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天长】这天下风情千万般
凤九去寻了东南角的几株枇杷树，虽是零零散散五六棵，却被照顾得极好，长得很茂盛，东华同在十恶莲花境内是一个德行，择了一棵长得最为茂盛的，在底下撑了一方软榻，便取了佛经盖在脸上睡觉。
熬制枇杷露用的并不是枇杷，而是枇杷花和枇杷叶，熬成药汁，加入冰糖慢慢熬到粘稠。但这枇杷如今正是时候，再晚一点就该掉了，凤九便好人做到底，决定把枇杷也摘了。
青丘民风淳朴，能用自己的手摆平的事绝不动法术，端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态度的青丘帝姬凤九小殿下不知从哪掏出数个大竹筐，就摆在枇杷树下，东华头顶上。而凤九则爬上树去摘。
“啪！”东华左手抬起，接住险些落在盖在他脸上的佛经上的暗器——一颗饱满圆润的枇杷，右手将佛经拿下，对上的是树上凤九惊悚的眼神。
“对不住啊，没扔准，哈哈。”
东华抬头一看，自己头顶上的竹筐已经快要满了，这棵枇杷树上的枇杷也被薅光了，枇杷花倒是还零零散散剩着几朵，雪白的小花点缀在绿叶间。
凤九一跃而下，费力地提起竹筐，往旁边的树下放去。
不过五六棵，凤九手脚麻利，很快整整齐齐码好了五筐枇杷，便捏了个诀全部送去厨房。至于枇杷花和枇杷叶，凤九则是找了簸箕端着。
看凤九端了簸箕去厨房，东华便也挥袖收了软榻，拎着佛经跟在凤九身后。
“帝君很有空？”
“当然不是。本帝君忙得很。”
“那么帝君现在打算去忙什么？”
东华沉吟片刻，很是认真道：“忙着看你做枇杷露。”
凤九走在他前面翻了个白眼。
熬枇杷露需要先把枇杷花给泡上几个时辰。
九重天上虽无日夜之分，但凤九在青丘待惯了，生物钟是改不过来了，打着哈欠去回自己的房间——前些日子她刚刚来到太晨宫时东华给她批的客房去睡觉。
凤九念叨着枇杷露，第二天早上起得也早。枇杷花早早下了锅正在熬着，反正也是等，凤九便在太晨宫中摘了无忧花，打算做份无忧糕。
端着做好的枇杷露和无忧糕去书房寻东华的时候，凤九遇到了连宋。
“哟，这不是凤九吗。”连宋显然是来寻东华下棋的，“夜华明日便要下凡历劫了，你姑姑白浅上神会不会下去寻夜华？”
“姑姑向来不是耐得住的人，我觉得姑姑一定去的。”
“唔，我也觉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无忧糕，和枇杷露。”凤九抬了抬手中的托盘，让连宋看的更清楚些：“枇杷露是给墨渊上神的，我打算去寻重霖帮我送过去。无忧糕是给帝君的，三殿下若是想吃，厨房的蒸屉里还有几块。”
“甚好甚好，我便先去厨房。”
太子殿下下凡历劫了。凤九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夜华回归后，擎苍便会出世。
“怎么站在这发呆？”凤九眼前充斥着一片紫色，顺着这紫色布料抬头，凤九望向东华的双眸，很是诚恳道：“在想你会不会喜欢吃这个。”
东华拈起一块无忧糕，对上凤九充满期待的眼神，咬了一小口，点头道：“嗯，外表素雅，内馅却别有洞天，唇齿间全是无忧花香的味道，还带点紫金蜜露的甘甜。”
凤九顿时展露笑颜，一双眼如同盛了星河般熠熠发光。
书房外头东华已支使重霖在一株红叶树下摆开张棋桌并两个石凳。书房如今有凤九坐镇，她此时要在书桌前头描琉璃盒图样，他同连宋在书房里下棋未免妨碍她，今日天色又和暖，在外头下棋吹吹凉风也好。
重霖抱着棋桌换了好几个方向，口中一时道帝君摆在此处对否，一时道帝君摆在彼处对否，却总是不对。
重霖一头大汗。
别看重霖仙官一派板正，太晨宫中却以擅解帝君之意著称，享着一个解语花的美名。此时摆个桌子都不能循着帝君的心意摆好，这让解语花重霖大人感到压力很大。又摆了几个来回，重霖大人行将崩溃时，方听帝君缓缓道：“唔，这个位置不错。”
重霖大人着实没明白，此时这个棋桌远在红叶树树荫之外，离那丛观赏花卉也远，帝君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位置，起身提袖擦汗时，抬眼便瞧见书房里头的那张长书桌，以及书桌后头铺纸摆砚的凤九。
重霖大人顿然悟了，瞧着那张书桌因不十分对着书房门，在外头看无论如何也看不尽兴…解语花重霖大人诚恳向帝君道：“外头正有涼风适意，凤九殿下的书桌却太偏可能吹不到涼风，待臣将殿下的书桌也挪挪罢。”
帝君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赞同地点头：“嗯，挪挪也好。”
凤九在里头用功，东华连宋二人在外头用功，棋面上黑白子纵横，连宋君颇有些感慨：“你可想清楚，你要娶她做帝后，将来可得尊称夜华那小子做姑父……”
东华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闻言，道：“前几日我听说一个传闻，说你对成玉元君有意思？”
连宋收起扇子，道：“这……”
他续道：“我打算过几日收成玉当干女儿，你意下如何？”
连宋：“……”
再一子落下，东华抬眼看向书房中的凤九，红衣少女望着眼前的白纸正专心致志地沉思，落毫时神色间透出严峻，可以想见她代政的那段时间批改文书是个什么模样。
熬制枇杷露用的并不是枇杷，而是枇杷花和枇杷叶，熬成药汁，加入冰糖慢慢熬到粘稠。但这枇杷如今正是时候，再晚一点就该掉了，凤九便好人做到底，决定把枇杷也摘了。
青丘民风淳朴，能用自己的手摆平的事绝不动法术，端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态度的青丘帝姬凤九小殿下不知从哪掏出数个大竹筐，就摆在枇杷树下，东华头顶上。而凤九则爬上树去摘。
