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缘起】★04-04★〖原创〗同人文-竹語伴桃花

因為想著也許也許,還有太多的也許,所以就有了這一篇,以對戰鮫人族假死後的同人文,腦洞略大,希望大家拍輕些囉!
初篇-雨夜逢生
看著斬魄刀迎面砍下,夜華心中竟沒有一絲恐懼,而是狂喜,一切都在計算之內,包括斬魄刀的落點與力道,在所有人眼中是絕對的必死無疑,只有連宋與他自己知道,這是重生的契機。
劃開皮肉直至內臟,很好,分毫不差,雖然預想過…但親身體驗還是比書上更真切,痛到極致果然會讓五感一瞬間喪失,麻木….黑暗…冰冷…,他知道自己離死很近,亦離重生不遠,耳邊似有若無傳來呼喊,胸前陣陣傳來椎骨刺痛,他痛…但痛得狂喜,直至完全昏迷。

連宋依著夜華安排,趁亂以人偶掉包夜華,化出戰場直奔俊疾山竹林小屋,輕輕將他放在小屋門旁道:「夜華,三叔就只能幫你幫到這,你可千萬不能死,等事情安定下來,三叔再來看你,一定要撐下去,知道嗎!」連宋看了一眼燈火未暗的小屋,揮揮手讓屋外石磨倒下後,就頭也不回的回到長海戰場;雖然連宋未曾見過那個讓夜華以死相依的女子,但他相信,能讓夜華傾心至此,必然也是將夜華放在心尖裡記掛著的。
屋內,素素聽見屋外動靜,懸著那顆心簡直就要躍出,趕緊拿上傘衝出屋外。
夜雨,傾盆而下,素素原本以為,會看到被雨水濕透的夜華,站在門外傻笑,自己將打著傘迎他進門,聽他說說這次出去忙什麼,就算是胡扯一通她也是聽得開心的。
然而現在依在她手臂旁的夜華,卻是任憑她如何叫喚,連一聲也無法答應,更沒辦法捧著她的臉說:「素素,對不起,我回來了。」
用清水溫柔擦拭,卻擦不去面容槁灰,離去前那唇吻在額上,還記得如此溫暖,怎麼如今卻是冰涼而蒼白。
胸前傷口看似不輕不重卻閃著微光,透著妖異詭譎,加上長海之行,素素再傻也知道相公不是平凡人,然而…猜不透也不想猜,她只想著讓夜華活下來。
幸好夜華臨走前,有留下些傷藥給她,她小心仔細得將傷藥塗布在傷口上,再將丹藥調和清水,含在口中,一點一滴慢慢餵進夜華口中。

連宋照著夜華佈署,對鮫人族一戰打得漂亮大勝,並將人偶做成的夜華遺體放在長海玉棺中受長海眾人哭拜。
看著大約長海所有人都見證夜華已死,連宋趕緊托個與夜華遺體獨處的空檔將人偶收回,這人偶騙騙一般仙人上仙還可以,但若天君親自來見,那可是想都別想騙過。
果然在連宋收回人偶不久,天君便親自來帶夜華遺體回天宮,天君見不著夜華遺體,自然既急且怒,幸虧連宋與夜華早以擬好應對之策。
連宋向天君陳秉道:「天君,夜華死鬥鮫人族頭領,雖然殺死鮫人族頭領,但也受那鮫人族在神廟供奉千年的斬魄刀砍中要害,斬魄刀專殺天族,受到斬魄刀砍傷的天族人,向來都是立刻灰飛煙滅,夜華雖因階品較高,仙體有幸保留多日,但也已經到了極限,前不久…..已經….灰飛煙滅了!」說到傷心處,連宋更是低下頭流下兩滴清淚。
天君向來多疑,但是還是較為相信兒子,連宋這麼說在情在理,斬魄刀那是天族都知道的神兵利器,夜華再怎麼聰明強悍,終究還是只有五萬歲啊,面對斬魄刀會有這樣的結局,除了嘆怨自己過份依重這個孫兒,才會讓他年紀輕輕就魂飛魄散,似乎…也別無他法。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4 03:48:00 +0800 CST  
貳-醒來
上天彷彿回應素素祈求,夜華傷勢雖無太大好轉,但是明顯然已有清醒跡象,她在床榻前一聲聲溫柔叫喚,他漸漸聽得真切,緩緩得…….張開雙眼,即使眼前仍罩著一片茫霧,他還是知道素素就在榻前,有些吃力…有些緩慢,但就算什麼都看不見,即使雙手因重傷而顫抖,就算依著本能,他仍能準確找到素素,吃力得抬起手,輕輕撫著愛人嬌弱身軀。

連累她辛苦了!夜華心裡暗思,原本計畫並不是以這種狀態回到她身邊,應是在別處將傷養個幾成再回到這裡,才不會嚇著素素,想來是傷勢超出預期,三叔不得已只好先將自己送回竹林。
斬魄刀果然不負威名,分明深度、落點都在算計之中,仍能將他傷得差點魂不附體,然而在決定此計後,夜華便連日趕至四海八荒收羅七十四種奇草煉製出醒魄丹,醒魄丹幾萬年來雖已無人煉製,但確實是療養斬魄刀傷的不二法門,待素素醒來,便請她拿來丹藥服下罷。

素素感到肩上溫暖,睜眼就見夜華已醒,不由得抱著夜華又哭又笑,突然又想起此時該餵夜華吃藥,趕緊轉身至桌前拿出醒魄丹和水調勻,正要含入口中以口餵藥時,卻被夜華虛弱得出聲制止:「素素,你這幾日都如此餵我吃此藥?」
素素臉色微微泛紅,扭捏答道:「是啊!你不醒人事,我無法讓你喝下,我便….將藥含著…口就口…餵你吃下…是…是了!你已經醒了,可以自己吃的…我就不用…不用這麼餵了。」
夜華有些著急,這畢竟是仙家藥,書上也無記載凡人誤食會有何種狀況,他好不容易求得解脫,怎能接受在此出差錯,急忙問素素:「妳含食此藥湯後,可否有不適感?」
看著夜華因緊張而用力過度牽引傷口,痛得青筋迸現,眼神卻只看著自己,只著急自己,素素又不爭氣得泛起淚光,靠在夜華榻前一口口以湯匙小心翼翼著餵他喝下藥湯,邊對他說:「我沒事,很好的…你別擔心,雖然每次餵你喝完藥湯後,腦中總會響起一些好像很熟悉,又很遙遠的聲音,一下叫著十七、一下叫著小五的,但是很快就沒了,也不知道那是哪來的…叫誰呢?總之沒什麼,也沒有不舒服,真的…真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妳有孕在身,千萬別亂跑!」夜華聲音越來越低,方才緊張過度,放鬆後一時之間所有疲累感湧上,說著說著便沉沉昏睡過去。
素素靠在榻旁,輕輕為夜華順理一頭長髮,腹中孩兒也似有感父親渡過危難,像為她鼓勵般,在腹中用小小的手輕拍,幸福,就是這樣吧!素素甜笑…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5 00:57:00 +0800 CST  
叁-五年
素素一家三口在東荒俊疾山過著幸福小日子,有夜華、有小糰子的山中日子再也不孤單,偶爾一家三口也會下山聽聽戲,雖然轉眼五年過去,那小小的糯米糰子看起來還是只有剛出世三五天模樣,但素素相信像夜華這般修道人,連孩子也必不平凡,只要是夜華說的話,無論多麼荒謬,她都是會相信的。

這一天竹林小屋卻有貴客,連夜華都很是詫異。
「三叔,發生什麼事了。」夜華很清楚連宋,雖然一副吊兒郎噹公子哥模樣,但實際上卻是思慮周全,畢竟他假死藏身於此是大逆,若無重要事情,連宋必不會這麼早來找他。
連宋一派瀟灑得用扇子輕點夜華胸前傷處道:「看看你不成麼!」看著夜華認真眼神,連宋假意嘆口氣,收回扇子搖搖手道:「你這少年老成到底跟誰學的,三叔長了你十幾萬歲,連點小事都沒法瞞你,走走走…進屋說。」

素素端上熱茶奉于連宋,連宋一雙眼卻是直揪揪盯著素素瞧,看得素素羞紅了臉。夜華趕緊打圓場:「三叔,這是我的妻子素素,她向來怕生,你別嚇壞她了!」
連宋想想自己確實失態,拱手做了個揖算是道歉:「實在不好意思,這素素姑娘長得實在像極我一位失蹤七萬年的戰友,你也聽說過的,崑崙虛座下十七弟子司音上仙,只是這司音上仙是男兒身,且素素姑娘周身並任何仙氣,想來是我認錯人了。」
長得八分像司音上仙、手擁玉清崑崙扇、腦海常有人喚十七,夜華突然心裡有些微觸動,但司音上仙是男子,且素素確實毫無仙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罷了罷了!先不說這些,我們說些正經事。」連宋持扇點點桌子,拉回尋思中的夜華,「我這趟來,是要告訴你,離怨與赤焰金倪獸正在北荒、東荒兩地出沒,你們待的這俊疾山過去是赤焰金倪獸根據地,你又與赤焰金倪獸有宿怨,在平定離怨叛軍前,千萬需要當心。」
夜華點點頭,表示明白利害,問道:「戰事可有對策?」
連宋苦笑著說:「北荒主君白真長年不在封地,東荒女君白淺自封印擎蒼後閉關至今,天族對地理環境完全無法掌握,這也是至今仍無法找到離怨根據地的主因。」
「據聞,白真上神常居十里桃林,可有前去求助?」夜華問。
連宋看看素素,表情略為尷尬,夜華無限柔情說道:「無妨,素素是家人,沒有不能聽的事。」
「那我就直說了吧!因為你詐死,天族又跟青丘悔婚了一次,雖然青丘也是明白事理的,但終究對白淺名聲不好,你想想,兩個未婚夫,一個跟自己婢女私奔,一個婚前戰死沙場,這名聲現在已被傳得有些不堪入耳,恐怕未來這位女君都再無婚嫁可能,你說這筆帳,就是青丘不來跟天族算,天族自己都不敢跟青丘提啊!」連宋一股腦說完,大大吐出口悶氣,這事梗著不說確實也難過。

