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都在外地没什么时间写文，今天停更一天

我回头一看，还真是东华帝君。他这么说话，真像是来挑事的，难怪折颜说他是毒舌。
“怎么我捡回来一只野狐狸，这么多人都感兴趣，早知道当初我就多捡几只回来！”人群后又传来了一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不用看，一定是折颜。说什么多捡几只狐狸，当到处都有狐狸捡啊！
噢，对了，折颜来了，莫非四哥也来了？
果然，折颜和四哥一前一后从仙友自动让出的道中走了过来。
帝君道：“噢？折颜也来了！你不是一向都对这样的法会没什么兴趣吗？”
折颜轻咳了一声，道：“真真听说这次法会特别盛大，也想来看看，我便跟他一起来了。对了，法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骗谁呢，四哥才不会对法会感兴趣。
灵宝天尊道：“现在就开始，请各位尊神，翼君就坐吧！”
帝君，折颜，四哥与我们坐在一处，擎苍和离镜被带到离我们较远的地方去就坐。法会正式开始。
回想下刚才，差点就要打起来了，被帝君和老凤凰这么一搅和，竟然就没事了。老凤凰还挺有一套的。
不过老凤凰昨日还说不想来天宫的，怎的今日又跑来了？
四哥告诉我，他们回去后就听阿爹阿娘说擎苍也会来法会。想起上回擎苍要我嫁给离镜的事，他们怕擎苍又会找我麻烦，便也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见到擎苍在挑衅。
有师父和小师叔在，擎苍没什么可怕的，四哥真是多虑了。不过四哥和折颜来了，我就多了两个说话的伴，这个是极好的。
别人来参加法会是来听法辩法的，我呢，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趣听下去了。好在这里的待客之道不错，虽是在开法会，仙友们面前也都有茶水可以喝，而师父、小师叔、折颜，四哥这几尊上神，更是有仙娥送来美酒和仙果。我沾了他们的光，有口福了。
师父极少喝酒，师父面前这壶酒就送给我喝啦！我喜滋滋的接过酒壶，倒了一杯尝了尝，比折颜酿的差点，也还行，将就着喝吧。
我从小是喝着折颜酿的桃花醉长大的，平日里我都是论坛喝，如今只有这么一小壶哪够我喝的。我原打算喝完师父这壶就把只爱酿酒极少喝酒的折颜面前那壶酒拿过来喝，却发现小师叔也丝毫没有碰过酒壶。
我问小师叔道：“小师叔，你怎么不喝酒啊？”
小师叔道：“我酒量浅，今日是来听法会的，不好碰酒。”
原来小师叔也有不太行的事啊，我还以为他是万能的呢！既然小师叔也不喝，那就便宜我了吧！
因着近来在昆仑虚，我常送点心给小师叔，他每次都让我随意挑喜欢的吃，我便也有些随意。我伸手就要拿走小师叔面前的酒壶，却被小师叔按住了。
我以为他是怪我不问自取，忙说道：“小师叔，反正这酒你也不喝，就给我吧，别浪费了！”
他却皱了皱眉，道：“这酒后劲足，你已经喝一壶了，别再喝了。”

竟然不让我喝？我解释道：“我酒量很好，这点酒不算什么的！”
他不肯松手，还将果盘推向我，道：“你可不止一次喝醉了，还是吃点仙果吧！天宫的仙果很不错的。”
仙果仙果，从小到大我吃的最多的就是仙果。虽然我也很喜欢吃，可我现在更想先喝点酒嘛！
我向小师叔撒娇道：“小师叔，就让我再喝一壶嘛！我保证，喝完这壶酒，我就去吃水果。”
小师叔还是紧握着酒壶。
我又道：“要不半壶也行啊！最后喝半壶好不好？”
“阿音，天宫的酒寡淡无味，我带了一些翼界的酒来，你先尝尝！”身后传来的是离镜的声音。
他不是坐的离我们挺远的吗，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离镜伸手递给我一个葫芦，看起来就是个宝物，一定跟我的玉瓶一样，能装很多酒。
其实我是很想接过这宝葫芦的，可是现在坐在我身边的不仅有师父和小师叔，还有折颜和四哥，没看他们我都能感觉到有几双眼睛盯着我。我还是忍忍吧！
我轻咳了一声道：“小师叔说的对，今天是来听法会的，不宜喝太多酒，你这酒等以后有机会再喝吧。呵呵，呵呵！我…我还是先吃点水果好了。”
离镜也没有表现出失望，仍笑着说道：“好！有机会我们一起喝！”
打发走离镜，我就拿过小师叔给的水果吃起来，觉得甚是无趣。
小师叔握着茶杯，看着前方，说道：“你先吃着水果，等今日的法会结束了，我向灵宝天尊要两坛酒给你。”
他是在同我说话吗？一定是！我眼前一亮，握着小师叔的手臂，道：“真的吗？”
他看向我，微笑着点头道：“不过你得答应我，每日只能喝半壶，不能多喝。”
还有条件的啊！管他呢，我先应下，到时候美酒在我手中，想怎么喝还不是我说了算。我喜道：“好！谢谢小师叔！”
有了小师叔的承诺，自觉仙果也好吃了许多。
只是我没想到，晚上小师叔给我送来的不是两坛酒，而是半壶酒。
小师叔还说，要是直接给我两坛酒，我肯定一下就全喝光了，所以这两坛酒他先替我收着，他会每晚送半壶过来给我喝的。
小师叔真是太了解我了。呜…半壶就半壶，两坛酒也能喝上好些日子。

