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折颜

就折颜的话说吧，墨渊这辈子几乎从没有过什么真正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唯独的寥寥几次，除了父神母神羽化那次外，剩下的几次，就他折颜所见，皆与一人所关。但真的要他说墨渊一定喜欢少绾这样的话的话，他是断断说不出来的，因为对此，他亦是存疑的。
墨渊与少绾对上的那场战役，折颜他是在场的，甚至离这二人的战圈极近，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墨渊手持轩辕，毫不犹豫地刺进少绾的心窝，正中心脏之处不曾偏离一分一毫。接着他抽出轩辕，面不改色地转身杀如战圈，不曾给予少绾一个眼神，仿佛杀的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兵般。
然后，本在远方与鬼族交战的东华出现在了这里，他抱走了少绾，亦如当日他在少绾大婚劫走她时那般将她带回了魔族。
再然后，他在军营中听着下属来报，魔族始祖女神昨日又出现在了战场，那时，他偷看了坐上人一眼，只见他的手在下属汇报时僵了一僵，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与往事无二。
最后，神魔大战决战最后一刻，魔族败局已定时，魔族始祖女神少绾选择了生祭东皇钟来拉下战争的帷幕。
凭心而论，少绾的选择倒没什么错，当时，少绾活着一日，神族便不可能真正放下心来，只有她死了，这一切才算完结，况且，像少绾这般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低下她高傲的头颅呢。
以死为局，少绾为魔族终究赢来了一丝生存的曙光。
只是……折颜有些惆怅地望着他的目的地昆仑虚，他该怎么告诉这的主人少绾魂飞魄散这一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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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妹争论了一下祖宗咋死的，小妹觉着被自己的爱人亲手宰了比较虐，但我觉着被自己的爱人亲手宰了后还可以在十九万年后对他和颜悦色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心里才成的啊。于是大姐说居中调和一下好了，我觉着，如此甚好。

（二十）少绾
还在水沼泽时，有一回少绾发高热，少绾发烧时很爱撒娇，抓到谁就跟谁撒娇，并且好之前绝对抓着衣袖不放手，而那一次，墨渊不幸被抓着了。事后奉行同少绾讲，当时她若是抓着东华，保不齐他便见不到祖宗了。而那时少绾想，墨渊待她是真真的好。
很多年后，天族太子妃谈及她幼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时，少绾想，墨渊其实待谁都好。
然后她转念又想，若是当时扯着他袖子对他撒娇的是东华……少绾打了个冷战，觉着委实不大可能，于是她又将折颜代了进去，一想到折颜娇滴滴的向着墨渊撒娇，少绾觉得她若是墨渊就一定扯断袖子走开，若是墨渊本人嘛……
到底会不会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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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了一下帝君扯着师父的袖子撒娇，瞬间崩了。

（二十一）少绾
我很好奇为什么在水沼泽里，连我的革命战友东华都有一堆情书而我一封也没有。
奉行说我是属于“可远观不可亵玩”型的人，我反驳他说像墨渊这般的人才算是，虽然有一大票子的女性生物欲亵玩他，但到底也只是想想，付诸于行动并且成功的，目测，没有。
奉行说，祖宗，您与墨渊不同，您生得好，只是若您武力值不那么高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对您敬而远之。
我说，就算祖宗我能打了点，但总会有一封两封的吧。
奉行说有是有，不过都被墨渊拿去了。
那时我很开心，跑去问墨渊是不是喜欢我，墨渊说那是他的，只是放错位置了而已。

（二十二）墨渊
“墨渊同学……”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跑了过来，他认真的思索了会，觉得他不认识他。
“请把这个给少绾女君。”
少年递过一封信件，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塞到他手上转身就走。
他神使鬼差的拆开了信，瞧那内容是封邀战书，说是与少绾切磋切磋武艺，交流交流感情的，他想了想，最近少绾打的架有点多了，于是便瞒下了信，并且在以后瞧见有少绾的信件时都一并拿走了。
他觉得，如此，甚好。