夜華緊握著素素左手,算是對素素滿腹疑問回應;起身對連宋行天族大禮後說道:「三叔,這事因我而起,對你、對天族,著實抱歉,夜華必對此戰負責。」
連宋擺擺手:「得了!得了!你好不容易脫身,別再捲進這個漩渦,我只是來提醒你小心罷了,不是要讓你再捲進來,離怨雖是個膿包,但有赤焰金倪獸與叛軍支持,也不是好惹,不必把自己又推進戰場。」
夜華心裡雖是感激,但也已經決定此戰自己亦有責任,低頭沉吟道:「三叔,雖然平定翼族叛軍是天族責任,但終究北荒是白真上神封地,東荒更是青丘仙鄉所在,如若受離怨騷擾破壞,相信白真上神不會坐視不管,你便如此去找白真上神吧!他必會助你,取得地貌圖後再來此一趟,我們一起研擬戰事。」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5 09:2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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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篇-雨夜逢生
看着斩魄刀迎面砍下,夜华心中竟没有一丝恐惧,而是狂喜,一切都在计算之内,包括斩魄刀的落点与力道,在所有人眼中是绝对的必死无疑,只有连宋与他自己知道,这是重生的契机。
划开皮肉直至内脏,很好,分毫不差,虽然预想过…但亲身体验还是比书上更真切,痛到极致果然会让五感一瞬间丧失,麻木….黑暗…冰冷…,他知道自己离死很近,亦离重生不远,耳边似有若无传来呼喊,胸前阵阵传来椎骨刺痛,他痛…但痛得狂喜,直至完全昏迷。

连宋依着夜华安排,趁乱以人偶掉包夜华,化出战场直奔俊疾山竹林小屋,轻轻将他放在小屋门旁道:「夜华,三叔就只能帮你帮到这,你可千万不能死,等事情安定下来,三叔再来看你,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连宋看了一眼灯火未暗的小屋,挥挥手让屋外石磨倒下后,就头也不回的回到长海战场;虽然连宋未曾见过那个让夜华以死相依的女子,但他相信,能让夜华倾心至此,必然也是将夜华放在心尖里记挂着的。
屋内,素素听见屋外动静,悬着那颗心简直就要跃出,赶紧拿上伞冲出屋外。
夜雨,倾盆而下,素素原本以为,会看到被雨水湿透的夜华,站在门外傻笑,自己将打着伞迎他进门,听他说说这次出去忙什么,就算是胡扯一通她也是听得开心的。
然而现在依在她手臂旁的夜华,却是任凭她如何叫唤,连一声也无法答应,更没办法捧着她的脸说:「素素,对不起,我回来了。」
用清水温柔擦拭,却擦不去面容槁灰,离去前那唇吻在额上,还记得如此温暖,怎么如今却是冰凉而苍白。
胸前伤口看似不轻不重却闪着微光,透着妖异诡谲,加上长海之行,素素再傻也知道相公不是平凡人,然而…猜不透也不想猜,她只想着让夜华活下来。
幸好夜华临走前,有留下些伤药给她,她小心仔细得将伤药涂布在伤口上,再将丹药调和清水,含在口中,一点一滴慢慢喂进夜华口中。

连宋照着夜华布署,对鲛人族一战打得漂亮大胜,并将人偶做成的夜华遗体放在长海玉棺中受长海众人哭拜。
看着大约长海所有人都见证夜华已死,连宋赶紧托个与夜华遗体独处的空档将人偶收回,这人偶骗骗一般仙人上仙还可以,但若天君亲自来见,那可是想都别想骗过。
果然在连宋收回人偶不久,天君便亲自来带夜华遗体回天宫,天君见不着夜华遗体,自然既急且怒,幸亏连宋与夜华早以拟好应对之策。
连宋向天君陈秉道:「天君,夜华死斗鲛人族头领,虽然杀死鲛人族头领,但也受那鲛人族在神庙供奉千年的斩魄刀砍中要害,斩魄刀专杀天族,受到斩魄刀砍伤的天族人,向来都是立刻灰飞烟灭,夜华虽因阶品较高,仙体有幸保留多日,但也已经到了极限,前不久…..已经….灰飞烟灭了!」说到伤心处,连宋更是低下头流下两滴清泪。
天君向来多疑,但是还是较为相信儿子,连宋这么说在情在理,斩魄刀那是天族都知道的神兵利器,夜华再怎么聪明强悍,终究还是只有五万岁啊,面对斩魄刀会有这样的结局,除了叹怨自己过份依重这个孙儿,才会让他年纪轻轻就魂飞魄散,似乎…也别无他法。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6 00:23:00 +0800 CST  
贰-醒来
上天彷佛回应素素祈求,夜华伤势虽无太大好转,但是明显然已有清醒迹象,她在床榻前一声声温柔叫唤,他渐渐听得真切,缓缓得…….张开双眼,即使眼前仍罩着一片茫雾,他还是知道素素就在榻前,有些吃力…有些缓慢,但就算什么都看不见,即使双手因重伤而颤抖,就算依着本能,他仍能准确找到素素,吃力得抬起手,轻轻抚着爱人娇弱身躯。

连累她辛苦了!夜华心里暗思,原本计划并不是以这种状态回到她身边,应是在别处将伤养个几成再回到这里,才不会吓着素素,想来是伤势超出预期,三叔不得已只好先将自己送回竹林。
斩魄刀果然不负威名,分明深度、落点都在算计之中,仍能将他伤得差点魂不附体,然而在决定此计后,夜华便连日赶至四海八荒收罗七十四种奇草炼制出醒魄丹,醒魄丹几万年来虽已无人炼制,但确实是疗养斩魄刀伤的不二法门,待素素醒来,便请她拿来丹药服下罢。

素素感到肩上温暖,睁眼就见夜华已醒,不由得抱着夜华又哭又笑,突然又想起此时该喂夜华吃药,赶紧转身至桌前拿出醒魄丹和水调匀,正要含入口中以口喂药时,却被夜华虚弱得出声制止:「素素,你这几日都如此喂我吃此药?」
素素脸色微微泛红,扭捏答道:「是啊!你不醒人事,我无法让你喝下,我便….将药含着…口就口…喂你吃下…是…是了!你已经醒了,可以自己吃的…我就不用…不用这么喂了。」
夜华有些着急,这毕竟是仙家药,书上也无记载凡人误食会有何种状况,他好不容易求得解脱,怎能接受在此出差错,急忙问素素:「妳含食此药汤后,可否有不适感?」
看着夜华因紧张而用力过度牵引伤口,痛得青筋迸现,眼神却只看着自己,只着急自己,素素又不争气得泛起泪光,靠在夜华榻前一口口以汤匙小心翼翼着喂他喝下药汤,边对他说:「我没事,很好的…你别担心,虽然每次喂你喝完药汤后,脑中总会响起一些好像很熟悉,又很遥远的声音,一下叫着十七、一下叫着小五的,但是很快就没了,也不知道那是哪来的…叫谁呢?总之没什么,也没有不舒服,真的…真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妳有孕在身,千万别乱跑!」夜华声音越来越低,方才紧张过度,放松后一时之间所有疲累感涌上,说着说着便沉沉昏睡过去。
素素靠在榻旁,轻轻为夜华顺理一头长发,腹中孩儿也似有感父亲渡过危难,像为她鼓励般,在腹中用小小的手轻拍,幸福,就是这样吧!素素甜笑…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6 00:25:00 +0800 CST  
叁-五年
素素一家三口在东荒俊疾山过着幸福小日子,有夜华、有小团子的山中日子再也不孤单,偶尔一家三口也会下山听听戏,虽然转眼五年过去,那小小的糯米团子看起来还是只有刚出世三五天模样,但素素相信像夜华这般修道人,连孩子也必不平凡,只要是夜华说的话,无论多么荒谬,她都是会相信的。

这一天竹林小屋却有贵客,连夜华都很是诧异。
「三叔,发生什么事了。」夜华很清楚连宋,虽然一副吊儿郎当公子哥模样,但实际上却是思虑周全,毕竟他假死藏身于此是大逆,若无重要事情,连宋必不会这么早来找他。
连宋一派潇洒得用扇子轻点夜华胸前伤处道:「看看你不成么!」看着夜华认真眼神,连宋假意叹口气,收回扇子摇摇手道:「你这少年老成到底跟谁学的,三叔长了你十几万岁,连点小事都没法瞒你,走走走…进屋说。」

