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续集之【佛铃花开凉凉意】
第二十八章
凤九每日无事便看看书做做菜，日子倒也过的算快，只是她喜欢的那棵枇杷树却枯萎了，导致她心情郁结了好几日。白浅的生辰和灵宝天尊的法会时日很相近，依白浅的意思是想让凤九就暂居在九重天，等到生辰过了再回青丘，免得来回跑。凤九看着手中的书信，思索着要不要按姑姑的意思留在九重天，她叹了一口气:“唉，罢了，还是听姑姑的吧。”迷谷端着饭菜进来:“女君，吃饭了。”凤九走到桌前坐下:“迷谷，你也坐下吃吧。”迷谷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迷谷不敢。”凤九伸手硬拉他坐下:“有什么不敢的，以前我们也是一起吃饭的啊。”迷谷低着头开口:“可现在你是女君了啊。”凤九轻声一笑:“快吃吧。对了，待会儿你去捞点夜明珠，我去折颜那儿拿点酒，明日一并给姑姑送去。”吃完饭凤九就去了十里桃林，在木屋里找到了折颜，她走进狭小的木屋:“你今日怎么没有在桃树旁下棋。”折颜抬头看着她:“那你今日怎么没有在狐狸洞里批文？凡事都有意外嘛，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凤九笑着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自然是来讨桃花酿的，明日不是要上九重天吗，我想给姑姑捎带点。”折颜喝了一口茶:“你这丫头倒是懂事，不枉你姑姑疼你这么多年。那日你爹说要给你说亲事，他可是当真的？”听到折颜提起她爹她有些无奈:“你说呢？我爹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他只想早点将我嫁出去，不管我愿不愿意。”折颜看着她:“其实你爹也是为你好，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东华你也该放下了，他……终究是不能娶你。”凤九苦笑了一下:“折颜，是一句放下就能放下的吗？如果是，当年姑姑也不会喝忘情药了。”折颜站起身走近她:“那要不要我也给你一碗忘情药？那样你就什么也不用想了，还和以前一样。说不定还可以为你爹寻得一个好女婿。”凤九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呢，再说，那能一样吗？”折颜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东华到底哪点好？这四海八荒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偏偏中意他，可苦了你爹了。”凤九和折颜闲聊了几句便带着酒离开了桃林。夜晚躺在床上，她想着白日里折颜的那番话，是啊，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在东华的事上自己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呢？若不是那日树林相遇，她可还会爱上东华？她曾经一度的认为，其实作为一只狐狸陪着他也是好的，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可是终究还是不能。直到夜半时分才闭上眼在香雾之中睡去，因是去参加法会所以凤九没有再着往常的红衣，而是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裙，少了一丝威严多了一分温婉，
凤九每日无事便看看书做做菜，日子倒也过的算快，只是她喜欢的那棵枇杷树却枯萎了，导致她心情郁结了好几日。白浅的生辰和灵宝天尊的法会时日很相近，依白浅的意思是想让凤九就暂居在九重天，等到生辰过了再回青丘，免得来回跑。凤九看着手中的书信，思索着要不要按姑姑的意思留在九重天，她叹了一口气:“唉，罢了，还是听姑姑的吧。”迷谷端着饭菜进来:“女君，吃饭了。”凤九走到桌前坐下:“迷谷，你也坐下吃吧。”迷谷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迷谷不敢。”凤九伸手硬拉他坐下:“有什么不敢的，以前我们也是一起吃饭的啊。”迷谷低着头开口:“可现在你是女君了啊。”凤九轻声一笑:“快吃吧。对了，待会儿你去捞点夜明珠，我去折颜那儿拿点酒，明日一并给姑姑送去。”吃完饭凤九就去了十里桃林，在木屋里找到了折颜，她走进狭小的木屋:“你今日怎么没有在桃树旁下棋。”折颜抬头看着她:“那你今日怎么没有在狐狸洞里批文？凡事都有意外嘛，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凤九笑着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自然是来讨桃花酿的，明日不是要上九重天吗，我想给姑姑捎带点。”折颜喝了一口茶:“你这丫头倒是懂事，不枉你姑姑疼你这么多年。那日你爹说要给你说亲事，他可是当真的？”听到折颜提起她爹她有些无奈:“你说呢？我爹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他只想早点将我嫁出去，不管我愿不愿意。”折颜看着她:“其实你爹也是为你好，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东华你也该放下了，他……终究是不能娶你。”凤九苦笑了一下:“折颜，是一句放下就能放下的吗？