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叶孤城X西门吹雪】东梅问雪(正文+番外完结) 作者:四下里

长长的伏犀褐眸定定看着身下男人那紧紧叠起的眉峰。叶孤城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涌起的紊乱和异样,也许很久,亦或也仅仅只是一瞬,终于缓缓叹息一声,低首看向对方,道:“你要?”
扣在男子腰际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震。西门吹雪虽于情事之上并无多少经验,但也只是一向严于己身的缘故罢了,人本是极睿敏通透的,听闻此话,哪里还会不清楚对方的意思?然而,面对自身此刻的欲望,他又能如何去回答!
--这样的欲望,对于面前这高傲的男人,是否就是亵渎和折侮?
正沉寂间,下一刻,却有人低低在耳边道:“好。”随即箍在男子腰部的手被脱开,身上的重量也随之消失。男人自他的身体上方翻身而下,坐在塌上,手指似是犹豫了一瞬,然而终于仍是抬起,将早已被扯开,眼下正半挂在身上的里衣除下,既而又将手探向下裳的系带,顿了顿,然后,缓缓解开--
健实修拔的身躯几乎就在同时覆了上来。身体紧贴着身体,吻就这样落下来。
西门吹雪紧紧拥住男人劲韧的腰,听从本能的意念,将放松了身体的人抱紧,激切而肆乱地亲吻着。他的血液在奔涌,全身炽热如火,被允许任意索取的这个事实几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真切,然而,身下男人已明显松弛下来的身体,却清楚表明了对方已决定顺应,不会抵触他的所有动作。这一认知,让西门吹雪的呼吸,都开始变得逐渐粗重起来……
身体被压至塌上,带有薄茧的手一寸寸地在上面游走,同时濡湿深切的吻将每一处经过的肌肤都印上了块块烙记,从颈项到胸前,既而持续向下,终于重重一口咬在那坚实平劲的腰腹上……
叶孤城急促地喘息了一声,用力压抑住想要坐起的本能动作,眉心紧叠,狭长的眼眸闭合住,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强行让身体放松下来……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正在扯开男人下裳的手,忽然就这么停住。西门吹雪止住了自己急切的动作,抬起身体,低首向着身下男子的面上看去。
即使欲望的火焰已经席卷全身,即使渴望交颈厮缠的情切几乎要将一贯的冷静湮没,但他仍然感觉得到,男人放松的身体之下,肌肉线条间那几不可察的紧绷……
一向舒展斜掠的眉紧颦着,琥珀色的眼闭合住,丰润的唇被牢牢抿在齿间,坚毅的下颌,仰起一抹隐忍的弧度……
炽热的身体,沸腾的欲望,喧嚣着的血液,就这么在一瞬间,静住。
这高傲的男子,本性孤岸睢冽,目无下尘,却可以为了名叫西门吹雪的另一个男人,甘愿放下身为男性的自尊与骄傲,为他尝试着放松身体,压抑本性,去承受他的欲望……
不是妥协,不是逼迫,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妥协,去逼迫他做任何事情,而此时他会静默地允许自己完全向一个男人敞开,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是西门吹雪。
是他的,西门吹雪。
--[自此,你是我的剑,我,亦是你的剑……]
于是墨黑的眼底,就这么一点一滴地,逐渐有了比正在燃烧着的情火,更加幽邃深沉的东西在流淌……
紧紧贴合的下身,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下人同样灼热起来的昂扬,如此肢体厮缠,同样身为男性的他,亦与自己一般产生了既欢愉而又煎熬的情热,但男人只是专注着为对方纾解这难耐,甚至于忘记自己的身体,一心一意顾念着他的感受,想让他得到解脱的畅快与欢适……
于是在这一刻,名为西门吹雪的酷厉男子,眸中就有了,仿佛冰霜消融般的温柔……
--[庄主以为,情为何物?]
