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同人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番外之执念
执念十八
荒无人烟的黄土之上，土地站在远远的一边，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吵到了面前的老祖宗。
不过在这个年轻的土地看来，面前的画面还是挺美的。
土地看着女君的行为有些怪异，所以并没有走远。果不其然，他看着女君跌倒在地上，然后就晕倒在了黄土之上。
他刚显出原身，还未朝女君走上十步，便觉得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再抬头定晴一看，虽只看到一个背影，但土地还是认出了来者是谁。
一身波光粼粼的紫衣，一头如银色月光的白发，只是在那随意一站，周遭的荒芜死气倒难得显示出仙云飘飘，却又清冷的气场来。
除了太晨宫的东华帝君，没有人是有这般的气场。
每次上天宫见到帝君，土地都觉得这九重天上的神仙气场没一个如帝君这般的威严高大，睥睨苍生。每每看到，都让他不由得仰望，敬佩。一来是身高，二来是威望。
瞧着帝君垂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君，就这么看着，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其实有想提醒的，这虽然没到晚上，但女君就这么躺在地上，似乎还是有些不大妥当吧。
但奈何自己现在被下了定身术和禁言术，自己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也说不出，做不出。帝君法力果然高强，这么个一瞬间，自己身上就被下了两个法术。
“这里你做的很好，既然已长出了些许的杂草，，那便不用每隔三十日用灵泉浇灌了，改成一年吧。”土地尚在出神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帝君对他的嘱咐，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土地刚要说什么，又是帝君的话语传入自己脑海中，“地上的瓶子，里面是灵泉，你且退下吧。”
土地低头一看，果然地上躺着一个瓶子，拿起便能感觉到里面的灵气之充沛。
大约在一百年前，帝君突然到了此地，同青丘女君一样询问了为何眼前会变成这模样。不过那个时候这里是一片焦土，比现在还要死寂。
待自己说是不知哪里冒出的红莲业火灭了一切，而且不再有活物能生长后。他听到帝君一声不甚明显的叹息声。
“竟是擎苍......”亏得自己耳朵尖，听着帝君寥寥几字，再联想着前段日子若水河畔发生的事情，也能猜到个一二三四。
“十日后你去上清境，向灵宝天尊取灵泉。每三十日灌溉一次焦土，直到这里有活物长出。”帝君扔给他一个白色玉瓶后，转身久久看着眼前焦黑一片，死寂一片的土地，许久才离开。
后来他依照帝君的旨意，每隔三十日便浇灌，从没有间断过，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
土地大约能猜到为何帝君会来，多半是为了眼前的女君。虽然处于凡世，但九重天上的只言片语，还是会有零星进入他的耳中的，他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他也不是个拒绝八卦的人。何况，昔日帝君下凡历劫也，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土地他还是有眼力的，二话不多说，瓶子一到手，便蹲了下来，瞬间消失无踪。这动作，这反应，非常的迅捷。好奇心和小命相比，还是保命为上。
青丘狐狸洞里有狐帝下的禁制，十里桃林也有折颜下的禁制，他不是不能微观，只是却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几乎，都是在她出了狐狸洞，出了桃林，他才有机会在自己不甚空余的时间内挤出一丢丢的时间，看看她在干什么。虽然大多数时候，自己其实很难看到她。但每一次能够看她在干什么，哪怕只是坐在凉亭里看书，或者是在河边垂钓，也让他格外珍惜。
自小树林里微观，他未反应过来，其实凤九是在沿着与他相处过的地方一一走过。离开小树林后，待到她去了昆仑虚，他就有些疑惑了。直到她出了仙界，入了凡世，他才有了些异样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果不其然，当他看到她去的方向，继而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那股异样感变成了要出事的不安感。
比平日里更快的速度，如一股劲风赶到了凡世。可依然，还是没来得及，只看到了晕倒的凤九。
那个时候他在太晨宫时常出神发呆，他知道自己为的什么，为了是谁而这样。每每拿起铜镜却有屡屡放下，敢又不敢。这样的东华帝君，是他又不是他。
他劝她放下，自己却记着一切。他其实想着，若是以后她嫁人了，真的忘了自己，至少她能得到幸福。他呢，那就继续一个人过着千载春秋，万载岁月的孤寂日子，带着惦念，直到羽化。
他欠她深情一片，那他便用孤寂一生来偿。
东华很明白，他是那种一旦上了心，那就不可能除去的性子。与她相处的时光，她说的话，他不避讳她对他亲昵的动作，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其实也是有些留恋那凡世的两年的，走神想到此处，便真的去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严峻，所以才让土地用灵泉浇灌，足足一百年，才让这里看上去不那么的死气沉沉。被红莲业火烧过的，几乎没有什么能还原如初的。一百年能变这样，已经不错了。
脑海中与她相处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了，他也同样不开心，恰巧天君拿着政务来找他，他也就顺势答应了。只有忙起来，自己才不会那么容易走神发呆。
连他都知道自己会不开心，那凤九呢？
紫衣青年看着躺在地上的凤九，眼神中波澜起起伏伏的，眉头皱的如麻花一样松不开。
他叹息一声，单膝下跪，俯身从脖颈后将风九托起，另一手轻拍她身上的些许尘埃，继而轻轻的将她的头托住，枕在自己臂弯处，另一只手环住她，靠在自己怀里。
昔日在昆仑虚，是她半梦半醒的主动靠在自己怀里，如今，是他主动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荒无人烟的黄土之上，土地站在远远的一边，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吵到了面前的老祖宗。
不过在这个年轻的土地看来，面前的画面还是挺美的。
土地看着女君的行为有些怪异，所以并没有走远。果不其然，他看着女君跌倒在地上，然后就晕倒在了黄土之上。
他刚显出原身，还未朝女君走上十步，便觉得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再抬头定晴一看，虽只看到一个背影，但土地还是认出了来者是谁。
一身波光粼粼的紫衣，一头如银色月光的白发，只是在那随意一站，周遭的荒芜死气倒难得显示出仙云飘飘，却又清冷的气场来。
除了太晨宫的东华帝君，没有人是有这般的气场。
每次上天宫见到帝君，土地都觉得这九重天上的神仙气场没一个如帝君这般的威严高大，睥睨苍生。每每看到，都让他不由得仰望，敬佩。一来是身高，二来是威望。
瞧着帝君垂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君，就这么看着，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其实有想提醒的，这虽然没到晚上，但女君就这么躺在地上，似乎还是有些不大妥当吧。
但奈何自己现在被下了定身术和禁言术，自己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也说不出，做不出。帝君法力果然高强，这么个一瞬间，自己身上就被下了两个法术。
“这里你做的很好，既然已长出了些许的杂草，，那便不用每隔三十日用灵泉浇灌了，改成一年吧。”土地尚在出神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帝君对他的嘱咐，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土地刚要说什么，又是帝君的话语传入自己脑海中，“地上的瓶子，里面是灵泉，你且退下吧。”
土地低头一看，果然地上躺着一个瓶子，拿起便能感觉到里面的灵气之充沛。
大约在一百年前，帝君突然到了此地，同青丘女君一样询问了为何眼前会变成这模样。不过那个时候这里是一片焦土，比现在还要死寂。
待自己说是不知哪里冒出的红莲业火灭了一切，而且不再有活物能生长后。他听到帝君一声不甚明显的叹息声。
“竟是擎苍......”亏得自己耳朵尖，听着帝君寥寥几字，再联想着前段日子若水河畔发生的事情，也能猜到个一二三四。
“十日后你去上清境，向灵宝天尊取灵泉。每三十日灌溉一次焦土，直到这里有活物长出。”帝君扔给他一个白色玉瓶后，转身久久看着眼前焦黑一片，死寂一片的土地，许久才离开。
后来他依照帝君的旨意，每隔三十日便浇灌，从没有间断过，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
土地大约能猜到为何帝君会来，多半是为了眼前的女君。虽然处于凡世，但九重天上的只言片语，还是会有零星进入他的耳中的，他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他也不是个拒绝八卦的人。何况，昔日帝君下凡历劫也，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土地他还是有眼力的，二话不多说，瓶子一到手，便蹲了下来，瞬间消失无踪。这动作，这反应，非常的迅捷。好奇心和小命相比，还是保命为上。
青丘狐狸洞里有狐帝下的禁制，十里桃林也有折颜下的禁制，他不是不能微观，只是却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几乎，都是在她出了狐狸洞，出了桃林，他才有机会在自己不甚空余的时间内挤出一丢丢的时间，看看她在干什么。虽然大多数时候，自己其实很难看到她。但每一次能够看她在干什么，哪怕只是坐在凉亭里看书，或者是在河边垂钓，也让他格外珍惜。
自小树林里微观，他未反应过来，其实凤九是在沿着与他相处过的地方一一走过。离开小树林后，待到她去了昆仑虚，他就有些疑惑了。直到她出了仙界，入了凡世，他才有了些异样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果不其然，当他看到她去的方向，继而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那股异样感变成了要出事的不安感。
比平日里更快的速度，如一股劲风赶到了凡世。可依然，还是没来得及，只看到了晕倒的凤九。
那个时候他在太晨宫时常出神发呆，他知道自己为的什么，为了是谁而这样。每每拿起铜镜却有屡屡放下，敢又不敢。这样的东华帝君，是他又不是他。
他劝她放下，自己却记着一切。他其实想着，若是以后她嫁人了，真的忘了自己，至少她能得到幸福。他呢，那就继续一个人过着千载春秋，万载岁月的孤寂日子，带着惦念，直到羽化。
他欠她深情一片，那他便用孤寂一生来偿。
东华很明白，他是那种一旦上了心，那就不可能除去的性子。与她相处的时光，她说的话，他不避讳她对他亲昵的动作，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其实也是有些留恋那凡世的两年的，走神想到此处，便真的去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严峻，所以才让土地用灵泉浇灌，足足一百年，才让这里看上去不那么的死气沉沉。被红莲业火烧过的，几乎没有什么能还原如初的。一百年能变这样，已经不错了。
脑海中与她相处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了，他也同样不开心，恰巧天君拿着政务来找他，他也就顺势答应了。只有忙起来，自己才不会那么容易走神发呆。
连他都知道自己会不开心，那凤九呢？
紫衣青年看着躺在地上的凤九，眼神中波澜起起伏伏的，眉头皱的如麻花一样松不开。
他叹息一声，单膝下跪，俯身从脖颈后将风九托起，另一手轻拍她身上的些许尘埃，继而轻轻的将她的头托住，枕在自己臂弯处，另一只手环住她，靠在自己怀里。
昔日在昆仑虚，是她半梦半醒的主动靠在自己怀里，如今，是他主动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执念十九
他抱着她，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荒芜的周围没有一丝风吹过，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安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也听的清楚。
低头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凤九，眼中的怜惜，痛楚不吝啬的浮现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昆仑墟时时候的感觉。
那时的她，被伤的极重。青丘九尾狐每一条尾巴都蕴含着本命真元，也是她们修炼的灵气来源。失去，便是如同剖心。
半梦半醒，现实与虚幻之间交错，凤九自然而然躺入他的怀中。第一时间他没有拒绝，不是不懂得，而是不忍心。他拒绝了这么多次，所换回的，是她的断尾。
他想过凤九会埋怨他，甚至会向他诉苦。只是，她始终走不出那凡间的两年。
始终是自己想当然的想还她一段厮守，算是了结这段无缘分的邂逅。只是没有料到，他同她一样，也走不出了。
他那个时候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心软，没有选择下凡历劫，而是狠心无视；或着自己下凡时，没有喝下忘川水，没有忘记前程往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相思许诺，痴情爱慕，情根深种，都不会出现了。
这样一来，她能够毫无惦念的做青丘女君，而他也能够继续在太晨宫继续避世不出。
这样一来，过个几万年后，她或许在闲暇之余忆起那段青涩爱恋会一笑置之，而他也或许在钓鱼时想起那只小狐狸而发个呆。若终到了那个时候，二人相见，大约会是陌生人吧。
可是真实的呢？
平地起波澜，无风不起浪，此时他四散随风荡起的银发表明着内心的自责和纠结。
他低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凤九，拳头越握越紧，始终是他的错！
从来都不是她拉自己入这红尘十丈，而是他！自私的让不识情为何物的小狐狸淡漠了三百年后，堕入红尘的。
所以，都是他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的！
他深吸一口，缓缓平复自己的气息。
比起镜中，他更仔仔细细看着怀中的红衣女子。她这一百年，逐渐褪去了婴儿肥，容颜也更显清冽，明媚，越显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但这并不是吸引他的地方，诚然，她的确算的上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狐狸。她入了他的眼，那无论什么模样他都记着。
伸手触向她眉间的凤尾花，而后是她的眼，她的鼻，而后她的唇。来回反复的摩挲，入手是软软的，暖暖的，有些不舍得。
他东华帝君不是一个定力不佳的神仙，相反的，那些做神仙的，没有一个定力比他更好的。往前数几十万年什么妖娆多姿，风情万种，清秀佳人也不是没有在帝君身边出现过，只是他老人家从来都是无视之，冷漠之，甚至杀之，做这些的时候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双指轻抬起下巴，俯身就这么吻了下去，准确的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双唇之上。
她的双唇果然还是软软的，带着一丝暖意，还有一丝丝的桃花香传入鼻中。
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那时她魂魄附身在淑妃的身上，自己也是凡人皇帝，所做的，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情到深处，耳鬓厮磨，交颈而卧，然后都是些木已成舟，夫妻之间的要做的事情。她喜欢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抓着自己的领口不放，偶尔还喜欢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而自己也喜欢揉揉她的长发，时不时还状似不经意得划过她的耳朵，看她因此而微颤。
东华的眼眸中越发得深邃，他想要得不仅仅是蜻蜓点水。
微微拉开她的下巴，强迫凤九张开嘴唇，分开皓齿，几乎没有多的犹豫，本能的舌头滑了进去。
