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致┃原创』和我在一起系列之番外(修改版)

等我们在一起了,就有更多的时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从头来过。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和自己这样说,她能忘了他一次,就能再爱他一次。只是,和他预计的有些不一样,现在看来,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可能得是一辈子,所以她得先呆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不能去别人那里。
他看着她的眼继续蛊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快点答应我,求你了,答应了就没事了。
她却退了一步悔不当初:“我。。。我还以为你是好人。。。”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好,至少一点点。
他伸手轻轻扣住她的腰,勾起嘴角轻笑出声,谁他m~a是好人?他这个好人当得久够了,也蠢够了。他一直和自己说不着急,但他似乎耐心有限,就这么多了,真的就这么多了,刚刚用完。。。
以后怎么玩。。。他说了算。
那人轻笑着,似带着些睥睨轻蔑,像他的人。一声声,仿佛有什么好笑的事让他再也忍不住,带着几分狂态。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一点点敲碎,把压抑支撑了许久许久的情愫一点点生生剥出坚硬的壳袒露出血肉。
他在笑,可是她看着心里难受,难受得要裂开,于是她以为那是厌恶憎恨。这种难受让她想不顾一切的逃开,逃到再也看不见。
于是她终于颤着声嘶叫出来:“你要杀就杀,随便你!反正江大哥活不成,我陪着他就是了!谁。。。谁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从第一次见面一直讨厌到现在!和你在一起?就算我做了鬼去投胎也要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这辈子!下辈子都是做梦!”
却见他脸色骤变,盯着她的目光有什么在闪动在汹涌,带着恐惧惶然似要穿透她看到些什么揪出些什么。
他喘息着握了握颤抖的手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暗哑着哀声:“别逼我,求你了,别再逼我,我不想伤害你。”
她就着他近在咫尺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尝到了血腥。
他却骤然把她紧紧绞在怀里埋首在她颈侧让她咬得更深,他觉得脑中有一根弦绷到了极致,死人头知道错了,你快咬他,咬完了就别再走。
然而尝到的腥咸让她难受,于是她怔怔的松口。他又忘了,她早已经不再生气不再恨了。
他把她越绞越紧,她甚至以为她会就这样窒息。
半晌,他却又轻轻放开她,抬起手不停轻抚着她的脸颊。他的脸有几分扭曲似乎有什么事为难挣扎,折磨得他头痛欲裂。
他终于开口沙哑:“那我们只能从这里开始了。”
他们会不到原点。。。只能。。。只能从这里开始。
她只能从这里开始记住他,永远也不能忘了他,这辈子,下辈子再也忘不掉他。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0:55:00 +0800 CST  
夜风吹动着屋角的铜铃,他横抱着她回到了她的房间,她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屋里的场景已与离开时不同。
几支手臂粗细的红烛将房间映得暖洋洋。床上换了鲜红的鸳鸯戏水锦被,装点了鲜红的锦帐,锦帐上金色的流苏,正随着夜风在烛光中轻轻摇曳,一阵阵似有还无的清雅暖香飘浮氤氲。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她心中狂跳暗自心惊,说不了话,只能拿目光紧盯着他,这人。。。这人要干什么。。。
风自窗外而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檐下铜铃配着烛火摇动的韵律,叮当叮当。
烛影摇曳,在她秀美俏丽的面庞上染了些绯红。
他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摩挲着,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他抚弄着她温暖柔软熟悉的两瓣唇,目光温存怜爱柔得化不开,他怔怔,仿佛穿过了时间:“玉致,我们这就成亲,这次再没别人。”
她又听见他轻声:“不问问那个大小姐后来怎么样了?”我一直等着你问,可他的故事还没说完,她却已听够。
他自问自答:“她回来了,已经回来了,再不会走。”
他盯视在她脸上,将她的乌发轻轻散开,小脸越发被衬得肌肤雪白。她的双眼似蒙上了一层雾色,湿漉漉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让他心疼难受,狠不下心肠,于是他贴上去轻吻抚蹭让她闭上眼。
还是很咸。。。
夜风吹起她耳侧散开的长发,拂过他的面颊。他想起从前,自己背着她,她的长发,也是这样拂过自己的脸。
摹的,被愤怒痛意埋没的记忆又慢慢地浮现出来,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兔子似蹦跶的大小姐,那个紧紧抱住自己怕他受伤,用后背为他抵受伤痛,给螃蟹夹肿了手,煮了绿豆汤等着自己的傻丫头。。。
和最后眼里一片死寂的看着自己,毅然决然松开手的那个她。。。
她全都忘了,他却都记得。。。
熟悉的,温暖的,甜蜜的,刻骨的,全部掺杂在了一起,在脑海胸腔里不断闪过翻腾,原来,想要结结实实地狠下心肠对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剩下这个办法留下她。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0:57:00 +0800 CST  