男人曾这样问过他。
西门吹雪低首,凝视着身下人阖起的眼,薄唇就那样缓缓扬起,终于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也许如今,他可以回答他了……
--情,可以是生命的交付与信任,亦是,能够为对方放下矜傲的包容与牺牲……
长时间的毫无动作让叶孤城略略疑惑,于是下一刻,深褐的眸开启,就正对上了西门吹雪墨色的眼。
看着对方的眼神,仿佛就忽然想到了什麽,叶孤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眼下的行为,随即抬起手,以拇指摩挲着那刀削般的薄唇。“西门,无妨……”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5:37:00 +0800 CST  
西门吹雪深深凝视着叶孤城眼底融缓的笑意。这人,这人……
腰身陡然被抱住,紧接着,男人略一翻身,两人的位置登时便被倒转过来。
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讶异,叶孤城微微扬眉,还未问出话语,唇就已经被封住。西门吹雪一点一点细细吻舐着他朗毅的唇线,然后松开,缓缓道:“你来--”
沉寂。
琥珀色的眼定定看住那墨渊一般的眸子。叶孤城也许想说什麼,也许,亦是什麼也不必说,因为此时身下男人的眼底,是和缓的,唇角,是上扬的……
--他在微微地笑,西门吹雪,在微微地,笑。
他极少笑,可是偶尔展露笑容,就如同春风吹过大地,连远山上亘古的冰雪也会融化。而此时此刻,南海烟波淞茫的涛浪,和北地万梅似雪的深处,就如此尽皆湮没在,这样的一个笑容里面……
于是面对着这样微笑着的男子,任何语言,都不过是苍白而多余的,因此,叶孤城只是慢慢慢慢地扬起唇,回以他一个笑容,然后,俯身,轻缓而慎重地吻上那人的眉心。
一吻。
--就是生,就是死。
--就是离,就是合。
--就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就是,一起……
扯去最后的遮拦,让两具身体再也没有丝毫阻隔地紧紧贴靠。手掌沿着坚实的胸膛慢慢向下抚摸,直至触到那炽热火烫的欲望,然后一手覆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攀住灼热的所在,让男人的喘息和心跳,随着手上的滑勾与撸动,越发粗重和加快起来……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
西门……
急促低沉的喘息在房中逐渐浓重地响起,纱帐内,两条交缠的身影模糊地投在幔帘之上。良久,低哑的闷哼自喉中逸出,男人一口噬住对方的的唇,粗喘着抵开那微启的齿关,进入到温暖的口中吸吮纠缠住软滑的舌,既而于下一刻,在身上人的手掌之中,将激烧的火焰彻底爆发出来……
长长的眼些微合起。叶孤城忍着下腹传来的不安喧动,嘴唇沿着男人的面容一寸一寸地亲吻,直滑至对方的颈间。身下释放过的男子正躺在塌上,神情中带着缕慵懒的舒缓,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潮,正迅速自面上消褪下来……
肩膀忽然被扳住。西门吹雪略叠了眉峰,看向上方那深褐色的眼眸。
低低地喘息,在男人的耳际烙下一吻。“这般……会好受些……”叶孤城低语着,按在男人肩上的左掌微一使力,就要将对方翻过身来
然而动作被止住。西门吹雪伸出右手抱住他的背,有若渊海的黑眸笔直凝视着他,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道:“如此,看不到,你。”
--霎那间,什么白云苍狗桑田变幻星河鹭起海立山横天高云淡,统统都褪尽了颜色,磨灭了轮廓,荡去了痕迹……
眼前,只有这个人……
只有,你!
--再也不能够等待,再也不能压抑住与你紧密结合的渴望……
--等待得太久,连渴望,都已演变成了疼痛……
指尖顺着胸膛滑至腰部再到腰线往下,终于探进了健颀的双腿内侧。西门吹雪的眼底沉了沉,肌肉也似已紧绷起来,忽微抬了上身,右手按住叶孤城的后颈,将他的唇压向自己。
半阖了眼,任由男人在口中索取,叶孤城微凝着眉,隐忍住体内几欲炸开的热潮,让方才为男人纾解过的右手缓缓来到某一处……
指上还沾染着对方释放过的热情。叶孤城一边回应着男人的吻吮,一边将食指,缓慢而小心地探入……
西门吹雪早已低缓下来的呼吸,随着这样的动作再一次沉重起来。斜矗的剑眉紧紧锁住,下一刻,那双刀锋般锐利的漆黑眼眸已然闭起,手上扣住叶孤城的下颏,不放过任何地方,在那温暖湿润的口中吮咬,吸吻,纠磨……
额上已有细细的薄汗泌出。叶孤城左手按住男人的胸口,将他完全压回塌上,然后脱开对方纠娑的唇齿,侧过面庞,张口含住了男人的耳垂……
西门吹雪喉间发出沉闷的低喘。耳际被温和地吮在口中,不轻不重地啃咬,舔舐,这样的安抚,多少缓解了身下的异样和不适,以至于不久后的又一次进入和试探,也变得可以强自忍受了些……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5:37:00 +0800 CST  
“西门……”与往日截然不同沙哑的嗓音在帐中响起。西门吹雪墨黑的眸张开,就看到叶孤城琉璃般的狭长双目半启半合,眼底,仿佛有虹光流动。斜掠着的眉间已挂上了细薄的汗迹,一贯丰厚的唇不知何时渗入微微的红,正些略开启着,不住地喘促……
对方抵在自己腹上的灼奋已然滚热得发烫。西门吹雪顿了顿,定定凝视住上方的男子,看着他兀自隐忍着灼烧全身的火焰,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被抻紧,拉出绷住的线条,却仍在他身上尽量柔和地抚慰……
紧叠的剑眉终于慢慢舒展开来,即使并不是完全的抒开,但亦是明显表达出一种意愿……
左部腰侧突然被扣住,随即,一只手从上至下,缓慢而确定地摩挲着他的脊背。叶孤城完全睁开眼,然后眼眸就被男人的薄唇覆上吻住:“无妨……叶……孤……城……”
于是,就再也不能够忍耐,再也不能够忍耐……
手指缓缓从中退出。身体沉重地压在男人身上,叶孤城微微喘息着,深深看住那同样凝视着自己的黑邃眼眸。良久,低首封住那削薄的唇,同时,挺身将两人再无丝毫罅隙地,紧紧结合成一体--
刹那间全身的肌肉尽皆绷至到极处,低沉的闷哼骤然自喉间挣出,却在下一刻,被主人牢牢压抑在口中,与此同时,右掌下意识地猛然提起,向着身下床塌的木沿,便重重击下!