我本以为师父对这些佛法道法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是纯粹带我与小师叔出来见见世面的，没想到灵宝天尊还邀请师父上台说法，还有不少仙友与师父辩法。师父说起法来滔滔不绝，每次辩法都是师父获胜。身为师父的弟子，我自然很是开心也很是得意。
让我意外的是，那天族二皇子桑籍竟也上台说法。他说的自然比师父差远了，也不知道灵宝天尊怎么会让他来说法。
我这狐狸耳朵一向尖，细小的声音都能听见，刚好的就让我听到了原因。
只听帝君道：“桑籍怎么会想要上台说法！不会是你父君要他上台的吧！”
连宋道：“自然是父君要求的。父君想让二哥继承太子位，可二哥除了出生时有三十六只鸟飞来道贺和三万岁飞升上仙，并无其他功绩，所以父君就让二哥在这次法会上登台说法，以此来建立名望。”
什么？就桑籍这样，出生时还有三十六只鸟来道贺？那些鸟不会是刚好出来散步赶上了吧！
三万岁飞升上仙，那又如何！师父可是两万五千岁就飞升上仙的，小师叔更是刚化形就飞升了。而且我记得桑籍的年纪也不比四哥小，他要真那么能耐，四哥都已经是上神了，他怎的还只是个上仙？
帝君道：“早不见天君想要立太子，怎的这次忽然着急了？”
连宋笑了声，道：“帝君，您还装糊涂，这不都是被您给逼的嘛！”
看来这连宋跟帝君关系不错啊，什么都敢说。
帝君道：“我可没逼他，我只是想找个更合适的人选。不过人家也没答应我。说起来桑籍不过是来说个法，怎的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倒像是来相亲的。”
连宋道：“呵呵，这您可说对了。难得这次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和青丘的白真上神都来了，父君让二哥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相亲？打扮？哼！那桑籍长相平庸，再怎么打扮也不好看。
帝君道：“你父君一向喜欢联姻，这次却是最有头脑的一次。这青丘白浅，确实是当太子妃的最好人选。”
说什么呢！我可不想嫁给桑籍。
连宋道：“这么说帝君也支持这门婚事？”
帝君冷笑了一声，道：“我可只说青丘白浅最适合当太子妃。”
连宋道：“父君本来是想找折颜上神帮忙去说亲的，可昨日父君找折颜上神时，被他一口回绝了。父君现在很是头疼，有打算麻烦帝君…”
折颜一口回绝？这就对了，待下次四哥发脾气离家出走的时候，我一定出面把他劝回来！
帝君道：“想要我去说亲？这还挺有趣的。本帝君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做过媒人。待选个好日子，本帝君就为天族向青丘白浅说亲去！”
什么？不是说帝君除了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其他事一概不管的吗？怎么这次竟要做媒？
要是这媒人是帝君可就大大不妙了，帝君的面子师父小师叔得给，阿爹阿娘得给，连折颜也得给，到时候我怕是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不，我才不会听天由命。这桑籍想要在折颜和我四哥面前表现，我偏要让他难堪！

在昆仑虚这两万年，我虽然不好学，上课也多数在打瞌睡，但因我总是闯祸，常被师父罚抄经文，是以对各类经文我早已烂熟在心。而且这段时间我发奋图强学习佛法道法，颇有领悟，自认为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再加上我一向口才不错，我想我还有机会搏一搏。当然，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对象是桑籍，要是换成师父他老人家，我口才再好也是辩不过的。
我站起身与桑籍辩起法来，才刚说了几句，擎苍就开口了：“好，好！天族二殿下上台说法，众仙都不敢开口辩法，唯有司音上仙敢站出来。司音上仙不愧是墨渊最宠爱的弟子，有胆识，也不愧是我翼族相中的人啊！”说着大笑了几声。
这擎苍还真是让人讨厌，我是因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才不得已站出来的，他在那鬼扯什么？不过有一点他是提醒我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战神墨渊的弟子，万一我输了，那就是给师父丢人，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赢！
这桑籍确实口才不太好，一开始我就占了上风，看得出师父、小师叔、折颜和四哥都很高兴，而擎苍与离镜也高声为我叫好。
擎苍道：“听说这位天族二殿下出生时有三十六只鸟来贺，三万岁就飞升上仙，本君以为天资有多高，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司音上仙不过在墨渊处学了两万年，第一次来参加法会就能胜过天族二殿下。呵！看来天君的后代，是没有能人了！”
天君的后代可不是没能人吗，要不帝君怎么会看上我小师叔？看那桑籍脸色有些发绿，我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折颜吃了口葡萄，道：“真真，你看这擎苍分明是想挑拨天宫与昆仑虚不合啊！”
折颜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不过天宫的人又如何，有点什么战事还不都得求着师父出手，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昆仑虚怎样。而且法会本来就是说法辩法的场合，那些颇有名望的老神仙都不敢说辩法一定会胜，更何况是桑籍。他桑籍敢上台，就要有输的准备。
接下来的辩法，擎苍又是一会来一句挑拨的话，也不知怎的，竟没有一人出来阻止。想来天族还不想与翼界起正面冲突，众仙皆不敢得罪擎苍。而我们是客，被夸的又是我，师父不好出面。可东华帝君也只是拿着个酒杯把玩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让我看不懂了。
我是越战越勇，而桑籍许是被擎苍说的乱了思绪，辩起法来越发混乱，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我正洋洋自得，却没发现天君什么时候来了。只见他黑着一张脸盯着我，眼中含着怒火。
他这是恼怒我让他最看重的儿子第一场辩法就败了，也让他失了脸面。不过你瞪我干嘛，你儿子这么快就败了，还有擎苍的一份功劳呢！

