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腥黑色 BY naturalriver(经典,重口味,慎入)

腥黑色(34)
2009-11-17 16:45

疯狂的血液,冷却了我的神经。我只想将你的脖颈轻轻咬下。

鸣人按着自己的眼睛。那个地方肿了起来,导致自己的左眼一片模糊。鸣人搞不懂自己这么配合地被狱龘警抓为什么那个家伙还要冲上来给自己的眼睛一拳。不过当时在各个瞭望塔里安静却精准地伸出来的机枪还是让鸣人指尖微微颤抖。

审问自己的狱龘警绕着鸣人的椅子踱步。然后冷不防地一拳敲在鸣人头上:“不错嘛!想越狱。”

鸣人不回话,只是用手捂着眼睛。耳边狱龘警训斥的声音渐渐变得很远。近的是刚才牙和鹿丸的声音。

“那,就到这里了。”

“我们走了。”

“你自己……小心点。”

在监狱门口进行着这样的对话。鸣人看着对面的朋友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像沙漠,无限的宽广和荒凉。又好像是平原,带着超脱意味地辽阔和苍桑。未来仿佛会无限开阔,又好似会一片黑暗。因这种不确定而激动,又因这种不确定而恐惧。

看着鹿丸和牙渐渐地跑远,身影巧妙地消失在阴暗面。鸣人迎着风口的风,说了一句“保重。”

被押送上了去最高委员会审判监狱的车子。鸣人看着强化过的玻璃外开始由暗转明的天色。那些穿过云层的光束就如同审判的利剑一样毫不留情地插向地面。偶尔有鸟环绕那光束飞过,仿佛不小心就会被那光剑斩断了身形,血液和内脏都会流出。注视着这样的天际,鸣人朦朦胧胧地想“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谁来定罪,谁来审判,谁来救赎。

这样的美是怎么产生,这样的残酷又是怎样产生的呢。

押运的车子绕过了沉睡的城市。那个原本自己居住的场所现在看起来却非常陌生。庞大冰冷,伫立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成为废墟的时刻。城市远去,周围出现荒废的田地,杂草树木,无名的花朵杂乱的生长在土地之上。

为什么……我们要诞生出来呢……

鸣人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徘徊来去都是这些诡异的问题。好像自从自己进了监狱之后边会想很多以前不想的事,并且会质疑一些以前坚信的东西。那些原本明晰的条条款款逐渐变形,混乱,纠缠在一起。

荒地尽头,可以看见最高委员会审判监狱的形状了。鸣人突然紧张了起来。精神全都高度集中。

“我要快点见到他……”

这么在心里暗暗想着,鸣人听见了用不耐烦的声调叫他下车的声音。

爬下车的一瞬间,就有冰冷的枪口顶住自己的后脑勺。像是冰块一样的触感在清晨微凉的风中狰狞着。这种触感一直延续到了一扇坚固巨大的铁门面前。

“吱卡”一声,铁门开启,微微地锈音在空中震动,残留不去。

在鸣人面前缓慢呈现出形状的是直插入天空的堡垒,上了年纪依旧坚固的墙面带着被岁月镂刻过的斑驳。高处的窗子如同黝黑冰冷的眼睛,带着略微的轻视向下看着。站在监狱入口的是一个男子。60岁上下,非常体面。他深绿色的眼睛望着鸣人。

“你就是漩涡鸣人?”

“是。”鸣人略带警觉地看着他。

“那把他和宇智波关一间吧。”平静地看着鸣人的眼睛,男人的脸上读不出情绪。

我将给你美丽的幻觉,再将你毫不留情地……斩杀。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00:00 +0800 CST  
腥黑色(40)
2010-01-19 08:43

让我敬往事一杯。

鹿丸躺在床上抽烟,看着升腾起来的烟气,飘向窗外阴霾的天际。即使乌云密布依旧有暗淡的光从铁栏的外面斜切进来。耳边是宁次收拾东西的声音。声音不大,不杂乱,却很吵很喧嚣,刺地鹿丸耳朵疼。鹿丸并没有看宁次。一开始提出要帮忙却被宁次委婉但不容反驳地拒绝了。现在他能做的只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抽烟而已。

昨天晚上,如果细算起来是鸣人从这个监狱出去之后的第25天。本来和自己说着“也许30年就可以出去了”的宁次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释放了。宁次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这个监狱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对方脸上有着薄薄一层暧昧的谄媚。那时宁次还什么都没有对鹿丸说,鹿丸只通过那个官员脸上的神色就瞬间领悟。鹿丸某一瞬间痛恨自己那洞悉一切的眼睛那看透一切的大脑。

鹿丸记得宁次走到自己的身边,那双安静的眼睛。被那样平和又莫名觉得炙热的眼神注视着:“我,明天就可以出去了。”鹿丸记得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回答宁次的话,只是从枕头下面掏出被枕变形的烟盒,抽出一支劣质香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尴尬了半天问道:“宁次你记得我打火机放哪了吗?”

“每次用完东西都随手一放。未免也太怕麻烦了吧。”

好像宁次太过经常对鹿丸说这种话。鹿丸通过各种途径得到的东西,却不珍惜。用完就怎么方便怎么丢。住同一囚室的宁次会把这些东西归位,然后在鹿丸找不到的时候,带着指着边寻找出来。被宁次说了无数次。每次鹿丸都一副虚心接受的做派,但是事后坚决不改。

宁次从简陋的木柜中的一对杂物里掏出打火机。

鹿丸接过,点了几次却没有任何火焰。

“……没火了……”鹿丸把打火机放在灯光下看,果然瓶中空空如也。

“本来这种劣质打火机也用不了多久。”宁次这么说着又在柜子里翻找。半天从里面的角落寻出一个红色的打火机。上面有些灰了。

“啪”那红色的打火机冒出火焰,在空气中微微摇曳。鹿丸凝视着这样的火焰,从昨日的回忆中回神。这架打火机是昨日宁次找来给他的。是个有点历史也有点故事的打火机了。那是宁次才来不久。和自己同囚室,虽然神色平静大方,但是眼神却非常消沉。那时鹿丸看见他就想“估计是个没受过挫折的公子哥,一下受到这样的打击有点缓不过气了吧。”鹿丸教宁次抽烟。宁次一开始是好奇。从鹿丸那里得到这个红色的打火机,又要了根劣质烟抽了,真正抽上却咳了半天,还呛出眼泪,至此断绝一切抽烟的念头。

