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原创文|武侠向架空向欢脱向|不如不遇倾城色
我本来对自己的和师妹的屋子没什么期待，到了之后才觉得很是欣慰。一进屋挂着几幅画，还有看样子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墨宝。画下是一张桌子，一侧一把椅子。有两间里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
师妹让我坐到床上，然后掏出了一个药膏，拿到我眼前晃了晃:“芊芊师姐，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我问:“这是什么？”
师妹回答:“药膏。”
我说:“……我当然知道这是药膏，干嘛用的？”
师妹说:“秦师叔给的，说是从掌门那里要的。师姐不是脚扭伤了吗？秦师叔让我跟师姐说，这个药膏一涂，一晚就好了，也不会疼了，所以师姐不要想着明日偷懒。”
我内心触动非常，好样的，秦沐！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问题是我从没想过以脚伤作为借口，他却想到了，还强加给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自己拿过药膏抹了抹，然后状若不经意地开口问她:“你今天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遇见我师父了？”
雯雯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扑倒在我床边:“芊芊师姐，我错了，我不应该告诉钟师叔你讨厌秦师叔的，我实在想不到钟师叔会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增强你的忍耐力提高你的素质而把你安排给秦师叔……我错了师姐！”
我听她讲了半天，居然听不出一点关于钟师叔的不是。这让我判断出这孩子中毒太深，必须需要医治。于是我扶着她，对她说:“你起来。坐到床上。”
师妹很乖巧地坐到了床上，巴巴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问她:“你看过《人的产生与发展》、《人的进化》、《人的退化》、《人的消失》系列丛书吗？”
师妹表示她没有看过。
我依旧温声细语:“没看过不要紧，我也没看全。这套书是说，看人不要只看皮相，人生下来大多丑陋，死了以后就会化为森森白骨，再好的皮相不过为了掩饰本质罢了。众生平等，你不能因为一副好的皮相就受了蛊惑……”
师妹表示她没有听懂。
我舔了舔嘴唇，想了想又问她:“看过《画皮》吗？”
师妹表示她看过。
我说:“嗯。美人都是魔鬼。”
师妹表示这下她听懂了。
我有些伤心，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我娘教育我，或者书本教育我，好不容易我有机会教育教育别人，说说我的心得，别人居然听不懂。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达到目的了就不会纠结很久，于是我很快释然。
我和颜悦色道:“你懂就好。记住，不要再轻易被美色迷惑。”
师妹让我坐到床上，然后掏出了一个药膏，拿到我眼前晃了晃:“芊芊师姐，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我问:“这是什么？”
师妹回答:“药膏。”
我说:“……我当然知道这是药膏，干嘛用的？”
师妹说:“秦师叔给的，说是从掌门那里要的。师姐不是脚扭伤了吗？秦师叔让我跟师姐说，这个药膏一涂，一晚就好了，也不会疼了，所以师姐不要想着明日偷懒。”
我内心触动非常，好样的，秦沐！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问题是我从没想过以脚伤作为借口，他却想到了，还强加给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自己拿过药膏抹了抹，然后状若不经意地开口问她:“你今天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遇见我师父了？”
雯雯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扑倒在我床边:“芊芊师姐，我错了，我不应该告诉钟师叔你讨厌秦师叔的，我实在想不到钟师叔会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增强你的忍耐力提高你的素质而把你安排给秦师叔……我错了师姐！”
我听她讲了半天，居然听不出一点关于钟师叔的不是。这让我判断出这孩子中毒太深，必须需要医治。于是我扶着她，对她说:“你起来。坐到床上。”
师妹很乖巧地坐到了床上，巴巴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问她:“你看过《人的产生与发展》、《人的进化》、《人的退化》、《人的消失》系列丛书吗？”
师妹表示她没有看过。
我依旧温声细语:“没看过不要紧，我也没看全。这套书是说，看人不要只看皮相，人生下来大多丑陋，死了以后就会化为森森白骨，再好的皮相不过为了掩饰本质罢了。众生平等，你不能因为一副好的皮相就受了蛊惑……”
师妹表示她没有听懂。
我舔了舔嘴唇，想了想又问她:“看过《画皮》吗？”
师妹表示她看过。
我说:“嗯。美人都是魔鬼。”
师妹表示这下她听懂了。
我有些伤心，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我娘教育我，或者书本教育我，好不容易我有机会教育教育别人，说说我的心得，别人居然听不懂。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达到目的了就不会纠结很久，于是我很快释然。
我和颜悦色道:“你懂就好。记住，不要再轻易被美色迷惑。”
师妹连连点头，急忙表态:“我一般只被钟师叔美色迷惑。对别人不会的。”
于是我又忧郁了。
但是我没有忧郁很久，因为我们该吃饭了。在师妹的介绍下我首度认识到了“食堂”这个词。师妹说，除了掌门，还有掌门的师弟，还有掌门的徒弟，和掌门师弟的徒弟，其他弟子都要到食堂吃饭的。
我把这句话翻译了一下，就是我师叔辈分及其以上的，都在自己屋里吃。
我到了以后才发现制度很严谨，每个人一张小桌子，都刻着自己的名字。食堂的墙壁上挂着训诫，只有三个字:食不语。
我找到了我的桌子。晚饭很好，一菜一汤一干粮，是按人分配量的。只是偌大的食堂安静地听不见声响。这个氛围让我极为压抑，我想起在岛上的时候，和娘两个人吃饭，我们总要说话的。
于是我又想起娘。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人照顾，有没有觉得不习惯。
于是我又忧郁了。
但是我没有忧郁很久，因为我们该吃饭了。在师妹的介绍下我首度认识到了“食堂”这个词。师妹说，除了掌门，还有掌门的师弟，还有掌门的徒弟，和掌门师弟的徒弟，其他弟子都要到食堂吃饭的。
我把这句话翻译了一下，就是我师叔辈分及其以上的，都在自己屋里吃。
我到了以后才发现制度很严谨，每个人一张小桌子，都刻着自己的名字。食堂的墙壁上挂着训诫，只有三个字:食不语。
我找到了我的桌子。晚饭很好，一菜一汤一干粮，是按人分配量的。只是偌大的食堂安静地听不见声响。这个氛围让我极为压抑，我想起在岛上的时候，和娘两个人吃饭，我们总要说话的。
于是我又想起娘。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人照顾，有没有觉得不习惯。
