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婚“莎”】【同人】黑色燕尾蝶
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两根手指，像是施了魔法，让自己的目光不得不跟着它们移动。
第一次看见何晨光如此认真，唐心怡心软了，不用他再重复，她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因为那也是自己想说的。
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唐心怡和何晨光只剩下的满心的欢喜，这种甜蜜，唐心怡第一次感觉到。
第十五章
看着隔壁房间的何晨光，唐心怡只想笑，发自内心地笑。范天雷发现唐心怡看何晨光时的眼神比之前更亮，知道自己的猜想变成了现实，这俩人现在是互相表明心迹了，那么，下一步的计划就可以开展了。
“小唐，你留下，我们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范天雷故意转过身子，让唐心怡无法再看何晨光。
“参谋长，这次是要我带队教他们反恐射击吗？”唐心怡问。
“不，这次是让你当演员的。”范天雷盯着唐心怡的眼睛说。
“什么意思？”
“我会跟他们说，你作为侦查员潜伏在章鱼身边，我们通过会通过视频看到你和章鱼的一举一动，你要让他们误以为，我是让你去搞色情侦查的。”
“你疯了吗？”唐心怡脱口质问道。
指挥部外，唐心怡并不理睬范天雷，扭头看向一边。范天雷郑重而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必须去！你不仅要给他们看你进行贴身侦查，你还要让他们看到，你被章鱼察觉并抓住，你受刑受侮辱，而且还要当着何晨光的面！作为一名在特殊部门工作过的军人，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这些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只是演习，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些变成事实，何晨光会如何处理？他会不会因为你而出卖国家的利益？”
唐心怡没有说话，参谋长说的都对，这些都有可能发生，她也确实不知道何晨光会如何处理。
“我知道你们俩的关系还不稳定，但这个时候也正是他情绪波动最大的时期，他会不会因为你而一时冲动，现在正是进行测试的最好时机！”范天雷的语气越来越重。
唐心怡猛地转过头，冷厉的眼神似乎要吃了眼前这个人：“你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范天雷毫不掩饰，“我就是要测试他，就是要让你们俩说出彼此的感情！在不知道任务的情况下，你才会真情流露，他的反应也才会更加真实！”
“我要和他见一面。”唐心怡平视着远方，面无表情地说。
“你知道纪律！”范天雷提醒道。
第十六章
何晨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能理解心怡作为军人所必须做出的牺牲，对心怡，他更多的是心疼。
“何晨光，你跟我出来。”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的眼中泪光盈盈。
看见唐心怡冷静地叫走何晨光，而何晨光仍有些慌乱地紧随她而去，范天雷笑了，他知道唐心怡会配合自己，何晨光这次是跑不掉了，好戏马上就开演了。
指挥部外边，唐心怡背对着何晨光站着，也不说话，何晨光看着她的侧脸，不敢打扰她。慢慢的，唐心怡转过身来，眼中含着泪水，柔声说道：“我要走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要去完成什么任务吗？”此话一出，唐心怡再也控制不住噙了半天的泪水，想起自己将要对晨光所做的一切，唐心怡只有满心的愧疚和不忍。
看见唐心怡的眼泪，何晨光心里堵得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着刚才王艳兵劝自己的话，控制着：“我不能问，我也不该问。我们都是军人……”何晨光说不下去了，喉咙紧得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连忙转移了视线，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就此会哭出来。
唐心怡早已顾不得满脸的泪水，只希望晨光能够在得知真相后少一点怨恨：“你会恨我……”
“我不会！”何晨光脱口而出。
“你真的会恨我的！”
“我不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论你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我都不会恨你。我没那么狭隘，如果必须那样，你才能完成任务，我只会把这当成是你的牺牲。”
他果然猜到了一部分，他果然胡思乱想了，唐心怡不知道应不应该替他高兴，既然有了心理准备，他就不会在演习中过于冲动而丧失理智。可是，他所要面对的，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接受。