只是那红色的打火机却一直没有还给鹿丸。

如果说道这个故事,宁次还会带着些微揶揄口气地说:“我没想到监狱里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居然劝我沾染恶习。”

鹿丸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只是挖着耳朵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你还准备说几次?”完全一脸麻烦的样子。

现在那红色的打火机却在鹿丸的手上。火焰晃动着晃动着,并不熄灭。

“你再这么按下去,这个打火机又会没有火了。”差不多收拾妥当的宁次转身看着鹿丸。

鹿丸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没回头:“没火了也好……”

囚室里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鹿丸听见宁次起身时衣物和行李悉索的声音。他听见有人来打开囚室的门。他听见了宁次往外面走去的脚步声。

他听见了宁次轻声说道:“再见,鹿丸。”门又再一次沉重的关上,打火机发出了些微的轻响,或许再也不能冒出火焰。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05:00 +0800 CST  
腥黑色(43)
2010-02-10 11:31


他看向我蓝色的眼眸,在脸上绽放开的笑容,

他微微挑起地眉毛,以及眼角那一抹下意识地小小得意。

都是我最美妙的收藏。



博亚,曼森的父亲,带着禁欲主义色彩却莫名神经质的中年男子,此刻面无表情地坐在佐助的面前。他骨节粗大的手指转动着一只圆珠笔,房间里很安静,两人只是面对面的坐着并没有人说话。沉默蔓延成庞大的对峙,直到那只圆珠笔从博亚的手中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充满了象征意义的声响,预示着他们的谈判即将开始。

博亚把比插进了木质的笔筒,带着一脸漠然又带着一丝阴沉的表情问道:“你想和我谈什么。”

佐助也是一脸冰冷的疏淡,看不出多大的情绪:“你无非是想杀了我。”

博亚嘴角面露出一抹年长者看不起年青者幼稚的冷笑:“我想杀你是很容易的事情。”

“其实你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佐助的眼里并没有感情。他确实没有接受过教育,也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的洗礼,但是人的天性里就有那么一份本能的透彻或者说是为了生存而必须的狡诈。佐助就是漠然者,他作壁上观,却异常透彻犀利。因为不带感情,连自己的生命也毫不在意,没有利益牵扯,所以可以比任何人都更决绝,更无情,更致命。“如果我的死去那么容易被交代,你早就会杀了我。”

博亚脸色冷然地看着佐助片刻,好像是妥协了一样叹气:“好吧。你的能力是国家需要的。用于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佐助突然笑了。

佐助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以前他不喜欢笑……不,或者说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现在他却常常想笑,那种感觉,从心里面满溢出来,黑暗而纠结,无法控制。他明白这是种扭曲……正常人口中所谓的“扭曲”。但是他无所谓,他在某种程度上那么自由,不受世俗的管辖只依凭自己的心意。

“如果我同意呢?”

博亚惊讶于他的回答,眼中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佐助。对方如此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好像现在正在和一个相交依旧的老友愉快地聊天。

“我会完成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杀你们要我杀的人,当你们要我死的时候我也不会反抗。”

“你要我放了漩涡鸣人?”

“你觉得呢?”原本佐助脸上漠然的神色中隐约的透出了一种傲慢。“反正我通过别人已经和需要我的人交代过了。”佐助的口气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啊”一样。

“你……”博亚的话只能硬生生地卡在口中,哽着喉咙生痛。博亚看着佐助漆黑的头发,他黑色的眼睛,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已和当初被抓进监狱的杀手有了不同。博亚记得自己很早以前见到他的时候,对方那种好像活着但状态却又更接近死亡一点的气质。漆黑的眼睛漠然而盲目,不似现在带着一种隐藏着疯狂的神采,熠熠生辉。

因为以前什么也没有,所以现在一旦抓住了便陷入狂热,想去保护?

博亚颤抖着嘴角迟迟没有出声。

佐助也没有一点焦急,坐在哪里等待他的回答。

过了很久博亚才说:“这个事情,我想还需要我和其他人的商量。你先回去。”佐助站了起来,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自顾自地打开房间的门,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忐忑地走了出去。好像他早已预知了一切的结局。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07:00 +0800 CST  
腥黑色(44)
2010-02-11 09:57

第一口的香烟……总是熏得让人想掉眼泪。


街的对面是烟草专柜。宁次就远远的看着。他想起自己的第一口烟是怎么样在自己的狱友的怂恿下抽的。那种辛辣的气味,窜进肺腑,自己一下就流出了眼泪来。或许是因为眼泪流了出来,自己心中的那种酸楚像突然决堤了一样。他还记得自己把烟从口中拿出,丢进垃圾桶之后,倒在床上背对着鹿丸,闭着眼睛让眼泪安静地流淌下来。从那天后在监狱里他便再也没有哭泣过。他的心突然变成一潭死水,好像再也搅和不起什么波动。

平时看见别人在吞云吐雾,心中虽然并不想尝试,却有着淡淡的好奇“香烟是那么好的东西吗?”但是最后的事实确是,自己被它熏得落下了眼泪。不知道鹿丸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也被呛得咳嗽,眼睛里有泪水。印象中的鹿丸,带着一脸无聊的表情,嘴里叼着香烟,眼中好像有深潭,沉静而深邃,没有波动。这种淡漠的冷静让宁次不相信鹿丸是因为杀人罪而被关进来的。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扰乱鹿丸内心的平静,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动怒生气。这就是鹿丸给宁次的感觉。

大家都说他们是恋人。

这个风声也是鹿丸放出去的。意在保护宁次,让他少受到骚扰。

现实中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虽然接过吻,虽然做过爱。但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各取所需,宁次需要,鹿丸也需要,双赢互利。

鹿丸好像可以看透宁次,但宁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鹿丸。鹿丸很少说自己的事情,甚至有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永远都是一副好像有点无聊,又好像有点厌烦的表情。叼着香烟的侧脸异常的洒脱落拓。宁次并不想承认,自己内心里某一丝焦躁和躁动。