东华压根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在做的事情是趁人之危。他只是本能的去做了，没有犹豫的做了。
那是他在心里念了一百年的人，想了一百年的人，窥了一百年的人啊。
只是，在寻找到她舌头时，他顿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自己的定力，自制力竟然在她面前如此的乏力，如此的溃不成军？
这样是他吗？他心里刚才竟然想着这不够，还想要更多。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昏头了。
好似自己被下了定身术，东华一动也不动，眨也不眨眼，就这么维持着二人亲密的姿势。
直到凤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东华才仿若解了咒，离了她的双唇。
他抱着她，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荒芜的周围没有一丝风吹过，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安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也听的清楚。
低头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凤九，眼中的怜惜，痛楚不吝啬的浮现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昆仑墟时时候的感觉。
那时的她，被伤的极重。青丘九尾狐每一条尾巴都蕴含着本命真元，也是她们修炼的灵气来源。失去，便是如同剖心。
半梦半醒，现实与虚幻之间交错，凤九自然而然躺入他的怀中。第一时间他没有拒绝，不是不懂得，而是不忍心。他拒绝了这么多次，所换回的，是她的断尾。
他想过凤九会埋怨他，甚至会向他诉苦。只是，她始终走不出那凡间的两年。
始终是自己想当然的想还她一段厮守，算是了结这段无缘分的邂逅。只是没有料到，他同她一样，也走不出了。
他那个时候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心软，没有选择下凡历劫，而是狠心无视；或着自己下凡时，没有喝下忘川水，没有忘记前程往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相思许诺，痴情爱慕，情根深种，都不会出现了。
这样一来，她能够毫无惦念的做青丘女君，而他也能够继续在太晨宫继续避世不出。
这样一来，过个几万年后，她或许在闲暇之余忆起那段青涩爱恋会一笑置之，而他也或许在钓鱼时想起那只小狐狸而发个呆。若终到了那个时候，二人相见，大约会是陌生人吧。
可是真实的呢？
平地起波澜，无风不起浪，此时他四散随风荡起的银发表明着内心的自责和纠结。
他低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凤九，拳头越握越紧，始终是他的错！
从来都不是她拉自己入这红尘十丈，而是他！自私的让不识情为何物的小狐狸淡漠了三百年后，堕入红尘的。
所以，都是他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的！
他深吸一口，缓缓平复自己的气息。
比起镜中，他更仔仔细细看着怀中的红衣女子。她这一百年，逐渐褪去了婴儿肥，容颜也更显清冽，明媚，越显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但这并不是吸引他的地方，诚然，她的确算的上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狐狸。她入了他的眼，那无论什么模样他都记着。
伸手触向她眉间的凤尾花，而后是她的眼，她的鼻，而后她的唇。来回反复的摩挲，入手是软软的，暖暖的，有些不舍得。
他东华帝君不是一个定力不佳的神仙，相反的，那些做神仙的，没有一个定力比他更好的。往前数几十万年什么妖娆多姿，风情万种，清秀佳人也不是没有在帝君身边出现过，只是他老人家从来都是无视之，冷漠之，甚至杀之，做这些的时候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双指轻抬起下巴，俯身就这么吻了下去，准确的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双唇之上。
她的双唇果然还是软软的，带着一丝暖意，还有一丝丝的桃花香传入鼻中。
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那时她魂魄附身在淑妃的身上，自己也是凡人皇帝，所做的，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情到深处，耳鬓厮磨，交颈而卧，然后都是些木已成舟，夫妻之间的要做的事情。她喜欢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抓着自己的领口不放，偶尔还喜欢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而自己也喜欢揉揉她的长发，时不时还状似不经意得划过她的耳朵，看她因此而微颤。
东华的眼眸中越发得深邃，他想要得不仅仅是蜻蜓点水。
微微拉开她的下巴，强迫凤九张开嘴唇，分开皓齿，几乎没有多的犹豫，本能的舌头滑了进去。
东华压根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在做的事情是趁人之危。他只是本能的去做了，没有犹豫的做了。
那是他在心里念了一百年的人，想了一百年的人，窥了一百年的人啊。
只是，在寻找到她舌头时，他顿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自己的定力，自制力竟然在她面前如此的乏力，如此的溃不成军？
这样是他吗？他心里刚才竟然想着这不够，还想要更多。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昏头了。
好似自己被下了定身术，东华一动也不动，眨也不眨眼，就这么维持着二人亲密的姿势。
直到凤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东华才仿若解了咒，离了她的双唇。
执念二十
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先看到的是有些昏暗的天空。是晚上了吗？
目光逐渐移到一侧，久久注视着眼前的人。涣散的目光逐渐的聚焦起来。
明明是昏暗的时辰里，可眼前的人俊美的让她移不开眼。
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人，是东华帝君？是他吗？抱着自己的人，是他吗？
"帝……君？"凤九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带着迟疑伸出自己的手缓缓伸向东华帝君。
东华没做回答，他任凭凤九伸向自己，然后真切的触碰到自己的脸颊。
愣神看着眼前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凤九缓缓起身，跪在东华的面前，双手虔诚的捧起东华的脸颊，"真好，你真的守信用，你又入我梦里了。"
是梦吗？
东华看着凤九难得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他若告诉她，眼前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凤九会怎样呢？
是会不顾一切对他亲昵？还是变成那个镜子里端庄的青丘女君，松开手呢？他贪恋此时手心的温暖，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帝君，是不是每次我难过的时候，你就会入我梦里呢？"依然浅笑，凤九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东华帝君，"那我以后，一定，一定多难过几次。这样，你就能时常出现了。"
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吗？一定要这么自欺欺人吗？
东华看着眼前越来越有些语无伦次的凤九，他的难过不亚于她。没有太多的犹豫，抬手捏出了昏睡诀。
"睡吧，九儿，睡醒了，就到了。"好听似爱人的呢喃声，伴着越发沉重的手臂，凤九再次沉沉的睡去，再次跌入东华的怀中。
东华知道，他现在做的，完全不是他本有的性格。他能在所有人面前做一个人神共畏的天地共主，可在她面前，他竟感到有一丝的卑微感。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再见她了。到时候，不仅会让自己丧失理智，甚至也会让她坠入梦魇里出不来的。
成玉一直觉得，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担着什么官职，有件事情，是不能违背的。
能享受绝不亏待自己！
悠哉悠哉的将切的整齐的甘蔗放在桌上，也将刚摘好修剪好的桃花插在玉瓶中，最后拿出自己酿的小酒放在石桌上，自己住所一墙之隔就是瑶池，天界最美的地方。景色有了，香气也有了，美味也有了，这样的享受，是无与伦比的。
闭上眼睛，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心里美滋滋的。她不求什么身居高位，只是这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很满足了。
有空去找找司命，偶尔和连宋斗斗嘴，其实日子也过得不错的。虽然现在是东华帝君在主理政务，这俩人比以前忙的不是一点点，但看着他们偶尔焦头烂额，也挺开心的。
刚给自己倒了杯酒，尚未品得酒香，成玉抬头便呆住了。
帝君？成玉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怀疑自己看错了。方才这里还空无一人啊。
再定晴一看，眼前一身紫衣银发，仙气缭绕的美男不是帝君还会是谁。
只是帝君怀里娇小的红衣女子又是谁？
成玉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帝君的身边，仔细一看，又眨了眨眼，抬头仰看着帝君。
“帝，帝君......小殿，不是，女君这是......”这场景太过诡异，古灵精怪的成玉一时间也结巴起来，话语也不连贯了。
她其实想问的，是为何你们二人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同时出现在天宫，还是用这么一个亲昵的姿势。
小殿下自然而然将头靠在帝君肩颈处，头朝里面，甚是亲昵。
小殿下的手无意识的抓住帝君的交领，死死不放，甚是亲昵。
帝君双手拖住小殿下的双腿和纤腰处，坚定有力，甚是亲昵。
她成玉是听连宋说过帝君不止一次抱过小殿下，但每次都是遗憾未曾得见。如今看来，简直是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俊男美女，外加周身仙气缭绕，这简直就是她见过最美的场景。
可是，不对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成玉陡然想到，一百年没有见到帝君和女君有任何牵扯了，哪怕白浅上神来天宫时，也没有带凤九小殿下来过天宫，而帝君也是这一百年从未出过天宫。
今日却......
“我偶然，碰到的，思来想去，也就送到你这里了。”帝君的语音冷漠中却有着难得的沉重感，不过这并不是成玉所关注的点。
偶然碰到？怎么平日里帝君你不偶然碰到个仙女啥的，就碰到了小殿下；你碰到了，也不碰个清醒的小殿下，还是晕过去的，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虽然对帝君多番抱怨，成玉还是领着帝君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一路上，帝君平静抱着凤九，上半身的姿势浑然不变，二人好似就这么粘着了。
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先看到的是有些昏暗的天空。是晚上了吗？
目光逐渐移到一侧，久久注视着眼前的人。涣散的目光逐渐的聚焦起来。
明明是昏暗的时辰里，可眼前的人俊美的让她移不开眼。
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人，是东华帝君？是他吗？抱着自己的人，是他吗？
"帝……君？"凤九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带着迟疑伸出自己的手缓缓伸向东华帝君。
东华没做回答，他任凭凤九伸向自己，然后真切的触碰到自己的脸颊。
愣神看着眼前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凤九缓缓起身，跪在东华的面前，双手虔诚的捧起东华的脸颊，"真好，你真的守信用，你又入我梦里了。"
是梦吗？
东华看着凤九难得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他若告诉她，眼前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凤九会怎样呢？
是会不顾一切对他亲昵？还是变成那个镜子里端庄的青丘女君，松开手呢？他贪恋此时手心的温暖，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帝君，是不是每次我难过的时候，你就会入我梦里呢？"依然浅笑，凤九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东华帝君，"那我以后，一定，一定多难过几次。这样，你就能时常出现了。"
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吗？一定要这么自欺欺人吗？
东华看着眼前越来越有些语无伦次的凤九，他的难过不亚于她。没有太多的犹豫，抬手捏出了昏睡诀。
"睡吧，九儿，睡醒了，就到了。"好听似爱人的呢喃声，伴着越发沉重的手臂，凤九再次沉沉的睡去，再次跌入东华的怀中。
东华知道，他现在做的，完全不是他本有的性格。他能在所有人面前做一个人神共畏的天地共主，可在她面前，他竟感到有一丝的卑微感。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再见她了。到时候，不仅会让自己丧失理智，甚至也会让她坠入梦魇里出不来的。
成玉一直觉得，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担着什么官职，有件事情，是不能违背的。
能享受绝不亏待自己！
悠哉悠哉的将切的整齐的甘蔗放在桌上，也将刚摘好修剪好的桃花插在玉瓶中，最后拿出自己酿的小酒放在石桌上，自己住所一墙之隔就是瑶池，天界最美的地方。景色有了，香气也有了，美味也有了，这样的享受，是无与伦比的。
闭上眼睛，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心里美滋滋的。她不求什么身居高位，只是这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很满足了。
有空去找找司命，偶尔和连宋斗斗嘴，其实日子也过得不错的。虽然现在是东华帝君在主理政务，这俩人比以前忙的不是一点点，但看着他们偶尔焦头烂额，也挺开心的。
刚给自己倒了杯酒，尚未品得酒香，成玉抬头便呆住了。
帝君？成玉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怀疑自己看错了。方才这里还空无一人啊。
再定晴一看，眼前一身紫衣银发，仙气缭绕的美男不是帝君还会是谁。
只是帝君怀里娇小的红衣女子又是谁？
成玉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帝君的身边，仔细一看，又眨了眨眼，抬头仰看着帝君。
“帝，帝君......小殿，不是，女君这是......”这场景太过诡异，古灵精怪的成玉一时间也结巴起来，话语也不连贯了。
她其实想问的，是为何你们二人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同时出现在天宫，还是用这么一个亲昵的姿势。
小殿下自然而然将头靠在帝君肩颈处，头朝里面，甚是亲昵。
小殿下的手无意识的抓住帝君的交领，死死不放，甚是亲昵。
帝君双手拖住小殿下的双腿和纤腰处，坚定有力，甚是亲昵。
她成玉是听连宋说过帝君不止一次抱过小殿下，但每次都是遗憾未曾得见。如今看来，简直是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俊男美女，外加周身仙气缭绕，这简直就是她见过最美的场景。
可是，不对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成玉陡然想到，一百年没有见到帝君和女君有任何牵扯了，哪怕白浅上神来天宫时，也没有带凤九小殿下来过天宫，而帝君也是这一百年从未出过天宫。
今日却......