“你是军人，你属于军队，你不属于……”唐心怡期待地看着何晨光，她想知道他的答案，她需要他的答案，否则，自己恐怕真的会在关键时刻说出这是在演习。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我”字。
“不属于谁？”唐心怡向何晨光迈出一步，直视他的双眼，她想逼问出他的结果，可是，他的答案却让她失望。
“我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对不起，我走了。”在何晨光的心里，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他不确定唐心怡是否像自己爱她这样爱着自己。
“何晨光！”何晨光想走，可是她的呼唤让双脚却变得沉重不堪，心里憋闷得想哭。唐心怡从后边冲过来抱住何晨光，紧紧抱着他，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把自己的心交给了这个男人。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沉重感和温热，何晨光突然有了一种保护欲，他能感觉到，她需要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抱你，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唐心怡泪流满面，也许今天过后，何晨光不会再理她，不管她有多爱他，毕竟利用了他的感情骗了他。唐心怡不想错过最后一个表达感情的机会，哪怕他们没有结果。她要告诉他，她爱他。
何晨光的大手覆在唐心怡的小手上，谁也不想放开，第一次倾心拥抱，也许，也是唯一的一次，唐心怡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我会等着你！”这是唐心怡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承诺，只是，她不敢想，他是否会遵守这个诺言。
“对不起……”想到自己要利用他、欺骗他，唐心怡恨死了自己，除了这三个字，她再也不能说什么。
范天雷估摸着两个人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走过来催促着唐心怡：“时间到。”
“去吧，小心点。”何晨光的温柔让唐心怡不忍离开，被他紧握着的手不想离开他的温暖，只觉得身子一倾，自己已被晨光拥入怀中。唐心怡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恋，否则，自己真的会走不出去。
回首，何晨光像个无助的孩子站在那里，唐心怡的心被针戳了一下，带着怨气瞪了范天雷一眼，她坚信，何晨光会通过这次考验！
第十七章
听着这次的演习计划，老高略微有些惊讶，不是因为自己要和女同志一起演戏，而是这内容，够狠的，都快赶上电视剧里的苦情戏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兵要接受这种折磨啊？还有啊，那女的行吗？别到时候再露馅了！”老高看完了演习内容，忍不住问身旁的范天雷。
“放心吧，和你搭戏的女人绝对专业！”范天雷故作神秘地说道，“能有你这个狼头特种大队的队长给他们上课，这帮小兔崽子可是捡着大便宜了。”
“我说老范，你可别损我了，我早就不是狼头的大队长了，这不，受了伤，上不了一线，只能退居二线培养新人了。你也不也一样！”老高不服气地扬了扬下巴，看了一眼范天雷的伤腿。
“你小子，怎么也不吃亏！你准备准备，晚上九点，我让我们的人直接到你房间去。”范天雷说完，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
别墅的卧房里，老高打开了一瓶红酒，慢慢品着。这时，房间的门轻轻地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背心的女人走了进来，老高一见愣了一下，没想到来的会是她。
唐心怡的心情并不好，看见床头柜上打开的红酒，顺手拿了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化名为“章鱼”的老高看出她的异样，没有多说，自己靠着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世界很大，也很小，真没想到来的是你。”
“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冷不热。
“两年多吧。”
两年前，第一次认识燕尾蝶时，是自己带队去围剿一伙恐怖分子。也是在这样的夜色里，躲在别墅外树林里的老高，亲眼看着红外线热感仪显示的那个女人就那么突然消失了，第一次，他有遇见鬼的感觉。
当时，他并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就是卧底，上边只说卧底会穿一件蓝色的衣服，可是在那样的黑夜里，根本分不清衣服的颜色，而热感仪更不可能告诉他对方衣服的颜色。若不是他想活捉了那个会突然消失的女人，恐怕燕尾蝶早就烟消云散了。
