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天长】羽化又归来（枕上书续）
11.
凤九是被饿醒的。她这一觉伴着白檀味，已算百余年睡过最安心的几时辰，然时间不长，是以消耗未尽，醒后四体格外地乏。
她辅睁开眼，见一具白玉有瑕的胸膛半敞于锦被之下，并垂挂皎皎银丝，当即愣了愣；向上偷瞄：凹陷的锁骨红痕醒目，映照颈侧三两齿印，定出自哪只牙口甚利的小狐狸。望着此等旖旎杰作，罪魁祸首极坦诚红了脸，一厢确信适才种种非是幻梦，另一厢尤为满足，连困扰她梦境的饿感亦消去泰半。
小狐狸沾沾一会，待要开口，却是自己也未料的嘶哑：“唔，几时了……”
她发觉腰际扣入宽大的手，紧跟一声：“入夜不久。你累得紧，继续睡。”这般沉吟，恍如滚滚洪流熨至她耳尖，化开浓浓的情。凤九有些醺醺然，贪恋地拱着狐狸脑袋。
可贪恋归贪恋，她到底是饿了，深吸一口气都似嗅见饭香。小狐狸不得不狠心撕离那尊神，尝试挣起身、失败；再试、失败；反复了几次，最终借肘臂的力量，方艰难躬至某个角度。
——然后，“嗷”地一嗓子。
她，她的腰怎么……凤九只觉被折成一段一段，不过使了半分力，背部却似报废一样，动辄又酸又痛。
这下嚎得帝君也凑过来，忙不迭揉捏她纤纤的腰肢，道：“都说你累极，还这般不乖。”继附耳，话里不乏调笑：“莫非是等不及次日，要做那紫薯饼？”
对方当即不干了：这，这和紫薯饼有半叶子关系！且自己累死累活，究竟拜谁所赐？小狐狸咬牙瞪去一眼，忽对上尊神略错愕的神。很快，那愕然渐透出些蔫坏，偏生她好奇，循着目光低头。
只一眼，便羞得要冒烟。
原来她几番挣扎，薄薄的锦被经不住滑落，露出前半身子。小狐狸弱弱一扫，认命于上面已无甚好地方，随处一串暧昧的痕迹，本白皙的肤肉今姹紫嫣红绽遍，昭示二人此前乃何等放纵。相比之下，自己折腾帝君的那点伎俩委实儿戏。
凤九大概是臊，又大概是怒，兴许二者尽有，促成一张红艳艳的脸。而帝君竟似笑了，激得她忍无可忍锤过去，蓦听其闷哼道：“嗯……轻点。”
凤九怔住。这一拳几乎未施力道，即便施了，依东华帝君的身子骨也无关痛痒。她没想到反应这般大，登时贴上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帝君任她摆布，哼唧愈烈。
凤九凭借跑偏的天赋，捋清脑中一团乱麻。她联想其数百年伤重，又寻摸林林总总的疤痕，眼角直烫。
她哽咽道：“折颜唬我说你睡醒便大好，可都睡了近千年，还是这般痛，若非当年伤至仙元……”愈说，眸间愈泛水光。
美人落泪，我见尤怜。凤九遂被揽进扑鼻的白檀香中，脑袋顶着尊神的下巴颏，听他叹道：“睡了这些年，星光结界里的伤确已大好。无非是本君较预计提前醒过来，体内郁了些气罢。”
凤九抽了抽鼻子：“我去找老凤凰。”
东华帝君拂散她的泪，柔声道：“小白，这不打紧。”
“什么就不打紧。倘若当真不打紧，你便是骗我。”凤九把人推开，忍痛撑至他面前，忽想起什么：不对，先前哄她要她时断不见体力有差。遂又一拳，“你果然骗我！”
这回帝君脸色微变，比方才装得更煞有其事。她还欲怨，却看其避过心口。
东华道：“现在是真的痛了。”
那拳头不偏不倚挨在他心室。凤九意识到，或许内伤并外伤仍可调养，剜去的半颗心怎说长就长回来。她瞧着被帝君遮掩的黯淡刀伤，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觉呼吸要停了。
小狐狸颤颤巍巍抵住他肩膀，不甚在乎曝着背后青青紫紫的吻痕。尊神捞带锦被将其覆去，知她确然很难过。
因他怜惜的动作，凤九那积存近千年的情愫遂如溃闸的堤坝，再收不住。
“……你惯是这样，不愿把话讲清楚。”良久，她埋头道，“先是大婚与姬蘅，再是秋水毒、妙义渊、战渺落。不论是生是死，都只瞒我一人。”
她的语气并没有起伏，好似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她委实也不需要酝酿，有些话她想了千千万万遍，政务缠身时在想，碧海苍灵耕作时在想，转居九重天时更在想，不会因这久旱逢甘露一般的欢爱而放下。
凤九静静道：“你可知那日看见漫天陨落的星辰，看见结界里你浴血的模样，我有多恨多悔？你会否打好了算盘，盼着我不曾赶来、余生都将承继太晨的青缇仙者视作你东华帝君，就为了待我日后发现，不得不守那活寡，看着我几般煎熬、生不如死？东华，你好狠的心。”
身侧的尊神足足一凛，呼吸已不稳：“小白……”
凤九挥开他捂住胸口的手，用自己细软的指描摹那疤痕，每描一遍，帝君便窒一声。她听见一次，同琉璃戒相连的小半皮肉便突突地烧，烧得神思泯灭，牵引连心的痛。
凤九咧嘴道：“你看，你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阿兰若之梦里噎人的一句话，到你这里变成血淋淋的半颗心，要我戴一辈子。若那时我说自戕以证心意，你会否也剖出一条命？”
“那又如何。”
凤九无甚意外地耳鸣了。她感到血液逆流，沿着心脉蔓入抚掠帝君胸膛的手，不晓得它已然教指缝贴着指缝、掌纹贴着掌纹地握住。
“你是住在东华紫府少阳君心尖上的人，便是剜去一颗心，并这一身性命，也不及他昔日伤你之万一。”
凤九蓦然抬头，跌进那深邃的眼眸中。
东华道：“若他不说，你可知这些年他……除却逆这天命，于昔日种种确然是悔的。”
凤九是被饿醒的。她这一觉伴着白檀味，已算百余年睡过最安心的几时辰，然时间不长，是以消耗未尽，醒后四体格外地乏。
她辅睁开眼，见一具白玉有瑕的胸膛半敞于锦被之下，并垂挂皎皎银丝，当即愣了愣；向上偷瞄：凹陷的锁骨红痕醒目，映照颈侧三两齿印，定出自哪只牙口甚利的小狐狸。望着此等旖旎杰作，罪魁祸首极坦诚红了脸，一厢确信适才种种非是幻梦，另一厢尤为满足，连困扰她梦境的饿感亦消去泰半。
小狐狸沾沾一会，待要开口，却是自己也未料的嘶哑：“唔，几时了……”
