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所困2】蜕变—等你仰望(白船脑洞,清新,大学)

宿醉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船拖着灌了铅一般的脚步挪到房门前,八月抱着包薯片吃得正嗨,见他起床,首先叉起腰一顿炮轰: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啊,亏我健身多年,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你弄回来。”

船翻了个白眼,抓起牙刷刷得那叫一个悠然自得

“你建个屁的身。”“诶,对了,还是谢谢你哦,衣服都帮我换了,给你封个世纪好基友。”

“草!”八月暴躁到摔薯片。

最艰难的人生就是交了个不知好歹的朋友,八月越想越觉得这日子*****,心一抽抽地就嚎天嚎地的哭了起来。船张着嘴看着八月眼泪哗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以德报怨,太坏了。

“难怪没见你哭过,原来智商高的人哭点都这么奇怪啊。”

八月凶狠地抓过递来的纸巾,胡乱抹了一把,扯着船的衣角哀凄地叹了一声

“我昨天看到根了,他要飞M国了。”

“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

“我...”

“喜欢人家又不敢去追,你自己作的,怪谁?”

“你还敢说我?”八月一张口就开始后悔,顿时止住了眼泪,可怜巴巴地举着纸巾望着对面的人,生怕他也跟着自己一起嚎,好在船只是点了下头说:

“嗯,我也作。”“所以咱们是作兄作弟。”

八月抽了一下鼻子,瘪起嘴,还不如跟我一起嚎呢,遂又哭了起来。

船无法,只得安安静静地撑着下巴看他哭,跟欣赏艺术品似的,眼睛都不带眨。

他知道那个人来过了,床头的衣服叠得方方正正,衬衣的袖口折了一个半角,那是自己的折衣方式,床边的拖鞋摆在床的左边,那边靠窗,自己这个起床就去拉窗帘的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还有,床头的解酒药,只有他知道放在哪里。有时候船非常痛恨自己对他的了解,甚至是床头清新的气息,他都能分辨得清楚,因为了解,他才总是能轻易让自己想起,那些有他的时光,消逝得那么快。

楼主 332013045  发布于 2017-11-10 13:01: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再见亦是朋友

老白在一堆夹杂的文件中抽出“艾玛”发出的租赁协议时人还有点恍惚,前几天休息得不够,精神又太紧绷,总以为自己铁打的可还是抵不过身体机能影响生了病。早上来的时候倒还能保持清醒,到了下午就开始迷糊,晃晃悠悠的路都走不稳。八月正打此时人模狗样地钻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好久不见啊哥们儿!”

老白只见着个模糊的熟悉身影,又想不起什么,遂使劲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八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人八成是病了,急急凑过去稳住老白往办公桌上磕的头针扎似的缩了一下吼道:“我的妈,你都快熟了。”接着就是一顿哔哩啪啦的破门声,自己好像被人背了起来,清新的味道钻进鼻孔里,意外的安心。

等老白醒已是几小时后,此刻窗外已经黑透,耳边传来的说话声似梦非梦,他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扶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被子被压得很紧,低头望去,八月正拽着背角和侧靠病床的另一个人聊天,老白突然间眼睛发疼,热得要冒出火来,病却是好了一大半。

听到动静船微微歪头,朝他轻轻笑了笑:“醒了?”

老白点点头自然地握住他扯被子的手弯着眼角浑身舒适得不像话:“我觉得咱们每次再见面......你看,总会出些小状况。”

船嗤笑了一声,顺着他手腕的力道坐正:“那白总,能不能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把你们“怀特”的大厅借我开场秀?”

岂有不借之理?