扫清了外围障碍，老高带人冲入别墅清理现场时，才在书房里找到那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造型，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唐心怡早就料到，这样的环境里对方可能误伤自己，她只需要盯紧对方的主要头目，保住自己的性命，却没想到，对方的狙击手竟然瞄准了自己，连发的机枪都擦着脑袋过去，有一枪甚至打中了自己的头发，头发焦糊的味道让唐心怡想起了厨房冰箱里的冻肉。
唐心怡一边往厨房跑，一边随手捡着衣服、绳子。躲在厨房的冰箱后，她开始编制自己的“防弹衣”，冰箱里堆满了冷冻肉、冷冻水饺甚至还有冰激凌，唐心怡一样也没放过，统统塞进编好的网罩中，再把网罩固定在自己的身上，冷冻食品的寒气挡住了自己的体温，果然，老高的子弹没再追过来。
当老高看见挂了一身冷冻食品的唐心怡时，愣了一愣，迅速指挥手下带走唐心怡对面的主犯。
“你怎么想出来这个办法的？”老高提着一个网罩，不可思议地问。
唐心怡白了他一眼：“被您的子弹逼出来的招呗。”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我们的人。”
“难道你的上级没告诉你，卧底是一名女性吗？”
老高本想说，以为是对方带回来过夜的女人，但想了想，换了个理由：“热感仪上看不出男女，我们狙击手一般都是凭感觉射击，让子弹跟着心走……”
听着对方越说越悬，唐心怡鼻子轻哼了一声：“那你的心眼可够歪的，没一枪打中我。”
被一个女人如此奚落，老高可不会轻易放过，故作轻佻地用食指勾起对方的一缕头发，凑过去闻了闻：“这个味道，不是我的子弹留下的？”
两年后再见到这个聪明傲慢的女子，老高的好奇心更重了，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兵俘获了她的芳心。
“你怎么，越活越没出息了，干起这行了？”两年不见，她还是那么记仇，见面不出三句话，还是要数落自己。作为一个特种大队的大队长，是不会到其他部队做这种培养新兵的陪练角色。
看着燕尾蝶投来的傲慢的眼神，老高反倒笑了，她的性格没什么变化，抓住机会就会一直攻击。
“你应该了解我，在别人的回忆里生活，不是我的目的。而且啊，腿伤了，没的混了。”唐心怡听说过一些他的传奇，也听说过他因伤离开了狼头，他也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他需要不断证明自己。
“你说我不干这个干什么去呢，就我这样，去人才市场找一个工作，就我这简历，不把人吓着啊。这叫‘自古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老高感叹着，观察着，果然，燕尾蝶听到自己说的话，表情没有刚进门时那么冷峻了，一杯红酒下肚，她丝毫也放松了许多。
看见燕尾蝶拉开窗帘，他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老高慢慢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酒杯，轻声问：“准备好了？”
“恩。”回答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老高顺势伸过右手握住了唐心怡的左手，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透过白色的背心，老高隐约看见了一条深色的伤疤，：“受伤了？”
唐心怡没听见他的问话，满脑子都在想，如果晨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会有多难受。她不想让他难受。
第十八章
唐心怡并不知道在红细胞指挥部里，围绕着自己展开的争论，她只觉得戏演得差不多了，连忙转过身子。
老高拉上了窗帘，放开搭在她身上的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哎，你别哭啊！我没怎么着你啊！”老高有些手忙脚乱，他不怕受伤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就怕看见女人对着她流眼泪。
唐心怡擦掉眼泪，摇摇头：“不是你的事。”
“因为那个兵？我听说了，这次演习有一项内容就是要检测他们能不能住保守秘密。看样子，你挺在乎他嘛。”
唐心怡白了老高一眼，自己不应该引起他对晨光的兴趣，他的手段，她了解。
唐心怡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却被噩梦惊醒，在梦中，何晨光满身血迹，用那种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
“当当当”，门外的敲门声告诉唐心怡，天已经亮了。“起床吃早饭，我们该出发了。”
唐心怡没有胃口，只喝了小半杯牛奶。和老高坐在车里，胃里翻腾着，她知道，多半是因为紧张引起的。
“答应我一件事。”唐心怡左思右想，还是向老高提了出来，她知道，这可能违反了演习规定。
“说。”老高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他的情绪。
“不要伤害他们。”唐心怡担忧的声音惹得老高多看了她一眼，说完这句话唐心怡就后悔了，“我知道，我说了也等于白说。”