她发觉腰际扣入宽大的手，紧跟一声：“入夜不久。你累得紧，继续睡。”这般沉吟，恍如滚滚洪流熨至她耳尖，化开浓浓的情。凤九有些醺醺然，贪恋地拱着狐狸脑袋。
可贪恋归贪恋，她到底是饿了，深吸一口气都似嗅见饭香。小狐狸不得不狠心撕离那尊神，尝试挣起身、失败；再试、失败；反复了几次，最终借肘臂的力量，方艰难躬至某个角度。
——然后，“嗷”地一嗓子。
她，她的腰怎么……凤九只觉被折成一段一段，不过使了半分力，背部却似报废一样，动辄又酸又痛。
这下嚎得帝君也凑过来，忙不迭揉捏她纤纤的腰肢，道：“都说你累极，还这般不乖。”继附耳，话里不乏调笑：“莫非是等不及次日，要做那紫薯饼？”
对方当即不干了：这，这和紫薯饼有半叶子关系！且自己累死累活，究竟拜谁所赐？小狐狸咬牙瞪去一眼，忽对上尊神略错愕的神。很快，那愕然渐透出些蔫坏，偏生她好奇，循着目光低头。
只一眼，便羞得要冒烟。
原来她几番挣扎，薄薄的锦被经不住滑落，露出前半身子。小狐狸弱弱一扫，认命于上面已无甚好地方，随处一串暧昧的痕迹，本白皙的肤肉今姹紫嫣红绽遍，昭示二人此前乃何等放纵。相比之下，自己折腾帝君的那点伎俩委实儿戏。
凤九大概是臊，又大概是怒，兴许二者尽有，促成一张红艳艳的脸。而帝君竟似笑了，激得她忍无可忍锤过去，蓦听其闷哼道：“嗯……轻点。”
凤九怔住。这一拳几乎未施力道，即便施了，依东华帝君的身子骨也无关痛痒。她没想到反应这般大，登时贴上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帝君任她摆布，哼唧愈烈。
凤九凭借跑偏的天赋，捋清脑中一团乱麻。她联想其数百年伤重，又寻摸林林总总的疤痕，眼角直烫。
她哽咽道：“折颜唬我说你睡醒便大好，可都睡了近千年，还是这般痛，若非当年伤至仙元……”愈说，眸间愈泛水光。
美人落泪，我见尤怜。凤九遂被揽进扑鼻的白檀香中，脑袋顶着尊神的下巴颏，听他叹道：“睡了这些年，星光结界里的伤确已大好。无非是本君较预计提前醒过来，体内郁了些气罢。”
凤九抽了抽鼻子：“我去找老凤凰。”
东华帝君拂散她的泪，柔声道：“小白，这不打紧。”
“什么就不打紧。倘若当真不打紧，你便是骗我。”凤九把人推开，忍痛撑至他面前，忽想起什么：不对，先前哄她要她时断不见体力有差。遂又一拳，“你果然骗我！”
这回帝君脸色微变，比方才装得更煞有其事。她还欲怨，却看其避过心口。
东华道：“现在是真的痛了。”
那拳头不偏不倚挨在他心室。凤九意识到，或许内伤并外伤仍可调养，剜去的半颗心怎说长就长回来。她瞧着被帝君遮掩的黯淡刀伤，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觉呼吸要停了。
小狐狸颤颤巍巍抵住他肩膀，不甚在乎曝着背后青青紫紫的吻痕。尊神捞带锦被将其覆去，知她确然很难过。
因他怜惜的动作，凤九那积存近千年的情愫遂如溃闸的堤坝，再收不住。
“……你惯是这样，不愿把话讲清楚。”良久，她埋头道，“先是大婚与姬蘅，再是秋水毒、妙义渊、战渺落。不论是生是死，都只瞒我一人。”
她的语气并没有起伏，好似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她委实也不需要酝酿，有些话她想了千千万万遍，政务缠身时在想，碧海苍灵耕作时在想，转居九重天时更在想，不会因这久旱逢甘露一般的欢爱而放下。
凤九静静道：“你可知那日看见漫天陨落的星辰，看见结界里你浴血的模样，我有多恨多悔？你会否打好了算盘，盼着我不曾赶来、余生都将承继太晨的青缇仙者视作你东华帝君，就为了待我日后发现，不得不守那活寡，看着我几般煎熬、生不如死？东华，你好狠的心。”
身侧的尊神足足一凛，呼吸已不稳：“小白……”
凤九挥开他捂住胸口的手，用自己细软的指描摹那疤痕，每描一遍，帝君便窒一声。她听见一次，同琉璃戒相连的小半皮肉便突突地烧，烧得神思泯灭，牵引连心的痛。
凤九咧嘴道：“你看，你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阿兰若之梦里噎人的一句话，到你这里变成血淋淋的半颗心，要我戴一辈子。若那时我说自戕以证心意，你会否也剖出一条命？”
“那又如何。”
凤九无甚意外地耳鸣了。她感到血液逆流，沿着心脉蔓入抚掠帝君胸膛的手，不晓得它已然教指缝贴着指缝、掌纹贴着掌纹地握住。
“你是住在东华紫府少阳君心尖上的人，便是剜去一颗心，并这一身性命，也不及他昔日伤你之万一。”
凤九蓦然抬头，跌进那深邃的眼眸中。
东华道：“若他不说，你可知这些年他……除却逆这天命，于昔日种种确然是悔的。”
饶是东华帝君，此刻亦难逃失态，握着她的手如同不加收敛的菩提往生，愈绞愈紧。
凤九惨兮兮地想，你素来即不说，我又如何敢知。
那尊神用她不曾听过的语气，小心如捧一件至宝，轻悄似恐惊扰池鱼，叹道：“那时他……不曾尝过情爱里万般苦楚，欺你骗你，却以为保你无忧，到头竟是误了婚期，伤你至深；见到你又放走你，是自诩予你自由，可他既错过婚礼，仍不愿同你和离，至死锢着你做他的妻，又如何称得上‘自由’？倘若没有星光结界你一番剖白，他大约……此生不懂得坦诚。”
稍顿，有些无奈道，“小白，这样简单的道理，他用了二百年不曾想明白，另赔了近千年，乃是自食苦果。”
小狐狸静静听着，一手死死揪着被褥，又似把脑袋垂进塌底，只不愿教他瞧见苦巴巴的泪。可事实上，她更不想见此刻的帝君是何模样。
东华帝君自有千人千面，可以是高高在上的尊神，可以是四海臣服的天地共主，可以是不要脸皮与人逗趣的老神仙，更可以是同她白凤九共品红尘的夫君。然诸相之中，唯独不应是眼前这低声诉说着知悔知苦的男子。
她开始恼恨：何故为了舒气，专挑那些重话？倘若结局如此，她甘愿受尽唬骗，听遍诨话，做一只常伴帝君身侧的傻乎乎的小狐狸。毕竟自己不好受，总好过见心上人不好受。
那让她心碎。
对方却挑起她的颚尖，偏要注视着她，拭散眼角晶莹。凤九回应的方式乃是靠近一些，反缠上彼此摩挲的掌。