自然是借的。

老白紧了紧出汗的手掌:“我把白氏十七楼借给你做成品室。”

船越发笑眯了眼,“我没多出的预算啊。”

“我注资,你把“仲夏秀”的收入给我一成就行。”

八月在他二人你来我往中瞧出了自己3000瓦的体质,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理,他傲娇地一甩头反驳道:“那不行,说好的给你三成就三成。”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别人谈生意都是砍对方的价,他们倒好,帮对方砍起价来了,嘤嘤嘤,回去要被虐死的。

“好,成交。”船笑出一口白牙

尘埃落定,八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朝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叹了口气乖乖回去拟合同了,也顺便通知白氏的律师团队准备开个小会。

老白好似抓着船就不准备手,一直找着话题转移船的注意力,就怕青年不乐意了松开自己。

“我妈老是跟我念叨你,没日没夜的说你的好,说你懂事,说你乖巧,说你长得好看还聪明。”

船听出来了,这味道,真酸。

“连亲妈都嫌弃你,你这人怕是有毒。”

“那可不?我妈有毒,结果生了我。”

船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才猛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掩饰地摸摸鼻子,他轻拍握住自己的微凉手背:“我这次可能留几个月把八月的事儿给办了,也不能总让他们那么耗着。”

老白了然一笑,心里泛起了苦:“这事儿可能成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根的心思,他也是个倔脾气,哪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当然这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船也知道。老白本来还伤心着船不是专程来看自己,后来想一想,我(他)(妈)的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他主动不可?“诶?你看这样成吗?”

船正苦恼,听白转了话风,扭过头等待他的下文。

“要不然你这三个月搬去和我住吧,其他的先别管,装装样子就成。”老白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特别真诚,好像没有带一点私心。

船犹豫地点点头“这也没什么,只是”船有些怀疑的瞄了他一眼:“毕竟以前还是......,你不嫌尴尬啊?”

“尴尬什么啊尴尬,咱两个大男人,别那么矫情行不?再见亦是朋友嘛。”

船还是不放心,可短时间内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深夜里老白就呆不住了,非要拖着船出院,医生摇头摇得脖子都快脱臼,奈何病人就是不配合,扯着嗓子大呼小叫,好像被人非礼了一样,船觉得丢脸,只想站到值夜台子前大声宣布和这个人一点都不熟。闹了10来分钟,主治医生松了口指着船吩咐道:“诶病人弟弟,你去抓药,记得不能晚睡,休息一周,不要让他工作,保持好心情,像刚刚这样是不行的。有时间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怕是有点狂躁症什么的,那张嘴,实在太能说了。”

船自然是一一记下来,可狂躁症,不会吧。这样想着手里的药单就被人急哄哄地抢走了,他翻了个白眼也没去管,只还是担心着。

“狂躁症有些什么症状?”

医生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病人家属:“这说不好,没准儿会自我怀疑,自卑。”

船懵懂地记下。

“或者是(性)压抑。”

“这也叫病?”船撑大眼睛可算是大开眼界。

医生一看他那么好学,索性就不管自己拿着药单去抓药的某人,拉着船压低声音说:“小伙子,我见你也大概20来岁了吧,我可跟你说,这些东西可不能忽视,压抑太久不释放,很容易得狂躁啊、焦虑啊这些心理毛病的,你还是给你哥适当看些片子让他自己解决一下,要不然给他找个女朋友什么的。”说完看着船“满脸崇拜”的样子,遂一脸的得瑟地嘱咐“我虽然是个内科门诊大夫,但是这些皮毛还是懂一些,你自己可也得注意咯。”

船异常尴尬地接收完这些信息,耙着头发垂头丧气地向早已等在门外的老白打了个响指:“走,回你家。”

这故事情节好像发展得有些超出自己的计划了,刚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人弄回自家的老白呆呆地踩着船的影子一路云里雾里,船钻进车里的时候,那人还是那个傻样,似乎委屈极了,瘪着嘴,要哭不哭。他帮傻子系好安全带,问了下地址,还好人还能接收到信号,一一支会了,顺便贴心地导了航。船只当他是还病着,也没有多在意,把外套搭他身上专心地开起了车。

进公寓之后船还是不由得唏嘘了一阵,简单的两室一厅,比之前合租的房子要大上许多,但是事物摆放,内里格局却甚是熟悉,与自己的住处别无二致。心里虽然疑惑,但船也没多问,他和老白之间纠葛甚多,也知道虽然他做不成自己的爱人,但对于老白来说,自己还是非常重要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该重要到这种程度。

