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书】（原创）枕上书·终篇·续篇：待卿归来
她一边用尽全力的搂住东华，一边将脸埋在他的心口，断断续续地说：“这次你肯让我陪着你，没有将我放开，我心里很是高兴。”顿了一顿，认真道，“答应我，东华，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啊。”末了，又不放心地补上一句，“要是你不带着我，不肯让我陪着你，我就，我就······”迟疑了一下，狠狠地道，“我就哭给你看，带着滚滚一起哭给你看！——对了，你还不知道滚滚是谁吧，我告诉你呀，他叫白滚滚，是我同你生的儿子，今年有二百多岁了，他很聪明，长的同你很像，尤其是那一头银发，同你一样，雪白雪白的，很漂亮——”
未说完的话语被吞没在口中，东华紧紧地回抱住凤九，低头寻到那张犹自一张一合絮絮叨叨的菱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原本拿在手中的维摩诘经被随意地放开，飘然跌落在床脚。
东华紧紧地抱住凤九，舌尖用力，在她口中霸道地攻城略地，直吻得凤九气喘吁吁，面颊绯红。待到她好不容易被他放开，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她乖顺地倚在东华怀中喘息，这时听到头顶传来东华低沉又郑重的声音：“我答应你，小白，从现在开始，无论去哪里我都带着你，再也不放开。”
她空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愣怔，待到明白过来东华刚才应承了她什么，被吻的红艳艳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更深的喜色。她喜滋滋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放心，“你从前也答应过我很多事情，可是最后都没有做到——”紧紧抱着她的怀抱忽然一僵，她听到东华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压抑的哽咽，“······以后不会了。”她的心中立时便有些后悔，有些心疼，安慰的拍了拍东华，故作轻快地道，“唔，我刚才是没睡醒说胡话呢，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是知道我的呀，我信你，无论如何，我都信你。”
“嗯——”东华又将她搂紧了些，将她紧紧地压在胸口，压的她有些生疼。但是这怀抱这么久违，这么美好，她舍不得退开。
她一边用尽全力的搂住东华，一边将脸埋在他的心口，断断续续地说：“这次你肯让我陪着你，没有将我放开，我心里很是高兴。”顿了一顿，认真道，“答应我，东华，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啊。”末了，又不放心地补上一句，“要是你不带着我，不肯让我陪着你，我就，我就······”迟疑了一下，狠狠地道，“我就哭给你看，带着滚滚一起哭给你看！——对了，你还不知道滚滚是谁吧，我告诉你呀，他叫白滚滚，是我同你生的儿子，今年有二百多岁了，他很聪明，长的同你很像，尤其是那一头银发，同你一模一样，雪白雪白的，很漂亮——”
未说完的话语被吞没在唇齿之间，东华紧紧地回抱住凤九，低头寻到那张犹自一开一合絮絮叨叨的菱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手中拿着的经文被随意丢弃在一旁，沿着丝被一路滑落，最后飘然跌落在床脚。
东华紧紧地抱住凤九，舌尖如灵蛇一般，在她口中霸道地攻城略地，直吻得凤九气喘吁吁，面颊绯红，待到好不容易被放开，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她乖顺地倚在东华怀中喘息，这时听到头顶传来东华低沉又郑重的声音：“我答应你，小白，从现在开始，无论去哪里我都带着你，再也不放开。”
她空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愣怔，待到明白过来方才东华应承了她什么，被吻的红艳艳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更深一层喜色。她喜滋滋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放心，呐呐低语，“你从前也答应过我许多事情，可是最后都没有做到——”靠着的怀抱忽然一僵，良久，她听到东华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压抑的哽咽，“以后不会了。”她的心中立时便有些后悔，有些心疼，安慰的拍了拍东华，故作轻快地道，“唔，我刚才是同你开玩笑呢，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是知道我的呀，我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东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搂的更加紧了些，紧紧地压在胸口，压的她有些生疼。但是这怀抱这么久违，这么美好，她舍不得退开。