半晌，东华缓缓开口：“他说这些，并非求你原谅。经年逝去，其实原谅与不原谅已无甚意义。只现如今他尝尽生离的滋味，知晓相思何其苦，便不愿重蹈覆辙。说了许多，不过是忧你情结未解，更不想再耗费千年余分分合合，对彼此都是折磨。”
凤九听见阵阵的心跳，有自己的，也有通过琉璃戒渡来的、另一人的悸动。那心戒亦是华光闪烁，应和耳畔如雷的声响，直待其最后剖白：“是以，诸般过错，悉数系他一人。你可否……看在他知错的份上，莫要再推开他？”
那时凤九再难自持，如蝴蝶般肆意扑入他怀中。尊神不动声色地搂紧，拂过簇簇青丝，浅吻她的发顶。
小狐狸抽浓一口气，闷在他颈窝道：“我当然不会推开你，因为我知你离不开我，你连羽化都想带着我。”她红着眼，回顾二人千般过往，竟无一日似现在一般坦诚。当真是可笑。
不过幸好，他们还有现在。
凤九惨兮兮地想，你素来即不说，我又如何敢知。
那尊神用她不曾听过的语气，小心如捧一件至宝，轻悄似恐惊扰池鱼，叹道：“那时他……不曾尝过情爱里万般苦楚，欺你骗你，却以为保你无忧，到头竟是误了婚期，伤你至深；见到你又放走你，是自诩予你自由，可他既错过婚礼，仍不愿同你和离，至死锢着你做他的妻，又如何称得上‘自由’？倘若没有星光结界你一番剖白，他大约……此生不懂得坦诚。”
稍顿，有些无奈道，“小白，这样简单的道理，他用了二百年不曾想明白，另赔了近千年，乃是自食苦果。”
小狐狸静静听着，一手死死揪着被褥，又似把脑袋垂进塌底，只不愿教他瞧见苦巴巴的泪。可事实上，她更不想见此刻的帝君是何模样。
东华帝君自有千人千面，可以是高高在上的尊神，可以是四海臣服的天地共主，可以是不要脸皮与人逗趣的老神仙，更可以是同她白凤九共品红尘的夫君。然诸相之中，唯独不应是眼前这低声诉说着知悔知苦的男子。
她开始恼恨：何故为了舒气，专挑那些重话？倘若结局如此，她甘愿受尽唬骗，听遍诨话，做一只常伴帝君身侧的傻乎乎的小狐狸。毕竟自己不好受，总好过见心上人不好受。
那让她心碎。
对方却挑起她的颚尖，偏要注视着她，拭散眼角晶莹。凤九回应的方式乃是靠近一些，反缠上彼此摩挲的掌。
半晌，东华缓缓开口：“他说这些，并非求你原谅。经年逝去，其实原谅与不原谅已无甚意义。只现如今他尝尽生离的滋味，知晓相思何其苦，便不愿重蹈覆辙。说了许多，不过是忧你情结未解，更不想再耗费千年余分分合合，对彼此都是折磨。”
凤九听见阵阵的心跳，有自己的，也有通过琉璃戒渡来的、另一人的悸动。那心戒亦是华光闪烁，应和耳畔如雷的声响，直待其最后剖白：“是以，诸般过错，悉数系他一人。你可否……看在他知错的份上，莫要再推开他？”
那时凤九再难自持，如蝴蝶般肆意扑入他怀中。尊神不动声色地搂紧，拂过簇簇青丝，浅吻她的发顶。
小狐狸抽浓一口气，闷在他颈窝道：“我当然不会推开你，因为我知你离不开我，你连羽化都想带着我。”她红着眼，回顾二人千般过往，竟无一日似现在一般坦诚。当真是可笑。
不过幸好，他们还有现在。
吞楼吞得我心累……
这一章全程是两个人解释过往、互相坦诚。因为迟到了近千年，话可能絮叨一点，但仍然很必要。算是对曾经的错过与误会有了了解。
写完舒服多了，虽然又费了一章（。
不过比起11章完结，12章还能凑个圆满。完结篇会好好讲一讲滚滚，以及惩罚计划（咳咳。
希望今晚能写出来一点。哎。
这一章全程是两个人解释过往、互相坦诚。因为迟到了近千年，话可能絮叨一点，但仍然很必要。算是对曾经的错过与误会有了了解。
写完舒服多了，虽然又费了一章（。
不过比起11章完结，12章还能凑个圆满。完结篇会好好讲一讲滚滚，以及惩罚计划（咳咳。
希望今晚能写出来一点。哎。
……我又写不动了，心急。
温馨日常写起来很爽快，诉衷肠挖心挖肝写得我心绞痛，船则是脑袋里有多废、笔力就有多废。
先前写东哥的簪子，实在因为枕上书开播的海报里，尊神白衣霜发、珠花金簪委实美哭我，而剧里次次不给簪子特写就格外怨念。快结尾了我也不愿再搞簪发画眉这样的梗，于是就变成第九章的一场诱人邀请（。
终章还想拿含簪这事儿来玩玩，但簪子另有用处。
分外想写，簪子在二人身影交叠下埋入缠绕的发间，金灿灿分割银黑，如同洞房内摇曳的烛影。
青丝并霜发，封以金簪，是为夫妻。
哎那画面多美15551
还挺想写，东哥归来搞得天降祥瑞，是个相熟的神仙都飞到碧海苍灵，然后被一屏结界通通挡在外。能看见的，就是那棵佛铃开遍的巨树，还有潺潺汩汩的灵泉与华泽。
众仙：……散了吧散了吧，甭打扰人家小两口腻歪。
一十三天早堵满人，重霖忙里忙外，见帝君迟迟不归才把八卦仙者们劝走。
至于小滚滚，破天荒睡了一下午，啥啥都错过。再醒来，夜色当空，晚饭都不必吃了。
大约知道他爹苏醒，九九也不在，遂坐寝殿台阶上看星星。
心想：只希望九九别光顾着陪父君，忘了这里还有只崽。
当然，日后滚滚会深刻意识到，这种想法委实没大用处（。
温馨日常写起来很爽快，诉衷肠挖心挖肝写得我心绞痛，船则是脑袋里有多废、笔力就有多废。
先前写东哥的簪子，实在因为枕上书开播的海报里，尊神白衣霜发、珠花金簪委实美哭我，而剧里次次不给簪子特写就格外怨念。快结尾了我也不愿再搞簪发画眉这样的梗，于是就变成第九章的一场诱人邀请（。
终章还想拿含簪这事儿来玩玩，但簪子另有用处。
分外想写，簪子在二人身影交叠下埋入缠绕的发间，金灿灿分割银黑，如同洞房内摇曳的烛影。
青丝并霜发，封以金簪，是为夫妻。
哎那画面多美15551
还挺想写，东哥归来搞得天降祥瑞，是个相熟的神仙都飞到碧海苍灵，然后被一屏结界通通挡在外。能看见的，就是那棵佛铃开遍的巨树，还有潺潺汩汩的灵泉与华泽。
众仙：……散了吧散了吧，甭打扰人家小两口腻歪。
一十三天早堵满人，重霖忙里忙外，见帝君迟迟不归才把八卦仙者们劝走。
至于小滚滚，破天荒睡了一下午，啥啥都错过。再醒来，夜色当空，晚饭都不必吃了。
大约知道他爹苏醒，九九也不在，遂坐寝殿台阶上看星星。
心想：只希望九九别光顾着陪父君，忘了这里还有只崽。
当然，日后滚滚会深刻意识到，这种想法委实没大用处（。
12.