天君就坐后，擎苍是第一个开口的。他笑着道：“噢？天君也来了！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方才昆仑虚的司音上仙与你儿子的那场辩法真是精彩，不枉我来这一趟啊！哈哈哈！”
天君转而看向擎苍，眼中的怒火却似乎强压下去了。哼，这天君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
擎苍又道：“不过你这儿子确实差了些，听说还是后辈中天资最好的一个。啧啧啧，天族真是人才凋零啊！”
这下天君眼中的怒火又烧起来了。
擎苍还真是狂妄，真以为没人敢动他吗？
这时，方才一直不说话的帝君竟开口了：“翼君此话说的不妥，司音上仙是墨渊的弟子，也算是天族后辈。只是天君看重的未来太子人选，这么轻易就被墨渊的弟子打败了，确实是有失面子。谁让墨渊眼光好，收的弟子聪慧呢！唉，这天宫怕也没有谁能在辩法上胜过司音上仙了。众仙觉得呢？”
这帝君，这么故意抬高我，想要做什么？
帝君是个没人敢得罪的人物，他说没人辩法能胜过我，众仙自然不敢站出来说话。
不过这任天君一向最重面子，今日丢了这么大的脸，怎会甘心？果然，天君道：“帝君的意思是，连帝君自己也辩不过司音上仙吗？”
他今日还真是胆大，竟敢这么问帝君。
帝君笑了笑，道：“本帝君对辩法没什么兴趣。天君若是不服，不如自己来试试？”
擎苍道：“天君亲自辩法，好啊，让本君也见识见识天君的实力！”
天君咬牙道：“好！本君倒要见识下这位小上仙有什么能耐！”
不是吧，真要跟天君比啊！哼，比就比谁怕谁啊！明面上天君年纪大我许多，我若胜了昆仑虚面上有光，就算是输了也不丢人。
我刚要起身，就被小师叔拉住了。他说道：“天君，你是天宫之主，而司音只是昆仑虚弟子，即便是天君辩法胜了也并无可喜之处，反而会失了天君的度量。这场辩法，不如作罢了吧！”
帝君道：“天君都说要辩了，金口玉言，怎能轻易作罢！不过夜华上仙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不如昆仑虚另派一位代表来与天君辩法吧！”
另派一位？我们昆仑虚来参加法会的就只有师父，小师叔和我三人，难不成要师父与天君辩法？以天君的能耐，必输无疑啊，想来天君也不会那么笨。那只有小师叔了。小师叔一向不爱说话，不知道辩法的功夫怎样，万一他输了可又是被我连累的。
唉，看来我又闯祸了，早知道刚才就该忍一忍。即便那桑籍今日出了风头，四哥和折颜也未必能看得上他。而且只要我说自己坚决不嫁，他们定不会为难我。
不行，我闯的祸，不能连累小师叔。我又要站起来，小师叔却再次拉住我，自己起身道：“既然非辩不可，就由我来吧！”
帝君道：“夜华上仙是父神次子，论辈分比天君还要高上一辈，不过夜华从出生起一直在沉睡，近几个月方才修成人形。由夜华与天君辩法正合适！”
天君也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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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都说定了，我也只有安静的坐着听的份了，但这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只希望天君辩法的功夫与他处事的能力一样平庸。
为了公平，辩法的内容由翼君擎苍来定，天君先来辩法。
天君没有白活了二十来万岁，辩起法来比我强多了。若是刚才小师叔没站出来，我只怕要输的抬不起头了。我更加为小师叔担心，但师父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在悠闲的喝茶。
好在小师叔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原以为小师叔平日里不爱说话，口才不会好到哪去，没想到他开口说起法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天君丝毫也占不到便宜。
他们辩了得有一个时辰，还是不相上下。
我心中正欢喜，就听到东华帝君打了个哈欠，道：“你们二位都说了一个时辰了还没分出胜负，本帝君都听困了。天君还有很多政务要忙，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不用手下留情，拿出实力来，速战速决吧。”
帝君这话，难道是说天君还没有拿出实力？那小师叔不是要输定了？
我看向师父，他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担忧。师父这么镇定，小师叔应该不会输吧！我稍微安心了些。
果然还是师父英明，不过一盏茶功夫，小师叔就以些微的优势胜出。不管怎样，总归是胜出了，我十分欢喜，而那天君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连宋道：“夜华上仙不愧是父神次子，天资还真是高啊！想必夜华上仙还未修成人形时，就常听到墨渊上神说法，所以才会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吧！”
这连宋还真会说话，先夸了小师叔，再帮天君找台阶下。
天君道：“墨渊上神自然是道法高深，天族恐怕也只有元始天尊能与之一辩。只可惜元始天尊极少出山，难以请到，要不众仙就可以听到夜华上仙与元始天尊的辩法，定会收获颇多。”
我怎么觉得这话有毛病呢？天君先说元始天尊能与师父辩法，说到后边，怎的又成了要小师叔与元始天尊辩法了？这天君，明显是输了不甘心，还真是小气。
天君又道：“不过墨渊上神不仅道法高深，于佛法也很有研究，想必夜华上仙的佛法造诣也颇深吧！刚好本君为这次法会，特意邀请了西方几尊古佛前来说法助兴，明日就要到了。届时还请夜华上仙与几位古佛辩上一辩，相信一定很精彩！”
帝君道：“噢？天君还请来了古佛？夜华，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墨渊，你不会介意让你的弟弟与几位古佛辩法的吧！”
师父瞥了帝君一眼，道：“与古佛辩法确实是难得的机会，只要夜华愿意，我没什么可说的。”
帝君道：“既然墨渊也觉得是难得的机会，夜华上仙自然也会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