鹿丸常常会在天台偷懒。宁次记得某一次黄昏,鹿丸坐在天台的边上叼着香烟看着远方。远处是渐渐西沉的太阳,巨大而通红。鹿丸的背景是带着暴躁却又显得有丝无力的晚霞。偶尔有归家的鸟鸣叫着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宁次的眼中这样的画面带着莫名沧桑而落拓的美感。称不上颓废,却又有丝唯美的落寞。或许……宁次就是被鹿丸这样的气质给吸引住了吧。那时的宁次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鹿丸的背影,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直到鹿丸转过身,发现了宁次,然后有点懒散地挥挥手和宁次打了招呼。

宁次有了一种感觉……

鹿丸不是属于这里的。不属于这个囚禁着的世界。

鹿丸应该更自由,有更加更加广阔的天地去施展自己的才华,让所有人惊艳。

宁次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又……微微地,翻腾了起来。在进监狱前的自己,用尽一切力气致力于政策的改革,但是他尝到了改革者通常的下场——落败。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盼望也没有什么追求,就在这监狱里这么过完生活就算了。那场改革已经让他用尽一切力气。

他早就觉得,好像没什么自己可以干的了。

突然……就在那个黄昏,宁次像被唤醒了一样。

心一点一点地跳动,慢慢地,鼓噪了起来。

鹿丸那好像要融入夕阳的身影如同火焰一样,在宁次的心底熊熊地焚烧。

所以宁次放弃了一切自尊,拜托了所有可以拜托的人,用尽一切或卑劣或下作,自己以前根本看不起的手段。耳边回响的是鹿丸那时对自己说的话“你的自尊是可以救人还是可以救世呢?那么宝贵吗?”。

今天宁次恢复了自由。

宁次站在街的这头,走向了对街的烟草店。

“老板,麻烦拿一包烟。” 宁次要的,是鹿丸喜欢的香烟牌子。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08:00 +0800 CST  
腥黑色(45)
2010-02-14 10:37

我总害怕你低下头去——

隐藏你那在我眼前一逝而过的悲伤眼神

这样,我的心总是会抽痛起来。



已经在也想不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乐器发出的声响能像小提琴一样得……让人觉得缠绵。那悠扬而隽永的音色,可以非常欢快,好像要飞翔起来,又可以非常悲伤,好像沉入了无限的黑暗,还可以高扬,用它尖利却鲜亮的声音火焰一样灼伤人的耳膜。快速在琴弦上走动的弓,像抚摸着琴弦的修长的手。鸣人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那缓慢下来的小提琴乐旋律,像是深红色的大块无缝隙的丝绸深情又温柔得包裹住了他。那抹声音引领着他,远处有一片苍郁的深林,在入口有无数的动物,长着它们明亮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鸣人。密密扎扎的林中树木上积满了散发着光亮的不知名果实,艳丽地几乎要滴出汁水来的色彩照亮了鸣人的眼睛。提琴声在空气中抖动,渐渐地舒展开了它具象的线条。短凑的音节段落听上去是那样的欢快,变成了唇边一缕浅浅的微笑——太阳从叶子间散落下来,星星点点地溅落在鸣人的身上。鸣人抬起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去看。他突然觉得好自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自由过了。鸣人看向自己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手铐已经脱落在不远的草地,身上的囚衣也早被褪去,他赤身**却没有任何的羞耻,好像已经化为了这天地间的最纯真的一物,不需要遮掩。明明应该感到快乐,而心也应该觉得轻盈地像一只在春风中翩翩起舞的蝴蝶……但是,鸣人却焦急得四处展望起来。提琴声催促他,急促来回的琴弓就如同述说着“快走吧,快离开吧”。

鸣人在林子中环顾,四周的美景,瑰美都完全吸引不住他的目光。

提琴声越来越紧迫,弓在弦上飞速运走,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就要把鸣人往最自由的地域推去。

鸣人被这样的声浪推着向前走去。脑中总觉得有什么遗憾,深重的东西在他心里狠狠地铭刻,眼睛酸楚地有了流泪的冲动。

他突然,回过了身去。他突然玩回跑了起来。矫健地飞奔起来的小麦色腿脚被套上脚镣,他毫不在意。他拖着脚镣奔袭,沉重的囚衣回到他的身上,他无所谓。连手铐也从地上飞起,紧紧地扎着他的手腕,他依旧往反方向而行。

提琴声颤抖了起来。尖音像红衣歌者颤抖的哭泣。琴声无法阻止鸣人挽回的脚步,无法阻止那些囚衣脚镣手铐再次牵连鸣人的身体,无法阻止在鸣人走出森林后整个森林燃起了滔天的大火熊熊地焚烧殆尽。

大地裂开,从裂缝中喷涌出的是地狱的火焰,空气飞散着燃烧的树木碎屑,就如同枯死的起火破碎的蝶翼。

鸣人站在一片巨大地废墟蛮荒中,突然提高了声调,他的声音沙哑着被淹没在了大风里。

只能从风中断断续续地拼凑音节。就如同半坏了的收音机在某个雨夜接受到的讯息那样带着无数的杂音。

“佐……”

“在……”

“哪里……”

提琴声在鸣人耳边变得缠绵而哀伤,缓慢地鸣奏着。不间断的音节好像一只苍白的少年冰凉的手,轻轻地覆盖上了鸣人的眼睛。

鸣人突然就醒了过来。

被成为宇智波佐助的男子就抓着提琴在床边看着鸣人。黑色的眼睛如此平静。鸣人突然觉得安心,冲佐助笑了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他没有注意到佐助藏在背后的手,被崩断的琴弦划伤而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来。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09:00 +0800 CST  
腥黑色(46)
2010-02-19 16:31

少年燃烧的眸。你眼中最美丽的星星。


“喂喂,佐助,佐助~”被愉快而热切的声音呼唤了名字,佐助把视线落在抱着一个大纸箱从门口进来的鸣人身上。看着对方那欢乐的样子,几乎都让佐助有了错觉。好像他们现在都是自由之身,是再平凡也不过的一对恋人,生活毫无波浪,却异常温馨甜蜜。只是鸣人身上的囚服,皮肤上那隐约的伤痕总是会把他拉回最冷酷的现实。