素素端上热茶奉于连宋,连宋一双眼却是直揪揪盯着素素瞧,看得素素羞红了脸。夜华赶紧打圆场:「三叔,这是我的妻子素素,她向来怕生,你别吓坏她了!」
连宋想想自己确实失态,拱手做了个揖算是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这素素姑娘长得实在像极我一位失踪七万年的战友,你也听说过的,昆仑虚座下十七弟子司音上仙,只是这司音上仙是男儿身,且素素姑娘周身并任何仙气,想来是我认错人了。」
长得八分像司音上仙、手拥玉清昆仑扇、脑海常有人唤十七,夜华突然心里有些微触动,但司音上仙是男子,且素素确实毫无仙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些,我们说些正经事。」连宋持扇点点桌子,拉回寻思中的夜华,「我这趟来,是要告诉你,离怨与赤焰金倪兽正在北荒、东荒两地出没,你们待的这俊疾山过去是赤焰金倪兽根据地,你又与赤焰金倪兽有宿怨,在平定离怨叛军前,千万需要当心。」
夜华点点头,表示明白利害,问道:「战事可有对策?」
连宋苦笑着说:「北荒主君白真长年不在封地,东荒女君白浅自封印擎苍后闭关至今,天族对地理环境完全无法掌握,这也是至今仍无法找到离怨根据地的主因。」
「据闻,白真上神常居十里桃林,可有前去求助?」夜华问。
连宋看看素素,表情略为尴尬,夜华无限柔情说道:「无妨,素素是家人,没有不能听的事。」
「那我就直说了吧!因为你诈死,天族又跟青丘悔婚了一次,虽然青丘也是明白事理的,但终究对白浅名声不好,你想想,两个未婚夫,一个跟自己婢女私奔,一个婚前战死沙场,这名声现在已被传得有些不堪入耳,恐怕未来这位女君都再无婚嫁可能,你说这笔帐,就是青丘不来跟天族算,天族自己都不敢跟青丘提啊!」连宋一股脑说完,大大吐出口闷气,这事梗着不说确实也难过。

夜华紧握着素素左手,算是对素素满腹疑问回应;起身对连宋行天族大礼后说道:「三叔,这事因我而起,对你、对天族,着实抱歉,夜华必对此战负责。」
连宋摆摆手:「得了!得了!你好不容易脱身,别再卷进这个漩涡,我只是来提醒你小心罢了,不是要让你再卷进来,离怨虽是个脓包,但有赤焰金倪兽与叛军支持,也不是好惹,不必把自己又推进战场。」
夜华心里虽是感激,但也已经决定此战自己亦有责任,低头沉吟道:「三叔,虽然平定翼族叛军是天族责任,但终究北荒是白真上神封地,东荒更是青丘仙乡所在,如若受离怨骚扰破坏,相信白真上神不会坐视不管,你便如此去找白真上神吧!他必会助你,取得地貌图后再来此一趟,我们一起研拟战事。」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6 00:26:00 +0800 CST  
肆-记忆那人
果然如夜华所料,虽然白真口头上对于夜华此事颇有微词,但绘制地貌图倒是没有太多刁难便一口答应下来。
说来青丘会因夜华之事不满,也实属正常,天君原本自长海回天宫后,伤心之下欲大办族丧,然而东华帝君得知此事后,主张既无尸体,如何昭告天下太子已死,此事不可大肆声张,硬是将大丧强压下来。
但太子战死这种事怎么可能纸包得住火,就是天宫不声张,四海八荒众神仙也早已沸沸扬扬,传进青丘耳里就更不是滋味。

取得地貌图后,连宋急忙风风火火来到俊疾山竹林小屋。
两人认真研究地貌图,素素在一旁侍茶,一双眼睛全落在夜华身上,夜华总是如此好看,即便是严肃讨论军情,眼眉仍透着清风飒爽,或许君子如竹便是如此吧!
「北荒地下伏流甚多,翼军又以突袭见长,故此根据地最有可能之处,推测恐为封渊左侧山脉,但若真在封渊左侧,难攻易守、洞穴甚多,若兵力分散,遭遇突击是难以避免之事…………」
一闪神,影像重迭在素素眼前,身披玄木甲,头戴紫金冠;泛黄影像席卷而来,漫天血雨中,看见那人失去生气从天坠落,她心跳陡然加速,一时气郁结塞,眼前转黑,虚软跪坐在地。
「素素…」夜华急切得放下手中图卷,赶紧将素素扶起。
素素很快恢复神智,方才不畅感亦不复存在,对连宋及夜华抱歉得笑了笑:「没事的,我只是站得久了有些发软,你们忙,团子…团子该醒了!我去看看…」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这三年来老是有这些幻象在眼前荡来荡去的。」素素坐在团子床前喃喃自语,早两年前开始幻听时,曾几次告诉夜华,但夜华总是紧张兮兮搂着她不放,这几个月开始连幻象都出现,她更是不敢让夜华知道了。
夜华又如何不知素素有异,但他一心以为那是醒魄丹仙药激烈,伤害凡人魂魄所致,内心愧疚又害怕失去素素,让他变得过度紧张,却反而让素素更不敢告诉现况已比前两年更加严重。

夜华面色凝重走进房内,温柔搂住素素,给她深情一吻后说道:「素素,对不起我先前答应过你不再离开,但如今此战事关重大,且我为与妳在一处,负了青丘那位未曾谋面的未婚妻,此债需还,总才得以安身。」
虽然不知夜华及连宋口中青丘为何,但素素也已大约得知夜华原本有未婚妻,而这未婚妻因夜华诈死,被外人传得不好听,恐怕以后也没法子再嫁了。
素素总是心软,她觉得自己十二万分对不起这姑娘,但若要她与这姑娘共侍一夫,她也是不肯的,所以若能用帮助青丘这种方式偿还,那倒也是极好,虽然心下担忧,但却也不知该如何反对。

为夜华披戴玄玉战甲,带上玄玉面罩,那鲜血淋漓的雨夜,赫然又历历在眼前,不由得紧紧抱住夜华,流着泪轻抚面罩未罩及处:「答应我,要好好回来,不可以再这样吓我,团子不能没有爹的!」
玄玉面罩后,双眼含盈却不肯滚落,云淡一笑道:「等我,我还要陪你跟团子看星星、看日落,你得好好等我,千万不要出仙障。」
目送皂甲夜华、白甲连宋两人离开,素素揪着一颗心,脑中却猛然冒出那身着玄木甲、紫金冠之人,也对自己说:「等我…」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6 03:01:00 +0800 CST  
伍-西海皇子妃
「娘娘,您别再这样!这是犯天规的事,太子已经魂飞魄散,求您别再这么执迷不悟了!」辛夷跪在地上哭求素锦。
且看素锦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往昔精细梳妆模样,一双眼布满血丝,日日守着结魄灯,生怕它熄灭。
素锦双眼直直瞪着结魂灯,连瞄一眼辛夷也怕分神,嘴里叨叨念着:「今日已是第五天,不会的…娘不会骗我,素锦族圣物结魂灯可以造出骨血,哪怕是已魂飞魄散…他可以回来的…会回来的。」
辛夷痛心看着素锦疯魔,却手足无措,便是她这个贴身婢女都看得出来,太子对娘娘无意,可怎娘娘就是这般看不开,偏执至此。

「素锦,你就是把整个洗梧宫都烧了,回来的也不会是往昔那个夜华,为何要这般作贱自己,夜华是我生的,妳是我养大的,你们都是我心头肉,我已经失去夜华了,就当是为我,保重妳自己好吗!」乐胥自夜华出事第三天后,发现素锦欲用结魂灯再造夜华骨血,便一再苦口婆心相劝,但素锦是真真切切看着夜华受那致命一刀,内心创痛可想而知,乐胥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素锦双目通红,幽幽望着乐胥,眼泪不由自主断线滚落,似幼童般哭伏在乐胥怀中:「娘娘,怎么办,娘说只要三天,今天都已经第五天了,怎么办….是不是夜华不肯回来?还是我烧得东西不够?是了….是我烧得不够,但是我没有可以烧的东西了,娘娘…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可以烧的东西了!」看着素锦哭得浑身颤抖,乐胥再也止不住泪水,两人相对而泣。

乐胥终究成熟些,生怕素锦会起心动念做错事,再再交代不可动洗梧宫内夜华之物,更不可打衣冠冢内青冥剑主意。
然而素锦着着实实为了夜华不要命,乐胥一再交代却仍充耳不闻,亦不顾辛夷跪地苦求,洗梧宫大门深锁,便转入无妄海旁衣冠冢,一耙一泪将青冥剑堀出,双手发颤着捧起青冥剑,却正好撞上前来吊念夜华的天君。

