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sica「170212原创」柏林墙
我要挑战你们
10.
遇到宋茜时，郑秀晶刚好十七岁。
那时候郑秀晶的父亲因车祸意外去世已经两年，而郑秀晶跟随着穆雷森学习画画经常没有时间回家，李淑恩因为一个人住着偌大的阁楼而有些孤独，于是起了主意将二楼的一间客房招租了出去，宋茜便是这样出现在郑秀晶的世界里。
宋茜是中国人，来到韩国深造学习，人生地不熟正好看见了李淑恩招租的信息，于是便搬进了这栋阁楼。郑秀晶在宋茜住进来后的第一次回家，出乎李淑恩的意料，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的女儿并没有对宋茜冷脸相待，甚至在宋茜温暖又大方的主动靠近下，和她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即使她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即使她们之间相差了整整七岁。
反观郑秀晶在家的时间开始越来越长，和宋茜一起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好多次外出画画宋茜也跟着她一起，非要吵着要当她的模特，对于宋茜这种闹腾的做法，郑秀晶已经习以为常并且一并满足。
郑秀晶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两个之间开始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的神经。大概是自那次她吵着宋茜要她穿中国传统服装给她看的时候，宋茜换了一身合身的旗袍，身材姣好，郑秀晶看了只觉得血脉喷张，无法再直视宋茜的眼睛。
大了七岁的宋茜当然感觉到郑秀晶看向她那灼热的目光，同时也感觉到她们之间微妙的氛围，可是她却没有想要避开或是抗拒的想法，反而是默许，甚至有所期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郑秀晶的在乎和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记得有一次郑秀晶晚上突发高烧昏迷不醒，她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连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是李淑恩耐心来安慰她。
那时候郑秀晶正是青春的年华，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自然不缺乏爱慕者，但她却开始刻意和男性同学保持着距离，尤其在宋茜面前。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郑秀晶才后知后觉地想清楚，她对宋茜大概是喜欢是爱吧，她相信宋茜对她也是这样一种情感，但是这样一种情感却没办法得到认可。
之后的整整一年里，她和宋茜都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很聪明，从来不去挑明这道界限，两个人默契地装傻，郑秀晶想，其实这样下去也不错，至少宋茜在她身边。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宋茜来自那个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国家，而在那里的宋茜是她根本就一无所知的。
郑秀晶不知道如果不是意外撞见了李淑恩和宋茜的聊天，她还会瞒着自己多久。
那天因为穆雷森的个人原因将原本计划好的写生延期了，郑秀晶一进家门隐约听见房间里李淑恩和宋茜的声音，想着去打声招呼，却无意间听见了她们交谈的内容。
“茜茜，准备什么时候和未婚夫完成婚礼。”
李淑恩的问话让郑秀晶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宋茜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夫？
“大概是明年吧。”宋茜的语气淡然，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目光锁定在桌上的茶杯上，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茜的回答无疑给了郑秀晶沉痛的一击，她像是被扔进黑暗冰冷的海底，不敢呼吸，害怕海水会涌进胸腔里把她彻底淹没，窒息的感觉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咙。直到眼前有些发黑，才本能地知道要呼吸。
当新鲜的氧气灌入身体里的那一刻，所有情绪才后知后觉地全部涌上来，她这才感觉到难受。
郑秀晶站在门口，巨大的悲伤将她包裹住，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宋茜，看着宋茜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和她对视时，眼底终于有了波澜，她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丝起伏也随之平稳下去，消失在眼底。
随口应付了一声李淑恩，郑秀晶转身又出了门，执拗地想要压住沸腾涌起的眼泪，却也无济于事，她想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浑浑噩噩地不知道怎么度过了一整天，想起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房子里漆黑一片，李淑恩大概以为她又去画画了也没等她就去睡了，郑秀晶轻轻掩上房门准备往楼上去，她走的很慢很艰难，大脑抑制不住地不停想着宋茜的话。
遇到宋茜时，郑秀晶刚好十七岁。
那时候郑秀晶的父亲因车祸意外去世已经两年，而郑秀晶跟随着穆雷森学习画画经常没有时间回家，李淑恩因为一个人住着偌大的阁楼而有些孤独，于是起了主意将二楼的一间客房招租了出去，宋茜便是这样出现在郑秀晶的世界里。
