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ミVIXX╅18.02.25 原创╊【焕字别来久】长篇
第五十五章
一早，金元植就率领众人来到了御猎苑。
虽然雨雪刚停，但这里的草木依然郁郁葱葱，这里植入的都是天下名贵之树。
“第二轮比试，就是比三个时辰内谁猎的动物数多。”
一个披着猎裙的人手提弓箭出来行礼。
金元植对韩相爀说：“朕知道你箭术精湛，不过这并不代表你是位好猎手。” 他指了指那个男子，“他是我们北周最出色的猎人。”
韩相爀笑了笑，他的箭术就是在捕猎中磨砺出来的。
他刚准备进去，李在焕走上前端了杯酒给他，“雪刚停有点冷，喝杯酒暖暖身子。”
韩相爀揉着他的发打趣道，“一夜之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金元植面色不改，但心里窝了一股火，心想等韩相爀输了，要好好损损他们。
他摆了酒桌，美女们起舞助兴，可是李在焕却一个劲儿地树林里面看。
金元植放下酒杯，“担心你的九王爷吗？”
“这里面都有什么动物？”
金元植说：“朕好猎，所以什么样的都有，毒蛇猛兽也有。”
李在焕惊讶了，“你养些兔子家禽什么的不好吗，为什么偏偏养猛兽呢，伤了人怎么办？”
“如果一个猎人被动物所猎取，那他也不配做一个猎手。”
“我发现我跟你根本说不到一块去，他是王爷，不是猎手！”
金元植眼神一暗，“可是你当我是万喜的时候，我们不也有很多话说吗，你还希望能做我的朋友。”
“因为那时候的你不会像现在这样草菅人命，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只知道我的朋友绝不会因为手下没有赌赢让自己丢了面子然后让那个人去死。”
金元植没说话。
瞧着李在焕的脸，心里生出一股柔软，不顾身边有人，脱下自己的毛氅披在他身上。
“北周不如西魏四季如春，你别着凉了。”
周围的人暗暗吃惊，这位脾气古怪的皇上居然对一个特使如此关怀备至。
可是李在焕不领情，他把毛氅丢给他，“韩相爀也穿得单薄在里面狩猎，我不能陪他一起，就陪他一起挨冻吧。”
金元植不禁愤然，“他到底哪里好，你这么痴情于他？”
“你不会明白和别人有过同生共死的感情。”
“哦？” 金元植好奇地挑挑眉，想问个明白。
“我们来你们北周的时候，韩相哲那狗皇帝派了好多杀手来行刺我们……”
郑泽运使了个眼色，让李在焕不要把隐私暴露给别人看。
李在焕注意到他的神情，将话吞了回去。
金元植明白了。
大概是韩相哲忌讳这个弟弟，处心积虑想杀死他，所以不仅派他护送李在焕，还派出了刺客。
他心里三分羡慕七分妒，虽然游走在生死边缘，却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不离不弃，而自己呢，坐拥天下却连一个交心的人都没有。
他内心暗暗叹着凄凉，心想若是胜过韩相爀，能将李在焕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喜欢和李在焕说话，虽然总被他数落得毫无尊严，但还是愿意听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正在这时，众人听见了马蹄声，瞧见韩相爀和那位猎手骑马狂奔而出，两人都满载而归。
李在焕欢呼一声，飞也似的朝他奔过去。
一早，金元植就率领众人来到了御猎苑。
虽然雨雪刚停，但这里的草木依然郁郁葱葱，这里植入的都是天下名贵之树。
“第二轮比试，就是比三个时辰内谁猎的动物数多。”
一个披着猎裙的人手提弓箭出来行礼。
金元植对韩相爀说：“朕知道你箭术精湛，不过这并不代表你是位好猎手。” 他指了指那个男子，“他是我们北周最出色的猎人。”
韩相爀笑了笑，他的箭术就是在捕猎中磨砺出来的。
他刚准备进去，李在焕走上前端了杯酒给他，“雪刚停有点冷，喝杯酒暖暖身子。”
韩相爀揉着他的发打趣道，“一夜之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金元植面色不改，但心里窝了一股火，心想等韩相爀输了，要好好损损他们。
他摆了酒桌，美女们起舞助兴，可是李在焕却一个劲儿地树林里面看。
金元植放下酒杯，“担心你的九王爷吗？”
“这里面都有什么动物？”
金元植说：“朕好猎，所以什么样的都有，毒蛇猛兽也有。”
李在焕惊讶了，“你养些兔子家禽什么的不好吗，为什么偏偏养猛兽呢，伤了人怎么办？”
“如果一个猎人被动物所猎取，那他也不配做一个猎手。”
“我发现我跟你根本说不到一块去，他是王爷，不是猎手！”
金元植眼神一暗，“可是你当我是万喜的时候，我们不也有很多话说吗，你还希望能做我的朋友。”
“因为那时候的你不会像现在这样草菅人命，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只知道我的朋友绝不会因为手下没有赌赢让自己丢了面子然后让那个人去死。”
金元植没说话。
瞧着李在焕的脸，心里生出一股柔软，不顾身边有人，脱下自己的毛氅披在他身上。
“北周不如西魏四季如春，你别着凉了。”
周围的人暗暗吃惊，这位脾气古怪的皇上居然对一个特使如此关怀备至。
可是李在焕不领情，他把毛氅丢给他，“韩相爀也穿得单薄在里面狩猎，我不能陪他一起，就陪他一起挨冻吧。”
金元植不禁愤然，“他到底哪里好，你这么痴情于他？”
“你不会明白和别人有过同生共死的感情。”
“哦？” 金元植好奇地挑挑眉，想问个明白。
“我们来你们北周的时候，韩相哲那狗皇帝派了好多杀手来行刺我们……”
郑泽运使了个眼色，让李在焕不要把隐私暴露给别人看。
李在焕注意到他的神情，将话吞了回去。
金元植明白了。
大概是韩相哲忌讳这个弟弟，处心积虑想杀死他，所以不仅派他护送李在焕，还派出了刺客。
他心里三分羡慕七分妒，虽然游走在生死边缘，却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不离不弃，而自己呢，坐拥天下却连一个交心的人都没有。
他内心暗暗叹着凄凉，心想若是胜过韩相爀，能将李在焕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喜欢和李在焕说话，虽然总被他数落得毫无尊严，但还是愿意听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正在这时，众人听见了马蹄声，瞧见韩相爀和那位猎手骑马狂奔而出，两人都满载而归。
李在焕欢呼一声，飞也似的朝他奔过去。
金元植命人清点猎物。
韩相爀共计捕获野兔驯鹿等十七件猎物，而猎手为十六件。
李在焕兴奋地嚷嚷，“三盘两胜，我们又赢了！”
而金元植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猎手说：“皇上，卑职共猎得十八样猎物。”
“瞎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多出两件？” 李在焕问。
韩相爀一怔，仔细查看对方的猎物，顿时明白了……
他苦笑，这一定是他们预谋好的诡计。
李在焕还想再问，韩相爀拉住他，“是他们赢了。”
他对金元植说：“我大意不曾留心，你们猎手的两样猎物里是怀孕的母体，但西魏从不会猎杀这样的动物，因为这样有伤阴翳。”
金元植淡然，“那是你们国家的俗礼，在我们这可没有，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们没有认输的风度？”
“没有，明日还有决胜局，再定输赢吧。”
“决胜局。” 金元植傲气地说，“明日朕亲自引战于你，你做好准备。”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在焕不服气地嘟囔，“得意什么，明日让你颜面扫地。”
……
晚间，驿馆——
郑泽运和韩相爀正在院子里漫步。
“王爷，北周皇帝诡计多端，明日不知他还会使什么伎俩，你可要小心应付，否则输了，李在焕就回不去了。”
“我会尽全力。”
“他怎么对李在焕好像很特别。” 郑泽运疑惑了。
“本王早看出来了，他的后宫没有多少嫔妃，连皇后都没有，但他就是对李在焕这小子感兴趣。”
“他这么做就是摆明了想要拆散你们。”
韩相爀点点头，“此人城府深，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他留下李在焕，目的就是针对我，所以我一定不能输。”
忽然，墨色的天空传来鸽哨声，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地飞落在他的肩膀上。
脚上绑着一个小信筒。
韩相爀心里一惊，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他赶紧命郑泽运与他回房，将门窗关紧。
“这信鸽从哪里来？”
韩相爀眉头深锁，“宫里的，一定是宫里出事了。”
他打开信笺，瞬间变了脸色站都站不稳，郑泽运赶紧扶住他，替他泡了杯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韩相爀瘫在凳子上两眼发直，许久才蹦出一句话，令郑泽运也呆了。
“皇上…驾崩了……”
手里的纸条飘落在地，郑泽运捡起来瞄了一眼，简直不可置信。
纸条上明晃晃地写着——
【皇薨，贞妃于洛黄金宫弑君，孽子韩毓为太子继位，王爷回西魏奔丧时意图杀之。】
字迹清秀，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难道密探是他？
韩相爀回过神，拿起信笺，放在炉子里烧掉了。
他对郑泽运低语，“本王在宫里安插了亲信，北周绝对也会如此，或许这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若是这样，金元植必然会起杀机。”