她靠在东华的胸口，闭上眼睛，感慨地道：“但是从前从来没有人同我说过，原来神仙羽化之后也是有魂魄的，可以去到想去的地方，寻到想见的人。早知道羽化就是这般，能同你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可虑的。”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微微倾起上身，讨好地在东华嘴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放软了声调，“东华，我们不要投胎转世好不好，就这么一直伴在一处，伴在哪里都好，只要是同你。我怕我福气薄，下辈子再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东华睁开幽幽含了些水光的双眸，诧异道：“投胎？莫非你以为我们一同羽化了？”
凤九脸上就浮现出一点困惑的神情：“不是么？虽然确然从未听别人说起过，我总觉得羽化不应当是这般美好的情境。然而那日我确然受了很重的伤，你也确然造了星光结界来囚那妙义慧明境，事情已经到了那样的境地，怎么可能善了？”
东华微微地笑了一下：“再亲我一口，便告诉你。”
说完，也不待凤九反应，自顾自将唇凑到凤九嘴边亲了，这才三言两语将那日后来的事说了，末了悠然道，“也不知墨渊的加持能支撑多久，小白，再过几日便随我沉睡吧，待我修回仙力，先将这些杂事都了了，才好专心陪你。”
凤九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东华良久，然后又飞快地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咬了一口，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同方才那口咬在同一处，本就渗出些血丝的地方又更加红肿了一些，凤九却一声痛也未叫，只是将头深深埋进了东华的肩头。
她静静地伏在东华肩头，许久未动，无声无息。
颈间发际却渐渐蔓开一片濡湿，东华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无措。同凤九纠缠这几百年至今，连同她扮小狐狸的时节也一并算上，她其实很少哭。多半时候只是为了博他一个怜宠，在他面前嘤嘤嘤的假哭，真正伤情的时候，反倒是哭不出的。他仅见过她一次放声大哭，还是在阿兰若之梦中那一回，那时她起初也是哭不出的，但是大约实在是难过的狠了，终是在苏陌叶的诱哄下，方痛快淋漓的哭了一回。
此刻见凤九这般在自己面前无声无息的流泪，他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去宽慰一个正值伤情的姑娘，尤其这姑娘还是唯一心爱的那一个，这门功夫，他还未来得及同连宋深入讨教。
颈间发际却渐渐蔓开一片濡湿，东华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无措。同凤九纠缠这几百年至今，连同她扮小狐狸的时节也一并算上，她其实很少哭。多半时候只是为了博他一个怜宠，在他面前嘤嘤嘤的假哭，真正伤情的时候，反倒是哭不出的。他仅见过她一次放声大哭，还是在阿兰若之梦中那一回，那时她起初也是哭不出的，但是大约实在是难过的狠了，终是在苏陌叶的诱哄下，方痛快淋漓的哭了一回。
此刻见凤九这般在自己面前无声无息的流泪，他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去宽慰一个正值伤情的姑娘，尤其这姑娘还是唯一心爱的那一个，这门功夫，他还未来得及同连宋深入讨教。
此刻却容不得他细细思量讨教，沉吟了一下，东华学着方才凤九安慰他的样子，生疏且尽量温柔地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想要同往常一般说些“我最喜欢把人弄哭了，你再哭大声点”之类，话出口，却变作一句“不要难过，我在这里。”