凤九不顾腰痛，一个猛子起身，对上尊神看戏的模样。
她呼扇着嘴：“你，你怎么——”
东华“哦”了一声：“我怎么？可是说错了？”
……当然不是，帝君怎会错呢。小狐狸想。可，可关于滚滚的事，她从头至尾不曾告予东华，若非此时道破，日后还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唔。诚然，这所谓惊喜，因自己与人家久别重逢早丢了干净。思及仍巴巴候在太晨宫的银狐崽，凤九十分愧疚，遂更不敢直视帝君的眼。
对方见她两手绞着兽垫，浑身拧成一股麻花，不由多忍几分笑。
良久，小狐狸嗫嚅道：“……你是何时知晓的？星光结界、琉璃阁、还是更早？”犹豫片刻，声音弱似蚊蝇，“还是说，你沉睡时……”
东华执起她的手，继而带入怀中：“沉睡以前，我确然是不知的。”若是知晓，恐怕你我之命另生变数，这死志到底是不敢动了。他坦诚于心，似再消化一遍过往酸辛，面上却勾着笑。小狐狸自然不知其肚里弯绕，只觉指根处琉璃戒被轻轻调转，一抬眼，“多亏了这枚心戒。”
她恍然了悟。
半心琉璃戒，顾名思义，乃是东华帝君半心所化。昔日重霖说，即便帝君羽化，这半心亦不会同天罡罩一般消失，是以护她生生世世。而何以相护，那时凤九不敢细想，又因分离的千八百年四海无恙，她满心待其归期，旁的或伤心或愧疚之事遂更不愿想。偶尔心戒发光发热，自己不过撞见个影。
她早应料到，这琉璃戒掺了一缕帝君的元神。
元神之力，即便有朝一日消耗殆尽，也是万万年后。似那飞升上仙、上神的劫难，足可平安渡过；倘遇生死之灾，除非山崩地摧、天地覆灭，世间万物奈她几何。
东华徐徐道：“如今本君只陷入沉睡，此戒即勾联现世唯一之媒介，作用恰如那第七天的妙华镜，将你所遇所感注入我神识之中。若周遭有异，便可将我从沉睡唤醒。你见它闪烁变温，那是本君渐次恢复，反应愈烈，本君归期愈近。”
小狐狸沉默良久，不甚灵光的狐狸脑袋却如梭飞转。她想通了许多事，有帝君的话为证，再视这百八十年竟处处有端倪：怪不得她同滚滚行于灵泉的冰盖子上如履平地，怪不得每每她心神震颤琉璃戒便应和，怪不得帝君不必入她的梦……
因为他从未离开她左右。
凤九难耐动容，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遂用软玉般的躯体反搂住身畔的尊神，紧紧搂住，仿佛下一刻二人便会融为一体。
她不顾自己周身赤裸。这个怀抱可含万般情绪，或珍爱，或感激，或自悔，或释怀，唯独没有燃尽一切的欲念。诚然，她无时不愿与所爱之人欢好，那是八荒六合顶快乐的事。可她合该更喜欢平淡而非寡淡的温存，如同现在一般。倘把沉浸风月比作共历生死，那么享受片刻余温便似绵延静好之岁月——沧海桑田，爱欲中翻滚的二人听之任之，视若无睹；一场纯粹的相拥则将驱散万物，令四海八荒尽数湮灭，尤留彼此脉脉含情。
凤九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坚定而有力，那便是自己生之所往、爱之归宿。
她轻轻说：“原来这数百年，你一直陪着我。”陪着我们。
东华吻向她的发顶，坦然道：“我怎堪你负此独苦。”
后来凤九以为，她千百年经受的寂寞孤凄，较之尊神三十六万年孑然一身，委实不值一提。帝君总说，未曾遇见她时，仙途漫漫总有的打发，是以不觉得难熬；遇见她以后，须臾分离都是万万浮生，量是他亦要锥心刺骨。此情昭昭，她白凤九又何其幸运，能在这不自知的每个瞬间及角落得一人拳拳相护。道什么独苦，哄她罢了。
凤九不顾腰痛，一个猛子起身，对上尊神看戏的模样。
她呼扇着嘴：“你，你怎么——”
东华“哦”了一声：“我怎么？可是说错了？”
……当然不是，帝君怎会错呢。小狐狸想。可，可关于滚滚的事，她从头至尾不曾告予东华，若非此时道破，日后还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唔。诚然，这所谓惊喜，因自己与人家久别重逢早丢了干净。思及仍巴巴候在太晨宫的银狐崽，凤九十分愧疚，遂更不敢直视帝君的眼。
对方见她两手绞着兽垫，浑身拧成一股麻花，不由多忍几分笑。
良久，小狐狸嗫嚅道：“……你是何时知晓的？星光结界、琉璃阁、还是更早？”犹豫片刻，声音弱似蚊蝇，“还是说，你沉睡时……”
东华执起她的手，继而带入怀中：“沉睡以前，我确然是不知的。”若是知晓，恐怕你我之命另生变数，这死志到底是不敢动了。他坦诚于心，似再消化一遍过往酸辛，面上却勾着笑。小狐狸自然不知其肚里弯绕，只觉指根处琉璃戒被轻轻调转，一抬眼，“多亏了这枚心戒。”
她恍然了悟。
半心琉璃戒，顾名思义，乃是东华帝君半心所化。昔日重霖说，即便帝君羽化，这半心亦不会同天罡罩一般消失，是以护她生生世世。而何以相护，那时凤九不敢细想，又因分离的千八百年四海无恙，她满心待其归期，旁的或伤心或愧疚之事遂更不愿想。偶尔心戒发光发热，自己不过撞见个影。
她早应料到，这琉璃戒掺了一缕帝君的元神。
元神之力，即便有朝一日消耗殆尽，也是万万年后。似那飞升上仙、上神的劫难，足可平安渡过；倘遇生死之灾，除非山崩地摧、天地覆灭，世间万物奈她几何。
东华徐徐道：“如今本君只陷入沉睡，此戒即勾联现世唯一之媒介，作用恰如那第七天的妙华镜，将你所遇所感注入我神识之中。若周遭有异，便可将我从沉睡唤醒。你见它闪烁变温，那是本君渐次恢复，反应愈烈，本君归期愈近。”
小狐狸沉默良久，不甚灵光的狐狸脑袋却如梭飞转。她想通了许多事，有帝君的话为证，再视这百八十年竟处处有端倪：怪不得她同滚滚行于灵泉的冰盖子上如履平地，怪不得每每她心神震颤琉璃戒便应和，怪不得帝君不必入她的梦……