宋茜是中国人，来到韩国深造学习，人生地不熟正好看见了李淑恩招租的信息，于是便搬进了这栋阁楼。郑秀晶在宋茜住进来后的第一次回家，出乎李淑恩的意料，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的女儿并没有对宋茜冷脸相待，甚至在宋茜温暖又大方的主动靠近下，和她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即使她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即使她们之间相差了整整七岁。
反观郑秀晶在家的时间开始越来越长，和宋茜一起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好多次外出画画宋茜也跟着她一起，非要吵着要当她的模特，对于宋茜这种闹腾的做法，郑秀晶已经习以为常并且一并满足。
郑秀晶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两个之间开始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的神经。大概是自那次她吵着宋茜要她穿中国传统服装给她看的时候，宋茜换了一身合身的旗袍，身材姣好，郑秀晶看了只觉得血脉喷张，无法再直视宋茜的眼睛。
大了七岁的宋茜当然感觉到郑秀晶看向她那灼热的目光，同时也感觉到她们之间微妙的氛围，可是她却没有想要避开或是抗拒的想法，反而是默许，甚至有所期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郑秀晶的在乎和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记得有一次郑秀晶晚上突发高烧昏迷不醒，她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连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是李淑恩耐心来安慰她。
那时候郑秀晶正是青春的年华，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自然不缺乏爱慕者，但她却开始刻意和男性同学保持着距离，尤其在宋茜面前。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郑秀晶才后知后觉地想清楚，她对宋茜大概是喜欢是爱吧，她相信宋茜对她也是这样一种情感，但是这样一种情感却没办法得到认可。
之后的整整一年里，她和宋茜都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很聪明，从来不去挑明这道界限，两个人默契地装傻，郑秀晶想，其实这样下去也不错，至少宋茜在她身边。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宋茜来自那个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国家，而在那里的宋茜是她根本就一无所知的。
郑秀晶不知道如果不是意外撞见了李淑恩和宋茜的聊天，她还会瞒着自己多久。
那天因为穆雷森的个人原因将原本计划好的写生延期了，郑秀晶一进家门隐约听见房间里李淑恩和宋茜的声音，想着去打声招呼，却无意间听见了她们交谈的内容。
“茜茜，准备什么时候和未婚夫完成婚礼。”
李淑恩的问话让郑秀晶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宋茜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夫？
“大概是明年吧。”宋茜的语气淡然，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目光锁定在桌上的茶杯上，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茜的回答无疑给了郑秀晶沉痛的一击，她像是被扔进黑暗冰冷的海底，不敢呼吸，害怕海水会涌进胸腔里把她彻底淹没，窒息的感觉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咙。直到眼前有些发黑，才本能地知道要呼吸。
当新鲜的氧气灌入身体里的那一刻，所有情绪才后知后觉地全部涌上来，她这才感觉到难受。
郑秀晶站在门口，巨大的悲伤将她包裹住，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宋茜，看着宋茜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和她对视时，眼底终于有了波澜，她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丝起伏也随之平稳下去，消失在眼底。
随口应付了一声李淑恩，郑秀晶转身又出了门，执拗地想要压住沸腾涌起的眼泪，却也无济于事，她想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浑浑噩噩地不知道怎么度过了一整天，想起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房子里漆黑一片，李淑恩大概以为她又去画画了也没等她就去睡了，郑秀晶轻轻掩上房门准备往楼上去，她走的很慢很艰难，大脑抑制不住地不停想着宋茜的话。
“秀晶。”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郑秀晶却还是听见了。
黑暗中宋茜从沙发上起身，她已经等了许久，见郑秀晶没有反应也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打算，宋茜快步跟上去从背后死死地将她抱住，她的力气很大，撞得郑秀晶生疼。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让郑秀晶如死灰一般的心重新活了过来，重新有了窒息的感觉。
“你在对不起什么呢，我们之间其实什么也不存在啊。”郑秀晶的声音很低，低到根本听不出她的情绪。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抗拒你。”
郑秀晶感觉到宋茜在颤抖，感觉到她的眼泪在她衣服上晕开，“所以茜你一开始就有未婚夫，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还期盼着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真的不用和我道歉，就当我自作多情越界了。”