怎么这样就说定了？那可是西方佛界的高人啊，小师叔辩法的功夫只是比天君略胜一筹，与师父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怎能辩的过古佛。
以天君这小气程度，到时候小师叔若是真输了，他定会拿出来做文章，损害小师叔的名声。
不行，说到底这件祸事都是我闯出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叔被天宫的人欺负。
我说道：“帝君，小师叔都没答应呢，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话音刚落，天君就厉声道：“司音，东华帝君可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你怎么能这样跟帝君说话。”
帝君都没说什么呢，天君就这么大反应，明显还在记恨我让他和桑籍丢了脸面。果然天宫不是个好地方，说什么我都不会嫁到天宫来。
帝君道：“天君这么激动做什么？这里是在开法会，又不是朝会。司音上仙说的是，这件事还得夜华亲自答应才好。夜华上仙，你看呢？”
小师叔道：“确实是难得的机会，我愿意一试。”
小师叔竟然答应了？他到底怎么想的！他是不知道古佛的佛法有多高深吧！不行，我得劝劝他。
我说道：“小师叔，可是…”
小师叔打断我的话道：“十七，放心吧，我可以应付。”
看他这么坚持，我也只能祈祷小师叔不要输的太惨。
天君离开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不少眼神往这边看，可当我抬头去寻时，就只看到四哥和折颜对着我奇怪的笑，其他什么都没寻到。是我魔障了吗？
晚上，小师叔依旧给我送酒过来。
我为自己白日里太过冲动，连累了他的事为他道歉。他说这件事不怪我，是帝君有意挑唆的，目的就是逼他出来辩法。
原来是帝君有意所为，联想到之前帝君故意将小师叔独战四大凶兽的事传播出去，他这是想让小师叔在法会上大显身手，建立威望啊！
如果真是这样，帝君必不会害小师叔，那小师叔与古佛的辩法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可要真是这样，那我就错的更大了。如果不是我太冲动，又争强好胜，小师叔就不会中了帝君的算计，也不会被迫与天君辩法。如今天君对小师叔不仅有忌讳，还带着恨意，小师叔的处境不是更不妙了？
小师叔说，即便我没有站出来，帝君也会想到其他方法逼他出来的。倒是我，今日为了他那样跟帝君说话，确实不太妥当。不过他很开心我为他做的这些。
我都惹了这么大的祸了他还开心？他只是不想我太过自责吧。
小师叔还说，他是父神次子，身份比天君尊贵，天君不敢对他怎样。但我现在的身份是昆仑虚弟子，虽有师父罩着，在天宫中也要小心行事。还有东华帝君，虽然不会害我，但极有可能会再来挑唆，要千万小心，不要中计。万一发生什么事，小师叔让我立刻用铜镜通知他，他会第一时间赶来帮我。
唉，到了这天宫，还是要师父和小师叔罩着我，我怎就这么不长进。

前一日我还担心小师叔与古佛辩法会败，待后一日听到小师叔辩起法来，我才知道原来小师叔是深藏不露啊！
小师叔与古佛的辩法整整持续了三日三夜，最后以小师叔胜出。这三日的辩法，连我这一向对佛法不感兴趣的人都听的津津有味。能将那么高深的佛法，说的如此通俗易懂，小师叔还真是人才。
可对我来说，要命的是，每当夜幕降临，燃起灯时，小师叔的英姿在烛光下就跟一副画似的，让人看着有些陶醉。那日在瀛洲岛，小师叔的身体也让我看得陶醉。诶，白浅，你是来听法的，瞎想些什么呢！
小师叔辩法时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气质，众仙都为此感慨。
几位古佛也都对小师叔赞不绝口，还邀请师父和小师叔有空一起到西方佛界做客，共同参详佛法。
当然也有个把不高兴的，那就是天君和擎苍，虽然没有说什么，脸色却都不大好看。
难怪东华帝君这么看重小师叔，难怪师父一点都不为小师叔担心，他们定是早就知道小师叔的实力了。可昨日小师叔分明只是险胜，难道是小师叔放水了？
小师叔还真是太心善了，换作是我有这个能力，定将天君辩的说不出话来，看他还敢不敢让帝君上青丘提亲！

夜华视觉
九重天，上清境，是此次法会的地点。那里是我前世的师兄灵宝天尊的居所，我并不陌生。灵宝天尊在天界中地位很高，没有什么架子，对众人一向和善，也很关心我这个师弟。他是我敬重的师兄，可惜如今我只能同众仙一般唤他一声灵宝天尊。
出发前，墨渊特意来找我，提醒我若是真不想当天君，就要小心东华帝君，他定会趁这次法会对我做出点什么。
这点即便墨渊不说，我也能猜测到。此去天宫，我自会处处小心，收敛光芒，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七万年前的九重天与七万年后并无太大差别，一样是金光万道，祥云缭绕。
我们三人一同来到法会地点，灵宝天尊和桑籍，连宋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既然三叔连宋也来了，我就不用费功夫去寻他了，待寻个合适的时机，再接近他。
此次来天宫果真是不平静，刚到这里就有事发生。灵宝天尊告诉我们，天君准备封桑籍为天族太子，还想要桑籍与浅浅联姻。
据我所知，天君从未想过让桑籍当天族太子，如今这般定是因为我的存在威胁到他们一族的地位。
桑籍当不当天族太子我并不关心，但桑籍与浅浅联姻这件事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我故意告诉他们兄长心中已经有人选，不会帮忙说亲。大哥也很配合，肯定我说的话。可连宋说天君会再找他人向青丘提亲。
连宋会这么讲，说明天君是不惜一切都要与青丘联姻的。如果是这样，天君必定会去求帝君，因为这四海八荒除了兄长，也就只有帝君有办法促成这个联姻了。帝君一般不过问这样的事，不过此事对天族有极大的好处，帝君也有可能会答应。看来我要加快步伐了。
刚就坐，擎苍就带着离镜来了。昨夜，我正好看到火麒麟带着离镜飞离昆仑虚，我就有所担心，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来了。
天族史书中记载，擎苍并未参加此次法会。此番他特意带着离镜来，定是因为浅浅。
果然，他一来就开始挑衅。
刚开始说的还算正常，无非是说明想要浅浅嫁入翼界的决心。可到后边，擎苍竟问墨渊，是他想娶浅浅，还是要让浅浅嫁给我。
我对浅浅的感情，在七万年后的那场打斗中他是见过的，他知道并不奇怪。但他今日这么问，明显是也猜到墨渊对浅浅的感情了。他是如何猜到的，仅凭墨渊对浅浅特别宠爱吗？又或是有其他原因？看来那魔族女子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擎苍今日在此提出此事，除了要当众羞辱昆仑虚，主要是想挑拨我与墨渊的关系，可惜他并不知道我与墨渊已经谈过此事。
他一再挑衅，一是为翼界内乱泄愤，二是想寻个由头逼我们动手。他一个翼君应邀来天族参加法会，若受了伤回去，必定会让翼界子民觉得是天族欺压翼族，引起翼界子民公愤。届时他再以此为由，激起翼兵士气，恐怕很快就能平息内乱，转而向天族开战。
幸好东华帝君与折颜兄长及时阻止了擎苍。