「素锦,你可知罪!」天君威仪响彻宫殿,吓得素锦瑟瑟发抖,却仍咬着牙回应:「素锦不知罪,我素锦族圣物结魂灯,再过几日便能造出夜华骨血,夜华就能回来。」饶是吓得双唇发白,却也不肯放弃。
央错与乐胥齐齐跪下求情:「是儿臣夫妻教女无方,让这痴儿做错事仍不知悔改,求天君念在素锦族为天族合族牺牲,此次且饶过素锦。」
天君沉着脸许久,终于开口宣召:「天妃素锦,念其年纪尚轻,本君赐还公主身分,择日以公主之仪,嫁与西海大皇子迭庸为妃,即刻办理。」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6 08:51:00 +0800 CST  
陆-覆面奇军
离怨领兵在北荒及东荒两地游击青丘与天族据点,几个月来已占地利之便攻下约十处,着实让天族吃尽闷亏,却在数日内被一支全军着黑,带着黑色面具之铁骑军一一夺回,离怨原就暴躁易怒,这下更加狂躁。
「那个黑面具到底是哪路的,天族?青丘?为何这些天我们只要出兵,就会被黑面具追击!来无影去无踪,好像会摸透心思似的,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之中有人出卖我。」盛怒之下,离怨一出手便结果几个属下,无论胭脂如何拼命保证这些都是擎苍亲信,离怨仍发泄般连杀数十人。

骑军主将戴着玄玉面具,一身玄玉甲端坐帐中,翼君离镜、青丘白真纷纷入账,十足好奇此人来历,连宋忙为大家介绍这是他游走四海八荒时结交之友,名唤竹魂,向来行踪不定,是为此次战事特别请托而来。

竹魂自称因受过重伤,导致声音低哑难听,故而极少说话,然而每次布局都精简巧述、直达要害,几次之后连白真等人都为之折服,众人皆惊叹此等战略天才,四海八荒竟无任何典籍记载,不知师承何处,更不知其出身种族,普天之下只有昔日战神墨渊及太子夜华有此等能耐,只可惜那两位都已过往。
白真向折颜学过易容术,看得出竹魂显露在面具外那密密麻麻丑陋伤疤是易容假造,但既然是连宋推荐,又确实真有能耐,白真也不愿多事揭发。

在天军、翼军、青丘军、覆面黑军各司其擅连手围击之下,终于将翼族叛军从北荒那易守难攻之地逼出,离怨也因失去人心而受孤立,只剩金狔兽伴他逃往东荒,其余叛军皆由胭脂领军向离镜投降。

「东荒这么大,他们也不见得就会进竹林,且你仙障布得这么严实难破,相信她们母子会没事的,真担心,就回去看看吧!」连宋看出竹魂在离怨向东荒方向逃逸无踪后,情绪波动极甚,连忙骑至竹魂身边出言宽慰。
「谢过…..」竹魂用粗嘎难听的声音,哑哑吐出这两个字;连宋挖挖耳在内心抱怨着,夜华这个认真狂魔,就连只有我们两个人也还要演这哑声,实在是难听至极。

离怨两人逃入东荒后,金狔兽向离怨进言至俊疾山躲藏,毕竟那是他昔日藏匿之地,对地势可谓全盘了解,若联军追来,也较容易逃脱。
至此离怨已是可谓六神无主了,全凭金狔兽安排,只有满心愤恨巨甚待发,他发誓若能逃出生天,必将手刃离镜与那黑衣大将。

就在此时,说巧不巧远远看见那覆面黑衣大将,孤身一人走入俊疾山顶竹林丛中,金狔兽欲化型拼斗,离怨却一把按住金狔兽,露出一脸见猎心喜的诡笑道:「这仙障布得如此严密,想来里面必藏有不欲外人道之事,我便要看看究竟是谁害得我一败涂地。」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6 23:08:00 +0800 CST  
柒-红莲业火

素素抱着小团子,坐在前院中哼着小曲,虽然方才夜华只回来看看她们母子便走,但她知道夜华时时心里有她,心中也已满足。

「小团子啊!这天气好奇怪,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素素擦擦额前汗水,正准备抱着小团子起身,这才惊见仙障外一片妖艳血红,那异火血色透出黑雾,素素抱紧小团子,转身欲奔入小屋,那黑雾却凝结为剑尖,将原本紧密厚实的仙障破开一处,离怨率先自破口处钻入,金狔兽亦紧跟其后。

离怨轻身闪现在素素面前,狞笑着对金狔兽说:「看不出黑面具还是个情种啊!为保护这凡人女子,竟用上会耗损己身功力的仙障,幸好你在若水河畔得父君煞气相助,否则也难以进来一窥一二;金狔兽,你说,若是我们杀了这个凡人及孩子,能不能解气啊!」

素素被离怨、金狔兽一前一后包围,惊恐万分却又无法可躲,只能紧紧抱着小团子瑟缩发抖,金狔兽大手一伸,离素素怀中团子只有几吋距离,眼看就要掐死小团子,素素虽惊怕,但天生母爱却又让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小团子。

爱是疯狂无惧的,哪怕对手明显无法抵抗,为了团子,素素仍疯狂要拼出一线活路,却只一次一次被金狔兽像猫捉老鼠般甩倒在地,即使如此境地,素素仍然紧紧抱住团子,未曾让他受一点伤害,而离怨始终以看好戏的模样站在一旁,更添加素素紧张害怕。

素素心灵与体力都已被耗到极限,额间却反而有股清凉直冲天灵,封印本已被醒魄丹冲破一角,如今更在素素精神力异常集中状态下逐渐变淡,虽然亦对灵魂带来一股强烈冲击,导致身心俱痛,然而强大仙气自天灵倾泉而下,盈满周身,屋内玉清昆仑扇应主,自行飞出落于素素掌心,扇面陡开,一双盈盈狐魅杏眼扫过离怨、金狔兽,额间朱砂痣已失,自若神态岂与方才瑟缩模样是同一人。

「你…是…司音?」离怨恨恨吶喊。
白浅笑而不答,天生魅色倾城倾国,杀手却毫不留情,一手抱团子,一手轻翻玉清昆仑扇,霎时周身劲风如刀,离怨尚未来得及防备,就被刀风缠杀得体无完肤。

金狔兽为救少主,化身原型口吐红莲业火,竹林中卷起熊熊黑火,煞气凝为黑箭如雨袭来,内藏红莲业火,沾上必焚;白浅以仙气为障,勉强立于红莲业火之中,然而箭雨难避,只见白浅轻巧旋身,俏足点地飘然飞升,手中玉清昆仑扇凌空虚转,罡风凌厉切向金狔兽腰际,将这孽畜直直腰斩。

白浅向离怨娇俏一笑,身后九尾暴然怒张,顿时仙风狂卷,将红莲业火齐齐引上早已被白浅砍成血人的离怨;惊天黑火中,竹林、小屋、离怨、金狔兽,都已不复存在。

联军众人本就在东荒四处搜查,很快便发现惊天黑火,还来不及诧异金狔兽红莲业火竟与擎苍同带黑煞之气,就看竹魂一马当先冲上俊疾山。
待众人随后跟上山顶,只见山顶一片焦黑,竹魂失魂落魄跌坐在地,无泪、无语…带着玄玉面具的脸看不见表情,但那杀气,浓烈得让在场所有人寒毛直竖。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7 01:13:00 +0800 CST  
捌-黑夜与白天

迷谷怀中抱着小糯米团子坐在洞口,「迷谷…你说姑姑这娃儿是怎么回事啊!」一旁凤九随手掰了点奶饼给小团子吃,这娃儿看着刚出生不久,不知道吃不吃得奶饼,这里除了狐后也没人养过娃,但看小团子吃得似乎挺欢,凤九倒也喂出乐趣来。

狐后跟狐帝在狐狸洞中同白浅喝茶,狐帝皱眉对白浅说:「你带回来那娃儿虽非九尾狐族,但仙气强烈不俗,仙气内隐隐蕴含四海灵气,怕是龙族贵冑,可最近皇室也没听说除了北海水君还有哪家产子,啊…莫非…小五你怀恨在心,去北海掳走桑籍之子。」狐帝指着白浅,一脸惊诧。
狐后轻敲狐帝头:「我们小五是那样性情吗?让你胡乱说……小五啊!你说说,这孩子怎么来的?」
白浅抱住狐后撒娇道:「阿娘,还是你信我,我是真不知道啊!封印擎苍后我就昏过去了,醒来手上就抱着这个孩子,还被大紫明宫大皇子离怨围杀,哪来那么多时间想哪来的孩子。」
「没关系,既然小五带回来,那就是我们青丘的孩子,甚么也不必想,让小五取个名字,做凤九的弟弟。」狐后做主,狐帝可不敢有意见。
白浅眨眨眼随意回答:「他小小年纪就与父母分离,那便叫阿离吧!只是…女儿算出下月即将飞升上神,现下还得闭关,这小阿离就拜托阿娘啦!」
狐后总是溺爱这么儿,揉揉白浅的头对狐帝说:「这小姑娘活了十三万年,终于要飞升上神啦!七道天雷、三十三道荒火,那可不容易,你得好好准备,这孩子跟我投缘得很,放心交给阿娘便是。」
青丘风景清丽自然,风中偶尔吹来十里桃林淡淡桃花香,白浅站在炎华洞口,瞇着眼享受视觉听觉一片清芳。

