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科幻《醒而复死》

快要中考了,就把自己先前的短篇发一下。这次其实与科幻关系不大,但作为一个坚持追求唯物主义的人,有时必须依靠科幻才能达到目的。所以这毕竟还是科幻。
一个比较俗套的故事,跟批判封建制度有关。

楼主 李PJKKKKK  发布于 2018-06-18 22:36:00 +0800 CST  
“人类总是走在自负与自卑的两个极端。在我们的社会上,有部分人经常性的忽视地球在宇宙中的平凡,忽视太阳在宇宙中的平凡,认为外星人天生就眷顾这颗行星。另一部分极端则是这样,他们同样在某种意义上忽视了我们的平凡,认为外星人天生就不光顾这颗行星。然而即使是在撒哈拉的沙海里,每一颗沙子,至少是表面的沙子,都有同等的被风卷起的机会。”——【南极】齐克伦·肖夫·华尔季达斯《纺锤的两端》
1.
“诶呀,这……”
“嘶——”
“活埋——怕不大是罢……”
三个年轻人站在扬州城外的土丘上,土丘起伏于晴朗的天空中,青天的底子上只有一二白云浮动。土丘旁长着几株枯柳树,然而柳树并不靠近远处水银似的河流,隐约的绿芽子上也没有吊死鬼在微风里飘荡。此时的扬州比南京更炎热,被炙烤的大地上,青草也成了黄茅样的焦干。
白蜡杆一样的日光斜射到三人前面,溅起几个圆形光斑,其中一个光斑滑到了深坑里。坑壁前些时候还有湿润的水迹,现在已然干涸,从膏状的土成了松散的褐色沙子。在潮湿尚未退却的最深处,一双黄种人的眼睛对上了另一双黄种人的眼睛。
“汉服……长头发,这胡子明显不是新蓄的。”
“看起来简直还活着,就算死也只——不,这根本就不可能是死人的脸。”
“那,那,110?”
手机号码被拨通了。很快,警笛的奏鸣在四近响起,一支离这不远的考古队也闻讯而来,于是东面就隐隐驰来四辆灰白的面包车。那三个青年不久就被带走,小考古队身后飞来大考古队的飞机,这飞机上还满坐着各色精英。北京的号角一声令下,这扬州土丘的一切就潜藏在了三色塑料布里,连麻雀的眼睛也插不进去。