他吻遍了她的脸,“傻丫头,再多给我些时间。。。”我们终有一日会和以前一样。。。
他伸手遮住她的眼,不断有泪水从指缝间渗下,他一点点吻掉拭去。
我终于爱上了你,可是不小心做错了事。
我终于找到了你,可是好像太迟。
我想好好爱你,可是不得不先伤害你。
她在他身下战栗颤抖,她看不见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手越搂越紧,几乎将她揉进身体。
他一点点解开她的衣衫,一件件的轻轻扔在旁边。直到他终于紧抱着她光裸的身体,和她绞在一起。
他忽然有种如堕梦中的感觉,神思渐渐恍惚起来。只是,这次是个疯狂的梦。
她身上肌肤有着淡淡的香气萦绕,诱人沁骨。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像她喜欢的百花香。他从前装作没闻到,于是他忘了告诉她,其实很香。。。
他低下视线,在她脸上久久流连,猝然绞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终于低头吻了下去。
她能感觉到那人灼烫的掌心逐渐抚过身体的每分每寸,激起战栗一片,她却哭不出声音地无处躲闪,无法逃离,他的双唇逐渐遍落在她的身体,每一处落点都是一个滚烫的烙印。他越吻越深,唇舌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他双眼落在她近在咫尺的面庞,如同一头困兽,他一紧双臂,吻势猝然凶猛,这个吻对他来说相隔太久,每一分熟悉都如烙印一般在心上,而不管他怎样反复索取,仿佛都无法满足心中的焦渴。
直到他终于握住她的膝踝,将她的双腿放在臂弯里向两边分去,他双眼看住她,她在剧烈颤抖,她在害怕,他俯低身体撑于她两侧,在她的脸轻轻吻着,“别怕,疼一会儿就好了。。。”
他终缓缓压下身躯,锲进她的身体里。绝望中她感觉到异样,一点点将她劈凿撕裂,她感到整个人要被劈成两半。她浑身都在颤抖,她说不出话,只能从微颤的唇间发出了些许声音,似乎闻声,那人停下了动作。
他分出些神智,紧绷住身体在她身上,拨开她被冷汗打湿浸透的发,撬开她咬出血的嘴唇不让她咬到,那如寒蝉般颤抖的低泣,听入耳中竟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他弄疼她。
然而他双眼一点点划过唇下泪水涟涟的面庞,却终于狠下心肠猝而吮住她的唇,双手用劲抱紧她,猛得挺身,用力挺了进去。
她发出猝不及防地尖叫,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哗哗地流下来,感觉着那人滚烫的唇在她面庞上细细游走,吞噬掉她的泪水。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03:00 +0800 CST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06:00 +0800 CST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09:00 +0800 CST  
他取来了她的鞋,俯下身抬起她纤细的足踝,仔仔细细为她穿上。脚上的兔子也对他红着眼,他伸出手轻轻顺了顺。
他在扬州市集中见到,就想着买给你。
第一次,是他追到岭南套在她脚上。
上一次,是她摔回他怀里。
这一次,他终于亲手再为她穿上,这些年,他已盼了千次万次。
他站起身,轻轻拂过她的腰即,她全身豁然生出力气。
没有半点迟疑,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使尽浑身力气向他刺去。这人武功盖世只手遮天,她没想过能杀了他,她当然杀不了他,那就快点不耐烦,快点没耐心逗弄她,快点一掌劈死她。反正这人杀人如麻,不差多她一个可以任意玩弄的小角色。
但要她任人欺辱摆弄,没门!死都做梦!
他微微侧身避过,轻轻捉住她的手腕。
“现在是不是恨得想杀了我?”他歪过头凝望着她询问,带着些疼惜关切,就像他平日跃跃欲试的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
她紧抿着嘴直接用目光回答,昨夜的种种不堪痛楚悉数砸来再也挥之不去,再和他废话?她宁愿不要舌头!
她看不到他已太久,现在她明明白白的看着自己,只有自己。。。
他轻笑了下,拿下她手中的发簪,仿佛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看着她带着宠溺纵容,轻叹着笑了笑:“可惜现在夫君还不能给你杀了,还没到时候。”
她却瞪得更凶。
他安慰着把她抱在怀里:“不问问怎样才能杀了我?”
她一定不知道。。。这世上只有她一人能轻轻易易的做到,再简单不过了。。。只要照着心口一下。
他看进她的眼带着化不开温柔眷恋,微笑着给出答案:“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在我最开心的时候,在我醉成傻子的时候。。。上次你就做得很好。”
她用力绞着手,看着他放开她退开一步,微扬着下巴,就像从前一样趾高气昂,让人想给一巴掌。
“所以想要杀了我,就先得让我开心,开心得把什么都忘了,开心成傻子什么都想不明白,开心成瞎子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好好呆在我身边,学着做个好妻子,努力用心的让我开心,你只剩下这一种方法了,不然就真的一辈子报不了仇了。”
只是。。。
他不会再那么傻,那么容易就醉了,下次他喝醉的时候,一定是她爱上他的时候。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13:00 +0800 CST  
她盯着这人喘不过来气,终于忍不住嘶声抽着气:“谁。。。谁是你妻子?还要逗着你开心?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昨夜的噩梦还在脑海里盘桓不去消化不能,没想到还有更恐怖的未来等着她呢!
