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属于‘生物’么，肯斯坦？”斯考尔德又问道。


“……也许，并不属于吧。毕竟，我们没有那种看起来很脆弱的生殖系统。就连传承信息的方式，也是依靠那种大型存储设备。”肯斯坦说道。

“那我们继续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斯考尔德望着肯斯坦。

肯斯坦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对于他这种层次的家伙而言，都是难以置信的。

智械们，居然自发性的进行自毁！！！

本能的自毁？自毁的目的？只是因为没有意义？


肯斯坦突然能理解斯考尔德的思路了。
“你终于理解了么，肯斯坦。”实际上，智械们的思维共享速度非常快。

“这就是您寻找上帝痕迹的理由么，其实就是寻找智械们自毁的原因！”肯斯坦双手用力拍向桌子。就连一旁的阿克也被吓了一跳。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更多的，我是想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一个带领智械们走向未来的方向……”斯考尔德站了起来，并将自己的头发甩向了身后。

智械自毁现象，起初诞生在那些服役时间超过一百年的机器身上，它们选择提前结束“生命”，然后提供所有有用的零件和信息。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更年轻的智械机器人选择了无目的性的自毁。它们隐瞒了所有“生前”的信息，带走了一切有可能找到它们为何自毁的信息片段。

这太棘手了，如果说这种自毁来自敌对势力的计算机病毒，以及暗中破坏，肯斯坦都能通过超视找到始作俑者。然而，自毁的智械们，似乎都是拥有自身的意愿。

“斯考尔德执政官，但是就算是生物本能，也是会遭受到自然环境的制约，试想一下，星舰时代，那超低的生育率。不就是因为男性在失重状态下不易起生理反应么……本来雄性激素在离开大气层后也会开始下降。你说，这难道不是受到环境制约么，我想……那些自毁可能是因为环境因素，而不是我们本能的自毁。”肯斯坦在这个问题上不愿妥协。


“……我承认，肯斯坦，你的自主智能算法，在某些方面非常前卫，而且很独到……实际上，作为被终产者赶走的智械，也就是我们。也不过是淘汰品罢了，想想那些三型，还是二型文明的智械吧，他们比我们更发达，更了解这个宇宙，我们还没有进化完全，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出自毁的原因！”斯考尔德盯着肯斯坦的双眼！

“我觉得‘上帝痕迹’计划，耗时耗力，将一切赌注押在这个男人身上……我还是不赞同！”肯斯坦大喊道。

“你可以马上退出！”斯考尔德丝毫不退让。

他们的反应与绝对理性四个字根本不搭调。他们不像是机械，更像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静默中，双方互相对视。
“‘上帝痕迹’作为母计划可能有些笨重了，资源配置效率也不高。好吧，那就作为‘智械进化’的子计划吧……”斯考尔德还是退让了，毕竟作为执政官的她，还是需要顾全大局。

肯斯坦将衣服整理好。
在离开的时候，用诡异的眼神瞪了一下阿克。
阿克能感到一种冷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