“我偶然，碰到的，思来想去，也就送到你这里了。”帝君的语音冷漠中却有着难得的沉重感，不过这并不是成玉所关注的点。
偶然碰到？怎么平日里帝君你不偶然碰到个仙女啥的，就碰到了小殿下；你碰到了，也不碰个清醒的小殿下，还是晕过去的，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虽然对帝君多番抱怨，成玉还是领着帝君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一路上，帝君平静抱着凤九，上半身的姿势浑然不变，二人好似就这么粘着了。
执念二十一
小心翼翼将凤九放在卧榻上，倾身将紧紧拉住自己交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顺手将一侧的被子拉过，盖过凤九的脖子，好好的将凤九的双手放在被子中。
做着一切的时候，帝君很平静，也很冷静。
成玉在一旁是一点也插不上手。只好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着帝君。帝君做这些的时候，顺手的不得了，熟练的不得了。就感觉，感觉这动作练得无数遍，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成玉自然不知道，在凡间的时候，每每九儿生病，总是东华托生的陛下为其盖被，次数多了，能不熟练吗。
帝君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九，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先前发生在凡间的所有逾越，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路抱着凤九，从凡间踏入天界，避开守卫入天宫，直到到成玉的住处，足够让他冷静了。
既然冷静了一路，那他也想好了。
额间的凤尾花，既是风情万种的她，也是端庄贤淑的她。
既然终究无法忘却，那就记着吧。九儿，我心底终究会给你留下最深的位置，谁都不能取代。
只是......你我也就仅限于此了。有些事，纵然是我，天命二字，也没有把握抗争。
任凭心中是如何的波澜起伏，帝君还是起了身。
走到成玉身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若是她醒了，就劳烦你，照顾一下吧。”说完，便跨出了成玉的寝殿。
听罢帝君对她的吩咐，成玉不由得心底无名火就“噌”的冒了起来。你既然要照顾，那你为什么自己不照顾她！
“帝君你留步！”成玉也是豁出去了，什么尊语，礼节也不顾了。今日她是真真有些忍不住了。
东华留在原地，没有回头，没有回话，离寝殿的门不过三步的距离。
成玉站在门口，看着帝君的背影，手紧紧握拳，“成玉只是个小仙，没有身居高位，但有些话，成玉是不吐不快！”小殿下这么心善的姑娘家，所求的，难道这么难吗？
也不等帝君让不让自己说，成玉立刻拔高自己声音，“帝君！你究竟想让小殿下如何？”
“成玉在一边冷眼旁观，帝君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您对小殿下从来便是与旁人不同，哪一次小殿下出事，闯了祸，都是你护着她，保着她。”
“连宋曾对我说，他认识你到现在，往前数几万年都不曾见过您对任何一个人，一桩事这么在意过。哪怕是七万年前那次擎苍叛乱，您都不甚在意。既然帝君你已经把小殿下放在心里，为何又屡屡伤她，屡屡又”一想到凤九的苦苦追赶，越说越激动的成玉才发现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下，继续说道，“屡屡又要给她希望呢？相见不如不见，成玉虽然只是个飞升不过几百年的小仙，这道理，成玉却也明白。”
是呀，相见不如不见。可这相思之苦，你能明白多少呢？
“我与她，只能说是缘份不够吧。”东华没有生气，因为成玉说的，都是事实。他这几十万年，放在心上的，只有凤九一个。
“缘份？帝君你也会相信这个？”成玉听的实在是觉得可笑，一个活了几十万岁的老神仙同她说缘份？她一直相信的，是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老天爷不过给你指了一条路，可你究竟是要跑过去，还是爬过去，全在自己手中。“缘是什么，份又是什么？您与小殿下相遇难道不是缘？她喜欢上你，难道不是缘？”
“我看的到小殿下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不懈的努力，一直想要跟上帝君你的脚步。帝君你明明也看到了，为什么就不......”
东华猛然转过身，周身的被压抑的气场陡然紊乱起来，他眼神中的痛色让成玉脑中空白，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终究与她，情深缘浅......”话语中的沉重，苦涩，成玉真切感受到了。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颜色的帝君，竟然也会如此的失态。
他的自制力，控制力，今日两次崩塌，全是因为凤九，终究是要入魔了吗？
你既然也对她情深，为何又不要与她在一起呢？成玉张开嘴巴，心中的话，眼中帝君的模样，仍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帝君的样子，她竟然感觉到有痛心？这是一种什么的感觉竟然会出现在她对帝君的印象上？难以置信的很。
“不要告诉她，是我带她回来的。”闭上眼，转过身，缓慢，而又沉重的嘱咐道。
相见不如不见，那便就此不见吧。
也好，这样也好。
这一次，成玉没有再拦下帝君质问。
她看着帝君的背影越行越远，越来越模糊。明明应该是高大的背影，可行走间，竟显凄凉和孤寂。
小心翼翼将凤九放在卧榻上，倾身将紧紧拉住自己交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顺手将一侧的被子拉过，盖过凤九的脖子，好好的将凤九的双手放在被子中。
做着一切的时候，帝君很平静，也很冷静。
成玉在一旁是一点也插不上手。只好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着帝君。帝君做这些的时候，顺手的不得了，熟练的不得了。就感觉，感觉这动作练得无数遍，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成玉自然不知道，在凡间的时候，每每九儿生病，总是东华托生的陛下为其盖被，次数多了，能不熟练吗。
帝君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九，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先前发生在凡间的所有逾越，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路抱着凤九，从凡间踏入天界，避开守卫入天宫，直到到成玉的住处，足够让他冷静了。
既然冷静了一路，那他也想好了。
额间的凤尾花，既是风情万种的她，也是端庄贤淑的她。
既然终究无法忘却，那就记着吧。九儿，我心底终究会给你留下最深的位置，谁都不能取代。
只是......你我也就仅限于此了。有些事，纵然是我，天命二字，也没有把握抗争。
任凭心中是如何的波澜起伏，帝君还是起了身。
走到成玉身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若是她醒了，就劳烦你，照顾一下吧。”说完，便跨出了成玉的寝殿。
听罢帝君对她的吩咐，成玉不由得心底无名火就“噌”的冒了起来。你既然要照顾，那你为什么自己不照顾她！
“帝君你留步！”成玉也是豁出去了，什么尊语，礼节也不顾了。今日她是真真有些忍不住了。
东华留在原地，没有回头，没有回话，离寝殿的门不过三步的距离。
成玉站在门口，看着帝君的背影，手紧紧握拳，“成玉只是个小仙，没有身居高位，但有些话，成玉是不吐不快！”小殿下这么心善的姑娘家，所求的，难道这么难吗？
也不等帝君让不让自己说，成玉立刻拔高自己声音，“帝君！你究竟想让小殿下如何？”
“成玉在一边冷眼旁观，帝君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您对小殿下从来便是与旁人不同，哪一次小殿下出事，闯了祸，都是你护着她，保着她。”
“连宋曾对我说，他认识你到现在，往前数几万年都不曾见过您对任何一个人，一桩事这么在意过。哪怕是七万年前那次擎苍叛乱，您都不甚在意。既然帝君你已经把小殿下放在心里，为何又屡屡伤她，屡屡又”一想到凤九的苦苦追赶，越说越激动的成玉才发现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下，继续说道，“屡屡又要给她希望呢？相见不如不见，成玉虽然只是个飞升不过几百年的小仙，这道理，成玉却也明白。”
是呀，相见不如不见。可这相思之苦，你能明白多少呢？
“我与她，只能说是缘份不够吧。”东华没有生气，因为成玉说的，都是事实。他这几十万年，放在心上的，只有凤九一个。
“缘份？帝君你也会相信这个？”成玉听的实在是觉得可笑，一个活了几十万岁的老神仙同她说缘份？她一直相信的，是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老天爷不过给你指了一条路，可你究竟是要跑过去，还是爬过去，全在自己手中。“缘是什么，份又是什么？您与小殿下相遇难道不是缘？她喜欢上你，难道不是缘？”
“我看的到小殿下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不懈的努力，一直想要跟上帝君你的脚步。帝君你明明也看到了，为什么就不......”
东华猛然转过身，周身的被压抑的气场陡然紊乱起来，他眼神中的痛色让成玉脑中空白，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终究与她，情深缘浅......”话语中的沉重，苦涩，成玉真切感受到了。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颜色的帝君，竟然也会如此的失态。
他的自制力，控制力，今日两次崩塌，全是因为凤九，终究是要入魔了吗？
你既然也对她情深，为何又不要与她在一起呢？成玉张开嘴巴，心中的话，眼中帝君的模样，仍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帝君的样子，她竟然感觉到有痛心？这是一种什么的感觉竟然会出现在她对帝君的印象上？难以置信的很。
“不要告诉她，是我带她回来的。”闭上眼，转过身，缓慢，而又沉重的嘱咐道。
相见不如不见，那便就此不见吧。
也好，这样也好。
这一次，成玉没有再拦下帝君质问。
她看着帝君的背影越行越远，越来越模糊。明明应该是高大的背影，可行走间，竟显凄凉和孤寂。
执念二十二
成玉的心情很差。
比看到连宋惹她还要让她生气还要差。
屋外煮着水，偶尔有些细微的水声传来。就像成玉现在的内心，七上八下的。
成玉托着下巴，坐在塌边，看着昏睡的凤九小殿下。
回想起帝君刚才的模样。她估摸着，帝君和小殿下当年必定有什么矛盾，或者解不开的结。
继而想了想，依照小殿下爱慕帝君的深情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很大的矛盾。
但会是什么结，竟然让天地共主东华帝君都没有办法解决？
成玉是想了很久很久也想不出会有什么。
能有什么呢，成玉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凤九。
“小殿下，你睡的这么香，这么沉，可惜了。。。。。。”可惜没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君也会露出受伤一般的表情，真的可惜了。
成玉倒不是幸灾乐祸，在有些事情方面，她也分得清什么玩笑可以开，什么是开不得的。她在天宫里的人缘几百年就如此这般的不错，也是因为她是个有眼力界的人。只是，如若小殿下看的到，估计就更加死心塌地了吧。
换了个姿势，成玉继续盯着凤九。
你说长的这么漂亮，而且人见人爱，为什么就是那么坎坷呢？
那次小殿下于青丘之巅分封东荒女君，成玉因为瑶池的芙蕖需要照料没法前去。不过，随司命去祝贺的诸位神仙，回来后无不赞叹女君的绝色倾城不若于白浅上神。
她在天宫能想象的出，小殿下那次出场，肯定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神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迷倒归迷倒，那些人也就敢在背后感叹一下，痴迷一下，人前是不敢多说几个字的。
究其原因，是谁都不敢动东华帝君罩着的人。
东华帝君在女君继位所送出的那一手四海八荒图，就足够让他们打退堂鼓了。那图是连天君都未曾得见的，就这么送给了青丘女君，等于是昭告了四海八荒所有人，不要看女君尚未修成上仙，但她是我东华帝君所认可的青丘女君，要造次的话，先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何况天宫的人，都有听过凤九女君曾在太晨宫陪了帝君许久，偶有些八卦传出。
虽然他们多数不信帝君这个石头神仙会对凤九有些异样的心思。但东华帝君是谁，是那个住在太晨宫里，连天君都要礼让五分的尊神。他护着的人，那必定是都没胆子动心思的。美则美矣，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成玉托着下巴看着小殿下，目不转睛的，胡思乱想的都觉得自己有些困了。
打了个哈欠，心想要不要自己去小憩一下，便听到手指划过被子的摩挲声。成玉低头一看，估计是快醒了。
凤九悠悠转身，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尚未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时，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你醒啦？小殿下。"
循着声音凤九望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成玉？"
成玉笑着上前将凤九扶起，说"当然是我了，感觉如何？小殿下。"
凤九揉揉眼睛，环顾四周，不是青丘狐狸洞，她一时没有认出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
"自然是天宫，我的居所。"成玉给凤九端来一杯水，交在她手上。
"天宫？"接过水的凤九一愣，再次看向屋外，许久才说道"我怎么，怎么会到了这里？"
记忆中，自己从若水河畔一路走到昆仑墟，于酒窖中逗留了半日，而后出了仙界，到了凡间，然后……
"我，我怎么不记得了。"凤九望着手中的水，记忆有些断片，她好像记得自己是要去那个皇宫的，然后遇见了什么呢？记忆中似乎有个很温暖的，很舒服的怀抱，可醒来却不一样。"我是想去那个与，凡间的皇宫的，但似乎，我到了那里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凤九顿了顿，脑中突然想着，是不是……
不要告诉她，是我带她回来的。回想起帝君临走前的话语，成玉略微想了想，决定用个善意的谎言回答凤九。
"小殿下，我是在凡间找到你的，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带你回青丘路途较远，我就做主把你带到天宫了。"听完凤九所说的，成玉大约知道了先前发生了什么。
小殿下和帝君下凡历劫的事情，她不仅知道，问司命拿过运薄看过，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也知道的清楚。
定是小殿下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求而不得，思念成灾，痴心一片东逝水而情绪激动的晕了过去。被帝君所发现了，才有了抱她回来这一幕。不过为何帝君去的及时，去的凑巧，成玉没有多想。
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给小殿下徒增希望了。
成玉的心情很差。
比看到连宋惹她还要让她生气还要差。
屋外煮着水，偶尔有些细微的水声传来。就像成玉现在的内心，七上八下的。
成玉托着下巴，坐在塌边，看着昏睡的凤九小殿下。
回想起帝君刚才的模样。她估摸着，帝君和小殿下当年必定有什么矛盾，或者解不开的结。
继而想了想，依照小殿下爱慕帝君的深情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很大的矛盾。
但会是什么结，竟然让天地共主东华帝君都没有办法解决？
成玉是想了很久很久也想不出会有什么。
能有什么呢，成玉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凤九。
“小殿下，你睡的这么香，这么沉，可惜了。。。。。。”可惜没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君也会露出受伤一般的表情，真的可惜了。