吃完饭可以休息半个时辰，然后需要进行一整日的复习。我因为明日才开始学习剑法，因此可以在屋内呆着，专心抄青城门规。
门规很长。
天还没暗。
门规很多。
天仍发亮。
门规写不完了。
天终于变黑了。
“芊芊师姐，师姐，师姐，醒醒啊！”
我正睡的熟，无意识地一把抓起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然后我听见“啊”的一声。
后来我醒了。我一抬头发现师妹一脸幽怨地望着我，左眼下方到嘴角还有很长的一道墨痕。
我惊道:“师妹，你怎么了？”
师妹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然后没有再看她，低头就着烛光数，“唔，还差两份。师妹，你帮我抄一份门规吧！”
师妹不回答，我抬头看她，她仍是很委屈的表情。到底怎么了？
我心中软软的角落被戳中，忍不住柔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师妹道:“师姐，你好凶……”
我疑惑:“怎么会？我不会对你凶的！”
师妹指着脸上的墨痕:“你看，我叫你起床，你直接拿毛笔扔我。”
我更疑惑了:“你为什么还不洗？”
师妹道:“这是证据。好了，我要去洗干净了。”
我说:“……”
后来师妹帮我抄了一份门规，我们顺便还在口头上狠狠攻击了秦沐。直到子时一刻我们才抄完，我问师妹:“你每日什么时辰起床？”
师妹说:“卯时三刻。”
我想了想，问她:“你能在寅时叫我起床吗？”
师妹睁大眼睛:“寅时几刻？不对！寅时几刻我也起不来啊！”
我想了想，似乎，秦沐并没有说寅时几刻。可是寅时还没有日出，我是绝对起不来的。于是我又问师妹:“师妹，你知道秦师叔的房间在哪里吗？”
师妹说:“知道。”
我点点头:“带我去吧。今晚先委屈你，再自己睡一晚。”
师妹难以置信:“芊芊师姐，你是要用美人计？！不能啊！且不论秦师叔会不会中计，倘若秦师叔中计，师姐你又怎么甘愿丢失清白……”
我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胡思乱想什么，我是怕自己起不来，打算在他门口坐着将就一晚，明日再想对策。”
师妹仍是不同意，觉得我会失眠或偏头痛或落枕。我指出她的不对，我不带枕头，不可能落枕。最后师妹终于带我去了，然后她嘱咐了两句，就回去了。
门规很长。
天还没暗。
门规很多。
天仍发亮。
门规写不完了。
天终于变黑了。
“芊芊师姐，师姐，师姐，醒醒啊！”
我正睡的熟，无意识地一把抓起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然后我听见“啊”的一声。
后来我醒了。我一抬头发现师妹一脸幽怨地望着我，左眼下方到嘴角还有很长的一道墨痕。
我惊道:“师妹，你怎么了？”
师妹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然后没有再看她，低头就着烛光数，“唔，还差两份。师妹，你帮我抄一份门规吧！”
师妹不回答，我抬头看她，她仍是很委屈的表情。到底怎么了？
我心中软软的角落被戳中，忍不住柔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师妹道:“师姐，你好凶……”
我疑惑:“怎么会？我不会对你凶的！”
师妹指着脸上的墨痕:“你看，我叫你起床，你直接拿毛笔扔我。”
我更疑惑了:“你为什么还不洗？”
师妹道:“这是证据。好了，我要去洗干净了。”
我说:“……”
后来师妹帮我抄了一份门规，我们顺便还在口头上狠狠攻击了秦沐。直到子时一刻我们才抄完，我问师妹:“你每日什么时辰起床？”
师妹说:“卯时三刻。”
我想了想，问她:“你能在寅时叫我起床吗？”
师妹睁大眼睛:“寅时几刻？不对！寅时几刻我也起不来啊！”
我想了想，似乎，秦沐并没有说寅时几刻。可是寅时还没有日出，我是绝对起不来的。于是我又问师妹:“师妹，你知道秦师叔的房间在哪里吗？”
师妹说:“知道。”
我点点头:“带我去吧。今晚先委屈你，再自己睡一晚。”
师妹难以置信:“芊芊师姐，你是要用美人计？！不能啊！且不论秦师叔会不会中计，倘若秦师叔中计，师姐你又怎么甘愿丢失清白……”
我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胡思乱想什么，我是怕自己起不来，打算在他门口坐着将就一晚，明日再想对策。”
师妹仍是不同意，觉得我会失眠或偏头痛或落枕。我指出她的不对，我不带枕头，不可能落枕。最后师妹终于带我去了，然后她嘱咐了两句，就回去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师父跟秦沐的院子是相对的。秦沐的房间灯已经暗了，而师父的一间房里还亮着灯。
我想了想，决定大半夜的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遂直接拎着凳子进了秦沐的院子。
我小时候看过的书告诉我，高手听力都很好，睡觉的时候也会注意屋外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夺门而出，不给任何人接近他的机会。
显然，秦沐没有这样美好的素质。他应该睡得很熟，或许是因为青城治安很好，大家相处很和谐，不会有人想要暗杀他。
我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或许我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我把凳子放在他一间屋子前，坐下开始认真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我，有可能，在秦沐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吗？开门会有声音的吧？门如果锁了，反倒打草惊蛇，而且被发现的话，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差距，我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我垂着头，有些困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白靴子，我猛的抬头，看见一双放大的桃花眼。
我被惊到猛的向后倒，“咚”的一声磕到了秦沐的房门。遭了，声音太大了。
钟离挑眉看着我:“芊芊，你这是在干嘛？你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么？”
我艰难地站起来:“师父，您误会了。”
钟离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眼睛却是闪闪发光，透露着兴奋的:“芊芊，你一个女孩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青城多少女弟子觊觎秦师弟的美色，没有一个敢做到如此地步的。芊芊，你，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我没好气道:“师父，我说了，您误会了。我怕明早起不来，所以才打算在这里坐一晚的。”
门打开，秦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钟离道:“师兄。”
钟离温柔笑着颔首:“秦师弟。”
我看着两个人，觉得今晚真是一个错误。我应该老老实实睡在房里，不管起的来起不来的。
钟离道:“师弟，你让芊芊什么时辰起床啊？”
秦沐道:“寅时。”
钟离问:“几刻？”