如果是，当年姑姑也不会喝忘情药了。”折颜站起身走近她:“那要不要我也给你一碗忘情药？那样你就什么也不用想了，还和以前一样。说不定还可以为你爹寻得一个好女婿。”凤九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呢，再说，那能一样吗？”折颜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东华到底哪点好？这四海八荒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偏偏中意他，可苦了你爹了。”凤九和折颜闲聊了几句便带着酒离开了桃林。夜晚躺在床上，她想着白日里折颜的那番话，是啊，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在东华的事上自己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呢？若不是那日树林相遇，她可还会爱上东华？她曾经一度的认为，其实作为一只狐狸陪着他也是好的，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可是终究还是不能。直到夜半时分才闭上眼在香雾之中睡去，因是去参加法会所以凤九没有再着往常的红衣，而是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裙，少了一丝威严多了一分温婉，
如同春日中的那抹暖阳。赶在法会开始前她匆忙去了洗梧宫，白浅正在庭前喝茶:“灵宝天尊的法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来这了？”凤九衣袖一挥整齐的夜明珠和桃花酿便出现在白浅的视线里:“小九自然是来送生辰贺礼的啊，还给姑姑你带了桃花酿呢！”白浅将夜明珠左右端详了一下:“你怎么还送夜明珠啊？你也不嫌腻。”凤九移至白浅的身后替她捏着肩:“哎呀，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青丘的夜明珠最好了，再说，你以前不也老送夜明珠吗？”白浅转身戳了戳她的额头:“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送什么稀罕玩意儿，赶紧去法会吧，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凤九这才想起来今日的正事:“你不说我都忘了，姑姑，我走了啊。”她匆匆离开洗梧宫往灵宝天尊处赶，看着静悄悄的法会外场凤九才深知自己似乎迟到了，她看着正在讲课的灵宝天尊悄悄的进入了法会，直到坐在靠后的位置上她才松了一口气。这些法会对于东华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也甚少出席，而今日竟领着座下司命星君早早的就到达了会场，着实让众位仙家吃惊了一把，把本来气氛就严肃的法会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连坐在上方的灵宝天尊都忍不住在心里困惑:今日什么风把帝君给吹来了。东华根本无心什么法会，只是想在法会上见一见某个人，他心不在焉的听着灵宝天尊在那里讲法，视线巡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那人的影子，心下不禁纳闷儿:难道她连今年的法会都不参加了？刚准备起身回太晨宫便瞧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悄声无息的进来，看着她的模样东华觉得有些好笑，目光越过重重人海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一路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也是心不在焉的听着灵宝天尊的话，他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听的进去法会，这才是她啊！凤九坐下后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直了直身子假装认真的样子，可是却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用手指把玩着袖口处的薄纱，上一次来灵宝天尊的法会还是跟着司命来的，法会没看成反倒被凤凰给伤的不轻，还好因祸得福得帝君照料，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凤九不免又是一阵伤怀，她已经好久没有再得到帝君的疼惜了。在浑浑噩噩中她总算是熬完了这场法会，看着逐渐散场的人们凤九也准备起身离去，谁料刚走到出口处却与东华并肩，她愣了愣退回了一步微微福身:“帝君请。”东华看了看她，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抬脚离去，凤九跟在他身后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太晨宫和洗梧宫的方向只有他们二人，忽然前面的东华停了脚步侧头看着她:“你这是要去何处？不回青丘吗？”凤九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撞上去，