宋茜摇着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郑秀晶继续说道，“我只怪我们在错的时间遇见了。”
许久的沉默，宋茜突然松开抱住她的手臂，盯住她如夜色一般的眸子，胡乱擦去脸上的眼泪，即使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很坚定，“郑秀晶你听好了，这句话我这辈子只说这一次给你听。”
“郑秀晶我喜欢你，郑秀晶我爱你。”
话刚落下，宋茜的唇准确的贴在了她的双唇之上，又涩又苦的味道。郑秀晶看见她眼角溢出的泪，听见她的喃喃细语，她说，“可是秀晶啊，我们不可以。”
郑秀晶最终退开身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很可惜，我不能亲自送你回国了，也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是宋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明白郑秀晶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话，宋茜只能迷惑着盯着她试图找到答案，可惜黑暗中只能依稀可见她的轮廓。
“我要去德国了。”这段时间穆雷森已经有意询问了她很多次，她却一直还在考虑，毕竟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就在刚才她却做好了决定。
“什么？”宋茜有些激动，抓住她手臂的手也收紧了许多。
“姐姐不要自作多情哦，我是为了我自己才这样决定，这样我的画艺才能进步。”郑秀晶勉强地笑了笑，垂下眸子不再看宋茜的眼睛，“况且这里只会是我的束缚。而我想要的，是自由。”
“宋茜，再见。”
宋茜，再见。
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心不在焉了，誊抄好那个陌生国度的地址和画筒放在一起，郑秀晶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信上说宋茜又回韩国去拜访了李淑恩，信上还说，宋茜的孩子又比上次长大了许多。
看来明天又得去邮局一趟了，郑秀晶想起宋茜那时用恳求的语气求她不要决绝地断绝她们之间的关系，她知道她会这样做也可以做得到，她答应了，只说自己需要时间。于是宋茜开始等待，她经常去看望李淑恩，但是从来不通过李淑恩联系她，也不来打扰她，这一等就是九年。
郑秀晶想，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她惩罚了她九年，却也是惩罚了自己九年。
黑暗中宋茜从沙发上起身，她已经等了许久，见郑秀晶没有反应也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打算，宋茜快步跟上去从背后死死地将她抱住，她的力气很大，撞得郑秀晶生疼。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让郑秀晶如死灰一般的心重新活了过来，重新有了窒息的感觉。
“你在对不起什么呢，我们之间其实什么也不存在啊。”郑秀晶的声音很低，低到根本听不出她的情绪。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抗拒你。”
郑秀晶感觉到宋茜在颤抖，感觉到她的眼泪在她衣服上晕开，“所以茜你一开始就有未婚夫，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还期盼着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真的不用和我道歉，就当我自作多情越界了。”
宋茜摇着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郑秀晶继续说道，“我只怪我们在错的时间遇见了。”
许久的沉默，宋茜突然松开抱住她的手臂，盯住她如夜色一般的眸子，胡乱擦去脸上的眼泪，即使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很坚定，“郑秀晶你听好了，这句话我这辈子只说这一次给你听。”
“郑秀晶我喜欢你，郑秀晶我爱你。”
话刚落下，宋茜的唇准确的贴在了她的双唇之上，又涩又苦的味道。郑秀晶看见她眼角溢出的泪，听见她的喃喃细语，她说，“可是秀晶啊，我们不可以。”
郑秀晶最终退开身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很可惜，我不能亲自送你回国了，也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是宋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明白郑秀晶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话，宋茜只能迷惑着盯着她试图找到答案，可惜黑暗中只能依稀可见她的轮廓。
“我要去德国了。”这段时间穆雷森已经有意询问了她很多次，她却一直还在考虑，毕竟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就在刚才她却做好了决定。
“什么？”宋茜有些激动，抓住她手臂的手也收紧了许多。
“姐姐不要自作多情哦，我是为了我自己才这样决定，这样我的画艺才能进步。”郑秀晶勉强地笑了笑，垂下眸子不再看宋茜的眼睛，“况且这里只会是我的束缚。而我想要的，是自由。”
“宋茜，再见。”
宋茜，再见。
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心不在焉了，誊抄好那个陌生国度的地址和画筒放在一起，郑秀晶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信上说宋茜又回韩国去拜访了李淑恩，信上还说，宋茜的孩子又比上次长大了许多。
看来明天又得去邮局一趟了，郑秀晶想起宋茜那时用恳求的语气求她不要决绝地断绝她们之间的关系，她知道她会这样做也可以做得到，她答应了，只说自己需要时间。于是宋茜开始等待，她经常去看望李淑恩，但是从来不通过李淑恩联系她，也不来打扰她，这一等就是九年。
郑秀晶想，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她惩罚了她九年，却也是惩罚了自己九年。
11.