秦沐道:“没有几刻。寅时。”
钟离看看我，摇了摇头:“芊芊恐怕觉得有点早。”
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师父是如此的美丽有人性，我含着热泪看他:“师父……”
秦沐道:“勤学苦练，才能有效果，最重要的是，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我的师父，希望他还能帮我求情。钟离只是拍拍我的肩，语气状若悲伤，脸上却是神采奕奕:“芊芊，你只好用美人计了。为师去睡了。”说完就走了。
我想了想，决定大半夜的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遂直接拎着凳子进了秦沐的院子。
我小时候看过的书告诉我，高手听力都很好，睡觉的时候也会注意屋外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夺门而出，不给任何人接近他的机会。
显然，秦沐没有这样美好的素质。他应该睡得很熟，或许是因为青城治安很好，大家相处很和谐，不会有人想要暗杀他。
我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或许我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我把凳子放在他一间屋子前，坐下开始认真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我，有可能，在秦沐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吗？开门会有声音的吧？门如果锁了，反倒打草惊蛇，而且被发现的话，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差距，我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我垂着头，有些困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白靴子，我猛的抬头，看见一双放大的桃花眼。
我被惊到猛的向后倒，“咚”的一声磕到了秦沐的房门。遭了，声音太大了。
钟离挑眉看着我:“芊芊，你这是在干嘛？你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么？”
我艰难地站起来:“师父，您误会了。”
钟离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眼睛却是闪闪发光，透露着兴奋的:“芊芊，你一个女孩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青城多少女弟子觊觎秦师弟的美色，没有一个敢做到如此地步的。芊芊，你，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我没好气道:“师父，我说了，您误会了。我怕明早起不来，所以才打算在这里坐一晚的。”
门打开，秦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钟离道:“师兄。”
钟离温柔笑着颔首:“秦师弟。”
我看着两个人，觉得今晚真是一个错误。我应该老老实实睡在房里，不管起的来起不来的。
钟离道:“师弟，你让芊芊什么时辰起床啊？”
秦沐道:“寅时。”
钟离问:“几刻？”
秦沐道:“没有几刻。寅时。”
钟离看看我，摇了摇头:“芊芊恐怕觉得有点早。”
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师父是如此的美丽有人性，我含着热泪看他:“师父……”
秦沐道:“勤学苦练，才能有效果，最重要的是，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我的师父，希望他还能帮我求情。钟离只是拍拍我的肩，语气状若悲伤，脸上却是神采奕奕:“芊芊，你只好用美人计了。为师去睡了。”说完就走了。
我呆了。
我看向秦沐。
秦沐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直觉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再这么瞪下去，谁也别睡了。于是我主动搭话，问他:“秦师叔，你有洁癖吗？”
秦沐皱眉，没有回答。
我觉得我跟他真的很难沟通，索性不再拐弯抹角:“我困了，要睡觉。你要不睡的话，不如把床让给我。”
秦沐似乎有点惊讶，也是，他大概没见过我这样的人。我等着他的回答，可他却说了一句与主题严重脱节的话:“我答应教你剑法，是因为我师兄的缘故。”
我说:“嗯。”
秦沐停了一会儿，大概在斟酌用词。但是我等了他许久也不见他开口，不禁心急道:“有话快说有觉快睡，这个道理秦师叔懂不懂？想说什么直接说。”
秦沐道:“我不喜欢女人。”
我怒了:“你喜欢不喜欢跟我说干嘛？你喜欢男人关我什么事？你到底要不要睡？”
秦沐终于不再是皱眉或是面无表情，脸上温度下降的几乎结冰:“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
我脱口道:“没人告诉我，真的，我自己猜的。跟谁都没关系。”我虽然不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我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我娘跟我说过，芊芊，不要害人。
秦沐似乎很生气，虽然他的脸一直都是一副冰块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生气。他不再理我，回房去了，同时在我面前摔上了门。
我觉得他实在有病，但同时我觉得有些愧疚，因为这多半是由于我打扰他睡觉的原因，以至于他失了风度。虽然我觉得我没有见识过他的风度，他的风度可能根本不存在，但是摔门这一行为实在有些不妥，因为很可能别人也会听见，比如我师父。
我觉得今晚实在疲劳，索性拎着凳子，回房睡了。
我看向秦沐。
秦沐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直觉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再这么瞪下去，谁也别睡了。于是我主动搭话，问他:“秦师叔，你有洁癖吗？”
秦沐皱眉，没有回答。
我觉得我跟他真的很难沟通，索性不再拐弯抹角:“我困了，要睡觉。你要不睡的话，不如把床让给我。”
秦沐似乎有点惊讶，也是，他大概没见过我这样的人。我等着他的回答，可他却说了一句与主题严重脱节的话:“我答应教你剑法，是因为我师兄的缘故。”
我说:“嗯。”
秦沐停了一会儿，大概在斟酌用词。但是我等了他许久也不见他开口，不禁心急道:“有话快说有觉快睡，这个道理秦师叔懂不懂？想说什么直接说。”
秦沐道:“我不喜欢女人。”
我怒了:“你喜欢不喜欢跟我说干嘛？你喜欢男人关我什么事？你到底要不要睡？”
秦沐终于不再是皱眉或是面无表情，脸上温度下降的几乎结冰:“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
我脱口道:“没人告诉我，真的，我自己猜的。跟谁都没关系。”我虽然不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我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我娘跟我说过，芊芊，不要害人。