因为他从未离开她左右。
凤九难耐动容，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遂用软玉般的躯体反搂住身畔的尊神，紧紧搂住，仿佛下一刻二人便会融为一体。
她不顾自己周身赤裸。这个怀抱可含万般情绪，或珍爱，或感激，或自悔，或释怀，唯独没有燃尽一切的欲念。诚然，她无时不愿与所爱之人欢好，那是八荒六合顶快乐的事。可她合该更喜欢平淡而非寡淡的温存，如同现在一般。倘把沉浸风月比作共历生死，那么享受片刻余温便似绵延静好之岁月——沧海桑田，爱欲中翻滚的二人听之任之，视若无睹；一场纯粹的相拥则将驱散万物，令四海八荒尽数湮灭，尤留彼此脉脉含情。
凤九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坚定而有力，那便是自己生之所往、爱之归宿。
她轻轻说：“原来这数百年，你一直陪着我。”陪着我们。
东华吻向她的发顶，坦然道：“我怎堪你负此独苦。”
后来凤九以为，她千百年经受的寂寞孤凄，较之尊神三十六万年孑然一身，委实不值一提。帝君总说，未曾遇见她时，仙途漫漫总有的打发，是以不觉得难熬；遇见她以后，须臾分离都是万万浮生，量是他亦要锥心刺骨。此情昭昭，她白凤九又何其幸运，能在这不自知的每个瞬间及角落得一人拳拳相护。道什么独苦，哄她罢了。
小狐狸攒皱披身的白褂子，仍似不够，又拽向尊神耳鬓的垂发，忍痛佯作气势道：“与其谢我，不如等你见了狐狸崽后，好生问他想说、想做什么……哦，那日滚滚与我埋酒许愿，你应也听到了。”
东华点头：“本君自会亲授他剑术。”
凤九应声，话锋一转：“先为他铸一柄剑吧。原本滚滚要承我兵藏礼祭的合虚剑，可如今他不至承剑的年岁，木剑又受不住同你一般的气泽，即使偶唤来苍何，也终是不趁手……”
对方却道：“若他喜欢，便把苍何给了他。”
凤九腾地坐直，眼瞧着他一本正经，半分不似开玩笑。
旁的仙若知晓名剑之祖苍何未来教个将将高过剑身的奶娃娃作冰棍耍，甚至在更远的日子中充当烤架、劈柴火，大约吞了舌头、挖了眼睛的心都有。
“那不行。你把苍何给了滚滚，你不就没兵刃了？”
东华又一次打断她：“兵刃没了，再铸便是。”
凤九似看鬼一样看着尊神：“帝君，你知不知你这个样子特别像话本里挥霍无度的大财主？滚滚迟早要惯坏的。”
凡间里，财主家的少爷是何货色？纵观商二代、官二代，大多乃纨绔。唤财主还是保守地说，她就差将“昏君”二字贴对方脑门上。
东华分外肯定道：“本君有这个本钱。”
凤九翻了白眼。银发尊神又哭笑不得揣回小狐狸，好哄好求道：“小白，这世上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
倘若有，便是逝去的、应陪伴妻儿的百世。哪怕他用妙华镜回溯时间，终只是镜花水月。量是折颜也无后悔药。
“我错过这许多年，如今只想为他多做些事，愿他喜乐无忧。何况浮生仙途漫长，我自要拿长长久久的岁月换缺席你二人身侧的千百年。”
小狐狸听后，没来由思及梵音谷女儿节那夜，帝君叼着甜腻腻的糖狐狸，道尽这四海八荒最动人的情话。
想予你至好，想让你开心。这样简单而纯粹的愿望下，含着一半伤痕累累的心。
凤九何尝不懂。她甚至忘了自己从何时便想带帝君去看青丘的星星，如今看星星的人数由二变三、看发展为摘，这一路起伏跌宕，不变的是全无保留的灼灼爱意。就像帝君用她流露凡间的二百年将碧海苍灵修得人气，她亦将平白一张图纸化做亭亭竹楼，耐心盼君归期。
她想问帝君于那竹楼是否满意，是否知自己最疼他，未来会有两个人、更多人疼他。可到嘴边，那些问题悉数灰飞烟灭，露出烟云后浅淡又深重的几个字。
凤九说：“我也爱你。”
东华点头：“本君自会亲授他剑术。”
凤九应声，话锋一转：“先为他铸一柄剑吧。原本滚滚要承我兵藏礼祭的合虚剑，可如今他不至承剑的年岁，木剑又受不住同你一般的气泽，即使偶唤来苍何，也终是不趁手……”
对方却道：“若他喜欢，便把苍何给了他。”
凤九腾地坐直，眼瞧着他一本正经，半分不似开玩笑。
旁的仙若知晓名剑之祖苍何未来教个将将高过剑身的奶娃娃作冰棍耍，甚至在更远的日子中充当烤架、劈柴火，大约吞了舌头、挖了眼睛的心都有。
“那不行。你把苍何给了滚滚，你不就没兵刃了？”
东华又一次打断她：“兵刃没了，再铸便是。”
凤九似看鬼一样看着尊神：“帝君，你知不知你这个样子特别像话本里挥霍无度的大财主？滚滚迟早要惯坏的。”
凡间里，财主家的少爷是何货色？纵观商二代、官二代，大多乃纨绔。唤财主还是保守地说，她就差将“昏君”二字贴对方脑门上。
东华分外肯定道：“本君有这个本钱。”
凤九翻了白眼。银发尊神又哭笑不得揣回小狐狸，好哄好求道：“小白，这世上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
倘若有，便是逝去的、应陪伴妻儿的百世。哪怕他用妙华镜回溯时间，终只是镜花水月。量是折颜也无后悔药。
“我错过这许多年，如今只想为他多做些事，愿他喜乐无忧。何况浮生仙途漫长，我自要拿长长久久的岁月换缺席你二人身侧的千百年。”
小狐狸听后，没来由思及梵音谷女儿节那夜，帝君叼着甜腻腻的糖狐狸，道尽这四海八荒最动人的情话。
想予你至好，想让你开心。这样简单而纯粹的愿望下，含着一半伤痕累累的心。
凤九何尝不懂。她甚至忘了自己从何时便想带帝君去看青丘的星星，如今看星星的人数由二变三、看发展为摘，这一路起伏跌宕，不变的是全无保留的灼灼爱意。就像帝君用她流露凡间的二百年将碧海苍灵修得人气，她亦将平白一张图纸化做亭亭竹楼，耐心盼君归期。