也许是感应到郑秀晶近来明朗起来的心情，画完成的前一天晚上虽然下起了大雨，第二天却意外地停了雨，郑秀晶觉得自己前一天晚上的担心和不安完全就是多余的。
连着几天没见面，穆雷森并不知晓郑秀晶极有效率地已经将车买好，当他看见从黑色汽车里走下来的郑秀晶，不由地吹了声口哨，“够酷的。”
郑秀晶眨了眨眼睛，转身从后备箱里小心翼翼地将已经裱好框架的画拿出来，边示意穆雷森进了画室再说。
颇有一番得意的样子将画摆在桌子上，向穆雷森挑了挑眉，“这幅画费了我太多精力，我可不接受批评。”
穆雷森来到桌前，目光停留在画作上，虽然没有采用油画的形式，但细腻的笔法和郑秀晶特有的笔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也是他的爱徒，对她的画风是再熟悉不过了，随即点点头，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我也不打算发表批评的言论。”
这番话让郑秀晶的心终于完全落下地来，虽然她这样开玩笑说，但她知道穆雷森从来都是有想法就要直接说，看来这幅画还是能够让他满意的。
抵达展览馆的时候，大家都在为两天后的展览会忙得不可开交，郑秀晶从车上取下画跟着穆雷森进了展馆，顺着旋转楼梯向着二楼去。整齐规划好的区域已经挂上了合适的画作，穆雷森站在展厅中央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思考哪里还能挪出合适的位置，可哪知郑秀晶已经瞄准了一个空荡的角落。
看见她正大步走向那个原本打算堆放杂物的角落，穆雷森忍不住发声，“你要挂在那里？”
“真正喜欢它的人自然会注意它。”
郑秀晶正伸长手臂往墙上钉着钉子，最后将画作小心翼翼地挂上去，确认没挂偏才松了一口气。她原本就打算这么做，把它放在角落里。
“芙妮这些天时不时念叨你，展览馆的事也比较多，干脆在家住两天，等忙完之后再回去。”
略微地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口应下来，“好。不过今晚我还要回去一趟。”
莫名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直到郑秀妍的声音出现在墙后，郑秀晶才明白已经那异样的情绪从何而来。
听见对面那个人正在笑呵呵跟自己分享着琐事，郑秀晶有些心不在焉的同时还需时不时跟着附和几句，有几次明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让我猜一猜我们秀晶的心事是什么？”敏感如郑秀妍早就发觉了对面那个人的一丝反常，明显她的话语不像前些天的轻快玩笑。
“没有啊，可能这些天有些太忙了吧。”郑秀晶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庆幸着郑秀妍不在她面前，看不到她明显底气不足的神情，“对了，后天我和老师的展览会要开始了，所以这两天我需要去帮忙。”
言下之意是这两天不能来画画了吗，所以之前的心不在焉是在别扭这个，郑秀妍偷偷抿了抿嘴角，放下了心底的担心，真是有些可爱。
“知道了。”点头应了一句，转念一想，又接着开口，“画展诶，听起来还真是个大画家没错了。”
“只是个小型展览会而已，德国人好像对这类画展一直挺有兴致的。”
“画展是开放的？”
“嗯，展厅设在夫华街，算是比较中心的位置了。”
“我得提前祝贺你咯？”
“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好了。”
也许是感应到郑秀晶近来明朗起来的心情，画完成的前一天晚上虽然下起了大雨，第二天却意外地停了雨，郑秀晶觉得自己前一天晚上的担心和不安完全就是多余的。
连着几天没见面，穆雷森并不知晓郑秀晶极有效率地已经将车买好，当他看见从黑色汽车里走下来的郑秀晶，不由地吹了声口哨，“够酷的。”
郑秀晶眨了眨眼睛，转身从后备箱里小心翼翼地将已经裱好框架的画拿出来，边示意穆雷森进了画室再说。
颇有一番得意的样子将画摆在桌子上，向穆雷森挑了挑眉，“这幅画费了我太多精力，我可不接受批评。”
穆雷森来到桌前，目光停留在画作上，虽然没有采用油画的形式，但细腻的笔法和郑秀晶特有的笔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也是他的爱徒，对她的画风是再熟悉不过了，随即点点头，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我也不打算发表批评的言论。”
这番话让郑秀晶的心终于完全落下地来，虽然她这样开玩笑说，但她知道穆雷森从来都是有想法就要直接说，看来这幅画还是能够让他满意的。