成玉倒不是幸灾乐祸，在有些事情方面，她也分得清什么玩笑可以开，什么是开不得的。她在天宫里的人缘几百年就如此这般的不错，也是因为她是个有眼力界的人。只是，如若小殿下看的到，估计就更加死心塌地了吧。
换了个姿势，成玉继续盯着凤九。
你说长的这么漂亮，而且人见人爱，为什么就是那么坎坷呢？
那次小殿下于青丘之巅分封东荒女君，成玉因为瑶池的芙蕖需要照料没法前去。不过，随司命去祝贺的诸位神仙，回来后无不赞叹女君的绝色倾城不若于白浅上神。
她在天宫能想象的出，小殿下那次出场，肯定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神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迷倒归迷倒，那些人也就敢在背后感叹一下，痴迷一下，人前是不敢多说几个字的。
究其原因，是谁都不敢动东华帝君罩着的人。
东华帝君在女君继位所送出的那一手四海八荒图，就足够让他们打退堂鼓了。那图是连天君都未曾得见的，就这么送给了青丘女君，等于是昭告了四海八荒所有人，不要看女君尚未修成上仙，但她是我东华帝君所认可的青丘女君，要造次的话，先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何况天宫的人，都有听过凤九女君曾在太晨宫陪了帝君许久，偶有些八卦传出。
虽然他们多数不信帝君这个石头神仙会对凤九有些异样的心思。但东华帝君是谁，是那个住在太晨宫里，连天君都要礼让五分的尊神。他护着的人，那必定是都没胆子动心思的。美则美矣，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成玉托着下巴看着小殿下，目不转睛的，胡思乱想的都觉得自己有些困了。
打了个哈欠，心想要不要自己去小憩一下，便听到手指划过被子的摩挲声。成玉低头一看，估计是快醒了。
凤九悠悠转身，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尚未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时，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你醒啦？小殿下。"
循着声音凤九望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成玉？"
成玉笑着上前将凤九扶起，说"当然是我了，感觉如何？小殿下。"
凤九揉揉眼睛，环顾四周，不是青丘狐狸洞，她一时没有认出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
"自然是天宫，我的居所。"成玉给凤九端来一杯水，交在她手上。
"天宫？"接过水的凤九一愣，再次看向屋外，许久才说道"我怎么，怎么会到了这里？"
记忆中，自己从若水河畔一路走到昆仑墟，于酒窖中逗留了半日，而后出了仙界，到了凡间，然后……
"我，我怎么不记得了。"凤九望着手中的水，记忆有些断片，她好像记得自己是要去那个皇宫的，然后遇见了什么呢？记忆中似乎有个很温暖的，很舒服的怀抱，可醒来却不一样。"我是想去那个与，凡间的皇宫的，但似乎，我到了那里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凤九顿了顿，脑中突然想着，是不是……
不要告诉她，是我带她回来的。回想起帝君临走前的话语，成玉略微想了想，决定用个善意的谎言回答凤九。
"小殿下，我是在凡间找到你的，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带你回青丘路途较远，我就做主把你带到天宫了。"听完凤九所说的，成玉大约知道了先前发生了什么。
小殿下和帝君下凡历劫的事情，她不仅知道，问司命拿过运薄看过，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也知道的清楚。
定是小殿下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求而不得，思念成灾，痴心一片东逝水而情绪激动的晕了过去。被帝君所发现了，才有了抱她回来这一幕。不过为何帝君去的及时，去的凑巧，成玉没有多想。
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给小殿下徒增希望了。
执念二十三
有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哦，是，这样啊。"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小小的可能。其实，凤九也知道，可能性真的不大。
专注着看着凤九的成玉没有错过凤九话语的低落。但成玉依然不打算告诉凤九真实的情况。知道如何，难道能改变什么吗？
“你看你，难得来个天宫，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成玉坐到凤九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凤九也笑了笑，并没有意识到成玉所说的，是极容易揪出漏洞。只是心不在此，自然不会深想。
“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起来，我们，一百年没见面了吧。”
成玉点点头，笑了笑，然后撅了撅小嘴，“你也不来天宫看我，好歹你现在也是青丘女君，出入......”突然止住了嘴，观察凤九的反应，并不显特别的不适之处。
微微垂头，她这一百年不来，也是怕忍不住而已。只是伤情归伤情，如今，倒也忍得住了。
“我姑姑又不在这里，太子也是在俊疾山住着。我来这里，也没有住处可去。”凤九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与成玉一同坐着。
“你，过的好吗？”凤九犹豫了一下，拉着成玉的手问道。
“你想问的，不是我吧。”成玉歪着头，也回拉着凤九的手。
“成玉，你是我在天宫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我的事情，你知道的清楚。”言下之意，是承认了。
“怎么你不去问他？却来问我，这样不是更直接。”成玉的语气里带着丝揶揄。她也就小小开开玩笑，她知道凤九是绝对不敢去的。
“我......不太方便。”凤九说这话倒是面色平和，只是空闲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红裙，一下又一下。
对于凤九的反应，成玉心中却有些吃不准了。
小殿下的反应，在提到有关帝君的事情，竟然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从一开始醒来的些许变化到目前的安静，无论从面色和动作上来看，一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凤九小殿下。倒是真的好像长大了，是个女君了。
看来据说青丘这百年在小殿下的手上来是越发的欣欣向荣，着实不假。
伤痛过后，跌倒过后，都会成长的。
“其实，我倒觉得，帝君之一百年，过得其实并不好。”成玉叹了口气，由她这一百年所见帝君来看，不觉得有多好。
过得，不好吗？凤九抬起头，面色安静的看着成玉，只是手心的红裙渐渐被抓皱而不自知。“帝君，大约是处理政务吧，毕竟太子夜华不在，自然忙碌些。”
“......的确，帝君避世这么久，突然一下子从不理世事到处理所有大小的事情，的确会累些。”
若是在以前，成玉也会觉得帝君是因为政务，所以过得不好，可是今日与帝君的碰面，成玉倒觉得不止这些了。
“帝君，清瘦了很多。”成玉说的话很轻，可凤九却愣了一下。帝君是个最像神仙的神仙，最懂享受了，清瘦二字？似乎不太可能啊。
“听司命说，帝君在书房时常处理政务到很晚，有时太晚就索性就直接在书房睡了，睡的差不多了，起来继续处理政务。”成玉并没有注意到凤九不止愣了一下，笑容也僵在脸上，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只是在想帝君的样子，有些出神。
帝君，这一百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过的不好。原来，你也是如此的。
“成玉，我想借你地方，做样东西。”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的东西，凤九缓缓说道。
虽是依依不舍，但凤九还是告别了成玉。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了。
端着竹盒，凤九来到了一十三天。
此时的她行走在天宫中，她想去哪里，想进哪里，再也不会像一样以前被粗鲁拦下来了，而是会被客气的询问，然后客气的被带入。她是青丘女君，八荒之一的东荒女君，身份何等尊贵。
只是，她其实还是喜欢只是个小帝姬的自己。
小的时候老盼着长大，长大了，却反而怀念小的时候被宠着，被爱着时候。
太晨宫…
凤九抬头遥遥的看着眼前的宫门上的三个字，久久没有移动，没有低下头。
那个时候跟着帝君傻傻的报恩，被堵在门口进不去，门口的两个天兵凶神恶煞，拦了很久也不让自己进。若不是成玉……
凤九嘴角扯出一笑，将手中的竹盒抓紧了些。
若不是成玉，大约自己那报恩也就止于此了，后面的那些，都会不存在了。
凤九后悔吗？不，她并不后悔。
有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哦，是，这样啊。"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小小的可能。其实，凤九也知道，可能性真的不大。
专注着看着凤九的成玉没有错过凤九话语的低落。但成玉依然不打算告诉凤九真实的情况。知道如何，难道能改变什么吗？
“你看你，难得来个天宫，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成玉坐到凤九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凤九也笑了笑，并没有意识到成玉所说的，是极容易揪出漏洞。只是心不在此，自然不会深想。
“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起来，我们，一百年没见面了吧。”
成玉点点头，笑了笑，然后撅了撅小嘴，“你也不来天宫看我，好歹你现在也是青丘女君，出入......”突然止住了嘴，观察凤九的反应，并不显特别的不适之处。
微微垂头，她这一百年不来，也是怕忍不住而已。只是伤情归伤情，如今，倒也忍得住了。
“我姑姑又不在这里，太子也是在俊疾山住着。我来这里，也没有住处可去。”凤九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与成玉一同坐着。
“你，过的好吗？”凤九犹豫了一下，拉着成玉的手问道。
“你想问的，不是我吧。”成玉歪着头，也回拉着凤九的手。
“成玉，你是我在天宫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我的事情，你知道的清楚。”言下之意，是承认了。
“怎么你不去问他？却来问我，这样不是更直接。”成玉的语气里带着丝揶揄。她也就小小开开玩笑，她知道凤九是绝对不敢去的。
“我......不太方便。”凤九说这话倒是面色平和，只是空闲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红裙，一下又一下。
对于凤九的反应，成玉心中却有些吃不准了。
小殿下的反应，在提到有关帝君的事情，竟然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从一开始醒来的些许变化到目前的安静，无论从面色和动作上来看，一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凤九小殿下。倒是真的好像长大了，是个女君了。
看来据说青丘这百年在小殿下的手上来是越发的欣欣向荣，着实不假。
伤痛过后，跌倒过后，都会成长的。
“其实，我倒觉得，帝君之一百年，过得其实并不好。”成玉叹了口气，由她这一百年所见帝君来看，不觉得有多好。
过得，不好吗？凤九抬起头，面色安静的看着成玉，只是手心的红裙渐渐被抓皱而不自知。“帝君，大约是处理政务吧，毕竟太子夜华不在，自然忙碌些。”
“......的确，帝君避世这么久，突然一下子从不理世事到处理所有大小的事情，的确会累些。”
若是在以前，成玉也会觉得帝君是因为政务，所以过得不好，可是今日与帝君的碰面，成玉倒觉得不止这些了。
“帝君，清瘦了很多。”成玉说的话很轻，可凤九却愣了一下。帝君是个最像神仙的神仙，最懂享受了，清瘦二字？似乎不太可能啊。
“听司命说，帝君在书房时常处理政务到很晚，有时太晚就索性就直接在书房睡了，睡的差不多了，起来继续处理政务。”成玉并没有注意到凤九不止愣了一下，笑容也僵在脸上，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只是在想帝君的样子，有些出神。
帝君，这一百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过的不好。原来，你也是如此的。
“成玉，我想借你地方，做样东西。”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的东西，凤九缓缓说道。
虽是依依不舍，但凤九还是告别了成玉。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了。
端着竹盒，凤九来到了一十三天。
此时的她行走在天宫中，她想去哪里，想进哪里，再也不会像一样以前被粗鲁拦下来了，而是会被客气的询问，然后客气的被带入。她是青丘女君，八荒之一的东荒女君，身份何等尊贵。
只是，她其实还是喜欢只是个小帝姬的自己。
小的时候老盼着长大，长大了，却反而怀念小的时候被宠着，被爱着时候。
太晨宫…
凤九抬头遥遥的看着眼前的宫门上的三个字，久久没有移动，没有低下头。
那个时候跟着帝君傻傻的报恩，被堵在门口进不去，门口的两个天兵凶神恶煞，拦了很久也不让自己进。若不是成玉……
凤九嘴角扯出一笑，将手中的竹盒抓紧了些。
若不是成玉，大约自己那报恩也就止于此了，后面的那些，都会不存在了。
凤九后悔吗？不，她并不后悔。
执念二十四
"小，殿下？"熟悉的声音打断凤九的思绪，收回自己的目光四顾望去，在身后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天宫熟悉的朋友，司命星君。
"司命！"凤九对他笑了笑。
司命倒是惊讶与兴奋相伴，快步走到凤九的身边，"远远看着，就觉得像小殿下，我还担心自己认错了。可走近一看，"司命上下打量凤九，"小殿下，不，现在该称为女君了。"
"司命，你若还当我朋友，还是称我为小殿下吧，女君二字，听着太生分了。"凤九从来就不是个注重身份的人，平日里称呼她小殿下，也早习惯了，
"小殿下怎么今日来了天宫。这大约有一百多年小殿下没来过天宫了，"凤九一身红衣惹眼的不行，司命又看了好几眼，"还穿的如此漂亮，是来见帝君的吗？"
"我……"凤九将手中的竹盒又抓紧了几分，而后又卸了力气，"帝君，他，他在吗？"
"帝君在是在，只是，"司命皱了皱眉头，看的是凤九一阵的紧张"不巧的是，帝君闭关有几日了，说是要闭关十日。"
闭关十日……凤九有些期许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
如果是帝君，他会将我送回青丘，而不是带我进天宫吧，是我想太多了
凤九并非愚钝之人，成玉所言她也会思量几分。只是如今听司命所言，是真的自己多想了。自己所期的，终究是梦。
"小殿下，不若你过几日再来。你要是来帝君，帝君一定很高兴的。"司命大约看出了凤九不说话许是因为无法见到帝君，便提议到。
十日………可惜了。凤九摇了摇头，"不了，既然帝君现在在闭关，也就不必打扰了。"
凤九今日来，其实是矛盾的，她希望又不希望见到帝君。
若是没有见到，大约会是失望的，可若是见到了，能怎么样呢？自己是能哭哭啼啼拉着他，还是奋不顾身的抱着他？
其实，她应该知足了不是吗？至少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不应该再奢求什么了。只是，有时私心想要更多，想要的更深刻。那种念头却不是自己劝说自己放弃便能解决的。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呢？
“小殿下？没见到帝君，是不是有些......”凤九的模样司命有些不忍心，拉着凤九的水袖，小声说，“小殿下，我去帮你面见帝君，你跟我来！”
对于凤九，司命其实也看开了，自己对于她，是愧疚大于爱怜。两人归位，虽然因为三生石的关系都没有责怪他，但真的如果归根究底，司命还是欠着帝君和凤九凡间十八年。毕竟二人都是司命所熟悉的人，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
只是司命轻拽了半天，凤九却在原地不动，手中还是握着竹盒。没有看向司命，只是怔怔看着太晨宫大开门的方向，迷离而又空洞。
“小殿下，你......”有司命带路，她可以很容易就能见到帝君，为何却......
