头。
「他们答应你留著我，就像是留著一只会咬人的宠物，危险但是改变不了大局。」
他咬牙切齿地说，用肯定的陈述句。
「然后我就可以看著你们毁灭这个世界？把地球变成你们的殖民地？供你消遣玩乐就好像一只拉布拉多？」
「天啊，阿信。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同伴，——OK，我们的那些所谓的同类，他们甚至都没有实体？就算你们成功了，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除了你我之外更多的真正的人了？我指的是外表看起来像是人类的那种……？所以你准备好和这些东西一起迎接地球的新纪元了么？孤独的，只身一人的，在整个宇宙里面，「世界只剩我」？」
「并不准确。」
阿信慢腾腾的开口。
「首先，这不是殖民，只是历史演替和进化的必然——就好像哺乳动物取代恐龙，人类文明占领原始自然一样——这不是毁灭而是重生，是为了地球能有更好的未来，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人类应该被淘汰了。」
他专注著掌控著方向盘，试图让车尽可能平稳地向前飞驶，完全无视副驾上的人，仿佛在对著乾净到闪闪发亮的挡风玻璃说话。
「另外，你弄错了一件事。人类并不会灭绝。相反，他们并非一无所用的，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只方舟，给那些值得幸存的人——他们被筛选出来，证明有资格一同迎接新的秩序。」
车子终於绕完了一圈又一圈的盘山公路，在很短的一段颠簸之后驶上县道。
车厢里面安静得惊人。
Soul僵坐著，耳畔回荡著阿信刚刚的话，脑袋里面闪过那个风暴中心的小岛，他想到一语带过的新闻，那个即将吞没一切的穿越口，还有来到这块大陆的途中阿信给他的那个位於大洋之中的坐标。他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关於阿信口中的方舟存在的真正意义，毕竟在很早很早的之前，地球上最近一次大冰期的时候，同一个组织曾经因为建立毒品发电厂而拯救了能源匮乏而陷入穷途末路的人类，从而被载入史册——即使那是通过让成千上万重度成瘾的动物不眠不休极度亢奋地踩脚踏车推动发电机运作，直到死於毒品过量或者精疲力竭，然后被做成餵养下一批工程动物的饲料。
他不敢继续想象。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一丝一毫的证据，光是模糊的画面，关於那种可能性的任何假设，都让他脊背发凉、手指颤抖。
他得做什麼。他必须做点什麼——来阻止这一切，他决定放弃逃亡的时候，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他总归还是个战士，就算不能战斗到最后一秒，无论如何束手就策都不会是他的作风。这没什麼难的，比起那些血肉模糊的肢体碎块，比起阿沚冷冰冰的被水泡到面目狰狞的脸，比起在失控的越野车里面沉进沼泽，比起通电的浴缸和危机四伏的十字路口，这根本算不了什麼。在那幢木屋里面等待的四天里面，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关於一万种最糟糕的结局，关於他可能失去什麼，他有什麼价码握在手中，而他应该怎麼做。他已经作出了选择。
他该庆幸他至少还有这个选项，而不是真正的，完全的无能为力。
「Hey, man.」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盖上阿信握著方向盘的右手。
房车在临时停车带刹住。好几分钟的时间，这条路上两个方向都没有过路的车。
他整个人转过来，两只手捧住阿信的脸，轻微用力把对方拉向自己。
他凝视著对方的眼睛，那褐色的虹膜后面有著某种狠厉的东西在涌动，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是血色的杀意，以至於深不见底的瞳孔四周收缩著呈现散发著星芒的浅栗色。他知道那只不过是眼底的毛细血管在作祟，却还是忍不住为之一震，下意识别开眼睛。
然而那眼睛里面更多的却是迷惘和不确定，而这给了他微弱的胜算之下那至关重要的一点点继续下去的勇气。
「Please……」
他低吟著，把嘴唇贴上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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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42-1 Three times Soul has already lostthe guy, and once he won't let it happened. /三次他失去那个人，还有一次他没有。