郑泽运点头，“虽然贞妃生下了太子，但这孩子却是个孽种，你是皇上唯一的皇弟，朝中大臣肯定会拥护你，金元植怎么会放你回去，不等于放虎归山吗？这样一来，他反而可以趁乱起势。”
韩相爀长叹一声，不说话。
“王爷，皇上已经驾崩了，你也无需留在此地，不如今日就逃吧。”
逃？
韩相爀摇头，“不行，金元植一定在暗中派人盯着我们，我们逃不远的，而且李在焕还留在宫里呢。”
两人面面相觑，再也无言。
或许是太累了，当晚韩相爀就早早地睡去。
迷迷糊糊地，他梦见了韩相哲，那时候他还是个孩童，两人一起在国子监读书，那时候父皇还没有驾崩，经常过来考学。
自己是在那里练字，写了一个 “子曰” ，那个 “子” 还没有写完，父皇就来了，“这字太潦草，身为皇子，字迹一定要端庄。”
这时韩相哲走过来，在那个未完的字上又添了一笔。
父皇很欣慰，“哲儿，你将来也要像这个 “子” 一样，替你的皇弟添上一抹亮色，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
韩相爀倏然惊醒，房间里一片漆黑，冷风吹着帷帐，眼睛酸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虽然皇兄抢了自己的位置，虽然他处处针对自己，可是得知他被人暗害，心里依然充满悲怆。
父皇暴毙，二人的母后也早已离开了人世，这世间只有他们相依为命。如今皇兄也走了，独留他一人面对西魏的一切，未来会如何，他真的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西魏现在已经风雨飘摇。
韩相爀伸手，握住一缕虚空，犹如握住了那看不见的强权。
父皇，皇兄，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爀儿逃离北周，平安到达西魏。
他再也睡不着，翻身而起写了信笺，唤来信鸽，将它放飞了天空……
韩相爀共计捕获野兔驯鹿等十七件猎物，而猎手为十六件。
李在焕兴奋地嚷嚷，“三盘两胜，我们又赢了！”
而金元植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猎手说：“皇上，卑职共猎得十八样猎物。”
“瞎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多出两件？” 李在焕问。
韩相爀一怔，仔细查看对方的猎物，顿时明白了……
他苦笑，这一定是他们预谋好的诡计。
李在焕还想再问，韩相爀拉住他，“是他们赢了。”
他对金元植说：“我大意不曾留心，你们猎手的两样猎物里是怀孕的母体，但西魏从不会猎杀这样的动物，因为这样有伤阴翳。”
金元植淡然，“那是你们国家的俗礼，在我们这可没有，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们没有认输的风度？”
“没有，明日还有决胜局，再定输赢吧。”
“决胜局。” 金元植傲气地说，“明日朕亲自引战于你，你做好准备。”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在焕不服气地嘟囔，“得意什么，明日让你颜面扫地。”
……
晚间，驿馆——
郑泽运和韩相爀正在院子里漫步。
“王爷，北周皇帝诡计多端，明日不知他还会使什么伎俩，你可要小心应付，否则输了，李在焕就回不去了。”
“我会尽全力。”
“他怎么对李在焕好像很特别。” 郑泽运疑惑了。
“本王早看出来了，他的后宫没有多少嫔妃，连皇后都没有，但他就是对李在焕这小子感兴趣。”
“他这么做就是摆明了想要拆散你们。”
韩相爀点点头，“此人城府深，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他留下李在焕，目的就是针对我，所以我一定不能输。”
忽然，墨色的天空传来鸽哨声，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地飞落在他的肩膀上。
脚上绑着一个小信筒。
韩相爀心里一惊，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他赶紧命郑泽运与他回房，将门窗关紧。
“这信鸽从哪里来？”
韩相爀眉头深锁，“宫里的，一定是宫里出事了。”
他打开信笺，瞬间变了脸色站都站不稳，郑泽运赶紧扶住他，替他泡了杯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韩相爀瘫在凳子上两眼发直，许久才蹦出一句话，令郑泽运也呆了。
“皇上…驾崩了……”
手里的纸条飘落在地，郑泽运捡起来瞄了一眼，简直不可置信。
纸条上明晃晃地写着——
【皇薨，贞妃于洛黄金宫弑君，孽子韩毓为太子继位，王爷回西魏奔丧时意图杀之。】
字迹清秀，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难道密探是他？
韩相爀回过神，拿起信笺，放在炉子里烧掉了。
他对郑泽运低语，“本王在宫里安插了亲信，北周绝对也会如此，或许这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若是这样，金元植必然会起杀机。”
郑泽运点头，“虽然贞妃生下了太子，但这孩子却是个孽种，你是皇上唯一的皇弟，朝中大臣肯定会拥护你，金元植怎么会放你回去，不等于放虎归山吗？这样一来，他反而可以趁乱起势。”
韩相爀长叹一声，不说话。
“王爷，皇上已经驾崩了，你也无需留在此地，不如今日就逃吧。”
逃？
韩相爀摇头，“不行，金元植一定在暗中派人盯着我们，我们逃不远的，而且李在焕还留在宫里呢。”
两人面面相觑，再也无言。
或许是太累了，当晚韩相爀就早早地睡去。
迷迷糊糊地，他梦见了韩相哲，那时候他还是个孩童，两人一起在国子监读书，那时候父皇还没有驾崩，经常过来考学。
自己是在那里练字，写了一个 “子曰” ，那个 “子” 还没有写完，父皇就来了，“这字太潦草，身为皇子，字迹一定要端庄。”
这时韩相哲走过来，在那个未完的字上又添了一笔。
父皇很欣慰，“哲儿，你将来也要像这个 “子” 一样，替你的皇弟添上一抹亮色，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
韩相爀倏然惊醒，房间里一片漆黑，冷风吹着帷帐，眼睛酸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虽然皇兄抢了自己的位置，虽然他处处针对自己，可是得知他被人暗害，心里依然充满悲怆。
父皇暴毙，二人的母后也早已离开了人世，这世间只有他们相依为命。如今皇兄也走了，独留他一人面对西魏的一切，未来会如何，他真的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西魏现在已经风雨飘摇。
韩相爀伸手，握住一缕虚空，犹如握住了那看不见的强权。
父皇，皇兄，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爀儿逃离北周，平安到达西魏。
他再也睡不着，翻身而起写了信笺，唤来信鸽，将它放飞了天空……
第五十六章
夜深了，金元植还在灯火下批阅奏折。
整个宫殿都沉睡在夜色中，像一只匍匐着的巨大猛兽。
国力日渐强盛，与身为帝王的他勤勉政绩有关。
可悲哀的是，他深深知道那些朝臣们都在背后辱骂自己是暴君。
国之初兴，而王尚且年少，若不施以酷刑，如何能服众？
他更是知道他们对自己用极刑处置叔父一家颇有微词。
摄政王死了后还被人刨棺鞭尸，从此落下了暴君的名声。
他拨着那一缕微弱的烛火，随身太监走近，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歇息吧，都打二更了。”
“嗯。” 金元植颔首，“明日有暴雪，李神医身子不大好，一早就派人拿个小火炉给他暖着。”
“奴才遵旨——”
小太监心里纳闷，皇上对任何人都是不太衷情，怎么却对这个远方来的男子大不同，生怕他吃不好，怕他夜里着凉。
金元植正准备入榻，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他皱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
太监急忙出去看，只见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腰上别着一块金牌。
这是金元植最信任的新兵才能拥有的腰牌。
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送上一封密函。
金元植急忙拆开看，他俊美的容颜随着烛火变得摇曳不定。
许久，他才挥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是直属他的亲信，也是密探，只有重大机密才可以动用直呈的权利。
现在，手里的密函果然是不可告人——
西魏皇帝韩相哲驾崩了，太子之位将由一个刚出生的男婴继承，西魏已由大将军于洛和遗妃贞妃掌控。
他紧紧蹙眉思索，西魏群臣该不会真的要拥护一个才出生的婴儿继承大业吧？如若不然，最有望的人应该是韩相爀。
自己与韩相爀虽然并无深交，但已经虚虚实实交手过几回。已经死去的韩相哲根本不足为虑，他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
韩相爀可能才是自己最大的敌手。
要击败敌手，就得先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无论如何，得将韩相爀留在北周宫里，滞留他的行程，只有让那个婴儿当上国君，局势才会更加乱，北周才更有机可乘。
