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书】额间凤羽，执手佛玲
“帝君，你，你是不是给我换衣服了？”“你觉得呢？”这样的对话让她无可奈何，就晓得……
她醒之前喝了药，现下嘴里有些发苦。
“小白，把这个喝了。”帝君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小陶罐。
她接过去，打开罐子，一股桃花香味扑鼻而来。
“是小叔父的桃花蜜？”她笑弯了眼，“帝君你如何得到的？”“你昏睡时向他讨了些，味道可还好？”几缕银发散落到她肩头，让她甘愿沉浸在他的视线里。
“小叔父的手艺一向很好，不过比我差远了。”帝君凝目望着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情绪。抚着她的黑发：“你的确手艺好。”
“等我养好了，就做你喜欢的菜给你吃好不好？”她
她醒之前喝了药，现下嘴里有些发苦。
“小白，把这个喝了。”帝君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小陶罐。
她接过去，打开罐子，一股桃花香味扑鼻而来。
“是小叔父的桃花蜜？”她笑弯了眼，“帝君你如何得到的？”“你昏睡时向他讨了些，味道可还好？”几缕银发散落到她肩头，让她甘愿沉浸在他的视线里。
“小叔父的手艺一向很好，不过比我差远了。”帝君凝目望着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情绪。抚着她的黑发：“你的确手艺好。”
“等我养好了，就做你喜欢的菜给你吃好不好？”她
一身白衣的凤九殿下，左手拿着鸡腿，右手端着酒盏，当下正一脸享受。
坐在她身边，如花似玉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激动：“冰块脸人呢？你都这样了还由着你喝酒，看老子不去揍……”“死他”二字还未出口，却见凤九将酒盏递到他眼前。
“他奶奶的这是茶？”小燕壮士仔细瞅了瞅，瞅见上头的茶沫子，松了口气，“老子想着那冰块脸也不会由着你。”
凤九放下鸡腿：“小燕，你来作甚啊？”
燕池悟一拍大腿：“你不说老子差点忘了。”咳嗽两声，故作神秘，“看老子给你带了啥。”自袖中掏出一个盒子：“你看。”
凤九打开盒子，却见里头是两株草。
“就知道小燕你不会带什么好东西。居然是两株草。”凤九撇嘴，颇为嫌弃。
“这是幽魂草。”身后传来人声。
燕池悟吓得一个身子不稳，直直栽了下去。
坐在她身边，如花似玉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激动：“冰块脸人呢？你都这样了还由着你喝酒，看老子不去揍……”“死他”二字还未出口，却见凤九将酒盏递到他眼前。
“他奶奶的这是茶？”小燕壮士仔细瞅了瞅，瞅见上头的茶沫子，松了口气，“老子想着那冰块脸也不会由着你。”
凤九放下鸡腿：“小燕，你来作甚啊？”
燕池悟一拍大腿：“你不说老子差点忘了。”咳嗽两声，故作神秘，“看老子给你带了啥。”自袖中掏出一个盒子：“你看。”
凤九打开盒子，却见里头是两株草。
“就知道小燕你不会带什么好东西。居然是两株草。”凤九撇嘴，颇为嫌弃。
“这是幽魂草。”身后传来人声。
燕池悟吓得一个身子不稳，直直栽了下去。
“冰……冰块脸，你他娘神出鬼没的毛病怎么还不改，吓死老子了。”小燕面露惊慌，又恶狠狠地冲东华吼。
“这幽魂草本是四株并蒂，自父神羽化后散落，你在何处寻来？”东华并未理会小燕的怒吼，自顾自问。
“这是老子从幽冥司找来的，想着这东西难得，是个顶好的补仙力的，就寻着给凤九当个贺礼。”
“这个她还吃不了。”话音刚落，就见凤九疑惑地盯着自己，又续道：“此物虽是个好东西，然事物皆有两面。此物只适合上仙品阶及以上的仙人服用，小白她这个品阶……”话未继续说下去，然看他的神情，凤九已明白了七八分――这是嫌弃自己品阶低。
“虽然我这个品阶……咳，不过小燕，既然你送了，我们就收下了。待日后我飞升个上仙上神之类的，再服用。”凤九飞快地将那个装着幽魂草的盒子收进袖中――她凤某人一向秉承不要白不要的真理，此乃壮哉小凤也。
“这幽魂草本是四株并蒂，自父神羽化后散落，你在何处寻来？”东华并未理会小燕的怒吼，自顾自问。