天亮的时候他们接著上了路。
按照阿信的说法，方舟在太平洋北偏东靠近大陆板块的位置，那个他们最开始要去的坐标；而Foreordinational项目残留的硬件设施，很大程度支持了他们的异能和物质世界相接驳的巨大服务器，则在大西洋中央的一座荒芜的人工岛上——准确的说，地下。
「是这个地方吗？」
Soul找到一个坐标给对方看。那是早先新闻报道里面说气象预报指示即将发生强海啸的中心。
阿信扫过模糊的新闻图片。
「我不知道……那个人工岛是活动的，它甚至有自己的动力系统，更像是……一艘船。」
他看了Soul一眼，苦著脸说。
「那算是一切的……核心组件，整个系统都是为了保护它们而专门设计投放的，平时顺著潮汐飘移，又有相应的反侦察设计用於模拟土地覆被变动，除了在高解析度的卫星影像里面人工搜索之外很难被自动设备监视到，几乎来去无踪——所以它才能躲过当时韦恩上将下令对於项目组的大清扫。」
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
「进出这里需要最高的权限……原理大概和你那次回实验室「维修」的形式差不多，无论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需要完全匹配的全特征序列，否则根本连门都找不到……总之，它能出现在新闻图片里面应该纯粹是巧合。」
Soul反复地看著终端上的模糊影像截图，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
「所以这岛只是那个时间点刚好在那个地方。」
他总结道。
「那会不会有可能这海面的波动是因为岛移动造成的？既然你说它有自己的穿梭系统？你知道单看新闻图的话这绝对不是海啸的水文特征，这显然——」
他满怀希望地问。
「是穿越口出现的征兆。」
这一次很快，阿信接上他的话头，毫不犹豫地。
「人工岛的动力系统绝对没办法达到这个程度，更何况它当时差不多处於随波逐流的纯静止状态。如你所见，那个地方即将出现一个新的穿越口——十天零二十小时之后。」
Soul摇摇头，正要开口说些什麼，车载电台结束了轻音乐，开始播送早间新闻。
「这太糟了。我是说，我们得——」
他想继续下去，然而主播清脆的声音彻底打断了他。
「下面是全球简讯。欧洲地区发生大面积停电，政府宣称是电网负荷过高，恢复供电尚需一段时间。亚洲东部数国出现移动网络崩溃，相关部门尚未对此事作出回应，民间猜测是由於太阳黑子活动造成。多国卫星发生服役期内失联，国际空间站正加紧维修和查出事故原因。美一国际机场发生专用通信网络故障，导致多航道堵塞，大量客机无法正常降落。……」
Soul听著听著，眉头越皱越紧。
他想相信这是某种意外，或者至少是不祥的一系列巧合。他知道在这个高度数字化的时代无数依赖电气工程和信息技术的基础公共设施有多脆弱，别说厉害的黑客入侵，光是几个计算机病毒，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可怕后果。
他尽可能还抱著积极的希望。
新闻告一段落，他下意识因为不用听到更多的坏消息而暂时松了一口气。
「告诉我这和「组织」……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转向专心开车的人。
阿信沉默了数秒，然后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下缓慢地摇了摇头。
「抱歉。」
他目不斜视地看著前方的道路说。
「我很想给你否定的答复……然而答案是Yes。他们觉得人类应该要畏惧，应该要畏惧他们所制造又不能理解的力量。毕竟方舟是一种施舍，是需要残酷竞争之后才能得到一席之位的人类的最后希望，是我们的仁慈给予的通往未来的明路。」
Soul僵坐著，一会儿闪过大量怪兽即将登陆地球的十天之限，一会儿又出现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断电的医院、失控的武器、泄露的核电站和陷入恐惧和争夺生存权的无数人类弄得一团糟的这世界。
「「他们」？」
他乾巴巴地提出质疑。
「……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成员。」
阿信答道。
「这只是个开始。人类已经逃离了自然选择太长时间，优胜劣汰本该是最公平有效的生存法则——只有最后的最强大的幸存者，才有机会成为新世界的一员。」
---
TBC
天亮的时候他们接著上了路。
按照阿信的说法，方舟在太平洋北偏东靠近大陆板块的位置，那个他们最开始要去的坐标；而Foreordinational项目残留的硬件设施，很大程度支持了他们的异能和物质世界相接驳的巨大服务器，则在大西洋中央的一座荒芜的人工岛上——准确的说，地下。