她又朝自己鼓着脸颊瞪着眼,他轻抚上她的面颊微笑着肯定:“你是,我说你是,这天下没人敢说你不是。”
她一巴掌打开,竖着手指头:“我说不是!我。。。我明天就去跟人说。。。说你少帅是怎样仗势欺人,无耻下流!有本事杀了我,否则我逢人就说!天天都说!”耍完流氓还要盖个戳永久保留,那世上的流氓强盗都能去盖庙添香,遭人膜拜,早登极乐!
等对面骂够了,他笑了笑,带着无奈纵容,望着她轻声:“晚了,我已经广布天下,寇仲昨日刚刚与宋家二小姐宋玉致完婚,从此以后你就是少帅夫人,我寇仲的妻子,走到哪里都是我寇仲的女人,再没人敢要你,这辈子都得和我在一起。”
流氓的太彻底,她终于白着脸说不出话。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15:00 +0800 CST  
黑暗中他的侧面显得更加刀削般棱角分明,她看着枕边的这个人,想着他做的一切。
自从那夜,他没再逼迫自己,只是自顾自的和她挤在一张床上,抬不走踹不下,只能任他在那挺尸。
只要不触怒他,大部分时间他像以前那样自说自话的和她说笑惹她生气,没个正形。但目光却总是时不时飘在自己脸上,似想要穿透她,随时读着她的想法,有时轻飘飘的一句话会让人胆寒。她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总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
于是她想到了那个傻呼呼很好骗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她觉得他可恨,她告诉自己要诅咒他一辈子。可有的时候,她又觉得他说不出的可怜。
她想起下午的时候她坐在廊上,风带着襟帕飘到湖面,她伸手去捡。
腰间却突然一紧,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掐断。
他攥着自己脸色有几分狰狞可怖,死死盯着她,他有些发抖的干涩喘息:“你要干什么?”
又要死在他面前?这次因为什么?他希望答案是惩罚报复,他怕其实那是因为她死也要摆脱他不想见到他。
她发愣的看着他眼里的表情,似是有什么终于要崩溃决堤。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这个神气的人仿佛挣扎着用干了气力就要死去。
她要干什么?哦,明白了。
于是她抬手一巴掌把他打醒,毫不客气:“以为我不想活了?要死也是你去死!对我。。。对我做出那种事的人是你!凭什么我要去死?就你是个人?我的命就不是命!做你的梦去吧!”
他被打得头歪到一边,过了半晌才转回来。
她本以为他会生气,充满被冒犯的愤怒回自己一巴掌。
然而他的表情却生出丝丝生气一点点活络,最后居然还笑出声来,紧贴着她那狂乱的心跳渐渐平静。
然而她的心跳似乎也跟着缓了缓,于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想气死他,还是不想看到他眼里濒死的疯狂。
巴掌虎虎生风,挺严肃伤感的决裂时刻,少帅居然乐出了声,大手一揽把喷着火的人抱在怀里。她还是宋玉致,她还是自己的宋玉致,从头到脚都没变,一点都没变。
软软的人仿佛轻轻易易就可以折断,骨子里却又倔又强,不肯服输。像他了解的那样,可以为了别人放手,但不论何时何地都绝对会拼命为她自己好好活下去。是这样么?所以我才能再次找到你。
她的嘴动个不停,他把她的话堵回喉间,她在下面呜呜叫,他仔细抓牢不让她逃。来打我杀我,永远别再伤害自己。。。
思绪被打断。
那人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看着她轻笑:“我现在不怎么开心,你没有机会,明天努力点。”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19:00 +0800 CST  
她换好衣服收拾了行囊,他站在院子里朝她满意微笑。
他翻身上马俯身把手伸向自己,她背过手去准备靠自己。
他微笑:“快点,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这辈子再不出来。”
瞪了半晌,她恨恨的把手拍在他温热的大掌中。
他轻轻一提,把她塞在身前紧在怀里。
策马扬鞭,马儿急驰开来,像接收到了主人的迫不及待。
身下马蹄颠簸,她在他怀里却感觉不到。她不想承认,他的怀里温暖干爽,带着清爽好闻的香。
怀里的人闷不吭声,路显得有点长。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安慰:“还在生气,别生这么大气,我是在吓唬你,生气你就吃亏了,你应该开开心心的,想办法反过来气死我。”
气你?别客气。她扭开脸不回答,后面的人没了声音。
这么容易?