而是停在了五步之外:“回帝君，是去洗梧宫。再过几日是姑姑的生辰，近几日暂居洗梧宫。”东华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简单的对话后又恢复了刚才的沉默，直到东华进入太晨宫，凤九垂下眼强忍住想要一同进去的心，与太晨宫擦身而过，在她走过的那一瞬间，东华回头看着那门口飘过的一角衣裙。九重天上的日子不比青丘自在，天宫有天宫的规矩，所以凤九除了去成玉那里便一直待在洗梧宫中，直到白浅生辰。大殿上她的位置靠前，斜上方便是东华，宴会的气氛还不错，毕竟夜华和白浅不如老天君严肃，加之又是生辰宴所以殿内一直笑语不断，众位上仙上神见她死后重归，都纷纷上前敬酒，凤九也是来者不拒，很快便有了醉意。迷迷糊糊的和成玉聊着天，渐渐的也听不清成玉到底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嘴张张合合说个不停，大殿内的喧哗声传入凤九的耳朵让她很是头疼，她歪着头凑近成玉的耳边:“成……成玉，我出去……透……透透气……呃……你先……先……喝着……”说完便费力摇摇晃晃的起身，成玉虽也是喝了不少，但没有凤九醉的厉害，她抬头看着凤九泛红的脸颊:“要……要不要……我陪你？”凤九咧着嘴冲她一笑，大方的挥了挥衣袖:“不……不用，我……去去就回……”凤九迈着步子摇摇晃晃的朝大殿外走去，扶着栏杆慢慢走下阶梯，忽然脚下一滑摔到在阶梯上，许是喝多了感觉不到疼，她爬起身摇了摇沉重的头继续往前走，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九重天上最壮观的莲池，眼前红红绿绿的莲花莲叶看的她头直犯晕，弯下腰忍不住吐了起来。她在曲折的廊桥上穿梭，走累了索性坐在地上靠着栏杆，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凤九模糊的视线里，她抬起头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蹲在凤九面前看着她，虽然是喝的醉醺醺但也依旧掩盖不了她美丽的容颜，她今日穿的素雅也难怪这少年将她认成了仙娥:“这位仙子，你没事吧？”凤九冲着他笑了笑:“你……你是谁？”少年被她的笑笑的心头一震:“小……小仙是刚升上九重天的。”凤九睁大了眼将身子向他倾了倾:“你靠……靠近点儿，我……看不清……”少年伸出手正准备扶她起来:“不知仙子住哪儿？小仙先送你回去？”凤九皱着眉挠了挠头:“住……住哪儿？嗯……我住……哪儿？”很快她便眉开眼笑的一手拉着他的衣袖，一手指着他的鼻间:“你……想不想……喝……喝酒？嗯？”少年还未回答便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所吸引，“你们在干什么？”东华负手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少年自然是认得东华的，前几日的朝会上刚受了他的教诲。
东华在殿内看见凤九和众仙喝的醉意连连，瞧着她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心里不太放心便很快跟了出去，在莲池中将她找到，不想却正看见这一幕，她居然拉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还笑的那样娇憨，东华的脸不禁沉了沉，一股不悦涌上心头。少年看见东华越走越近的身影，弯腰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小仙见过东华帝君。”东华撇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凤九身上:“你先退下吧。”少年点头:“是。”凤九看见眼前的人离开，趴在地上伸出手想拽住他的衣袍:“哎……你别……别走啊……”凤九拉着栏杆起身，往前方走了几步，眼中只有那朵含苞欲放的粉莲，忍不住想伸手去摘，大半个身子都倾向了池中，一个重心不稳眼见就要跌入池中，东华急急上前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凤九被猛的一拉重重跌在东华怀里，她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眼里的神情很朦胧酒意丝毫未减，东华看着怀中的她一时失了神，凤九痴痴傻傻的看着他，一根手指在东华脸上来回游走:“嗯……你怎么……长得那么像……东……东华，呵呵，你们……真的……很像哦！我都好久……没有……接近过他了呢，东华……嗯……帝君他……好讨厌……讨厌……”东华深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帝君他……很讨厌？”凤九低头把玩着他垂在胸前的头发:“嗯？谁……谁让你……说帝君……讨厌的？不许……不许说……帝君……坏话，帝君……很凶的……小心……他打……打你……”东华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果真是醉的不轻啊！唉！”东华抱起迷迷糊糊的她向太晨宫走去，一路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寝殿中，脱去了她脏兮兮满是酒渍的外衫替她盖好被子，宫娥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帝君，让奴婢伺候女君梳洗吧。”东华纹丝不动的坐在床榻边，示意宫娥将水盆放在他旁边:“你先下去吧，将那衣物一并带下去洗干净。”宫娥放下水盆拿起衣物悄然退下。殿中只剩东华和凤九两个人，香炉中燃着东华最喜爱的香料，他挽起衣袖从盆中拧干手帕，认真的替她擦干净白皙的脸庞。喝醉了的凤九睡的很沉，入夜东华睡在了屏风外的小榻上，却被她夜半的梦呓所惊醒，他坐在她床前握着她的手:“没事了，别怕。”东华听着她叫着安景尘的名字，便知她肯定是梦见人间被灭门的事了，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抚下来，东华的睡意早被折腾的所剩无几，却还是守在了屏风外直到天亮。远远的便听见连宋的声音传来:“帝君，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起？”