把老白安顿好已过了凌晨,一静下来躺在床上的时候,船还是有些茫然。自己当初换了电话,关了其他联系方式,其实也就是想沉淀两年,人都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是深以为然的。再次知道他和自己还有着莫名联系的时候,已经一眨眼过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是放下了却又好像放不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办,正好要开个新秀场,就把手伸到这儿来了。

他如今也不是两年前的毛头小子了,猜来猜去的,太幼稚。看得太重反而容易失去,倒不如顺其自然,觉得时候到了便说清楚,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也没得到过,最多过回以前的日子。这样想着,船长长嘘出一口气,拢着被子倒头睡了过去。

楼主 332013045  发布于 2017-11-18 19:25: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事到临头你别怂

老白独立生活了这么久,可这生活经验......?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船只想送他两个字:呵呵。

早起的船儿有饭吃,老白穿着个大裤衩踩着大赤脚盯着饭桌上的某人时,狠狠地掐了大腿根一把,可把自己痛到欲(仙)欲(死)。本来还觉得不大现实,当顺着那人欣赏的眼光看向自己光(裸)的上身时,瞬间一激灵背着一身冷汗彻底清醒了过来。船似笑非笑地掀了掀唇角:“哟,两年不见,腹肌练得不错啊。”说完还舔掉了自己嘴角的牛奶泡沫。老白觉得这个早晨很不好,刚刚消停的某个地方正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抬头,这宽松的四角裤,啥都遮不住,嘤嘤嘤,也太丢人了。

船见着龙转风一样消失的背影,摇摇头笑了笑:看来是真的憋太久,精神头不错。踏着正步,船倚到门前看着里面胡乱套衣服的人。

“这几天休个假,好久没回来了,带我四处逛逛?”

老白听到声音一惊,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人,慌里慌张地被裤脚绊了一下一脚踩空扑进大床里,丢脸丢到家里来了。丢着只穿了一半的裤子不管(撅)着屁股伏在被窝里的人只想练就一身遁地的功夫,好让门边的人停止那戏谑的笑容。

“要我帮你?”船恶趣味得狠。

挺尸的人抖了一下,翻身起床,提裤子,拉拉链,扎皮带,一气呵成。

搁下手里的牛奶,缓缓走到老白身前伸手抚上他的衬衣纽扣,指下的气息不可遏止的窒了一下。老白呼吸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奶香,感受到他从腹部游弋到胸口的手指,心跳像插了扩音器,咚咚咚的越敲越响。好想哭。

系好最后一颗纽扣,船愣了一下,随后恶作剧般微微前倾,对着某人红到发紫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说:“你又有反应了。”

莫名羞耻啊,有木有?

“我.....我去上个厕所。”

船亮晶晶地盯着快羞愧自裁的某人,好心地摆摆手示意他留下,在关门的刹那还贴心地嘱咐道:“我出去,记得别弄到衣服上哦。”

这是个美好的清晨,忽略掉老白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不说的话。

船在老白出门前笑得前俯后仰,甚至出门后还时不时噗噗两声,老白恨恨地踩着油门,小样儿,你可别落我手里,否则要你好看。

由于正是工作日,海边散步的人不多,老白插着口袋弯着眼,停在石栏边面向大海深吸一口气,浑身舒畅清爽。船拿着单反卡擦一声将这一刻存进机器里,看了一眼浑然不觉的人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很多年没有这么放松的心情,以往一个人也常散步,但总是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却原来是少了一个陪伴的人。船收起相机拍了拍老白的肩膀:

“昨天你生病也没来得及问你,上次怎么不等我醒酒再走?”

“啊?”“噢,那次赶着去开会,也是恰好八月看到了我,我一过来你已经喝大了。”

“嗯,那天大家都开心,喝得猛了点。”

老白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捶了一下船的肩膀:“恭喜你啊。”

“呵,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毕竟我有个不错的起点。”船自信的面庞微微发着光,老白往后退了半步,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人。岁月将他打磨得很完美,保留了那一份纯净温柔,多了一份淡定从容,所以越发的光彩照人,他一直知道,这个人很好。

“Captain!”老白拉住船的手。

“嗯?”船虽然诧异却没有挣开。

“等八月的事过后......”