“见面了，又能怎样，”凤九仍然望着宫门的方向，手指摩挲着竹盒，一下又一下，“你告诉我，我和帝君见面了，结局会不一样吗？”
“可......”司命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刚才也是一时的兴起，如今仔细看来，凤九没有说错。
“我可以撒娇，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介意。可是，”凤九将目光落在司命身上，“我却不想让帝君再受伤了。”
司命微张开嘴，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吃惊凤九的变化。以前的她是多么希望留在帝君身边的，现在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见，才是最好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能同他说什么。”凤九的话语空落落的，她没有避讳心上的痛。
她这一百年自梦里见，从未在现实见。她想过如果真的见面了，会是个什么情景。她以为，她会是喜悦的，甚至是兴奋的。
只是当自己站在了太晨宫门口，反而是踌躇不前。她没有骗司命，她不知道真见了面，自己能做什么，无论做什么，最终还是会别离。她的出现，再一次给他带来困扰，何必呢。
“小殿下，帝君他......”司命想说帝君这一百年其实过的不好，只是又想到三生石，连帝君这样的上古神仙都没有办法，是真的要纠缠不清吗。想到此处，司命不再往下说了。
“今日来，司命，你把这个收好。天族政务繁多，我，我准备了点东西，或许给帝君用的上。”将手中的竹盒举起交于司命的手上，忽而又笑了笑。“也许用不到，也许用的到。”
司命接过手，掀开竹盒，一股清香幽幽飘来。里面是两层，上面一层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密密麻麻的用小布包着的茶包，而下面一层，也是放的好好的几个瓶子。“这些是......安神醒脑的。”
凤九点点头，“你曾同我说过，帝君初接手政务，劳心劳力，繁忙的很，我其他做不了什么，做做这个却还是可以的。”
一百年前司命偷偷告诉自己的话，凤九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才有了后山长了一百年的安神树，安神树不是那么稀奇的树，却是凤九亲手栽下的，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交出去了竹盒，凤九倒觉得轻松了不少，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再多看什么，转身缓缓离开。
还没有离开太晨宫宫门过远，自凤九的头上缓缓飘落诸多桃花瓣来。
她抬头一看，宫墙上一株桃花树枝串了出来，桃花瓣便是从那里落下的。
凤九站在原地，看着桃花瓣落在她身上，她衣裙上，地上。桃花很美，也是她喜欢的。
司命看着眼前绝美的一幕，低头看着竹盒。心中的酸涩涌了出来，喉咙口有些难受。
他看着桃花落在她身上。桃花很美，落在凤九身上更美，只是小殿下也只是停了几步，看了一下，没有回头。自司命的眼中身影越来越远，最终也没有回头多看那桃花一眼。
满地桃花孤零零的，很是凄凉。
"小，殿下？"熟悉的声音打断凤九的思绪，收回自己的目光四顾望去，在身后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天宫熟悉的朋友，司命星君。
"司命！"凤九对他笑了笑。
司命倒是惊讶与兴奋相伴，快步走到凤九的身边，"远远看着，就觉得像小殿下，我还担心自己认错了。可走近一看，"司命上下打量凤九，"小殿下，不，现在该称为女君了。"
"司命，你若还当我朋友，还是称我为小殿下吧，女君二字，听着太生分了。"凤九从来就不是个注重身份的人，平日里称呼她小殿下，也早习惯了，
"小殿下怎么今日来了天宫。这大约有一百多年小殿下没来过天宫了，"凤九一身红衣惹眼的不行，司命又看了好几眼，"还穿的如此漂亮，是来见帝君的吗？"
"我……"凤九将手中的竹盒又抓紧了几分，而后又卸了力气，"帝君，他，他在吗？"
"帝君在是在，只是，"司命皱了皱眉头，看的是凤九一阵的紧张"不巧的是，帝君闭关有几日了，说是要闭关十日。"
闭关十日……凤九有些期许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
如果是帝君，他会将我送回青丘，而不是带我进天宫吧，是我想太多了
凤九并非愚钝之人，成玉所言她也会思量几分。只是如今听司命所言，是真的自己多想了。自己所期的，终究是梦。
"小殿下，不若你过几日再来。你要是来帝君，帝君一定很高兴的。"司命大约看出了凤九不说话许是因为无法见到帝君，便提议到。
十日………可惜了。凤九摇了摇头，"不了，既然帝君现在在闭关，也就不必打扰了。"
凤九今日来，其实是矛盾的，她希望又不希望见到帝君。
若是没有见到，大约会是失望的，可若是见到了，能怎么样呢？自己是能哭哭啼啼拉着他，还是奋不顾身的抱着他？
其实，她应该知足了不是吗？至少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不应该再奢求什么了。只是，有时私心想要更多，想要的更深刻。那种念头却不是自己劝说自己放弃便能解决的。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呢？
“小殿下？没见到帝君，是不是有些......”凤九的模样司命有些不忍心，拉着凤九的水袖，小声说，“小殿下，我去帮你面见帝君，你跟我来！”
对于凤九，司命其实也看开了，自己对于她，是愧疚大于爱怜。两人归位，虽然因为三生石的关系都没有责怪他，但真的如果归根究底，司命还是欠着帝君和凤九凡间十八年。毕竟二人都是司命所熟悉的人，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
只是司命轻拽了半天，凤九却在原地不动，手中还是握着竹盒。没有看向司命，只是怔怔看着太晨宫大开门的方向，迷离而又空洞。
“小殿下，你......”有司命带路，她可以很容易就能见到帝君，为何却......
“见面了，又能怎样，”凤九仍然望着宫门的方向，手指摩挲着竹盒，一下又一下，“你告诉我，我和帝君见面了，结局会不一样吗？”
“可......”司命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刚才也是一时的兴起，如今仔细看来，凤九没有说错。
“我可以撒娇，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介意。可是，”凤九将目光落在司命身上，“我却不想让帝君再受伤了。”
司命微张开嘴，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吃惊凤九的变化。以前的她是多么希望留在帝君身边的，现在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见，才是最好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能同他说什么。”凤九的话语空落落的，她没有避讳心上的痛。
她这一百年自梦里见，从未在现实见。她想过如果真的见面了，会是个什么情景。她以为，她会是喜悦的，甚至是兴奋的。
只是当自己站在了太晨宫门口，反而是踌躇不前。她没有骗司命，她不知道真见了面，自己能做什么，无论做什么，最终还是会别离。她的出现，再一次给他带来困扰，何必呢。
“小殿下，帝君他......”司命想说帝君这一百年其实过的不好，只是又想到三生石，连帝君这样的上古神仙都没有办法，是真的要纠缠不清吗。想到此处，司命不再往下说了。
“今日来，司命，你把这个收好。天族政务繁多，我，我准备了点东西，或许给帝君用的上。”将手中的竹盒举起交于司命的手上，忽而又笑了笑。“也许用不到，也许用的到。”
司命接过手，掀开竹盒，一股清香幽幽飘来。里面是两层，上面一层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密密麻麻的用小布包着的茶包，而下面一层，也是放的好好的几个瓶子。“这些是......安神醒脑的。”
凤九点点头，“你曾同我说过，帝君初接手政务，劳心劳力，繁忙的很，我其他做不了什么，做做这个却还是可以的。”
一百年前司命偷偷告诉自己的话，凤九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才有了后山长了一百年的安神树，安神树不是那么稀奇的树，却是凤九亲手栽下的，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交出去了竹盒，凤九倒觉得轻松了不少，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再多看什么，转身缓缓离开。
还没有离开太晨宫宫门过远，自凤九的头上缓缓飘落诸多桃花瓣来。
她抬头一看，宫墙上一株桃花树枝串了出来，桃花瓣便是从那里落下的。
凤九站在原地，看着桃花瓣落在她身上，她衣裙上，地上。桃花很美，也是她喜欢的。
司命看着眼前绝美的一幕，低头看着竹盒。心中的酸涩涌了出来，喉咙口有些难受。
他看着桃花落在她身上。桃花很美，落在凤九身上更美，只是小殿下也只是停了几步，看了一下，没有回头。自司命的眼中身影越来越远，最终也没有回头多看那桃花一眼。
满地桃花孤零零的，很是凄凉。
执念二十五
凤九与成玉约好，待到离开天宫时在南天门相见，尚未到离别的时候，凤九去了一个地方。
除了太晨宫外，在天宫给她留下深刻记忆，只有眼前这个地方。
将她和他一切阻隔，逼着去不爱，逼着去放弃的三生石。
如果没有这块石头，是不是自己和帝君会走到一起呢？
凤九看着眼前孤零零落在诛仙台旁的三生石。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住内心的痛楚。
缓步靠近三生石，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她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沉重。往事如潮水般浮现在凤九的眼前。
“帝君你告诉我，你不理我，是不是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
“帝君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在三生石上亲手毁了自己的姻缘。”
“我就不信，三生石上不能有你的名字。”
“青丘九尾狐每一尾都能凝执念化作一法器，我要去三生石刻你的名字！”
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希望帝君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事实呢？她自断一尾，用尽心血刻的心爱人的名字，却一次一次化成尘烟，随风飘去，连一丝的划痕都没有留下。
刻不上三生石，却刻在了她的心上。
将手放在三生石上，上面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对对姻缘。有她认识的，有她不认识的。
而在她名字一侧的是不知道哪路神仙的文昌帝君。
她心里从来就只有东华帝君一人，这文昌帝君哪怕以后如何的是个大英雄，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嫁过一个人，她认定了，就是一生一世。
"帝君，你说神仙没有什么生生世世，这一世已然太长。九儿这一世嫁过人了，那这一世，九儿不会再是任何人的妻子了。"口中喃喃自语，入手冰凉的三生石，没有任何回应。她能期盼有什么回应呢？这个天地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过的不好而怜悯你，它故我运转着，冷眼看着亿万生灵。快乐与否，悲伤与否，都与这天地没有什么关系，她不过一小小的九尾狐，期盼会对她有什么特例呢？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逍遥的能有几人呢？
她想到了她的姑姑。
昔日姑姑眼看着太子在她面前身亡，浑浑噩噩过了三年不知现实梦境的生活，哪怕最后，也是梦到的多，醒着的时间少，对于姑姑的执着没有人去阻止。如若不是最后太子复活，或许最后姑姑会选择一起睡去。
天地间如若没有你的气息，我生或不生，我醒或不醒有什么区别呢。
到了她，她是否该庆幸帝君还活在这天地间，还是那个神魔敬畏的天地共主。她可以从那些墙上，字里行间听到帝君的消息。她其实应该很高兴不是吗？
可事实是，眼前三生石，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要看开，可谁能告诉她，要怎么才能看开？
姑姑可以强行抢走太子的身体固执的妄想厮守，可她行吗？她能学姑姑吗？不能，她只能带来困扰。
以前的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想撒娇就撒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如今却是背负的多了，想的多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在乎义无反顾的强行留在帝君身边。
她其实明白，如若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管，将一切抛之脑后，留在帝君身边。帝君终究是会允许的，甚至是可以保护好她的。可是......