她竖着耳朵警惕,却突然被温热轻轻包裹,温暖湿润,啃噬吸允,辗转勾勒,一阵疼痛,一阵麻痒,像要爬到人心上。
每一次颠落,每一次起伏,颠簸着心脏。
终于受不了了,她甩着头想把脸扭回来,却被一只大手环过来扣住下巴,躲闪不开扭脱不能。
她伸手拍打着前面他握着缰绳的手,他似在轻笑,缓缓抬脸离开。
离开温热,风声过耳,带出一片冰凉,她捂住耳朵转回头凌迟着他。
他眼中带着笑意,像在邀请,像在诱惑像在说,快来打我,来气死我。
她心乱如麻,索性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他勾着嘴角看着她气鼓鼓红扑扑的侧面,她在前边打得越凶,他越轻松。他曾经嫌弃讨厌她的吵闹,嘴动个不停喳喳呼呼。
可如今才深深地体会到,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她才是最可怕的,所有招术伎俩都像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苍白无力,没有回应预测不了。仿佛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再也掌控不了,抓不到摸不着。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22:00 +0800 CST  
于是久违的几巴掌,居然让少帅有种恍如隔世的幸福感溢满全身。
她闭着眼听着风声过耳。。。却怎样也吹不散冷不掉他贴着耳后的呼吸热度。
她听得到背后的心脏一下一下在跳,强健有力。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渐渐被他赶上,重合在一起,一声声一下下应和着彼此。她慌忙用力控制,然而屏息吐气,却甩脱不了。
她睁开双眼,这个强势可恶的人,将她的人生肆意打乱,涂抹得一塌糊涂,现在就连心跳也要干扰!
前面的人又陷入了沉默,不用猜都知道丫头又在胡思乱想诅咒自己。
他轻笑着低头在她面颊一吻,傻丫头,你忘了,最初在扬州时你也是讨厌我的,你不知道,你越讨厌,就会越喜欢,就会永远忘不掉。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22:00 +0800 CST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28:00 +0800 CST  
以上的海报是左儿做哒~~~~~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01:30:00 +0800 CST  
他朝自己缓步走来,她向后退开。
他的眼里逐渐幽暗,一瞬不瞬的绞着她,他扯着嘴角轻笑几声,说不出的讽刺碍眼。
她看着他的眉眼疾步后退,脚下一绊,向一旁跌去。
衣炔闪动,已落入那人的怀抱。
他暗着眼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俯下身来抬起她的脚检查了一番。
手中的足踝微微肿起,眉头登时绞起,他匀着呼吸,她轻声抽气。
他抬眼盯着人语气不良,却不见了刚才眼里的冷冽:“你躲什么躲?我有那么吓人么?”
她冷哼,理直气壮:“你自己说的,出来了逃跑的机会更大,不躲你躲谁?”
熟悉的语调,刺耳又嚣张,心中的一团怒火却渐渐消了。他挑了挑眉毛,笑着在掌间轻轻揉搓:“这么精神,不疼了?”
她咬着嘴唇不再叫出声,那人却看着她笑出了声。
下一刻身体一轻,已被那人扛在肩上。
“放手!不然我就叫,到时候没面子的是你少帅。。。”
话音未落,已发不出声响。
小溪清澈见亮,只余水声涔涔,不见半个人影。
他把人抱在怀里懒懒在石上坐定,伸指轻点,笑得欢畅:“现在可以叫了,随便叫。”
她却静静的看着自己不说话。
还不叫?有些反常,他望着人轻笑。
腿间一凉,却被那人低头除了鞋袜,卷起裙摆,她连忙捂住露出来的半截小腿:“你。。。你干什么?”
他伸手将她双腿轻轻按住,撕了块衣袍,弯身在溪水里浸透,自顾自的说:“别那么看着我,不然我就要做你心里想的事了。”
清凉一片敷在腿上,疼痛渐去。他在自己足踝上轻轻拿捏,手法颇为熟练,也不知是不是以前的自己经常扭伤脚。
“好些了么?”他轻声,眼里是温柔怜惜,这回她看得到。
不期而遇,他捉住自己的目光,嘴角含笑,带着试探渴望。
她轻抿着唇避开眼:“好多了。”他想起在洛阳城外,她也是这样,被自己盯得弃甲而逃。。。
有什么正在重合,在回络,在步入轨道。。。
逼得太紧丫头又要跑,他按住心跳,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将鞋袜仔细穿回系好。
她往回抽着脚,他轻轻握住,抬头轻笑:“别动,夫君在帮你挽鞋托脚。”
她没有再动,任他低头帮忙。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坏蛋,是个恶霸,只知道一味的破坏,挑逗,占有,勉强,不理别人的感受。她不能否认这人自信,强势,危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许大部分女人都抗拒不了。于是她拼命告诉自己,如果你守不住心,上了他的当,被人欺负了就背叛了你本该嫁的人,那你也没有资格幸福,落得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直到刚才。。。
原来这个男人纠缠她,折磨她,对她。。。
是因为他自己也一直被过去折磨着。所以他看着自己时眼中才时常藏着悲哀,所以现在才会对自己这样。
而一直折磨着他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可是她听着那些故事,就像在听另一个人的事。那些梦支离破碎,让她头痛欲裂,她想不起来,进入不了角色,回不到故事里,更不能喜欢他爱他,那。。。那都是错的。。。
她已经折磨了他这么多年,他欺负了自己,这样算不算扯平?也许自己还欠着他,但她已不记得了,这辈子都无力偿还。
也许是刚才的触动,也许眼前这人的温柔,她突然生出无比勇气。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44:00 +0800 CST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来个解脱?也许他们重逢,就是为了洗清一切,让他也好受些。他们不应该这样纠缠下去。
她静静开口:“寇仲,我就是那个大小姐,是不是?”