我早料到浅浅不会老老实实听法会，果不其然，法会开始没多久，她就坐不住了。她开口向墨渊讨酒喝，墨渊便把整壶酒都给她。
在浅浅心里，墨渊还是最亲的，所以不论有什么事，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墨渊。
这样下去不行，若让浅浅看清了她对墨渊的真心，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必须采取些手段。
很快浅浅就喝完一壶酒了，很好，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面前的酒壶。
我本就不擅酒力，她爱喝，整壶酒都给她喝也是无所谓的。但这次的法会大约要持续一个多月，浅浅若是现在就开始喝个不停，这法会岂不白来了？而且浅浅虽然好酒，却也没少喝醉，如今前有帝君，后有擎苍离镜，浅浅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我不让浅浅继续喝酒，显然她很不高兴，而那离镜也跑来掺和，拿了一葫芦酒给浅浅。离镜还真不愧是花丛老手，很了解浅浅的喜好，懂得如何哄浅浅欢心。浅浅看着那酒葫芦，眼睛都亮了。我想，若不是我们这么多人在场，浅浅定会接下酒葫芦，开怀畅饮。庆幸这一世有这么多人盯着劝着浅浅不要与翼界来往，浅浅才没有轻易被离镜所骗。
我看浅浅吃着仙果，一脸的不开心，便提出会后会找灵宝天尊要两坛酒给她，她听了立刻就高兴起来。现在的浅浅当真好哄，我只要每晚送半壶酒给她，就能争取到每日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
法会后，墨渊与我一起去寻灵宝天尊借天泉，浅浅就跟着兄长与白真上神，如此我们也能放心地泡天泉。
墨渊的伤果真还很重，灵宝天尊也看出来了。如此重伤，还日日强撑着，我们的性子还真是相像。现在白天要开法会，也只有这时候我们可以有时间好好聊聊。我们聊的内容，跟在昆仑虚时差不多，墨渊没有提及浅浅的事，我也不去提。
泡完天泉出来，我就向灵宝天尊要了两坛酒。天尊眼力很好，一下就猜中我是要送给浅浅的，还很大方说如果喜欢可以派人多搬几坛送给浅浅。我自然不能让天尊直接派人把酒送给浅浅，只说待浅浅喝完了再向他要。
我去寻浅浅时，她早已经在等我了，准确的说，是在等我送酒过来。我知道，喝酒的人喜欢独饮或是有人共饮，我无法陪她喝，又不想这么快离去，就赖在她房中。浅浅一向话多，我随意找个话题，她就能带出许多话来，我也能顺理成章的多呆一会儿。

13.
夜华视觉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墨渊对于佛法道法都很有研究，此次法会，灵宝天尊邀请墨渊上台说法算是意料之中。
墨渊的说法辩法都很精彩，我听了很有收获。只是浅浅每次看到墨渊辩法胜出时，都一副极其开心的样子，眼中闪着光，十分激动的为墨渊喝彩，让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我也上台辩法，浅浅是不是也会如此为我喝彩呢？
从法会开始，帝君就一直盯着我，我知道他是在寻机会逼我上场。果然，待桑籍上台说法时，帝君的机会就来了。
说起来天君这一步棋下的太差了。桑籍的能力还差很远，天君如此着急让他上台表现，下边的听众基本上是给了天君面子，才没有说什么，要是遇到个把不给面子的，桑籍很容易会被搞得下不了台。帝君本就有意让我做新一任的天君，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果然，帝君由桑籍辩法一事带出天族与青丘的联姻，他说他愿意为天族向青丘提亲。我知道他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他已经看出我对浅浅的心思，他是在告诉我，如果我想要娶浅浅，就必须做天族太子，乃至未来的天君。
他的威胁对我作用不大，因为我了解浅浅的性子，不是她喜欢的，即便是狐帝狐后答应了，她也不会嫁。
不过浅浅却中了帝君的计，站起来与桑籍辩法。
桑籍天资虽高，但三万岁飞升上仙后，天君就对其过于溺爱，加上他自身也不思进取，以至于直到七万年后浅浅飞升上神了，他还没能飞升上神，修为法力没有明显长进，处事从政上更是无突出之处。所以我在天宫出生后，天君才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这个隔了一辈的孙儿身上。
浅浅的天资也很高，但浅浅修行不用功，辩法能力不会比桑籍好多少。幸好她常被墨渊罚抄经文，又有一副好口才，加上桑籍的心理素质不好，被擎苍掺和几句就乱了分寸，浅浅胜的也不艰难。看来浅浅在昆仑虚这两万年，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在浅浅他们辩法时，帝君已经暗中派了司命去请天君。擎苍挑唆，桑籍首战失利都被天君亲眼看到。帝君还真是老谋深算，他知道天君必定会找浅浅麻烦，届时为了浅浅不被天君欺负，我只能被迫上场。
也难怪帝君对天君不满，擎苍挑拨几句天君就按捺不住，帝君再加点油，天君心中的怒火就烧的更旺，几乎忘了兄长，墨渊与我还在现场，就想将浅浅生吞了。若任由浅浅与天君辩法，只怕浅浅会输的很难看。浅浅好胜又爱面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浅浅被欺负。那么，就只能顺了帝君的意，由我来上场吧！