“小殿下，孽缘是什么知道吗？就像你和帝君在凡间所经历的一般，你与帝君的感情一生都不会有善终。”
闭上眼，自然而然，司命的话出现在脑海中。将一切期许所打破，所破灭的话语。如同刀子，在心上清晰刻下，汨汨的流血。
她真这么做，害的却是帝君。
“终究是孽缘吗？”凤九靠着三生石跌坐在了地上，下巴抵在膝盖处，双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个火红的团子。
不哭不代表她不悲伤，只是哭多了，大约就哭不出来了。
她不必担心这里会有人来。诛仙台这个不祥之地，神仙们都避讳的不行，压根不会有人会来这里。她无论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被打扰的。
只是今日，除了自己之外，也有另一个人来到了诛仙台。
凤九先是看到了一双黑靴，继而抬头一看，无神的目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有想起眼前的神仙是谁。
凤九与成玉约好，待到离开天宫时在南天门相见，尚未到离别的时候，凤九去了一个地方。
除了太晨宫外，在天宫给她留下深刻记忆，只有眼前这个地方。
将她和他一切阻隔，逼着去不爱，逼着去放弃的三生石。
如果没有这块石头，是不是自己和帝君会走到一起呢？
凤九看着眼前孤零零落在诛仙台旁的三生石。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住内心的痛楚。
缓步靠近三生石，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她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沉重。往事如潮水般浮现在凤九的眼前。
“帝君你告诉我，你不理我，是不是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
“帝君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在三生石上亲手毁了自己的姻缘。”
“我就不信，三生石上不能有你的名字。”
“青丘九尾狐每一尾都能凝执念化作一法器，我要去三生石刻你的名字！”
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希望帝君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事实呢？她自断一尾，用尽心血刻的心爱人的名字，却一次一次化成尘烟，随风飘去，连一丝的划痕都没有留下。
刻不上三生石，却刻在了她的心上。
将手放在三生石上，上面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对对姻缘。有她认识的，有她不认识的。
而在她名字一侧的是不知道哪路神仙的文昌帝君。
她心里从来就只有东华帝君一人，这文昌帝君哪怕以后如何的是个大英雄，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嫁过一个人，她认定了，就是一生一世。
"帝君，你说神仙没有什么生生世世，这一世已然太长。九儿这一世嫁过人了，那这一世，九儿不会再是任何人的妻子了。"口中喃喃自语，入手冰凉的三生石，没有任何回应。她能期盼有什么回应呢？这个天地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过的不好而怜悯你，它故我运转着，冷眼看着亿万生灵。快乐与否，悲伤与否，都与这天地没有什么关系，她不过一小小的九尾狐，期盼会对她有什么特例呢？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逍遥的能有几人呢？
她想到了她的姑姑。
昔日姑姑眼看着太子在她面前身亡，浑浑噩噩过了三年不知现实梦境的生活，哪怕最后，也是梦到的多，醒着的时间少，对于姑姑的执着没有人去阻止。如若不是最后太子复活，或许最后姑姑会选择一起睡去。
天地间如若没有你的气息，我生或不生，我醒或不醒有什么区别呢。
到了她，她是否该庆幸帝君还活在这天地间，还是那个神魔敬畏的天地共主。她可以从那些墙上，字里行间听到帝君的消息。她其实应该很高兴不是吗？
可事实是，眼前三生石，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要看开，可谁能告诉她，要怎么才能看开？
姑姑可以强行抢走太子的身体固执的妄想厮守，可她行吗？她能学姑姑吗？不能，她只能带来困扰。
以前的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想撒娇就撒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如今却是背负的多了，想的多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在乎义无反顾的强行留在帝君身边。
她其实明白，如若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管，将一切抛之脑后，留在帝君身边。帝君终究是会允许的，甚至是可以保护好她的。可是......
“小殿下，孽缘是什么知道吗？就像你和帝君在凡间所经历的一般，你与帝君的感情一生都不会有善终。”
闭上眼，自然而然，司命的话出现在脑海中。将一切期许所打破，所破灭的话语。如同刀子，在心上清晰刻下，汨汨的流血。
她真这么做，害的却是帝君。
“终究是孽缘吗？”凤九靠着三生石跌坐在了地上，下巴抵在膝盖处，双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个火红的团子。
不哭不代表她不悲伤，只是哭多了，大约就哭不出来了。
她不必担心这里会有人来。诛仙台这个不祥之地，神仙们都避讳的不行，压根不会有人会来这里。她无论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被打扰的。
只是今日，除了自己之外，也有另一个人来到了诛仙台。
凤九先是看到了一双黑靴，继而抬头一看，无神的目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有想起眼前的神仙是谁。
执念二十六
仰望这样的姿势太过不适合，醒悟的凤九匆匆站了起来。仍未想起眼前来的是哪路神仙，只是觉得眼熟，应该自己见过。
凤九福了福身，"敢问尊驾是……"
来人一身的银白色道袍，面露笑容，周身气场温和而又儒雅。
"女君自然不记得了。昔日法会上，我座下火凤凰受到玉清昆仑扇的影响，伤到了女君。"
此时说来，凤九才有了印象，再次福了福身，"原来是灵宝天尊。凤九这厢有礼了。"
"女君不必多礼。"灵宝天尊微笑说道。
"天尊是前辈，凤九不过一晚辈。如若天尊不嫌弃，也同旁人一样喊我一声凤九小殿下便可。女君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
灵宝天尊倒是没想到青丘东荒女君如此这般的落落大方，倒是同她姑姑白浅上神一般的平易近人，点了点头。
客套完了，凤九有些好奇灵宝天尊为何会来此处，"这诛仙台……不是说神仙唯恐避之不及，天尊怎会来此？"
"我是循着凤九小殿下来的。"
"找我？"凤九倒觉得奇怪，自己这一百年来与灵宝天尊并没有直接接触过，哪怕是往前数，也是并无直接接触。"不知天尊找凤九是为何事？"
"不知小殿下昔日被火凤凰所伤的伤可好了？"灵宝天尊突然问道。
一愣，都过了四百多年了，怎么可能没好呢，毕竟当时帝君耗费了不少法力为自己疗伤。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早就好了，天尊不必如此介怀。"难道天尊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似乎有些没有必要。
"毕竟是我座下的孽畜犯的事。当时因为事出突然，后续又有接连不断的事情，就算今日小殿下不来天宫，过几日，我也会去青丘拜访。"
"这不是什么大事，凤九如今已无大碍，天尊却记了这么久，实在是……"凤九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完全没有想到灵宝天尊竟然记得这么牢。
灵宝天尊却是一笑，伸手幻化出一个深色木盒子，"这物件算是我的赔礼吧"
凤九一听，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天尊的东西，我怎么敢收。"
"小殿下不妨收下吧，这东西估计也就你用的到。"灵宝天尊面露微笑将盒子递到凤九的手上，心里却想到了那个人来找自己出面，借自己手给凤九东西的场景，"这东西，小殿下还是收下吧，一定用的到的。"
凤九不是真的客气，而是的确觉得灵宝天尊有些太过较真了，只是已经拒绝过一次，再拒绝就有些不给灵宝天尊面子了，"那，凤九就收下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
"小殿下自然用的到，不过，还是带到十里桃林，由折颜上神打开看吧。"灵宝天尊阻止了凤九现在想要看的念头。
既然灵宝天尊都这么说了，凤九估计里面应该是些疗伤的药之类的，大约觉得自己会弄混，该先让折颜看看。
"小殿下，对于神仙来说，诛仙台终究是个不祥之地，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为好。"既然那个人希望凤九早些将盒子里的法器用上，灵宝天尊便好心提醒到。
回头看看三生石，凤九突然问道"天尊，这三生石上定的姻缘是不是便不能更改？"
"小殿下，你可知，为何是叫三生石吗？"灵宝天尊反而问道。
"过去，当下，未来，是为三生。"凤九不多想便脱口答道。
"不错。三生三生，三生已定，自然无从更改。强行更改，就像是逆天而行，所得到的，便是上天的惩罚。或许受得住，或许受不住，没有人知道。"
天罚吗？凤九想起帝君为了还自己相守的心愿，借着历劫下凡世，却在归位时没了九成的法力。这，便是天罚吗？
不过两年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凤九不敢想象下去。
"你们在凡间短短数年，在天上也不过短短几日的缘分，就让帝君因此失去了仙法。虽然这次是暂时的，过个一两年帝君又会恢复往昔法力。可这也是一个警示，如果你真执意陪在帝君身边，你和帝君还不知道要有什么孽报呢。"
司命说的话，她知道他是好言相劝，可是……
"小殿下，早些，回青丘吧。"灵宝天尊对于她和东华帝君之间的事情，是知道。他同样也知道帝君名字并不在三生石上，只是自己终究是外人，所能做的并不多。
"是呀，是该回去了。"抱着盒子的凤九呆呆的点了点头。她都忘却了行礼，便抱着盒子缓步离开诛仙台。
灵宝天尊看着凤九暗淡的离开诛仙台，神情似有失望。摇了摇头，挥手也离开了诛仙台。
她从青丘出来，一路到这里，每一次，每一刻，都有人或者事情在告诉她，自己不过是在做害人害己的事。害的是帝君，伤的是帝君。
那喝忘情水，自己所做的打算，那种异想天开的念头，是不是完全是逆天而行呢？
她第一次，有了不确定的想法。
"小殿下？"成玉站在南天门口，看着凤九缓步向自己走来，只是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凤九抬头，看着成玉走到自己面前，"成玉！"
紧紧抓住成玉的手腕，凤九竟然在微微的颤抖，"成玉，我这么做，对还是错呢？"凤九已然告诉成玉她打算喝下忘情水的前因后果，她想知道，成玉怎么想的。
一愣，看着凤九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乱的样子，成玉看出凤九有些无措，"小殿下，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很吃惊，但现在，我却有些想的明白了。"
"感情里面没有明确的对与错。想到就去做，无论成功与否，纵然结果一样，也总比没有尝试过而悔恨要好。到那个时候，也不会悔恨自己没努力过。"
是呀，没做过怎么知道对还是错，没做过怎么知道值不值得，没做过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
想到这些，凤九突然平静了下来，依然抓着成玉的手，"成玉，我们，回十里桃林！"
其实凤九所要的，不过是有一个人告诉她，你可以这么做的。
仰望这样的姿势太过不适合，醒悟的凤九匆匆站了起来。仍未想起眼前来的是哪路神仙，只是觉得眼熟，应该自己见过。
凤九福了福身，"敢问尊驾是……"
来人一身的银白色道袍，面露笑容，周身气场温和而又儒雅。
"女君自然不记得了。昔日法会上，我座下火凤凰受到玉清昆仑扇的影响，伤到了女君。"
此时说来，凤九才有了印象，再次福了福身，"原来是灵宝天尊。凤九这厢有礼了。"
"女君不必多礼。"灵宝天尊微笑说道。
"天尊是前辈，凤九不过一晚辈。如若天尊不嫌弃，也同旁人一样喊我一声凤九小殿下便可。女君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
灵宝天尊倒是没想到青丘东荒女君如此这般的落落大方，倒是同她姑姑白浅上神一般的平易近人，点了点头。
客套完了，凤九有些好奇灵宝天尊为何会来此处，"这诛仙台……不是说神仙唯恐避之不及，天尊怎会来此？"
"我是循着凤九小殿下来的。"
"找我？"凤九倒觉得奇怪，自己这一百年来与灵宝天尊并没有直接接触过，哪怕是往前数，也是并无直接接触。"不知天尊找凤九是为何事？"
"不知小殿下昔日被火凤凰所伤的伤可好了？"灵宝天尊突然问道。
一愣，都过了四百多年了，怎么可能没好呢，毕竟当时帝君耗费了不少法力为自己疗伤。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早就好了，天尊不必如此介怀。"难道天尊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似乎有些没有必要。
"毕竟是我座下的孽畜犯的事。当时因为事出突然，后续又有接连不断的事情，就算今日小殿下不来天宫，过几日，我也会去青丘拜访。"
"这不是什么大事，凤九如今已无大碍，天尊却记了这么久，实在是……"凤九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完全没有想到灵宝天尊竟然记得这么牢。
灵宝天尊却是一笑，伸手幻化出一个深色木盒子，"这物件算是我的赔礼吧"
凤九一听，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天尊的东西，我怎么敢收。"
"小殿下不妨收下吧，这东西估计也就你用的到。"灵宝天尊面露微笑将盒子递到凤九的手上，心里却想到了那个人来找自己出面，借自己手给凤九东西的场景，"这东西，小殿下还是收下吧，一定用的到的。"
凤九不是真的客气，而是的确觉得灵宝天尊有些太过较真了，只是已经拒绝过一次，再拒绝就有些不给灵宝天尊面子了，"那，凤九就收下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
"小殿下自然用的到，不过，还是带到十里桃林，由折颜上神打开看吧。"灵宝天尊阻止了凤九现在想要看的念头。
既然灵宝天尊都这么说了，凤九估计里面应该是些疗伤的药之类的，大约觉得自己会弄混，该先让折颜看看。
"小殿下，对于神仙来说，诛仙台终究是个不祥之地，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为好。"既然那个人希望凤九早些将盒子里的法器用上，灵宝天尊便好心提醒到。
回头看看三生石，凤九突然问道"天尊，这三生石上定的姻缘是不是便不能更改？"
