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等语】【文】那年初见(未修改,先发)



楼主 遗忘的芙兰纳  发布于 2014-07-13 21:43:00 +0800 CST  
窗帘只拉了一半,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正照在解语花脸上,勾勒出光影分明的曲线。他不耐烦的缩了缩脖子,暗自咒骂扰人的亮光。正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眨眨干涩的眼睛,简单的动作牵动神经,宿醉的头痛绷紧了全部的感官,迫使他发出一声低吟。
“醒了?”
解语花一愣,这声音明显不是自己的。
意识迅速回归,他吓得顿时睁大眼睛,才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住,枕了一个晚上的枕头竟然是对方的胸膛。
赤裸的皮肤紧贴的触感僵硬了四肢,这种亲密的姿势竟然让他一夜安睡,解语花的表情错愕而慌乱:
“……?!你……”
面对解语花的惊恐,黑瞎子倒是很悠然,他只是紧了紧胳膊,重新把他拢回怀里,说了句再睡会儿。
然而对方猛地挣开他,眼底逐渐冰冷,解语花终于回忆起昨天晚上他干了些什么。
“黑爷,近几天盘口忙,请黑爷回长沙,或者自己转北京吧。”
“……花儿……”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解语花说着就转身下床,拾捡被丢落四处的衣服,黑瞎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花儿,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解语花转头,眼神客气而冰冷,一字一顿:
“黑爷,什么都没有。”
这个表情让黑瞎子一阵恍惚,心底泛起清晰的疼痛。
之前的熟悉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们之间,其实隔了整个世界的距离。
“……瞎子告辞了。”
“按花儿爷的希望,不会有机会再见。”
解语花没有任何反应,再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径直进了浴室。
随后浴室里响起水声。
等他洗过澡出来,阳光兀自温暖着,偌大的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只能从地上散落的衣物看出,昨晚某个人曾留下了炙热的想念。
梦醒了,果然就什么都没了。
只要我还是解当家,想要的永远只能错过。
解语花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拿起昨天喝剩的酒,对着虚空敬了敬:


“黑爷,敬你我有缘无分!”