前一世，天君一直对我很严厉，也做了很多伤害我与浅浅的事。可他对我还是有恩的，为我请了最好的师父，在我命悬一线时，不惜走火入魔也要为我度修为。冲着这份情谊，我不该胜他，让他失了面子。
但我的真实身份是父神次子，我若败了，于父神，于昆仑虚，甚至于浅浅都很难堪。那么我只能收敛实力，险胜天君了。如此，也能给连宋一个好印象，便于日后的接触。
只希望天君能大度些，看在我放水的份上，就此平息此事。否则，只怕又要给帝君算计我的机会。
我知道浅浅很担心我的实力，怕我败于天君，所以在浅浅表现的很紧张时，我会对她微微笑一笑，让她安心，她也会对我笑一笑，不过明显带着担忧。她会这么紧张我，或许我有点机会与墨渊一争吧！
天君还真是没让帝君失望。他为了让桑籍扬名，特意请了西方古佛前来说法。如今他败于我，心中不甘，便要我与古佛辩法。
上一世近两万岁上，那一年，西天梵境佛祖办法会，我跟着师父慈航真人同去。在灵山上，同佛祖座下的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和南无过去现在未来佛以道法论佛法，大辨了三日。
如今我五万岁，对佛法道法都更有研究，既然此次非辩不可了，我就将佛道融合与古佛再辩一次，应该会很有收获。
浅浅对此很是内疚也很是担心，却没有意识到此事对她自己的危害比我重。
天君今日失了面子，但我的身份尊贵，他不能拿我怎样，而浅浅现在的只是司音，身份地位不高，天君只是碍于我们几个在场才没有动作。以天君的性子，决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想办法找出浅浅的错处，放大处置。就像今日浅浅对帝君无理，他就有意处罚浅浅。我必须提醒浅浅万事小心。
另外还有帝君这边，辩法的事只是个开始，只会让我名声更响一些，威望更高一些，还不足以让我当上天君。帝君一定还有后手，并且利用浅浅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我提醒浅浅，千万不要再中了帝君的计。
今次的辩法相较上一世收获更多，古佛心胸宽阔，自不会介意我胜了他们，还很希望能再有机会一起参详佛法。
我与古佛辩了三天三夜，浅浅也坐着听了三天三夜。这对于浅浅而言，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她能为我做到这点，我很欢喜。
看得出兄长和白真上神对我这几日的辩法很是满意。听说浅浅从小是由兄长和白真上神一起带大的，他们对浅浅的影响最大。尽管现在兄长更支持浅浅与墨渊在一起，但白真上神是更支持我的。如果他们对我的印象都更好一些，我也能多一些希望。

14.
白浅视觉
小师叔辩法辩了三日三夜，一定很累了。虽然现在要散会了，但我觉得还是先倒杯茶水给他润喉的好。
我倒了杯茶水，准备递给小师叔，却被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仙挡住了。她站在我前面，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小师叔，嘴上说道：“夜华上仙，您辩法辩了三日，一定渴了，喝点酒润润喉吧！”
喝酒润喉？这女仙真有趣。她这是来讨好小师叔的吧！可她难道没见到这几日小师叔从未碰过酒壶么？
唉，小师叔与师父一样，不喜欢亲近女色，这位女仙怕是要碰壁了。
果然，小师叔皱了皱眉，没有伸手接酒杯，也没有看那女仙，反而看着我，说道：“我不喝酒，有茶就够了。”
“是啊！辩法辩了三天三夜，可不是又累又渴嘛，当然是喝茶更好啦！”一个女声从后边传来。
我看了看，是一位比站在我身前的这位女仙打扮得还要花枝招展的女仙，看起来年纪比前一位女仙要小些，姿色要略胜一筹。
后来的女仙道：“姐姐，你也太没诚意了。你没看到夜华上仙这些日子都未碰过酒壶么，今日又怎么会饮酒呢？”
原来她们是姐妹啊！这说话的口气，是在争风吃醋吗？都怪小师叔，这张脸生的太好看了，又在法会上大大露了一手，让人家两姐妹都芳心暗许了。
后来的女仙从一位侍女打扮的女仙手中的盘子上端起碗，递给小师叔道：“夜华上仙，这三日一定很累了吧！先喝点参茶吧，既能润喉又能提提神。”
参茶？这法会上没有参茶啊！她是哪弄来的？噢！她一定就住在九重天，特意做好带来的，这位倒是比前一位上心些。
如今这样，我的处境很是尴尬，站在两位女仙后头显得有些多余，手中的茶也不知是该继续拿着，还是自己喝下去的好。
我正犹豫着该怎么做，就见到小师叔走到我跟前，拿过我手中的茶杯，一口饮下，道：“茶水已经喝了，我们走吧！”说着头也不回，拉着我就走。
啊？这么就走了啊！那两位女仙就这么不管了吗？这样看来小师叔对玄女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至少不似今日对这两位女仙这般不搭理的。
我回头看了看，那两位女仙正用愤恨的目光看着我。这…我就不该回头。
唉！小师叔啊，您自己招惹的桃花，可别拿我当挡箭牌啊！我如今是男子，却被小师叔的两朵女桃花恨，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小师叔送我回房后对我说，我若是困了就先去睡，他明日再把这几日的酒补给我。
说起来三日三夜没睡，真是困的很。我这还是坐着听的，小师叔是在台上说，一定更累。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可能还要去泡天泉，若泡完再给我送酒，也不知要到何时。喝酒的事不急，我还是不要耽误小师叔休息了。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去睡。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每天早晚向师父请安。而且听四哥说，尽管师父已经泡了好几日的天泉，身上的伤还是挺重的。师父因我伤成这样，我能做的却只有跟师父请安，这就更不能省了。不知道师父今天会不会早休息，我一会儿还是去看看吧！