秦沐似乎很生气，虽然他的脸一直都是一副冰块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生气。他不再理我，回房去了，同时在我面前摔上了门。
我觉得他实在有病，但同时我觉得有些愧疚，因为这多半是由于我打扰他睡觉的原因，以至于他失了风度。虽然我觉得我没有见识过他的风度，他的风度可能根本不存在，但是摔门这一行为实在有些不妥，因为很可能别人也会听见，比如我师父。
我觉得今晚实在疲劳，索性拎着凳子，回房睡了。
第五章（1）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比我在岛上的时候晚了不少。我想这可不能怨我，毕竟岛上没有秦沐让我抄门规。师妹已经不在了，我起来看时，她给我在床头留了张字条，内容如下:
芊芊师姐，我还要晨练，长话短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如果是秦师叔抱你回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我已经睡了，所以你不要问我，直接问秦师叔。我想叫你起床，叫了两次，你没有反应。鉴于你晚上回来睡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跟秦师叔达成共识，所以我不再叫你了，我得走了。
我看着这张字条，觉得着实有些忧愁。看这个天色，估计已经巳时了，离秦沐定的寅时差了好几个时辰，他大概已经气的离开了。我真的很想说，师妹，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有时间写这么长的纸条，怎么不能利用这个时间干点正事啊。
但是师妹已经不在房里了。我到了前厅，看到桌子上的手抄门规，想了一会儿，打定主意去找掌门。秦沐说抄完直接交给掌门，而掌门当时做主意将我收留，大概是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我收拾好了一切走出房去，突然想起来，我不知道顾青城应该在哪里。房门外没有一个青城弟子在，他们大概都在练剑，所以我没有找到可以问路的人。但是我并没有犹豫很久，因为我打算去找我师父，然后再任事态自由发展。
我七拐八拐凭着记忆走到师父的住处，踏进他院子里敲门。没有人应门，背后有一个声音凉飕飕道:“他走了。”
我觉得脊背有些发冷，这个声音，一定是秦沐无疑。鉴于我们两个人之间强大的实力差距，又鉴于我并不信任他的人品，保不准我不转身他会偷袭我，于是我快速回身，先发制人:“秦师叔，您怎么不在青城后山呢？”
秦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任芊芊，你几时起的床？”
我想了想，回答:“回师叔，大约巳时。”
秦沐道:“我让你几时起？”
我说:“寅时。”
秦沐依旧冷冷地盯着我:“绕着后山，跑三圈。”
我皱了一下眉头。其实我体力算是不错的，当初在岛上的时候绕着岛跑都不在话下，岛总是比山大的。但是我并不十分想跑步，因为我想尽快练剑，才好成为一代大侠，打败秦沐。
于是我说:“我不想跑。我体力没有问题。”
秦沐很快开口:“好。”
我惊讶不已，这么容易答应？
秦沐接着道:“如果你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跑完一圈，我就教你剑法。去吧。”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比我在岛上的时候晚了不少。我想这可不能怨我，毕竟岛上没有秦沐让我抄门规。师妹已经不在了，我起来看时，她给我在床头留了张字条，内容如下:
芊芊师姐，我还要晨练，长话短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如果是秦师叔抱你回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我已经睡了，所以你不要问我，直接问秦师叔。我想叫你起床，叫了两次，你没有反应。鉴于你晚上回来睡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跟秦师叔达成共识，所以我不再叫你了，我得走了。
我看着这张字条，觉得着实有些忧愁。看这个天色，估计已经巳时了，离秦沐定的寅时差了好几个时辰，他大概已经气的离开了。我真的很想说，师妹，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有时间写这么长的纸条，怎么不能利用这个时间干点正事啊。
但是师妹已经不在房里了。我到了前厅，看到桌子上的手抄门规，想了一会儿，打定主意去找掌门。秦沐说抄完直接交给掌门，而掌门当时做主意将我收留，大概是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我收拾好了一切走出房去，突然想起来，我不知道顾青城应该在哪里。房门外没有一个青城弟子在，他们大概都在练剑，所以我没有找到可以问路的人。但是我并没有犹豫很久，因为我打算去找我师父，然后再任事态自由发展。
我七拐八拐凭着记忆走到师父的住处，踏进他院子里敲门。没有人应门，背后有一个声音凉飕飕道:“他走了。”
我觉得脊背有些发冷，这个声音，一定是秦沐无疑。鉴于我们两个人之间强大的实力差距，又鉴于我并不信任他的人品，保不准我不转身他会偷袭我，于是我快速回身，先发制人:“秦师叔，您怎么不在青城后山呢？”
秦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任芊芊，你几时起的床？”
我想了想，回答:“回师叔，大约巳时。”
秦沐道:“我让你几时起？”
我说:“寅时。”
秦沐依旧冷冷地盯着我:“绕着后山，跑三圈。”
我皱了一下眉头。其实我体力算是不错的，当初在岛上的时候绕着岛跑都不在话下，岛总是比山大的。但是我并不十分想跑步，因为我想尽快练剑，才好成为一代大侠，打败秦沐。
于是我说:“我不想跑。我体力没有问题。”
秦沐很快开口:“好。”
我惊讶不已，这么容易答应？
秦沐接着道:“如果你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跑完一圈，我就教你剑法。去吧。”
我很想给他一脚。一盏茶！山路这么难走，他又晓得我不会轻功，这么做分明是认准我跑不回来。我觉得画册子上对他的评价不太准确，他哪里是冷漠，分明是刻薄！
但是在这个实力说话的年代，我忍了。于是我把门规狠狠拍在他怀里，狂奔出去。
我使出生平全部力气狂奔，决心一定要在一盏茶的时间跑回去，不能让他瞧不起。老天爷太眷顾我，等我回去的时候，秦沐很是惊讶。我之所以说他惊讶，倒不是他的表情十分惊讶，他还是一副面瘫样，是我觉得他十分惊讶。他踏出一步，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途经许多集体练剑的青城弟子。一招一式，合下来无不是有攻有守，中规中矩的模样。我们最终走到一处空旷的院子里，围院子的墙壁大概两个人高，很安静。
秦沐说:“青城入门剑法有一十九式，今天学前六式，看仔细了。”
起风了。秦沐迎风而舞。他今日未束发，青丝飞扬，不可方物。白衣猎猎而响，真真担得起祸水二字。
我觉得，他之所以没有徒弟，钟离之所以只有我一个徒弟，大概都是因为他们太过祸水，担心徒弟不看剑法，只看人。还好我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
我看他把区区入门剑法都舞出了招招攻击的效果，更是认为超越他不会容易。我记得以前看话本子上说，武林高手都有罩门，直攻罩门，必能使高手一败涂地。等他舞完后看向我，我未经思考就问道:“你的罩门在哪？”