“啪！”东华左手抬起，接住险些落在盖在他脸上的佛经上的暗器——一颗饱满圆润的枇杷，右手将佛经拿下，对上的是树上凤九惊悚的眼神。
“对不住啊，没扔准，哈哈。”
东华抬头一看，自己头顶上的竹筐已经快要满了，这棵枇杷树上的枇杷也被薅光了，枇杷花倒是还零零散散剩着几朵，雪白的小花点缀在绿叶间。
凤九一跃而下，费力地提起竹筐，往旁边的树下放去。
不过五六棵，凤九手脚麻利，很快整整齐齐码好了五筐枇杷，便捏了个诀全部送去厨房。至于枇杷花和枇杷叶，凤九则是找了簸箕端着。
看凤九端了簸箕去厨房，东华便也挥袖收了软榻，拎着佛经跟在凤九身后。
“帝君很有空？”
“当然不是。本帝君忙得很。”
“那么帝君现在打算去忙什么？”
东华沉吟片刻，很是认真道：“忙着看你做枇杷露。”
凤九走在他前面翻了个白眼。
熬枇杷露需要先把枇杷花给泡上几个时辰。
九重天上虽无日夜之分，但凤九在青丘待惯了，生物钟是改不过来了，打着哈欠去回自己的房间——前些日子她刚刚来到太晨宫时东华给她批的客房去睡觉。
凤九念叨着枇杷露，第二天早上起得也早。枇杷花早早下了锅正在熬着，反正也是等，凤九便在太晨宫中摘了无忧花，打算做份无忧糕。
端着做好的枇杷露和无忧糕去书房寻东华的时候，凤九遇到了连宋。
“哟，这不是凤九吗。”连宋显然是来寻东华下棋的，“夜华明日便要下凡历劫了，你姑姑白浅上神会不会下去寻夜华？”
“姑姑向来不是耐得住的人，我觉得姑姑一定去的。”
“唔，我也觉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无忧糕，和枇杷露。”凤九抬了抬手中的托盘，让连宋看的更清楚些：“枇杷露是给墨渊上神的，我打算去寻重霖帮我送过去。无忧糕是给帝君的，三殿下若是想吃，厨房的蒸屉里还有几块。”
“甚好甚好，我便先去厨房。”
太子殿下下凡历劫了。凤九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夜华回归后，擎苍便会出世。
“怎么站在这发呆？”凤九眼前充斥着一片紫色，顺着这紫色布料抬头，凤九望向东华的双眸，很是诚恳道：“在想你会不会喜欢吃这个。”
东华拈起一块无忧糕，对上凤九充满期待的眼神，咬了一小口，点头道：“嗯，外表素雅，内馅却别有洞天，唇齿间全是无忧花香的味道，还带点紫金蜜露的甘甜。”
凤九顿时展露笑颜，一双眼如同盛了星河般熠熠发光。
书房外头东华已支使重霖在一株红叶树下摆开张棋桌并两个石凳。书房如今有凤九坐镇，她此时要在书桌前头描琉璃盒图样，他同连宋在书房里下棋未免妨碍她，今日天色又和暖，在外头下棋吹吹凉风也好。
重霖抱着棋桌换了好几个方向，口中一时道帝君摆在此处对否，一时道帝君摆在彼处对否，却总是不对。
重霖一头大汗。
别看重霖仙官一派板正，太晨宫中却以擅解帝君之意著称，享着一个解语花的美名。此时摆个桌子都不能循着帝君的心意摆好，这让解语花重霖大人感到压力很大。又摆了几个来回，重霖大人行将崩溃时，方听帝君缓缓道：“唔，这个位置不错。”
重霖大人着实没明白，此时这个棋桌远在红叶树树荫之外，离那丛观赏花卉也远，帝君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位置，起身提袖擦汗时，抬眼便瞧见书房里头的那张长书桌，以及书桌后头铺纸摆砚的凤九。
重霖大人顿然悟了，瞧着那张书桌因不十分对着书房门，在外头看无论如何也看不尽兴…解语花重霖大人诚恳向帝君道：“外头正有涼风适意，凤九殿下的书桌却太偏可能吹不到涼风，待臣将殿下的书桌也挪挪罢。”
帝君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赞同地点头：“嗯，挪挪也好。”
凤九在里头用功，东华连宋二人在外头用功，棋面上黑白子纵横，连宋君颇有些感慨：“你可想清楚，你要娶她做帝后，将来可得尊称夜华那小子做姑父……”
东华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闻言，道：“前几日我听说一个传闻，说你对成玉元君有意思？”
连宋收起扇子，道：“这……”
他续道：“我打算过几日收成玉当干女儿，你意下如何？”
连宋：“……”
再一子落下，东华抬眼看向书房中的凤九，红衣少女望着眼前的白纸正专心致志地沉思，落毫时神色间透出严峻，可以想见她代政的那段时间批改文书是个什么模样。
凤九撑着最后一缕神智，拖着虚弱得不像话的元神回到躯体内，嘴里被喂入一枚果子，她听到阿兰若的声音：“频婆果各有功效，我当年魂飞魄散后被谢孤栦聚起了她这半数元神，得以重生，三百年间，但凡有补魂功效的频婆果都被我吃了，元神已经圆满，从今以后，我便只是阿兰若。”
“而白凤九的这元神自然也是可以用频婆果补好的，我留了很多没有吃，这些全部给你们。你们日后若是来梵音谷，记得找我玩啊。”
迷蒙中她想着频婆果不愧是频婆果，补魂的功效真好，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元神逐渐化出一个形态来了。
有一双臂弯将她揽在怀中，她闻到一阵白檀香，该是东华，她睁不开眼，却能张开嘴，迷迷糊糊说出一些话来：“……姑姑……”
“什么？”东华急红了眼，揽着她坐在地面上，耳朵凑在她耳边听她唇齿不清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姑姑，你帮我跟她说一声，太子殿下三年后就能回来。”
“好，好。”凤九听到东华的声音带着颤抖，想要抬手去安慰她，但浑身无力，只好作罢，她听到东华对白浅说了什么，但她听不大清楚，也无力思考，便昏睡过去。
说是睡，其实凤九只是睁不开眼，其余的什么感觉都是在的。比如她能听到白浅颤抖的声音道：“夜华三年能醒，那小九呢？”