她想问帝君于那竹楼是否满意，是否知自己最疼他，未来会有两个人、更多人疼他。可到嘴边，那些问题悉数灰飞烟灭，露出烟云后浅淡又深重的几个字。
凤九说：“我也爱你。”
想看罚狐狸的等下一更吧。这段交代了一下滚滚，再见他就是番外了。
其实全文结束在这里非常好（？之后都是小情趣，不会再有什么将心比心炽热言爱的戏码，单纯是放飞自我……咳咳，考完试需要开荤，这样理解就好。
是以明日内容，呃，未成年请自觉屏蔽（？大约会有些激烈（？
先前的梨花梗，以及即将写的、和“狐尾”及金簪有关的片段都在。不适的朋友就当这一更为结局吧……
哦对了，还有碧海苍灵的鱼！！呃呃呃那一池子损失我还要细说。
至于上一篇九九饿醒后再没喊饿还巴巴讲了这么一大堆，可以理解为，哭饱气饱又激动饱了。
放心，到某个关键需保命的时刻，她会饿回来的（捂嘴.jpg。
容我酝酿酝酿。太墨迹了。
其实全文结束在这里非常好（？之后都是小情趣，不会再有什么将心比心炽热言爱的戏码，单纯是放飞自我……咳咳，考完试需要开荤，这样理解就好。
是以明日内容，呃，未成年请自觉屏蔽（？大约会有些激烈（？
先前的梨花梗，以及即将写的、和“狐尾”及金簪有关的片段都在。不适的朋友就当这一更为结局吧……
哦对了，还有碧海苍灵的鱼！！呃呃呃那一池子损失我还要细说。
至于上一篇九九饿醒后再没喊饿还巴巴讲了这么一大堆，可以理解为，哭饱气饱又激动饱了。
放心，到某个关键需保命的时刻，她会饿回来的（捂嘴.jpg。
容我酝酿酝酿。太墨迹了。
如此，梨花先占据半拉秃山。只占泰半，是怕种满了白茫茫一片，无甚情调。至于剩下半拉种什么，小狐狸打不定主意，找了尤善此道的成玉元君好生参谋。
帝君道：“她虽是瑶池小仙，可也身为一方花主。你合该寻她。”
凤九倚着帝君浅笑：“我可是小瞧了成玉。她分明是爱芙蕖的，那日我问梨花旁再种什么，她竟提议海棠花。是不是吓了一跳？”
帝君道：“她虽是瑶池小仙，可也身为一方花主。你合该寻她。”
凤九倚着帝君浅笑：“我可是小瞧了成玉。她分明是爱芙蕖的，那日我问梨花旁再种什么，她竟提议海棠花。是不是吓了一跳？”
尊神终于低头。在他寻常的注视下，凤九莫名体味出一分不寻常的深意，仿佛幽谷中蓦现一道狭缝。
良久，帝君悠悠道：“海棠虽风雅，然四海八荒最不缺的便是奇花异种。万花之中，成玉偏提了它，你可知是什么道理？”
道理？种花还讲什么道理，无非好看、好闻，彰显主人家的品味。似自己这般睹花以思人，委实算奇才。小狐狸拨浪鼓一样摇头，见尊神伸手，欢喜蹭上去。那掌心宽而柔软，像熏过白檀的花瓣拂掠着脸，她被伺候得直打呼噜，忽而一声：“梨花枝下海棠花，小白，你当真不懂这是什么？”
凤九魂儿飘飘然，哪顾纠结他问话不明不白，跟着哼哼：“唔，是什么？”
她闻见极轻的笑，如同风过水无痕迹。
东华说，海棠同梨花不般配。凤九以为，帝君乃是样样拔尖，区区养花难不倒他，且自己又惯会狗腿的，他说不般配，量是花主钦认的“合衬”也能多一个“不”字。
那什么花般配呢？小狐狸晕晕乎乎想。
尊神点向她额心：“你这朵凤羽，便是最好。”
凤九抬头，对上他深情似掐出水的眼，浑身即烤得慌。
诚然，帝君不是第一次讲情话。一回生二回熟，她一天之内早不知熟了多少回。好端端的论花歪至调情，着实也没什么可奇怪，无非自己动了杂念。
世间的凤羽，一朵长在她额间，无数长在青丘的往生海畔，还有一朵长在那半心琉璃戒面。凤九见过灼灼花开艳如朝霞的景象，亦似帝君柔柔摩挲她这胎记一样，极爱重地亲吻过戒面。她想起在青丘竹楼被阿离扰断的吻，以及无数淹没于更深夜静下的亲密，那时她把心戒当作抚慰情思的死物，怎知一举一动从未逃过尊神的掌控。若是教他一分不落地看了去，那，那可丢死狐狸了……
东华望着她忙不迭遮掩戒指，尤其碾住花案，遂难抑叹息。小狐狸只差把心思写在脸上，当真是傻狐狸。
傻得教他爱不够。
东华呼了口气，凑近戏谑道：“夫人在想坏事。”
确有歹心的某狐稍不留神，抖了个实实在在的寒战。她闭着眼也知帝君拿她打趣，又不愿输了气势，胡乱搪塞道：“谁，谁是你夫人！”而且数你会犯坏。
尊神挑眉：“夫人这不认账的样子，可是怨为夫欠下那十里红妆？”
……哪壶不开提哪壶。凤九嘀咕道：“形式什么的，我才不在意。”
尊神道：“那便是在意。”说罢，幻化出一副琉璃杯盏。
他一边倾酒，一边沉声：“既然夫人发话，不若今夜便洞房花烛。你我都有了狐狸崽，这些顺序自不重要。出去以后，即刻大婚。”
情况急转直下，凤九瞪着眼睛。她忿忿想，尊神霸道起来亦是尊神级别的，她说了什么，帝君显然没听全乎，亦或根本不听。凤九仍想抗议，忽地一股子天旋地转，她惊呼了一声还是两声，待反应过来，腕子已按至头顶。
再然后，便说不出话了。
良久，帝君悠悠道：“海棠虽风雅，然四海八荒最不缺的便是奇花异种。万花之中，成玉偏提了它，你可知是什么道理？”
道理？种花还讲什么道理，无非好看、好闻，彰显主人家的品味。似自己这般睹花以思人，委实算奇才。小狐狸拨浪鼓一样摇头，见尊神伸手，欢喜蹭上去。那掌心宽而柔软，像熏过白檀的花瓣拂掠着脸，她被伺候得直打呼噜，忽而一声：“梨花枝下海棠花，小白，你当真不懂这是什么？”
凤九魂儿飘飘然，哪顾纠结他问话不明不白，跟着哼哼：“唔，是什么？”
她闻见极轻的笑，如同风过水无痕迹。
东华说，海棠同梨花不般配。凤九以为，帝君乃是样样拔尖，区区养花难不倒他，且自己又惯会狗腿的，他说不般配，量是花主钦认的“合衬”也能多一个“不”字。
那什么花般配呢？小狐狸晕晕乎乎想。
尊神点向她额心：“你这朵凤羽，便是最好。”