原本静静伏在怀中的身子先是细细颤抖了一下，然后剧烈地抖动起来，肩头传出一阵低低的呜咽，起先仍是压抑着的，终于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他微微地抬起头来，想起当日在阿兰若梦境中的那一回，那时他只能站的远远的，定定地看着，任平地狂风拔起，吹乱满园杏花如雨，想要走近一步，却又不能迈进那一步。而此时，他在这里，在她身边最近的地方。
东华耐心地拍抚着凤九，待她哭的尽兴了，慢慢变作细微的抽泣，疼惜地揉了揉那一头乌发，“难过了便哭出来，不要忍着。”想了想，又改口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难过。”
凤九又低低地抽泣了几下，胡乱用手指抹了抹眼睛，仍是伏在东华的肩头，带着浓浓的鼻音闷声道，“你没有让我难过，我只是，只是，······手腕太疼了。对了，是方才咬的那两口太疼了。”
东华便顺势执起那只手腕，看到原本如雪白皙的肌肤上新泛起的一片红肿，疼惜道，“何苦咬的这般重？”
“咬轻了，怕是梦。”
“······下次，咬在我手上吧。”
紫衣的神尊叹息了一声，俯下身去，轻吻住那只皓腕。唇间带着隐隐的淡紫色仙光，不知他用了什么术法，薄唇所过之处，清凉清凉的。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淌了下来，凤九将头更深地埋进东华肩头，心中觉得有些丢脸。从小到大，她一向自诩是个坚强的姑娘，一向不大看得上别的姑娘动不动便掉眼泪的做派，然而今日，她却觉得似乎将从前没流的那些泪水都流尽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东华说，今后他不会再让她难过。她在心中自我宽慰着，一边又觉得，能这般赖在东华怀中流泪，滋味委实不错。她觉得有必要认真思量一下，今后是不是应该时不时借个故在东华怀里哭上一哭。
思量来思量去，那份哭意便渐渐地淡了。凤九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枕在东华的肩上，看着东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从里面剜出一些碧青的药膏，细细涂抹在那只皓腕上。春日的阳光从窗格斜照进来，打下一些斑驳的窗影。紫衣的神尊低头上药，神情专注，如同在为一副上好的茶具上釉。鼻端飘过幽幽淡淡的白檀香，这画面如此好看，凤九看的有些出神。
“好了。”淡淡的一句话将她的神思拉回，手腕果然一点儿也不痛了，岂止是不痛，那手腕白皙如雪，连一点红肿渗血也找不到了。
“这是什么药膏？”凤九好奇地用指尖剜出一点，感觉清清凉凉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自己制的，没有名字。”东华将那只檀木盒子放到凤九手中，“用作皮肉外伤还有点效果，你收在身上吧。”
凤九看了看手中的药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由油然生出一种钦佩，一种骄傲。她知道东华擅长很多东西，其中一项便是药理和制药。她从前作婢女打扫太晨宫的时候便发觉，这诺大的太晨宫中奇树珍草，郁郁葱葱，用作观赏怡情是不假，其中倒有大半可以入药。譬如种在园子角落的那几株安禅那草，颜色清新，也可用作明目乌瞳。太晨宫里的土质极好，那个园子尤其灵气充沛，极适合各种珍惜草药的生长，也因此当日她将寒石草匆匆埋在杂石的一角，并未特意照看，几百年过去，依旧能长的很好。这些东西她本来是不懂的，但是自从恋上了东华，为了想要更接近他一些，凡是据说东华有兴趣的东西，她都忙忙的去看，多多少少很是下过一番功夫。
而现在，这个人终于是她的了。
想着想着，又不由有些怅然。东华随随便便信手一调，便调得出如此好药。当日她伤在单翼雪狮爪下，九死一生，若是能得东华这些好药照拂，也不至于劳累司命心急如焚的四处讨要灵丹妙药，累他为自己欠下不少人情，直到今时今日还未完全结清。想到这处，又不禁想到姬蘅，想到当日她一时意气抓伤姬蘅的脸，掌案的小仙官重霖曾同她说过，东华为了调理那几道爪伤，折了好几颗仙丹灵药，颇费了些心力。那些时日她一直被幽闭在重霖的房中，东华为姬蘅亲自调药上药的情景无从亲眼看到，但单是想象，已是难过。
她一向自诩是个大度的仙，是个乐观的仙，是个晓得凡是向前看的仙，但纵然现在东华已在她面前，已经再没有姬蘅什么事儿，但是想起往事，想起姬蘅二字，心中仍是隐隐的痛，就像是一道陈年的伤痕，虽然早已愈合结痂，一旦逢到天寒地冻的时日，偶尔还是会抽痛一下，作一作怪。
于是她认真地思考起来，有没有什么事是姬蘅从未做过，四海八荒，唯有她一人能对东华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