（二十三）墨渊
父亲交代我要看顾好新来的同桌少绾，不过父亲同时也交代我在不超出范围内任由少绾她，超出范围的我要预先拦下。我问范围是多少，父亲说上课睡觉好，打架闹事罢，只要不超出我可以处理的范围便任由少绾闹，我没问为什么，应了。
于是我遵从父亲的安排照顾起了少绾这个极能惹事的同窗，这一照顾便是到神魔大战前夕庆姜来接少绾那一刻，细细算来也有六万年了。
折颜问我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少绾的，那是少绾羽化第三万年了。
我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发现，除却父亲的交代，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从未拒绝过少绾走进我的心中。
学宫前的初见，那一眼，注定了一生的情劫。

（二十四）少绾
论述我与东华的初次相见，其实平凡至极，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春光无限的日子了，我去碧海苍灵寻一味药，恰逢捡石头的东华，然后我们切磋了一下，那时东华只赢了我一招。
“你不错，交个朋友吧，我，魔族少绾。”
“碧海苍灵，东华”凉凉地嗓音，“记住，以后不许输。”
本在地上躺尸的我一听，瞬间炸毛，“能赢，谁想输！”
“那就别输了。”他眯着眼瞧着我，“否则打败你会很没成就感的。”
“……”

（二十五）少绾
东华这个人嘛，虽然无耻了点，毒舌了点，武力值高了点……
少绾瞧着挡在她身前这位匆匆赶来一身红色新郎服装，问也不问便幻出苍何直指他大婚来宾墨渊胸口的白发帝君，她少绾唯一的朋友，东华。
她不禁一叹。
总的来说，东华其实还是不错的。

（二十六）少绾
我觉着嘛，虽然奉行说我有些缺心眼有些混帐，但是我觉得我再如何也断断不能让我的好友为着我的陈年破事在自个的婚礼上动刀动枪，神族说，婚礼不易见血，这不吉。于是，我向前一步夺了他的苍何，他倒是不反抗，我多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了我的冤家——墨渊。
他被人拿剑指着却也不反抗，只是定定的盯着我瞧。
“不用研究，祖宗我没诈尸。”我笑意盈盈的开口，瞧见他的小白脸更白了，不由道，“我没死，让上神失望了。”
他的脸白的跟纸片似的，不过这次他到开口了。
“少绾，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二十八）少绾
凡间还有一句话，不要惊讶于意外，因为意外之外还有意外。
就如此刻我正为天族的未来担忧时，又一团滚了过来，这次不用他说，就凭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我也认得他是谁。
正当我以为他要打招呼时，他一开口，我又为天族的教育事业哀悼。
“胡说，少绾姑姑明明同娘亲说要找小夫君的。”他一转头看着我，目光灿灿，“少绾姑姑等我长大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当然不好。我一脸抽搐，想着怎么委婉的开这个口，思来想去，我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于是我万分慈爱的同这个倒霉孩子讲，“其实我是想认白止……呃你外曾祖父做小弟的。”

（三十一）少绾
“你就是那个阻了我与墨郎姻缘的魔族始祖女神？”
很显然，这朵娇花没意识到祖宗我的怒火，依然挑战着祖宗我的忍耐极限。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若非今日乃东华大婚，本尊须得给他一个面子，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本尊跟前？”
“你你……”忠仆声音颤了颤，“你想干什么？！知不知我家公主是谁？”她似乎找到了靠山，“知不知到得罪了我家公主就是得罪了墨渊上神，得罪墨渊上神就是得罪夜华太子，得罪夜华太子就是得罪了整个神族？！”
“所以呢？若神族想开战我魔族何曾惧过。”轻蔑一笑，“若要下战贴，还是让墨渊来吧，你，不配。”
瞧着这对主仆离去的背影，我垂眸看了看仍拽着我袖子的奉行小心肝，我估摸着他是想拦着祖宗我干混账事，结果没拦住，所以如今一脸沉痛的看着我。
“放心，为了一个女人同魔族开战这种混账事是东华才干得出的，墨渊，不可能。”我安抚着惊恐万分的奉行小心肝，“不过墨渊的眼光倒是……”
“没想到他竟然喜欢这类型的。”我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不过这小娘子的眼神不好，老往祖宗我身后瞟，这病，得治。”
正当本祖宗感叹着墨渊眼光够极品时，奉行松开了我的袖子，站的离我远了点，他说，“祖宗……”
我赏了他一个有话快讲有屁快放的眼神。
“墨渊上神，他……”奉行一脸悲壮，“一直都在您身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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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第一人称写少绾很难写出沉重味来，写着写着祖宗就欢脱了，下一章换第三人称，咱们写点沉重的