楼主 李PJKKKKK  发布于 2018-06-18 22:38:00 +0800 CST  
2.
李光远刚刚从消毒池里爬上来,他换上白大褂,听着冷气嘶嘶的吹。这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还在那,碳14鉴定不出他身上历经的年岁,然而能鉴定得出他潮湿身边的。那是一个遥远的日子了,假使这人休克于那一年,他便会是明朝遗民。
在一切荣誉之前,李光远首先是历史学者,所以他就依旧记得那些被记录的往事。
那是清军铁骑南下,海内的海外的实力鏖战一团,鲜血混入干燥热风的日子。在那一年的扬州,史可法高举明朝最后的正统义旗,屹立城楼,发出反清的绝叫。叛逆的勇士出于江苏,他们捏着利刃,以羸弱的身体奋起而杀戮。多铎洋洋得意,红衣大炮燃着火绳大张巨口,然而巨口瞄准的乃是扬州城。史可法骨骼的铮铮让多铎暴跳如雷,因此建州的刀就更铦,长矛如金属的麦田。4月14日,城墙破裂。
接着就是十天的大杀戮,这杀戮被掩盖在了自相矛盾,错漏百出的野史里,静静埋在日本图书馆中。这真假难分的史家之合金,不知经过几多遗民、日本人与留学生的删改熔炼,以至成了模糊的雾状。李光远想到这里,然后就迎来了化妆师,这一个个化妆师都是国家级的好手。他戴上假发,粘上假胡须,又套上一条修长的素色汉服。在这一切完毕,几个同僚就与他一起朝着那人走去。
那人是在昨天被挖出来的,三个青年本是附近的昆虫爱好者,挖掘柳树根只为满天飞的腐生甲虫。没想到这一挖,竟挖出个明朝人来。中科院专家来了一批又一批,卡车像山一样大,从泰州机场拖来密密麻麻的仪器。现在的扬州是很了不起的,在靠近土丘的地方,每十个人就有五个是便衣。因为很快,科学家们就发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这位明朝人的温度乃是绝对零度,并且暴露在空气中如此之久,尚未有什么能被仪器监测的变化。
然而从昨天起,这温度就大有上升的趋势。如果这可怕的温度并非量子涨落的随机游戏,而是某个伟大文明的玩笑,那他就或许能存活。如今,沉眠者脸上有大恐慌,有大惊惧,只是这大恐慌大惊惧里又有着坚毅。
“你到是想想啊,好好用你装满历史的脑子想想。”化妆师正把伤痕贴到李光远脸上,仿佛他真是一场大战的幸存者,“假使这人真是在扬州之战中冬眠的呢?他前一眼看见的是嗜血的满洲大兵,那些人是有着金钱鼠尾辫然而穿战袍的,战袍毕竟与明人相同。而你呢?你这是板寸,你这是白大褂,你这是眼镜。你怕不是要吓死他!”
“然而我这还是普通话呢……”另一位老学者发出悻悻的声音,只终归是有些怯弱,“我改造封建改造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要当一次卧底么。”
“啊,您是——”
“杨九垓。”
“啊,是您!我早就听说过您了!”
李光远很是显得兴奋,这大抵是因为他引用了杨九垓论文,而论文得了某项业内大奖的缘故。他现在的样子像个儒生,想必他扮的儒生也无非是个初涉科举的雏儿,还没能感受宦海沉浮的许多险恶。杨九垓则化妆成了老学究的模样,他倒确乎是老学究,然而这老学究却是研究马克思主义,只在想起唯物史观,才勉强看得起眼封建社会的那种老革命家。在更远处一面面镜子后面,还有更多儒生被制造。然而因为这妆画的太像,抑或表演者过分本色当行,以至于气氛不像剧院的化妆室,反而空气满了腐朽沉闷的气息。
眼见杨九垓就拿出了厚厚一叠纸来,纸是很新很亮的白色,上面新印的大黑字还散发着油墨味道。这是一份专讲如何应付明朝人的资料,据说是首都三百名心理学家联合一处,以三天呕心沥血还铸就。只是就他的眼光看来,这未免太过于幼稚愚蠢,简直是把设定粘附在《桃花源记》这根虚浮的骨头上。
“真是乱弹琴!”李光远自以为自己的话对了杨九垓胃口,于是便在中途把声调提了一度,“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骗的了人!与其玩陶渊明的乌托邦,还不如直接就实话实说。都经历过明末的大风大浪,哪有人的神经还会脆弱成这样呢?”
“卫道士的。”杨九垓放下稿子,乜斜着眼看他,“譬如你去到某个反乌托邦的世界,大感那里的人伦颠倒,世风日下。《美妙的新世界》对于那个时代的读者而言,科技是很发达的了,然而呢?然而你就很想进去了吗?哪怕赫胥黎钦定你是阿尔法加又如何呢?现代这个推崇马克思,并且夹杂些利益至上的社会,对儒生来说还是很反乌托邦的了。你没详细了解过建国初期,并且连破四旧都没经历过,不能推演出这些不奇怪。”
“啊,但……毕竟,毕竟循序渐进么。楚门也总是要出来,没人会花那个时间与精力,一辈子养着他的吧?假使一开始就略略告知,那么——”
“接之前的话。首先,陶渊明那一套还是很能骗得了人的,他们的眼界毕竟不如我们宽广。其次,现在最重要的在于榨出,在于榨出这个人的一切知识。为了榨出这知识,除了酷刑之外我们一切都可以使出。”杨九垓伸出手指了指天花板,“这是上面的要求。而且尽早榨出,大家也尽早得到自由。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么?当然,这还有他的确苏醒这个绝对前提……祈祷吧。”