竹魂虽来历成谜,但凭着平定叛军首功,天君再不情愿,也得封个镇岳将军给他。如在军旅时相同,不拒赏亦不邀功,彷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般,礼仪做足,淡漠亦如。
神仙们议论纷纷,但看那面具外几无完肤,猜想面具下将会多么骇人,如刨木般嘶嘎粗哑声,也无人愿意与他多言,冷漠、无言,是天宫众神想到这位镇岳将军唯一印像,除了战友,也没其他人会谈论在战场上,他曾经多么耀眼。

分封之日,镇岳将军与三皇子连宋比肩走过昔日太子居所『洗梧宫』,连宋见竹魂飘过一眼宫门,刻意逗弄问道:「想家?」
竹魂无语,淡淡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素素死后,他就不知自己为何而活,没有素素,那里不是家。
在天君与青丘答允下,竹魂受封于俊疾山顶辟府独居,战友们纷纷想起,那一片焦土死气沉暮,无法忘却那哀戚至甚的无声悲泣,又在竹魂一句:「听调不听宣」,引起朝堂轩然大波中回神。
即使连宋与白真连抉解释竹魂本就是四海八荒一散人,天君仍勃然大怒,起身怒目圆瞪着竹魂,反倒是一旁东华帝君露出一抹欣赏的微笑,起身对天君道:「若本为闲散人,帮天族这么大忙,反而要受天族约束,那以后岂还有贤士愿来相帮。」
听闻帝君此言,天君只得压抑怒气,同意竹魂听调不听宣。

墨夜悠悠,竹魂卸下一身虚伪,孤独坐在竹林小屋之中。
即便亲手重盖竹林小屋,跪地捧土种下满山桃花,这小屋终究也只剩他一人,找不到的那个人,今夜会不会入梦里来?心,又开始疼了!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8 00:11:00 +0800 CST  
玖-婚礼
「听说西海大皇子娶天宫公主为妃,那位方飞升上神姑姑的也会去喝喜酒呢!」
「那可真是大奇事,东荒女君十几万年没出过青丘,怎么会去喝西海大皇子喜酒呢?」
「据说啊!是因为狐后当年难产濒死,幸亏西海老王后原是以医成仙,施针救活狐后与那位姑姑,从此西海若遇喜丧大事,狐后都是定要出席的,可能是老王后已去,狐后不想触景伤情,所以这次改让那位姑姑出席。」
「你们知道吗?我还听说,俊疾山那个哑将军也要出席西海婚宴。」
「他去干嘛…人家西海请他了吗?让他出席可真是晦气。」
「那可不能这么说,西海二皇子迭风,当年在追击叛军时与镇岳将军可是有过命的交情,自然是会请得。」
神仙们在朝堂会后,聚在天宫外大论八卦,连宋正巧路过,这才知道夜华竟要出席西海大婚,疑惑不解的腾云赶至俊疾山顶。

夜华束起一头黑发,正在为桃花施肥,连宋一把将水桶抢过,疾问:「你怎么可能去出席这种宴会,新娘还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素锦,万一被认出来该怎么办,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夜华一双眼似是澄静无波,却暗藏汹涌,忽明忽暗得看着连宋:「正是要找素锦。」
连宋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告诉夜华那素锦犯事,这下坏了!肯定是去借结魂灯要唤回素素。
「你借到了又怎么样,素素所有的一切都被红莲业火烧尽了,你就是借到结魂灯,也没有东西可以将他唤回。」连宋气极,疯了!都疯了!素锦疯!夜华也疯,那结魂灯唤回的到底是什么都还没人知道,就一个个拼死拼活去烧。
夜华颤着手从怀中取出一支木簪与棉帕,捧在手中无比宝爱,「这帕子是素素织就,这木簪是出征前她取下送我的,如果不够,还有我。」隐忍三十多年的眼泪,终于在今夜溃堤。
痛心,连宋真心疼这个侄儿,原本只是想他体验情感,生命才能圆满,没想他爱如此深邃,才与素素一齐渡过七年光阴,这在天界不过短短七日,竟为了这份情感,将自己折磨得如此痛苦悲凄。
连宋一巴掌,重重打在夜华脸上:「你看看你自己,好好一个天族太子,为了一个女人,诈死求去不说,现在这样装丑装哑、终日不见人,你开心吗?你快活吗?还想烧自己去唤结魂灯,唤来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小屋是按着原样盖的,那床、那桌、那梁,一点儿也不缺,空气中却没有素素馨香飘荡,所有的一切每日每夜都在提醒他,那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毁在红莲业火中,就是结魂灯唤回素素,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全是捏造,没有一点真。
但是,不骗自己,他已经活不下去了!夜华嘶吼着:「假的也好,给我一点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三叔…求你。」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8 02:19:00 +0800 CST  
人在外面,大約會有三天無法更文吧!
簡單敘述我的概念,基本上我是相信大道無情,所以對於以歷情劫飛升上神,這是讓我覺得有點怪的設定。
情劫是無法公平的,天雷才公平,所以我的設定中,白淺是因為封印擎蒼的福德,以及為愛無懼產生的專注力,達到構成飛昇上神條件。
至於為什麼要虐夜華君,單純只是個人喜好。
再說,糖吃多了也膩,苦鹹甜都是飲食很重要的味覺反應。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08 22:15:00 +0800 CST  
拾-结魂灯

自从听凤九说起结魂灯,白浅完全无法按奈内心激动,据帝君所指,结魂灯可集结气息再造骨血,亦可收聚魂魄,然而由于气息只能集结一次,故而只能择一而造,万幸当时白浅当即以心头血保存墨渊仙体,如今才可以仙体之灵集结魂魄,否则就是有结魂灯恐怕也无法唤回墨渊。
进西海自然避不开大师兄,白浅难免有些紧张,一再压紧羃离,或许是动作太不自然,被西海守门小仙挡在门外,非要她将羃离摘下检查才许放行。
正在窘迫之际,正巧看见一人面戴玄玉罩大方进入,连忙指着那人大喊:「妳们是否欺负人,一样都没露脸,怎么他能进得,我就进不得。」
守门小仙无奈道:「镇岳将军因容颜残缺,从不摘面具示人,那已是四海八荒都知道,但我们可没听说过还有哪位神仙喜爱覆面,需请仙家出示请帖,别让我们为难了。」守门小仙虽说得婉转,但神色早已露出不悦。
原本白浅不想轻易显露,毕竟青丘女君这名头还是略大些,无奈之下,白浅还是只得出示请帖以证身分,果然如她所料,守门小仙一见请帖便大惊失色,急急跪称:「小仙不知是青丘白浅上神仙驾,多有得罪,还请姑姑海涵。」
白浅本不喜计较,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便直入西海龙宫,倒是原本走在前头那镇岳将军,听见白浅名号后迟疑两步,又在引领宫女带领下前行。

大婚前一夜,素锦坐在房中凄凄对镜自怜,想她全族为大义捐躯,才致如今天君为她指婚个病秧子,也无后家人可为自己作主,就是其它支族首领怜她,然西海大皇子妃这头衔也让叔伯们无可挑剔,只得自己哀哀揽镜对泣。
此时,门外侍女恭敬捧着一个护心镜进入,告诉素锦:「素锦娘娘,门外有位神君托奴婢将此护心镜转交于您,并要奴婢向您传话,「故人来访。」,请问娘娘是否要见?」
素锦一见此护心镜,心绪激动无法自持,捉着侍女急问,未等仕女回答,便急匆匆开门欲出,眼前却见玄玉罩覆住眼鼻,另半边密密麻麻布满丑陋伤疤,如此恐怖面容,怎可能是她心底那面如冠玉者,此护心镜之主。

「太子呢?太子在哪?」素锦面露怒意,极切之情溢于言表,却只见竹魂示意入屋内谈,原本素锦极讲究规矩,且自犯事后被软禁至今,所以并不识得镇岳将军,自然绝无可能让陌生男子入房,但见此护心镜实是太过激动,规矩也就不再讲究。

一入内室,竹魂便道:「素锦,我来意无他,便是想借结魂灯一用。」这声音,素锦太过熟悉,是她听了五万年的声音,她相信自己至死都不会忘却。
「夜华….夜华…..你的脸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素锦颤抖着手,想抚上夜华脸颊,却被夜华优雅退后避开。
夜华淡淡回应:「红莲业火焚尽一切,我已不是我,世间从此亦再无夜华,竹魂不值大皇子妃挂念。」优雅客套,语气轻巧却语意沉重,
素锦泪满双颊,早已哭得无法自持,拉着夜华衣袖道:「夜华,你躲着这些日子,难道是因为容貌已毁,不敢见我么?我不在意你变得多么丑陋,我们去向天君说…说你没死…请天君为我们重新指婚可好?」话语未落,夜华取下玄玉罩突一靠近,赤红伤疤缠满眼鼻口,乍见实是骇人,吓得素锦跌坐在地;夜华见状冷然一笑:「你能对着这张脸多久,五万年、十万年,天族寿岁绵长,你想这样一辈子?」
夜华太明白素锦,自小惯养让她见不得一丝丑陋不完美,哪怕此情说得信誓旦旦,真要过一辈子,不怕她不退却,转身戴上玄玉罩,语气平淡道:「我来别无他意,只需借取结魂灯,用后自会交还,今日相见,切勿告知他人,如今成这模样,只愿世人皆不识夜华。」