东华看着门外进来的连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连宋摇着扇子不紧不慢:“我一大早就在书房等你，往常这个时候你早已经在书房了，谁知今日我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人，所以便过来看看，看帝君是不是昨日喝多了还未酒醒。”东华白了他一眼:“你何曾见本帝君喝醉过？”凤九睫毛颤了颤费力的睁开眼，揉了揉痛的要死的头坐起身，后悔昨日真不该喝那么多酒，等等，这是哪里？凤九打量着四周凭着往常的记忆感觉有些像东华的寝殿，不是吧，自己怎么会在东华的寝殿里？她不是应该在莲池看莲花吗？她匆匆下床穿好鞋准备溜出太晨宫，可是一出屏风她便傻眼了，东华和连宋的目光齐刷刷的向她看来，连宋比不得东华的淡定，此刻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只穿着中衣一脸睡意的凤九，他看了看凤九又看了看东华:“你……你们？你昨夜睡在这儿？你昨夜也睡在这儿？你们不会是……”东华淡淡的看了连宋一眼:“你想太多了，你找我到底何事？”连宋没有回答东华，只是一味的用震惊探究的视线打量着凤九，凤九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上，居然发现自己只穿了中衣，心里不住哀嚎:这下可是洗脱不清了，三殿下亲眼看见自己从东华的寝殿走出，穿着中衣还一脸刚睡醒的模样，这要是传出去了可如何是好。她急急忙忙的转身躲回屏风后，却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香炉，东华和连宋听见一阵物品落地声从屏风后传出，心中各自明了，东华看着还傻站着不动的连宋慢悠悠的开了口:“你还不准备走吗？”连宋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后退:“这就走……我马上走，帝君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连宋走后殿内恢复了安静，东华走进屏风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的残局，口气不由的柔和了几分:“起来吧，待会儿让宫娥们收拾。”凤九闻言起身站在他面前，只是不肯抬头看他，手指无措的绞着:“帝君，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凤九真的不知道怎么又跑到了太晨宫。”东华沉默的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五万年前那个小心翼翼的她，那个喜欢在太晨宫里黏着他的她，凤九等不到东华的回答，以为是自己厚颜无耻的又闯入了太晨宫，惹怒了东华，眼底毫无征兆的泛起了水雾，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哽咽:“帝君，凤九……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是凤九不好，都是凤九的错。凤九不该给帝君添麻烦。”凤九说完便消失在了寝殿中，留下独自叹气的东华，宫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帝君，奴婢是来送女君的衣物。”东华走出去接过衣物，看了许久后将衣物放进了自己的衣柜，
在衣柜里的众多紫衣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一眼便看见。凤九回到洞中连同衣衫一起将自己泡在了浴池里，身上的酒香混着池中花瓣的幽香充斥着她的鼻腔，袅袅的热气让她的眼眶发热。凤九闭上眼沉入池底，睫毛深处的泪水被池水所掩盖，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让她难过，明明说好了要远离他，明明决定了不去打扰他，为什么自己又做出了丢脸的事情，她只想最后留给他一个好的印象，能让曾经的那段情缘有个美好的停顿，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她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再上九重天，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他。
第二十九章