那么韩相爀的弱点究竟在哪里呢？
夜深了，金元植还在灯火下批阅奏折。
整个宫殿都沉睡在夜色中，像一只匍匐着的巨大猛兽。
国力日渐强盛，与身为帝王的他勤勉政绩有关。
可悲哀的是，他深深知道那些朝臣们都在背后辱骂自己是暴君。
国之初兴，而王尚且年少，若不施以酷刑，如何能服众？
他更是知道他们对自己用极刑处置叔父一家颇有微词。
摄政王死了后还被人刨棺鞭尸，从此落下了暴君的名声。
他拨着那一缕微弱的烛火，随身太监走近，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歇息吧，都打二更了。”
“嗯。” 金元植颔首，“明日有暴雪，李神医身子不大好，一早就派人拿个小火炉给他暖着。”
“奴才遵旨——”
小太监心里纳闷，皇上对任何人都是不太衷情，怎么却对这个远方来的男子大不同，生怕他吃不好，怕他夜里着凉。
金元植正准备入榻，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他皱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
太监急忙出去看，只见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腰上别着一块金牌。
这是金元植最信任的新兵才能拥有的腰牌。
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送上一封密函。
金元植急忙拆开看，他俊美的容颜随着烛火变得摇曳不定。
许久，他才挥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是直属他的亲信，也是密探，只有重大机密才可以动用直呈的权利。
现在，手里的密函果然是不可告人——
西魏皇帝韩相哲驾崩了，太子之位将由一个刚出生的男婴继承，西魏已由大将军于洛和遗妃贞妃掌控。
他紧紧蹙眉思索，西魏群臣该不会真的要拥护一个才出生的婴儿继承大业吧？如若不然，最有望的人应该是韩相爀。
自己与韩相爀虽然并无深交，但已经虚虚实实交手过几回。已经死去的韩相哲根本不足为虑，他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
韩相爀可能才是自己最大的敌手。
要击败敌手，就得先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无论如何，得将韩相爀留在北周宫里，滞留他的行程，只有让那个婴儿当上国君，局势才会更加乱，北周才更有机可乘。
那么韩相爀的弱点究竟在哪里呢？
翌日早，韩相爀和李在焕，还有郑泽运赶到围场的时候，一身银袍的金元植已经等候多时了。
“今日比试什么？”
金元植不说话，手一挥，几十名百姓被推入围场。
“今日，咱俩比试谁以最快的速度杀死这些人，谁杀的人越多，谁就赢。”
韩相爀吃惊，“可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他们是我北周的子民，朕身为帝王当然可以掠夺他们的性命。”
“你为何要无缘无故杀人？”
金元植不耐烦了，“他们不是你们西魏的百姓，朕说可以杀就可以杀，你到底比不比？如果你弃权，李神医就得留下来，你不会忘了吧？”
李在焕紧张地看着韩相爀，太监已经献上了弓箭。
韩相爀犹豫了片刻，顺从地拿起弓箭，他的双手颤抖着，这些细小的动作，全被金元植看了去。
金元植翻身上马，马蹄朝人群中奔去，他拉满弓，箭头飞出去，如闪电般的速度没入了一个人肉靶子的心脏里。
全场人人欢呼，无人顾及那靶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韩相爀转头看着李在焕。
不，如果自己放弃，他就要永远留在这了。
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也拉满弓，对准一个人的后背……
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羽箭命中了选中的目标，金元植从他身边掠过，讥嘲地说：“这如果是战场，你这速度可不行啊，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
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横七竖八躺倒在地。
太残忍。
这是帝王之道吗？
难道只有残忍才可以统治万民吗？
身为君王，不是应该爱民如子吗？
所有的问题都在脑子里盘旋，韩相爀无法回答，痛苦撕扯着他的心，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这些可怜的百姓。
该如何选择？
这时，他看见李在焕冲进围场，拦在金元植的马前。
“你下来！”
金元植吃了一惊，急忙拉住马头，“你疯了吗？马若失蹄你会被踩死的！”
“你都杀了这么多人了，还会在乎我的性命吗？”
我怎么会不在乎？金元植冷冷地看着他，捏着缰绳的手掌都快被磨出血了。
“你可以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可是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不是人吗，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金元植扬起鞭子，暴躁地怒吼，“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给我闪开！”
“我不！”
“你…你以为你这样朕就下不去手了。” 他拉起弓，李在焕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啊——你怎么咬人啊你——” 金元植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护驾。
这时一个人冲了过来，从身后抱住李在焕，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树枝抵着他的喉咙。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拼了这条命。”
“放开他！” 金元植和韩相爀异口同声。
两人将他围起来，寻找着下手时机。
“小兄弟，你放了他，我们保证不伤害你。”
“今天这里的人都会死，我也是，在我死之前，先了结了这小子的性命。” 这人满面污垢，目光十分凶狠，并不像普通百姓，可一时间韩相爀也无法去想他究竟是什么人了。
“放了他，我护送你平安出去。”
“给我一匹马，备好粮草银两，放在围场出口，我出了十里地，自然会放人。” 李在焕的脖子已经被刺出血，他微微皱着眉。
“出十里地才放人，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人。” 金元植抛出一句话。
那人怒吼，“别跟我讨价还价，要么是他死，要么就是我放了他，你们自己选择。”
“你要银子金子？还是金叶子？” 韩相爀问。
“这……” 那人愣住了。
“金银太重了，你的马会跑不动的，要不就金叶子吧，轻巧一些，花起来也潇洒，以后可以拿着这些金叶子去妓院找女人，也不愁你吃穿……” 韩相爀口才了得，一字一句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趁他走神时，金元植狠狠掷出了手里的箭。
“额……” 箭头插入了他的后背，男人张大嘴巴，转头想看金元植的脸，李在焕推开他，朝韩相爀奔过去。
他想去追李在焕，也被韩相爀一箭没入胸口，鲜血四溅……
韩相爀跳下马背，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两人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喧闹。
不远处的金元植看到这一幕，脸色十分难看。
“都是你的坏主意，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要挟我做人质？” 李在焕生气地说。
金元植也下了马，他走向韩相爀，“你不是说他们是无辜的人吗，你不也放了一箭？”
“我是为救人，不得已为之，情有可原。”
金元植阴森森地说：“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情有可原。不过，这场比试你输了，我杀了十个，你才一个，遵照约定，李神医要留下来。”
“我也会留下来，你留他多久，我就留多久，皇上总不至于要把我赶出去吧？”
金元植愣住了，他要留下来，主动留在北周？
他疑惑不解地问，“你舍得抛弃你的王爷身份，来这做一个没有官职的普通百姓？”
韩相爀轻抚着李在焕脖颈处那道浅浅的伤痕，语气斩钉截铁，“对，我会留在这里，我和在焕商量好了，他去哪，我就去哪，我不会和他分开的。”
金元植冷笑，“好一个不会分开。你留在这，就不再是特使身份，没有官职也没有俸禄，北周也不会供你吃穿，你就等着活活饿死在这吧。在此之前你要想好，誓言可以随便许，但现实未必会实现。”
李在焕挺身而出护着韩相爀，“你放心，他不吃你的东西，我也不会吃，他不花你的银子，我也不会花。但我替你，替你宫里的人疗疾，治病也需要诊金。”
“你们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好，你就留下，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离开宫里半步。”