“牙啊,鹿丸啊,他们给我们写信了呢。”鸣人一边说一边把箱子放在地上。纸箱里有着几分信,还有基本乐谱,以及一架CD机与几盘密封好的CD。“乐谱啊什么,是宁次送的。啊对了!宁次出去了!啊啊~~真羡慕那小子啊。”

佐助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注视着鸣人的脸。他觉得鸣人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那溶解在神态里,拆卸在目光中,从心底,由内而外诞生的如阳光一样的明媚感。佐助觉得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佐助觉得鸣人是适合呆在朋友中的,这样鸣人就会非常非常的亮眼,勃发着年青的生命的气息,那种气息就像那在太阳下倾倒向风方向的麦田,连滚动的麦浪都溢满了饱满的金黄。那样鼓舞着人心的美态啊。

佐助也渐渐明白,或许自己空白的童年并不像一张白纸。当鸣人让他学会感知与体会的同时,他也渐渐觉醒了内心的黑暗。那染满了血污的双手,冷笑着轻轻颤动着的喉,无感情的冰冷眼神都变成了黑暗的荆棘攀附着他的心胸。他知道他自己已经不能那样光明的去爱了。

他学不会包容。

就是现在,鸣人笑着对自己说“那些家伙”“那个小子”,好像粗鄙的言论中洋溢着的是愉快的信赖。佐助一瞬间觉得恨愤怒。因为鸣人这样的快乐不是因为自己。他明知道那是妄想,他可以独占鸣人的感情。他清清楚楚,透彻地洞悉,鸣人并不属于他。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属于另一个人。这是生命的自由感的由来,也是生命的孤独感的源头。

他喜欢鸣人露出笑容,却又讨厌鸣人为别人而笑。他把自己无声的怒火指向那些无辜的人,但怎么也责怪不起鸣人来。没有办法生他的气,就算某一瞬间,无名的愤怒已经就要暴发,只要鸣人一个带着关心的眼神,或者一句“佐助,怎么了?”,那些咆哮着的怒火就会被瞬间浇灭。

他不知道这叫不叫爱。反反覆覆的心如用悬在空中,常常觉得疼痛愤怒难过,又常常觉得很幸福。

他多想,干脆就这样,守着鸣人,呆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每天的生活,那么简单。在一天疲惫地强制作业之后,靠在一起,鼻腔里有对方身上的汗味,耳边是对方平稳地呼吸,胸腔里感觉地到对方的心跳。看着遥远的天边那因为西沉的落日而染上瑰丽色泽的红霞,在傍晚微醺的晚风中安静地睡着。

只是佐助知道这样的自己并不会满足。他感觉到心中想要捆住鸣人的黑暗,却又矛盾着希望鸣人可以离开这牢笼。

自由,到底是什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鸣人微带着不满地表情,把脸凑到佐助眼前。佐助并不知道刚才的鸣人到底兴奋地说了些什么。他安静地打量着眼前的脸庞。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好像是要流泪却又比那种情绪更复杂的感情。为了掩饰渐渐湿润起来的眼睛,佐助向前在鸣人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看到对方一下变得红润的脸色,像逃避窘迫一样扯开话题,语无伦次地把一个句子颠来倒去地说了好几遍。

佐助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柔和表情看着鸣人。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可以为鸣人去做任何事情的。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10:00 +0800 CST  
腥黑色(48)
2010-12-07 22:16

最高委员会审判监狱有自己的图书馆,不知道是出于仁慈还是出于嘲讽,图书馆里堆满了法律书籍,还有些法律报纸。最新的木叶时报头条新闻确实吓人。邻国的高级官员被杀害,暗巷里的面目模糊的尸体触目惊心。照片拍摄的角度瑰奇,却掩盖不住从照片中突兀出来的凶手的暴戾。

“现在木叶真的好乱啊,这些凶手也太过分了吧。”一边这么念叨着的鸣人一边把借来的书本放回书架上。佐助一边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无趣地翻看一本过期杂志。

鸣人觉得佐助有些变化,具体感觉却无法形容。如果以前的佐助可以形容为一只华丽的野兽的话,现在这只野兽必定有什么地方觉醒了。因为手脚都很修长的缘故,佐助坐在那里无感情波动看杂志的样子居然充满了一种优雅感。和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自己也应该有了什么变化吧。鸣人这么想着。原本的世界堆满了同事,案件,毒贩子,无辜的受害者。而现在的世界好像变得很小,小的被坐在眼前的这个人塞得满满的。

“佐助,你说为什么最近博亚都没来找我们?日子过得太闲了也有点无聊……虽然被打还挺痛的……”

因为这句话佐助眼皮细微地颤抖了一下,鸣人却没有看见。只是接下去又继续说:“好久没听你拉小提琴了呢。”

“琴弓坏了。”翻过一页书页,佐助淡淡地答道。

鸣人转过头来,蓝色的眼睛里面流泻过一丝地诧异:“坏了啊……”

“还有个备用的所以没问题。要听吗?”合上杂志,佐助的视线和鸣人对上了。鸣人细细看眼前漆黑的双眸,如同上层黑丝绒般的夜幕。在漆黑背后仿佛还燃烧着莫名的热意。

“当然!”

听见鸣人这样回答,佐助轻轻撤回视线。越来越害怕鸣人这样热切的注视。如同目光中包涵着和阳光同样的热力,这样的目光会让心中的兽类骚动,那只兽在黑暗中打磨自己的爪牙,连鼻息都充满了危险。佐助去囚室取提琴的路上遇到巡逻的狱龘警,他们瑟缩起来的眼神,都好像是饲料一样喂养着他心里的黑暗。

就好像很早以前打开提琴的琴匣盖,被释放出来的是优美的琴声,这次,把心中的琴匣该有什么被释放出来呢……

“宇智波你干的不错呀。”在走廊尽头突然出现的博亚,依旧一身让人觉得神经质的笔挺西装。“你在活着做20个任务,漩涡可就自由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焦躁了起来。狂暴的感情在一瞬间斑斓了眼前的世界,又很快地趋于平静。佐助并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囚室。提琴盒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角,把盖子掀开,可以看见琴盒的内里上细小的镂刻,一笔一划缓慢地记录着数字。

笔画越来越多,就说明任务完成越来越多,就说明,鸣人离自由越来越近。就说明……

失去鸣人的时候,要到来了。

“咚”地一下佐助把琴盖狠狠盖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激起一阵淡淡的烟尘。看着琴盒,生起了一种把提琴砸成粉碎地冲动。慢慢蹲下,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里。炙热的情绪在血管里奔腾咆哮。血液敲击着血管壁碰碰作响如同擂鼓一般。他那一瞬间只想要破坏,只想要摧毁。

疯狂的黑暗在瞳孔中慢慢的聚集,变成了漩涡一样拉扯着他的神经。眼睛因为怒气和不甘变得湿润。紧紧咬合的牙齿觉察出了深刻的痛意。

“佐助?”似乎是因为佐助离开太久而回到囚室的鸣人看见佐助蹲在那里便有点担心地问:“怎么了?胃痛?”