欢脱写上瘾了，再写个与剧情无关的小段子，换换心情，酝酿酝酿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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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少绾
“少绾，你真打算认白止作小弟？”
“当然不敢，我只是打算拜他作大哥。”
“真的？”
“不不不，我是想让他作我干爹的。”
“少绾，你不如给我当孙子吧。”紫衣神君笑了笑，“乖孙，叫祖宗。”
“……”

（三十三）少绾
瞧着嘛，刚刚那个忠仆，虽然她一瞧就是那种会爬姑爷床的，但是她好歹也会护主的。
我看着奉行远去的背影，心里为着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叻？
默默做好心里建设，我笑意盈盈的转身瞧着身后的墨渊，嗯，是不远，三丈之外，某人就栋在那，神族耳力好，该听的不该听，怕都听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转瞬，祖宗我又有点惆怅了，果真是退步的厉害了些，这么近都没发觉，相当年，祖宗我千里之外有只蚊子，祖宗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祖宗我要闭关的心愈加坚定了。
“上神，真是好雅兴。”
“少绾，我和小十七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与本尊无关，上神解释的人不该是本尊。”
“少绾，你一定要这般与我说话吗？”
“若有失礼之处，请上神见谅。”
“少绾……”
“上神，你变了。”从前的你从不会解释的。
“呵……”墨渊低笑了声，“是变了，怎么能不变……”
我神色复杂得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墨渊，对于你来说，十九万年的时光足以磨灭一切，可是对我而言，这十九万年，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罢了，轩辕穿身之痛，魂飞魄散之苦，这一切，于我，不过是昨日光景。

（三十四）少绾
其实我与墨渊并没讲太多的话，我同他说，你替我收拾了六万年烂摊子，我承你的情，而后你给了我一剑，令我险些羽化，如此也算是两清了，来日相见也没什么情谊可讲了，神魔不两立，但如今两族关系尚好，你我便权当不认识吧。
墨渊还想讲些什么，但弃主潜逃的奉行小心肝到底为祖宗我做了一件好事，他可能良心发现了，于是使着他用他攒了十九万年的胆子将新郎官从洞房里扯了出来，瞧着东华黑黑臭臭的脸，要不是这话不合时宜，我定当夸他一句，奉行，壮士哉！
我决定若他有命回魔族，我一定会好好奖赏奖赏他的，当然，仅限精神上。
且不说奉行的未来，就说现在吧，因着东华那一脸谁欠了他百来万的表情，墨渊他估摸着我大概也不大想同他说话，于是便走了，当然，他的贺礼，也确是让东华的脸更黑了。
我猜，那场婚礼应当很盛大吧，连昆仑虚都被掏空了，就不知道七百年后的婚礼是个啥样？
不知怎的，想到这，我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于是我拉着东华拼酒，也不省得喝了多少，反正我是喝醉了，随后在奉行问我怎么办时，我胆子突然肥了起来，借着酒醉我勇敢得无视了东华要杀人的表情，告诉奉行祖宗我今夜留宿太晨宫，而东华可能是良心发现了，他倒是没直接把我扔出去，还让他的小帝后替我煮了醒酒汤，虽然我严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加了点什么“好东西”。
我本不大乐意喝也不想喝，但我还是屈从于东华拳头的淫威之下，比起即刻死，我更信奉于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真理，故而我认命的喝了。
东华趁着我喝醒酒汤时，屏退所有人，包括我的小心肝奉行还有他的小娇妻凤九。
“你还是没放下。”
“东华，若有一日让你在凤九和苍生之间选一个，你选谁？”我没回答，反问道。
“苍生与我何干？”
“那有一日让你在我和天地共主之间选一个呢？”
这次东华倒是没说什么刺激贬损我的话，他说，“少绾，那不过是一个死物，没有可比性。”
接着我还想开口，他却打断了我的话，“少绾，我的朋友，不多。”他又道，“真心的，也不过就你一个。”
我不大记得我当时什么表情了，我只记得我说，“你瞧，你做的都能比他做的多得多，我为什么还惦记他，摔一次跟头赔上一条命还不够吗？”
这话我不仅仅是说给他听得，还是说给我自个听得。
“东华，你若当真要为我寻个夫君，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比我小，出身如何，相貌如何，这些我统统都不管，我只要一点，只要在他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就好，哪怕他是山野匹夫好，生的不堪入目罢，就算他全无优点，我也嫁，哪怕是倒贴也嫁，不然的话……”我歪歪了头，定定的看着东华的眼，“我情愿孤身一人，等到下一次……魂归八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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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墨渊送了什么礼，不知者请回顾（十一）