他浑身定住,只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久久没有抬头。
他许久才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知道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狂喜正在降临,砸得他不敢心跳不敢呼吸,他怕动一动就会突然风卷残云被收得一干二净。
过了许久,他勉强抬头出声:“你。。。你。。。”
她在点着头说:“是,我全都想起来了。”
这次他耳朵没听错,眼睛没问题。
她正在看着自己:“你叫寇仲,我叫宋玉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扬州城外,那时你躲在马车下偷了我的银子,我踩了你的手指,那时我们一开始是斗气冤家,在一起就会吵架。。。后来我却陪你闯荡江湖,做了你的兄弟,你送给我那个房间给我补鞋。。。渐渐的我却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你,于是我偷偷写了同偕到老的字条,一路陪着你攻城略地,为你学煮饭,学煲汤,那时我们朝夕相处日日都在一起。。。再后来你因为大事忽略了我,于是我生你的气独自去了扬州,你一路追到岭南送了我这双鞋套在我脚上。。。”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45:00 +0800 CST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她,听她说着他们的过往,一点一滴,每个细节,她都记得,全部都记得,她记起了自己,他再不是一个人。。。
他觉得有些飘飘荡荡看不真切,有巨大的欢喜要破腔而出,想纵声长啸想发足狂奔,却偏偏动弹不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等到过热的脑子活络了些,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缓缓伸手抚上她脸颊轻声:“你。。。你都记起来了,这可不生夫君气了吧?”
她却停了下来不再继续。那人神情甚痴,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眼中具是欢喜难耐,让她心里酸酸瑟瑟,说不出的歉疚难受。
她掐着自己压下紧张,轻轻避开了他的手,退开了一步盯着前方:“我都想起来了,可是寇仲,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喜欢的人,如果你还念着我们过去的情义,就放我走吧。”
她背过身去不敢看他的表情,只是用余光看见那人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没了动静。
她正有些踌躇不定,半晌,却又听见那人轻笑出声。
不笑不行,他怕自己会立刻干出点什么吓人的事。他感到心里一阵发紧,仿佛有人在用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心脏。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给自己留个背影的人,反复想着她的话,爱没了,恨没了,他可以跟自己说,那是因为她不记得了,他寇仲一点不冤枉,他等!一辈子慢慢等。。。
可是她说她记起了你。。。记起了一切。。。
她说她记起了你,只是为了回来求你放过她。。。只是为了回来告诉你那些过去她不再需要都是垃圾。。。
是这样么?玉致,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可是他不信。他告诉自己,假的,都是假的,你醉过一次,不能再醉。
他像尊雕塑一般立在原地,忽然在她背后轻声:“好,既然要走,你至少应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她微微一僵有些不知所措,似在怔怔发愣。
他却像得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步步走过来从背后把她轻轻环住,他浑身发抖,眼里全是疯狂,在她耳边压抑着喘息一字一句的挣扎:“你在撒谎。”
“你连为什么离开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有想起来。你只是记住了我讲的故事,你只是想摆脱我,没关系,没关系。。。”他拼命握住发抖的手,“。。。这次我原谅你。。。我不生气。”
她霍然转身和他撑开距离:“对,我是没想起来,可是你还不明白么?故事就是故事!成不了记忆!我可以清清楚楚地背下每个细节,可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进不去。我今天可以背得清楚,可是过段时间又会忘记。我不再是那个傻呼呼的大小姐,也不会再爱你,你放我走吧。”也放过你自己。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46:00 +0800 CST  
她转身离开,他立在原地脑子里怔怔回荡,只是故事。。。进不去心里。。。不会再爱。。。还会忘记。。。
他从前觉得是个男的为个女人要死要活都应该跳地缝里别钻出来丢人现眼,可是原来,原来疼起来真的他m~a能让人窒息,他半掩着脸喘息了半晌,顺手拭掉了脸上的湿意,一把把人扯回来沙哑:“没人逼你一定要想起来,就算。。。你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也不要紧,就当作我们刚刚认识,我们很快会有新的回忆。”他把她紧紧抱住期待无比,反复在她耳边诱惑着:“相信我,我们从现在开始试试看。。。”
挣脱不开,她索性转头直视,有什么情绪终于破堤而出:“可是怎么办,我不愿意认识你,你把我的生活涂抹得一塌糊涂,我本来过得很好,可是都被你一手破坏。。。”
脖中微凉,点点凉意又滚落滑进衣中,他缓缓抬起头,盯了她半晌,慢慢挂起微笑:“晚了,你已经认识了,已经喜欢了,不然你不会和我出来,不会打我,不会理睬我,”他抬手轻轻拭掉她的泪水肯定着,“你现在就不会掉眼泪,你骗不了我,因为你舍不得我,你在害怕,所以急急离开,因为你心里已经开始有我。”他勾起嘴角,笑得笃定无比。
有什么隐秘的压抑的情绪被生生挖掘出来裸露在外,不堪难看让她不敢看上一眼。她咬着嘴唇跳起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叫出声:“谁会喜欢你这个恶霸流氓!”