一只手半途将他拦住。然后,同样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他的,慢慢按回至身侧,一点一滴地收紧,就这么,十,指,交,握……
身体紧紧地交合在一起,无论是承受的,亦或是施与的,根本无法动弹分毫,无论是谁。
隐忍的粗喘不可抑止地响起。被外力侵开,被紧紧压迫,谁也不比谁更好受一些。
然而于被桎梏住的激痛之间,又有热流自下腹窜起,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渴求。叶孤城用力稳住呼吸,俯身贴住那强健的胸膛,右手则抚上男人线条韧劲的腰间,慢慢慢慢地按压着几处穴位,以期能够为对方多少减轻一些不适……
上方那人额间沁出的细密汗水已逐渐汇集成绺,从下颌处,一点一点地流下,直滴到他的颈间与胸前,有着,可以将一切都焚尽的炽烫温度……
凌厉的眉峰叠成川字,额迹亦布上一层细密的薄汗。西门吹雪与那人交握的手突然狠狠收紧,直视着对方因隐忍而深皱的眉心,然后,仰首咬上男人胸前柔软的挺立……
这完全代表着默许的举动让叶孤城登时绷紧了身体。没顶般的浪潮排山倒海一样席卷而来,让这个欲望向来淡漠的男人再也不能与这种煎傲对抗,再也不能保持住任何理智与冷静……
压抑的汗水滴落在西门吹雪的发间。男子喘息着一手箍抱住他结实修健的腰脊,“西门……西……门……”
下一刻,定住不动的身体猛然间律震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重低闷的嘶哼。西门吹雪紧拧着的眉峦再次叠起了几分,墨渊一般的眼底,深沉之中是肌肤厮摩所燃起的火焰与激痛的交织,与上方那人交叠紧扣的掌,手背之上亦且浮现出筋络凸起的痕迹……
这再一次的深入,是前所未有的彻底融合。胸前传来不轻的噬痛,是身下承受的男人,对于这种艰楚行为的本能反应……叶孤城粗声喘息着,任由他狠狠握住自己的手,揽在对方腰背上的右臂一点一点地收紧,低低呢喃着这人的名……
西门……吹雪……
西门……西门……
--这样的痛苦,我和你,一起承受……
是溺水的人攀住唯一的一根浮木,是坠崖的人抓紧壁间斜出的横枝……
--就再不能放手,就再不能,放手……
从心底最深处蒸出来的毒,在血液里种下的蛊……
--解不开了,也不能解,不想解!
你是,西门吹雪!
你是,叶孤城!