我以为我这话问的甚是傻气，他一下子转过身去，左手背到身后。我不解他是何意，观察了半晌之后发现，他的手大概搭在了臀部的位置。
我好奇道:“你确定你指的是你的罩门，不是肛门？”
秦沐快速回身，冷冷地瞪着我。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瞪了一会儿，秦沐冷冷道:“你练一遍。”
但是在这个实力说话的年代，我忍了。于是我把门规狠狠拍在他怀里，狂奔出去。
我使出生平全部力气狂奔，决心一定要在一盏茶的时间跑回去，不能让他瞧不起。老天爷太眷顾我，等我回去的时候，秦沐很是惊讶。我之所以说他惊讶，倒不是他的表情十分惊讶，他还是一副面瘫样，是我觉得他十分惊讶。他踏出一步，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途经许多集体练剑的青城弟子。一招一式，合下来无不是有攻有守，中规中矩的模样。我们最终走到一处空旷的院子里，围院子的墙壁大概两个人高，很安静。
秦沐说:“青城入门剑法有一十九式，今天学前六式，看仔细了。”
起风了。秦沐迎风而舞。他今日未束发，青丝飞扬，不可方物。白衣猎猎而响，真真担得起祸水二字。
我觉得，他之所以没有徒弟，钟离之所以只有我一个徒弟，大概都是因为他们太过祸水，担心徒弟不看剑法，只看人。还好我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
我看他把区区入门剑法都舞出了招招攻击的效果，更是认为超越他不会容易。我记得以前看话本子上说，武林高手都有罩门，直攻罩门，必能使高手一败涂地。等他舞完后看向我，我未经思考就问道:“你的罩门在哪？”
我以为我这话问的甚是傻气，他一下子转过身去，左手背到身后。我不解他是何意，观察了半晌之后发现，他的手大概搭在了臀部的位置。
我好奇道:“你确定你指的是你的罩门，不是肛门？”
秦沐快速回身，冷冷地瞪着我。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瞪了一会儿，秦沐冷冷道:“你练一遍。”
我虽然觉得我们对话的发展有些神奇，但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他的剑，凭着记忆舞前六式。所幸我记忆力并不差，前六式被我发挥的也算可以，所以当我练完的时候，秦沐总算脸色稍霁。
我邀功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呢？”
秦沐道:“以你的水平，这套剑舞的的确可以称得上‘练武奇才’四个字了。”
我觉得有些生气。我练完后看他的样子，分明有赞赏的意思。可是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就是在讽刺我。我说:“秦师叔，你这样说，会很打击我的积极性。如果我最后成不了大侠，多半的原因就在你身上。”
秦沐扫了我一眼，淡淡道:“再练一遍第一式。”
我撇撇嘴，又拿剑练了一遍第一式。秦沐看了一遍，朝我走过来，拿过他的剑:“第一式是起式，在于攻。没有内力，就靠招式的凌厉，不可拖泥带水。”说完，又舞了一遍。
“再来。”我接过剑，又练了一遍。秦沐摇摇头，又给我指正，结果第一式我练了五遍，才开始练第二式。
我们从巳时一刻练到未时，我肚子实在是饿，最后一式被我发挥的毫无力气。秦沐淡然地拿过剑，淡然地转身，淡然地说:“走吧。吃饭去。”
我又惊又喜，觉得这五个字是我生平听到的最动听的字。我此刻俨然忘了我是多么讨厌秦沐，讨厌到恨不得把他打晕过去，现在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幸福的快要晕眩过去。
可能是我的感动太过强烈，不小心被秦沐感应到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说完转回去。我愣了愣，突然体悟到他或许以为我看上了他，立刻觉得他十分自恋，对他五个字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都能想象出他一脸“不要爱上我”的欠揍表情。
我在心里用语言蹂躏了秦沐万千遍，一个不慎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直直地朝秦沐扑了过去。我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秦沐迅速回身，然后……朝我反手一掌！
我原本向前扑过去，此刻变成了向后倒下！我忍不住在心中悲鸣，戏文里的情节不应该是这样的！秦沐！你个杀千刀的！我出了意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秦沐！如果我活下来，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地向后倒去，觉得一辈子是那么短。我闭上了眼睛，娘，女儿不孝，女儿可能没法去找你了……
谁料我居然没有摔倒。秦沐一掌又把我拍了起来。我努力站稳，抑制住自己的怒气，压抑道:“秦师叔，你什么意思？”
我邀功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呢？”
秦沐道:“以你的水平，这套剑舞的的确可以称得上‘练武奇才’四个字了。”
我觉得有些生气。我练完后看他的样子，分明有赞赏的意思。可是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就是在讽刺我。我说:“秦师叔，你这样说，会很打击我的积极性。如果我最后成不了大侠，多半的原因就在你身上。”
秦沐扫了我一眼，淡淡道:“再练一遍第一式。”
我撇撇嘴，又拿剑练了一遍第一式。秦沐看了一遍，朝我走过来，拿过他的剑:“第一式是起式，在于攻。没有内力，就靠招式的凌厉，不可拖泥带水。”说完，又舞了一遍。
“再来。”我接过剑，又练了一遍。秦沐摇摇头，又给我指正，结果第一式我练了五遍，才开始练第二式。
我们从巳时一刻练到未时，我肚子实在是饿，最后一式被我发挥的毫无力气。秦沐淡然地拿过剑，淡然地转身，淡然地说:“走吧。吃饭去。”
我又惊又喜，觉得这五个字是我生平听到的最动听的字。我此刻俨然忘了我是多么讨厌秦沐，讨厌到恨不得把他打晕过去，现在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幸福的快要晕眩过去。
可能是我的感动太过强烈，不小心被秦沐感应到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说完转回去。我愣了愣，突然体悟到他或许以为我看上了他，立刻觉得他十分自恋，对他五个字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都能想象出他一脸“不要爱上我”的欠揍表情。
我在心里用语言蹂躏了秦沐万千遍，一个不慎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直直地朝秦沐扑了过去。我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秦沐迅速回身，然后……朝我反手一掌！
我原本向前扑过去，此刻变成了向后倒下！我忍不住在心中悲鸣，戏文里的情节不应该是这样的！秦沐！你个杀千刀的！我出了意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秦沐！如果我活下来，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地向后倒去，觉得一辈子是那么短。我闭上了眼睛，娘，女儿不孝，女儿可能没法去找你了……