他反手摸着脸,轻笑几声,似又恢复到往日那个不可一世的人:“说得对,我就是个恶霸流氓,地地道道,仗势欺人,强抢民女,霸人妻子,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既然没有道理可讲,你也不要想着摆脱我了,这一世都不可能。”他轻抬她的下颚贴近,“还有,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三次。”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46:00 +0800 CST  
那人拉在自己在街上兜兜转转,她不敢回头望,她知道一直往南走,穿过西街,再拐两道弯就能到家了。
然而这人就在身边,目光浑似不在意的时不时飘向自己,又哪里敢向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前面热闹非凡,里外围满了人。
原来是里面搭了大戏台,正在表演百戏。似是“鱼龙曼延”,五个人手里拿着鞀鼓敲击节奏,引逗着一条化装的鱼和一条龙,龙身上坐着一名幼童,在做着各种腾跃表演。一时间周围赞叹声笑闹声鼓掌欢呼声不绝于耳。
她一时好奇抬头望去,他轻笑:“想进去看?”丫头喜欢这个,慢慢会忘了其他。
她收起了表情,绕路便走。他伸手一把挽住跃跃欲试:“夫君带你看。”
人群密集,丫头不好看戏。
腰间一紧,脚下轻起,已被那人抱在怀间稳稳坐在街对面的高檐上,下面的歌舞俳优,连笑伎戏一览无余。
她挣脱不开,只得任那人抱着。
他摸出一包炒栗子递过来:“快看。”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顺手拿的。
她不接,他慢慢剥了一只递到她嘴边。
又是这招!知道不接便会后招无穷,她劈手接过塞进嘴里,听到他在身后笑得低沉好听。
她不自觉被吸引向下望去,不知道自己柔和了表情看得专注。
她终于渐渐散去了眉间忧色,微微翘起嘴角,显是有几分开心。转手拿栗子时脸上兴致勃勃,笑容仍未散去。
笑容撞进眼里,四周一切喧哗散去,就只一个她正在对着自己盈盈一笑,不知何年何夕。
你已经很久没这样对我笑了。
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原来自己心驰荡漾之际竟不自觉说出了声。
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却生生收住笑颜。
几分不舍,他轻叹:“喜欢的话以后我把人请到府里来让你天天看。”以后天天这样笑,让我看到。
连说书的唱戏的也要勉强,她看着他摇头:“不用了,就是在大街上才好看,强迫人家唱来也没意思了。”
他看着她微笑轻声:“等慢慢看习惯了就会发现没什么不同,请到家里也一样好看。”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48:00 +0800 CST  
朱红漆的大门,门庭若市,房舍高大,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
三丈高墙内屋舍连绵,亭台楼阁,俨然是一座独立小城。几年的生活,对这里早已熟悉无比,却不知江大哥现在怎样了。。。
他举步下了马车,挽着车帘向她伸出手笑得体贴无比:“不是一直想回来么?怎么了?不进去看看?”
她绞着手犹豫不决,这人。。。这人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决定,大门已开,一众人迎了出来。
为首一人正值三十壮年,身穿宝蓝缎袄,腰跨宝剑,面如冠玉,山羊络腮胡修剪得极是得体,双眼如炬,后面尾随着亲随家眷数十人。
却不是江珩的大哥江琫是谁,后面也尽是熟面孔。
见到熟人,她心中欣喜难耐,正待跳下车招呼出声。
却见江琫迎上前来向那人行礼连声:“少帅大驾,小弟有失远迎。”他年岁比寇仲长了七八岁,却以小弟自称。
那人神态居然也甚是谦和嘴角擎笑,收起了平日倨傲之态。
两人热络寒暄了几句,那人回过首来,伸手将她从马车上牵下微笑:“这是内子,她久别扬州风光怀念得很,我带她回来瞧瞧。”
江琫赶忙称赞连连:“原来这位便是少帅夫人,在下慕名已久,今日得见果然是女中豪杰,秀外慧中。。。”
她怔怔呆住,到了口边的话生生僵住。
那人却笑得受用:“江兄过誉了,内子也曾在这扬州盘桓过一段时间,你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
江琫连连汗颜:“江某尚无此等荣幸,夫人这等人才,倘若见过,怎有不识之理。。。”
她脑中有片刻空白,呆呆向后面一众人望去,人人盯着自己的脚趾间,没一个抬头看她一眼。
这一晚江府内大排筵席,宴请少帅夫妻,不但广请扬州城中顶尖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更有不少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天下间的权贵英豪,齐聚一堂。
少帅大手一摆,众人纷纷落座。
现时少帅坐拥天下,说是相请,实是闻风而来见上一面留个印象名号打通仕途财路,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高谈论阔,畅引天下时事,高赞少帅领导有方太平天下,并有意无意的好奇着少帅的最新动向。
觥筹交错间寇仲倒也谈笑甚欢,这个兄弟那个朋友毫无架子,天下初定,有人抛线投诚,他自然也要牢牢握在手中。
他们在说着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满园富贵一点没变,她心里却冰凉一片。适才她经过之处,从亲随家眷到丫头下人看着她都如在看一个陌生人行拜连连,仿佛这几年她从未存在过这里,那人言谈畅饮并没看她,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与人说话间牢牢牵住她手。
回到屋内关上房门,她呆呆朝这个人望去,他正在朝自己微笑,似在说,怎样,还想家么?