「是这个地方吗？」
Soul找到一个坐标给对方看。那是早先新闻报道里面说气象预报指示即将发生强海啸的中心。
阿信扫过模糊的新闻图片。
「我不知道……那个人工岛是活动的，它甚至有自己的动力系统，更像是……一艘船。」
他看了Soul一眼，苦著脸说。
「那算是一切的……核心组件，整个系统都是为了保护它们而专门设计投放的，平时顺著潮汐飘移，又有相应的反侦察设计用於模拟土地覆被变动，除了在高解析度的卫星影像里面人工搜索之外很难被自动设备监视到，几乎来去无踪——所以它才能躲过当时韦恩上将下令对於项目组的大清扫。」
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
「进出这里需要最高的权限……原理大概和你那次回实验室「维修」的形式差不多，无论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需要完全匹配的全特征序列，否则根本连门都找不到……总之，它能出现在新闻图片里面应该纯粹是巧合。」
Soul反复地看著终端上的模糊影像截图，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
「所以这岛只是那个时间点刚好在那个地方。」
他总结道。
「那会不会有可能这海面的波动是因为岛移动造成的？既然你说它有自己的穿梭系统？你知道单看新闻图的话这绝对不是海啸的水文特征，这显然——」
他满怀希望地问。
「是穿越口出现的征兆。」
这一次很快，阿信接上他的话头，毫不犹豫地。
「人工岛的动力系统绝对没办法达到这个程度，更何况它当时差不多处於随波逐流的纯静止状态。如你所见，那个地方即将出现一个新的穿越口——十天零二十小时之后。」
Soul摇摇头，正要开口说些什麼，车载电台结束了轻音乐，开始播送早间新闻。
「这太糟了。我是说，我们得——」
他想继续下去，然而主播清脆的声音彻底打断了他。
「下面是全球简讯。欧洲地区发生大面积停电，政府宣称是电网负荷过高，恢复供电尚需一段时间。亚洲东部数国出现移动网络崩溃，相关部门尚未对此事作出回应，民间猜测是由於太阳黑子活动造成。多国卫星发生服役期内失联，国际空间站正加紧维修和查出事故原因。美一国际机场发生专用通信网络故障，导致多航道堵塞，大量客机无法正常降落。……」
Soul听著听著，眉头越皱越紧。
他想相信这是某种意外，或者至少是不祥的一系列巧合。他知道在这个高度数字化的时代无数依赖电气工程和信息技术的基础公共设施有多脆弱，别说厉害的黑客入侵，光是几个计算机病毒，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可怕后果。
他尽可能还抱著积极的希望。
新闻告一段落，他下意识因为不用听到更多的坏消息而暂时松了一口气。
「告诉我这和「组织」……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转向专心开车的人。
阿信沉默了数秒，然后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下缓慢地摇了摇头。
「抱歉。」
他目不斜视地看著前方的道路说。
「我很想给你否定的答复……然而答案是Yes。他们觉得人类应该要畏惧，应该要畏惧他们所制造又不能理解的力量。毕竟方舟是一种施舍，是需要残酷竞争之后才能得到一席之位的人类的最后希望，是我们的仁慈给予的通往未来的明路。」
Soul僵坐著，一会儿闪过大量怪兽即将登陆地球的十天之限，一会儿又出现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断电的医院、失控的武器、泄露的核电站和陷入恐惧和争夺生存权的无数人类弄得一团糟的这世界。
「「他们」？」
他乾巴巴地提出质疑。
「……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成员。」
阿信答道。
「这只是个开始。人类已经逃离了自然选择太长时间，优胜劣汰本该是最公平有效的生存法则——只有最后的最强大的幸存者，才有机会成为新世界的一员。」
---
TBC
43-2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温潼，身体虽然在千里之外的特护病房中，靠著呼吸机和鼻饲管维持生命，她的大脑却悄无声息地置身於基地的强大服务器上，和我一起。
Foreordination项目刚刚被关闭的时候，她作出了这个决定。
当时我还只是被植入数据库中的一个很年轻而不完善的简单系统，海绵也才加入基地不久，同步尚未开始，她是我的管理员，每天与她交流是我唯一的生活内容。
「Hey, Machy. 」
登入之后她的开场白一般是这样。