韩相爀颔首，“遵命。”
金元植瞧着韩相爀神采飞扬的模样就来气，他冷笑着说：“告诉你，其实那些人肉靶子都是朝廷犯了死罪的囚犯，你也太没眼力见儿了，真正的百姓眼光会那么凶悍吗？哈哈哈哈……”
他策马回奔，心想，你韩相爀虽然精明能干，但与朕比，你还棋差一着，既然你留下来，我们也来日方长，朕绝不会在情场上输给你。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原来你的弱点是李在焕，为了他，你可以舍弃一切，你的王爷身份，和你成为帝王的机遇也这么被你舍弃了。
都是祸害。
他不断提醒李在焕才是罪魁祸首。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欢喜还是该惆怅。
他只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不要喜欢上那个古灵精怪不按章出牌的小子。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袍子染成了金色，金元植独自一人骑着他的日月驹，身影却是那么落寞。
“今日比试什么？”
金元植不说话，手一挥，几十名百姓被推入围场。
“今日，咱俩比试谁以最快的速度杀死这些人，谁杀的人越多，谁就赢。”
韩相爀吃惊，“可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他们是我北周的子民，朕身为帝王当然可以掠夺他们的性命。”
“你为何要无缘无故杀人？”
金元植不耐烦了，“他们不是你们西魏的百姓，朕说可以杀就可以杀，你到底比不比？如果你弃权，李神医就得留下来，你不会忘了吧？”
李在焕紧张地看着韩相爀，太监已经献上了弓箭。
韩相爀犹豫了片刻，顺从地拿起弓箭，他的双手颤抖着，这些细小的动作，全被金元植看了去。
金元植翻身上马，马蹄朝人群中奔去，他拉满弓，箭头飞出去，如闪电般的速度没入了一个人肉靶子的心脏里。
全场人人欢呼，无人顾及那靶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韩相爀转头看着李在焕。
不，如果自己放弃，他就要永远留在这了。
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也拉满弓，对准一个人的后背……
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羽箭命中了选中的目标，金元植从他身边掠过，讥嘲地说：“这如果是战场，你这速度可不行啊，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
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横七竖八躺倒在地。
太残忍。
这是帝王之道吗？
难道只有残忍才可以统治万民吗？
身为君王，不是应该爱民如子吗？
所有的问题都在脑子里盘旋，韩相爀无法回答，痛苦撕扯着他的心，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这些可怜的百姓。
该如何选择？
这时，他看见李在焕冲进围场，拦在金元植的马前。
“你下来！”
金元植吃了一惊，急忙拉住马头，“你疯了吗？马若失蹄你会被踩死的！”
“你都杀了这么多人了，还会在乎我的性命吗？”
我怎么会不在乎？金元植冷冷地看着他，捏着缰绳的手掌都快被磨出血了。
“你可以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可是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不是人吗，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金元植扬起鞭子，暴躁地怒吼，“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给我闪开！”
“我不！”
“你…你以为你这样朕就下不去手了。” 他拉起弓，李在焕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啊——你怎么咬人啊你——” 金元植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护驾。
这时一个人冲了过来，从身后抱住李在焕，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树枝抵着他的喉咙。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拼了这条命。”
“放开他！” 金元植和韩相爀异口同声。
两人将他围起来，寻找着下手时机。
“小兄弟，你放了他，我们保证不伤害你。”
“今天这里的人都会死，我也是，在我死之前，先了结了这小子的性命。” 这人满面污垢，目光十分凶狠，并不像普通百姓，可一时间韩相爀也无法去想他究竟是什么人了。
“放了他，我护送你平安出去。”
“给我一匹马，备好粮草银两，放在围场出口，我出了十里地，自然会放人。” 李在焕的脖子已经被刺出血，他微微皱着眉。
“出十里地才放人，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人。” 金元植抛出一句话。
那人怒吼，“别跟我讨价还价，要么是他死，要么就是我放了他，你们自己选择。”
“你要银子金子？还是金叶子？” 韩相爀问。
“这……” 那人愣住了。
“金银太重了，你的马会跑不动的，要不就金叶子吧，轻巧一些，花起来也潇洒，以后可以拿着这些金叶子去妓院找女人，也不愁你吃穿……” 韩相爀口才了得，一字一句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趁他走神时，金元植狠狠掷出了手里的箭。
“额……” 箭头插入了他的后背，男人张大嘴巴，转头想看金元植的脸，李在焕推开他，朝韩相爀奔过去。
他想去追李在焕，也被韩相爀一箭没入胸口，鲜血四溅……
韩相爀跳下马背，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两人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喧闹。
不远处的金元植看到这一幕，脸色十分难看。
“都是你的坏主意，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要挟我做人质？” 李在焕生气地说。
金元植也下了马，他走向韩相爀，“你不是说他们是无辜的人吗，你不也放了一箭？”
“我是为救人，不得已为之，情有可原。”
金元植阴森森地说：“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情有可原。不过，这场比试你输了，我杀了十个，你才一个，遵照约定，李神医要留下来。”
“我也会留下来，你留他多久，我就留多久，皇上总不至于要把我赶出去吧？”
金元植愣住了，他要留下来，主动留在北周？
他疑惑不解地问，“你舍得抛弃你的王爷身份，来这做一个没有官职的普通百姓？”
韩相爀轻抚着李在焕脖颈处那道浅浅的伤痕，语气斩钉截铁，“对，我会留在这里，我和在焕商量好了，他去哪，我就去哪，我不会和他分开的。”
金元植冷笑，“好一个不会分开。你留在这，就不再是特使身份，没有官职也没有俸禄，北周也不会供你吃穿，你就等着活活饿死在这吧。在此之前你要想好，誓言可以随便许，但现实未必会实现。”
李在焕挺身而出护着韩相爀，“你放心，他不吃你的东西，我也不会吃，他不花你的银子，我也不会花。但我替你，替你宫里的人疗疾，治病也需要诊金。”
“你们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好，你就留下，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离开宫里半步。”
韩相爀颔首，“遵命。”
金元植瞧着韩相爀神采飞扬的模样就来气，他冷笑着说：“告诉你，其实那些人肉靶子都是朝廷犯了死罪的囚犯，你也太没眼力见儿了，真正的百姓眼光会那么凶悍吗？哈哈哈哈……”
他策马回奔，心想，你韩相爀虽然精明能干，但与朕比，你还棋差一着，既然你留下来，我们也来日方长，朕绝不会在情场上输给你。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原来你的弱点是李在焕，为了他，你可以舍弃一切，你的王爷身份，和你成为帝王的机遇也这么被你舍弃了。
都是祸害。
他不断提醒李在焕才是罪魁祸首。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欢喜还是该惆怅。
他只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不要喜欢上那个古灵精怪不按章出牌的小子。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袍子染成了金色，金元植独自一人骑着他的日月驹，身影却是那么落寞。
第五十七章
金元植烦躁地在室内踱步。
面前的几位大臣都是他的亲信，此刻他们正在请奏他杀掉韩相爀。
“为什么杀他，他可是特使，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若杀了他，岂不贻笑大方？”