阳光刚好从海面升起,船不适应地眨了一下眼,歪着头问:“怎么?”

老白憨憨地笑了笑:“我们合资开个工作室吧。”

船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转身脱离他的桎梏,温柔地把留有余温的指尖插进裤袋里。

这.......才是朋友间该有的距离。

好朋友老白筋疲力尽地躺进浴缸打开好朋友船递进来的平板电脑看着屏幕中纠缠着白花花的裸体时嘴里的红酒噗地一声毫不客气地喷了满屏。反应过来时也顾不得把浴袍穿好只随意一扎便冲出去朝着船的脑袋一顿乱揉:“你给我下载的什么东西?你干嘛听那个赤脚医生的话啊?我没狂躁症。”

船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拿着手提淡定地坐到对面,开口就怼:“你前天早上可是冲动了两次,你当我瞎?”

老白跟吞了个整鸭蛋似的,梗得满脸通红:“那是因为......因为......”

船甜甜一笑,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设计稿回道:“因为你有狂躁症。”

好吧,没办法反驳。老白脸上五颜六色,船正忙着,懒得给他顺毛,遂漫不经心朝他招招手,老白听话地走过去坐下,委屈得像一只得不到主人青睐的猫。船顺势把手边的遥控丢到老白怀里,嘴里叽咕了一声:“好了,你没事就看看电视,我忙着呢,别吵。”

“哦。”听话地打开电视调小音量。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但对于老白来说,每一秒都珍贵。

休息的时间船心里杂草丛生,工作一团糟,生活一团糟。老白一天到晚的黏糊,缠着聊东聊西,说来说去也就那些事,可总也说不疲倦。看着时间指针向下完满重合时,船莫可奈何地戳了下闭着眼睛不停点头还依然顽强的叽叽呱呱的某人。

“困了就去睡,我还要整理一下。”

老白眯着眼甩了把不甚清醒的脑袋,撑着大腿站起身。

“我去做晚饭。”

“......随你。”

船听着厨房里噼里啪啦的,根本就没法安心工作,叹了口气关掉电脑,把厨房里的人推出来。

“别弄了,我来,你去躺一会儿。”

老白东倒西歪地走到沙发躺下,依稀听到有门铃声在响,颤抖一下身体,他终于彻底地醒了过来。

楼主 332013045  发布于 2017-11-29 18:32:00 +0800 CST  
时至晚冬,门一开带进的寒意让船不自觉地往身后老白靠了靠。

“怎么了?是不是冷?”老白自然地收紧手臂将他圈住。

船抬头笑了笑:“还好,这不是有你吗?”

老白红着耳根笑了笑:“今晚把温度调高点儿,别感冒了。”

“嗯。”

这对话自然而然,找不到一丝虚伪的痕迹。根撇过头漫不经心地进屋,自动忽略了全部表演。

八月有些犹豫地从将要关闭的门外挤了进来。

“我们刚才在楼下喝咖啡,根说想来看看。”

船惊了一下,眸子撞进对方的,到底还是不忍心看他那个样子,他只好叹了口气前进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

“门口右转有个大厅,那里可以抽烟。”

八月松了口气扬起拳头捶了下船的肩膀,本来说想句什么,嗓子却被挤得厉害,发不出丁点儿声音,便无声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根自然也是能看到这些的,他抿着唇拿着杯子狠狠灌了一口,却发现杯子里只是一杯白开水,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知道我要来?你们两个真是奇怪。明明知道不合适吧,却还拼了命逆流而上,也不过是把心里的伤痕一次又一次揭开罢了,有什么意义呢?”