笑容无比刺眼,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头也没偏,自己却手掌疼得撕心裂肺。
他拉过她的手揉揉:“这么用力,打得疼不疼?”
还远远不够疼!她反手又是一掌,他轻轻捉住,笑着轻声:“你看,这里没一个人认得你,不再是你的家了。”
她看着这个人,这人神通广大,摇手一变,就能把她的过去变没了。可是。。。可是他问过她么?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他似读懂了她的目光,缓缓收了笑意:“你看,你说的新生活不过如此,只要我一句话,他们就会把你抛弃,没有一个人敢认你。这样的生活,你要来干什么?你不舍得什么?”傻丫头,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
她拼尽浑身力气甩脱着他的手,却没有丝毫用处,他反而握得更紧。
有什么东西汹涌而出,她用尽全力却抑制不了,他伸指轻轻抹去:“我本来没想这么做,是你逼我,玉致,是你逼我的。”
玉致,你把我们的过去都扔了,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你和别人的过去,我也会统统抹个干净,渣都不留。
他在她额头轻吻:“这样才算公平。”
“以后记住了,我是你的丈夫,我才是你的家人,你的未来是和我在一起。”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50:00 +0800 CST  
他在梦中转身,怀中却骤然一空。他倏的睁开双眼撑起了身。
梦里那人还在,没有逃远。
晨光透窗而入,她正坐在窗前,长发委于身侧,左手执了只梳子,一点点细细梳理着。
她动作轻柔,抬手间衣袖微滑,露出小半截手臂,皓腕如玉。她脸庞微侧,也不知是阳光照射,还是她脸颊晕红,半边俏脸艳若春桃。
他看得痴了,僵住手脚不敢发出声响。自己昨日实是气得懵了不经大脑,其实做完说完便已大悔,丫头多半又会一月半月当他是空气,半点不给自己看到。
正在脑子里乱翻着对策,她却忽然回过头。
阳光下,她正在朝自己微微一笑:“还没看够?”
她神态明媚娇柔,摹的竟和从前两人朝夕相处,言笑不禁的时候重合。
他眨了眨双眼,难道自己仍在梦中?
见他呆呆发愣,她走过来趴到床边,双手支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
和预计相距太远好了太多,他看着她发怔脑子也空了:“你。。。你。。。我。。。”只想说两句软话却偏偏搜刮不出半点。
她轻笑着转身坐回梳妆台前,摆弄着头饰,一样一样兴致勃勃地试带,回头一笑:“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像你说的,既然我这几年的生活毫无意义不值一提,这个天下又属你最有权有势,嫁给你有花不完的钱,这辈子再没人敢欺负我,你长得又好看,人人都想嫁你,我再推拒矫情,可不是不知好歹么?”
几句称赞句句好听入肺,胸口却说不出发闷,他动着嘴唇:“我昨天不是那个意思。。。”
她却转过来微笑着直视自己:“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是这个意思,再说,就算我想要杀你,至少也要先学会逗你开心,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轻飘飘的话,心脏像被大手骤然攥紧喘不过气,原来丫头是特地气自己来着,他望着她的笑容,拼命告诉自己,这是陷阱,这是迷药,这全都是梦,全都是假的,会让你醉在其中,可是不管用。。。可是都不管用,他忍不住抱住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就算。。。就算她只是做戏应付自己,被她骗骗又有什么关系。。。时间久了,假戏也就成真了,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他顺应着她的戏,走上前去把她揽进怀里轻叹:“你终于想通了,不生夫君气了。”
她缓缓点点头,他抚上她的脸,有些冰凉湿意,她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他告诉自己那是感动。
丫头想家,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柔声:“夫君带你回岭南见爹他老人家好不好?”