“皇上，韩相爀可不是普通特使，他可是西魏的九王爷，韩相哲唯一的皇弟，若放他回去，他或许就是新君了。”
金元植倔强的眼眸闪着光，“韩相哲的妃子不是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吗，那孩儿才是储君。况且，即使他韩相爀继位，朕还怕了他不成？”
“皇上，从国力来说，北周已日益强盛，可西魏繁华犹在，不得不防，这韩相爀只怕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金元植皱眉落座。
他烦的不是这帮大臣的絮絮叨叨，而是从来做事果断的自己，为什么却对这人下不了手？
难道真的是畏惧天下人之口吗？
不，自己一向我行我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是，如果杀了韩相爀，李在焕那小子……他还会不会理睬自己？
或许他宁愿拿剑自刎也不愿再见到自己吧？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让那些规劝的大臣们吓了一跳。
皇上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杀人是最下乘的计策，收为己用反而更好，他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将他滞留即可。” 金元植挥挥衣袖，“都下去吧！”
“皇上，韩相爀可是西魏的，他怎么可能滞留在北周呢？” 一个大臣继续苦劝。
金元植恼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椅子，椅子直直地朝那位大臣飞过去，将他砸倒在地。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不懂吗？出去！”
大臣们闻言，默默低下头鱼贯而出不敢再劝。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室内格外安静，金元植独自坐在烛火下，想着到底如何才能把韩相爀彻底滞留在北周。
……
此刻，李在焕和韩相爀正在月下徘徊。
“你决定留下来了？”
韩相爀笑着看他，“怎么，你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吗？”
“不如你找个机会溜吧，这里终究还是不安全。”
韩相爀摇头，指了指屋顶，“你看上面是什么？”
李在焕抬头，发现屋瓦上有人影。
他悄声道，“好像是刺客。”
“不是刺客，他们是金元植派来监视我的，我走哪，他们就跟哪。”
李在焕急忙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讨厌，你怎么不告诉我有人盯着咱们？”
“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怕人家看。其实我觉得留在这也挺不错的，你当你的神医收取诊金，我给你做下手，没准还能赚不少银两呢，我也不想回去当什么王爷了，免得整天提心吊胆我皇兄什么时候会杀了我。”
韩相哲已经死去的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他。
李在焕想了想，“好是好，只是可惜还没有找到我娘，否则留在这里也挺不错的，北周的银子也不难赚，和咱们西魏的人一样好骗。”
韩相爀将他抱入怀中，李在焕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他推了推他。
“都说了要一辈子跟着我了，害羞什么？”
“哪…哪有啊……”
“明明就有。” 他笑起来，捏了捏他变得有些发烫的脸蛋。
雪花又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上，消融在茫茫大地中，世间宛如一幅画一样。
“真希望一切都消失，只剩你和我，没有忧愁，没有离别。” 韩相爀感叹。
李在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会有这一天的，我们会找到属于我们的桃花源。”
他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炙热的眼眸深深凝视着面前这个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
“天冷了，我送你回房，你早点休息。”
李在焕点头。
将他送回房，韩相爀替他盖好被褥，顺便将茶壶烫热，“明日早上起来喝茶的时候，还是会暖的，本来天就很冷，可不能寒了胃。” 他体贴地说。
李在焕从被子里露出一颗小脑袋，重重地点着头，握住了他的手。
“快回去吧，天色晚了，不然瞧不见路。”
韩相爀笑了，慢慢附下身吻他，两人贪恋着难得的温存。
一个久久的缠绵后，他才缓步走出门外。
“等一下！”
韩相爀刚步下台阶，李在焕在身后叫住他。
“给，提着这个走夜路，把它想象成我，就不怕孤单了。”
他将一盏小橘灯递到他手里。
他掌心的温度，握在手里特别温暖。
“好，我会带着它的，快回房，别着凉了。”
看着韩相爀走远，李在焕才觉得气温清寒了起来，这里终究不比西魏，若是没有他，真的觉得孤单可怕。
来日方长，下次他若在提成婚的事情，就答应他吧。
因为除开他，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人了。
他钻进被子里，咬着嘴唇甜甜地笑了起来，扭过头睡去。
路上提着小橘灯的韩相爀，看着那簇火苗，就好像看见李在焕那双笑眼一样。
他仰起脸，雪花落在他精致的容颜上。
他伸开手，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又跑了回去。
金元植烦躁地在室内踱步。
面前的几位大臣都是他的亲信，此刻他们正在请奏他杀掉韩相爀。
“为什么杀他，他可是特使，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若杀了他，岂不贻笑大方？”
“皇上，韩相爀可不是普通特使，他可是西魏的九王爷，韩相哲唯一的皇弟，若放他回去，他或许就是新君了。”
金元植倔强的眼眸闪着光，“韩相哲的妃子不是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吗，那孩儿才是储君。况且，即使他韩相爀继位，朕还怕了他不成？”
“皇上，从国力来说，北周已日益强盛，可西魏繁华犹在，不得不防，这韩相爀只怕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金元植皱眉落座。
他烦的不是这帮大臣的絮絮叨叨，而是从来做事果断的自己，为什么却对这人下不了手？
难道真的是畏惧天下人之口吗？
不，自己一向我行我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是，如果杀了韩相爀，李在焕那小子……他还会不会理睬自己？
或许他宁愿拿剑自刎也不愿再见到自己吧？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让那些规劝的大臣们吓了一跳。
皇上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杀人是最下乘的计策，收为己用反而更好，他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将他滞留即可。” 金元植挥挥衣袖，“都下去吧！”
“皇上，韩相爀可是西魏的，他怎么可能滞留在北周呢？” 一个大臣继续苦劝。
金元植恼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椅子，椅子直直地朝那位大臣飞过去，将他砸倒在地。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不懂吗？出去！”
大臣们闻言，默默低下头鱼贯而出不敢再劝。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室内格外安静，金元植独自坐在烛火下，想着到底如何才能把韩相爀彻底滞留在北周。
……
此刻，李在焕和韩相爀正在月下徘徊。
“你决定留下来了？”
韩相爀笑着看他，“怎么，你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吗？”
“不如你找个机会溜吧，这里终究还是不安全。”
韩相爀摇头，指了指屋顶，“你看上面是什么？”
李在焕抬头，发现屋瓦上有人影。
他悄声道，“好像是刺客。”
“不是刺客，他们是金元植派来监视我的，我走哪，他们就跟哪。”
李在焕急忙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讨厌，你怎么不告诉我有人盯着咱们？”
“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怕人家看。其实我觉得留在这也挺不错的，你当你的神医收取诊金，我给你做下手，没准还能赚不少银两呢，我也不想回去当什么王爷了，免得整天提心吊胆我皇兄什么时候会杀了我。”
韩相哲已经死去的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他。
李在焕想了想，“好是好，只是可惜还没有找到我娘，否则留在这里也挺不错的，北周的银子也不难赚，和咱们西魏的人一样好骗。”
韩相爀将他抱入怀中，李在焕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他推了推他。