又是这样,屋子里的人谁不知道那些往事呢?总有那么一个人以为面前的不过粉饰的太平,想要打破,只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得到。

船在老白怀里挣扎了一下,浑身像蚂蚁啃咬,痒,疼。

莫名的唇齿相依,根眼里反射出异样的影子,是外面的太阳透过两个呼吸交缠的鼻梗缝隙穿进来的。船离开老白的嘴角,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耳垂:“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样?我不爱你,爱他。根恨不得将船的心脏挖出来看一看,在这差不多上千的日夜里又爱又恨的那个人用一种凌迟般的方式挥下了最后一刀,绷断了根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将他扯离了这个压抑而沉闷的屋子。

八月被根抵在拐角处的墙面狠狠地亲吻,底下的人像一只温顺的猫,高贵又冷漠,轻轻的回应致使来人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八月眨着眼睛笑了笑:“我不认为我和你《上》了床你就能爱我。”

根轻蔑地笑笑:“我不认为需要爱你才能和你《上》床,你爱我不是吗?”

“是啊。”是什么?是我爱你,但。

八月抠了抠自己的右手拇指:“根,你不是在追求爱情而是在乞求爱情,就像现在的我。所以别羞辱我,这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八月松开箍得自己透不过气的领带,整了整西装外套,他仰首挺胸地在擦过根的面前时摆了摆手。“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深陷囫囵,也不是我矫情,只是觉得这样太累了,不像是爱情的样子。”


老白以为今天的晚餐要泡汤,可是根说的那些话好像真的对船没了丝毫的影响。他一面失落着,一面又庆幸,怕他淡忘了,又感谢他没有提起。

八月不算是一个特别纠结于过去的人,他的过去乏善可陈,漠不关心的父母,淡而无味的人生,以及一个想爱而爱不到的男人。可他还是幸运的,在遇见Captain这件事情上。

背对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的时候,他甚至舒了一口气,为难了自己太久,偶一放下,轻松碾压了遗憾,原来从前的那些悸动在真要舍弃的时候竟然可以这么轻易。这几年每每见到船他都呼吸不畅,像被人用双手掐着脖子,他是妒忌的,有那样两个人男人呵护着他,他也是怜惜的,在船和白一次次在往事里错过时。

八月其实明白船对老白的重要,可他从来都不说,他自认为伟大却自私地想:也许根最适合船。所以为了所谓的成全,他排斥老白并且策划着一场场误会,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凭什么做船的朋友呢?八月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想。

船忍不住为了眼前的人心疼,比自己高了挺多的个头,缩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矮下去几乎要跪了下来。他伸手摸摸他的头:“八月,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变了,请你再变回来。但是不论哪一个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你要确信。”

八月眼眶微微发热,一颗眼泪猝不及防地狠狠地砸落在他与船之间,瞬间洗清了所有的委屈和悔恨。是啊,至少变回来了我还有你,也只有你了。

眼前两人静静相拥,不哭也不闹,老白有一刹那仿佛明白了船此次想要解决事情的缘由,八月的确与从前不同了,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子变得寡淡了许多,不再如以前一般得理不饶人,也不再如以前一般洒脱,这就是岁月的能力。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身边发生的事出现的人总是会在纯白的内心刻下污浊的印记,那一张张青春蓬勃的面庞不断被欲求叨扰,最终面目全非。

根还是离开了,从老白的公寓出来后,他驮着一背囊心酸往事,逃离了无法面对的自己,也逃离了面对不了的其他人。连夜订了机票坐在飞往大洋彼岸的商务舱里,无所事事间想起老白,想起船,也想起了八月,恼人的自尊和求而不得的痛恨注定让他无法回首,只好心痛着寂寞着泪流成河。

楼主 332013045  发布于 2017-11-29 18:33:00 +0800 CST  
终章
故事才刚刚开始

船在根走后偶然间遇到了白妈,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美丽又聪颖的妇人,他给了她一个拥抱,眼睛微微湿润。

“阿姨。”

“哎!”还是记忆中一样清脆且饱含感情的声调,好像怀里搂着的真是自己多日不见的亲生子。

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这样的缘分既感动又彷徨。白妈温婉地笑笑,捏着船的右手轻轻裹紧。“高了点儿,黑眼圈太深了,要注意休息。”

“知道的。最近忙过了就好。”

“要不是白白的爸爸告诉我,我还被那小子蒙在谷里呢。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

船温柔地笑了笑,仅仅拉着白妈的手,这是一双属于母亲的手,温暖得让人安心。

“阿姨!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白妈捏着船的手有些失望地垂下面庞。

最后还是推脱了船要送她回家的意愿,她坐进管家开来的车里,失神地望着白氏门口的那一道青色身影。两年的时间的确不长,对于他与自己来说却太长了些。他曾与自己很亲近,性格也是纯白无暇的,心里有什么都能一眼看穿,现在,他依然与自己亲近,可时光的阻隔任然还在,双方都显得陌生了些。

老白带着美女客户穿梭于各大楼层,接到白妈的电话时,虽有些不情愿还是飞速地赶回了家里。白妈开门见山地问:“你和他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

“和从前比呢?”