[你是我的剑,我,亦是你的剑……]
[愿与君,双剑不相离……]
……
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想,唯余身体之间最原始的本能动作以及那低闷粗重,不时自紧闭的唇齿间溢出的沙哑,和微微张启的丰厚唇瓣中,促出的沉沉低吟……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5:37:00 +0800 CST  
一百三十三. 余音
室中蒸腾着的热汽渐渐散去,浴桶中的水,也已凉了下来。
沾满汗液与血迹的翠筠织簟被从榻上揭下,沐浴过后的两人静静躺在柔软的锦褥间,窗外,已隐隐有了丝微熹的征兆……
桌角燃着根新置的红烛,在薄薄的白纱帐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明暗。
身上早已换好干净的内裳。叶孤城侧身倚在床头,右手抚进身旁男人的衣内,在那劲韧坚实的腰部肌肤上,轻缓地揉压着几处穴位。
西门吹雪合目而憩,冰凉的指间绕着叶孤城一缕半干的长发,慢慢摩挲着。天还未明,然而两人此时,却是并无多少睡意的。
一番激切的缠绵过后,二人口中都有些干渴,叶孤城起身下床,倒了盏凉茶润喉,方要再端一杯回至榻前,却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回到床边,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外衣。
榻上西门吹雪看着他结上衣带,不由剑眉微扬:“何事。”
“出去拿壶热茶。”叶孤城一边系着绊扣,一边道。
一只微冷的掌按住了他正欲挽结腰带的左手。西门吹雪淡淡道:“不必。”
叶孤城看了看榻上男人似是比往日更加苍白上几分的面庞,不再坚持,重新解了外衣,回到圆桌前,斟上一盏茶水。
西门吹雪半合着眼,正欲坐起接过杯盏,便有人轻轻按上他的肩膀,止住男人想要起身的动作。随即,丰润的唇压了下来,启开他并未紧合的唇齿,下一刻,一股已然温热起来的茶汁便缓缓渡入男人略觉渴燥的口中……
两人就势浅浅亲吻了一阵。叶孤城上得床来,侧身躺下,右手重新放在对方的腰间慢慢按揉,左肘则半支起上身,手掌覆上男人线条硬镌的面容,用指尖一寸一寸地挲着每一处,从凛寒的眉眼至高挺的鼻梁,再到削薄傲峻的嘴唇,还有坚毅的下颌……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享受着只属于彼此之间的安然与宁和。西门吹雪凝视着男人眉梢眼角边仍未完全褪去的隐隐情热,伸手以拇指去缓缓摩抚他因被噬吮啃咬,而略显红肿的唇。
微敛着的眼就又启开了些许。叶孤城褐色的眸底现出一丝隐约的笑意,忽张口在男人的手指顶端轻咬了一下,低低笑道:“怎地不睡?”
西门吹雪眯起眼,看着他玉色颜容上那丝缕晕着的红痕,略抬了身,就要向上吻去。
下一刻,这一举动所带来的突至异样,就让他几不可察地叠了叠眉峰。叶孤城将男人的反应尽数看在眼底,倾过身,止住对方的动作让他重新躺回榻上,俯首在那薄唇唇角边轻触,低低叹喃道:“西门……抱歉……”
眉心微蹙,褐色的眸底闪过一丝懊然:一向冷静的自己,居然也会有,失控急躁至如此地步的时候……
西门吹雪张口噬住男人略肿的唇瓣,将歉意的话语尽皆吞没在唇舌交缠间。微冷的手掌贪恋地抚摩着对方修健的脊背,同时咬住那顺从的舌尖,细细地吸吮啃舐……
良久,两人才气息略有起伏地分开胶合着的唇齿。叶孤城拉过一方薄毯盖在男人腰间,抬手一道劲风熄了桌上的烛火。“距天亮还有一阵,休息罢。”
两人交颈相依而憩。室中,终于逐渐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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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真相之:剑神与剑仙不得不说的故事
——摘自《万梅山庄首席腐女八卦之王回忆录》
其实在很多年前白云城主第一次来到万梅山庄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后来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真理的东西。
记得事情发生的那年夏天,似乎比平时要热上一些,庄主从南海回来的时候,身边,就站着那个和他同样白衣胜雪的男子。
在别人看来,他们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只用了一眼,浑身的血液就沸腾了起来。
--心底的狼在嚎叫。
当刚刚沐浴过的庄主从梅树下拿出埋藏的美酒时,我就知道,今天,将会有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所以,我开始静静等待。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5:45:00 +0800 CST  