"小殿下，你可知，为何是叫三生石吗？"灵宝天尊反而问道。
"过去，当下，未来，是为三生。"凤九不多想便脱口答道。
"不错。三生三生，三生已定，自然无从更改。强行更改，就像是逆天而行，所得到的，便是上天的惩罚。或许受得住，或许受不住，没有人知道。"
天罚吗？凤九想起帝君为了还自己相守的心愿，借着历劫下凡世，却在归位时没了九成的法力。这，便是天罚吗？
不过两年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凤九不敢想象下去。
"你们在凡间短短数年，在天上也不过短短几日的缘分，就让帝君因此失去了仙法。虽然这次是暂时的，过个一两年帝君又会恢复往昔法力。可这也是一个警示，如果你真执意陪在帝君身边，你和帝君还不知道要有什么孽报呢。"
司命说的话，她知道他是好言相劝，可是……
"小殿下，早些，回青丘吧。"灵宝天尊对于她和东华帝君之间的事情，是知道。他同样也知道帝君名字并不在三生石上，只是自己终究是外人，所能做的并不多。
"是呀，是该回去了。"抱着盒子的凤九呆呆的点了点头。她都忘却了行礼，便抱着盒子缓步离开诛仙台。
灵宝天尊看着凤九暗淡的离开诛仙台，神情似有失望。摇了摇头，挥手也离开了诛仙台。
她从青丘出来，一路到这里，每一次，每一刻，都有人或者事情在告诉她，自己不过是在做害人害己的事。害的是帝君，伤的是帝君。
那喝忘情水，自己所做的打算，那种异想天开的念头，是不是完全是逆天而行呢？
她第一次，有了不确定的想法。
"小殿下？"成玉站在南天门口，看着凤九缓步向自己走来，只是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凤九抬头，看着成玉走到自己面前，"成玉！"
紧紧抓住成玉的手腕，凤九竟然在微微的颤抖，"成玉，我这么做，对还是错呢？"凤九已然告诉成玉她打算喝下忘情水的前因后果，她想知道，成玉怎么想的。
一愣，看着凤九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乱的样子，成玉看出凤九有些无措，"小殿下，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很吃惊，但现在，我却有些想的明白了。"
"感情里面没有明确的对与错。想到就去做，无论成功与否，纵然结果一样，也总比没有尝试过而悔恨要好。到那个时候，也不会悔恨自己没努力过。"
是呀，没做过怎么知道对还是错，没做过怎么知道值不值得，没做过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
想到这些，凤九突然平静了下来，依然抓着成玉的手，"成玉，我们，回十里桃林！"
其实凤九所要的，不过是有一个人告诉她，你可以这么做的。
二十七
十里桃林绵延不止十里，不过是称呼的人多了，也就慢慢变成了十里桃林。
每当桃花盛开，清风吹过，漫步桃林时，整个人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无论谁，都会被美景所吸引，每个人都能成为桃花仙。
初见的成玉同样是如此，她从未来过十里桃林。一跟着凤九入十里桃林，双眼便变成了桃花眼。
天宫瑶池固然是美，但见多了也就如此，但十里桃林的美景却是从未见过的，成玉自然欣喜万分。
与成玉在旁蹦蹦跳跳不同的，是凤九非常文静的向折颜的草屋走去。
今日是第十日，也是凤九和折颜约好的日子。
十日的时间从青丘出去到了天宫，一路想着，一路走着，也一路念着，如此的过了十日，也终究回到了十里桃林。
喝下忘情水后，会有什么变化呢？
如若真的忘记了与帝君的所有记忆，会是个什么情景呢？凤九想象不出。
成玉转头看着文静的凤九，继而收起了自己过于兴奋的样子，快步走到凤九身边，拉住凤九的手腕，“不要想这么多了，开心一点。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就坚持走下去！对错也好，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凤九最不后悔的，便是交上了成玉这个朋友。“成玉，谢谢你。如果我喝下忘情水后，也忘记了你，你可一定，一定要好好告诉我！”她不想失去成玉这个朋友，自己做的事情，支持的，只有她了。
“放心！你是我成玉认定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不管你的。”或许成玉的性格，是凤九愿意与之交心的最重要原因。
再往前走上十步，绕过小溪，便到了折颜的草屋。
十里桃林若是盖着一座宫殿在其中那便有些格格不入了，反而一座草屋，相得益彰。
一身粉衣的折颜倚靠在房门口，双手抱胸，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二人。
“回来了？”折颜的口吻稀疏平常，面色倒也平静的很。
成玉松开挽着凤九的手，微微整了下自己的衣衫，向折颜福了福身，“小仙，见过折颜上神！”
折颜站直身体，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成玉，又看向凤九，“这位，应该就是掌管瑶池芙蕖的成玉元君吧。我时常听凤九提起你。”询问的目光落在凤九的身上，折颜有些困惑。
“成玉，是我让她来的。我，我这样安心一点。”凤九说完，便反勾住成玉的手臂。
看这二人的样子，大约凤九同她说过了忘情水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就进屋吧。”折颜微微侧过身，示意二人进入自己身后的小屋。
成玉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进了折颜的草屋，便开始东看看，西看看，忙碌的不得了。
“成玉，你在看什么？”凤九看着成玉不安分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好奇的问道。
“传闻青丘的白真上神也住在桃林处，想看看是否在。”白真上神啊，这要是在便能一下子见到两个上神，简直就是大赚特赚。
四叔？凤九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沉重的心情竟被成玉的行为所减轻了不少，抬头看着面前笑得略显尴尬的折颜，也知道了自己的四叔去哪里了。
“我四叔，”凤九低头笑了笑，“估计去找毕方鸟了。”
“哦，这样啊。”成玉虽然觉得凤九笑得有些富含深意，但她不明白白真和折颜之间的那些你追我赶的事情。追毕方鸟？借口而已，也就哄哄那些不知情的人。
这种玩笑折颜倒也听到不止一次，不过每一次，倒都有些觉得尴尬。
凤九目光落在的木桌上，收起了揶揄的笑容。
晶莹剔透的青色玉碗，放在木桌上。
成玉自然也看到了木桌上的东西。
凤九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又松了松，忽然对成玉说道，“成玉，你可否，先到外面等一下。等一下再进来？”
成玉点点头，也没有多犹豫的便转身离开了草屋。她答应了要在凤九喝下忘情水的那段时间陪着她，但也不希望亲眼看着凤九喝下忘情水的模样。
双手捧起玉碗，就像一碗清水一样，清澈见底，不说没有人知道这便是忘情水。
“喝下去之后，我会怎样呢？”凤九忽然问道。
“你姑姑喝下的时候已经升为上神了，也就睡了几日而已。你喝下，估计睡得，会久一点。”折颜没说的是白浅不过是想忘记那三年的凡人生活，而凤九想忘记的，却是这百多年所有的一切，“忘情水喝下，不仅会忘记与他有关的一切，而且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忘记的干净。你想清楚了。”
眼中的忘情水似乎浮现出了东华帝君的模样，只是一晃却又恢复了一汪清水。
“折颜，十日前你问我为什么要喝忘情水。因为你不相信我这么个执拗的人会选择这么做，”凤九忽然开口说道。
本坐在桌边，有节奏的敲打桌面的折颜停了下来，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凤九。的确，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其实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我不过是想证明，我和他不是没有缘分的。”稳稳捧住玉碗，凤九的话前所未有的坚定。
“只因为这个？”折颜没有想到，理由竟是如此的简单。他的确是想不到。
“很可笑是不是？可我还是我，哪怕做了东荒女君，我还是那个喜欢东华帝君的白凤九。”
为了这么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第二次机会，她竟然选择这么极端的办法？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折颜，我希望你告诉我破解三生石的办法。”
石破天惊，从来是风轻云淡的折颜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凤九。
与之相对的，却是凤九的云淡风轻话语，"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是吗？"
十里桃林绵延不止十里，不过是称呼的人多了，也就慢慢变成了十里桃林。
每当桃花盛开，清风吹过，漫步桃林时，整个人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无论谁，都会被美景所吸引，每个人都能成为桃花仙。
初见的成玉同样是如此，她从未来过十里桃林。一跟着凤九入十里桃林，双眼便变成了桃花眼。
天宫瑶池固然是美，但见多了也就如此，但十里桃林的美景却是从未见过的，成玉自然欣喜万分。
与成玉在旁蹦蹦跳跳不同的，是凤九非常文静的向折颜的草屋走去。
今日是第十日，也是凤九和折颜约好的日子。
十日的时间从青丘出去到了天宫，一路想着，一路走着，也一路念着，如此的过了十日，也终究回到了十里桃林。
喝下忘情水后，会有什么变化呢？
如若真的忘记了与帝君的所有记忆，会是个什么情景呢？凤九想象不出。
成玉转头看着文静的凤九，继而收起了自己过于兴奋的样子，快步走到凤九身边，拉住凤九的手腕，“不要想这么多了，开心一点。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就坚持走下去！对错也好，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凤九最不后悔的，便是交上了成玉这个朋友。“成玉，谢谢你。如果我喝下忘情水后，也忘记了你，你可一定，一定要好好告诉我！”她不想失去成玉这个朋友，自己做的事情，支持的，只有她了。
“放心！你是我成玉认定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不管你的。”或许成玉的性格，是凤九愿意与之交心的最重要原因。
再往前走上十步，绕过小溪，便到了折颜的草屋。
十里桃林若是盖着一座宫殿在其中那便有些格格不入了，反而一座草屋，相得益彰。
一身粉衣的折颜倚靠在房门口，双手抱胸，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二人。
“回来了？”折颜的口吻稀疏平常，面色倒也平静的很。
成玉松开挽着凤九的手，微微整了下自己的衣衫，向折颜福了福身，“小仙，见过折颜上神！”
折颜站直身体，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成玉，又看向凤九，“这位，应该就是掌管瑶池芙蕖的成玉元君吧。我时常听凤九提起你。”询问的目光落在凤九的身上，折颜有些困惑。
“成玉，是我让她来的。我，我这样安心一点。”凤九说完，便反勾住成玉的手臂。
看这二人的样子，大约凤九同她说过了忘情水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就进屋吧。”折颜微微侧过身，示意二人进入自己身后的小屋。
成玉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进了折颜的草屋，便开始东看看，西看看，忙碌的不得了。
“成玉，你在看什么？”凤九看着成玉不安分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好奇的问道。
“传闻青丘的白真上神也住在桃林处，想看看是否在。”白真上神啊，这要是在便能一下子见到两个上神，简直就是大赚特赚。
四叔？凤九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沉重的心情竟被成玉的行为所减轻了不少，抬头看着面前笑得略显尴尬的折颜，也知道了自己的四叔去哪里了。
“我四叔，”凤九低头笑了笑，“估计去找毕方鸟了。”
“哦，这样啊。”成玉虽然觉得凤九笑得有些富含深意，但她不明白白真和折颜之间的那些你追我赶的事情。追毕方鸟？借口而已，也就哄哄那些不知情的人。
这种玩笑折颜倒也听到不止一次，不过每一次，倒都有些觉得尴尬。
凤九目光落在的木桌上，收起了揶揄的笑容。
晶莹剔透的青色玉碗，放在木桌上。
成玉自然也看到了木桌上的东西。
凤九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又松了松，忽然对成玉说道，“成玉，你可否，先到外面等一下。等一下再进来？”
成玉点点头，也没有多犹豫的便转身离开了草屋。她答应了要在凤九喝下忘情水的那段时间陪着她，但也不希望亲眼看着凤九喝下忘情水的模样。
双手捧起玉碗，就像一碗清水一样，清澈见底，不说没有人知道这便是忘情水。
“喝下去之后，我会怎样呢？”凤九忽然问道。
“你姑姑喝下的时候已经升为上神了，也就睡了几日而已。你喝下，估计睡得，会久一点。”折颜没说的是白浅不过是想忘记那三年的凡人生活，而凤九想忘记的，却是这百多年所有的一切，“忘情水喝下，不仅会忘记与他有关的一切，而且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忘记的干净。你想清楚了。”
眼中的忘情水似乎浮现出了东华帝君的模样，只是一晃却又恢复了一汪清水。
“折颜，十日前你问我为什么要喝忘情水。因为你不相信我这么个执拗的人会选择这么做，”凤九忽然开口说道。
本坐在桌边，有节奏的敲打桌面的折颜停了下来，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凤九。的确，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其实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我不过是想证明，我和他不是没有缘分的。”稳稳捧住玉碗，凤九的话前所未有的坚定。
“只因为这个？”折颜没有想到，理由竟是如此的简单。他的确是想不到。
“很可笑是不是？可我还是我，哪怕做了东荒女君，我还是那个喜欢东华帝君的白凤九。”
为了这么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第二次机会，她竟然选择这么极端的办法？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折颜，我希望你告诉我破解三生石的办法。”
石破天惊，从来是风轻云淡的折颜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凤九。
与之相对的，却是凤九的云淡风轻话语，"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是吗？"
二十八