“都说了要一辈子跟着我了，害羞什么？”
“哪…哪有啊……”
“明明就有。” 他笑起来，捏了捏他变得有些发烫的脸蛋。
雪花又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上，消融在茫茫大地中，世间宛如一幅画一样。
“真希望一切都消失，只剩你和我，没有忧愁，没有离别。” 韩相爀感叹。
李在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会有这一天的，我们会找到属于我们的桃花源。”
他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炙热的眼眸深深凝视着面前这个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
“天冷了，我送你回房，你早点休息。”
李在焕点头。
将他送回房，韩相爀替他盖好被褥，顺便将茶壶烫热，“明日早上起来喝茶的时候，还是会暖的，本来天就很冷，可不能寒了胃。” 他体贴地说。
李在焕从被子里露出一颗小脑袋，重重地点着头，握住了他的手。
“快回去吧，天色晚了，不然瞧不见路。”
韩相爀笑了，慢慢附下身吻他，两人贪恋着难得的温存。
一个久久的缠绵后，他才缓步走出门外。
“等一下！”
韩相爀刚步下台阶，李在焕在身后叫住他。
“给，提着这个走夜路，把它想象成我，就不怕孤单了。”
他将一盏小橘灯递到他手里。
他掌心的温度，握在手里特别温暖。
“好，我会带着它的，快回房，别着凉了。”
看着韩相爀走远，李在焕才觉得气温清寒了起来，这里终究不比西魏，若是没有他，真的觉得孤单可怕。
来日方长，下次他若在提成婚的事情，就答应他吧。
因为除开他，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人了。
他钻进被子里，咬着嘴唇甜甜地笑了起来，扭过头睡去。
路上提着小橘灯的韩相爀，看着那簇火苗，就好像看见李在焕那双笑眼一样。
他仰起脸，雪花落在他精致的容颜上。
他伸开手，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又跑了回去。
第五十八章
当李在焕醒来时，窗外已经透亮，房间里暖烘烘的。
他推开窗户，深深呼吸着早晨清甜的空气。
然而他望向窗外的时候却愣住了——
窗台下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冰雕似的雪人。
他急忙奔了出去。
瞧着那些半人高的雪人，眼里渐渐蓄满了泪，他仿佛看见那个身影，正在雪地里忙碌。
“若要成婚，我爹娘他们都在，你得向他们提亲才可以……”
李在焕想起自己以前对他说过的这句话。
这些雪人，都是他的家人，都有一张雕刻得十分精致的脸庞。眼泪一颗颗坠落，李在焕抚摸着它们，感受到了他对自己那浓烈的爱。
这时金元植来了，他缓缓走到他面前，什么都没有问。
昨夜他瞧见了那一幕。
多情的王爷在院子里堆着雪人，一直忙到深夜。
他有些诧异韩相爀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原来是为了追李在焕。
瞧见李在焕感动的模样，他心里问自己，金元植，你会不会为心爱的人做一件让他开心的事呢？
不，不会。
还有什么比夺取天下更重要的？
将时间浪费在感情上，无异于自刎。
韩相爀果然像传言中那样，不过是个风流王爷，没什么大志。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
稍微洗漱整理了一下，李在焕坐在桌前绘着一幅图。
他不会针线活，不能像女儿家那样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件绣品。
让他调皮捣蛋没有问题，让他舞刀弄枪也没有问题，可是要送礼，就是麻烦了。
没有别的物件，那就画一幅画给他吧，想着韩相爀冒着寒风做了那么多的雪人，自己也应该赠还给他什么。
没多久，手指上沾了墨汁，李在焕捻了捻，继续画下去。
他没有发现有个人站在他身后很久了，直到瞧见窗外的投射的阳光，将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金元植走上前，捧起他染了墨汁的手指，用帕子细细擦拭。
“累吗？” 他柔声问。
李在焕有些窘迫，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李宰焕，你这是为谁画画呢？”
他抬起头，纠正道，“我叫李在焕。”
金元植从身上掏出一个绿缎荷包，“这上面明明就绣着你的名字啊？”
李在焕瞧见那荷包呆住了，立马抢过来嚷嚷，“我说怎么找不着，原来被你偷了。”
金元植莞尔一笑，他见过的荷包多了，没见过这么丑的，“现在完璧归赵，我捡了你的荷包还给你，我们还真是有缘。”
李在焕不吭声，只是将它捏在手心里。
“你们西魏人不是最讲究回报吗，你好歹也要还朕一样物件。” 他瞄着桌子上的画，“墨竹？嗯…画技还不错。”
“这不是给你的。” 李在焕护住那幅画。
金元植闻言沉下脸，李在焕又把荷包扔给他，“你从哪里弄来个一模一样的给我，亏你有心，如果不是名字绣错了我还真认不出来。”
金元植呆住了，奇怪，谁做了一个假荷包，偏偏又让自己得到了，难道预示着自己真的会和他擦肩而过吗？
既然老天让彼此相遇，又为何让自己错过他？
不，他从来不信命。
金元植冷着脸，将荷包扯得粉碎。
“李在焕，朕命令你，这幅画必须给朕，朕即日下令封你为君后，以后你就长驻这深宫吧。”
“你疯了吧，谁要做你的君后，天下那么多人，你干嘛偏偏封我，我又不喜欢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金元植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你也一样。”
“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我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跟着你…喂，你干什么……”
金元植已经将他打横抱起压在床榻上，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衣带，伸进了他衣服的内衬里。
他低下头吻住他柔软的嘴唇，舌头在内里疯狂地探索。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救命啊……”
李在焕不停大叫，双腿乱踢，可他再怎么样也不是金元植的对手。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牙齿狠狠一用力，将他的嘴唇咬出了血。
金元植惨叫一声，他恼羞成怒，下手更加果断，将李在焕的衣服撕破，露出白皙的皮肤。
“韩相爀他有什么好，他到底哪里好？朕今日就要让你变成朕的人。”
“你做梦，放开我…不要啊……”
他拼命挣扎，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这时，一个阴影从身后扑了过来，一把揪住金元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竟敢欺负我的人！”
韩相爀暴怒，举起拳头对他一顿猛打。
“韩相爀，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打朕，不想活了吗？”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侮辱特使，你不觉得羞耻吗？” 他瞧着衣衫褴褛的李在焕，咬牙切齿地说。
都是自己的错，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看着他差点被人糟蹋。
他攥紧拳头，再次扑了上去。
两人不顾身份在房间里打得滚作一团，外面的护卫一边喊着救驾，一边如潮水般涌进来。
“别打了，别打了！” 李在焕奔过去，试图拉开他们。
金元植瞧见李在焕衣衫凌乱的模样，担心护卫们瞧见他，抽身退出，命他们退下。
韩相爀护着李在焕，把外衣披到他身上。
金元植冷冷地瞧着他们，对李在焕说：“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王爷，朕是九五之尊，你想好，到底要跟着谁？”
李在焕摇头，选择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韩相爀身边。
金元植转头问韩相爀，“你真的要在朕的国土上与朕为敌？你就不担心你的小命吗？”
“失去自己所爱的人，留下一条命又有何意义？”
“难道你就不想回到你自己的国土上吗？若你放弃李在焕，朕立刻派人护送你回西魏，并赐你美人珠宝十车。”
韩相爀摇头，“我已经答应了在焕，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他，他在哪，我就在哪。美色，财宝不过是过往云烟。”
“朕想得到一个人还不容易？就凭你一个人能保护得了他吗？”
“生，我们在一起，死，我们也在一起。” 李在焕握紧韩相爀的手，冷冷地对金元植说。
金元植勃然大怒，冲门外喊道，“来人，将他们给朕押入大牢！”
他盯着他们紧紧缠在一起的手心，怒火中烧，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当李在焕醒来时，窗外已经透亮，房间里暖烘烘的。
他推开窗户，深深呼吸着早晨清甜的空气。
然而他望向窗外的时候却愣住了——