谁料我居然没有摔倒。秦沐一掌又把我拍了起来。我努力站稳，抑制住自己的怒气，压抑道:“秦师叔，你什么意思？”
青城很大，秦沐带我来的时候绕来绕去，我本身方向感就不大好，这里又是个树林，此刻他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我还是毫无头绪。
就在我心里正怒骂秦沐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我虽然没有修炼成大侠，但是我也知道，若是用轻功的话，是决计不会有声音的。所以我判断来人要么故意不用轻功，要么就是不会武功。
声音越来越近，大概在我的前方。后来人影出现，蓝色长袍，里面依稀看出是月白的长衫，梳着辫子，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认识。
我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也不说话，仔细打量他。也是一张不错的脸，可是眉眼极淡，毫无攻击性，又让人觉得暗敛光华，平凡亦不凡。我没有见过画册上有相似的脸，无法评判他是不是我该远离的那一类，老实说，我并不排斥他。
大约看我打量他太久，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温和，很好听。他说:“姑娘，这里要怎么出去？”
我顿时变得很沮丧，我还以为他能带我出去了，结果他一句话里除了“姑娘”其它的都应该是我预备好的台词。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来的？”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走着走着，就来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一开始就有些奇怪，如今更觉得哪里不对。我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找出了问题的关键:“你不是青城派的？”
他微微一笑:“姑娘也不是？”
我答道:“不，我是。我是新来的。不认识路。”
他又是一笑，也不问我怎么来的，也不说自己是哪里的。我觉得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主要是我真的很饿，等不及人来找我就会先饿死过去，于是我说:“我们不如一起找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些。”尤其我一贯不认路，在岛上我娘都给我做好了全岛的地图和路标。
他答应的很爽快，这免不了让我怀疑其实他方向感也很差。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一起走，彼此并不交流，但是我觉得很舒服。
我们很快走了出去。我还看见了不远处的几个青城弟子。我觉得跟着他走实在是妙极，因为全程我没有给出任何意见，一直跟着他，我们很快就走了出来，我甚至都觉得他认识路了。
“在下唐奕。敢问姑娘的名字？”他突然在我耳边一问。
“任芊芊。”我快速回答，忍不住朝那几个青城弟子奔去。奔了两步想起来恩人还在后面，又停下回头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然后无牵挂地跑了。
就在我心里正怒骂秦沐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我虽然没有修炼成大侠，但是我也知道，若是用轻功的话，是决计不会有声音的。所以我判断来人要么故意不用轻功，要么就是不会武功。
声音越来越近，大概在我的前方。后来人影出现，蓝色长袍，里面依稀看出是月白的长衫，梳着辫子，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认识。
我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也不说话，仔细打量他。也是一张不错的脸，可是眉眼极淡，毫无攻击性，又让人觉得暗敛光华，平凡亦不凡。我没有见过画册上有相似的脸，无法评判他是不是我该远离的那一类，老实说，我并不排斥他。
大约看我打量他太久，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温和，很好听。他说:“姑娘，这里要怎么出去？”
我顿时变得很沮丧，我还以为他能带我出去了，结果他一句话里除了“姑娘”其它的都应该是我预备好的台词。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来的？”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走着走着，就来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一开始就有些奇怪，如今更觉得哪里不对。我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找出了问题的关键:“你不是青城派的？”
他微微一笑:“姑娘也不是？”
我答道:“不，我是。我是新来的。不认识路。”
他又是一笑，也不问我怎么来的，也不说自己是哪里的。我觉得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主要是我真的很饿，等不及人来找我就会先饿死过去，于是我说:“我们不如一起找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些。”尤其我一贯不认路，在岛上我娘都给我做好了全岛的地图和路标。
他答应的很爽快，这免不了让我怀疑其实他方向感也很差。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一起走，彼此并不交流，但是我觉得很舒服。
我们很快走了出去。我还看见了不远处的几个青城弟子。我觉得跟着他走实在是妙极，因为全程我没有给出任何意见，一直跟着他，我们很快就走了出来，我甚至都觉得他认识路了。
“在下唐奕。敢问姑娘的名字？”他突然在我耳边一问。
“任芊芊。”我快速回答，忍不住朝那几个青城弟子奔去。奔了两步想起来恩人还在后面，又停下回头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然后无牵挂地跑了。
我跑到那几个人身边，他们都认得我，都叫:“师姐好。”我“嗯”了一声，问:“可是过了饭点？还有饭么？”
一个人回答:“秦师叔那里有，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了。师姐如果饿了，可以去找秦师叔。”
如果我的脑子够清醒，我应该去找掌门帮我撑腰，或者让师妹帮我，给我做顿饭什么的。但是我饿糊涂了，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秦沐房门外。
我想，既然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就这样敲响了秦沐的房门。
秦沐在里面说了声“进来”，我就推开门进去了。入眼是一张圆木餐桌，上面有五道菜，竹笋鸡，水晶猪蹄，酱香豆腐，烧茄子，西红柿炖土豆。我吞了吞口水，啊，怎样才能说服他让我坐下来吃呢？
秦沐的声音幽幽响起:“任芊芊，你看不见我？”
我觉得这声音太虚幻。我的所有感官现在无一不是对着桌子上的菜开放，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秦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很冷:“任芊芊，你再不说话，就出去。”