凤九蹲在地上在书架角落里翻着旧物，很快一堆落满了灰尘的书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用被灰尘斑驳了的素手从中间抽出一本，还未打开就能看出光阴走过的痕迹，她站起身抖了抖册子上的灰，走到旁边的石凳上翻阅了起来，墨色的笔迹早已嵌入竹简深处，再也闻不见那昔日悠悠的墨香。这是她儿时修的佛法课书简，看着那一段段字里行间的深意，她忍不住用手指摩擦着那些字迹，曾经她总是参不透这些佛法寓意，而现在即使是不去参悟，也能在字字句句中悟得一二，或许是经历多了，也或许是杂念多了。她也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想起来翻阅这些书简。自从上次在九重天喝醉了酒后，她便躲着九重天的帖子，虽是过了这么久，但每次想到在东华寝殿时的情景，她便再也静不下心，本该约好的缘灭却又因那事起了波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洞口渐渐清晰，凤九抬头一看，只见迷谷慌慌张张的跑来，“女君，不好了，北荒出事了。”迷谷急的连礼都没有行便开口，凤九合上书简站起身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样。”迷谷咽了一口口水:“北荒边界突然间又是山裂又是洪水的，如今家中长辈们都已经相继赶过去了，我赶紧来告诉你。”凤九大惊:“什么？怎么会这样？”迷谷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有过此事。”凤九绕过迷谷往门外走去，嘴里却不忘叮嘱:“迷谷，我先去北荒看看，你好生留在洞中，若有事及时唤我。”等凤九赶到北荒边界时，边界已是一片混乱，停驻在边界的零星子民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早已吞噬在了滚石和水流之下。她找到了家人所在之地急匆匆的赶去，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皆是一脸愁容，她走到白奕身边轻声道:“爹，这是发生何事了？”白奕看着身侧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凤九脸色也是十分严肃:“我一听说此事便来了，身为白家人，女儿该来。”白奕拍了拍她的肩眼中甚是欣慰，这便是他的好女儿:“我和你爷爷叔伯也是听闻此事才赶来，只是尚未弄清这横来的祸事是因何而起。”凤九看着眼下泛滥成灾的场景皱着眉:“不管是何原因，解决眼下的事才是最紧迫的，不知可有对策了？”白奕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走到白止身边低语了几声，白止回头看向自己的几个儿子:“幸好出事的是边界，要不然我狐族黎民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现下最要紧的是先制止这祸事，容回去后再行调查起因。”众人闻言一致点头，紧接着便使用术法暂时解决了眼下的事。狐狸洞中白止和儿子们探讨着今日边界发生的事，
凤九蹲在地上在书架角落里翻着旧物，很快一堆落满了灰尘的书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用被灰尘斑驳了的素手从中间抽出一本，还未打开就能看出光阴走过的痕迹，她站起身抖了抖册子上的灰，走到旁边的石凳上翻阅了起来，墨色的笔迹早已嵌入竹简深处，再也闻不见那昔日悠悠的墨香。这是她儿时修的佛法课书简，看着那一段段字里行间的深意，她忍不住用手指摩擦着那些字迹，曾经她总是参不透这些佛法寓意，而现在即使是不去参悟，也能在字字句句中悟得一二，或许是经历多了，也或许是杂念多了。她也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想起来翻阅这些书简。自从上次在九重天喝醉了酒后，她便躲着九重天的帖子，虽是过了这么久，但每次想到在东华寝殿时的情景，她便再也静不下心，本该约好的缘灭却又因那事起了波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洞口渐渐清晰，凤九抬头一看，只见迷谷慌慌张张的跑来，“女君，不好了，北荒出事了。”迷谷急的连礼都没有行便开口，凤九合上书简站起身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样。”迷谷咽了一口口水:“北荒边界突然间又是山裂又是洪水的，如今家中长辈们都已经相继赶过去了，我赶紧来告诉你。”凤九大惊:“什么？怎么会这样？”迷谷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有过此事。”凤九绕过迷谷往门外走去，嘴里却不忘叮嘱:“迷谷，我先去北荒看看，你好生留在洞中，若有事及时唤我。”等凤九赶到北荒边界时，边界已是一片混乱，停驻在边界的零星子民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早已吞噬在了滚石和水流之下。她找到了家人所在之地急匆匆的赶去，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皆是一脸愁容，她走到白奕身边轻声道:“爹，这是发生何事了？”白奕看着身侧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凤九脸色也是十分严肃:“我一听说此事便来了，身为白家人，女儿该来。”白奕拍了拍她的肩眼中甚是欣慰，这便是他的好女儿:“我和你爷爷叔伯也是听闻此事才赶来，只是尚未弄清这横来的祸事是因何而起。”凤九看着眼下泛滥成灾的场景皱着眉:“不管是何原因，解决眼下的事才是最紧迫的，不知可有对策了？”白奕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走到白止身边低语了几声，白止回头看向自己的几个儿子:“幸好出事的是边界，要不然我狐族黎民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现下最要紧的是先制止这祸事，容回去后再行调查起因。”众人闻言一致点头，紧接着便使用术法暂时解决了眼下的事。狐狸洞中白止和儿子们探讨着今日边界发生的事，