楼主 李PJKKKKK  发布于 2018-06-18 22:38:00 +0800 CST  
3.
绝对零度的躯体躺在一张竹席上,他的全身,从头发、皮肤直到衣服,都比一切更坚硬牢固,这原子、分子与离子都被牢牢钉死。在此期间,也有研究物理学的人来过,他们借着这不可思议的冷做了好些实验,算是生生让人类对物质世界的认识上了半个小台阶。
夜深了,小秦淮河上是高高的夜的天空,月亮奇怪而巨大。夜游的鸟听见了电波噪声,哇的一声扇动翅膀,朝芦苇荡的大莽莽中远遁。土丘上忽然点起蜡烛的微灯。
虽然外在不过是三色条纹塑料布,不过是混凝土粗糙的壳子,但火柴盒的内部却已然古色古香,简直是来自某幅水墨画的拓印。房间内有难明的寂静,明朝人的身躯僵直却又自然,挺在床榻上,像是早冬的死蛇。蜡烛的火苗很是摇曳,粉色的蜡油缓慢滑下去,淡黑的几缕烟迅速与黑暗弥散,天花板的乳白已经得了一小个墨点。
众人恭恭敬敬,静候经大劫难者的苏醒。
午夜十二点,夜色甚是深沉,如水一般厚重凝静。月面的灰白极分明,坑坑洼洼也非常清晰,合该是大变要发生的时候。在那无数个风雨即将暴起的日子,在撞针即将与底火相拥的头晚上,天气总是这样。
微风吹过,拂乱那水银一般河流上的缥缈萤火。
紧绷的肌肉一下放开,明朝人自竹席弹起,口中发出震耳的惊叫。他一脚踢翻桌台,蜡烛飞到地上,火光瞬熄,就是一阵沉闷的声响。终于,在一片黑暗中,所有侍立的人都听到一声哀久的长叹。
“这是哪?”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什么时候睡去的?”杨九垓拿出打火机,按出一点明光,“你在处于这个暗室之先,有什么看到的?你先告诉我们这些。”
“我原先记得有个满洲人……”明朝人的脸映在火光中,满是困惑,“扬州城破了,蛮兵大杀入城——有骑兵奔至郊野,然我虽墨笔书生,亦当横刀相向。我从柳树后冲出去,一刀砍在马腿,蛮子整个飞起摔出。之后他面有恼色,也不拿钢刀飞梭,而是从腰间取下一个铳样的东西。那铳口朝我,之后睁眼便是如今。”
“这很有意思……难道真的是游戏人间的神仙,或者说外星人吗?这是很有可能的。李光远耳机里有声音,“它更值得询问。先把这件奇异的满洲人袭击事件弄清楚,再去讨论相较而言不值一提的疑难。”
一个心理学家走出阴影,他是一身朱缨宝饰。只是虽然外貌雍容华贵,本分却始终牢记在心,切切明白自己实质为何。于是心理学家就扶起桌台,扣去黏在地上的蜡油,再把尖顶插在蜡烛底上。那双不沾阳春水的手接过了杨九垓饱经风霜的手,把打火机发烫的焰口贴近烛芯。
房间陡然满了光亮。
“可是大明宏光元年?”杨九垓如同样板戏里的演员,每个字都咬得极精准,“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就是373年后了。真是观棋烂柯!”
“你……是……说,373年?”
“是的,373年。”
火苗窜了起来,不住晃动如活物,外焰也变得高耸而尖。在杨九垓审判的声音里,火苗剧烈颤抖,光明闪烁,长出无数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影子。在橙黄色的光晕里,老革命家的身体融化了,成为古典油画的一部分,其他一切都仿佛配角。在这种独特的氛围中,李光远仿佛看见透明的蜡油升起波涛,波涛中升起拉·图尔《忏悔的抹大拿》。
“今是何世?”大明人颓然垮倒,半个身子摊在竹席上,“满洲人已经不见了,但这里真的是六个甲子后的世界吗?烂柯呵……”
扬州的土丘静谧了,像是回到上古的林莽,新生的人类围着篝火,在野兽的咆哮中缩成一团。在这种时刻,一位族长一样的人物就必须首先站出来,在火光中巍巍然如祭祀,庄严宣告。这位族长就是杨九垓,在他贯穿万古的声音里,野兽臣服。
在这声音中,南明第一个逝去,只留下绿岛的小小一隅。铁腕的大清吞下整个神州,千秋功过已到了评论的时候,世袭制的齿轮悄然运作。那是顺治,那是康雍乾,那是朝廷宦海的衮衮诸公。头发已经被剃去,这是满洲人给儒家的首先一巴掌——此后巴掌还有许多,但真的值得提的巴掌,却是扇给明朝人眼中的“乌斯藏”的。疆域大扩,此乃攻伐、阴谋与联姻,此乃海棠叶的生长。
铁铸的帝国几乎就连墙也是铁打,四方宵小无不胆慑,即便倭寇亦不复存。诸位皇帝看前朝政策是好的,于是就号召学习——哪怕千万糟粕,犹有最黑暗的——禁海政策被大赞赏,且还有提升。这段话语的详细阐述是很让明朝人平常的,仿佛天生就应当禁海,只有陆地才是帝国之根基。
这是弗朗基死去的时代,那被穿越万古之人所熟知的汤若望之故乡已经式微,工业革命之锣鼓齐喧,殖民地惨叫之乐曲震天。英吉利扬帆,法兰西追随,道光皇帝先祖的名被大大玷污,而林则徐、关天培却成了永恒。在马神甫吃吃的笑中,泰西的苍蝇发出营营声,闻见鲜血,便欢喜,便舔舐。海棠肢解,时局图的时代来临了。
既然黄海的巨浪已被提及,谭嗣同的鲜血横流法场,那么此后就本当讲八国联军的凶恶。如果此凶恶也说过了,新世纪的乌云还是蒙蒙,那好歹就该提起辛亥革命——它如惊雷闯入世界,似乎要澄清玉宇万里尘埃,即使道渴而死,也留下了不朽的桃林。
“在此之后……嗯咳,神州反满情绪高涨,又有人举起了‘反清复明’的大旗。只是这次的反清