江湖上武功第一的人究竟是谁,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定论,但我可以有绝对的把握宣称,潜伏隐藏的本事,我必定是天下第一。
因此,即使身下这间房内有着两名当代绝顶高手,我的踪迹,仍然没有被发现。
我潜伏在屋顶,将两只眼睛拼命贴近事先被偷偷揭开一条缝的瓦片空隙,屏住呼吸,静观事情的发展。床帐是放下的,然而在我的眼睛面前,它的遮挡作用完全可以被忽略。
爱情这东西,实在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玩意儿……我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看着一向冷心冷面的庄主正带着满脸温柔神情,为身旁那个男子按摩着酒后涨痛的额角。
之后,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我不知道庄主这一趟去南海是如何把叶城主追到手的,但显然,经过漫漫跋涉终于攀到崖顶的我们伟大的庄主,无所不能的庄主,冷酷逼人的庄主,平生第一次动情的庄主……(以下省略一千字)还没有和他的爱人进行过某些具体的,详细的,全套的运动。这不,明显在这方面更加从容的叶城主一通全身按摩下来,他就有些失控的征兆,简直就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哪里还能保持一向的面瘫……
真热情……我咂着嘴,一边用手绢擦去潺潺的口水。身边,是早已预备好的两箱吸水能力超强的棉布手巾,毕竟,有备无患嘛……
戏肉终于到来了。我高度集中了精神,死死盯住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叶城主真是一个体贴的好情人啊,面对着一脸欲求不满(原谅我使用了这个词,但事实确实如此)的庄主,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终于决定献身(我非常喜欢这个词),缓缓宽衣解带……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一切皆有可能。惊天大逆转向世人慢慢露出了它温柔的笑脸,对着庄内所有西叶派的姐妹们,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这就是爱哇……我感叹着,一边看着主动躺在下面的庄主,一边想象着正焦急等待消息的庄中所有姐妹在知道今晚的CP后,会是什么表情。嗯,想必那些铁杆西叶派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去,她们已经开了盘口,以此来下了重额赌注……
可怜的西叶派啊,咱们庄主眼下的举动,注定了你们血本无归的结局……我在心里为她们惋惜,同时又为自己是无CP的中间派而庆幸。
但不久之后,我就知道她们不是今夜最不幸的人,因为我的遭遇,会让她们感到彻底的平衡,安慰那些碎了一地的脆弱心灵。
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和痛苦也就在于此,同时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我恨上了猫,直至见之必击,一击即杀的地步。事情是这样的,正当我紧张盯着下方的事态发展,鼻血答答地流进接在下巴处的棉巾上时,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一只野猫旁若无人地自我面前跃过,脚爪落及处,将我趁着无人时事先揭开的瓦片,轻巧而无声地踢回了原位--
我没有重新揭开屋瓦而不被房里两人发觉的本事,于是,皎洁的月色中,有人趴在房顶,保持着潜伏的姿势,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着,泪流满面着,在风中凌乱……
于是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我都总是重复着一句话,直至所有姐妹们远远看见我,便顿时作鸟兽散。“我真傻,真的。”我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我单知道晚上的时候野猫会出来,在房顶乱跑;我不知道剑神的房顶也会有……”
好吧,我承认最后我多少还是得到了一点安慰。基于我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负责收拾庄主房间的一个姐妹一咬牙,把这个幸福而令人激动的差使交给了我。
第二天早上,房里没有人出来,直到近午,一直埋伏在周围等待着的我才看见房门被推开,两袭白衣胜雪的人影就这么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城主明显的一脸神清气爽,原本冷清漠然的面孔上,破天荒地浮着丝极隐蔽的笑意,身边的庄主一如既往的面瘫,但在叶城主看过来的时候,就又出现了昨晚那样的柔和表情,并且侧头在对方的唇上,偷得一吻。
