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书】原创《欲念礼殇》古言仙籍 *坑深慎入* By 66
礼然轻柔地拨弄着那如瀑的青丝,专注、温柔、宠溺。
他说:“不哭,乖,我在啊,礼然一直陪你,永远陪你,无论天上亦或是幻虚,无论红花共赏,亦或是雷击鞭笞,礼然同你一道,以命相随,你懂?”
他说:“我是谁,不是人人称赞的北安君主,不是魔妖唯惧的上神,我只是御念倾心的安礼然,你懂?”
他说:“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把自己弄得这样疲累,阿念可以卸下坚强、隐忍、冷漠、无情甚至是你的骄傲,喊痛、喊累、撒娇、耍赖甚至是无理取闹,你懂?”
他说:“你不愿欠任何人,可我不是别人,我是礼然,阿念的礼然,所以你要勇敢的做自己,在我面前,你懂?”
他说:“礼然与阿念,福祸两相依,你懂?”
温润的嗓音,温暖的眼眸,那是一汪碧波清泉,荡漾着最深沉的眷恋,弥漫着最刻骨的爱恋。
阿念溺毙在这一汪轻柔池水中,不知不觉深陷如斯,心甘情愿,至死不休!
她拼命地点着头,泪珠儿便更凶猛地坠落,她咬住水唇,贝齿轻颤,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低喃着重复:我懂,我懂......
我懂,我懂啊,怎会不懂?如何不懂?
不想连累,不想欠债,可是你出现了,浩渺洪荒中,上天终是怜见,你出现了
所以,愿意在你面前温柔的笑,放肆的哭
你不是别人,你是礼然,阿念的礼然。
所以一切不是连累,不是欠债
我们心甘情愿
我们执子之手
我们相约白头
哪怕无法实现
却此情无悔
......
有一种相识,措手不及,命定而已;有一种相知,蓦然心动,散尽温柔;有一种相拥,抵死缠绵,溶血入骨;有一种相守,纵然无望,不悔不休;有一种相望,生死遥寄,梦萦魂牵;有一种相念,噬心蚀肺,倾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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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然轻轻地将阿念拥入怀中,传递着温暖和坚定的力量。
阿念第一次将头埋在一个人的怀中,第一次不用独自一个人面对所有,第一次选择放下坚强,第一次、如此温暖不孤独......
众仙看着天刑台上相拥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丰富,虽外界传闻风生水起,但在此之前那些传闻不过是道听途说,不过是给茶余饭后一些谈料而已,便就是今日两人同赴朝会,也只是觉得有了个苗头,万万不曾料到,这何止是苗头,简直就是日头了!
乐天在那一声惊呼过后,心中了然,默默地瞧着天刑台上相互依偎的两人,有些感慨有些伤感,就像是要嫁女儿一样。
......
乐天想到曾经和礼然谈起过缘分,礼然说缘分不过就是第一眼见到了,便想着再看一眼,看着了便觉得心安,那人便是你的缘分。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想起这话时,都觉得离自己太过遥远,还得寻寻觅觅地才能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看一眼还想再看一眼的那个人,可如今,却不知道为何,脑中仿若有个影子,不大真切,却伴着一串悦耳的铃音。
乐天侧了侧头,便瞧见了站在末端的那个女子,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天刑台,一半悲伤一半羡慕。蓦地,脸颊就烧红了一片,低头晃了晃手串,玉铃铛便琤瑽作响。
慢慢将低着的头转过来,正巧碰到了乐天的目光,脸便更红了,慌乱地闪躲了目光,不知所措地绞着裙外的纱。
乐天犹记得适才撞进眼中的眸,微微带水,晶亮剔透,有些羞赧,有些慌张,却掩饰不住蕴藏的灵气,有一种情愫便在心底萌生,亦不想抑制。
邢台下方暗潮涌动,邢台之上亦是情意脉脉。
浓墨泼洒的云似乎不太满意这种状况,争先恐后地流动,相互撞击,擦出明黄的光道,撕破黑云,光道却并未垂青邢台上的两人,仿佛是在酝酿更大的火花。
撞击、摩擦,火光四射,轰隆轰隆地响声震破耳膜,那躲在黑云后的光亮似是再也藏匿不住,破云而出,直直地击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覆在礼然腰间的手明显收紧,死死地拽住腰间的衣料,指骨泛白,却是倔强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礼然眉头微微皱起,纤长的手却依旧覆在阿念那一瀑青丝上,轻柔摩挲,安慰着。