抵达展览馆的时候，大家都在为两天后的展览会忙得不可开交，郑秀晶从车上取下画跟着穆雷森进了展馆，顺着旋转楼梯向着二楼去。整齐规划好的区域已经挂上了合适的画作，穆雷森站在展厅中央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思考哪里还能挪出合适的位置，可哪知郑秀晶已经瞄准了一个空荡的角落。
看见她正大步走向那个原本打算堆放杂物的角落，穆雷森忍不住发声，“你要挂在那里？”
“真正喜欢它的人自然会注意它。”
郑秀晶正伸长手臂往墙上钉着钉子，最后将画作小心翼翼地挂上去，确认没挂偏才松了一口气。她原本就打算这么做，把它放在角落里。
“芙妮这些天时不时念叨你，展览馆的事也比较多，干脆在家住两天，等忙完之后再回去。”
略微地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口应下来，“好。不过今晚我还要回去一趟。”
莫名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直到郑秀妍的声音出现在墙后，郑秀晶才明白已经那异样的情绪从何而来。
听见对面那个人正在笑呵呵跟自己分享着琐事，郑秀晶有些心不在焉的同时还需时不时跟着附和几句，有几次明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让我猜一猜我们秀晶的心事是什么？”敏感如郑秀妍早就发觉了对面那个人的一丝反常，明显她的话语不像前些天的轻快玩笑。
“没有啊，可能这些天有些太忙了吧。”郑秀晶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庆幸着郑秀妍不在她面前，看不到她明显底气不足的神情，“对了，后天我和老师的展览会要开始了，所以这两天我需要去帮忙。”
言下之意是这两天不能来画画了吗，所以之前的心不在焉是在别扭这个，郑秀妍偷偷抿了抿嘴角，放下了心底的担心，真是有些可爱。
“知道了。”点头应了一句，转念一想，又接着开口，“画展诶，听起来还真是个大画家没错了。”
“只是个小型展览会而已，德国人好像对这类画展一直挺有兴致的。”
“画展是开放的？”
“嗯，展厅设在夫华街，算是比较中心的位置了。”
“我得提前祝贺你咯？”
“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好了。”
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郑秀晶懊恼地踢远脚边石子，她不敢确定两天后郑秀妍到底还会不会来，好几次想要问出口，却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好像是在质问又好像是一种强迫。
没有开灯直接躺倒在床上，理智告诉她应该起来好好收拾这两天需要的东西，可是身体却深深陷进被子里，越来越沉溺其中，于是果断地将这样繁杂的事情丢到脑后。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却不自觉想起了刚见面的那一天，mossi的叫声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的心，那个在穆雷森家里执意要回家的晚上，分明是想着能第二天准时去赴约，因为她并不知道郑秀妍什么时候来。郑秀妍没能来的那天，自己连画画也没了心思，得知有男人纠缠她，那股莫名其妙的烦闷，这些情绪都让郑秀晶觉得及其陌生。还有每天都期盼不要下雨的她，帮郑秀妍绞尽脑汁想着设计图的她，明明完成了画作却说谎的她，甚至是现在因为画展而苦恼不能再见面的她，一度让郑秀晶以为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一般。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又有些不安分的躁动，好像已经九年没有出现过了，自宋茜之后，她的所有感官好像被封锁了一般，如同一摊死水，毫无波澜。
是……喜欢？可是她爱上宋茜用了整整快一年的时间。
深陷于模糊的边界，郑秀晶的意识已经迟钝到想不起自己和郑秀妍已经认识多少天，不再勉强自己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决定先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她有预感，接下来这两天她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扰乱到没办法叫停的地步。
偌大的公寓里，西娅正在厨房忙着熬明早喝的粥，回头望见郑秀妍依旧抱着猫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小姐回家到现在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mossi已经懒懒地打起了瞌睡。
“西娅。”