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怕是还没等到师父从天泉回来就要睡着了。想了想，我还是拉着四哥陪我一起等吧！幸好我们都被安排住在同个殿中，串门也不用怕迷路。
巧的很，折颜也在四哥房中。
我刚进门，四哥就说道：“瞧，我说吧，小五一定会来！”
我愣了愣，他们这是在等我来么？
我问道：“四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四哥笑道：“我猜你有话要跟四哥说。好啦，快坐下，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走到桌边坐好后，说道：“四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掐会算了？我其实很困了，不过师父去泡天泉还没回来，我想在睡前给师父请个安，又怕自己一个人坐着睡着了，就过来找你了！”
四哥长大嘴巴“啊？”了一声，道：“你是在等墨渊啊？”
我道：“是啊！这么惊讶干嘛，那你以为是什么？”
折颜笑道：“真真，我就跟你说她不明白，你非不信。”
他们俩又怎么了？最近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道：“我不明白什么啊？你们俩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啊，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四哥叹口气道：“小五，这几日法会，你觉得你师父和小师叔的表现怎样？”
我兴奋道：“都很好啊！我以前只知道师父修为高深，打架从未败过，没想到辩法也这么厉害，简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折颜道：“那是，墨渊说起法来，连那毒舌东华也未必是对手。”说完看了四哥一眼。
四哥瞪了他一眼，看着我道：“那你小师叔呢？”
我道：“小师叔就更让我吃惊了，平日里话都不多说几句的，口才竟然这么好，连古佛都不是他的对手。”
折颜道：“那是因为夜华将佛道融合与古佛辩法，手法比较新颖，几位古佛也有些轻敌才会落败。”
折颜这话，怎么像在贬低小师叔呢？我不服道：“不管怎样，小师叔终究是胜了！”
四哥道：“就是，那夜华才修成人形多久，又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法会，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就是嘛！还是四哥说话像样些！
四哥又道：“小五，四哥再问你，刚才那两位公主，你有什么想法吗？”
两位公主？我不记得见过什么公主啊！我道：“四哥，你糊涂了吧，我这三天一直在听法会，哪有见过什么公主啊！”
折颜道：“就是刚才抢着给夜华献酒献参茶的那两位，都是天族的公主。”
我惊道：“什么？那两位是天族的公主？皓德天君的女儿？”
折颜点点头。
我道：“我说呢，她们哪来的酒和参茶，原来是天族的公主啊，确实是要什么有什么。”
四哥道：“你对她们有什么看法吗？”
我道：“看法？唔！献酒的那位一定没有把小师叔放心上，连小师叔不喝酒都没看出来。献参茶的那位倒是用了心的，还特意备了参茶。”
折颜道：“献酒的那位为天后所出，献参茶的那位是天君最宠爱的天妃所出，也是天君最宠爱的公主。听说之前天君有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夜华，指的是献酒的那位。”

我道：“啊？就是她啊！不好不好，怎么看她都配不上小师叔。”
折颜道：“不错，而且她也没看上夜华。”
我打趣道：“这你都知道？”
折颜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四哥，道：“我能不知道吗？这几日法会，她一直盯着你四哥看，那种思春的神情，一定是看上你四哥了。”
我哈哈大笑道：“折颜，不会是你自己看上了那位公主吧！我都没发现那公主一直盯着四哥看，你怎么就发现了？还一副思春的神情，思春是什么样的神情，你做给我看看！”
折颜道：“就那公主的那点姿色能耐，我才瞧不上眼。当然真真也是看不上眼的！”说着看了看四哥，又看着我，接着道，“你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思春的神情？我告诉你，你看你师父辩法时，脸上表现出的那种神情，就叫做思春的神情！”
什么？竟然说我看着师父思春？这也太过份了！看来是我刚才话说过了，他在报复呢！有四哥在，我才不怕他。
我说道：“老凤凰，你不要乱说。得罪你的是我，不要把我师父拉进来。我看师父，那是仰慕！四哥不也很仰慕我师父嘛！”
四哥道：“对，就是仰慕。小五，我们不说你师父了，再说那两位公主吧！他们给夜华献酒献参茶的，你这心里就没有点不舒服？”
我道：“怎么没有！”
四哥兴奋道：“真的不舒服啦？”
我不舒服他这么兴奋干嘛？我道：“当然啦！我那时也要给小师叔茶的，她们却不知从哪冒出来，还挡在我前头，弄得我多尴尬啊！”
折颜道：“你说的不舒服就是指被她们拦住啊？”
我道：“可不是嘛！幸好小师叔和师父一样，对女子没什么兴趣，没搭理她们，接了我的茶，要不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折颜笑道：“谁告诉你你小师叔和你师父对女子没兴趣的？他们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桃花，要不，只怕整个昆仑虚还不够那些爱慕他们的女子站的。”
折颜这话还真没夸张，这几日遇到的女仙，一个个看到师父和小师叔就脸红，一副娇羞的神态，可不就是看上他们了嘛。
四哥道：“那你可明白为什么你师父和小师叔能让你留在昆仑虚？”
我道：“我知道啊！是看在折颜和我阿爹阿娘的份上！”
折颜笑了两声，道：“不错不错！我们的面子大嘛！”

四哥又瞪了折颜一眼，折颜便不再笑了。
四哥道：“小五，那两位公主就只有让你觉得尴尬吗？没有其他想法了？”
其他想法？我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她们都配不上小师叔。”
四哥笑道：“怎么个配不上？”
我道：“论样貌，两个都太一般了，还不如玄女本来的样貌好看。论品性，她们那样拦在我前面，太没礼貌了！特别是那个敬参茶的，跟自己的姐姐说话也一点不留情面的，看着就讨厌。反正她们俩都让我觉得不舒服。”
四哥道：“那你觉得要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夜华？”
我道：“那自然是样貌品性都要极好的。小师叔那么好，一般女子可配不上他。”
四哥又笑道：“那你觉得你自己怎样？论样貌，你可是公认的四海八荒第一美女；论品性，那也是一等一的。”
我？不知怎么，脑中忽然浮现出小师叔在台上辩法的身姿，脸颊不由的烫了起来。
四哥道：“小五，怎么了？脸怎么红了？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合适？”
我回过神，道：“四哥你瞎说什么呢！我…我只是好几天没睡，太累了。小师叔…小师叔他也是我的长辈，我对他也很仰慕。”
折颜点头道：“嗯，是，也很仰慕！”
四哥一脸不相信，问道：“真的？”
我道：“当然是真的。欸，四哥，你怎么也跟折颜一样说胡话呢？”
折颜道：“你四哥几日没睡，脑子也有些不清醒。来来来，我们换个话题。”
我们东拉西扯又聊了许久，等到时辰差不多了，我才从四哥房中离开。