凤九听话的站在白奕身后并没有插言，只是安静的听着爷爷叔伯们的对话，她知道，就算是天大的事爷爷也会有办法解决的，她无需多言只要听爷爷安排即好。白衣侍从领了一名浅衣男子从洞外进来，侍从弯了弯腰行礼:“启禀狐帝，九重天仙使求见。”白止站起身看着来人:“不知仙使驾临，有何要事？”浅衣男子拱了拱手:“回狐帝，小仙奉天君旨意，特来请狐帝上九重天一趟。”白止沉思了一会儿:“仙使可知天君召本帝是为何故？”浅衣男子低头想了想:“小仙不知，只是方才天君突然下令命各位重臣即刻前往天宫议事，事态甚是紧急，还望狐帝随小仙走一趟。”白止转过身看着众人:“今日你们暂且先留在此处，待我回来再行商量。”九重天上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天宫大殿内的气氛却比往常要凝重的多，白止到时众位上神都已在殿内了，虽说白止是夜华的岳父，但君臣之礼不可废，他简单的行礼:“见过天君，不知天君召见，是为何事？”夜华看着阶梯下的众位上神:“今日本天君找众位上神来确有要事相商，想必一些上神也多少有些耳闻，近日魔族带领几个兽族在妖界和凡界肆意征战，不仅如此，魔族还将早就被封印了的饕餮、獓狠、猰貐等上古凶兽都放了出来，这些凶兽诸位都应认识，皆喜好食人，如今凡界很多百姓都成了它们的腹中之物。”连宋难得今日没有摇着他的扇子:“原来魔族多年的平静无争竟是蛰伏，还当真是没有看出来啊！看来是想与天族为敌了。”白止摸着胡子:“他这是想效仿当年的擎苍啊！”夜华一脸愁容:“不错，当年擎苍就耗费了本君和墨渊上神两个元神才将他消灭，可如今这魔族比当年的擎苍更加难办啊！更何况还有上古凶兽作祟。不知帝君对此可有了解？”东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闻夜华叫他这才抬起头来徐徐开口:“这魔族多年前几代君主都名不见经传，本君只是偶然间听闻这代君主天资极高，其他的倒是没怎么听说，许是我不常出太晨宫的原因孤陋寡闻了吧，不过这上古凶兽倒是要尽快解决，如天君所说它们皆喜好食人，如今民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夜华离开座位一步步走下阶梯:“帝君说的是，魔族已率领大军向荼若河逼近，不日便会向天族仙界开战，也就是说我们将面临一场比擎苍大战还要残酷的战役，本君希望诸位上神能够平安的全身而退，也愿诸位上神能还四海八荒一份宁静。”白止想着今日北荒突然的灾祸不禁开口:“难道北荒的天灾竟是人为？”夜华转头看着白止:“不错，那确实不是天灾。诸位上神先暂且回去休息吧，狐帝请留步，
本君还有些家事要同你说。”上神们都陆续走出大殿，各自的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深知夜华所说的全身而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待众神退去夜华向狐帝微微行了礼:“小婿见过岳父。”狐帝抬了抬手:“无需多礼，不知留我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夜华叹了一口气:“如刚才所言想必岳父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昨夜浅浅和我商量了一下，此次大战白家定是要倾力尽出的，我们思量着让凤九留下，不仅是因为她是我的侄女，更是因为她是白家孙子辈的唯一人，我们希望她不要参与此次战役。”白止沉思着回答:“我担心她不会答应，她的倔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怕是难以说服她啊！”夜华走了几步:“不告诉她不就行了。”白止想着夜华说的不无道理，要是有个好歹至少白家还能留下血脉:“如此便多谢天君和天后厚爱了，本帝就先告辞了。”白止一回到洞中众人便围了过来，白真看着白止:“爹，天君突然召你是为何事？”白止看着人群中的凤九开口道:“小九，你先出去。”凤九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慢吞吞的向外走去但并没有离去，而是藏进了旁边的石缝里偷听。白止见凤九出去便放心的开了口:“今日北荒之事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魔族多年蛰伏如今终是等不了了，不但勾结兽族还私放了上古凶兽，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白真有些不以为然:“那有什么，仙界众多上神还怕他区区一个魔族吗？”白止皱着眉:“若真是如此便好了，今日天君召见了所有上神，可见此事非同小可，魔族君主可比当年的擎苍厉害的多，更何况还有上古凶兽作陪，唉！”白奕看着白止:“那爹为何要避开凤九呢？”白止将手背在身后:“那是天君和天后的意思，是怕我们白家不能全身而退，特意留下凤九。”白真这才收起了笑容:“真的如此严重吗？”白止眼底也是充满了忧虑:“上古凶兽在凡界肆意食人，已经是民不聊生，这次四海八荒恐怕是要遭此大难了。”白奕心里有些担心:“若我们真的回不来，凤九要如何是好？她一个人我着实担心。”白止笑了笑:“放心，只要东华在一日，他定能护凤九周全，若不是那三生石，他怕是早就娶了那丫头了吧！”白奕只是静静的听着难得一次没有排斥东华，白止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们父子几个能再一次同上战场也是一大快事，你们好生休息，三日后随众神一同前往荼若河。”凤九浑浑噩噩的走到湖边，看着雀鸟的细爪在湖上留下一圈一圈的涟漪，脑中尽是爷爷的话语。白奕找到凤九的时候正看见她站在湖边发呆，虽然自己平时总打她，可她这个女儿却是他心尖上最疼爱的人，