窗台下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冰雕似的雪人。
他急忙奔了出去。
瞧着那些半人高的雪人，眼里渐渐蓄满了泪，他仿佛看见那个身影，正在雪地里忙碌。
“若要成婚，我爹娘他们都在，你得向他们提亲才可以……”
李在焕想起自己以前对他说过的这句话。
这些雪人，都是他的家人，都有一张雕刻得十分精致的脸庞。眼泪一颗颗坠落，李在焕抚摸着它们，感受到了他对自己那浓烈的爱。
这时金元植来了，他缓缓走到他面前，什么都没有问。
昨夜他瞧见了那一幕。
多情的王爷在院子里堆着雪人，一直忙到深夜。
他有些诧异韩相爀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原来是为了追李在焕。
瞧见李在焕感动的模样，他心里问自己，金元植，你会不会为心爱的人做一件让他开心的事呢？
不，不会。
还有什么比夺取天下更重要的？
将时间浪费在感情上，无异于自刎。
韩相爀果然像传言中那样，不过是个风流王爷，没什么大志。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
稍微洗漱整理了一下，李在焕坐在桌前绘着一幅图。
他不会针线活，不能像女儿家那样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件绣品。
让他调皮捣蛋没有问题，让他舞刀弄枪也没有问题，可是要送礼，就是麻烦了。
没有别的物件，那就画一幅画给他吧，想着韩相爀冒着寒风做了那么多的雪人，自己也应该赠还给他什么。
没多久，手指上沾了墨汁，李在焕捻了捻，继续画下去。
他没有发现有个人站在他身后很久了，直到瞧见窗外的投射的阳光，将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金元植走上前，捧起他染了墨汁的手指，用帕子细细擦拭。
“累吗？” 他柔声问。
李在焕有些窘迫，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李宰焕，你这是为谁画画呢？”
他抬起头，纠正道，“我叫李在焕。”
金元植从身上掏出一个绿缎荷包，“这上面明明就绣着你的名字啊？”
李在焕瞧见那荷包呆住了，立马抢过来嚷嚷，“我说怎么找不着，原来被你偷了。”
金元植莞尔一笑，他见过的荷包多了，没见过这么丑的，“现在完璧归赵，我捡了你的荷包还给你，我们还真是有缘。”
李在焕不吭声，只是将它捏在手心里。
“你们西魏人不是最讲究回报吗，你好歹也要还朕一样物件。” 他瞄着桌子上的画，“墨竹？嗯…画技还不错。”
“这不是给你的。” 李在焕护住那幅画。
金元植闻言沉下脸，李在焕又把荷包扔给他，“你从哪里弄来个一模一样的给我，亏你有心，如果不是名字绣错了我还真认不出来。”
金元植呆住了，奇怪，谁做了一个假荷包，偏偏又让自己得到了，难道预示着自己真的会和他擦肩而过吗？
既然老天让彼此相遇，又为何让自己错过他？
不，他从来不信命。
金元植冷着脸，将荷包扯得粉碎。
“李在焕，朕命令你，这幅画必须给朕，朕即日下令封你为君后，以后你就长驻这深宫吧。”
“你疯了吧，谁要做你的君后，天下那么多人，你干嘛偏偏封我，我又不喜欢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金元植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你也一样。”
“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我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跟着你…喂，你干什么……”
金元植已经将他打横抱起压在床榻上，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衣带，伸进了他衣服的内衬里。
他低下头吻住他柔软的嘴唇，舌头在内里疯狂地探索。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救命啊……”
李在焕不停大叫，双腿乱踢，可他再怎么样也不是金元植的对手。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牙齿狠狠一用力，将他的嘴唇咬出了血。
金元植惨叫一声，他恼羞成怒，下手更加果断，将李在焕的衣服撕破，露出白皙的皮肤。
“韩相爀他有什么好，他到底哪里好？朕今日就要让你变成朕的人。”
“你做梦，放开我…不要啊……”
他拼命挣扎，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这时，一个阴影从身后扑了过来，一把揪住金元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竟敢欺负我的人！”
韩相爀暴怒，举起拳头对他一顿猛打。
“韩相爀，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打朕，不想活了吗？”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侮辱特使，你不觉得羞耻吗？” 他瞧着衣衫褴褛的李在焕，咬牙切齿地说。
都是自己的错，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看着他差点被人糟蹋。
他攥紧拳头，再次扑了上去。
两人不顾身份在房间里打得滚作一团，外面的护卫一边喊着救驾，一边如潮水般涌进来。
“别打了，别打了！” 李在焕奔过去，试图拉开他们。
金元植瞧见李在焕衣衫凌乱的模样，担心护卫们瞧见他，抽身退出，命他们退下。
韩相爀护着李在焕，把外衣披到他身上。
金元植冷冷地瞧着他们，对李在焕说：“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王爷，朕是九五之尊，你想好，到底要跟着谁？”
李在焕摇头，选择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韩相爀身边。
金元植转头问韩相爀，“你真的要在朕的国土上与朕为敌？你就不担心你的小命吗？”
“失去自己所爱的人，留下一条命又有何意义？”
“难道你就不想回到你自己的国土上吗？若你放弃李在焕，朕立刻派人护送你回西魏，并赐你美人珠宝十车。”
韩相爀摇头，“我已经答应了在焕，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他，他在哪，我就在哪。美色，财宝不过是过往云烟。”
“朕想得到一个人还不容易？就凭你一个人能保护得了他吗？”
“生，我们在一起，死，我们也在一起。” 李在焕握紧韩相爀的手，冷冷地对金元植说。
金元植勃然大怒，冲门外喊道，“来人，将他们给朕押入大牢！”
他盯着他们紧紧缠在一起的手心，怒火中烧，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第五十九章
幽暗冰冷的牢狱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露出一丝亮光。
两人彼此紧紧依靠着。
“你后不后悔爱上我？” 韩相爀温柔地抚弄着李在焕漆黑的发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轻声问。
“为何这么问呢？” 他有些疑惑。
“因为我们注定会有别离，痛苦，我的命运注定颠沛流离。”
他说的那么轻松，李在焕却觉得眼眶发热。
“不，遇到你之前，我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可是后来老天爷却给了我最大的恩赐，就是把你给了我，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有的人一生都寻觅不得自己最爱的人，和他们比，我得到的太多了。”
“在焕，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看不见我，你也要好好活着。金元植是真心喜欢你，他不会对你怎么样，若是我有一天离开，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妄断寻死。”
李在焕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肩窝，闭上眼，眼角流出一滴泪。
“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悲伤不已地说。
牢门口传来脚步声。
三个士兵打开牢门，面无表情，“韩相爀，你的死期到了！”
李在焕冲过去抓住他，“你要杀他，连我也杀了吧。”
士兵扯开两人，甩开李在焕。
“皇上有旨，只杀韩相爀。”
韩相爀听命地往前走，转过头对李在焕绽开一丝笑意，“要活着，等我轮回再来见你。”
李在焕哭了，他隔着牢笼握住他的手。
许久，韩相爀松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离去。
“不——”
……
牢门外，一身龙袍的金元植，冷冷地瞧着韩相爀。
他的手里握着剑，阳光照在剑身上泛着刺眼的光。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弃李在焕，就走朕的左手边，那里有一匹马，你可以骑上它赶回西魏，如果你不放弃，朕只能用右手这把剑刺入你的心脏。”