“这是老子从幽冥司找来的，想着这东西难得，是个顶好的补仙力的，就寻着给凤九当个贺礼。”
“这个她还吃不了。”话音刚落，就见凤九疑惑地盯着自己，又续道：“此物虽是个好东西，然事物皆有两面。此物只适合上仙品阶及以上的仙人服用，小白她这个品阶……”话未继续说下去，然看他的神情，凤九已明白了七八分――这是嫌弃自己品阶低。
“虽然我这个品阶……咳，不过小燕，既然你送了，我们就收下了。待日后我飞升个上仙上神之类的，再服用。”凤九飞快地将那个装着幽魂草的盒子收进袖中――她凤某人一向秉承不要白不要的真理，此乃壮哉小凤也。
小燕懵懵地摸摸鼻梁，远远瞅见见凤九她姑姑和姑父的衣角屏风后头露出，不待他同东华说什么，二人已闪身进了里屋。
白浅难得没有给东华脸色看，却也甚是不客气，进了门便坐在小燕对面，留个侧脸给夜华。
“浅浅……”“夜华你别管我，我今日只是来看看小九。”白浅伸出手将凤九拉近一些，“小九，姑姑是个狠心的，不想你绝情起来，竟比姑姑还要狠心。”白浅难得如此煽情，一双眼睛里隐隐泛着红，转过头冲帝君道：“她这伤如何了？”
帝君往香炉里添了一勺香料，本欲盖上炉盖，听得白浅这一句，放下手中的麒麟炉盖，冲白浅微微点头：“现在已无碍了。只需再将养。”
白浅方放下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看见凤九一手端着装着茶的酒盏，一边放着啃完的鸡腿骨，而自己刚刚伸出去拉凤九的衣袖上依稀可见油渍。她额角抽了抽，讪讪地收回手：“帝君，你真的要这么惯着小九？”
东华皱眉，望着凤九油乎乎的嘴：“小白。”变戏法似的递给她一方紫色的丝帕。
凤九抓过来擦擦嘴，擦擦手，觉得这方丝帕有点眼熟，抓在手里一看，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一日在梵音谷……
“那一日在梵音谷，帝君你变了一方丝帕任我折腾，自己却用了叠宙术和连三殿下对弈。”凤九把丝帕施了个清洁术，恶狠狠拍到桌上，额间凤羽花熠熠生辉。
东华挑眉：“小白。你似乎，对我分外记仇”
白浅难得没有给东华脸色看，却也甚是不客气，进了门便坐在小燕对面，留个侧脸给夜华。
“浅浅……”“夜华你别管我，我今日只是来看看小九。”白浅伸出手将凤九拉近一些，“小九，姑姑是个狠心的，不想你绝情起来，竟比姑姑还要狠心。”白浅难得如此煽情，一双眼睛里隐隐泛着红，转过头冲帝君道：“她这伤如何了？”
帝君往香炉里添了一勺香料，本欲盖上炉盖，听得白浅这一句，放下手中的麒麟炉盖，冲白浅微微点头：“现在已无碍了。只需再将养。”
白浅方放下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看见凤九一手端着装着茶的酒盏，一边放着啃完的鸡腿骨，而自己刚刚伸出去拉凤九的衣袖上依稀可见油渍。她额角抽了抽，讪讪地收回手：“帝君，你真的要这么惯着小九？”
东华皱眉，望着凤九油乎乎的嘴：“小白。”变戏法似的递给她一方紫色的丝帕。
凤九抓过来擦擦嘴，擦擦手，觉得这方丝帕有点眼熟，抓在手里一看，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一日在梵音谷……
“那一日在梵音谷，帝君你变了一方丝帕任我折腾，自己却用了叠宙术和连三殿下对弈。”凤九把丝帕施了个清洁术，恶狠狠拍到桌上，额间凤羽花熠熠生辉。
东华挑眉：“小白。你似乎，对我分外记仇”
凤九眉毛一挑，口中哼唧了两声，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自顾自斟一盏茶，一饮而尽，背对着东华，一时之间竟颇有几分落寞的意味。
白浅见凤九生龙活虎，嘱咐她好好养病，就和姑父一个闪身回宫了。
猛地又想起自家老头那凶神恶煞的脸，打了个寒蝉。
“帝君……”她转过头，一双眼睛闪着光。
“后日去找你爷爷。”东华盖上香炉盖，神色平静。
帝君是个睚呲必报的神仙，此番想必是在生气。
凤九三步并作两步，可怜巴巴地抱住帝君的胳膊：“帝君。”
“小白。下次开口说话之前先想想，我是你哪位？”帝君显然不吃这一套，用另一只手去揉她的脸。
“唔，帝君……啊！”东华突然轻轻掐了她的脸一下，虽说不痛，但多少有些惊吓，呼出声来。
帝君这才有些动容：“疼？”手劲小了些，“小白，我是你哪位？”
“好……好了，夫君，是夫君！”
白浅见凤九生龙活虎，嘱咐她好好养病，就和姑父一个闪身回宫了。