我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回神找秦沐，他就坐在桌边。我有些尴尬，毕竟我本来很讨厌他，如今要为了一顿饭跟他和平相处，多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我不好意思极了:“秦师叔。”
他仍是冷着一张脸:“饿么？”
我点头:“嗯。”
他又问:“想吃么？”
即使我认为他这话中不乏含有鄙视讽刺得意幸灾乐祸等等让我很不爽的感情在内，我还是乖乖回答:“嗯。”再苦不能苦肚子，大侠之梦很遥远，肚子喂饱才是真。
秦沐的脸色和缓了些:“想吃，可以，你以后不能顶撞我。”
我急忙点头。有什么，一顿饭之后，我就装作不记得这件事，反正饭已经被我吃了，也吐不出来，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秦沐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他阴恻恻道:“包括以后每天的饭，都是这样的要求。”
我快要哭出来，秦沐，你居然拿吃的东西来要挟我！我，我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吗！
我挺起胸膛，字字铿锵:“好，我答应你！”
没办法，我也想大吼:“我才不答应你！”但是我娘说了，芊芊啊，无论何时首先保命，命完了才是尊严，自由，爱情，金钱。虽然那时我的排名跟她略有不同，比如我把爱情排在了最后，但是生命是第一位的，不吃饭就不能保命。我只能答应秦沐。
一个人回答:“秦师叔那里有，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了。师姐如果饿了，可以去找秦师叔。”
如果我的脑子够清醒，我应该去找掌门帮我撑腰，或者让师妹帮我，给我做顿饭什么的。但是我饿糊涂了，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秦沐房门外。
我想，既然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就这样敲响了秦沐的房门。
秦沐在里面说了声“进来”，我就推开门进去了。入眼是一张圆木餐桌，上面有五道菜，竹笋鸡，水晶猪蹄，酱香豆腐，烧茄子，西红柿炖土豆。我吞了吞口水，啊，怎样才能说服他让我坐下来吃呢？
秦沐的声音幽幽响起:“任芊芊，你看不见我？”
我觉得这声音太虚幻。我的所有感官现在无一不是对着桌子上的菜开放，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秦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很冷:“任芊芊，你再不说话，就出去。”
我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回神找秦沐，他就坐在桌边。我有些尴尬，毕竟我本来很讨厌他，如今要为了一顿饭跟他和平相处，多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我不好意思极了:“秦师叔。”
他仍是冷着一张脸:“饿么？”
我点头:“嗯。”
他又问:“想吃么？”
即使我认为他这话中不乏含有鄙视讽刺得意幸灾乐祸等等让我很不爽的感情在内，我还是乖乖回答:“嗯。”再苦不能苦肚子，大侠之梦很遥远，肚子喂饱才是真。
秦沐的脸色和缓了些:“想吃，可以，你以后不能顶撞我。”
我急忙点头。有什么，一顿饭之后，我就装作不记得这件事，反正饭已经被我吃了，也吐不出来，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秦沐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他阴恻恻道:“包括以后每天的饭，都是这样的要求。”
我快要哭出来，秦沐，你居然拿吃的东西来要挟我！我，我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吗！
我挺起胸膛，字字铿锵:“好，我答应你！”
没办法，我也想大吼:“我才不答应你！”但是我娘说了，芊芊啊，无论何时首先保命，命完了才是尊严，自由，爱情，金钱。虽然那时我的排名跟她略有不同，比如我把爱情排在了最后，但是生命是第一位的，不吃饭就不能保命。我只能答应秦沐。
第六章（3）
秦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给我推过来一碗米饭，让我坐下吃。我边吃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并没有吃。我想了想，大概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鸿门宴，何况他肯定早就吃了饭了。
我这个人有不少的优点，比如说，就算是面对讨厌的人，依然能够保持良好的用餐心情。再比如，就算是鸿门宴，也能淡定的吃干抹净。我完全无视秦沐而大快朵颐，觉得舒爽极了。
门被敲了两下，秦沐说了一句:“进来。”门被推开，我抬头看了看，哇，汤！不错，有菜有饭有汤，这鸿门宴我也认了！我看完了汤才看到端木盘的手，又嫩又白，女人的手，再往上看去，唔，如花似玉的美人啊！
该美人穿着一套浅黄色的紧身衫，蹬着一双很轻便的靴子。我直觉她应该不是厨娘，因为她看上去不是厨娘的打扮。她看见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才把汤端来，端到秦沐面前，轻声道:“秦师兄。”
我叹口气，这汤原来不是我的，于是索性低下头继续吃鸡了。
秦沐那厮用一种在我听来比较温和的语气说:“辛苦你了。”
我不禁想，原来他也不是只有淡漠冷冰冰阴恻恻凉飕飕的语气的，只不过要看人了。
我又抬了抬头，看见黄美人依然没有走。她不再看秦沐，而是跟我对视，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我觉得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找话问:“姑娘，呃，要不坐下一起吃？”
黄美人皱了皱眉，依然很好看，她说话了，不过不是对着我:“秦师兄，这位……”
秦沐道:“我师兄的徒弟。”
黄美人眨眨眼:“钟师兄新收的徒弟？怎么在你这里？”
秦沐道:“嗯。托我管几天。”
汤的气味袅袅，不断钻进我的鼻孔。我其实已经吃饱，需要喝汤消化一下。我看到他二人交谈甚欢，秦沐根本不看那碗汤，于是厚脸皮地轻咳一声，把二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小声问:“秦师叔，你还喝这汤吗？”
黄美人道:“当然要喝，吃完米饭要喝汤，是秦师兄的习惯。”
我不再说什么。毕竟汤是人家的，我这么一问已经是不知好歹了。谁知秦沐把汤推了过来，对着美人说了一句:“我还没有吃过饭。”
我有些惊讶，他还没吃？哦，大概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于是我急忙说:“没关系，我喝完汤就走，你就可以吃了。”
黄美人白了我一眼，我这才顿悟，这顿饭要么是美人做给秦沐的，要么就是她专程端给秦沐的，总之是秦沐的，不是我的，怪不得她一进来就看我不爽。
秦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给我推过来一碗米饭，让我坐下吃。我边吃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并没有吃。我想了想，大概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鸿门宴，何况他肯定早就吃了饭了。