那一个瞬间,听见鸣人声音的那一个瞬间,佐助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只有一滴,冰冷的液体缓缓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这滴泪被袖子吸收了。

“我有点累。”他不敢回头看鸣人。

鸣人抓了抓头发:“你就休息吧……我觉得最近你好像晚上都没睡好的样子……”

并没有搭话,掀开被子,佐助一把钻了进去。用被子盖住头。闭着眼睛却依旧能够感觉到眼底的湿意和热意。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一片,闭着的双眼无法丈量这样的黑暗。耳中还能听见鸣人小声地说话:“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吧,胃药胃药放在哪里?”

佐助知道了。

鸣人的自由之日,大概就是自己被宣告死亡的日子吧。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14:00 +0800 CST  
腥黑色(49)
2010-12-10 21:59

镜头画面重新剪辑杀戮桥段,

暴力和着雪花在近地的黑暗中打转,

你却毫不在意,靠着墙角轻声歌唱对月光的咏叹。



“佐助!”——鸣人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感觉口渴还伴随着些许的恶心。鸣人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摸了摸发现自己居然流出了鼻血。带着铁锈味的殷红液体让恶心感更加重了。他便起身就着冰冷的水龙头喝了生水。“哗哗”鸣响的水声,把周围的夜色和睡意都稀释了。鸣人很少起夜,如果不是因为做了噩梦,说不定他今天依旧是会一觉睡到天亮。他掬起水把自己的脸也稍微冲洗了。

那个噩梦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人的大脑总是区分不了梦境和现实,就算现在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内心深深的恐惧却仿佛一把死神的镰刀,而现在这把镰刀似乎还架在鸣人的脖子上。不知道为何梦见了曼森,那个早该被刻意忘记的人。梦是怎么开始的,鸣人早就没有记忆了,只记得自己走在气息陈旧的古代建筑中,清冷的月光从穹顶上排列开启的天窗中流泻下来。静静伫立在走道两侧的是一排肃穆的雕像。走道的尽头铺着如同用鲜血渲染的猩红色地毯,地毯延伸像更远的黑暗,在黑暗深处是一张座底爬满了墨绿荆棘的冰封王座。戴着用打磨的光亮的骨头堆砌,用不腐坏的眼球作为装饰的王冠,佐助神色淡然地坐在王座之上。

——如此孤独的国王。

鸣人一步一步走近,却牵动不了佐助的视线。他想呼唤佐助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嘴从脸上消失了。从黑暗中慢慢出现了另一个人形,起初只是一具骨骼,接而肌肉,神经,血管快速覆盖了骨骼,最后皮肤包裹了裸露的肌肉。那张已经消失在记忆中很久的极端美艳的脸又再次出现。曼森。

曼森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在佐助的肩膀上。佐助没有任何反应。

“你来这里干什么呢,鸣人?”

鸣人没办法说任何一个字,连声音也发不出。他去摸自己的嘴,原本是嘴的地方皮肤却开始融化。“吱吱”作响冒着白气,蛆从溶解的皮肤中伴随着粘稠恶臭的汁液掉落在地上。

“宇智波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难道你想拯救他吗?”曼森一边说着一边从远处走近,随着他的步伐,周围一点一点地盛开了充满了恶意的鲜花。曼森如同站在百老汇的舞台上,周围一切都暗淡了下来,只有他身上倾注了全世界的灯光,他纤长的胳膊如同濒死天鹅的脖颈一样优美的打开:“何必用烤架啊,他人即是地狱!”

“鸣人你看着佐助啊,你看着他一点一点变成怪物吧,你看着你怎么用你的双手创造一个怪物吧。怪物的诞生一定是很美丽的吧。就如同你用你的光亮把我扼杀一样,你锻造一个怪物在亲眼见证他的毁灭不是很美丽吗?”。曼森像演绎歌剧一般,用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鸣人,用沙哑的歌喉唱出让鸣人不寒而栗的台词。坐在远处黑暗中的佐助竟然也开始溶解,带着黑暗与腐败气息的虫类在他原本俊秀的面孔穿入穿出。

鸣人一把推开了曼森,曼森只是轻笑一声,化作无数滴血般的玫瑰花花瓣飘向深远的夜空。鸣人向佐助飞奔而去,脚下的猩红地毯却越来越长。

鸣人多想高声呐喊。用全身的力量呼唤对方的名字。鸣人这一刻需要的是佐助安安静静注视自己的目光。他全部的念想都咆哮着“喊出佐助的名字啊,让他回应我啊!”太过用力想要发出声音的鸣人就这样突然醒来。太过焦急居然还流出了鼻血。喝了冷水,又用冷水洗过脸之后,鸣人终于觉得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突然非常想睡在佐助的身边,拥抱着对方体温略低的身体。他希望把头贴在佐助的后背,这样就可以在太过安静的夜晚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

——他需要宇智波佐助的救济。

只是……当鸣人掀开佐助床板上的那团鼓起的被子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刺眼的空荡。苍白的被单之上,像是滑稽戏一样堆着一个人形的抱枕。也就在这个时候,囚房的门打开了。鸣人回过头,黑夜中全身上下充满了杀意的杀戮帝王眼神如同命运一般残酷冷淡。冰一样寒冷的脸颊上隐约可见没洗干净的血迹。鸣人抓着被子的手无声的松开,白色的被子在死寂的空气中缓缓掉落在床上。原本整个人都呈现厮杀状态的佐助的气场却顿时溃散,黑暗的瞳如同被洪水重开了裂口的堤坝,各种感情交替汹涌而出,它们互相纠缠厮杀旋转,最后变成一个暗的漩涡,把鸣人的视线贪婪的吞没。