猛地又想起自家老头那凶神恶煞的脸，打了个寒蝉。
“帝君……”她转过头，一双眼睛闪着光。
“后日去找你爷爷。”东华盖上香炉盖，神色平静。
帝君是个睚呲必报的神仙，此番想必是在生气。
凤九三步并作两步，可怜巴巴地抱住帝君的胳膊：“帝君。”
“小白。下次开口说话之前先想想，我是你哪位？”帝君显然不吃这一套，用另一只手去揉她的脸。
“唔，帝君……啊！”东华突然轻轻掐了她的脸一下，虽说不痛，但多少有些惊吓，呼出声来。
帝君这才有些动容：“疼？”手劲小了些，“小白，我是你哪位？”
“好……好了，夫君，是夫君！”
“好……好了，夫君，是夫君！”手松开了，凤九揉揉脸颊：“帝君你怎么还像碧海沧灵那时一样喜欢揉我的脸……”
帝君闻言，眸中浮上淡淡笑意：“你又要和那时一样跳舞？”
0.2
这头二人一派甜蜜，那头的连宋君却非也。
他自月亮门外追着成玉，那人却在汪天泉前的石凳石桌前停下。
自己捏了个小印取出一壶酒，坐下之后瞅了他一眼：“无赖，陪我喝酒吧。”
她已鲜少有这忧伤的神态，也难得的郑重了一回。天宫的花花公子三殿下，也难得一愣。
扇子在手中敲了敲：“罢罢罢，今日就陪你疯一回。”言罢自觉坐下。
成玉此番只点了点头，然后自斟自饮。
得，真是陪 她 喝 酒。
两杯酒下肚，她身上有了点热度，胆子也大了些。
“连宋，你还记不记得。”成玉望着他，语调低低，“那一次二十七天的锁妖塔……”
帝君闻言，眸中浮上淡淡笑意：“你又要和那时一样跳舞？”
0.2
这头二人一派甜蜜，那头的连宋君却非也。
他自月亮门外追着成玉，那人却在汪天泉前的石凳石桌前停下。
自己捏了个小印取出一壶酒，坐下之后瞅了他一眼：“无赖，陪我喝酒吧。”
她已鲜少有这忧伤的神态，也难得的郑重了一回。天宫的花花公子三殿下，也难得一愣。
扇子在手中敲了敲：“罢罢罢，今日就陪你疯一回。”言罢自觉坐下。
成玉此番只点了点头，然后自斟自饮。
得，真是陪 她 喝 酒。
两杯酒下肚，她身上有了点热度，胆子也大了些。
“连宋，你还记不记得。”成玉望着他，语调低低，“那一次二十七天的锁妖塔……”
“那是自然，多亏我救了你，不然你现在还有机会夸我是变态？”连三殿下摇一摇扇子，遮住眼里的情绪。
“后来我在喜善天听说了一三殿下的八卦。”成玉今夜话很多，心事好像也很重。
“没想到你个变态，居然也有一天会为人下跪。”成玉接着喝一口酒。“那还不是因为我一心向善，且那人又是你。”连宋又摇摇扇子，一派漫不经心，“你当初喜欢我二哥，那个时候，可后悔？”“不后悔。”她放下杯子，脸上泛起些红晕，“我真的不后悔。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呢。”这一番话她说得理直气壮，情圣三殿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她 ，因她是他心仪之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拨动他心弦。
“后来我在喜善天听说了一三殿下的八卦。”成玉今夜话很多，心事好像也很重。
“没想到你个变态，居然也有一天会为人下跪。”成玉接着喝一口酒。“那还不是因为我一心向善，且那人又是你。”连宋又摇摇扇子，一派漫不经心，“你当初喜欢我二哥，那个时候，可后悔？”“不后悔。”她放下杯子，脸上泛起些红晕，“我真的不后悔。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呢。”这一番话她说得理直气壮，情圣三殿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她 ，因她是他心仪之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拨动他心弦。
“其实今天，我是想告诉你。”成玉使劲眨着眼，却掩盖不了眼中的红——红莲无泪，心伤泣血，强自镇定地道：“听闻那一日，凡间红玉郡主长依本因能看出花的人形而飞升天界，然横遭变故，命数已尽。天宫三殿下，四海水君连宋，长跪于东华帝君前，求帝君救郡主性命。”连宋低头望着月影，一向风度翩翩的笑容收了起来，难得严肃。