若他这次不能回来，他不知道他的女儿要如何承受，一想到这不禁就红了眼眶，他整理好情绪向她的背影走去:“凤九。”听见白奕的呼唤凤九转过身看着他:“爹。”白奕看着快跟他一般高的女儿笑了笑:“一晃你都这般大了，还记得小时候你很是爱笑，直到后来你遇见东华帝君，你可知爹有多心疼？”白奕看着凤九沉默着没有说话继续开口道:“这些年你可怪爹爹对你的责罚？爹也是不忍心啊！”凤九有些鼻酸:“爹……我怎么会怪爹爹呢，是女儿让爹爹操心了。”她忽然疾步上前扑进白奕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揪着白奕的衣衫:“爹……”一想到爷爷口中的那场大战她就觉得害怕，闻着爹爹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她真的不想爹爹去。白奕被凤九这么一抱有些错愕，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他轻轻拍着凤九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听着那声略带哭腔的爹，让白奕本就微热的眼眶更红了几分，一时之间父女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静意拥抱，各自的心里都是思绪万千。良久过后白奕从怀里将凤九拉出，双手撑在她的肩头满眼慈爱:“你今日先回东荒狐狸洞吧，过几日爹便来看你，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糕点。去吧。”凤九强忍住难过和眼泪看着白奕:“爹……你一定要来看我，你若不来，女儿便再也不喜欢你了。”白奕笑着点头看着凤九缓缓离开的背影，忽然之间再次开口:“小九，照顾好自己。要不然……爹会心疼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白奕的眼角已隐隐泛起泪光。凤九听见父亲的声音停了停脚步，却没有转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脚离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会去，她要陪着她爹，这一次她只想站在爹身边。回到东荒狐狸洞中，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只是静静的等待约定之日的到来。就在第三日司命竟来了青丘，凤九看着他从门口进来很是意外，司命笑着拱了拱手:“小仙见过女君。女君近来可好？”凤九撑着头看着他:“司命，你这么多礼做什么？你今日怎有空闲来我这里？”司命一手负在背后向前走了几步:“小仙今日前来确有一事，东华帝君命小仙前来请女君前往太晨宫一叙。”凤九徒然间听见东华的名字有些反应不过来，诧异的看着司命:“你说什么？帝君他……找我？”司命笑着点头:“正是。”凤九从司命身上收回目光，打量着石桌上的茶盏:“那你可知帝君找我是为了何事？”司命抱歉的笑了笑:“小仙不知，帝君只吩咐我来请你，并未告知是为何事，你也知道，帝君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凤九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去。”
司命愣了一下:“不是吧，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会不想见帝君？”凤九想起之前在九重天喝醉的事情有些欲言又止:“我……我……”司命向前走了几步:“好了，你就别磨叽了，快走吧，去了再说，帝君可是难得开口啊！”凤九挨不住司命的催促磨磨蹭蹭的朝九重天行去，或许她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想拒绝的吧。到太晨宫门口时凤九的心里都还在想着，明日便是荼若河之战了，见一见也好，万一自己要是死在了荼若河，那这便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东华了。她提起裙摆迈入宫门，绣花布鞋踩在白玉砖石上，空气中是若有若无的佛铃花香，穿过帘子走入大殿，东华斜靠在榻上，凤九看着那个自己爱了五万多年的人，心里竟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凤九……见过东华帝君。”东华抬起眼看着那熟悉的人影:“嗯，你来了。坐吧。”凤九闻言向旁边的座位走去:“不知帝君找凤九来是为了何事？”东华看着坐的远远的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坐过来，太远了。”凤九有些没明白东华的意思:“啊？