她听到白浅带着哭腔：“小九自小懂事，我在外头胡天胡地的时候，她便会学着帮我处理政务。她说是三年，那我就信三年，可是小九，你又几时能醒呢？”
凤九很想张嘴说她一定能比太子殿下醒得早，但也张不开嘴。
她听到东华说：“有阿兰若送来的频婆果，三日一颗喂下去，大约一年便能醒了。”
但喂下去的可不止三日一颗的频婆果，东华每日都给她喂药汁，那药汁苦的很，于是凤九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折颜开的药方。果不其然，她在昏睡了不知多少日后听到了折颜的声音：“先前那药主要是辅助频婆果补魂的，如今凤九的元神补得七七八八，再稳一稳便好了，这药是固魂的，每次吃频婆果后第二日喝的。”
凤九今日吃的是频婆果压的果泥，便开始有些期待新的药是什么味道，毕竟补魂的药汁她已经浑浑噩噩喝了许久，算一算该喝了大半年了。
凤九第二日一喝到那固魂药汁就控制不住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看见的是东华沉稳的模样，以及他手中因为沉稳过头而打翻在地的白玉碗。
凤九废劲想要坐起身，东华见状将她扶起来，同时，凤九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凤九的眼神往下挪，看到自己脚踝上的箭铃时，整个人都懵了。
“帝君，这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东华望着她脚踝上的箭铃，很是诚恳地摇头道：“不知道。”
凤九抬手抚上那箭铃，喃喃道：“我不知道你把这箭铃给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我们早已两清了，不是吗？”
“九儿”那箭铃中蹿出一道紫光，没入凤九的识海，东华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九儿，我打造出了穿梭时空的法器来到此世，见你如今安好，我也放心，青丘白家的人也安心。”
“你……”凤九愣愣出声，东华却没给她机会继续说，而是自顾自道：“这个尘世的我待你很好，我很高兴。”
“九儿，我盼你过得好。”
凤九的眼眶红了个彻底，鼻头发酸，缓缓出声：“你盼我过得好，那我便会过得很好。”
紫光微微一闪，渐渐融入她的识海：“那就好。这抹神识也回不来了，就让它留在你身上吧。”让它留在你身上，让我还能觉得自己在你身边。这是东华没有说出口的。
那缕神识在凤九脑海中说话，而凤九却是切切实实地将自己的答复说了出来。东华看着有些醋了：“小白，这缕神识是谁的？”
凤九绽出笑容：“放心吧，是你我此生都不可能会见到的人。”
既然你盼我过得好，那我便会过得很好，不会让你担心。
“而白凤九的这元神自然也是可以用频婆果补好的，我留了很多没有吃，这些全部给你们。你们日后若是来梵音谷，记得找我玩啊。”
迷蒙中她想着频婆果不愧是频婆果，补魂的功效真好，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元神逐渐化出一个形态来了。
有一双臂弯将她揽在怀中，她闻到一阵白檀香，该是东华，她睁不开眼，却能张开嘴，迷迷糊糊说出一些话来：“……姑姑……”
“什么？”东华急红了眼，揽着她坐在地面上，耳朵凑在她耳边听她唇齿不清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姑姑，你帮我跟她说一声，太子殿下三年后就能回来。”
“好，好。”凤九听到东华的声音带着颤抖，想要抬手去安慰她，但浑身无力，只好作罢，她听到东华对白浅说了什么，但她听不大清楚，也无力思考，便昏睡过去。
说是睡，其实凤九只是睁不开眼，其余的什么感觉都是在的。比如她能听到白浅颤抖的声音道：“夜华三年能醒，那小九呢？”
她听到白浅带着哭腔：“小九自小懂事，我在外头胡天胡地的时候，她便会学着帮我处理政务。她说是三年，那我就信三年，可是小九，你又几时能醒呢？”
凤九很想张嘴说她一定能比太子殿下醒得早，但也张不开嘴。
她听到东华说：“有阿兰若送来的频婆果，三日一颗喂下去，大约一年便能醒了。”
但喂下去的可不止三日一颗的频婆果，东华每日都给她喂药汁，那药汁苦的很，于是凤九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折颜开的药方。果不其然，她在昏睡了不知多少日后听到了折颜的声音：“先前那药主要是辅助频婆果补魂的，如今凤九的元神补得七七八八，再稳一稳便好了，这药是固魂的，每次吃频婆果后第二日喝的。”
凤九今日吃的是频婆果压的果泥，便开始有些期待新的药是什么味道，毕竟补魂的药汁她已经浑浑噩噩喝了许久，算一算该喝了大半年了。
凤九第二日一喝到那固魂药汁就控制不住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看见的是东华沉稳的模样，以及他手中因为沉稳过头而打翻在地的白玉碗。
凤九废劲想要坐起身，东华见状将她扶起来，同时，凤九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凤九的眼神往下挪，看到自己脚踝上的箭铃时，整个人都懵了。
“帝君，这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东华望着她脚踝上的箭铃，很是诚恳地摇头道：“不知道。”
凤九抬手抚上那箭铃，喃喃道：“我不知道你把这箭铃给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我们早已两清了，不是吗？”