我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看着叶城主体贴地,不露痕迹地放慢着脚下的步子,看着庄主奇异而艰难的走路姿势,直到他们完全从视线中消失。
然后我冲进了房间,火速扑到床前……
后来那张沾满血迹的翠筠织簟被庄内所有姐妹们郑重收藏起来,秘不示人,同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庄主不再练剑,并且发现日常的膳食中,全部充满了补血养气的东西……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5:45:00 +0800 CST  
一百三十四. 凤栖梧
“进来。”
低淳的男声自房中响起,端着描金托盘的使女这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
书房里的布置多以白色为主,长长的苏绣纹饰窗纱直垂下来,一张紫檀雕云长案靠窗而置,上面铺陈着整套的汝窑笔砚筒架等物。案角压着一方瘦阏太湖石,几枝夏蜡梅设在窗边的紫檀棂矮架上,用配套的耸肩汝窑梅瓶供起。
年轻的使女将冰镇过的酸汤放在一旁的桌上,一边用细瓷大汤勺往碗内慢舀,一边用眼睛静悄悄地打量着书案前的人。
男人上身略倾,着一袭素白长衫,漆黑的发束在背后,正执着枝笔,在一张白绢上描画。使女看见他袖中伸出的那只握笔的右手,五指犹如竹管,长而韧,整只手更像是用冰晶凿成,比那雪色的袖摆还要白上些许。年轻的姑娘曾在书上见过描绘女子柔荑之美的‘指如青葱’一词,但此刻却不知竟要用什么字眼,才能形容得出男子这般修镌刚雅的手来。这只掌上的拇指处套着一只白玉扳指,两相映衬,格外耀眼。
那人抬起头,略向这边看了一眼,道:“放在这罢。”话毕,重新将眼睛回转至画卷上。
使女忙应了一声,加快了动作,往碗里盛着冰凉的酸汤。人的五官如何能长到这般地步呢,更何况那眉眼容色间凛着的神情,仿佛是天边最尽处的云,虽离在眼前,却又分明是隔着极远的,隐隐透着股清绝气息。
将盛好的汤稳稳放在案上,又在碗内添了一把银匙。男人抬眉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中眼白极清,近乎泛上了晶蓝,深棕的瞳孔带着些湫苍郁凛的模样,忽焉似有再顾若无,也就是如此了……
“下去罢。”他淡淡道,端起碗盏,略饮了一口,然后又重新抬笔,在墨砚里蘸了蘸。
从桌上拿了托盘,使女这才退下,刚走到门口,便见身着一袭细绫雪纺长衫的男人正往屋内进来。她忙躬身一礼,一手托着漆盘,将门轻轻关上,方自远远地去了。
西门吹雪径自进了屋,见那人正凝神作画,便也并不出声,只走上前去。
案上的画卷尚未完成,西门吹雪走过去立在旁边,往上面一看,刀削般的薄唇便几不可察地扯出一丝融缓的弧度。画中人一身白袷长衫,刀锋似的凌寒眉眼,高拔直挺的鼻梁,削薄冷酷的唇,整个人孤傲厉漠地仿佛一把绝世神兵,孤傲,寒利,体兼态蕴,形神具备。
叶孤城方欲在右侧的一半空白处描上几笔梅枝,旁边就有一管沾了墨的掐银冻霜中毫伸了过来,在绢布上落笔。于是叶孤城便收了手,看着那人寥寥绘出一个隐约轮廓,既而换了支工笔,细细描画起来。
不一时,画上原本的空白处便鲜明开来,又一阵,先前的人像身边就站上了一个半成的白袍男子。叶孤城看着绢上那人疏朗的眉眼,唇角便不禁微微上扬几分……
墨迹未干,画笔在水盥内涮净,重新搁在架上。叶孤城静默观了一阵,但见画上人高冠博带,广裾流袖,如澹风岫月,似独树出林,不由略略抬眼,似是笑了一笑,道:“桌上有冰过的酸梅汤,你也用些,以解暑气。”
西门吹雪听罢,于是从一旁的案角之上,拿起他方才喝过的那一碗。叶孤城扬了扬眉峰,道:“这一盏,我已用过。”
西门吹雪一向冷漠的眼底,就似是有了丝缕笑意:“那又如何。”说着,将半碗冰凉的梅汤饮尽。
叶孤城唇角若有若无地微勾,从案上拿起那幅白绢,走到窗边,将绢布仔细平展在一只小几上,用一块镇纸压住边角,以待尽快晾干墨迹。
他走至桌边重新倒了碗凉汤回到书案前,看见西门吹雪正收拾清理着案几,漆黑的发并未束起,只披散在身后,便道:“刚沐浴过?”
西门吹雪应了一声,既而些微扬起剑眉,墨色的眼底有着一丝极浅淡的和暖,道:“如此,可愿替我束发。”
叶孤城似是有些略怔,但随即就微微淡笑一下,道:“好。”
掐银丝的犀角梳被稳稳执在手中,慢慢滑过黑墨色的长发。叶孤城将一条镶骝石的白轸绦箍在男子的发顶,然后绞着长长曳下来的穗带,掺和着一股发丝编结成缕。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7:52:00 +0800 CST  
西门吹雪坐在椅上,手上执了管玉萧,以指缓缓摩挲。叶孤城一边为他结着发,一面淡然道:“上回你我交手之际碎去的那支磨玉箫,音色清绝,玉面润泽,却是难得的上品,倒也有些可惜。”
西门吹雪眉眼不动,道:“后主陈叔宝奏‘玉树'靡音所用,亡国之物,碎之何妨。”