雷光一道大过一道,明晃晃的叫人睁不开眼睛,却例不虚发,猛烈地击打在阿念身上,却有一半的伤痛由礼然分担。
握在腰间的手猛地一用力便再也握不住,毫无预兆地垂下,胸前传来一声闷哼,仔细分辨,还有牙关打颤的声音,垂落的手倔强地重新覆上来,却是瑟瑟抖着。
礼然将手移至阿念的肩膀,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彻骨裂魂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却怕不小心将阿念的发丝缠于指尖扯痛了她,便只能将握成拳的手熨帖在她的肩膀处。
刑罚已过半数
礼然强忍着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许忍,痛......就说......出来。”
又是一声闷哼,伴随而来的是胸前一片濡湿,带着淡淡的甜腥。
雷声依旧滚滚而来,雷击不曾停歇,每敲击一下,胸前的衣襟就浸透一分,腰间纤柔的素手便无力一分,甜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反而愈烈。
礼然单膝跪地的腿慢慢地变成双膝,以便更稳当地拥住阿念,脸色苍白不见血色,手背上青筋暴突,不敢再说一字,怕口中的鲜血喷出,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却抵不住血液的一次次外涌,嘴角有鲜红的液体潺潺流下,滴落在胸前,与阿念的混在一起,渲染一片红艳的曼陀罗。
最后一道
怀中的人已经晕厥过去,素手无力垂着,白得几近透明,礼然想起身抱起阿念,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运气不慎,一口鲜血终是破关而出,溅红了阿念的雪色裙摆,如点点红梅晕染开来,头顶的乌云慢慢散开,四周落针可闻,眼前渐渐模糊,是谁慌乱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一声盖过一声。
抵过眩晕,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拽住不知是谁的衣袖,含糊地囫囵着:“救她,快......”
再无下文
双双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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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慌乱的脚步踏碎这一场梦幻,是谁焦急的轻唤模糊这一缕阳光,是谁温柔的抚摸扫除着彻夜的冰寒......
慢慢地睁开眼睛,强烈的光刺痛了视线,“阿念、阿、阿念......”虚弱的声音不依不饶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乐天布满血丝的眼睛映入眼帘,声线放轻:“阿念无事,天帝将仙力重注她体内,想必也快醒了,别担心。”
“带我过去、带我......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在乐天的衣袖上。
“现下不行,饶是你底子再好,那雷击鞭笞也叫你损了修为,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怕是会留下病根,阿念那边念奴照看着,你醒了我等下也过去瞧瞧,你好好......”
礼然打断乐天的宽慰:“我无碍,你带我过去,我便心安,在这里乱想郁心结更不利调养,别叫我再费力气同你说了。”
望着礼然惨白的面色,乐天想了想敲晕他和带他过去哪个更有助于调养,遂还是觉得他醒来不易,还是带他过去罢。
“你瞧你这个样子去了也是平白的叫她担心,她若是醒转见到你这幅苍白的样子,她还指不定怎么难受呢。”乐天扶着礼然走向止念宫。
“无事,才醒转,总有些病态,过不了一时三刻便会好许多。”
“你以为那雷击鞭笞是什么?仙骨仙魂受损怎么能一时三刻就好利索,糊弄小孩子多半都不信,诓我作甚,药君那里送来了好些个丹药,说是于修复仙骨仙魂有益,天帝也终是不忍,给阿念注了仙力,便来北安宫又渡你了些,否则你怎能醒得这样快。”乐天慢悠悠地絮叨着。
“这样啊,他终归是阿念的爷爷,虎毒尚且不食子......对了,我睡了多久?”礼然强忍着疼痛挪动着脚步。
“才七天,你倒也是硬气,任谁受了雷刑醒来都是少数,你这七天便下床能走了,不愧是北安君主。”
“没你扶着怕是一步也要疼出一身冷汗,况且我只承了一半的伤苦,那一半在阿念身上,怎么说也是受得不完全,怎的还揶揄起我来了。”似是又想起来什么,复又道:“七天,那离祭天大典岂不是只有二十多个日子了?”