“九儿”那箭铃中蹿出一道紫光，没入凤九的识海，东华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九儿，我打造出了穿梭时空的法器来到此世，见你如今安好，我也放心，青丘白家的人也安心。”
“你……”凤九愣愣出声，东华却没给她机会继续说，而是自顾自道：“这个尘世的我待你很好，我很高兴。”
“九儿，我盼你过得好。”
凤九的眼眶红了个彻底，鼻头发酸，缓缓出声：“你盼我过得好，那我便会过得很好。”
紫光微微一闪，渐渐融入她的识海：“那就好。这抹神识也回不来了，就让它留在你身上吧。”让它留在你身上，让我还能觉得自己在你身边。这是东华没有说出口的。
那缕神识在凤九脑海中说话，而凤九却是切切实实地将自己的答复说了出来。东华看着有些醋了：“小白，这缕神识是谁的？”
凤九绽出笑容：“放心吧，是你我此生都不可能会见到的人。”
既然你盼我过得好，那我便会过得很好，不会让你担心。
凤九堪堪睡了十一月零四天，醒来之后便算是默认了同东华的关系。东华见她认了，便开始死皮赖脸缠着凤九夜晚时同他一起睡。
凤九面皮向来薄，怎么可能会答应，坚持回自己在太晨宫的客房睡，但当她第七次早上醒来是躺在东华的榻上东华的怀中时，凤九认命了。
迷谷急匆匆地上了九重天，看见的是一个被东华养得极好的凤九，顿时热泪盈眶：“小殿下，还有几日便要宗学大考了。”
凤九也跟着热泪盈眶，扭头望向东华。
东华从善如流地拉了凤九的手：“走吧，回青丘，我继续给你补课。”
回到青丘，凤九自然是被叶青缇迷谷学堂里的灰狼弟弟绵羊妹妹堵在狐狸洞内，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全都知道了凤九以元神阻挡擎苍的事情，一时间担心得很。
“小九，你真的没事？实在不行你可以等明年的大考啊！”灰狼弟弟很是担忧，拉着她转圈，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凤九笑笑：“我没事啦！昏睡了大半年，受的伤已经被折颜治得七七八八了！”
本来凤九想留下他们吃晚饭，但想了一想自己狐狸洞里还藏着一缸子醋，也不留了，送走他们后，端了自己一直热在厨房里的无忧糕，腋下还夹着灰狼弟弟给她送来的她不在时的笔记。
“小白。”东华坐在书桌前，凤九放下无忧糕，将笔记递给他：“帝君，这是同窗帮我做的笔记，你帮我看看吧。”
当然不是她信不过，只是东华讲的确实比夫子要详细许多，若是里面的内容不错的话，那东华便可以在这本笔记的基础上再添加一二就好了。
东华草草翻了几页，点头道：“尚可，我先前也刚刚好讲到这本笔记开始处的知识，今后便按这叠讲。今日便先带你复习一下，毕竟睡了那么久。”
凤九坐在东华对面，掏出自己先前听东华讲课时作的一叠笔记，幻出朱笔，做好了给自己的笔记再添加一二的准备。
东华拈起一块无忧糕，悠悠道：“坐那么远做甚？过来。”
“？”对上凤九疑惑的眼神，东华特地往后坐了一点：“来，坐这。”
这下凤九便是再怎么痴呆也知道东华的用意了，耳朵通红，站起身慢慢挪了过去，却站在东华旁边感觉腿都弯不了，她似乎听到东华叹了一口气，随即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扯。
他的力道掌握得极好，不会把她扯痛，却刚刚好让她倒在他怀中，东华将她的腰一揽，抬手将石桌另一边的纸墨笔砚扯了过来，灰狼的笔记暂且收起来，凤九的笔记则被倒扣过去，不让凤九看到。
东华一开始考的题还比较简单，凤九即便是在慌神也能答出来，后来问得愈发难了，凤九便没心思计较自己现在坐在哪这个问题，开始专心思考。
“唔，小白很聪明。”东华一手揽着凤九的腰，将她的背压在自己身上，一手揉着凤九的头：“都还记得，那么明天再讲新的吧，今夜先睡觉。”
东华调整姿势，站起身时便是把凤九打横抱在怀中，一面往床边走，一面暗自掂量着凤九的重量，点头道：“瘦了，得好好补补。”
凤九的头埋在他颈窝，只觉得被这股白檀香包围着很是安心，渐渐地便生出了睡意，听东华说着瘦了，凤九迷迷糊糊地反驳了一句：“我醒来这几日明明吃得很多，吃得很补！”
东华轻笑，将凤九放在榻上的时候却发现她抓着自己外袍的衣襟睡得熟，只能宠溺一笑，小心翼翼掰开她素白纤长的十指，将自己的外袍衣襟解救出来后，便脱下外袍，揽着凤九闭上眼眸。
毕竟一个是元神残缺将将补好还不稳定的重伤人员，一个是担心过度十一个月都没怎么睡的重度熬夜人员，都是嗜睡的。
凤九第二日揉着眼睛坐起身的时候，东华已经端了托盘放在石桌上。托盘里三个小碗，两碗鸡丝肉丸粥，一碗频婆果泥，凤九这才想起，今日该吃频婆果了。
她的魂魄虽补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有那么三三两两是还没补着的，所以该吃的频婆果还得接着吃，但该喝的固魂汤药也得接着喝。
东华先递了果泥给她：“把这个吃了，然后再喝粥。”
凤九乖乖用木勺扒拉着碗里的频婆果泥，暗暗想着她真是奢侈，三日一个频婆果的，就算是梵音谷内比翼鸟一族也没有这样的吧，阿兰若怕不是把这三百年间所有的补魂频婆果都收起来了？
你别说，还真是。
凤九面皮向来薄，怎么可能会答应，坚持回自己在太晨宫的客房睡，但当她第七次早上醒来是躺在东华的榻上东华的怀中时，凤九认命了。
迷谷急匆匆地上了九重天，看见的是一个被东华养得极好的凤九，顿时热泪盈眶：“小殿下，还有几日便要宗学大考了。”
凤九也跟着热泪盈眶，扭头望向东华。
东华从善如流地拉了凤九的手：“走吧，回青丘，我继续给你补课。”
回到青丘，凤九自然是被叶青缇迷谷学堂里的灰狼弟弟绵羊妹妹堵在狐狸洞内，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全都知道了凤九以元神阻挡擎苍的事情，一时间担心得很。