“那就别说了，”老高嚼了两下口香糖，有些信息要透露出去，戏才好看，“你那个兵将会得到最好的招待。”
“疯子！”
“就是这个样子，一会儿上了舞台，就用这种状态演。”老高笑着，继续欣赏车窗外的景色。
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着，范天雷将一部分队员带入埋伏圈，造成被俘的假象。老高看着范天雷，很想叙叙旧，但是现在是在演习，容不得他和代号为金雕的范天雷唠家常。“金雕，都给我记住了，这个是令人尊敬的名字！”狗头和金雕，在十年前的特种部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双方举行过多次红蓝对决，这次你赢，下次我胜，一直没分出个高低，两个人到最后因伤退出一线当起了教员，最后再见面，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当年一场红蓝对决中，双方伤亡人数基本持平，最后都剩下了一个五人小队，狗头和金雕更是到了肉搏的地步。当时狗头胃病发作，被金雕当胸一拳打得倒地不起，这个仇一直没报，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才迎来机会。
老高冲着范天雷的肚子来了一拳，范天雷吃痛，没想到他来真的，忍不住骂道：“你这个疯子！想怎么玩，我接着。”
老高忍着笑意，把头抵在范天雷的头上，轻声道：“这下你不欠我了。”
当老高击中自己身上暗藏的血浆包时，范天雷心里暗骂，臭小子，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唐心怡被带上来时，老高的兴致更大了，只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戏码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知道，那个兵就躲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自己抱住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扣动扳机呢？
老高突然抱住了唐心怡，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耳边用一种享受的声音说道：“这才够味。”
唐心怡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待他放开自己，便用愤怒的声音咒骂他，激怒躲在暗处的何晨光。
让唐心怡欣喜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的何晨光没有冲动。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她知道，何晨光他们正在寻找营救的机会，她也知道，他们注定要被俘。
果然，老高一挥手让人把自己放了下来：“我们该演下一场戏了，最后一个也落网了。”
第十九章
还算柔软的棉布绑住了唐心怡的手腕和脚腕，老高想了想，又扯过一条棉布想要塞住她的嘴。唐心怡把头一偏，躲了一下：“这个就不用了吧？只是演习，又不是真的。”
“我怕你看着心疼，会出卖我们。放心，我不会系得很紧。”老高笑着将棉布套在了唐心怡的牙齿之间。
就知道不应该相信老高，这个松紧度让唐心怡根本无法自救，甚至连舌头都无法动弹，唐心怡恶狠狠地盯着老高，老高反倒冲她一笑，走进了监控室。
头顶的灯暗了下来，几个人拖着一个人走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精壮的身躯让唐心怡一眼就认出，那是何晨光！幸好，他并没有受伤，他的身上不见一丝血迹。
何晨光头顶的灯亮了，他们都在等着他苏醒过来。唐心怡眼睁睁看着他醒过来，观察着，拒绝着，她暗暗为他加油。可是当电流通过他全身的瞬间，唐心怡清晰地看到他暴起的青筋和清晰的骨骼，唐心怡想喊，却又不能喊，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晨光在自己的对面受苦。
她紧咬着口中的棉布，甚至没觉察出口中的腥味，没去顾及被咬出血的牙龈。
“放开我！我要抱着她！”何晨光怒吼着，乞求着，威胁着，唐心怡无力地躺在地板上，除了哭，她什么也不会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流泪，他为了自己而流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千万句对不起也弥补不了自己对他的伤害。他粗糙的大手扶住自己的肩头，肩膀上传来的温暖让唐心怡更加内疚，他轻轻摘下自己齿间的棉布，唐心怡放声大哭，却只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突如其来的吻让唐心怡的大脑变得空白，那句轻柔的“我爱你”听起来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唐心怡也想说这三个字，可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没有资格说。