爹。。。大哥。。。是了,她在这世上不是孤孤单单一人,她还有家人,永远割断不了,虽然她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但心里升起的温暖安心不是假的。
他看着她扬起笑容点着头:“好,快带我回家。”
这次从扬州到岭南,情景心境大不相同。自那日起,她再不吝啬笑容,日日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突如其来的幸福犹如陨石,砸得人晕头转向。
他又忍不住把路抻长点,不过这次是条神仙路,让人舍不得走完。
少帅想法层出不穷,这次索性改走水路,在江上逆水行舟慢慢晃荡每日只行十几里。
船身庞大,舱内豪华,雕栏画窗,行在江面四平八稳如履平地,让人感受不到颠簸。
看见自己,她放下手中的扑腾着翅膀嘎嘎叫的鹦鹉,一路蹦跶过来跳到自己身前扬起笑容:“今日我们到哪里去玩?”
他抱臂低头弯起嘴角:“都多少天了,还没教会它说话。”
她翻翻眼撇着嘴一脸你不懂:“人家跟同类交流得好好的,偏偏被抓来学人话,学会了它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转身给鹦鹉顺着羽毛,他从后面把人抱住搁在她肩膀:“和人呆得久了,慢慢她就会知道了。”
一波大浪卷来,船身微微一晃,离开陆地不习惯这个,鹦鹉吓了一跳,她看着它挣扎着飞起,然而扑腾了一圈之后终究无处着陆。
他好心的伸出手臂让它驻足其上,环到她面前,“你看,她已经飞不走了。”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0:56:00 +0800 CST  
秋末冬初,和风细细,明媚阳光在浅滩的沙石上拨撒出点点耀目的光辉,似要在天地间释放最后一抹秋色,赶在严冬来临之前,洒下最后一丝暖意。
他仰面躺在沙滩上枕着手侧过头。
她除去了鞋袜,卷起了衣裙挽在腰间,白生生的两条腿耀得他有些移不开眼。她抗着鱼杆正要兴冲冲的跳到江边,他把人拉住,她站定,用眼神示意,干什么,钓鱼都不行?
他笑着从旁边的泥土中拨弄出几只蜷着身体的蚯蚓,挂在鱼钩上递给她,用眼神回答,不是不行,只是没有鱼会搭理你。
钩子上有东西不停蠕动,她伸直了胳膊把一路把鱼杆撂得远远的跑到江边抛了出去。
他躺了回去,看着她白玉般的脸庞上睫羽扑闪,神情专注的盯着江面,她兴致勃勃唇边渐渐有了笑意,酒窝隐现,她恍若未觉,江风拂过,将她乌发吹落耳边。
可惜丫头时运不佳,偏偏今日条条都吃饱了,半晌一条都不肯上钩,她渐渐收了笑容,他在旁边拾了几块小石子,伸手轻弹无声无息的砸到水中,迫着鱼群一点点靠近,最后砸晕了一条,终于晕乎乎的傻张着嘴上了钩。
她果然满脸惊喜,一条肥肥的鲤鱼扑腾着水花被拖出水面,她眉开眼笑的将鱼从钓钩上取下,拎着鱼回头对自己x威冷哼。
那鱼生猛,在她手中不停跳跃,她手忙脚乱的抱着鱼塞入竹篓中,回身间却见自己的钓杆被江水卷了去。她忙扑上去抓,卵石被打磨得光滑,她疾步间脚下不稳向后倒去,他微微皱眉。
衣炔闪动,她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目测了一下距离,看来这人会飞。
那人伸手抄住鱼杆放在她手里,在身后轻笑着震着胸腔低沉好听:“鱼杆可以换,你滚进去被卷走了夫君会守寡。”
又是这人的拿手好戏,她守住心跳,拿起鱼杆用力向后撞去。
他捂着腰眼把她放开皱眉叹息:“会痛。”
和这人生气没用,平白气死自己,死得冤枉。她回了他一个赶快痛死的笑容,拎起竹篓,将他一把推开。
脚边有东西在咯嗒咯嗒发着声响,她低头去望,几只螃蟹在举步行军横行无忌的移向江面。
她低头看了看铁甲硬壳刀枪不入的家伙,抬头和眼前的人比了比,朝他灿烂一笑:“晚上就吃它!”
她俯身正要去捉,旁边一只手轻轻握住:“小心被人家夹成节瓜。”他伸指过去,螃蟹横不过少帅的铁钳,被上下夹住蟹壳一只只放进竹篓里。
她起身欲走,转头间却拂过他的脸侧,那人不知何时贴过来,呼吸靠着呼吸,她一时忘了动。
她的发丝随着呼吸拂过他的脸侧,他笑着伸手替她将散落下来的一绺秀发拢到耳后。
她怔怔半晌醒悟,猛然撞开自己一路向船上跑去,他缓缓闭上眼任开心席卷。

楼主 Fruitsumer  发布于 2012-04-21 11:01:00 +0800 CST  

楼主:Fruitsumer

字数:59717

发表时间:2012-04-19 02: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5-17 20:02:2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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