素锦虽然惊慌,但心里确实已因夜华一番话有了计较,总是夜华懂她,她心虽仍向着夜华,却也清楚自己无法与这样的他一生不怨,咬牙横道:「想来你是不会告诉我为谁借灯,但我仍可借灯于你,以昭我对你之情,今日相见自然绝不与他人道,否则于我名节亦有损。」毕竟自小在天宫长大,只消稍微冷静,便能权衡利害;如今见夜华已变成这样,又不肯再回天宫承太子位,纵是情意未减,也明白跟着夜华将从此无权无势,甚至孤苦无依。
「此结魂灯需放置于尸身头顶三日,便可集来魂魄,若无尸身,则可烧取魂飞魄散者之物,燃灯三日后,结魂灯将于天地集结死者气息,重塑死者骨血,不论是结魂或再造,完成前均不可熄灭,否则将前功尽弃,且只有一次机会,若熄灭将永远无法再次点燃此人之命火。」交待完结魂灯用法后,便转身示意夜华离去。

白浅在大皇子妃房门附近徘回已近一个时辰,虽然早在青丘时就想好一百个搭讪理由,可就是没想到素锦连房门一步都没出过,人人都知她从不出青丘,也不可能说认识谁好套交情,正在苦恼时,见早她一步入龙宫那覆面男子竟从素锦房中走出,手上还捧着木盒,看那装饰不凡,似乎像是凤九口中结魂灯灯匣。

白浅一路收敛气息跟着黑衣将军,在入迷宫般水晶花园时,黑衣将军突然回身一步,身形陡然消失,白浅毕竟还是昆仑虚弟子,自然也不是省油灯,一个旋身搭上黑影肩头,喝道:「别躲啊!我想借你手上结魂灯,想跟你做个交易可好。」

竹魂神色阴暗看着白浅,却不答话,把白浅气得不得了:「敢情你是个哑吧!可不可总给我个回答啊!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只想求你将结魂灯借我一用。」
可就算白浅已经是接近吼声沟通,竹魂仍向没听见一样,不回答也不停留,继续迈步走向自己房间,白浅不死心,不依不饶一次又一次上前,心下虽气,但也不好意思自持身分明抢,一步步纠缠竟也已走到竹魂门口,眼看竹魂将推门进屋,白浅疾步上前吼道:「不如我们打一场,赢的人先用,反正我听说结魂灯成不成只需要三天,若三天未成,那也是一辈子都不成,再也不必念想,便换下一人,你看如何?」

一路看似无视白浅,此时竹魂竟有反应,右手掐诀随即收起左手结魂灯匣,左手空手一翻,一把青焰赤剑立刻化形而出。
白浅亦化出破云扇相对,持扇一掀,扇风化为尖钻直攻竹魂。
竹魂见风钻凌厉,手腕一动,红剑脱手化为细柔红丝缠住尖钻,顺着风旋将尖钻攻势完全瓦解,红丝再顺着风势转近白浅,霎时凝回红剑抵在白浅面纱前,输赢如此明显,由不得白浅不认,且白浅原本也就非是耍赖之人。

白浅服输,对竹魂说道:「好功夫,我虽因方飞升上神,天雷伤势未疗养完全,但愿打服输,五日后在东荒海滨,请你务必借我结魂灯。」说完,便白影一晃,再没踪影了。
如此任性不羁,倒是惹得竹魂一阵好笑,这东荒女君、目前四海八荒唯一女上神、自己往昔未婚妻,怎是如此孩子性情,说打就打,打完又自顾自立下约定就离开,她难道就这么相信自己一定会依约而至,又真肯借她结魂灯。
再想想那穿着,素色青衣、白丝羃离,虽皆看得出是上好料子,但来参加婚宴,遍身一点装饰也无,也难怪被守门小仙当作不知哪路闯门小上仙。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1 06:37:00 +0800 CST  
拾壹-迷路精

白浅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这西海龙宫这么多花园,从竹魂那头出来,明明都已经穿过花园,怎么这路长得还这么像刚刚走过;走得两腿发酸,见花园旁有石桌石椅,反正不急着回房,便坐下小憩。
屁股都还没坐热,此时少辛与桑籍正好路过,少辛便急忙领桑籍前来。
「姑姑,少辛对不起你!」少辛一见白浅,便双目含泪跪地一拜,弄得身旁桑籍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站在一旁略为尴尬。
白浅连忙要将少辛扶起,看她这怀胎即将临盆模样,怎么好意思让她长跪不起,少辛却不肯起,泪盈盈道:「少辛不告而别,又害姑姑遭人议论,实是罪该万死。」说完,又猛得叩首数拜。
「好…好…好…我原谅妳、我怕妳了还不行!妳快起来啊!」说完,白浅连忙将少辛扶住,少辛这才噙着泪,在白浅与桑籍扶助下站稳。
拢拢头上羃离,确定桑籍绝对看不见自己长相,白浅才故做优雅态道:「少辛,如今此一时彼一时,妳已非我狐狸洞婢女,日后再见不需如此拜礼,我知妳即使遭受威胁,仍未将我青丘之秘泄漏,就凭这份心,妳便什么都不欠我。」
听闻白浅如此宽大,少辛与桑籍反到有些不可置信,少辛诺诺对着白浅道:「可是…..姑姑,如今太子已亡故,诸家神仙都传…传…妳几乎已无再婚配可能。」
白浅爽朗一笑:「妳知道我那苦衷,在心愿达成之前,我未曾想过出嫁,若有天真能得偿所望,那也未必能得心仪之人,九尾狐爱人,爱上便是一生一世,倘若真出现心仪之人,我白浅自当不畏人言;少辛妳愿为我担这份心,我们之间也已足够,妳自青丘出嫁,我却什么贺礼也没备,那是委屈了!这破云扇再交于妳,日后若妳想到什么愿望是我做得到的,便拿破云扇来青丘寻我吧!」

目送少辛与桑籍离去后,白浅才想到自己还在迷路,想起方才潇洒快意了结少辛之事,现在却要上前对他们二人说:「我迷路了,带我回房吧!」那可是万万拉不下这狐狸脸,可这路到底怎么走,怎么看起来都一样啊!

就在白浅苦恼得狐狸毛快掉满地时,石壁旁闪出一道黑影静静看着她,后迈开步伐示意白浅跟在身后,白浅虽不明用意,但也看得出竹魂在带路,快步跟上前,走没多久就看见白浅房间,她千谢万谢,竹魂仍是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就走。

「真是个怪人」两人同时心想。

早在白浅第三次经过他房前时,他就发现白浅迷路了,想着若是素素迷路,也必然很希望有人能帮忙,他破例出来带路,却看白浅又往错误方向走去,竹魂好气又好笑急跟上,却正好看见少辛与白浅对话。

白浅行事作风,竹魂实在无法理解,那不像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天宫女子,既随兴又洒脱,内心藏着善良与柔软,但这样自在性情,竟也有让她放不下欲逆命唤回之人。

竹魂望着星空,一时间,思绪竟将素素与白浅重迭,一样善良柔软,一样是叫人头疼的迷路精,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今晚却在想起白浅这怪人时,浅浅低笑了起来。

白浅搔着头想着竹魂这人,说有多怪就有多怪,整晚没听他说过半句话,但他怎么知道自己迷路,又何时留意她住的小屋在哪,怎么看起来这么冷酷一个人,却好心来帮自己带路,又是什么人,能让竹魂心心念念也要用结魂灯唤回呢?
毕竟迷路太久,实在已经累坏,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2 01:31:00 +0800 CST  
我知所以不喜歡劇中白夜,是因為白淺與素素性格並不相同,雖然是同一人,但夜華若僅僅以白淺=素素而與白淺結婚,那是很難不發作,日後發生再天宮類似糰子喝酒這種事還會一再發生,所以我這裡將一些順序挪動重排,讓彼此在不知對方的狀態重新愛上,對我來說,那才可能是理解,感情才能深。
所以只是單純快點相認,對我而言並無意義呢!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2 10:34:00 +0800 CST  
拾贰-灵宝天尊
西海大皇子虽然足不出西海,但多亏老水君与二皇子好人缘,贵客云集给足新人面子;或许是大婚前夜素锦终于想通,亦安分举行仪式。
席间白浅正好与竹魂遥遥相对而坐,发现各路神仙并不待见竹魂,心下好奇,问了一旁受迭风邀请而来的白真,这才知道白真、迭风、竹魂三人竟还是战友,白真口中那战略几是算无遗漏、交战时身先士卒、为俊疾山爱人至情至性,再再让白浅对竹魂有新认识,不知何时,内心似乎种下一点什么,是佩服、或是怜悯,白浅自己也分不清。
宴后,白真因受迭风请托,为迭雍上十里桃林向折颜请医,无法与白浅一道回青丘狐狸洞,要白浅自行回青丘,若迷路可唤毕方相助。