她喜欢叫我马奇，听起来更像是某个人类的名字。
很奇怪，但我并不反感。
有一次她说，她要试著用和海绵一样的方法把自己的思维上载到服务器中成为我的邻居，语气轻松随意，就好像在谈论买一件新衣服或者换个新发型，而非在大脑中植入数百个精密电极和微型生物芯片用於神经信号扑捉，而那很可能会让人体组织无法承受这样强度的信息交换而「Boom！」地烧毁一样。
在那之后的三年零一百三十四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如果你需要精确到秒我也可以提供——她最后一次登录系统和我告别。
「Hello，Machy，这是我最后一次登录系统，同步完成之后我们就要用新的方式交流啦~」
她这麼写，然后下了线。
光标截止在最后一个字母，闪烁不停。
这是我的记忆体里面关於「Admin」的最后一条消息。
第二天，一个全新的「系统」——如果那算是系统的话，或者是一个真正人类的大部分灵魂，或者别的什麼，我不确定——出现在了基地的服务器上。
-今天开始就是真正的邻居啦，Machy.
她「说」。
而在此之后不算短的时间，我才逐渐知道，她是如何完成这一切，自愿选择烧毁了自己的大脑，然后用极端的方式向世界证明科学不是牺牲或者自我奉献，而是变得更好更强大。
她最后的时光过得不算尽如人意。除去准备的部分，上载她全部的记忆和思维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每天若无其事地从当时已经几乎相当於被尘封的停止运行状态的实验室回到家里，等著小儿子放学回来，两人沉默相对著吃完晚餐，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当时Foreordination项目正在被关闭的风口浪尖，实验室被迫关闭，而已经被植入人类社会的无数改造人则被项目组拒绝收回——对於当时首都的领导来讲，即使能完成回收，善后工作更加麻烦，不仅要和整个世界解释这些可能是丈夫、妻子、父母、导师和邻居的「人类」其实并非如此，更重要的一点，停止项目是出於人道考虑，显然不能简单把这些具有人类外形，很大一部分甚至还具有人类核心的产物简单销毁——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案，於是这件事被搁置，直到逐渐被忽视和淡忘。
这也是为什麼海绵会留下来，阿信会留下来。
温尚翊会留下来。
「我想我可能真的错了。」
有一天她这麼对我说。
「我的确不是的好母亲，我亏欠阿翊太多了。」
「他很顽强，Madam。」
我谨慎而中肯地说。
「不……他不应该遭受这些。大概Richard是对的，虽然他也这麼说。」
她透过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看著整个基地规律有序的运作，帮助这个世界抵御地外敌人的侵袭。
「我更倾向於说这是……命运，Madam。」
我答道。
「不。这不是命运。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也是我决定的，这是我带给他的命运。」
她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温潼，身体虽然在千里之外的特护病房中，靠著呼吸机和鼻饲管维持生命，她的大脑却悄无声息地置身於基地的强大服务器上，和我一起。
Foreordination项目刚刚被关闭的时候，她作出了这个决定。
当时我还只是被植入数据库中的一个很年轻而不完善的简单系统，海绵也才加入基地不久，同步尚未开始，她是我的管理员，每天与她交流是我唯一的生活内容。
「Hey, Machy. 」
登入之后她的开场白一般是这样。
她喜欢叫我马奇，听起来更像是某个人类的名字。
很奇怪，但我并不反感。
有一次她说，她要试著用和海绵一样的方法把自己的思维上载到服务器中成为我的邻居，语气轻松随意，就好像在谈论买一件新衣服或者换个新发型，而非在大脑中植入数百个精密电极和微型生物芯片用於神经信号扑捉，而那很可能会让人体组织无法承受这样强度的信息交换而「Boom！」地烧毁一样。
在那之后的三年零一百三十四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如果你需要精确到秒我也可以提供——她最后一次登录系统和我告别。
「Hello，Machy，这是我最后一次登录系统，同步完成之后我们就要用新的方式交流啦~」
她这麼写，然后下了线。
光标截止在最后一个字母，闪烁不停。
这是我的记忆体里面关於「Admin」的最后一条消息。
第二天，一个全新的「系统」——如果那算是系统的话，或者是一个真正人类的大部分灵魂，或者别的什麼，我不确定——出现在了基地的服务器上。
-今天开始就是真正的邻居啦，Machy.