“妈,人都是会变的。”他显得有些焦急,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重了一些。

“白白,你不能总是逃避的。”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老白提上衣服要走。

白妈站起来拉住儿子的手。

“虽然我也明白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他爱你还是不爱你,妈妈真的可以感受得到,你相信我,儿子。”

我知道。老白扬起头想将心里坍塌的那一块填满,奈何逆流的血液冰冷,潮湿了他所有的情绪,将伪装的自己片片瓦解。

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我躺在病床上,他和八月轻松地聊天。我有了欲望,他冷静又从容的开我玩笑。他亲吻我的嘴巴,我的呼吸乱七八糟,他只是抽动了一下鼻子回头镇定自若地与根周旋。这全都是他不再爱我的证据,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证明他放下了,可我还放不下。

后悔吗?不后悔的,毕竟19岁那年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小孩儿16岁那年说:朋友比爱情长久。老白就决定做他一辈子的朋友,不是想要陪伴,只是想在某天某地或因着某句话他还能想起他的生命里有他这么一个人。老白的人生算是顺风顺水的,有好的家世,有一群常联系的“狐朋狗友”,有还算拿得出手的事业,有清秀的长相。唯一美中不足的,有放在心里的一个人,却一辈子都不能说出一句“我爱你。”。

但是,足够了。

屋子里很安静,船后知后觉地打完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回到公寓里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汗透。21年来最充实也最无所适从的一天,那个人还没有回来,像是两年前,抽空了周围所有的气息。船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里拉开抽屉,紧紧地握住万托林气雾剂的瓶子,手臂狠狠地抬起又轻轻地放下。眼见着呼吸一波紧凑过一波,船忍受着窒息的恐惧扑倒在床脚,睡吧,睡一觉,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等到深夜2点,他还是没有回来,船颤抖着把气雾剂挤进自己的嘴里,缓缓地爬到门口艰难地寻到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八月。”

长长的昏迷,船梦到了许多事,好的坏的,难受的开心的,再醒来,船难得坏心情地揉揉在床边打盹的头:“我饿了。”

老白猛地惊了一下,抬头撞进船错愕的眸子里:“饿了?我这就打电话。”匆匆忙忙地寻着电话,自动忽略了船的那句怎么是你。哮喘救过来了就不算大问题了,住了上半日,船让八月办了出院手续,两人提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品钻进了老白的车里。

“怡景湾!”船上车报了地名。

老白愣了一下,驾着车四平八稳地朝家里开了去。

船扭过头重复了一遍:“送我去怡景湾!”

“我这几天的工作推了。”老白答非所问。

“所以呢?”船似笑非笑。

“至少这一周,先待这边,等你好了我再送你过去。”

“我已经好了。”

“再休养一下,你本来就不会照顾自己。”

“你会照顾?Wihte,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能照顾我吗?”突来的火气直冲车顶,把后座的八月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会学!我可以学的。至少多一个人陪着你都是好的。”

“放我下车。”船见他不听,扯住他的手臂猛摇道:“我叫你放我下车!!”

老白不忙不慌地把车停在路边,紧紧地捉住船的手臂转头对八月说道:“你下车,我下周把他送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八月这次尤为听话,乖乖地就下了车。

扑面而来的气息满含急切,船一边躲避一边又悲哀着自己已避无可避,嘴唇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被禁锢的双手在获得些自由时毫不犹豫地甩了过去。

“干什么?你疯了。”耳光响彻安静的车厢,老白的脸歪在一旁看不清表情。船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这个总是扰乱一池春水又习惯逃避的人,这次又怎么解释?出医院的路上喝多了么?