“小九，你真的没事？实在不行你可以等明年的大考啊！”灰狼弟弟很是担忧，拉着她转圈，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凤九笑笑：“我没事啦！昏睡了大半年，受的伤已经被折颜治得七七八八了！”
本来凤九想留下他们吃晚饭，但想了一想自己狐狸洞里还藏着一缸子醋，也不留了，送走他们后，端了自己一直热在厨房里的无忧糕，腋下还夹着灰狼弟弟给她送来的她不在时的笔记。
“小白。”东华坐在书桌前，凤九放下无忧糕，将笔记递给他：“帝君，这是同窗帮我做的笔记，你帮我看看吧。”
当然不是她信不过，只是东华讲的确实比夫子要详细许多，若是里面的内容不错的话，那东华便可以在这本笔记的基础上再添加一二就好了。
东华草草翻了几页，点头道：“尚可，我先前也刚刚好讲到这本笔记开始处的知识，今后便按这叠讲。今日便先带你复习一下，毕竟睡了那么久。”
凤九坐在东华对面，掏出自己先前听东华讲课时作的一叠笔记，幻出朱笔，做好了给自己的笔记再添加一二的准备。
东华拈起一块无忧糕，悠悠道：“坐那么远做甚？过来。”
“？”对上凤九疑惑的眼神，东华特地往后坐了一点：“来，坐这。”
这下凤九便是再怎么痴呆也知道东华的用意了，耳朵通红，站起身慢慢挪了过去，却站在东华旁边感觉腿都弯不了，她似乎听到东华叹了一口气，随即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扯。
他的力道掌握得极好，不会把她扯痛，却刚刚好让她倒在他怀中，东华将她的腰一揽，抬手将石桌另一边的纸墨笔砚扯了过来，灰狼的笔记暂且收起来，凤九的笔记则被倒扣过去，不让凤九看到。
东华一开始考的题还比较简单，凤九即便是在慌神也能答出来，后来问得愈发难了，凤九便没心思计较自己现在坐在哪这个问题，开始专心思考。
“唔，小白很聪明。”东华一手揽着凤九的腰，将她的背压在自己身上，一手揉着凤九的头：“都还记得，那么明天再讲新的吧，今夜先睡觉。”
东华调整姿势，站起身时便是把凤九打横抱在怀中，一面往床边走，一面暗自掂量着凤九的重量，点头道：“瘦了，得好好补补。”
凤九的头埋在他颈窝，只觉得被这股白檀香包围着很是安心，渐渐地便生出了睡意，听东华说着瘦了，凤九迷迷糊糊地反驳了一句：“我醒来这几日明明吃得很多，吃得很补！”
东华轻笑，将凤九放在榻上的时候却发现她抓着自己外袍的衣襟睡得熟，只能宠溺一笑，小心翼翼掰开她素白纤长的十指，将自己的外袍衣襟解救出来后，便脱下外袍，揽着凤九闭上眼眸。
毕竟一个是元神残缺将将补好还不稳定的重伤人员，一个是担心过度十一个月都没怎么睡的重度熬夜人员，都是嗜睡的。
凤九第二日揉着眼睛坐起身的时候，东华已经端了托盘放在石桌上。托盘里三个小碗，两碗鸡丝肉丸粥，一碗频婆果泥，凤九这才想起，今日该吃频婆果了。
她的魂魄虽补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有那么三三两两是还没补着的，所以该吃的频婆果还得接着吃，但该喝的固魂汤药也得接着喝。
东华先递了果泥给她：“把这个吃了，然后再喝粥。”
凤九乖乖用木勺扒拉着碗里的频婆果泥，暗暗想着她真是奢侈，三日一个频婆果的，就算是梵音谷内比翼鸟一族也没有这样的吧，阿兰若怕不是把这三百年间所有的补魂频婆果都收起来了？
你别说，还真是。
东华帝君虽美色误人，加之有心勾引凤九，对，勾引，那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四海八荒估计没有女子能抵挡得住，但偏偏凤九就是抗住了。
东华将整个人贴在凤九身上，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压在她的后背上，凤九被他圈在怀中，东华是刻意压了嗓子凑在凤九耳边讲课，低沉磁性的嗓音偏偏又被凤九抗住了。
东华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亲自教凤九，导致凤九如今对他的定位更像是“夫子”，而不是“未来夫君”，导致凤九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甚至能跟他说出“好好学习”这样的话来。
凤九最近感觉帝君有点诱人。嗯，诱人。
比如他贴在她背上的宽厚胸膛，比如他凑在他耳边的低沉嗓音，凤九不知道给自己念了多少遍清心诀才堪堪抑制住想要将东华就地扑倒的念头。
但诱人归诱人，凤九还得分出心思去听课，便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了，遂日日一有空就开始默念着清心诀，就连做饭的时候也是，一度导致东华吃饭的时候同她提议道：“小白，最近的饭菜是不是太清淡了些。”
诚然东华是喜欢清淡的，但他记着他家小狐狸是喜欢重口些许的，比如红烧鱼之类的，断然受不了这般清淡，凤九却道：“帝君，我最近心中清淡，做出的饭菜也就清淡了，您老担待一二吧。”
东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您老”二字上，恨恨去揽了凤九亲了上去。
东华现在每日憋屈得很，前几日算是霸王硬上弓才亲了那么一下，今日终于忍不住了，夺了凤九手中朱笔：“小白，我如今教你的这些足够你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宗学大考了，剩下这几日，便好好陪陪我，嗯？”
最后那个“嗯”尾音上挑，凤九听得一阵酥麻，点头应了。
东华牵起了凤九的手，两人围着青丘的大泽散步。