韩相爀盯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剑，笑起来，“大丈夫为所爱之人而死，又有何憾？”
“你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为了李在焕丢了性命？”
“废话少说，来吧，李在焕还等我轮回去见他呢！”
两人彼此对峙，金元植拔出剑，剑头指着他的心脏。
可是许久，久到空气都被冰冻住，久到整个世间都被遗忘。
金元植动了动喉结，终于抛出一句话——
“朕成全你。”
他将剑重新插入剑鞘，转身离去。
韩相爀舒了口气，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他转身跑去大牢，李在焕已经昏了过去。
他横抱起他，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在焕，在焕，你醒醒，我们没事了……”
他将他的脸深深埋入自己的心窝，仿佛要把他融化在自己身体里一样。
幽暗冰冷的牢狱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露出一丝亮光。
两人彼此紧紧依靠着。
“你后不后悔爱上我？” 韩相爀温柔地抚弄着李在焕漆黑的发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轻声问。
“为何这么问呢？” 他有些疑惑。
“因为我们注定会有别离，痛苦，我的命运注定颠沛流离。”
他说的那么轻松，李在焕却觉得眼眶发热。
“不，遇到你之前，我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可是后来老天爷却给了我最大的恩赐，就是把你给了我，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有的人一生都寻觅不得自己最爱的人，和他们比，我得到的太多了。”
“在焕，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看不见我，你也要好好活着。金元植是真心喜欢你，他不会对你怎么样，若是我有一天离开，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妄断寻死。”
李在焕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肩窝，闭上眼，眼角流出一滴泪。
“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悲伤不已地说。
牢门口传来脚步声。
三个士兵打开牢门，面无表情，“韩相爀，你的死期到了！”
李在焕冲过去抓住他，“你要杀他，连我也杀了吧。”
士兵扯开两人，甩开李在焕。
“皇上有旨，只杀韩相爀。”
韩相爀听命地往前走，转过头对李在焕绽开一丝笑意，“要活着，等我轮回再来见你。”
李在焕哭了，他隔着牢笼握住他的手。
许久，韩相爀松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离去。
“不——”
……
牢门外，一身龙袍的金元植，冷冷地瞧着韩相爀。
他的手里握着剑，阳光照在剑身上泛着刺眼的光。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弃李在焕，就走朕的左手边，那里有一匹马，你可以骑上它赶回西魏，如果你不放弃，朕只能用右手这把剑刺入你的心脏。”
韩相爀盯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剑，笑起来，“大丈夫为所爱之人而死，又有何憾？”
“你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为了李在焕丢了性命？”
“废话少说，来吧，李在焕还等我轮回去见他呢！”
两人彼此对峙，金元植拔出剑，剑头指着他的心脏。
可是许久，久到空气都被冰冻住，久到整个世间都被遗忘。
金元植动了动喉结，终于抛出一句话——
“朕成全你。”
他将剑重新插入剑鞘，转身离去。
韩相爀舒了口气，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他转身跑去大牢，李在焕已经昏了过去。
他横抱起他，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在焕，在焕，你醒醒，我们没事了……”
他将他的脸深深埋入自己的心窝，仿佛要把他融化在自己身体里一样。
等李在焕醒来，房间里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到处都是红色的衣物和礼品，堆积如山。
宫女太监们来回忙碌，礼物清单高高摆在他眼前。
“呃？！” 他被那些东西闪花了眼，这是苦尽甘来？
昨天还在牢里，现在居然在珠宝堆里，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抓起韩相爀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他疼得直叫唤。
“我没做梦。”
韩相爀不满地抗议，“你咬我干嘛，咬自己不行吗？”
“以后，你的就是我的，咬你一口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我现在悔婚……”
“嘿，你敢？” 李在焕捏了捏他的脸，两人笑着闹起来。
恰好金元植进了门，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日就在宫府里成亲，你们可以在这住段日子。”
韩相爀问，“我很想知道，皇上为何改变了心意不杀我了？”
“朕做事还需要告诉你吗？”
李在焕拉了拉韩相爀的衣袖，示意让他不要再问。
“朕已准备了厚礼，明日就不用来观礼了。” 说完拂袖而去。
他走得很快，是不想让他们瞧见眼眶里升起的那一层雾气，将他黑色的瞳仁逐渐淹没。
心口像破了个洞，鲜红的血汩汩流出，他捂住胸口，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眼泪和血重新倒回去。
就这样吧，祝福他，看着他走向另一个人，那个拿命爱他可以为他舍弃一切连王爷身份都不要的男子。
他一定会待他不错。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他跟着自己，或许会比现在更幸福。
李在焕，我以为我不会为你做任何让你开心的事情。
而事实，我做了，做了让你脸上充满笑容的事情，并且不让你知道我的隐忍和退出。
只是那个男子欠了我一剑，他若待你不好，我必然还是会向他刺出那一剑，也让他的胸口为你流出鲜红的血。
他的脚步，将身后跟随的太监们远远抛下。
他始终是一个人在走，从以前，到现在，或许未来，依然如此，一个人跋涉在属于他的领地。
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情感，从来不曾得到过就已经失去。
人世间最大的寂寞也莫过于此。
到处都是红色的衣物和礼品，堆积如山。
宫女太监们来回忙碌，礼物清单高高摆在他眼前。
“呃？！” 他被那些东西闪花了眼，这是苦尽甘来？
昨天还在牢里，现在居然在珠宝堆里，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抓起韩相爀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他疼得直叫唤。
“我没做梦。”
韩相爀不满地抗议，“你咬我干嘛，咬自己不行吗？”
“以后，你的就是我的，咬你一口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我现在悔婚……”
“嘿，你敢？” 李在焕捏了捏他的脸，两人笑着闹起来。
恰好金元植进了门，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日就在宫府里成亲，你们可以在这住段日子。”
韩相爀问，“我很想知道，皇上为何改变了心意不杀我了？”
“朕做事还需要告诉你吗？”
李在焕拉了拉韩相爀的衣袖，示意让他不要再问。
“朕已准备了厚礼，明日就不用来观礼了。” 说完拂袖而去。
他走得很快，是不想让他们瞧见眼眶里升起的那一层雾气，将他黑色的瞳仁逐渐淹没。
心口像破了个洞，鲜红的血汩汩流出，他捂住胸口，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眼泪和血重新倒回去。
就这样吧，祝福他，看着他走向另一个人，那个拿命爱他可以为他舍弃一切连王爷身份都不要的男子。
他一定会待他不错。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他跟着自己，或许会比现在更幸福。
李在焕，我以为我不会为你做任何让你开心的事情。
而事实，我做了，做了让你脸上充满笑容的事情，并且不让你知道我的隐忍和退出。
只是那个男子欠了我一剑，他若待你不好，我必然还是会向他刺出那一剑，也让他的胸口为你流出鲜红的血。
他的脚步，将身后跟随的太监们远远抛下。
他始终是一个人在走，从以前，到现在，或许未来，依然如此，一个人跋涉在属于他的领地。
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情感，从来不曾得到过就已经失去。
人世间最大的寂寞也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