我这个人有不少的优点，比如说，就算是面对讨厌的人，依然能够保持良好的用餐心情。再比如，就算是鸿门宴，也能淡定的吃干抹净。我完全无视秦沐而大快朵颐，觉得舒爽极了。
门被敲了两下，秦沐说了一句:“进来。”门被推开，我抬头看了看，哇，汤！不错，有菜有饭有汤，这鸿门宴我也认了！我看完了汤才看到端木盘的手，又嫩又白，女人的手，再往上看去，唔，如花似玉的美人啊！
该美人穿着一套浅黄色的紧身衫，蹬着一双很轻便的靴子。我直觉她应该不是厨娘，因为她看上去不是厨娘的打扮。她看见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才把汤端来，端到秦沐面前，轻声道:“秦师兄。”
我叹口气，这汤原来不是我的，于是索性低下头继续吃鸡了。
秦沐那厮用一种在我听来比较温和的语气说:“辛苦你了。”
我不禁想，原来他也不是只有淡漠冷冰冰阴恻恻凉飕飕的语气的，只不过要看人了。
我又抬了抬头，看见黄美人依然没有走。她不再看秦沐，而是跟我对视，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我觉得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找话问:“姑娘，呃，要不坐下一起吃？”
黄美人皱了皱眉，依然很好看，她说话了，不过不是对着我:“秦师兄，这位……”
秦沐道:“我师兄的徒弟。”
黄美人眨眨眼:“钟师兄新收的徒弟？怎么在你这里？”
秦沐道:“嗯。托我管几天。”
汤的气味袅袅，不断钻进我的鼻孔。我其实已经吃饱，需要喝汤消化一下。我看到他二人交谈甚欢，秦沐根本不看那碗汤，于是厚脸皮地轻咳一声，把二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小声问:“秦师叔，你还喝这汤吗？”
黄美人道:“当然要喝，吃完米饭要喝汤，是秦师兄的习惯。”
我不再说什么。毕竟汤是人家的，我这么一问已经是不知好歹了。谁知秦沐把汤推了过来，对着美人说了一句:“我还没有吃过饭。”
我有些惊讶，他还没吃？哦，大概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于是我急忙说:“没关系，我喝完汤就走，你就可以吃了。”
黄美人白了我一眼，我这才顿悟，这顿饭要么是美人做给秦沐的，要么就是她专程端给秦沐的，总之是秦沐的，不是我的，怪不得她一进来就看我不爽。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还在岛上，梦见我娘在我屋里挂满了美男图。我梦见那张与秦沐相似度极高的图依然在我床的正对面，我还梦见我洗澡的时候不甚对着那图走光了。
梦里我很生气。我对着画像咬牙切齿:“秦——沐——”
我猛的醒来，对上师妹探究的眸子，眸子里含着失望和不忍。
我有些惊讶，问:“怎么了？”
师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芊芊师姐，你是不是……因为……种种原因，看上秦师叔了？”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但是这次我却觉得是最渗人的一次。我说:“你怎么又这么说？怎么可能！”
师妹说:“你做梦都能柔情地叫他的名字。”
我僵硬道:“师妹，你是不是该去找个大夫？我明明喊的很咬、牙、切、齿！”
师妹好奇道:“你梦见了什么？都说梦有预见性的。我看过《周公解梦大全》，很准的，跟我说一下！”
我花了些时间编梦，总不能跟她说我对着画像走光了，否则没准儿解出什么我看上秦沐一类的。我想了想，随口说:“梦见他虐待我，我很想揍他。”
师妹唰地起身，出了卧室。我也起了床，很疑惑她要干嘛。一会儿她又进来，手里拿着书举到我面前:“我以为我记错了，你看，上面说你对施虐者有种不正常的依恋。师姐……”
我凌乱了。为什么我不说我忘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解释，只好摆摆手:“随你罢。我是不信的。你没有下午课的吗？我要去练剑了。”说完看了她一眼。
师妹说:“下午课是有的，只不过随师父的心情。今天我们没有。”
我应了一声，想起我似乎还没有剑，于是问师妹:“青城弟子怎么领剑啊？我怎么没有？”
师妹惊奇道:“咦？钟师叔没有给你吗？都是师父给的。”
我心里又暗骂了钟离一番。太不负责任了，给我定了三条作死的规矩，把我丢给秦沐那个禽师叔，甚至连把剑都不给我。我觉得我想练剑的话，只好找掌门求助了。
我跟师妹打了招呼去找掌门，记得我以前看过的书上说，见某派掌门都是要通传的，相比之下我见到顾青城容易多了。没有人守在外面，我只是敲了敲门，就被叫进去了。
掌门坐在里间的雕花木椅上，静静地喝一杯茶。见我进来把盖碗盖上，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柔声问:“芊芊，这两天怎么样？”
我对掌门好感大增，也不好说过的很不好，连连点头:“秦师叔很负责，只不过我师父没有给我配剑，我来是想问问掌门，我的剑……”
梦里我很生气。我对着画像咬牙切齿:“秦——沐——”
我猛的醒来，对上师妹探究的眸子，眸子里含着失望和不忍。
我有些惊讶，问:“怎么了？”
师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芊芊师姐，你是不是……因为……种种原因，看上秦师叔了？”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但是这次我却觉得是最渗人的一次。我说:“你怎么又这么说？怎么可能！”
师妹说:“你做梦都能柔情地叫他的名字。”
我僵硬道:“师妹，你是不是该去找个大夫？我明明喊的很咬、牙、切、齿！”
师妹好奇道:“你梦见了什么？都说梦有预见性的。我看过《周公解梦大全》，很准的，跟我说一下！”
我花了些时间编梦，总不能跟她说我对着画像走光了，否则没准儿解出什么我看上秦沐一类的。我想了想，随口说:“梦见他虐待我，我很想揍他。”
师妹唰地起身，出了卧室。我也起了床，很疑惑她要干嘛。一会儿她又进来，手里拿着书举到我面前:“我以为我记错了，你看，上面说你对施虐者有种不正常的依恋。师姐……”
我凌乱了。为什么我不说我忘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解释，只好摆摆手:“随你罢。我是不信的。你没有下午课的吗？我要去练剑了。”说完看了她一眼。
师妹说:“下午课是有的，只不过随师父的心情。今天我们没有。”
我应了一声，想起我似乎还没有剑，于是问师妹:“青城弟子怎么领剑啊？我怎么没有？”
师妹惊奇道:“咦？钟师叔没有给你吗？都是师父给的。”
我心里又暗骂了钟离一番。太不负责任了，给我定了三条作死的规矩，把我丢给秦沐那个禽师叔，甚至连把剑都不给我。我觉得我想练剑的话，只好找掌门求助了。
我跟师妹打了招呼去找掌门，记得我以前看过的书上说，见某派掌门都是要通传的，相比之下我见到顾青城容易多了。没有人守在外面，我只是敲了敲门，就被叫进去了。
掌门坐在里间的雕花木椅上，静静地喝一杯茶。见我进来把盖碗盖上，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柔声问:“芊芊，这两天怎么样？”
我对掌门好感大增，也不好说过的很不好，连连点头:“秦师叔很负责，只不过我师父没有给我配剑，我来是想问问掌门，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