成玉续道：“一向波澜不惊的帝君也诧异。后来帝君同连宋殿下说了一个法子，红玉郡主得以飞升，因其在凡事间善料花草，懂习性，识本体，特封为统管瑶池芙蕖的女元君，此乃成玉元君是也。”她语调竟是轻快的，像是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话本里的故事，就像是平日里和连宋说：“无赖，我这新淘来的话本里讲了这么一段……”一样，连宋一时有些恍惚，见她拿杯子的手有些抖，不觉心下一痛，嘴上难得温柔：“醉了就乖一些。我送你回去。”成玉抬起脸来望着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个法子，是你与我从此缘尽。对吗？”她眼中的红色越聚越多，一直未落下，更显妖冶。
连宋本想说些什么哄着她回去，听得“缘尽”二字，全身一震。
成玉自嘲似的一笑：“我在你心里，那么蠢吗？每次你小心翼翼地守着护着我，却又不敢接近的模样，每次斗嘴你都格外高兴，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一直都是聪明的，这一切确实都未逃过她的眼，可是每一次看见他，她都知道连宋不想让自己知道，便也假装不知道。
“乖，别再说了。”成玉摇头：“为何不能说？你让四海八荒都知道我是你心仪之人，却也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想把我拴在身边对不对？”她又拿起杯子，走到连宋跟前：“来，三殿下，小仙……”“成玉！”她手中的白玉杯子被打落在地，她也被拽进他怀里。
那个温暖的胸膛。连宋抱住她。成玉听见一声又一声心跳。眼角滑落一滴血泪，淌过泛红的脸颊，落在他的白衣上。
“让我哭一会儿。”她的血泪流出，很快将他的胸前衣服染红，迎着从汪天泉刮来的风，有一股血腥味儿。
不多时，她抬起头来：“无赖……”“成玉，咱们赌一把。”他唤她，尾音带着点轻颤。“东华他们缘薄，所以他不敢赌。我们既已无缘，便没什么好怕。”眉轻挑，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元君，请下注。”
成玉续道：“一向波澜不惊的帝君也诧异。后来帝君同连宋殿下说了一个法子，红玉郡主得以飞升，因其在凡事间善料花草，懂习性，识本体，特封为统管瑶池芙蕖的女元君，此乃成玉元君是也。”她语调竟是轻快的，像是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话本里的故事，就像是平日里和连宋说：“无赖，我这新淘来的话本里讲了这么一段……”一样，连宋一时有些恍惚，见她拿杯子的手有些抖，不觉心下一痛，嘴上难得温柔：“醉了就乖一些。我送你回去。”成玉抬起脸来望着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个法子，是你与我从此缘尽。对吗？”她眼中的红色越聚越多，一直未落下，更显妖冶。
连宋本想说些什么哄着她回去，听得“缘尽”二字，全身一震。
成玉自嘲似的一笑：“我在你心里，那么蠢吗？每次你小心翼翼地守着护着我，却又不敢接近的模样，每次斗嘴你都格外高兴，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一直都是聪明的，这一切确实都未逃过她的眼，可是每一次看见他，她都知道连宋不想让自己知道，便也假装不知道。
“乖，别再说了。”成玉摇头：“为何不能说？你让四海八荒都知道我是你心仪之人，却也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想把我拴在身边对不对？”她又拿起杯子，走到连宋跟前：“来，三殿下，小仙……”“成玉！”她手中的白玉杯子被打落在地，她也被拽进他怀里。
那个温暖的胸膛。连宋抱住她。成玉听见一声又一声心跳。眼角滑落一滴血泪，淌过泛红的脸颊，落在他的白衣上。
“让我哭一会儿。”她的血泪流出，很快将他的胸前衣服染红，迎着从汪天泉刮来的风，有一股血腥味儿。
不多时，她抬起头来：“无赖……”“成玉，咱们赌一把。”他唤她，尾音带着点轻颤。“东华他们缘薄，所以他不敢赌。我们既已无缘，便没什么好怕。”眉轻挑，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元君，请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