“小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宗学大考呢？”东华望向凤九，其实对于白家的人来说，凤九只需过了便好，不一定是要争第一第二的，那么凤九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我想做一个好女君。”凤九毫不犹豫答道。
“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白浅不在的日子里，你把青丘管理得很好。”
“不，我还想做得更好。”对上东华疑惑的眼神，凤九快走几步，转过身来，一边背着手倒退，一边望向东华，眼神中充满坚定：“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站在你身后受你庇佑。而是站在你身旁，同你并肩作战。”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站在你身后受你庇佑。而是站在你身旁，同你并肩作战。
东华被眼前这个散发着光芒的女子所吸引了。她身上充斥着自信，充斥着年轻人拥有的干劲，她从小被家中长辈娇惯着长大，可她却从不会如同一名深闺大小姐一般。
她勇敢、大气，她不屑于他人的保护，她从来都不会是困于笼中的金丝雀，而还是翱翔九天的浴火凤凰。
东华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凤九。
而他，何德何能，又能和这样的女子相爱呢？
东华往前跨出一大步，站定在凤九身前，抬手扣上她的后脑勺，薄唇随之而至。
小白，世间之大，寻我庇佑者千千万万，可愿意站在我身旁，同我并肩作战的，除了从前战场上的墨渊、折颜等人，便只有你了。
有些人看一辈子都会忘，有一人看一眼便天下万千。
这一幕美好极了，红衣的绝色少女，紫袍的银发青年，在这一片山明水秀中拥吻。
叶青缇却是无意打扰。他早知自己和凤九没有可能，但这几日见凤九日日同东华腻在一起，心底终究是不快的，但他也只能祝福。
正如他曾一遍遍告诉自己的，不要对自己不该得到的人抱有妄想，若是喜欢，总会忘却；若是爱，便深埋心底，盼她幸福、盼她快活、盼她自在。
小九，你很幸福。这样，我也就开心了。
凤九红着脸同东华一前一后拉着手回到狐狸洞的时候，在十里桃林醉生梦死近一年的白浅已经回来了，如今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也显然在狐狸洞里坐了好一会。
在东华凤九二人进来的时候，白浅的眼神从两人相握的手移到凤九通红的脸，再挪至东华毫无波澜的脸，最后放回了凤九脸上。
“……姑姑，好久不见。”
东华将整个人贴在凤九身上，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压在她的后背上，凤九被他圈在怀中，东华是刻意压了嗓子凑在凤九耳边讲课，低沉磁性的嗓音偏偏又被凤九抗住了。
东华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亲自教凤九，导致凤九如今对他的定位更像是“夫子”，而不是“未来夫君”，导致凤九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甚至能跟他说出“好好学习”这样的话来。
凤九最近感觉帝君有点诱人。嗯，诱人。
比如他贴在她背上的宽厚胸膛，比如他凑在他耳边的低沉嗓音，凤九不知道给自己念了多少遍清心诀才堪堪抑制住想要将东华就地扑倒的念头。
但诱人归诱人，凤九还得分出心思去听课，便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了，遂日日一有空就开始默念着清心诀，就连做饭的时候也是，一度导致东华吃饭的时候同她提议道：“小白，最近的饭菜是不是太清淡了些。”
诚然东华是喜欢清淡的，但他记着他家小狐狸是喜欢重口些许的，比如红烧鱼之类的，断然受不了这般清淡，凤九却道：“帝君，我最近心中清淡，做出的饭菜也就清淡了，您老担待一二吧。”
东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您老”二字上，恨恨去揽了凤九亲了上去。
东华现在每日憋屈得很，前几日算是霸王硬上弓才亲了那么一下，今日终于忍不住了，夺了凤九手中朱笔：“小白，我如今教你的这些足够你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宗学大考了，剩下这几日，便好好陪陪我，嗯？”
最后那个“嗯”尾音上挑，凤九听得一阵酥麻，点头应了。
东华牵起了凤九的手，两人围着青丘的大泽散步。
“小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宗学大考呢？”东华望向凤九，其实对于白家的人来说，凤九只需过了便好，不一定是要争第一第二的，那么凤九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我想做一个好女君。”凤九毫不犹豫答道。
“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白浅不在的日子里，你把青丘管理得很好。”
“不，我还想做得更好。”对上东华疑惑的眼神，凤九快走几步，转过身来，一边背着手倒退，一边望向东华，眼神中充满坚定：“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站在你身后受你庇佑。而是站在你身旁，同你并肩作战。”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站在你身后受你庇佑。而是站在你身旁，同你并肩作战。