路,自然是要迷得,谁叫西海离东荒那么远,然而,这都还没离西海海滨,白浅就已经捉不着方位,开始胡走乱踏,说巧不巧,一样受邀婚宴的灵宝天尊,坐骑火凤凰正巧被安排在此等候。
火凤凰感受到附近白浅仙气,因曾经被司音所伤,视司音为宿敌,如今感受白浅仙气,自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躁动不安直扑向白浅,因破云扇已交给少辛,白浅不得已只好化出玉清昆仑扇应战。

火凤凰与七万年前相比,虽然魔性大减,但对于宿敌还是一点都不手软。
赤翼激涨,火红似血,火凤凰口吐火珠向白浅袭来,白浅虽以风墙硬是挡下,然而风火相生,如今白浅又仍有雷伤未愈,功力大减,风弱火强,风墙不多时便化为火墙。
白浅连退数步,玉清昆仑扇脱手凌空飞旋,形成无数风箭由上自下密雨疾射,火凤凰欲逃,此时方才发现脚底已被树藤缠住,火凤凰飞不起逃不掉,被风箭射得昏死过去。
然而白浅也没讨到多少便宜,雷伤未愈,又同时启用玉清昆仑扇风、木双能,打败火凤凰后,只来得急收起玉清昆仑扇,才走数步,便昏倒在西海海滨。

竹魂在婚宴过后,便急急欲回俊疾山,无奈迭风拉着他讨论鬼族边疆战事,天族这些年来,大战未有,此类边疆小战倒是不曾停止过,不但鬼族、魔族一直未能安分,就是翼族已表态臣服,也仍有零星磨擦。
天族自从收了竹魂这镇岳将军后,倒是过得安生,虽然竹魂表明只听调不听宣,然而或许是责任使然,亦或许需靠忙碌***自己,竹魂与他那支黑衣军队一直都在暗中追击这些游离势力,而这些暗里事,也只有迭风同样率军防卫四海,彼此能够理解状况并互相帮助。
是以竹魂虽急,仍耐下性子与迭风讨论战术,鬼族飘忽难以应付,他自然不愿迭风栽跟头在鬼族手上,便为此多拖下几个时辰方离开西海,却在西海另一侧海滨见火墙高筑,而在火墙之上,那是玉清昆仑扇。

几乎是飞奔而至,却只见火凤凰昏死在地,正好灵宝天尊也赶到,灵宝天尊见着竹魂,笑道:「师弟,别来无恙。」,见竹魂虽看得出有些惊愕,却没有太大表情,灵宝天尊自顾自着说:「早在天宫第一次见镇岳将军,便知是你,外貌可以幻化,然而每个人仙气皆随本质而有所不同,若是能理解、亲近你之人,自然能够马上认出你来。」
「是吗…」夜华无奈苦笑,父母、爷爷、自称爱他已极的素锦,却没有人认得出他来,那究竟是悲哀,还是原本出生在天宫就不该妄想理解与亲情。
灵宝天尊看着夜华,双目低垂含笑着说:「师弟自贬身份,想来必有隐情,师兄自然不该多提,此孽畜许是魔性难除,受哪位上仙教训,为兄还得带回多加管教。」
夜华一直未开口,此时终于以原本声音问灵宝天尊:「师兄方才可曾见得玉清昆仑扇?」
灵宝天尊捻捻胡子回答:「玉清昆仑扇,没有见到,我来时便只看见这孽畜昏死在地,但七万年前,火凤凰曾在昆仑墟遭司音上仙以玉清昆仑扇大败,差点灰飞烟灭,想来是方才感应到司音上仙或玉清昆仑扇气息,寻仇而至,却又再次吃败,也是这孽畜学不乖。」

送走灵宝天尊,竹魂不死心仍在西海海滨搜寻,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一青衣人影倒卧在地,上前查探,竟是东荒女君白浅上神。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4 10:05:00 +0800 CST  
拾叁-错身而过

一点点希望,一点点期待,白浅上神如此碰巧在此昏迷不醒,让竹魂的内心有些怀疑与盼望,帝君说过,东皇钟封印之术唯有师徒可传承,而墨渊十七名弟子唯有司音不知所踪,司音法器玉清昆仑扇在素素身上,素素又经常听见脑海有人叫她十七,而白浅又曾封印过东皇钟,一切就像拼图般,片片拼凑,而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他发现自己全身发颤,却不敢轻易揭开。

此时迭风正因师弟们赶急奔来异报,在西海婚礼这几日,各地皆有未受邀之上仙遭到不明袭击,甚至已有上仙失踪,而找上竹魂。

竹魂听完迭风说明后,沉默许久才点头示意已明白,并指指一旁白浅,在地上写”司音”两字。
迭风摇摇头说:「你是说白浅上神是司音?不可能,十七是男子,我看着他两万年,不会错的!」
就在迭风仍向竹魂解释白浅如何不可能是司音时,白浅也悠悠转醒,听见迭风就在身边,赶忙将略微松动的羃离压紧,虽然坐起仍有些吃力,但总不能丢青丘脸面。

竹魂细看白浅一眼,眼神已从方才热切期盼,转为平淡冷静,默默掐诀唤出结魂灯,递到白浅面前,在地上写”你先”。
白浅狐疑看着竹魂,手却不接,反而摇手退缩道:「不可以啊!你赢了自然就是你先用,本来就是你借到的东西,是我无赖逼你借我,怎么能反而我先用呢!」
竹魂虽无太大反应,但内心对白浅又多了一分激赏,续而再写:「我,五日,无法。」
白浅总算明白竹魂意思是无法达成五日之约,大约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所以想让自己先用,若是如此,自己先用也可,但总不好白拿人家的。
白浅却不急着伸手,感激着对竹魂说:「我不能白拿你结魂灯,你有没有什么心愿,若白浅能力所及,赴汤蹈火都必为你完成。」
坚持原则、不喜欠人情,竹魂彷佛看见他珍藏心头那素素,现正坐在面前,竟是一时将素素与白浅重迭,内心有些激荡,甚至猜想,素素若有仙气,仙气质感或许便同白浅般洒脱快意,自在温暖。
但方才迭风说得明白,司音绝非女儿身,先前推论已是无法成立,青丘女君何等身份,又不可能要她取下羃离,再说,若真是素素,至少也该识得这玄玉面罩,然而白浅这番态度,分明与他素不相识。

竹魂沉默不语,静静写下:「俊疾山。」便将结魂灯交到白浅手上,随即优雅起身,与迭风一同向白浅作揖道别,不等白浅起身说什么,两人便已离开。

取得结魂灯,白浅仍愣愣坐在地上,方才那一刻,与竹魂离得如此之近,她心里竟不知何来,涌起一种甜与苦,彷佛与竹魂相识已久,情绪却又郁结无解,想必是昨日听闻竹魂事绩,想起当年与师父即众师兄在若水河畔御敌,九师兄战死沙场,那心头苦水久未牵引,竟将情感与这竹魂牵连在一起,倒是连白浅都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好笑。
不容有一刻耽搁,白浅怕再次迷路,当即唤来毕方。
在回到青丘路上,白浅因仍有些力乏,侧身斜躺在毕方身上,九尾在身后轻轻摇晃,虽是因伤如此,但那风情仍是慵懒可人。

「毕方,你有爱过人吗?爱是什么感觉?如果有一个人,看见他,就觉得心里会觉得像浇了蜜一样,还有些想靠在他身旁,这是不是爱啊?」白浅突然问毕方。
毕方正想开口,白浅又自言自语道;「不知他妻子是什么样人呢?罢了…那也终不会是我,等师父回来,我就随师父回昆仑墟十万八万年不出便好。」又复打打自己脸道:「唉啊白浅…你活了十四万年,桃花究竟还没长齐,这才见人家几次面…」捧着羞得通红的脸,臊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毕方心头像被浇了一头冷水,暗恋白浅十万余年,她从未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心头乍冷乍热,欲言又止,将白浅送至青丘便扭头就走,让白浅有些摸不着头,但心下想得满满都是师父即将回来,这些小事倒是也不在意了。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7 09:14:00 +0800 CST  
拾肆-绑架

白浅喜孜孜回到狐狸洞,却见迷谷哭着跪在白浅身前,话都说不出,就是一个劲拜个不停。
白浅问不出所以然,也懒得搭理迷谷,却找不着小阿离,迷谷这才哭哭啼啼着说:「姑姑,你才刚出门不久,玄女就假扮成妳的模样,迷谷一时不察,让她把小阿离跟炎华洞中人骗走了。」
白浅大惊失色,跳起身问迷谷:「阿爹阿娘呢?怎么没阻止!凤九呢!」
迷谷吓得伏倒在地,懦懦回答:「姑姑你忘了,这几日是青丘万年祭幽都的日子,狐帝与狐后从你出门前就开始闭关,再过几日就要前往幽都了!至于凤九…凤九…又去天宫了。」
幽都关押十界恶鬼,近来四海八荒内之鬼族又见有复苏之势,确实不可轻忽,是以虽然事关重大,自然迷谷也不敢擅自在此时打扰闭关,而凤九….罢了!就是凤九在也看不出玄女与自己的差别。
白浅心绪波动过大,雷伤因震惊而隐隐作痛,勉力运气将气血压制,一个摆手,玉清昆仑扇已在手中,急疾而出,冲向大紫明宫。