凤九抬头，对上他深情似掐出水的眼，浑身即烤得慌。
诚然，帝君不是第一次讲情话。一回生二回熟，她一天之内早不知熟了多少回。好端端的论花歪至调情，着实也没什么可奇怪，无非自己动了杂念。
世间的凤羽，一朵长在她额间，无数长在青丘的往生海畔，还有一朵长在那半心琉璃戒面。凤九见过灼灼花开艳如朝霞的景象，亦似帝君柔柔摩挲她这胎记一样，极爱重地亲吻过戒面。她想起在青丘竹楼被阿离扰断的吻，以及无数淹没于更深夜静下的亲密，那时她把心戒当作抚慰情思的死物，怎知一举一动从未逃过尊神的掌控。若是教他一分不落地看了去，那，那可丢死狐狸了……
东华望着她忙不迭遮掩戒指，尤其碾住花案，遂难抑叹息。小狐狸只差把心思写在脸上，当真是傻狐狸。
傻得教他爱不够。
东华呼了口气，凑近戏谑道：“夫人在想坏事。”
确有歹心的某狐稍不留神，抖了个实实在在的寒战。她闭着眼也知帝君拿她打趣，又不愿输了气势，胡乱搪塞道：“谁，谁是你夫人！”而且数你会犯坏。
尊神挑眉：“夫人这不认账的样子，可是怨为夫欠下那十里红妆？”
……哪壶不开提哪壶。凤九嘀咕道：“形式什么的，我才不在意。”
尊神道：“那便是在意。”说罢，幻化出一副琉璃杯盏。
他一边倾酒，一边沉声：“既然夫人发话，不若今夜便洞房花烛。你我都有了狐狸崽，这些顺序自不重要。出去以后，即刻大婚。”
情况急转直下，凤九瞪着眼睛。她忿忿想，尊神霸道起来亦是尊神级别的，她说了什么，帝君显然没听全乎，亦或根本不听。凤九仍想抗议，忽地一股子天旋地转，她惊呼了一声还是两声，待反应过来，腕子已按至头顶。
再然后，便说不出话了。
请个假：时差党今天考了一天试，真的没有办法发文。明天这边520，国内521，还是可以放一波福利的。
最近有许多一发完的脑洞，也有一两个中长篇的框架，大抵……不会写（依照我坑品，文越长越坑），一发完的小品又和羽化归来系列美那么大关系。征求一下意见啦，要是大伙觉得无所谓，等这个系列正篇完结，我可以在后续番外里加几个由书剧衍生的脑洞，时间点比如凡间200年，比如白夜大婚初遇blablabla
哎空想家就是我（？要脑洞一堆，要写一个都没（？
总之最后祝大家520快乐啦～
最近有许多一发完的脑洞，也有一两个中长篇的框架，大抵……不会写（依照我坑品，文越长越坑），一发完的小品又和羽化归来系列美那么大关系。征求一下意见啦，要是大伙觉得无所谓，等这个系列正篇完结，我可以在后续番外里加几个由书剧衍生的脑洞，时间点比如凡间200年，比如白夜大婚初遇blablabla
哎空想家就是我（？要脑洞一堆，要写一个都没（？
总之最后祝大家520快乐啦～
有的时候，凤九蛮喜欢帝君不明就里地吻她。本已分别许久，再怎亲吻亦不能够，而这一次，帝君更是含着一口酒，持亲吻的名号渡进她嘴中。狐狸味觉灵敏，认出是花酿。
唔，好像洞房前惯饮合卺酒。凤九自以替尊神行止寻到缘由，可转念又觉他不似循了礼数：合卺乃二人交杯，瓜分一盏算什么？且她酿酒岂为此事……
小狐狸任人家抵舌纠缠，眼睛受不住阖紧，手脚俱麻颤。那酒液本凉冽冽的，他们这般倒像添了一把火，吻得分不出酒热还是口中热。
凤九百十年前学不会亲吻时呼吸，百十年后连吞咽也忘了，一盏酒委实没咽下多少。花酿混着涎津汩汩流落嘴角，流往颈畔，直至更深。待东华松开，她迷蒙瞧得半空牵出一道银丝，遂更想扎进枕里不复醒。
尊神蹭向她额发，吐纳间带着四时花香，哑声道：“合卺礼毕。小白，你我永世不离。”
凤九震了震。
永世不离，是她盼了近三千年的承诺，被帝君用低沉好听的嗓哄了一遍接一遍。她猜帝君不知这四字几般重，落在她耳中，打在她心尖，都似覆着六合八荒。
凤九忽然便相信，他们再不会分离了。
尊神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话。大抵溢出的酒液是个征兆，很快，盏中残余也打翻在她身上，那外袍遂浸得沉甸甸，勾勒一道道线条。
帝君松开她腕子，沿颈一路吻下去，埋首于胸前。微凉的酒初激得她一颤，帝君吞吮沁着酒香的衣衫又令她一颤。尊神抵住她后心，一点点揉向唇齿，几乎把她揉进体内。
待口中温热引往体肤，凤九不得不咬紧手背，企图闷死细碎的呻吟。对方却笑，喊出来更好听。
唔，好像洞房前惯饮合卺酒。凤九自以替尊神行止寻到缘由，可转念又觉他不似循了礼数：合卺乃二人交杯，瓜分一盏算什么？且她酿酒岂为此事……
小狐狸任人家抵舌纠缠，眼睛受不住阖紧，手脚俱麻颤。那酒液本凉冽冽的，他们这般倒像添了一把火，吻得分不出酒热还是口中热。
凤九百十年前学不会亲吻时呼吸，百十年后连吞咽也忘了，一盏酒委实没咽下多少。花酿混着涎津汩汩流落嘴角，流往颈畔，直至更深。待东华松开，她迷蒙瞧得半空牵出一道银丝，遂更想扎进枕里不复醒。
尊神蹭向她额发，吐纳间带着四时花香，哑声道：“合卺礼毕。小白，你我永世不离。”
凤九震了震。
永世不离，是她盼了近三千年的承诺，被帝君用低沉好听的嗓哄了一遍接一遍。她猜帝君不知这四字几般重，落在她耳中，打在她心尖，都似覆着六合八荒。
凤九忽然便相信，他们再不会分离了。
尊神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话。大抵溢出的酒液是个征兆，很快，盏中残余也打翻在她身上，那外袍遂浸得沉甸甸，勾勒一道道线条。
帝君松开她腕子，沿颈一路吻下去，埋首于胸前。微凉的酒初激得她一颤，帝君吞吮沁着酒香的衣衫又令她一颤。尊神抵住她后心，一点点揉向唇齿，几乎把她揉进体内。
待口中温热引往体肤，凤九不得不咬紧手背，企图闷死细碎的呻吟。对方却笑，喊出来更好听。