等了许久，成玉又走进了草屋。
桌上的玉碗已经空了，而凤九也已经睡在了床榻上，折颜坐在床沿，草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吃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成玉站在木桌边，不敢向前进一步。可她很想知道现在凤九怎么样了。
“你对于凤九想做的事情，知道多少？”还想着怎么开口的成玉忽然听到了折颜的问话，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床榻边，低头看着凤九。
睡的很安稳，面色十分的平静，好像正在做着美梦。
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成玉稍稍放下心，将目光放在折颜的身上，“小殿下基本，都跟我说了。”
折颜依然将目光放在凤九上没有移开，“你怎么看？”
成玉眨眨眼睛，一时有些愣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折颜问的是自己对于凤九做这个选择的看法。
“其实，我倒觉得，毕竟是小殿下的选择，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在背后支持她就行了。”成玉实话实话，一点也没有犹豫。本就是心中所想，无甚犹豫。
折颜此时才把目光从凤九身上移到成玉上，“支持？你可知，即使她这么做了，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折颜对于凤九的选择从疑惑到吃惊，他是真的不能理解。难道就是所谓的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可，我们终究是局外人啊。”成玉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局外人？折颜听此一愣，低头又看了看睡的香香的凤九，他其实从没有想过这方面，忽而笑了笑，“倒是我一叶障目了。”
感情终归是他们二人的事情，其他人的确都是局外人。提提意见，却不该强加自己的想法。
倒是成玉，让折颜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你一个小仙，想的倒是通透。”
成玉腼腆的笑了笑，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而已。凤九的性子是怎样，成玉与她在天宫相处了这么久，早就看明白了。
“上神，小殿下像这样要睡多久？”从不知道忘情水的药效如何，成玉有些关切的问道。
“估计怎么也要十来天朝上。”折颜将凤九身上的棉被整理好，站起来，手捏法诀，将草屋周围用仙罩护了起来。
若是从屋外看，草屋四周浮现的是琉璃般的颜色，煞是好看。
“上神这是？”成玉有些不解，这个喝忘情水，难道还有什么危险吗，不然为何要将草屋护着？
折颜转身看着凤九，“她飞升上仙的天劫快至，现在的她并不适合。将她护着，缓一缓吧。”
待到白浅来了，再考虑渡天劫的事情。实在不行，不过三道天雷，折颜或者白浅替她抗一抗也没有什么大碍。
折颜示意成玉同自己一起离开草屋，到屋外待着，脑中想着凤九对自己说的话。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三生石只要存在在这个天地间，必然有相生相克的，是吗？他定神仙律法，他不可能不知道，你与他曾并肩作战，你一定或多或少知道些对吗？”
“你们不说，我其实也猜得到，这个代价必定是与我有关对吗？”
“折颜，我是个不会死心的人。哪怕你们不说，我将来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折颜眼看着凤九一饮而尽，一点犹豫也没有带，而后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很可怕。这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折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凤九坐在了沉默的折颜身边，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酒一样。过了许久，凤九闭上了眼睛，带着笑容。
只是折颜，却笑不出来了。
明明是大晴天，可自折颜和成玉出来后，十里桃林上空竟然不见了明媚日光，地上也多了许多斑驳的黑影，抬头看，天边渐渐有着几朵雷云遮住了一切。
“是，小殿下的天劫吗？”成玉怎么看，都有些觉得那乌云有些怪异，不确定的问道。
折颜倒是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情形了，他倒不紧张，不过左右三道天雷而已。
只是看这雷云，一时半会似乎也到不了草屋的上空，速度极慢。
折颜看着雷云觉得有些怪异，心中有些不安。昔日凤九妄动三生石，却又没有天罚落下，难道是准备今日要一同落下吗？
几乎是折颜于成玉发现雷云的同一时间，东华帝君便来到了磅礴的雷云之下。
离得近，看的更真切。雷云之中清晰可见道道雷电翻滚其中，只是时辰未到，压抑着而已。
而东华手中握着的狐尾自掌心越来越滚烫起来。
九尾狐的每一尾，都是与他自身气息，息息相关，哪怕断了，也依然魂魄相依。既是天劫，自然有所感应。
而先前在一十三天太晨宫，当一切事务交由连宋代为处理后，他终于有时间能在书房里好好煮茶看书。
刚执茶杯起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
低头看着腰间的赤色狐尾虽然如常模样，但东华明显感觉到传来的阵阵热意。
难道她有危险了？
茶杯重重被放下，掐指一算。眉头微微向上抬，没有过多的犹豫，一阵风吹过，空留一盏茶杯于桌上微微晃动。
他知道凤九这一百年于法术上多有下功夫，小狐狸认真起来，那是真的会很努力的。天劫迟早会来。只是他，还是担心。
因为担心，所以一点不敢懈怠。
手中的狐尾自掌心轻轻飘起，悬浮在雷云之下，东华之上。东华双手掌心红光频闪，双手法诀互捏迅速成印。狐尾骤然红光大增，于其中蔓延出旺盛的灵气来。
似是收到了牵引，雷云猛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翻滚的雷电越发的肆意，迅速，好像在等待一个良机。
东华浑然不觉，也不会退缩，狐尾所散发的灵气也越来越强烈。唯有这个办法，才能将天雷对凤九的伤害降低到无，才能让九儿毫发无伤的渡过。
狐尾的红光已然被催发到了最大，而天雷终于忍受不住，第一道天雷便猛烈的劈了下来。穿过了狐尾，狠狠的劈到了东华的身上。
而他只是晃了晃身形，又稳了下来。
第二道天雷瞬间又落下，比第一道更加的粗壮，轰鸣声更加的响亮。而东华，也只是晃了晃身形，但手中的红光与狐尾同时黯淡了些。
没有立刻落下，第三道天雷于雷云中不停的翻滚，不停的轰鸣，可就是不落下。
深吸一口气，东华催动自身法力，重新使得狐尾红光不减，引诱着最后一道天雷落在自己身上。成败在此一举。
终究，第三道粗壮的天雷自雷云中狠狠砸下，第三次穿透狐尾轰向东华的身上。
体内纵然气血翻腾，东华的嘴角也只是留下一条浅浅的血丝。他终究替凤九挨过了三道天雷。
头顶的大片雷云自三道天雷落下后开始渐渐消散开，丝丝的日光从缝隙间照落到地上，直到最后日光完全毫无遮掩的洒向大地。一片晴朗，先前的乌云密布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狐尾重新被他抓在手上，但却没有了先前的耀眼红光，也没有了滚烫的热意。依然是那个被自己挂在腰间的赤尾腰佩。
浑然不在意自己体内的伤，东华紧紧抓着狐尾，面色苍白平静的低头看着青丘的方向。
九儿，你现在可好。
等了许久，成玉又走进了草屋。
桌上的玉碗已经空了，而凤九也已经睡在了床榻上，折颜坐在床沿，草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吃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成玉站在木桌边，不敢向前进一步。可她很想知道现在凤九怎么样了。
“你对于凤九想做的事情，知道多少？”还想着怎么开口的成玉忽然听到了折颜的问话，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床榻边，低头看着凤九。
睡的很安稳，面色十分的平静，好像正在做着美梦。
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成玉稍稍放下心，将目光放在折颜的身上，“小殿下基本，都跟我说了。”
折颜依然将目光放在凤九上没有移开，“你怎么看？”
成玉眨眨眼睛，一时有些愣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折颜问的是自己对于凤九做这个选择的看法。
“其实，我倒觉得，毕竟是小殿下的选择，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在背后支持她就行了。”成玉实话实话，一点也没有犹豫。本就是心中所想，无甚犹豫。
折颜此时才把目光从凤九身上移到成玉上，“支持？你可知，即使她这么做了，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折颜对于凤九的选择从疑惑到吃惊，他是真的不能理解。难道就是所谓的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可，我们终究是局外人啊。”成玉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局外人？折颜听此一愣，低头又看了看睡的香香的凤九，他其实从没有想过这方面，忽而笑了笑，“倒是我一叶障目了。”
感情终归是他们二人的事情，其他人的确都是局外人。提提意见，却不该强加自己的想法。
倒是成玉，让折颜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你一个小仙，想的倒是通透。”
成玉腼腆的笑了笑，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而已。凤九的性子是怎样，成玉与她在天宫相处了这么久，早就看明白了。
“上神，小殿下像这样要睡多久？”从不知道忘情水的药效如何，成玉有些关切的问道。
“估计怎么也要十来天朝上。”折颜将凤九身上的棉被整理好，站起来，手捏法诀，将草屋周围用仙罩护了起来。
若是从屋外看，草屋四周浮现的是琉璃般的颜色，煞是好看。
“上神这是？”成玉有些不解，这个喝忘情水，难道还有什么危险吗，不然为何要将草屋护着？
折颜转身看着凤九，“她飞升上仙的天劫快至，现在的她并不适合。将她护着，缓一缓吧。”
待到白浅来了，再考虑渡天劫的事情。实在不行，不过三道天雷，折颜或者白浅替她抗一抗也没有什么大碍。
折颜示意成玉同自己一起离开草屋，到屋外待着，脑中想着凤九对自己说的话。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三生石只要存在在这个天地间，必然有相生相克的，是吗？他定神仙律法，他不可能不知道，你与他曾并肩作战，你一定或多或少知道些对吗？”
“你们不说，我其实也猜得到，这个代价必定是与我有关对吗？”
“折颜，我是个不会死心的人。哪怕你们不说，我将来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折颜眼看着凤九一饮而尽，一点犹豫也没有带，而后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很可怕。这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折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凤九坐在了沉默的折颜身边，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酒一样。过了许久，凤九闭上了眼睛，带着笑容。
只是折颜，却笑不出来了。
明明是大晴天，可自折颜和成玉出来后，十里桃林上空竟然不见了明媚日光，地上也多了许多斑驳的黑影，抬头看，天边渐渐有着几朵雷云遮住了一切。
“是，小殿下的天劫吗？”成玉怎么看，都有些觉得那乌云有些怪异，不确定的问道。
折颜倒是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情形了，他倒不紧张，不过左右三道天雷而已。
只是看这雷云，一时半会似乎也到不了草屋的上空，速度极慢。
折颜看着雷云觉得有些怪异，心中有些不安。昔日凤九妄动三生石，却又没有天罚落下，难道是准备今日要一同落下吗？
几乎是折颜于成玉发现雷云的同一时间，东华帝君便来到了磅礴的雷云之下。
离得近，看的更真切。雷云之中清晰可见道道雷电翻滚其中，只是时辰未到，压抑着而已。
而东华手中握着的狐尾自掌心越来越滚烫起来。
九尾狐的每一尾，都是与他自身气息，息息相关，哪怕断了，也依然魂魄相依。既是天劫，自然有所感应。
而先前在一十三天太晨宫，当一切事务交由连宋代为处理后，他终于有时间能在书房里好好煮茶看书。
刚执茶杯起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
低头看着腰间的赤色狐尾虽然如常模样，但东华明显感觉到传来的阵阵热意。
难道她有危险了？
茶杯重重被放下，掐指一算。眉头微微向上抬，没有过多的犹豫，一阵风吹过，空留一盏茶杯于桌上微微晃动。
他知道凤九这一百年于法术上多有下功夫，小狐狸认真起来，那是真的会很努力的。天劫迟早会来。只是他，还是担心。
因为担心，所以一点不敢懈怠。
手中的狐尾自掌心轻轻飘起，悬浮在雷云之下，东华之上。东华双手掌心红光频闪，双手法诀互捏迅速成印。狐尾骤然红光大增，于其中蔓延出旺盛的灵气来。
似是收到了牵引，雷云猛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翻滚的雷电越发的肆意，迅速，好像在等待一个良机。
东华浑然不觉，也不会退缩，狐尾所散发的灵气也越来越强烈。唯有这个办法，才能将天雷对凤九的伤害降低到无，才能让九儿毫发无伤的渡过。
狐尾的红光已然被催发到了最大，而天雷终于忍受不住，第一道天雷便猛烈的劈了下来。穿过了狐尾，狠狠的劈到了东华的身上。
而他只是晃了晃身形，又稳了下来。
第二道天雷瞬间又落下，比第一道更加的粗壮，轰鸣声更加的响亮。而东华，也只是晃了晃身形，但手中的红光与狐尾同时黯淡了些。
没有立刻落下，第三道天雷于雷云中不停的翻滚，不停的轰鸣，可就是不落下。
深吸一口气，东华催动自身法力，重新使得狐尾红光不减，引诱着最后一道天雷落在自己身上。成败在此一举。
终究，第三道粗壮的天雷自雷云中狠狠砸下，第三次穿透狐尾轰向东华的身上。
体内纵然气血翻腾，东华的嘴角也只是留下一条浅浅的血丝。他终究替凤九挨过了三道天雷。
头顶的大片雷云自三道天雷落下后开始渐渐消散开，丝丝的日光从缝隙间照落到地上，直到最后日光完全毫无遮掩的洒向大地。一片晴朗，先前的乌云密布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狐尾重新被他抓在手上，但却没有了先前的耀眼红光，也没有了滚烫的热意。依然是那个被自己挂在腰间的赤尾腰佩。
浑然不在意自己体内的伤，东华紧紧抓着狐尾，面色苍白平静的低头看着青丘的方向。
九儿，你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