东华被眼前这个散发着光芒的女子所吸引了。她身上充斥着自信，充斥着年轻人拥有的干劲，她从小被家中长辈娇惯着长大，可她却从不会如同一名深闺大小姐一般。
她勇敢、大气，她不屑于他人的保护，她从来都不会是困于笼中的金丝雀，而还是翱翔九天的浴火凤凰。
东华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凤九。
而他，何德何能，又能和这样的女子相爱呢？
东华往前跨出一大步，站定在凤九身前，抬手扣上她的后脑勺，薄唇随之而至。
小白，世间之大，寻我庇佑者千千万万，可愿意站在我身旁，同我并肩作战的，除了从前战场上的墨渊、折颜等人，便只有你了。
有些人看一辈子都会忘，有一人看一眼便天下万千。
这一幕美好极了，红衣的绝色少女，紫袍的银发青年，在这一片山明水秀中拥吻。
叶青缇却是无意打扰。他早知自己和凤九没有可能，但这几日见凤九日日同东华腻在一起，心底终究是不快的，但他也只能祝福。
正如他曾一遍遍告诉自己的，不要对自己不该得到的人抱有妄想，若是喜欢，总会忘却；若是爱，便深埋心底，盼她幸福、盼她快活、盼她自在。
小九，你很幸福。这样，我也就开心了。
凤九红着脸同东华一前一后拉着手回到狐狸洞的时候，在十里桃林醉生梦死近一年的白浅已经回来了，如今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也显然在狐狸洞里坐了好一会。
在东华凤九二人进来的时候，白浅的眼神从两人相握的手移到凤九通红的脸，再挪至东华毫无波澜的脸，最后放回了凤九脸上。
“……姑姑，好久不见。”
白浅和凤九坐在洞内，东华则被凤九以“姑侄许久未见，要说些体己话”为由，赶出狐狸洞外。白浅见着东华这百依百顺的，目瞪口呆，心中念叨着前些日子怎么就只记得夜华不记得要给凤九准备嫁妆呢。
待东华走出洞外，白浅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急急拉住凤九的双手：“小九，你先前让东华帝君告诉我，夜华三年能醒，可是真的？”
凤九点头：“真的。”
白浅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青丘白家不似天族严谨、规矩多，更是以“帮亲不帮理”的护短属性著称，凤九觉得自己重生一事，告知也无妨。不，不是重生，而是她的元神入了时空错位点，来到了这个尘世。这是凤九在抚摸箭铃时，得到的信息，“穿梭时空的法器”。
凤九昨日问过东华：“帝君，这世间可有能穿梭时空的法器？”
东华思索片刻，道：“自然是有的，若是我要造出，估计也得花上三万年才能造出，若要迅速，便只能找时空错位点，只是这时空错位点及其难找，日日都会变换......小白，你问我这个作甚？”
凤九当时只摇头道：“好奇罢了。”
“姑姑，你可知道时空错位点？”凤九抬头望向白浅，见白浅点头，便续道：“小九是另外一处尘世的凤九死去后，元神误入时空错位点而来。至少在小九从前的那处尘世中，太子殿下用了三年便醒来。”
白浅听到此心中安定，随即又狠狠揪起：“小九，你说你死了，你几万岁的时候......”白浅顿了顿，努力吐出那个字“死？”
“七万岁。”凤九缓缓道，白浅惊诧：“这么年轻，莫不是四海八荒遭了什么大难？”
“四海八荒好好的，我不过是为了一些事情自己作践自己罢了。那段日子，小九早上务政修炼，晚上醉酒，久而久之，身子愈发坏，七万岁不死，八万岁也得死的，加之我当时其实并不大想活着。”
白浅站起身走到凤九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凤九的头埋在白浅小腹上，拉着她的纱衣，她听见白浅在她头顶上轻声问道：“这般作践，该是为情所伤，既然如此，小九可将他放下了？”
凤九思索片刻，还是认为这两个尘世的帝君是两个人，他们截然不同。遂点头：“该放下的，已经放下了。”
白浅点头：“我青丘儿女拿得起放得下，是极好的。只是东华帝君......”凤九仰起头来直视白浅，坚定道：“姑姑。”
“......可想好了？”白浅一向晓得凤九是个有主见的，虽然听到她是另一个尘世的凤九时稍有惊讶，但也迅速被凤九为情而死的心疼覆盖，她这般坚定，白浅也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望见凤九坚定的眼神，白浅将凤九拉起来，扭过去，在她背后轻轻一推：“既然姑姑我已经知道夜华三年后会回来，那我便好好等着。倒是小九你，青丘要开始准备嫁妆了。”
凤九一路往外走，一路笑得清脆：“姑姑放心，姑姑未嫁，小九不会嫁得比姑姑早的。”
踏出洞外，凤九看见东华就站在一边，绽出笑容：“帝君法力高强，该是都听到了的，我确实为一人伤情四万年至死，今生也不过堪堪三万年，在飞升上仙时才将他从心中踢出去。”
东华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往前带，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小白。”
凤九见东华醋得厉害，心中起了逗弄的心情，干脆也先不告诉他那人就是东华帝君，缓缓道：“我三万岁时曾受他救命之恩，为了报答他，我将自己送入他宫中做仙娥。说是为了报恩，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总之报着报着，我同他该是两情相悦的。”
东华呼吸一滞。
”可他从前为了使自己没有软肋，将三生石上的名字划去，同我不过是一段孽缘。我曾自断一尾，化作法器去刻三生石，当然是没刻上的。再后来，便是我登位青丘女君，他着人送来一副四海八荒图，对我说：’世间万事渺小至斯，没什么可值得惦念的’。”