楼主 李PJKKKKK  发布于 2018-06-18 22:41:00 +0800 CST  
复明是准备万全的,是‘中学为体西为用’的。”杨九垓面不改色就扭曲了事实,间接否定了整个辛酸的,与封建抗争的伟大奋斗,否定了他自己的生命,“孔家人也受到鼓舞,打倒了忠于清朝的当代衍圣公……孙,啊,孙兆石领导了整个辛……不,领导了整个起义,推翻了清朝。”
“然后,孙兆石采用了立宪政体,建立了——该说建立了民国,这是人民的民。取这么个名字,一是因为行了立宪制,比前朝更重视人民利益,二是为了缅怀追忆你的那个明国。”李光远接过了杨九垓的话,当起了耳机的同声翻译,“当时泰西人就来打压,集齐大军百万。有罗刹人从北方攻击,有诸国自大海来袭,民国与联军鏖战经年。后来孙兆石被刺客刺杀,他的儿子孙经扁登基,继承遗志,运大谋略,一扫中华腥臊。列国臣服,大军撤退……之后又是五十年,你就被发现了。”
一长串半真半假的历史被讲完,篝火于是旋转,于是升腾,于是成了核聚变炉里炽热的小太阳。孙家的故事是如此短暂,但它理应是很长的,明朝人此时必然还有很多困惑,但杨九垓他们也有不少时间。
“你肯定想要证明,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想知道你的名字。”
“朱保衡,字离川。”
明朝人似老僧入定,却还是伸出手,承受了新编造出来的“国史”。李光远头个退出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点:人是可以很从容接受一个离奇事实的,然而在这从容远去后,就需要深思的时间。
共和国的史学界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深思,哪怕中科院急不可待。