听见郑秀妍的声音，西娅从厨房中探出半个身子。
“之前好像听你说过，索切尔先生工作的公司是在西柏林的沃尔街？”
索切尔是西娅的大儿子，已经成了家。
“是的，怎么了小姐。”
“那华夫街呢，大概在什么位置？”
“华夫街就在沃尔街附近，也属于比较中心的位置，所以经过的巴士也很多。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西娅的儿子们都在西柏林，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去看望他们，对于西柏林也比较熟悉。倒是郑秀妍，自她来德国就一直和父亲居住在东边，那时候柏林墙早已经建立起来，她自然对西柏林毫不熟悉，再加上早些年东西两边关系紧张，进出入管理十分严格，直到近几年才有所缓和。所以对于自家小姐突然过问西柏林的事，西娅还是有点在意料之外。
“我只是听朋友说起过就想问问。”
西娅点点头应了一声便转回身去，继续刚才手上做着的事，客厅里mossi轻轻的叫唤了一声，应该是郑秀妍的起身将它吵醒了于是有些不满。
不出意料听见郑秀妍在客厅走动的声音，正向着楼梯移动着。
“西娅，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小姐。”
没有开灯直接躺倒在床上，理智告诉她应该起来好好收拾这两天需要的东西，可是身体却深深陷进被子里，越来越沉溺其中，于是果断地将这样繁杂的事情丢到脑后。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却不自觉想起了刚见面的那一天，mossi的叫声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的心，那个在穆雷森家里执意要回家的晚上，分明是想着能第二天准时去赴约，因为她并不知道郑秀妍什么时候来。郑秀妍没能来的那天，自己连画画也没了心思，得知有男人纠缠她，那股莫名其妙的烦闷，这些情绪都让郑秀晶觉得及其陌生。还有每天都期盼不要下雨的她，帮郑秀妍绞尽脑汁想着设计图的她，明明完成了画作却说谎的她，甚至是现在因为画展而苦恼不能再见面的她，一度让郑秀晶以为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一般。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又有些不安分的躁动，好像已经九年没有出现过了，自宋茜之后，她的所有感官好像被封锁了一般，如同一摊死水，毫无波澜。
是……喜欢？可是她爱上宋茜用了整整快一年的时间。
深陷于模糊的边界，郑秀晶的意识已经迟钝到想不起自己和郑秀妍已经认识多少天，不再勉强自己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决定先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她有预感，接下来这两天她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扰乱到没办法叫停的地步。
偌大的公寓里，西娅正在厨房忙着熬明早喝的粥，回头望见郑秀妍依旧抱着猫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小姐回家到现在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mossi已经懒懒地打起了瞌睡。
“西娅。”
听见郑秀妍的声音，西娅从厨房中探出半个身子。
“之前好像听你说过，索切尔先生工作的公司是在西柏林的沃尔街？”
索切尔是西娅的大儿子，已经成了家。
“是的，怎么了小姐。”
“那华夫街呢，大概在什么位置？”
“华夫街就在沃尔街附近，也属于比较中心的位置，所以经过的巴士也很多。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西娅的儿子们都在西柏林，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去看望他们，对于西柏林也比较熟悉。倒是郑秀妍，自她来德国就一直和父亲居住在东边，那时候柏林墙早已经建立起来，她自然对西柏林毫不熟悉，再加上早些年东西两边关系紧张，进出入管理十分严格，直到近几年才有所缓和。所以对于自家小姐突然过问西柏林的事，西娅还是有点在意料之外。
“我只是听朋友说起过就想问问。”
西娅点点头应了一声便转回身去，继续刚才手上做着的事，客厅里mossi轻轻的叫唤了一声，应该是郑秀妍的起身将它吵醒了于是有些不满。
不出意料听见郑秀妍在客厅走动的声音，正向着楼梯移动着。
“西娅，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小姐。”
12.