蓝色的眼睛和黑色的眼睛对视着——白日的苍穹与午夜的天际。

安静是盛开在囚室中一朵朵畸形的冰花,伸展着幻灭般纤细的枝桠爬满屋中每一个角落。对峙般互相注视的双眼都微微干涩了起来,眼角却深陷火焰的地狱,热的像要融化。鸣人微微开启的双唇像绝望的少女般略微颤抖。最终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熄灭了——佐助世界里蓝色的天空。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15:00 +0800 CST  
腥黑色(53)
2011-01-22 20:52

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轻轻地含着你的咽喉。

正当木叶的政坛因为日向宁次的全新回归而变成全社会的焦点的时候,鸣人正和一群犯人坐在监狱简陋的放映室里面。说好听的是放映室,说难听的只是一件破败的小房间,一架古旧的电视以及DVD播放机而已。连椅子都是自己搬的。样子丑陋的板凳,却很结实,即使很肥胖的囚犯也照样坐的踏实。这是这所监狱的风格,陈旧,低调——实用。异常坚固,在这样坚固的监狱,坚固的看管体系下,渐渐熄灭的是想逃出去的热情。

其实鸣人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睡前都在想着要活着要出去,而是慢慢地接受这样的现实。也许未来虚妄的期许,过去美好的记忆在现实面前都显得有些无力。他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影片。是很老的片子了,已经记不起到底是什么名字,但是是主旋律影片反映那些“真善美”。因为监狱总是有很多禁忌,被筛选出来播放的影片基本都非常无趣。鸣人感觉自己的周围充满了声音。仿佛并没有人在真正看这部影片,聊天讲笑话,插科打诨……在这样的人群中,那唯一看电视看得“认真”的人,确实刺痛了鸣人的眼睛。
那是——宇智波佐助。

其实算一算离因为佐助杀人的事情而开始冷战也只有三天而已。不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流的日子却缓慢地如同已经过去三年一般。无论如何都会纠缠在佐助杀人问题上的鸣人像是逃避一样躲着佐助,害怕佐助的声音,他的话语,看向自己专注的眼神。鸣人害怕自己接触到佐助就会不自觉地……去纵容原谅佐助的行为。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罪恶就只是罪恶。一遍遍地这样告诉着自己的鸣人却仅仅因为看着佐助远离自己,坐的放松的背影而绞痛了内心。

依旧是那么笔直而挺拔的背影,鸣人知道在那衣服之下那充满了生的力量的肌肉以怎么样精瘦的纹理密密覆盖骨骼。他曾经拥抱过那样的肉体,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温柔在自己的指腹之下流动蔓延。鸣人那渐渐辛辣起来的眼睛就像是要述说某种情绪一样持续地温热着。

非常想和佐助说句话。

即使那句话只是“这部电影很无聊”。

即使那句话只是“今天天气真好”。

即使那句话只是“佐助”。这样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也好。

道德观,正义感,世俗伦理在和自己感情殊死搏杀。鸣人有种近乎分裂的错觉,两个自己在内心不断地争吵嘶吼。

佐助却突然站了起来。

鸣人的眼睛以为佐助的起身而被牵动了。他看着佐助转身。他看着佐助开始往自己的这个方向走。那一瞬间,鸣人内心里所有的争吵声瞬间消失,如此安静。因为那些伦理道德,那些高善的标准,瞬间死去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飞快跳动的声音——砰砰砰砰。

那是感情的音色,也是生命的音色。

“我能……坐这里吗?”佐助站在了鸣人面前。屋顶上陈旧的白炽灯光,在地上投射出佐助的阴影,那精瘦而挺拔的身躯。

鸣人想说话,喉咙却热的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他只能看着佐助淡然扫向地面的眼神。佐助的表情是多么冷漠,冰封的俊美面容如同冬日的雕塑。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地板。一副完全拒绝别人的姿态。

因为鸣人并没有说话,佐助沉默地站在他面前,过了一会,又缓缓地开口道:“我只是坐在这,不会做什么的。”

其实这样的环境也不能做什么。佐助冷淡的口气听起来和平时冷酷的他并无区别,可是鸣人原本就带着热意的眼睛却不知为何,几乎要湿润起来。

——搞什么?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鸣人很想揪住佐助的领子,在他耳边怒吼。却又很想一把把佐助拉到自己身边说“你当然可以坐”。

最后鸣人只是很小声地说:“恩。”

鸣人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瞅佐助的脸。但是因为逆光,鸣人什么表情也看不见。

于是佐助就把椅子搬到了鸣人的旁边。和刚才不同。本来佐助看那部片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但是一坐到鸣人身边就好像突然对电影没有了兴趣。昏昏欲睡,脑袋不时地垂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来。这样周而复始到最后,佐助好像真的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鸣人在佐助身边深吸了好几口气。最后才慢慢把手抬起来,慢慢把手轻轻地放在佐助的脸颊上,慢慢把佐助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

依靠着鸣人肩膀,似乎在沉睡的佐助是那么安静。好像他就会这样安静地呆在鸣人的身边,哪里也不会去。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19:00 +0800 CST  
腥黑色(55)
2011-02-08 21:09

慢慢深邃的夜色。钻石碎片一样的星群在黑丝绒天幕熠熠生辉。鸣人并不知道他现在应该说什么。一切的话语缓慢地淹没在夜色的静谧之中。黑暗中摇曳的光线,可以照亮他们的双手。佐助修长的手指轻而缓慢地握着他的手。十跟手指安静地相扣。如同一朵闭合的花朵,矜持了它的芳香。

佐助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古怪。但是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本来就带着一种亡命的气质吧,连这种古怪都像夜间开放的睡莲一样姿态优美。他不再说话,那如同被冰冻结的声线不再响起。但是佐助整个行为却凸显出眷恋与鸣人的肢体接触。疯狂的肢体接触爱慕者。