“对不起!”

细细的声音传来,船无力地将自己埋进靠垫里,呵,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你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么?早在三年前你就对不起我了,你这道歉我不接受。在昨天,我还以为我们是可能的,阿姨跟我说,你这两年日日都在等我,等我回到你身边。可是昨天夜里我趴在地上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又明白了,在你的心里,自尊比什么都重要,你怕我拒绝你嘛,所以从来都等我先开头,可是你又知道不知道,对一个喜欢的人说喜欢要多大的勇气承受多大的压力?因为你害怕承受,所以我都帮你做了,可就是这样你还在做你的两全其美的梦。你说说,从来不说一句爱,你是想我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你想结婚想生子,却想我依然这样和你呆在一起暧昧一辈子?你觉得可能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一问,你究竟算什么男人?”

青草气息很香甜,船走在公园的小肠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走,那人在他身后缓慢地跟着。

一个永远在向前的终点,一个永远在追逐的旅人。现实和感性背道而驰。

船很想回头问一问,你究竟想要怎样?或是你究竟还想要我怎样?可是他懒得回头了,因为在那个人那里他从来要不到答案。

互相暗恋本是更让人期待的事情,但不能断干净又不能再和好如初,他早已身心俱疲。理智的离开比混乱的留下好上太多,他本就不是多情的人,自觉够不上那个人开口说出一句爱,还不如早一点解脱,在这纠纠缠缠的第五年划下一个干干脆脆的句号,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这样不痛不痒的关系,聚散都在情理之中。

“我累了。”船收回踏出的步子转身。老白呆呆地望着那个人,努力消化他字里行间的意思。然后他冲过去,像捉住深海上唯一的浮木。

“别走。”

船眼里最后一点光暗淡了下去,他轻拍老白的背如叹息般地说:“不是现在,等到秀后吧。”

老白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扯着他的手腕将他狠狠拍在自己的胸口上:“你不可以离开我的,captain,我会受不了。”

船几不可见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自己给自己加诸的负累,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这几年都想要得到的人。还记得以前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等着他来牵住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手掌轮廓宽大又漂亮,轻而易举地就能裹住自己整个灵魂。他每次将自己滚烫的手心蜷缩起来,掩饰着划过手里每一滴苏痒的汗近乎崇拜地任他带着自己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坐在他身旁时他也只能近乎仰望,在这个人面前,他就只想把自己缩到无限小,然后藏进他的掌心里,找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融进去,缓缓游进他的五脏六腑里。可是任何心情和喜欢都会在时光里疲倦,虽然和等待已久的情话差了很远,但老白应该也是极限了吧?只是最后的最后,还是迟了一点。

“我和阿姨打了一个赌,阿姨真的很善良。”船如斯回答。

“所以,算了吧。”

世上的许多人都会有一段疯狂的青春,做一些自认为叛逆的事情。船把青春和叛逆一留再留,留到了21周岁,他对白妈说:你信不信,只要他认为我不再爱他了,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放弃对我的感情,老白是个聪明人,在他心里,感情是可以计算的,孰轻孰重他都明了。阿姨,他的感情太理智了把得失分割得特别清楚,如果出现某个人他有一点动心了,他也只会把他加入他的人生规划,他愿意付出金钱付出关心,但是他不会付出冲动和激情。而我......可能就只是曾经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动心的人,哪怕是失去了,他也会考量怎样对我们最好,而不是挽留。

船太了解老白,那天两公里的距离他用了7个小时去等待,只是想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救赎。可惜,就是太了解了,才得了这么个意料之中的结果。不过也好。

曲终人散

他们也还都在最好的年纪

经历了一场错杂的感情

有人已全身而退

有人

才刚刚入局

楼主 332013045  发布于 2017-12-02 17:27:00 +0800 CST  
开放结局,不说不在一起,也不说在一起。感情中若成了圣人,还是不是感情?

楼主 332013045  发布于 2017-12-02 17:58:00 +0800 CST  

楼主:332013045

字数:19517

发表时间:2015-10-23 22: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07 02:02:4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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