乐天知晓他担心什么事,对他道:“老君主来过了,治了治你身上的伤,帮你修了修仙骨仙魂,方回去不久,帮着你筹备去了。”
礼然带着几分歉然:“叫他担心了,我父君可曾说什么?”
乐天忍了忍笑,学起老君主的语气:“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爹!扔下了烂摊子叫我替他擦屁股,等他好了,老子把他屁股打开花!”
“......”
想想老君主那个风趣幽默的性子怎么会生养出礼然这么个温润的公子,乐天不由好笑,怀疑着:真是亲生的?
“真打开花了,他还是要擦屁股的。”礼然顿了顿从容地说道。
“......”乐天不怀疑了,礼然是亲生的......
慢悠悠地走到了止念宫,礼然在宫门口,努力的运了运体内的仙力,以保证面色红润万人迷些,无奈不惨白无血色已是最大限度。
慢慢地挣脱开扶在手臂上的手:“试试别扶着我,我自己走过去,应是可以的。”
“你......”乐天见礼然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以免一个不小心,也不至于再磕碰着。
前脚方步入止念宫,便听闻一串铃音,乐天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阿念寝卧的方向,果见身着宝蓝衣裙的阮儿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
礼然也瞧见了,嘴角揶揄地弯了起来,回过头瞟了瞟一脸喜悦的乐天,乐天被他瞧得别扭,扭过头咬牙切齿道:“你看我作甚!还不去看你的阿念!”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狗急了也是会翻墙的,乐天急了也是会跳脚的,礼然深知这一点,况且他此时此刻也并未想着要当个牵桥引线的,媒婆一职向来是乐天专属的,他不怎么想抢人饭碗......
走上前去,微微点了点头:“司星神君,劳烦你了。”
阮儿有些慌乱,她当星星那会儿常听药君提起这个北安君主的,他的那些事儿那些能耐她都是记得的,心中钦佩极了,连忙摆手道:“北安君主,你、你不要叫我什么神君的,叫我阮儿就好,真的,就叫阮儿吧,这样听起来也舒服些,药君爷爷来给御念上仙送丹药,我才一并跟着来的,没添麻烦已是不错,怎么能说劳烦呢,你太客气叫我有些不好意思。”
乐天:“......”原来,不好意思是可以说出来的......还说得如此、好意思......
礼然站得有些久,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也是强撑着笑道:“那以后也莫要叫我北安君主,跟着乐天叫我礼然就好。”
阮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礼然温和地点了点头:“现在如此叫,总省去以后一些麻烦,总归是要改口的。”说罢不怀好意地看了眼乐天。
乐天被噎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他怎么以前没发现礼然肚子里也有这么些个花花肠子,调戏起人来完全信手拈来。
阮儿倒是没听出什么道道儿来,只顾着高兴呢,倏地反应过来,焦急地说道:“那个、北、礼、礼然你快些进去吧,瞧你一头的冷汗啊”。
北礼然是谁?
......
礼然点了点头,不理会身后的乐天,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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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楼小皮鞭==============================
================================应该没人插==============================
许是身子骨还有些轻飘,走起路来声音显得微弱,坐在阿念床榻边上的念奴并未察觉,从床头旁置的圆桌上拿起一粒丹药,轻轻地送入阿念的口中,又引了点水。
“药君送来的么?可说了什么时候能醒?”礼然气息有些虚弱,声音便愈加的柔和些。
念奴颇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礼然温和地笑笑,想必这不大的声音也吓到了专心致志的念奴,念奴忙起身,复又低低地伏下去:“北安君主”。
礼然应了一声,便坐在了床榻边上,看着面色苍白的阿念,微微皱起眉头,重复道:“药君可说阿念何时醒来?”