她「说」。
而在此之后不算短的时间，我才逐渐知道，她是如何完成这一切，自愿选择烧毁了自己的大脑，然后用极端的方式向世界证明科学不是牺牲或者自我奉献，而是变得更好更强大。
她最后的时光过得不算尽如人意。除去准备的部分，上载她全部的记忆和思维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每天若无其事地从当时已经几乎相当於被尘封的停止运行状态的实验室回到家里，等著小儿子放学回来，两人沉默相对著吃完晚餐，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当时Foreordination项目正在被关闭的风口浪尖，实验室被迫关闭，而已经被植入人类社会的无数改造人则被项目组拒绝收回——对於当时首都的领导来讲，即使能完成回收，善后工作更加麻烦，不仅要和整个世界解释这些可能是丈夫、妻子、父母、导师和邻居的「人类」其实并非如此，更重要的一点，停止项目是出於人道考虑，显然不能简单把这些具有人类外形，很大一部分甚至还具有人类核心的产物简单销毁——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案，於是这件事被搁置，直到逐渐被忽视和淡忘。
这也是为什麼海绵会留下来，阿信会留下来。
温尚翊会留下来。
「我想我可能真的错了。」
有一天她这麼对我说。
「我的确不是的好母亲，我亏欠阿翊太多了。」
「他很顽强，Madam。」
我谨慎而中肯地说。
「不……他不应该遭受这些。大概Richard是对的，虽然他也这麼说。」
她透过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看著整个基地规律有序的运作，帮助这个世界抵御地外敌人的侵袭。
「我更倾向於说这是……命运，Madam。」
我答道。
「不。这不是命运。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也是我决定的，这是我带给他的命运。」
她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44-2
阿信的计划是走一条最开始为工程师准备的通道。
按他的原话，是「由於某种非计划内的违规行为留下来的非常时期交通工具」，但Soul才他妈的不关心这传送器合不合法呢，他只关心他们能不能乘著这个看起来毫无安全保障的老式胶囊潜艇逃出去。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该死的地方只有一个入口，还「只进不出」，就不会有什麼好事——搞不好这个方舟和当年那个诺亚山上被水冲下来的一模一样，就是个恶心的优质基因库也没准。
妈的。
钻进破旧的驾驶舱之前他停了几秒钟，阿信从里面探出头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他认真在大脑里面比较了一下「悄无声息和一个古董车一起淹死在海底两万里」还是「被一群变态人工智能抓住成为他们的听话宠物」哪种未来会比较美好有希望，但显然这两个选项都实在太不令人满意。
「干！算了。他娘的。」
他拖著腿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颤巍巍地进了胶囊潜艇，抖著手关上门，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把压力阀拧上。
阿信看著他扣好安全带，在满是灰尘的仪表盘上操作了几个按键，然后发动了潜艇。
「All Clear.」
上个世纪才会有的人工智能经典的不男不女的机械声从扩音器里面传来。
他摇摇头，被迫把注意力放在又痛又晕快要爆炸的脑袋和不受控的四肢上。
「嘿，Boss。」
他出声。
「这要多久才会好哦？这样半残废真的很不像话？」
他整个人垮在座位的靠背上，一边用无法控制哆嗦著的左手把僵硬弯曲的右手手指慢吞吞地掰直，毫不担心会打扰到押著他们两个人性命的人驾驶这辆可以进博物馆的潜艇。
而后者专注于仪表盘上的那些花花绿绿密密麻麻的数值，侧脸被和驾驶机甲的那种模拟全息装置有点相似的头盔包裹住一半，并不打算搭理他的样子。
Soul回过头，看看他们背后空著的，四张两两相对的座椅，除此之外还有很大一块空地，脏兮兮的，角落堆著一些已经被灰尘污渍覆盖到完全看不清是什麼的杂物，想来当年这玩意儿不止用来送工人和工程师，还偶尔兼负运货之职。
「我不确定，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或者半年一年都没准。」
他在大脑中胡思乱想著揣测曾经的画面，专注的驾驶员突然开口了。
「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了，这个取决於神经损伤的程度和可逆性。」
他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著阿信：
「What the hell？？！」