（三十五）少绾
少绾喜欢打架，在没 入水沼泽时，她常常拉着东华去打架，入了水沼泽并且发现她的同桌墨渊是一个无条件为她善后的大好人之后，她就常常拉着他们俩去打架，至于说为什么少绾打架要拉人，盖是因为多年打架打出来的经验之谈，什么公平之类，对不起，这是神族的规矩。要是说为什么不拉多几个，全是因为除了东华墨渊之外，其余同窗委实不禁打，而这两人中随便一个是属于顶级的移动战争武器。
但是比之东华，少绾拉墨渊的次数会更多些，这主要是因为亲兄弟明算账，无利，叫不动东华，但老好人墨渊则不同了，虽说小打他只会替少绾善后却不插手，但去冒个险，寻个宝，他还是会出手的，并且事后不要战利品，因着他有的好东西太多了，少绾不是第一次对墨渊的出身表示极度嫉妒。
但是，寻宝探险之流也并非因着有了墨渊就一定安全了的，少绾与墨渊也曾在其中九死一生过，都说同甘共苦容易滋生革命友谊的，少绾觉得，她开始喜欢上墨渊，是在一次冒险时，生死存亡之际，他将她护在了身后的那一刻。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轩辕穿身而过，她才想明白，其实当日换做了谁，他都一定会保护的，因为啊，这便是神族的悲悯，对弱者的怜惜。
醒悟的那一刻，少绾终于知道她并不是特别的，他对她的好，只是一个强者对弱者最廉价的同情。
她曾经为着这份于她而言是如此羞辱的同情而心痛悲伤。
少绾想，她的前半生，活脱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三十七）少绾
有时少绾也会想，墨渊的心是什么做的。
上古时，死了个仙啊，魔啊，妖啊，鬼啊，什么的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没有谁会太过上心在意的，但当时并不流行土葬，诚然是因为每天都死太多了，就算四海八荒的地再大，也是埋不过来的，因此上古洪荒时期流行挫骨扬灰，之所以流行，其实也存着一方面不想让自己的死敌来掘自个的坟头，将自个鞭尸的破罐子破摔的心里作怪，毕竟羽化归来之事，终究太过飘渺了点，还不如让自己死后别那么凄凉，况且就是归来也要几万年光阴，很少人心里可以接受强大到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是一架骨架了，当然，情况好点的，还连着层腐肉。
也由此，防腐防败的神物便格外珍惜，许是天道如此，此等神物少的可怜，也小的可怜。
初初醒来时，少绾发现自己躺在一大块万载玄冰玉制作而成的棺材中，为此，少绾表示很高兴，因为她觉得她脸皮没东华厚，心脏没东华强，就算她神经再粗，若醒来瞧着自个剩个骨架子，少绾想，指不定她会让自己再次羽化，这打击这还不如不醒来呢。
东华的原身是石头，这个少绾知道，但是好歹东华就是有颗石头的心可他也懂得用这么大块这么珍贵的万载玄冰玉来盛放她的身体，而不是真正让她灰飞烟灭，由此见得东华是真真盼着她回来的，真心实意的。
少绾就纳闷，为什么当初她就看上了墨渊了呢？