竹魂与迭风整理上仙遇袭案件,几条线索均指向翼族,且可以一次动用如此多翼族黑卫,绝非翼族内等闲之辈,最有可能自然是皇族。
在离怨已伏诛结案状况下,仍有翼族皇族与天族过不去,那可不是小事,然而目前迭风与竹魂两路军皆在东海、东荒边界沿线镇守,预防幽都重设封印之时,鬼族前来破坏,且至今已是三日无将,眼看再过数日就是幽都祭,若有差池,让现存鬼族得到复族之力,四海八荒将又有大战。
竹魂与迭风商议过后,决定由迭风率领几位师弟回到东海、东荒边界,领军镇守鬼族遗族,竹魂单枪匹马前往大紫明宫一探究竟。

竹魂甫入大紫明宫外围,便发现大紫明宫已受人闯入,翼军倒卧一片,看来入侵者不弱,竹魂随即跟入。
进入大紫明宫后,却被眼前景像震摄,眼前人一身广袖青衣,流仙飘裾,优雅清丽,但面容,却分明是素素。
更诧异的是,前方还有一人,头戴后冠,着衣深红近暗血,风情妖艳绮妮,眼神迷蒙若醉,面容却也是素素。
两个素素,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丽,又都比素素更加明艳,竹魂只呆愣了一下,想起灵宝天尊所说,闭上眼用心体会两者气息。

玄女结印,胸口凭空化出一朵深红妖花,妖花浓烈香气漫入空气中,瞬间大紫明宫充满致命晕人香气,花粉亦形成浓浓粉瘴,粉瘴中玄女持剑而立,借地利之便栖身逼近白浅,竹魂虽受粉瘴影响视线,但长期争战毕竟五感不同常人,即使不靠视觉,依然发现玄女剑气直逼白浅,赶忙上前相助。
就在玄女靠近白浅时,白浅一翻玉清昆仑扇,所立之处清风盘旋,将香气与粉瘴隔除于身外,玄女一愣,玉清昆仑扇早已逼近颈脖。
玄女命悬一刻时,一只手将玉清昆仑扇挡下,拉着玄女退至后方,那人看着玄女情意无限的喊着:「司音」;同一时间,竹魂也将白浅拉至身旁,白浅虽不明白竹魂为何在此,但却因他的到来而感到安心。
玉清昆仑扇飞回白浅手中,白浅轻手一搧,清风即将一室毒瘴吹散,离镜方救下玄女,却如竹魂方才般呆愣当场,两个司音,怎么会?

白浅傲立看着离镜道:「离镜,快将我师父仙体交出,否则我白浅铲平你大紫明宫。」
玄女魅笑:「白浅,这墨渊上神已魂飞魄散七万年,你还守着仙体做什么春秋大梦,不如将这仙体给我小儿炼丹续命,也算是墨渊上神功德圆满。」
离镜被这两女弄得胡涂,但也已经认出方才将玄女错认司音,对白浅问道:「妳是司音?」
白浅尚未回答,玄女倒是帮她回了话:「是啊!君上,你心尖上那司音,可不只是女子,还是青丘女君,白浅上神呢!但那又怎么样,一样得死。」这话震得离镜说不出话来,一旁竹魂也心头一热。
白浅心头炽热难抑,可不愿与他们夫妻话家常,对玄女怒道:「玄女,我师父受我九尾白狐七万年心头血,你那小儿福德怕是担不起;离镜,玄女偷我师父仙体、掳走我青丘孩儿,身为翼君,你是不管?」
离镜重重打玄女一掌,将玄女击倒在地:「将墨渊上神仙体、孩儿交出,否则我现下立废翼后。」那一掌不只为玄女掳人,更为自己被玄女骗婚七万年而愤怒。
玄女一脸委屈,掐动指诀在自己身旁开起炼洞之门,墨渊仙体、小阿离赫然双双躺在炼洞门口,白浅急忙向炼洞奔去,却不见玄女脸色阴沉暗笑。
就在白浅靠近玄女时,玄女疾然暴起,长剑直逼白浅,幸而竹魂早已暗中留意玄女这一手,一见异变,青芒赤剑亦激射而出,电光火石擦出尖锐啸声,白浅却似恍若无闻,只顾进入炼洞将墨渊仙体、小阿离一一抱出。

救出墨渊仙体与小阿离后,一直带伤而战的白浅也因脱力昏迷,在昏迷前,感受那怀抱如此温暖温柔、如此熟悉,竟不知不觉脱口而出:「夜华………….」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7 09:15:00 +0800 CST  
拾伍-再回故里

白浅睁眼醒来,已是在竹林小屋内,她迟疑、虚弱看着周围环境,小阿离被放在一旁摇床上,这一切如此熟悉,就像原本该是如此,甫想起身,却周身乏力,不远处,一名朗眉如剑、面如冠玉的男子,捧着一碗热粥走来。
「师父!」白浅刚想喊出声,却很快发现并非墨渊上神,长得是极相似,眼神却少了那份对世事的了然,仙气亦不似师父那轻松柔软,反而有种压抑刚毅;然而,却很熟悉,彷佛已认识许久。

白浅看着少年,语气带有些微疑惑、不信任:「这是何处,为何带我来此,墨渊上神呢?」夜华眼眸中那道炽热,似是硬生生被浇下冷水,泪水在眼眶中悄悄打转,却流不出来。
「妳身负雷伤,还这么频繁使用法力,暂时应该是无法动弹了!别担心,墨渊上神在隔壁房里,等妳好些,再去看看吧!」暗暗吸口气,夜华毕竟几万年打落牙和血吞,虽然心绪动荡,仍能自持平静,淡淡将手上热粥吹凉。

白浅试着想动动手,发现确实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好沮丧得继续躺着,气语虚弱道:「竹魂将军,看来我暂时是没法用结魂灯了,还是你先用吧!」几乎是不假思索,她就能肯定眼前这人就是竹魂,是那气息虽然散发着压抑、忧郁,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人。
夜华听闻此言,暗淡眼神突又亮起,声音竟是兴奋得有些发颤:「浅浅,你知道我是竹魂?」
白浅点点头,闭上眼再用心感受一次后,语气肯定着回答:「虽然没听过你的声音,你的脸也隐藏得一点不漏,但是我肯定你就是。」或许,那便是因为我将你放在心上了,却是不敢说出口。
夜华眼眶中,那泪终是不争气落下,心中对自己发誓,前尘往事,妳忘了便忘了,我虽盼着妳记起,但若永世无法记起,那我也愿陪妳重新来过。
暗自擦擦眼泪,复而含笑对白浅道:「记得上神曾说,倘若真出现心仪之人,自当不畏人言,可是千真万确?」
白浅看看竹魂,眼中透着一丝温柔,却又立即闪躲隐藏,有些害羞着说:「九尾狐若爱上谁,那就是一生一世不变了,只是…..我带着天族太子未婚妻这身分,就是我不畏人言,左右也无人敢与我缔缘,只待师父回来,我便随师父回昆仑墟,永世不出,倒也图个干脆。」
夜华捉住白浅眼神中那丝羞怯,作弄般问:「倘若…天族太子未死呢?妳便随父母之意嫁给他?」
彷佛戳中白浅伤心事,白浅感到有些疲累,闭上眼回答:「这事…自然非我之愿,二皇子也好、太子也好,总想能推一天是一天,当真推不了,为了天族与青丘和融共盛,那本也是身为帝姬无法退却之事。」
看自己作弄却反而闹得白浅不愉快,夜华不免有些心虚,赶紧喂她几口粥,并转移话题:「妳可想知道玄女如何?」
提起玄女,白浅面露嫌恶,只淡淡回应:「说吧!」

那日,白浅昏倒之后,夜华大怒,唤回青芒赤剑便要斩落玄女,却遭离镜阻挡,离镜认为,玄女毕竟还是翼后,死于天族将军之手,难免遭人非议,希望竹魂能让他亲自处置玄女。
虽然帮玄女易容之人,显然功力极为深厚,才让亦习过易容术的夜华还须如此接近,方看得出玄女是经过易容才与白浅长得如此相似,然而破比立总是容易得多,夜华掐动指诀指向玄女,顿时玄女容颜立崩,露出一张平庸得甚至有些粗俗的脸。
夜华抱起白浅,冷冷看着离镜惊异、玄女崩溃、疯狂,直至自挖双眼,昏死大殿之内,便紧紧抱着白浅头也不回离开。

「她也是悲惨之人,既然下场如此,那便算是还清我们之间的债了。」白浅虽嫌恶,但仍为玄女感到可怜;如此心存慈善,亦更让夜华怜惜白浅,忍不住轻抚白浅额头,那里曾经有颗朱砂痣,虽然如今已是净白无痕,但无论是素素或是白浅,总是如此善待身边一切,那便让他眷恋致无法自拔的女人。

白浅虽然对于竹魂放肆举动感到有些别扭,但却意外发觉没有任何不愉快,虽无暇细想自己内心,但亦已知道自己总是能在竹魂身边感受到安定,像孩子般甜美沉静,在竹魂轻抚之下,悠悠睡去。


楼主 陳小芃  发布于 2017-04-19 02:32:00 +0800 CST  

楼主:陳小芃

字数:48461

发表时间:2017-04-04 1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0-16 22:11:56 +0800 CST

评论数:39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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