楼主 遗忘的芙兰纳  发布于 2014-07-15 01:13:00 +0800 CST  
整个墓室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筷子破坏机关打开了中央的隔层,下面黑水弥漫,他正探身想要查看的时候,水里突然暴起一双紫黑色的尸手,把他死死拽住,那双手力气极大,指甲长的都打了卷,碰在身上一刮一层皮。
解语花拔出枪往水里射击,水花四溅完全看不见打中了什么,那双手倒是因为冲击暂时松了一下,筷子立刻抽身,捂着脖子往后退。
两人退至出水口,中央的隔层安静了几秒钟,随即水声大作,其间暴出很多黑色的触手,筷子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解语花一把拽下出水口。
下潜时才发现,水下也被启动了什么机关,四周封闭的通道两边现在已经被打开数个柏油桶大小的圆孔,从里面涌出了很多头发。
头发在不断的缠绕上来,而且这些细丝的锋利程度简直让人作呕,被缠绕上的地方只要挣扎一下,几个血淋淋的口子是肯定的,他们只能极其缓慢小心的移动。
墓室就这么大,里面还是陷阱,那么鬼玺在哪?
解语花一边用匕蠹首切断缠绕上来的头发,脑中飞速思考。
突然一个念头斜插进脑海。
龙首。
难道建造那个墓室的作用,只是为了那张图的提示?
如果是张家人,看到提示就会知道鬼玺在哪,不会去开墓室中央的陷阱。
那么鬼玺也许反而在一个非常明显的位置。
内墓室出水口。
解语花回头看向身后,心想也许应该冒险回去看看。
筷子在他后面,看东家的动作,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点头就往回游,解语花跟在后面,祈祷着鬼玺就在那。
边割开头发边往回费力的移动,终于返回墓室下面的出水口,由于机关搅动大量不知名的漂浮物,水底异常浑浊。
头顶就是墓室,那八扇门中的龙首垂下,对着的应该就是水下他所在的这片区域。而且他之前上浮的时候曾瞥到这个“|______”形通道尽头的石壁上有繁复的雕刻。
解语花眯起眼睛,四处摸索,石壁上的盘龙形神兼备,只可惜上面盖满了附着物,已经有些腐蚀了。
筷子的气实在憋不住,往上探出头想换口气。刚出水,一个黑影就猛地盖下来狠狠抓住他的脸,解语花只看到水下对方的腿挣扎着,急忙上浮抽出匕蠹首,对着抓蠹住筷子的那只尸手刺了下去。
匕蠹首只在尸皮上留下了浅淡的印痕,那玩意的坚硬程度简直跟铁一样,筷子趁着间隙反手捅出军刺抽身出来,右脸上的伤已经深可见骨。
解语花只看了一眼筷子,就重新潜回水里。墓室里枪声大作,透过水波的过滤显得扭曲飘渺。他摸索着石壁,匕蠹首划过石缝撬开石板,用最快的速度破坏机关,等石板后露出狭窄缝隙,解语花没时间考虑是否安全就伸手进去摸索。虽然在水里,他还是感觉冷汗在不停的往外冒,指尖碰到东西的一刹那,他下意识的一缩,随即解语花强迫自己紧紧抓住,把那东西拖了出来。
东西很重,外面裹着一个布袋,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急忙上浮。破水而出的瞬间,本能的吸了一大口气,肺舒张后又紧缩,他剧烈咳嗽起来。
甩掉眼睛上的水,解语花看到筷子坐在地上捂着腿,旁边那个粽子身上还燃着淡蓝色的火,墓室内一地狼藉,断肢、血、黑色的尸液到处都是。
筷子咳了两声,吐出几口血,看着解语花就笑:“东家,回去你得给我加钱。”
解语花皱着眉,看对方身上已经被血染透了,腿上的伤最深,怕是伤到动脉了。
他抽蠹出绷带想给筷子处理,对方只摆摆手接过绷带好歹绕了几下。解语花又潜回水下探路,只过了一会就返回,身上多了几道伤。
“水里的通道被头发塞满了,过不去。”
“看来咱们得另想办法了,而且……”筷子指指已经烧焦的粽子,“这玩意耗费了不少氧气,没时间了。”
解语花刚想开口接话,筷子突然阻止,闭着眼睛似乎在听什么。
“东家,有声音,门后面。”随后筷子拖着那条不太能动的腿到门边,仔细敲了敲,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随后又敲了其他几扇门,表情更加诧异,“……现在门后面有空间,听起来是很长的通道。”
解语花沉默了一下,环视墓室八个门:“每个都是?”
“每个都是。”
“……”解语花挑眉,拿出指南针看了一下墓室方向,出水口正好对着北。如果这是奇门遁甲,现在是夏至之后,应该是阴遁,按照今天的日期推算,生门就应该在西北……正好是龙首的位置。
不会这么简单吧?解语花摇头自我否定,墓室内的空气已经开始稀薄,这里本来就是高原氧气不足,缺氧使得人一阵阵头晕。
“东家,不能再等了,我把所有门都打开探一遍,肯定能找到。”说着筷子就推门,石门看似很重,但轻轻一推就自动打开了,沉重的石板摩擦地面发出咯咯的声音,解语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筷子冲通道内喊了一声,侧耳细听回音。听了几秒,他一下警觉起来,急忙拉门想把门关上。
“通道里有东西!没时间了,那东西在靠近!”说着又迅速到下一个门,重复同样的动作,因为失血筷子的脸色愈发惨白。
解语花则直接推开龙首的门,里面的通道狭窄黑暗,透着一股阴气。筷子被叫过来,对着通道内喊了一声,回音四处撞击着石壁,解语花看到对方脸上出现一个欣喜的表情:“东家!这个是通的!”
话音未落,身后的石门被重重撞开,石块四散带起一片尘雾。一个穿着破旧盔甲的黑影踩着碎石向他们冲来,那东西全身都被头发盖满了,湿淋淋的滴落着黑色的粘液,解语花没时间觉得恶心,抄起枪连开了几枪,枪枪命中,居然只打得对方一个趔趄。
随后石门接二连三的破裂,更多的粽子冲了出来。解语花立刻反应想往通道里退,却看到通道竟开始闭合。
筷子此时推了解语花一把,自己端着枪开始扫射粽子,往前几步一脚踩在墓室中央的一块砖上,通道闭合随之停止。
“这点机关的动静我还听得出来,”筷子指了指耳朵,“走!”
解语花咬了咬唇,扭头钻进石道,身后几个粽子冲过来,随即被筷子的枪逼退。
“花儿爷,有句话一直想说。”看见对方回头,筷子却咧开嘴笑了,“算了!下辈子再说!”
身后枪声、水声,还有愤怒咆哮的声音乱成一团,不停撞击着耳膜。
解语花拼命的加快速度,不顾追上来的东西抓伤肩背撕扯皮肉,只是麻木的跑着、跑着。
他催眠般的在心里不断重复着爷爷那句话:
自保为上。
当看到通道口朦胧的光线时,通道已经闭合到只能侧身通过,粽子被夹在缝隙里,狂暴的怒吼着。
解语花摔出通道,跌倒在悬崖中部一个平台上,身上的伤口在不断淌血,他觉得越来越冷。
迷迷糊糊的看着被曙光染色的星空,脑中竟莫名的浮现出那句‘耿耿星河欲曙天’。
解家的伙计们已经爬上悬崖查看,东家和筷子都不见踪影,唯一的通道里布满头发,他们只能退回,继续等待。直到两天后,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在山的另一端闪出了强烈的光芒——从昏迷中醒来的解语花用最后的力气打出一发信号弹。
等伙计们找到他的具体位置,又过去了整整一天。四川盘口的人赶到,一行人以最快速度出了山,回到成都。
医院里,解语花躺在病床上,手紧紧攥着被血染红的布袋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
那根本不是鬼玺,只是一份卷在玉匣子里的地图,上面写着埋葬鬼玺的真正位置。
解语花不由想笑,他牺牲了一个兄弟就换来这么一个地图?
成都堂口的伙计进来,解语花急忙收起挫败的表情,冷着脸问对方什么事。
“东家,筷子那份钱怎么处理。”
“送到他老家,告诉他父母筷子到国外做生意去了,往后每年都会给他们送钱。”
伙计应了就离开了。他印象里的解当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对生死淡然到极致的表情。
作为当家,无论何时都必须是冷静自若,甚至有些无情的。毕竟他所生存的这个圈子,更加残酷无情。

楼主 遗忘的芙兰纳  发布于 2014-07-17 16:20:00 +0800 CST  

楼主:遗忘的芙兰纳

字数:3570

发表时间:2014-07-14 05:4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29 18:36:3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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