（三十八）少绾
十九万年，那个毒得不能再毒舌的东华也学会含蓄了。
这是少绾跨出太晨宫的第一个感想。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比如说东华他昨日在她那碗醒酒汤里放了几味世间难寻却有助于她恢复的药但有不告诉她；再比如说东华为了让她自动滚蛋，一大早不惜昨日春宵，劳苦的为她煮了道糖醋鱼当早餐。
少绾很惆怅，真的很惆怅。
“祖宗，您要是真的这么喜欢，其实……”奉行很担忧的看着我，“抢亲的。”
“……”
少绾瞧着奉行那一付‘您混帐吧，别憋着’的样子，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其实你祖宗我只是感叹东华特制糖醋鱼的杀伤力日益倍增了。

（三十九）少绾
就在少绾惆怅该不该告诉奉行他想错了时，偶一转眼，正瞧见不远处一棵菩提树下立着一个男子，白衣胜雪，乌发似墨，五官是她熟悉得哪怕化成灰也认得的模样，飞飞扬扬的花瓣下他缓步向她走来，一步一动皆可入画。
“墨渊上神……”她身边奉行喃喃道。
她却讽刺一笑，“太子殿下，此番等候本尊，倒是费心了。”
“不敢。”夜华笑着道，将神族的礼节做了个全。
少绾冷眼看着，不置可否。
“听闻帝尊初初醒来，九重天变化极大恐帝尊寻不到路，夜华特在此恭候。”
神族这些文绉绉的话，还在水沼泽时她便没少听，如今年岁大了，到不似年少轻狂，一不顺眼就赏他一脚，况且眼前这个还是父神的小儿子，她再如何，对父神母神，还是存了几分敬意的。
不过她倒也不信这天族太子仅仅只是来带路的。
“帝尊，如今这安泰，你瞧如何？”
远远已经可以看到南天门的，少绾收回视线看了眼天族太子，终于忍不住了？
“本尊不大喜欢拐弯抹角，不过太子的意思本尊倒也明白几分的。”少绾淡定的看着天族太子，“太子觉得本尊是会那拿全族性命开玩笑的？”
“自是不敢。”
“本尊不是庆姜，有多大的能耐就吃多大的蛋糕。”少绾冷笑，“本尊手痒，自会上一十三天寻东华，再不然，十里桃林里不还有一位。”
“听闻帝尊一语，夜华就放心了。”
从一开始就瞎操心。少绾有些无语，她看起来这么像个战争狂吗？
想着要与神族保持这友好，她放缓语调道，“你是父神的儿子，论辈分，你当可称我一声‘姐姐’的。”
“姐姐。”这话他答得从善如流。
少绾无语了会，天地可鉴，刚刚她只是客套一而已，神族的传统不是会推让的吗？
“姐姐，为了神魔两族的友好发展，我私以为还是两族联姻为尚，这样可以让两族更加紧密的联系起来。”夜华循循善诱，“为了带动下层的，上层的威望高的先开始最为恰当。”
少绾思索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理，便应承下来，“魔族七个魔君，除去已婚的几个剩下的只要双方看对眼，我都不反对，看不对眼便不勉强，总不能促成一对怨偶。”
“那姐姐您呢？”
“我……”少绾指了指自己，一脸惊吓，“神族中年纪稳稳压我的就东华一个，争不出谁大谁小的折颜，可他们一个刚成亲，一个断了袖啊。”
夜华觉得他就不应该跟少绾兜圈子，直接了断道，“那我兄长？”
少绾和蔼可亲的说，“论理，墨渊小我几千岁，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是当得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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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渡一章，就开始追忆追忆往昔。最近老爱写长篇。