夜华视觉
此次辩法，除了佛法上的收获，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这众多前来参加法会的神仙中，年轻女仙们的目光要么停留在正在台上说法的我身上，要么就停留在墨渊，帝君，兄长，白真上神和浅浅的身上，却有一位与众不同的女仙，她的目标是停留在桑籍身上。
桑籍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位女仙，反倒是连宋，看似在听法喝茶，目光却时不时瞧向那位女仙。我仔细看了看，那位女仙的样貌与成玉还有几分相像。莫非那位女仙就是未来的成玉？
连宋与成玉之间的事，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连宋在凡间历劫时曾与成玉有过一段情，回到天宫后仍心系成玉。虽然后来成玉的转世成了仙，却不知因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在一起。连宋还总说他与成玉已经缘尽了。其实我知道，他一直放不下成玉。为了保护成玉，他还总在人前假装风流。
连宋其实是个十分专一的人，这女仙极有可能就是成玉的前生，因为一些变故才流落人间。只是看今日的情形，成玉心中的人应该是桑籍而非连宋。
看来连宋现在的处境与我差不多，心爱的女子心中的人都是自己的哥哥。日后要与连宋交谈，也能多个话题了。
从台上下来，我就见到浅浅捧着茶杯向我走来。她是要拿给我喝吗？我心中不由一喜。
可在我就要走到浅浅跟前时，忽然有一女子插到我们中间。
看这女子的衣着打扮，应是天宫中的贵族。她那张脸似乎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估摸是前一世在天族的宴会上吧。
她这样横在我与浅浅中间，还说要拿酒给我喝，我心中甚是不悦。我懒得看她，只十分不客气的说自己不饮酒，喝茶就可以了。
谁知这时，又有一位女子走了过来，又横在我与浅浅中间。
看这位女子的衣着风格，应该也是天宫中的贵族，不过那张脸我就没有印象了。这女子也是要给我东西喝，不过不是酒，而是参茶。
听她说话的口气，显然是被娇惯坏了。我一向不喜欢与这类女子多费唇舌，直接上前拿了浅浅准备给我的茶水，喝完就带着浅浅离开了。
我想着浅浅已经三日未睡了，一定困得很，便让她先去休息，待明日再把酒补给她。
因我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待兄长他们回来了，就与墨渊一起去泡天泉。
墨渊对我这几日的辩法很是赞赏，他还猜出一些我前世的事，比如我是在天宫长大，曾有佛法道法高深的师父指导过我，我曾与古佛辩过法，甚至于我是下一任的天君。
墨渊说，看我如今的样貌，大约是五万岁，刚成年的样子。而我身上的气质，言行举止，只有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练成。他说，如果我没有重生，擎苍也差不多要举兵造反了，而他只怕是不得不生祭东皇钟。也因此，我来不及修成人形，不得不以其他方式降生。而能够安排我降生到天宫的，就只有东华帝君了。

原来我会降生在天宫，是出自帝君之手。这么说，我之所以能够拜得名师，能够得到青冥剑，也极有可能是帝君安排的。
所以，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是东华帝君相中的下一任天君继承人，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他对我绝不会手软。
如今，我最大的弱点已经被他知道，而他却没有什么弱点。看来我得盯紧浅浅，以防他做出什么不利于浅浅的事。
我从天泉回来时，发现房门竟是开着的。天宫一向是极有规矩的地方，一般人不敢未经允许擅入我的房间，这个时辰也不是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会是什么人？
走近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而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在法会上，挡在我与浅浅中间的那两位女子。原来她们是天君的女儿。
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位献酒给我的女子，我小时候曾经见过，是天后的女儿，天族的四公主，曾经的我的姑姑。上一世天君为了拉拢四海水族，将她嫁给了现在的北海水君，那时我还未出生。之后她就极少再上天宫，所以我对她也没什么印象。而这一世天君竟想将她许配给我？
另一位是天君最宠爱的天妃所出，是天族的五公主。
说起来龙族还真是不好繁漪后代。天君的后宫有一个天后和数不清的天妃，却只有天后为天君生了三子一女。据我所知，天君也只有这三子一女，我从未听说过天君还有一个女儿。想是因为生母受宠，又是唯一不是天后所出的子女，地位比较高，才敢对天后的女儿如此放肆。不过前一世我出生后，这位公主竟从未有人提起过，怕是她曾犯下什么重罪，天君一怒之下对她处以重罚，夺了公主封号，再禁止任何人提起吧！
听她们争吵的内容，我大致明白了情况。
天君没有放弃让我做他女婿的想法，他让四公主盛装打扮来参加法会，伺机接近我，讨好我。而五公主认为四公主被拒，是因为四公主长相能力都很平庸，入不了墨渊的眼，也入不了我的眼。五公主自诩是天族第一美女，更方面都胜过四公主，更有资格嫁给我。天君也怕四公主不能成事，便也让她盛装打扮来参加法会。
论姿色，这四海八荒有谁能比得上浅浅？论能力，天族的女子只想着嫁个好夫婿，大多数时间都花在打扮上，极少去学习修行，而浅浅如今已是众多神仙景仰的上仙，日后更是要飞升上神的。论品性，看这公主对自己姐姐的态度就能得知，她的性子于素锦有过之而无不及，还会被天君禁止提起，心地一定好不到哪去，而浅浅一直是心善大度之人。
听这四公主的意思，觉得我太过严肃，只是因着天君之意才不得不接近我。听她的口气，似乎看上了白真上神。白真上神可是终日与兄长在一处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这四公主也只能单相思了。她对我没好感最好，省的多加纠缠。
不过这五公主似乎真是看上我了，听她说话就让我想起素锦，心中顿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日后我得小心着这五公主，以防她跟素锦一样，对浅浅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