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真心相待的男人，唐心怡知足了，被自己爱的人如此深爱过，即便下一秒就是陌生人，此生也无憾了。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何晨光嘶吼着，他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唐心怡望着他，明白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不想自己受辱，她知道，在掐死自己之后，他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唐心怡没有挣扎，如果真的被他掐死，就当是对他的补偿。如果他因此不再爱自己，以后的生命会比死了更难熬。
手腕上的棉布被陈善明解了下来，对面的何晨光环视一周，最后才看向自己，她知道，他还不确认，他不敢确认这是一场演习，他望向自己，是想从他最信任的人这里，得到一个没那么残酷的答案。而她能给他的，只有一句句残忍却发自肺腑的“对不起”。
她能理解何晨光现在的心情，曾经，她也被自己倾心信任的人欺骗过。
第二十章
何晨光不知道怎么回到的驻地，站在海边，听到参谋长说，自己已经成为红细胞的正式队员时，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与激动。何晨光忽然不想加入红细胞了，为了进入红细胞，他放弃了太多，放弃了他最不想放弃的人，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要继续放弃。
何晨光忘不了演习结束的那一刻，唐心怡低头哭泣着跑远的背影。
从演习场出来，唐心怡擦掉了泪水，收拾起自己的情绪，一如往常地回到游戏办工作，听说红细胞的新队员放假了，唐心怡松了一口气，可以不去见何晨光，她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颜面对面对他，她怕看见他眼中的怒火。
何晨光的确生过唐心怡的气，气她欺骗他，利用他，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不知道她说的那句“我也喜欢你”是任务需要还是发自内心，不知道她从背后抱住自己，是因为她的爱还是想让自己相信她。
“你要相信，自己就是要伪装的那个人，你要坚信，你不是要伪装那个人，而是你就是他。”这是他教给自己的，这也是她所擅长的，何晨光判断不出她只是在扮演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还是她真的喜欢自己。
演习结束后的几个夜晚，何晨光总是从噩梦中惊醒，他总是觉得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正如自己掐住了心怡的脖子一样。一想到心怡差点死在自己的手里，何晨光的后脊梁就一阵阵发凉。
二牛的分析让何晨光低落的心情燃起一点点希望，二牛说的似乎有道理，那天心怡哭得那么伤心，何晨光能感觉出，那种痛不欲生的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说，那是假的，她是装出来的。
忽然之间，何晨光很想回家，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爷爷奶奶身边，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走出军营，回家的车上，王艳兵、宋凯飞和龙龙开着二牛和翠芬的玩笑，何晨光敷衍了一句，他羡慕地看着显得愣头愣脑的二牛，这个车上，二牛是最幸福的人。他有一个他爱的人，而这个人恰好也爱着二牛，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他们知道，彼此相爱。
何晨光扭过头不去看二牛，二牛的幸福会让自己嫉妒。车窗外，路旁的绿树飞快地向后退着，像是快进的电影，把远处的场景飞快地拉到眼前，久远的记忆一下子跌进眼中，何晨光不由自主地坐上了开往体育大学的公交车。
游戏办公室里，唐心怡飞快地敲着键盘，让人眼花缭乱的程度代码飞快地向屏幕上方移动。顾晓洁扭头来看，忍不住轻轻按住了唐心怡的手：“主任，我来吧。”
“恩？”唐心怡目光一变，带着疑惑的神色看着顾晓洁。
顾晓洁为难地看了看屏幕，唐心怡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看刚刚编好的程序：“程序怎么了？”
顾晓洁叹了口气，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这里。”
低级的错误让唐心怡顿感尴尬，顾晓洁贴心地说道：“你这几天太累了，先回去歇歇吧，这军事游戏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唐心怡知道，自己继续工作下去，会有更多的纰漏，索性先放一放，出去散散心。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乱转，不知不觉却来到了自己执教的东南体育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