楼主 李PJKKKKK  发布于 2018-06-18 22:42:00 +0800 CST  
4.
朱保衡捏着纸角,看那铁证如山,无不昭告着时光飞逝。他从爱新觉罗与孙氏的家谱中把头抬起,一行泪水忽然毫无征兆的淌下——他发现自己已经是举目无亲了。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而历史的自应当归历史。他既然站在时间长河之外的干岸,就天生该晓得代价,知道肉眼是看不清飞浪溅起的水花。高山峻岭,宫殿城池,他所熟知都已经被时间的洪流冲去,只留下崭新的沉积平原。
“纸、墨、笔!”他摇起铃铛,扯着绳子叫,“快点!我今天就这一个请求了!”
“他八成是有了灵感,想写个什么东西。”杨九垓站在监控室里,对李光远吩咐道,“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快点拿他要的东西去,拿最好的!”
一分钟后,朱保衡就把墨汁从蓝塑料瓶里挤出,铺好宣纸,拿起狼毫,很有种仙风道骨的气质。他依旧是含着热泪,饱满着对上个时代的怀念,终于写下第一个楷体小字,又是第二个,第三个,举手投足全是封建士大夫该有的样式。
在屏幕后面,一首完完整整,却又不合平仄的诗浮现了。这大大激起了诸位学者的窥私欲,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脸挤在屏幕旁边,全想做第一个见证这伟大时刻的旁观人。
“举目神州春来晚,
颔首云边海鸥群。
戍角飞起淮阳岸,
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首诗没有标题,实际上写在纸上时,也是明确的繁体和无标点的。明朝人写完后,又笔悬半空伫立良久,大抵陷入了极浓稠的思乡的悲凉。蜡烛依旧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烛芯爆裂的声响,三色布外传来了虫子很难察的鸣叫。
“恕我直言,谁能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化妆师先发声,“‘春来晚’勉强可以理解一下,‘海鸥群’又是怎么个意思?戍角如果从‘淮阳岸’飞起,那肯定是在说扬州之战的事情,但最后怎么化用了个《别董大》呢?”
“显然,这是在用典,或者说是在掉书袋。”
这句话显然是很有道理的,用典,掉书袋,这本身就是封建士大夫所热衷的。这些共和国的大师们就因此低下脑袋,分析它一字一句的根本来源——然后这些顶聪明的脑壳就惊愕了,因为除却那些牵强附会,也就最后一句是明明白白的化用。这自然是出乎意料的,特别是在乍看来这首诗并不很晦涩的情况下。
“这可真奇怪。”李光远又把眼睛凑近屏幕,仿佛喃喃自语,“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有意思,只是感觉来了,就胡乱发些文字?就像现在那些网络上的古风歌曲,至少就它们大部分,不过辞藻句子胡拼乱凑而已。”
“不。”杨九垓庄严宣告,“朦胧诗。”
“它是古体诗。”
“古体诗也可以是朦胧诗,只要它们都是朦胧的,并且都是借此朦胧来表达深意的。”
“哦,朦胧诗,我还记得中国诗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写朦胧诗的。”李光远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继续与杨九垓谈话,“那看来,心理学家得很忙活了,只是我们毕竟还有着清闲。”
“是的,我们是很可以清闲的。”老革命家看着他,“可是你看看你,你是很年轻,很有口才,思想也格外开放的。换个角度看,也就是说你在他面前为小辈,他更容易与你交心;你巧舌如簧,能套出他心里话;你又因为这开放,能更好的代入儒家门生这角色,而不会一不留意就吐出对落后的鄙夷来。再看看这位朱保衡,朱离川,他此时正多愁善感,心里怕一团乱麻的不行。”
“请详解?”
“你先听听这几位北影老师的指导,再去那朱先生房间里坐一坐,拉一拉家常。”
杨九垓脸上有种很平凡而奇特的神情,就像一位老百姓的祖父,正在逗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这种神情正巧妙而准确的与李光远脸上相反。

楼主 李PJKKKKK  发布于 2018-06-25 17:28:00 +0800 CST  

楼主:李PJKKKKK

字数:6548

发表时间:2018-06-19 06: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0-08 09:25:14 +0800 CST

评论数: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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