听说吧内皆文帝，新人求指教。
墨渊这倒霉孩子到底是个啥性子？
依着我的设定（摸下巴），师父抹黑容易，洗白也容易，就是有个好结局难，我觉的再写下去必定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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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少绾
近来奉行很是担忧，他觉得祖宗我醒来后没怎么惹事真真是件怪事，但我自认为身为一族的精神图腾的祖宗我，并没有这么的混帐吧。
不过奉行小心肝，你不用摆出一副祖宗我伤心过度性情大变的样子，祖宗我近来吃好穿好精神好，腰上多出的那二两肥肉就是祖宗我心宽体胖的证据。祖宗我之所以不去打架，诚然是因着底气不足，实力没回复，仅此而已。
我同着奉行商量着闭关的地方，我这才知道祖宗我的出生地已经纳归神族了。我不省得听到这话时我是个啥子表情，不过瞧奉行那个惊恐的小样，我想一定很不好，不过，也可能是奉行的胆子小，不禁吓。
“……祖宗啊，不是我们不想保住章尾山的，您去后第七天，墨渊上神就单枪匹马杀上了章尾山，您也晓得当时咱们魔族能撑得起场面的只有您了……”
当年魔族的状况，没人不我更清楚了，若不是已经糟糕透顶，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以死做局，赌墨渊对我的愧疚。
结果，我赌赢了，只是，在我头七那天杀上我家门，要不是我实在不想见他，换了旁人，指不定我如今就要上门与他谈谈心了。
奉行说，墨渊抢了章尾山后倒没什么大的动作，他也没拆了祖宗我的宫殿，甚至允许他奉行留下来守殿，就是在当时刚成为天地共主的东华下得第一条谕令让他归还章尾山时，这孩子胆子挺肥，直接无视了东华。
真不愧是父神嫡子，怎么多年来胆敢忤逆东华还毫发无损全身而退的，好像也就墨渊了。
不过，瞧他太晨宫时的表现，好像对祖宗我愧疚甚深的样子，所以，我又再考虑是不是该和他商讨一下章尾山的归宿，但是如今祖宗我的拳头不够硬，暂时也不能打上门去。
为此祖宗我忧伤了会，继续同奉行商讨要不寻个荒凉地界刨个洞把自个埋进得了。

灵感这东西挺玄的，今晚忽的想写写与他们后辈的事（和这里的段子无关，毕竟如果这最后写成悲剧了，他们还有个娃，那是件多么惊悚的事），这里我也会更得。接下来写写回忆篇，时间可能有点乱，前一段还在战场下一刻出现在学堂也是有的（原谅奥）。
先沉重一下再欢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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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折颜
一灯如豆。
“明日你就要和少绾对上了。”折颜推门而入，颇有些担忧的瞧着依窗而坐的白衣少年，清冷的眉眼依旧，好似明天不过是去找个朋友喝个小茶。
墨渊并不答话，垂眸擦拭着手里的轩辕，剑光凛然，寒意森然入目。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折颜又道。
他凉凉的看了折颜一眼，仍不语。
“东华应该赶不会来的，如今庆姜已死，魔族撑得场面的只剩少绾了。”折颜的眸里印着烛火，倒叫人看不清情绪，“他们的意思是，魔族精神图腾没有必要存在了。”
“我知道了。”语调平平，无什么情绪波动，“少绾不会再出现在战场上了。”
折颜觉得脑中闪过了什么，快的让他抓不住。他狐疑的看了墨渊一眼，看着他始终如一的表情，觉得刚才不过是错觉。
“你下得去手？”
“折颜。”墨渊抬头，眸深若潭，“神魔不两立。”

（四十二）少绾
惊鸿一闪，浮光潋滟。
这是名剑轩辕的风采，当然，如果穿过的不是自己，少绾绝对会夸奖几句的。
少绾直勾勾的盯着帐篷顶，回忆了一下轩辕穿身的滋味，颇为可惜的对立在床前的紫衣神君讲，“他这一剑，扎得太准，倒是可惜了。”
紫衣神君没理会她的感慨，伸出右手摁在她的左胸处，感受了一下依旧活蹦乱跳的心脏方才施施然收回了手，“死不了。”
“嘶，东华就不能轻点，我伤口在那。”少绾呲呲牙，表示很疼。
“明日你打算上战场。”不是疑问的语气。
“嗯。”少绾神色正了正，“军中传言我已经‘羽化’，军心不稳，我若再不出面，恐怕不行了。”
“你再上战场就离羽化不远了。”
“东华，魔族奉我为始祖，我也当庇佑魔族一世。”
“你不怕再被劈一次？”
“有一就有二，习惯就好。”
少绾有一个秘密，只有她和东华知道，轩辕剑是擦着她的心脏而过的，因为少绾的心，生偏了一点。
墨渊，你可知道，只要你当时手抖了一下，剑偏那么一点，她都必死无疑，可你拿剑的手竟是那么的稳。
少绾也不知道她是该哭墨渊的无情，还是该笑她的好远。
不过她想，她倒是宁愿被轩辕穿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