叶孤城略扬了唇:“原来如此。”一边将一枚八宝坠脚匝在他发梢。
西门吹雪捻开箫上的长缨,然后抬起手,将那支碧色玉箫递至唇边,手指微按,就奏出一道悠悠的曲调。
音色并不凛冽,亦无孤镌,只是泉一般缓缓流泻出来,风音幽邃,叆叇内蕴,却是一曲《凤凰引》
叶孤城静默谛听,手上挽起发丝,似是想起什么,面上现出一抹隐约的笑意。
直至一曲终了,原本散垂的黑发也已理成整齐的冠髻。叶孤城用一只银箍为男人束在头顶,微微笑道:“好曲。亦是好箫。”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手中之物,“司马嵇康之物,长二尺九寸八分,魏末第一名匠所作。”
叶孤城看着那晶莹透亮的玉萧,点头道:“古今第一雅士所用,难得你能收集到。”又笑道:“天下间,应是未有可堪与其并论之箫,倒确是一件绝品。”
他话音甫落,西门吹雪便已将箫身递过:“予你,可要。”
狭长的眼略略挑起。叶孤城看着男人墨色的眼,淡笑道:“我已有--”
西门吹雪打断他的话,薄唇微动,眸底闪过一丝暖意:“此物是我,赠与你。”
叶孤城丰润的唇角轻扬:“‘君子不夺人所好’……西门,我虽非君子,亦知这一句--”
他的话倏然被封在口中。男人自椅上起身,右臂略抬,便揽了他肩背,将两人贴合在一起。
唇内有梅汤的酸甜味道。叶孤城微微眯了眼,便接受了对方的亲吻,同时亦且伸手,拥住了他的肩臂。
一时唇分。西门吹雪以额抵住男人的额头,让二人的鼻尖都已摩在一处,气息兼且交融,这才缓缓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然,此物非我所好--”
薄唇几不可察地现出一个松融的弧度,墨源般的眼底,亦且现露隐约笑意。
“所好者,唯君而已。”

一百三十五. 别庄
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叶孤城收剑回鞘,额上不见半点汗迹,径自缓缓舒出一道吐息,这才走至不远处树阴下一张矮屉坐榻前,盘膝闭目休憩了片刻。
不一时,忽有下人拿了封书信从院外进来,却道是来自于南海。叶孤城接过,展开略略看上一遍,沉吟一阵,面上也看不出深浅,只起身出了院子,朝卧房方向去了。
夏夜。
纱帐流垂,室中的烛火,早已被熄灭了。
帐内漆黑一片。
“明日动身,何不早睡。”黑暗中,忽响起男人的声音,带着丝一贯的冷寒意味。
“你亦未睡。”有人在身旁淡淡道,“已近子时……怎不休息。”
西门吹雪侧过身,右手就触到了身边那人凉滑的蚕丝中衣衣袖:“事后,回岛?”
“是。”清冽的声音在帐中响起,“南王送信至白云城,邀我前去王府作客,过后,亦应回岛处理些事宜。”
黑暗中一时寂静下来。过了一阵,床内也没有任何的声响,然而听着两人的呼吸都是极清厚悠长的,因此也就知道对方并未睡着。西门吹雪静默了一刻,伸手去揽那人的肩膀,然后略略使力,就将二人拉近了些。
男人似是微不可察地淡笑一声,既而靠过来,将头枕在他的墨梅勾线锦枕上,同时一手搭上了他的腰间。西门吹雪顿了顿,伸臂亦搂住对方的腰,两个人的面容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那人绵长清远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带着丝缕沉檀气息,并不言语,亦无动作,只这般静静与他相傍而卧。西门吹雪静了静,朝男子身前又近了些,黑暗之中辨不清对方的模样,然而薄唇之上,却触到了那悬胆般挺峻的鼻梁,他在上面以唇缓缓摩挲,直至又过了一时,男人的呼吸开始逐渐平慢下来,这才合了眼,与对方相拥而眠。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7:52:00 +0800 CST  
……
马车停在大门外,两匹栗棕色的马偶尔扬着蹄,咴噜噜打出一串响鼻。叶孤城立在车前,朝那人再看了看,然后微一颔首,便掀起帘幔登上车去。
西门吹雪负手而立,看着车夫扬鞭起程,载着男人渐渐远去,从腰间取出一只白玉短箫,递至唇边。
叶孤城正闭目静坐,却忽听一股悠长缓转的箫声隐隐传来。他微微启眸,深褐色的眼底,分明就是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
南王府。
青纹理石砌成的圆池中,碧色的池水仍兀自袅袅向上升腾着热汽,衬着周围垂坠飘曳着的白纱,却是隐隐透出一丝朦胧的幽幻气息。
穹顶被凿出数十处圆洞,细碎的星光从上方的小孔中洒进,将一池碧水映得泛起点点碎银。水池近边的石台旁,一根白玉浮雕盘蛟龙柱突出,柱顶开着一方穴眼,清水自顶端顺着凹槽潺潺而下,直冲在下方立着的人身上。
男人闭了眼,任水流自头顶冲下,过得一时,一双狭长的褐眸忽然睁开,男子从水柱下走出,扬手披上一旁放着的宽大澡巾。
就有侍女捧衣端冠上前伺候。微微敛眼,任由几名美貌少女为他着衣揩发,男人一言不语,直至衣冠尽皆穿戴齐整,方自浴室中走出。
花厅之中,青年已等候多时,乍见一道白影进得门来,便迎上前,笑道:“师父一路劳顿。方才这些下人,可还伺候得好?”