念奴将有些发抖的手藏在袖口中,答道:“药君说也就这两日,快些,大概今日傍晚就可以转醒,便是慢些,明日也定会醒来的。”
舒缓了下紧锁的眉头,心中的重石也算落了地,带着感激地对着念奴道:“亏得你日夜的照顾,按时引水喂药,否则也不会这样快,辛苦。”
念奴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念奴尽分内之事而已,多亏了药君的灵药,哪里是念奴的功劳。”
“你下去休息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礼然依然定定地瞧着榻上的阿念,专注、认真。
念奴有些担心地说道:“北安君主身体也未恢复完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念奴在这里守着便好。”
“无碍,回去也不放心,你下去吧。”
念奴见状,也不好再劝,便退出了房间。
整理好情绪,抬手挡住一脸贼笑的乐天:“别进去了......”
乐天转了转眼珠,便知是什么意思,将一脸贼笑换成了一脸猥琐......“我了解!”
念奴望天:......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
阮儿从乐天身后探出头来,看着一脸贼兮兮又极度猥琐的乐天,瞬间有种三观尽毁的错觉,脑子里那个翩翩仙君的影子真的是乐天么,哎,药君爷爷我究竟为何要那么努力地修成人形啊!
倒也怪不得阮儿,那会儿做星星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乐天去药君府做客,偶尔下棋,偶尔喝酒,偶尔仰望星空,亮晶晶的桃花眼,仿佛一个漩涡将她这颗小星星吸了进去,每每望见乐天来药君府,便总是死命地凝聚灵气,让自己成为最亮最闪的那一颗。
于是努力修习仙法,修成人形
哎,果然不能单看一面啊......
但是、这样的乐天也挺可爱!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乐天被阮儿直勾勾的眼神定定瞧了半天,脊背有些发毛,这孩子怎么回事,方才还一副精灵的模样,这会儿怎么呆呆傻傻的,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呢?”乐天侧了侧身,带着一点坏笑看着阮儿。
显然,魂游太虚的某娃正沉浸在自己或悔恨或欣赏的思想中,不能自拔。
乐天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阮儿的头,“问你话呢,想什么呢?嗯?”
微微上挑的声调,带着些微宠惯的味道。
念奴似乎是觉察到什么,噗嗤一笑,促狭道“啧啧,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亮,哎,我还是去烧点水吧~~~~”
乐天干咳一声,阮儿也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嗯?你们说什么呢?”
......
这种局外人的语气是闹哪样啊......
“我说我要去给阿念烧水啊。”经过这几天一起忙进忙出地照顾阿念,俩个人已经玩在一处了,毕竟女孩子间,聊得来便合得来了,自然说话也不必忌讳什么。
伴随一阵铃铛的响声,阮儿从乐天身后蹿出,“我也去,我同你一起去!”说罢便要扑向念奴。
乐天扶额,真是人未动,铃已响......
念奴后退一步:“停!你不必去,我交给你一个更艰巨的任务!”
阮儿闻言先失落了下,又随即大喜:“艰巨?什么任务?”
念奴手指乐天:“看着他,别叫他进去发光发热的!”
阮儿:“得令!”
乐天:......
屋外吵闹得欢,屋内则静谧一处,礼然掖了掖被角,执起阿念的手,轻柔地放在唇畔,淡淡地吐息:“快些醒来,可好?”
复又紧闭双眼,似是祈祷,双手捧住阿念的手腕,食指与中指无意触碰到了阿念的脉搏,倏地抬眼,紧锁眉头,他不知道这种紊乱的脉象是何缘故。
对于医术,礼然也只是略懂皮毛,不敢作准。
礼然不敢肯定这种异样是缘于刑罚,还是......其他原因。若是刑罚,那么为何他并未如此,若是......其他原因,那么等着他们的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阴谋。
止念宫,历届念神居住之所,寻常人想要加害无异于天方夜谭,况且得到阿念允许可以随意进出止念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那么,若当真有人想要对阿念不利,此人不是有通天法力便是......身边人......
礼然面露寒意,若是后者,又会是谁?
礼然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捋顺,所谓异常并未有太多,若不是此次无意探寻阿念脉搏,怕是更久一点都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