“往后四万年，我夜夜醉酒，每日早上准时清醒，去天宫早朝，然后便回青丘处理政务或是修炼。那四万年，我每日避着他，面对面碰上也只是恭敬行礼，然后迅速逃离。”
“我用了七万年时间去忘却一个人，你......确定要的是我？”
我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我曾追了太久，我很累了，我想要知道如今是否能够停下脚步，是否能够看到你就在我面前，是否能够看到你拉着我坐下休息，是否能够看到......你和我携手度过神仙这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一生。
“哎，怎么办呢？若水河畔我抱着一只小狐狸失神落魄，又把她带回太晨宫闷大半年，本帝君的清誉已经被毁光了，除了你，还有谁敢要我？”东华笑道。
待东华走出洞外，白浅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急急拉住凤九的双手：“小九，你先前让东华帝君告诉我，夜华三年能醒，可是真的？”
凤九点头：“真的。”
白浅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青丘白家不似天族严谨、规矩多，更是以“帮亲不帮理”的护短属性著称，凤九觉得自己重生一事，告知也无妨。不，不是重生，而是她的元神入了时空错位点，来到了这个尘世。这是凤九在抚摸箭铃时，得到的信息，“穿梭时空的法器”。
凤九昨日问过东华：“帝君，这世间可有能穿梭时空的法器？”
东华思索片刻，道：“自然是有的，若是我要造出，估计也得花上三万年才能造出，若要迅速，便只能找时空错位点，只是这时空错位点及其难找，日日都会变换......小白，你问我这个作甚？”
凤九当时只摇头道：“好奇罢了。”
“姑姑，你可知道时空错位点？”凤九抬头望向白浅，见白浅点头，便续道：“小九是另外一处尘世的凤九死去后，元神误入时空错位点而来。至少在小九从前的那处尘世中，太子殿下用了三年便醒来。”
白浅听到此心中安定，随即又狠狠揪起：“小九，你说你死了，你几万岁的时候......”白浅顿了顿，努力吐出那个字“死？”
“七万岁。”凤九缓缓道，白浅惊诧：“这么年轻，莫不是四海八荒遭了什么大难？”
“四海八荒好好的，我不过是为了一些事情自己作践自己罢了。那段日子，小九早上务政修炼，晚上醉酒，久而久之，身子愈发坏，七万岁不死，八万岁也得死的，加之我当时其实并不大想活着。”
白浅站起身走到凤九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凤九的头埋在白浅小腹上，拉着她的纱衣，她听见白浅在她头顶上轻声问道：“这般作践，该是为情所伤，既然如此，小九可将他放下了？”
凤九思索片刻，还是认为这两个尘世的帝君是两个人，他们截然不同。遂点头：“该放下的，已经放下了。”
白浅点头：“我青丘儿女拿得起放得下，是极好的。只是东华帝君......”凤九仰起头来直视白浅，坚定道：“姑姑。”
“......可想好了？”白浅一向晓得凤九是个有主见的，虽然听到她是另一个尘世的凤九时稍有惊讶，但也迅速被凤九为情而死的心疼覆盖，她这般坚定，白浅也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望见凤九坚定的眼神，白浅将凤九拉起来，扭过去，在她背后轻轻一推：“既然姑姑我已经知道夜华三年后会回来，那我便好好等着。倒是小九你，青丘要开始准备嫁妆了。”
凤九一路往外走，一路笑得清脆：“姑姑放心，姑姑未嫁，小九不会嫁得比姑姑早的。”
踏出洞外，凤九看见东华就站在一边，绽出笑容：“帝君法力高强，该是都听到了的，我确实为一人伤情四万年至死，今生也不过堪堪三万年，在飞升上仙时才将他从心中踢出去。”
东华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往前带，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小白。”
凤九见东华醋得厉害，心中起了逗弄的心情，干脆也先不告诉他那人就是东华帝君，缓缓道：“我三万岁时曾受他救命之恩，为了报答他，我将自己送入他宫中做仙娥。说是为了报恩，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总之报着报着，我同他该是两情相悦的。”
东华呼吸一滞。
”可他从前为了使自己没有软肋，将三生石上的名字划去，同我不过是一段孽缘。我曾自断一尾，化作法器去刻三生石，当然是没刻上的。再后来，便是我登位青丘女君，他着人送来一副四海八荒图，对我说：’世间万事渺小至斯，没什么可值得惦念的’。”
“往后四万年，我夜夜醉酒，每日早上准时清醒，去天宫早朝，然后便回青丘处理政务或是修炼。那四万年，我每日避着他，面对面碰上也只是恭敬行礼，然后迅速逃离。”
“我用了七万年时间去忘却一个人，你......确定要的是我？”
我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我曾追了太久，我很累了，我想要知道如今是否能够停下脚步，是否能够看到你就在我面前，是否能够看到你拉着我坐下休息，是否能够看到......你和我携手度过神仙这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一生。
“哎，怎么办呢？若水河畔我抱着一只小狐狸失神落魄，又把她带回太晨宫闷大半年，本帝君的清誉已经被毁光了，除了你，还有谁敢要我？”东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