「别这样看著我。我没什麼好办法——OK？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你你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想想温潼最后是什麼景况，你也差不到哪里去。谁让你一个死人几个花环就能自己跳进陷阱里面？」
阿信扯下耳机接口，烦躁地让道。
Soul还来不及开口，潜艇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仪表盘随即乱七八糟地闪烁起来，有好几个指数都亮起红灯。
「怎麼了？怎麼了？这玩意儿终於要爆炸了？」
阿信迅速重新连接上耳机，然后也丢给他一个副驾驶员的头盔，接著就开始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
他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参数在面前飘来荡去弄得他头晕眼花的，心中因为自己完全帮不上任何忙而一阵焦躁。
「他们入侵了中控系统。操他的！他们发现了。他们发现我们离开了方舟。」
他重重一拍方向盘，弯下腰去摸索著什麼，然后用膝盖撞开了主机舱门，从里面拉出一大捆颜色各异的线，用了几秒钟判断，然后扯断其中两根，。
Soul想这时候绝对不是问「为什麼」「后果会怎样」的好时机。
他看著阿信开始在跳出大堆代码之中噼里啪啦地输入，边把接在仪表盘上的几条线路分流到自己的全息头盔上。
「Wait……wait。」
他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你在干嘛？」
他问。
随即阿信转过来，粗暴地把头盔直接套到他脑袋上扣好，然后飞快接上乱七八糟的线。
「听著，别废话，别问为什麼，别啰里啰嗦，想活著出去就照我说的办，OK？一会儿我把权限移交给你，你没什麼可以做的，这老古董至少还有自动驾驶选项，你就盯著这些参数就好了，跟驾驶机甲没什麼两样，好吗？我得把他们赶出去，否则要不了多久系统控制权就会被完全夺取，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在海底「BOOM！」了。」
他匆匆地说，边飞快完成手上的工作。
「等等……你说他们会想炸死我们？但是就我所知要实现你们的宏图大业他们没你不行？你得说清楚为什麼世道说变就变了——」
这个瞬间他的大脑突然变得格外好使。
「我没你以为的那麼「必不可少」，好吧？至少没有重要到即使这样还必须留我下来。这已经触犯到某种的底线了。」
他意有所指地朝控制台怒了努嘴。
「我这样就算是叛逃了，好吗？废话时间结束。」
他接好最后几根线，确认了每个地方都搞定了，伸手拉下切换开关。
「等——等等。」
Soul叫起来，成功阻止了他的动作。
「让我帮忙。我能帮忙，对吗？这样胜算会比较大一点。你也说了如果失败我们俩就只能彼此相拥地葬身在海底了，对吧？既然这玩意儿能自动驾驶，我猜我盯著它也没多大用处。」
他恳求地看著阿信。
「想想我们一起阻止过那个该死的延时防护罩坏掉的穿越口，Eh？」
「Let me help.We can stop this. PLEASE. 」
「那结果也不多美好。」
阿信嘟囔著，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把一直握在手上的另一根传输线扔给了他。
---
TBC
阿信的计划是走一条最开始为工程师准备的通道。
按他的原话，是「由於某种非计划内的违规行为留下来的非常时期交通工具」，但Soul才他妈的不关心这传送器合不合法呢，他只关心他们能不能乘著这个看起来毫无安全保障的老式胶囊潜艇逃出去。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该死的地方只有一个入口，还「只进不出」，就不会有什麼好事——搞不好这个方舟和当年那个诺亚山上被水冲下来的一模一样，就是个恶心的优质基因库也没准。
妈的。
钻进破旧的驾驶舱之前他停了几秒钟，阿信从里面探出头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他认真在大脑里面比较了一下「悄无声息和一个古董车一起淹死在海底两万里」还是「被一群变态人工智能抓住成为他们的听话宠物」哪种未来会比较美好有希望，但显然这两个选项都实在太不令人满意。
「干！算了。他娘的。」
他拖著腿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颤巍巍地进了胶囊潜艇，抖著手关上门，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把压力阀拧上。
阿信看著他扣好安全带，在满是灰尘的仪表盘上操作了几个按键，然后发动了潜艇。
「All Clear.」
上个世纪才会有的人工智能经典的不男不女的机械声从扩音器里面传来。
他摇摇头，被迫把注意力放在又痛又晕快要爆炸的脑袋和不受控的四肢上。