今天佐助触摸鸣人的脸的时候,鸣人很是吃惊。当鸣人转过脸来,他和佐助的目光接触。他已经在脑海里收索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描述那样的眼睛。一潭安静的黑色湖泊,在湖面上却荡开了迷醉的涟漪。就如同现在,他们互相注视的视线,如此的静谧,以至于他们可以倾听对方的呼吸,体会胸腔轻轻的起伏。

“可以吻你吗?”佐助突然说话。一整天都没有说话的佐助猛然开口,鸣人措手不及,眼睛注视着佐助,喉咙细微地颤抖起来。

“那我吻了。”就像孩子偷窥着大人的眼神之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糖果,佐助向前倾了倾身子,在鸣人唇上清淡一点。

鸣人的鼻子不争气地酸了。

该死。他想。佐助到底是有多狡猾。

佐助的一举一动都像一把软锥子,却是两头都尖利,像是在惩罚自己却也是在鞭挞着鸣人的感情。

于是鸣人伸手抓住了佐助的衣领,把对方用力地揪到自己面前。看着佐助的眼睛。那里是一片黑暗,似乎没有任何光和色泽。鸣人狠狠地吻上去,带着某种莫名地怒火,因为用力而撞疼的牙齿仿佛都震荡出一种近乎悲哀的热意。

佐助闭上眼睛。用唇温柔地含着鸣人的唇。慢慢地蹭着,亲吻着。手指也逡巡到鸣人的后脑,拨弄着脑后一簇头发。金色的发丝在指尖滑落,如同白日抓不住的日光。用舌在鸣人的牙齿上游走,佐助专注地亲吻却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像是叹息一般想着,这吻也许也快要失去了。



“你喜欢我吧。”结束亲吻的时候,鸣人突然说。佐助看向鸣人,对方却面朝墙壁的方向,看不见表情。

“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我吧。”鸣人又再多加了一句。

佐助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抚摸着鸣人的手指,那细细的指纹互相交错如同命运如同现实。

“喜欢我……就……不要干那种事啊!”

佐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鸣人,而后他在鸣人的脖子上亲吻吮吸,他用牙齿细细地咬着鸣人脖子上的皮肤,让那块皮肤为自己而发红发热。

“我爱你……”

在唇齿之间,佐助这样轻声说道。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20:00 +0800 CST  
腥黑色(57)
2011-03-03 21:04

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轻轻地移动着,手的主人透过面前的窗子,可以看到远处升腾起浓浓的烟雾,火焰的红伴着灰霾的烟气以纠缠地姿态,升向冷漠的夜空。他安静地垂下眼帘。听见背后细微地呼吸声。

是——奈良鹿丸。

间间断断地肉体关系,彼此之间的互利双赢,已经模糊了对方应该存在的地位。日向宁次选择非常聪明地不去想他们的未来。

“夜空真美啊。”如同没有看到远方的硝烟一般,鹿丸这样带着有点懒散的腔调,看着远方的天际。那里并不是纯粹的深蓝,那里混杂着一丝紫红,如同游曳在夜空中的金鱼流出的暗红血迹。

“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是监狱严重的越狱事件了吧?”用事不关己地口气说话的鹿丸,躺倒在沙发上。从那个角度去看宁次,月色下散落下来的头发,乌黑的成色,有种禁欲主义般令人微醺的诱惑。“你会好好安顿牙、丁次他们吧?”

“我会的。”宁次的答话,口吻安静。

“该说是讽刺好呢,还是说是幽默好?一开始你被关进去的时候明明只是做偏向人民的政治革新,政【】府说你谋【】反。现在你真正在反社会,却又没人认为是你干的。”

听见鹿丸的话,宁次回过头来看他。

鹿丸接着又说:“该说你适合政治好呢,还是说你不适合政治好。太正直顽固不动变通,怎么看都是个方面教材。但是在革新层面上这一切又都变成了优点。为了信念而冷却的血液才是真正的冷血。”

宁次的眼神并没有波动:“正义本身就是冷血的。”

“正义。”从鹿丸的嘴边发出像是嗤笑一样的声音。“与其相信正义,我还不如相信爱。您说不是不呢,正义斗士?”

宁次再次转过身去:“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帮助我。”

这次鹿丸没有很快地回答,只是在沙发上轻轻地闭上眼睛,听着从外面依稀传来的警报声,而后重复了刚才的话语:“与其相信正义,不如相信爱。”

宁次没有动,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月光而在桌子上投下了阴影变成纤细的姿态凝固在桌面。

“你去见过鸣人了吗?”宁次说道。

多么笨拙转移话题的技术,鹿丸想到,而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见过了。”

宁次闻到了烟味,依旧是他熟悉的牌子的味道:“他还好吗?”

“挺好的。”鹿丸吐出了烟圈。用眼睛懒懒地看着门上禁止吸烟的牌子。突然想笑。

为什么房门上挂着禁止吸烟的牌子,却允许自己在屋里肆无忌惮地吸烟。

为什么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却可以发展成为肉体的关系而没有抗拒。

充满了矛盾的混合体,挣扎在刻板的家族和自己的革新意识之间,束缚于所谓的正义与邪恶的天平之上。

——活生生一个命运的祭品。

宁次觉得烟味由远及近,接着他感觉到鹿丸的小指指尖轻轻在他的脖子上滑动。他的睫毛细微的颤动,视线慢慢低垂。

窗外的火光越来越亮了,火势蔓延了开来。可以听见城市中各种声音嘈杂着。

于是宁次站了起来,关上了窗子,拉上了窗帘。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22:00 +0800 CST  
腥黑色(58)
2011-06-11 22:45

“the time is past when I could repay for her all that I received”


叛乱军并不知道从哪里而来,只有那冲天的火光映射下,呐喊的人群向回溯的鱼群一样狂热不顾生死,穿越过警龘察、卫队的催泪瓦斯和烟雾弹,向死而生般不断向市政大楼涌去。滔天的焰火席卷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怯弱的人民伸出了颤抖的双手,接过带着滚烫鲜血的枪支。那隐约从一声声怒吼中传来的号角,名字一定是——革龘命。城市和夜空都变成最辉煌的红色,闪闪发光。每一条街道都几乎燃烧,旗帜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