因适才剖白，小狐狸原想寻话噎他，遮掩内心动容。被帝君这样臊，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滚了出来，大致表达：这不是合卺酒，也不该这样喝。
“不错。这是夫人为我酿的酒。”东华剥开她领口，叼住细狭的骨，“和你一样甜。”
凤九极赏面地熟成了虾子。
她推了推帝君：“什么给你酿的，那是给我们一家三口酿的酒，不能提前揭……”“封”字断了音儿，尊神动作一顿。
凤九缄口，是想起打破誓言的下场。她以为，帝君和她想到一起，不知东华的停顿乃是因“一家三口”。
那是比家更陌生的字眼，沉睡前听不习惯，醒后需唬着小狐狸多说几次。
他爱煞这片寸的红尘气。
不过，东华确也从她言辞闪烁间捕获那点心思，“哦”了一声。
“可本君怎记得，有只小狐狸擅自偷酒，醉了还哭喊着讨罚？”
凤九被盯得发软。那对紫意幽微的眸子露出蛇似的精芒，她最怕蛇了。
凤九讪讪笑道：“帝，帝君你说笑了。我那不是盼着早点见你，不作数……嗷！”
话未完，她又被压了瓷实，双臂高固。
铺天盖地的热度熏在面庞，东华帝君轻触她的额心，用克制的低音说：“所以，本君立刻来罚你。”
他呼道：“罚重一点。”
凤九有些委屈。她，她就是个二百五，说过的蠢话比往生海里的夜明珠都多。怎么帝君专计较她二百五的时候，不听听“重罚”后那句“两两相抵”？
小狐狸呲牙道：“你还有脸罚，我都没找你算百鸟朝凤的帐。说什么每个月末招灵鸟献舞，舞呢？”
帝君伏得更低：“你要同本君算账？小白，你以为我找你讨的只偷酒一桩？”
凤九怔住。
“你吃了本君半池子鱼，这笔帐怎么算？”
她晕晕乎乎，听尊神提到灵泉的鱼。
——然后，下半身恰似离水的鱼，剧烈扑腾起来。
她哪里吃了半池子！人家是狐狸，不是饕餮！何况是自己想吃、想杀的吗？哪一次不是鱼上赶着往她刀口撞？若论罪名，担个宰鱼的，不能再多！
帝君任她胡搅蛮缠一通骂，话音方歇，迅速还予深深的吻。
……输了。
她又回归晕晕乎乎，听他柔柔道：“诚然，错不在你。那一池子鱼好歹跟了本君万万年，总该有些眼力价，知本君心中所属。”
那对凤九教噼里啪啦的柔情砸昏了神志，并未解剖话中深义。后来她在帝君套路下活了万万年，靠着亲身挣礼物的经验，总算是懂了。
帝君是告诉她，灵泉的鱼承他仙泽，自能感应心戒，往她身上撞也泰半是看帝君的面子。若再想一想，某尊神是个见不得人家好的小气神仙，沉睡都不老实，怎能允许活蹦乱跳的鱼有好日子？送死之举，八成是他自导自演。
而他说的下一句话，印证了此念。
凤九隐约闻道：“本就是送予你和滚滚吃的。不上赶着为你送死，难道还能便宜那燕池悟？”
语气要怎酸就怎酸。
沉迷的小狐狸惊醒：小燕？！
她模糊记得，燕池悟为数不多至碧海苍灵的几次中，某天于冰盖子折了个人仰马翻，铁剑险些被鱼划走。此乃惊天悬案，连滚滚也想不明白。
现在破案了。
“不错。这是夫人为我酿的酒。”东华剥开她领口，叼住细狭的骨，“和你一样甜。”
凤九极赏面地熟成了虾子。
她推了推帝君：“什么给你酿的，那是给我们一家三口酿的酒，不能提前揭……”“封”字断了音儿，尊神动作一顿。
凤九缄口，是想起打破誓言的下场。她以为，帝君和她想到一起，不知东华的停顿乃是因“一家三口”。
那是比家更陌生的字眼，沉睡前听不习惯，醒后需唬着小狐狸多说几次。
他爱煞这片寸的红尘气。
不过，东华确也从她言辞闪烁间捕获那点心思，“哦”了一声。
“可本君怎记得，有只小狐狸擅自偷酒，醉了还哭喊着讨罚？”
凤九被盯得发软。那对紫意幽微的眸子露出蛇似的精芒，她最怕蛇了。
凤九讪讪笑道：“帝，帝君你说笑了。我那不是盼着早点见你，不作数……嗷！”
话未完，她又被压了瓷实，双臂高固。
铺天盖地的热度熏在面庞，东华帝君轻触她的额心，用克制的低音说：“所以，本君立刻来罚你。”
他呼道：“罚重一点。”
凤九有些委屈。她，她就是个二百五，说过的蠢话比往生海里的夜明珠都多。怎么帝君专计较她二百五的时候，不听听“重罚”后那句“两两相抵”？
小狐狸呲牙道：“你还有脸罚，我都没找你算百鸟朝凤的帐。说什么每个月末招灵鸟献舞，舞呢？”
帝君伏得更低：“你要同本君算账？小白，你以为我找你讨的只偷酒一桩？”
凤九怔住。
“你吃了本君半池子鱼，这笔帐怎么算？”
她晕晕乎乎，听尊神提到灵泉的鱼。
——然后，下半身恰似离水的鱼，剧烈扑腾起来。
她哪里吃了半池子！人家是狐狸，不是饕餮！何况是自己想吃、想杀的吗？哪一次不是鱼上赶着往她刀口撞？若论罪名，担个宰鱼的，不能再多！
帝君任她胡搅蛮缠一通骂，话音方歇，迅速还予深深的吻。
……输了。
她又回归晕晕乎乎，听他柔柔道：“诚然，错不在你。那一池子鱼好歹跟了本君万万年，总该有些眼力价，知本君心中所属。”
那对凤九教噼里啪啦的柔情砸昏了神志，并未解剖话中深义。后来她在帝君套路下活了万万年，靠着亲身挣礼物的经验，总算是懂了。
帝君是告诉她，灵泉的鱼承他仙泽，自能感应心戒，往她身上撞也泰半是看帝君的面子。若再想一想，某尊神是个见不得人家好的小气神仙，沉睡都不老实，怎能允许活蹦乱跳的鱼有好日子？送死之举，八成是他自导自演。
而他说的下一句话，印证了此念。
凤九隐约闻道：“本就是送予你和滚滚吃的。不上赶着为你送死，难道还能便宜那燕池悟？”
语气要怎酸就怎酸。
沉迷的小狐狸惊醒：小燕？！
她模糊记得，燕池悟为数不多至碧海苍灵的几次中，某天于冰盖子折了个人仰马翻，铁剑险些被鱼划走。此乃惊天悬案，连滚滚也想不明白。
现在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