「嘿，Boss。」
他出声。
「这要多久才会好哦？这样半残废真的很不像话？」
他整个人垮在座位的靠背上，一边用无法控制哆嗦著的左手把僵硬弯曲的右手手指慢吞吞地掰直，毫不担心会打扰到押著他们两个人性命的人驾驶这辆可以进博物馆的潜艇。
而后者专注于仪表盘上的那些花花绿绿密密麻麻的数值，侧脸被和驾驶机甲的那种模拟全息装置有点相似的头盔包裹住一半，并不打算搭理他的样子。
Soul回过头，看看他们背后空著的，四张两两相对的座椅，除此之外还有很大一块空地，脏兮兮的，角落堆著一些已经被灰尘污渍覆盖到完全看不清是什麼的杂物，想来当年这玩意儿不止用来送工人和工程师，还偶尔兼负运货之职。
「我不确定，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或者半年一年都没准。」
他在大脑中胡思乱想著揣测曾经的画面，专注的驾驶员突然开口了。
「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了，这个取决於神经损伤的程度和可逆性。」
他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著阿信：
「What the hell？？！」
「别这样看著我。我没什麼好办法——OK？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你你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想想温潼最后是什麼景况，你也差不到哪里去。谁让你一个死人几个花环就能自己跳进陷阱里面？」
阿信扯下耳机接口，烦躁地让道。
Soul还来不及开口，潜艇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仪表盘随即乱七八糟地闪烁起来，有好几个指数都亮起红灯。
「怎麼了？怎麼了？这玩意儿终於要爆炸了？」
阿信迅速重新连接上耳机，然后也丢给他一个副驾驶员的头盔，接著就开始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
他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参数在面前飘来荡去弄得他头晕眼花的，心中因为自己完全帮不上任何忙而一阵焦躁。
「他们入侵了中控系统。操他的！他们发现了。他们发现我们离开了方舟。」
他重重一拍方向盘，弯下腰去摸索著什麼，然后用膝盖撞开了主机舱门，从里面拉出一大捆颜色各异的线，用了几秒钟判断，然后扯断其中两根，。
Soul想这时候绝对不是问「为什麼」「后果会怎样」的好时机。
他看著阿信开始在跳出大堆代码之中噼里啪啦地输入，边把接在仪表盘上的几条线路分流到自己的全息头盔上。
「Wait……wait。」
他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你在干嘛？」
他问。
随即阿信转过来，粗暴地把头盔直接套到他脑袋上扣好，然后飞快接上乱七八糟的线。
「听著，别废话，别问为什麼，别啰里啰嗦，想活著出去就照我说的办，OK？一会儿我把权限移交给你，你没什麼可以做的，这老古董至少还有自动驾驶选项，你就盯著这些参数就好了，跟驾驶机甲没什麼两样，好吗？我得把他们赶出去，否则要不了多久系统控制权就会被完全夺取，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在海底「BOOM！」了。」
他匆匆地说，边飞快完成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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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有所指地朝控制台怒了努嘴。
「我这样就算是叛逃了，好吗？废话时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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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这里到45章就完结了……后面还有字数爆得我快没命（…… 的尾声，因为有兽信情节就不放在这边了，像我一样的可逆党请走LO sorry531.lofter.com
截止踢一脚~
本子预售+付款8.13截止，14送印基本之后一周内会发货~到时候可以敲我要单号：）
CONTECT ME:新浪微博@ sorry我很抱歉~
预览和赠品见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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