叶孤城微点了下头,由青年迎至上席,甫一落座,旁边就有人奉上香茶。
世子把眼往男人面上略一转过,道:“师父身子可大安了?上回勖膺辞行之时,师父的面色还不甚好。”
叶孤城用茶盖抿了抿碗沿:“你有心。现今早已无妨。”待那热气稍降了些许,方递至唇边饮了一口。
世子道:“晚膳时父王见师父并未用上多少粥食,只道是菜品不合口味,特地吩咐厨下做了精致点心,师父且用些罢。”
说着,就有婢女端上了几色果点。摆得齐整整的攒碟里,糖蒸酥酪,松穣荷香卷,藕粉裹金丝软糕,干风飞龙脯面饺,乳油菠萝冻,皆是特特新制好的一色清淡吃食。世子又亲自递上一方白绢,叶孤城接过,略擦了手,道:“不过是一路下来,尚未饥谨罢了,又何必费心。”言毕,执了一双包银短箸,随意拣上几样用了,一时旁边又有侍女奉上一盏云冻茶来。
世子已有几月不曾见到这人,眼下终得重聚,不由一双眼只定在男人身上,把往日的一番谨慎沉隐都暂且丢至一边,直凝凝瞧着,真个是越看越爱,越看越痴,恨不得上前一把拥住,方能略略解了些思情。
叶孤城只微颔了首,漫不经心地轻合着茶盖来散去热气,并未见着青年火也似的目光。世子看着他白衣胜雪,长发束冠,坚玉般的面容之上,还隐隐带着丝沐浴后的晕热,萧眉狭目,悬鼻泽唇,袖中现出古笔似的五指,在垂于身前的几缕黑发的映衬之下,犹显绝白韧力,不禁想起那一日初登飞仙岛时,于海中见到男人的一幕,心头一阵火热,只在宽大的袍袖中,紧紧攥摩着拇指上一枚青玉扳指。娑了片刻,不知如何,却忽羡慕起同为眼前男子徒儿的师弟来,花玉辰年小爽性,在男人面前亲依密热非常,比之自己,不知更受多少爱惜宠近……
师徒二人又略略谈说了一阵。叶孤城发湿未干,一滴水珠沿着鬓间缓缓流下,直顺至下颚,途经咽喉,方洇进衣领之中……
世子忽道:“师父路途劳累,勖膺不敢再扰,这便退下了。客房已备好,师父且休息罢。”
叶孤城容色淡淡:“也好,你且去罢。”世子听了,施上一礼,这才出了花厅。
一路朝着拂霞阁而去。方进了门,便听一个清清越越的声音响起:“世子今日怎这般早来?”说着,已有下人掀帘将他让了进去,然后自己恭身退出。
世子走进房内,荧荧烛火下,只见一个锦装少年坐在窗边,面前放着架古琴,正要去伸指弹拨。灯光中,一身雪白锦绸衫服,玉面朱唇,修眉雅睫,一双长长的眼内泛着琉璃色泽,好似琥珀模样,容颜绝美,气态清素,却是极难得的美貌少年。
世子也不言语一声,径直过去将其一把抱起,就往榻上走去。那少年向来未见得他如此,不由讶道:“世子今日是怎的--”话音未落,口唇已被牢牢封住,两人顿时搂抱着翻进床内。
烛火之下,一件件衣物自榻上被抛出,青年压身在上,将下方人的里衣急躁地剥去。少年微微眯着眼,双手揽住他肩背,只静默着顺从。
青年将身下人衣衫尽去,然后俯身,定定望着那一双狭长的眼眸。这般近在咫尺看视着,就能够发觉这对眸子着实漂亮非常,便是在花丛香海之中,也实在是顶尖的,可跟那人气韵漠冽,清冷孤绝的伏犀凤眼一比,却是立时黯淡,顿显凡庸。
这眼眸虽是形似,神态却终难相近……
青年忽一笑,腰身挺动间,但闻身下人低呼一声,便已然成就好事……
忽逢斯人,如见心魔……

楼主 Kings_K  发布于 2012-02-12 07:52:00 +0800 CST  

楼主:Kings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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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2-02-07 04: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30 14:16: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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