在这样的情况下的最高监狱却带着一种如同隔绝一切狂暴的森严色彩。所有的囚犯都被严格的关押在自己的房间,纵使有人发出抱怨,现在这个时刻应该是用晚餐,或者是得到看电视奖励的时间,这些人得到的也只是狱卒不分青红皂白的暴打罢了。警棍捶打在皮肉上那钝重的声响,就是权威的一抹冷酷的笑容。掌握了社会游戏规则的人就可以根据这个规则为所欲为……直到这个规则被摧毁。

彻彻底底的摧毁,用暴力将文明连根拔起,粗暴的将所谓的“常识”用武器的利齿狠狠咬碎。那些委曲求全,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全都要在摧毁中得到释放。

“为什么我们要遵守秩序,你们就不要遵守。难道这不是商定好的看电视的时间吗,我对于看不看电视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的权力呢,囚犯就没有权力了吗!?”隔壁的囚室,世界闻名的女权主义者,也是媒体中臭名昭著的恐怖主义女皇尖利的声音如同刀锋一样犀利地划破空气。狱卒的声音很低沉,却能听出是在笑。分辨不清说的是什么。

鸣人忍不住把透瞅到门口,门上一个小小的窗口,他把自己的脸贴在那个窗口栏杆上,冰冷的钢制栏杆生冷地贴着皮肤。从远处的穹顶看出去,天空却是一种很亮眼,很不安的红色。天空在躁动,浓烟在上面翻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鸣人知道。心中隐隐约约产生了不安。

佐助原本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躺在床上,他注意着鸣人,因为鸣人的起身他也坐起了身子来。他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鸣人的背影。对方的肩膀线条,和自己一般宽。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是佐助熟悉的麦色,看起来多么健康。

鸣人为何会成为这样一个存在呢……

或者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价值到底能够巨大到什么地步。

无论在多惨淡的情况下,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无论事态多严重……只要注视着鸣人,佐助就能感觉到一种近乎酸楚的快乐。

是的,是种快乐,却又带着深刻的酸楚。

就算说一万句,我喜欢你,我爱着你,也无法表达自己。就算写一万首曲子,拉坏一万把提琴也无法倾诉内心。明明已经说了,却愤怒语言无法表达。

无论鸣人怎么样安抚佐助,触摸佐助的脸颊,佐助还是觉得不安。如果不能为鸣人做的更多,佐助就会惶恐自己一定会失去。纵使直接无视世俗伦常,蔑视所谓的社会道德,佐助还是知道这个世界对于自己的判断是“不好”的。

佐助隐约感觉到自己像是患了一种病一样,如果不为鸣人付出就会不安。自己并没有什么魅力……佐助自己认为自己是没有什么魅力可以牢牢抓住鸣人的视线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

“佐助。”看着门外的鸣人突然说。

佐助并没有出声,但是鸣人知道佐助在看着他,注意的等着倾听。

“昨晚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就像是……恩……动画片那种梦。你和我都变成了忍者,啊,就是有点像暗杀者之类的职业吧。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很优秀,长的也好看,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老是嘲笑我,叫我吊车尾,笨蛋……什么的。”

佐助有点不安地轻轻卷曲起自己的手指:“为什么……我要嘲笑你呢?”

“啊啊,是为什么呢?”鸣人回过头来,注视着佐助的眼睛——那漂亮的宝蓝色。温柔的海洋一样,荡漾着细细的波浪。

仿佛被这样的视线灼伤了一样,佐助竟然滋生出一种甜美的想逃避的感情,他别开了视线。

“也许……梦中的我是想让你注意到我吧……”就像在日光下衣不蔽体一样羞怯,佐助顿然感觉到一种被看穿的羞耻感。虽然他根本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羞耻感。

鸣人的手轻轻地玩弄着佐助的头发——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一个慈悲的父亲,又或者是给予慰藉的孩童一般。

“梦中的我是个笨蛋。”鸣人轻声地说。“因为即使被你那样嘲讽,我还是一直注视着你的。在你没有看见我之前……我就一直在看着你了。”

佐助轻轻的微笑起来,他把头温顺的枕在鸣人的手边。如同要进入小憩的猛兽。

铁门却打开了。那咯吱咯吱刺耳的声响让佐助不悦地皱起眉头。

“宇智波出来!”狱卒的声音响起。

佐助看了鸣人一眼,很深却很快的一眼,而后冰封了自己的美貌,站起身来冲门边走去。狱卒把沉重而冰冷的手镣脚镣给佐助戴上。佐助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内心的空洞被填满,黑暗和躁郁被解除。就像沐浴在春天最柔和的光中。

这是救赎么?书上所描写的救赎?

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的任务。

——那些他给我的,我将能给予报答。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23:00 +0800 CST  
NR大只更新到这里。
文字真的是一种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塑造,也可以颠覆。

如果你也看到这里了,那么恭喜你,搬个板凳,一起蹲坑。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1 18:27:00 +0800 CST  
人工一下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2 23:17:00 +0800 CST  
这文不虐。。重口只是说文笔下的一种描写。。
这文我实在不好评价太多,怕自己玷污了。。你真的可以看看。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3 19:57:00 +0800 CST  
小莘,09年的坑了。。NR大说快要大终章了。。应该不会坑的,只是更新比较慢。。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3 19:58:00 +0800 CST  
确实是一个大坑,掉坑人无数。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3 19:58:00 +0800 CST  
这文是必然的精品,可能吧主没看到,我也懒得去申请。。
现在好的写手是不多了没错。。以前好的写手好像都已经不再写了。。
想想也是挺郁闷的。。
每个写手想表达的东西不一样,他们各自拥有着独自的风格。
剧情确实才是文的灵魂,不过感情的处理能够得当,又未尝不好。
好的文实在不多,小白文又如日中天的同人届,我已经不敢奢求太多了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3 21:08:00 +0800 CST  
这个文章想表达的不是这些东西。
如果你看到的只有这样,只能说……你没有读懂。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6 16:44:00 +0800 CST  
请问一下,你真的有仔细并且读完了这个文麽?

楼主 影洛幕  发布于 2011-10-16 16:49:00 +0800 CST  

楼主:影洛幕

字数:46446

发表时间:2011-10-11 21: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29 14:48:37 +0800 CST

评论数:44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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