帝君……你说什么？”东华挑了挑眉叹了一口气道:“我让你坐到我旁边来，太远了，我看不清。”凤九还是坐着不动心里有些纠结:“不用了，帝君，凤九坐在这里便好。”东华直起身看着她:“让你过来你便过来，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凤九在东华的注视下坐到了他旁边，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帝君今日叫凤九来，难不成还在为上次凤九喝醉了酒在太晨宫胡闹的事情生气？凤九已经知道错了，帝君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东华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还在纠结上次的事情:“是我抱你来的。”凤九抬头疑惑的看着东华:“帝君你……说什么？”东华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我说……那日是我将你抱回太晨宫的。不是你自己喝多了跑来的。”东华看着她傻傻回不了神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凤九回过神连忙低下头，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却越来越深，原来是东华。她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充满了神采:“那帝君今日究竟是为了何事？”东华拿起茶杯:“无事，只是忽然想……和你说说话。”说完便把桌上另一杯茶水递给了凤九:“昔日在这太晨宫你都是泡茶端茶，今日来了便喝点茶吧。”凤九默默接过杯子:“帝君，你说……你是不是这四海八荒最厉害的人呢？是不是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东华瞧着她的模样有些与往常不同，却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是自然。”凤九只要一想到明日的事情就很是难受，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低低的:“帝君……”东华放下茶杯:“嗯？”凤九毫无征兆的扑进东华的怀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缠着东华过了，此刻她只想抱抱他，她将脸埋在他深紫的衣襟间，泪水将深紫的衣衫染的更加深沉，她的额头就抵在他的胸膛，胸腔里心跳的节奏通过皮肤传入她的身体，让他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东华被凤九这一扑扑的愣在了原地，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她青丝上缠绕的珠花，抬起手想回抱着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下，终是没有放上那微微颤抖的背。他没有推开她，或许他也是在眷恋她的拥抱，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东华看着门外被风吹起的花瓣出神:“凤九，起来吧。”凤九离开他的怀里，脸上虽然没有挂着泪珠，但眼睛却红肿的厉害，她坐直身子拿起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东华也没有再去计较什么。凤九放下茶杯站起身看着东华:“东华，过几日……等我做好了衣裙，便来跳踏月之舞给你看可好？以前在皇宫的时候你最喜欢看我跳踏月了。”东华转过头没有看她，口中只说了一个字:“好。”凤九闻言笑的如盛放的百花，转过身准备离去，可是还没走几步便感觉有些头晕无力，难道是自己这几日胡思乱想心绪不宁所致？她再次抬脚还未走动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东华在她晕厥的瞬间将她搂在了怀里，苦笑着将她抱回自己的寝殿，东华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的手:“九儿……”他就那样静静的守着她直到夜深，东华知道他自己明日也许无法全身而退，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能用自己的命来护这四海八荒的苍生，这就是他活着的宿命，这几十万年或许就要成为过往云烟了。他俯下身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只是浅浅一吻他便起身离开了寝殿。东华走出殿外，身后是一盏盏摇曳的烛火，凉风将他垂在耳边的银发吹起，整个人消失在夜色之中。九儿，我等你，等你来为我再舞一次踏月。
《佛玲花开凉凉意》完结后我会写陌颜的小说。一个同样可以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的女人。哪怕是背叛自己的族人，哪怕是肆意屠杀众妖，她可以用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来换他的，就算疯癫成魔她也毫无怨言。只是过程还是比较坎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