“噢，亲爱的你总算来了。”
刚听见吉莉打开门喊了句小姐，芙妮立刻从沙发上站起，向着玄幻口的人迎了上去。
“芙妮我很想你。”郑秀晶将手里的包递给吉莉，麻烦她将包放进房间里并道了谢。
“你啊，每次都是嘴甜，要真想我怎么不来看看我。”芙妮拉过她的手将她往大厅里带，“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些？”
见郑秀晶笑而不语并不作答复，芙妮心里更加确定了，她大概又没好好吃饭。本想着借此机会好好教育一番，郑秀晶却是早就知晓了一般，随即就把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穆雷森呢？”
“他刚离开没多久，这会儿应该快到工作室了。”
“我也该去工作室了，晚上再回来好好陪你。”还没来得及在大厅里坐下，郑秀晶了拍拍芙妮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背，似是在安抚一般，顺带婉拒了吉莉询问她是否需要咖啡的好意。
踏着穆雷森的前脚，郑秀晶一进工作室就看见自己的小助理正在和别人嘀咕什么，艾丝顿余光一瞥率先注意到门口的那个身影。
“小老板。”笑意满满地对着来人招呼了一声。
郑秀晶点点头，迈开步子来到两人身边，艾丝顿则继续低头确定着关于明日画展的相关事宜。
“Krys。”
听见那高扬的口哨声，准知道是普朗克。
郑秀晶抬起头来看过去，挑了挑眉毛，“没记错画展是明天才对。”
“我不请自来行吗。”普朗克举起双手讨饶，他承认他从来没在嘴皮功夫上胜过郑秀晶。
“Krystal师姐，好久不见。”洛丽突然从身后探出身子来，对着郑秀晶莞尔一笑。
“你好啊，洛丽。”郑秀晶随即没了那副对待普朗克的态度，反而谦逊有理。
“听哥哥说我能给师姐做模特，为了这个我可是一直刻意保持着身材呢。”洛丽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答应我的事我可没忘记。”普朗克及时的善意提醒，就怕她翻脸不认人。
“谢谢你的提醒。”
看见郑秀晶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普朗克只装作没看见，对待郑秀晶就是得这样脸皮厚，死缠烂打就更加管用了。这是他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从自己的好友穆雷森那里借鉴学习而来的。
事实上，郑秀晶也没有什么空余时间用来和普朗克斗嘴皮，需要她亲自确定的流程有许多，安排好工作室的事情，随即又赶去画展现场，工作量远远超出了预期。
好不容易在夜晚完成了最后的流程确定，虽然倦意已经涌了上来，但还是耐心陪着芙妮和穆雷森在厅里，直到夜深郑秀晶才起身回房。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地快要睁不开，暗自庆幸着自己好像没有意料之中那样苦恼纠结，全都多亏了今天那巨大的工作量使她没有办法分心。可是，还是会有一点想她，至少现在好像是如此，真的喜欢吗？
郑秀晶睡得很沉，芙妮敲门敲了好半天她才有些醒来的迹象，迷糊中应答了一声，翻身从床上坐起，混沌的大脑在想到画展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简单的洗漱过后，来到楼下吃过早餐，随后同穆雷森和芙妮前往画展厅，将车停好发现艾丝顿等人已经等候在这里，此刻里开放会馆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郑秀晶今天并没有特意着正装，天气还不算太冷，简单的白衬衫外只套了件咖啡色的毛衣背心，她不是很喜欢穿得规规矩矩的，毕竟待会大多数都是熟人，也不必要刻意去接待。
简单巡视了一番，其他事都交给工作人员去跟进，郑秀晶干脆坐在一旁，顺便拉着自己的小助理陪她说话打发时间。
“噢，亲爱的你总算来了。”
刚听见吉莉打开门喊了句小姐，芙妮立刻从沙发上站起，向着玄幻口的人迎了上去。
“芙妮我很想你。”郑秀晶将手里的包递给吉莉，麻烦她将包放进房间里并道了谢。
“你啊，每次都是嘴甜，要真想我怎么不来看看我。”芙妮拉过她的手将她往大厅里带，“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些？”
见郑秀晶笑而不语并不作答复，芙妮心里更加确定了，她大概又没好好吃饭。本想着借此机会好好教育一番，郑秀晶却是早就知晓了一般，随即就把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穆雷森呢？”
“他刚离开没多久，这会儿应该快到工作室了。”
“我也该去工作室了，晚上再回来好好陪你。”还没来得及在大厅里坐下，郑秀晶了拍拍芙妮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背，似是在安抚一般，顺带婉拒了吉莉询问她是否需要咖啡的好意。
踏着穆雷森的前脚，郑秀晶一进工作室就看见自己的小助理正在和别人嘀咕什么，艾丝顿余光一瞥率先注意到门口的那个身影。
“小老板。”笑意满满地对着来人招呼了一声。
郑秀晶点点头，迈开步子来到两人身边，艾丝顿则继续低头确定着关于明日画展的相关事宜。
“Krys。”
听见那高扬的口哨声，准知道是普朗克。
郑秀晶抬起头来看过去，挑了挑眉毛，“没记错画展是明天才对。”
“我不请自来行吗。”普朗克举起双手讨饶，他承认他从来没在嘴皮功夫上胜过郑秀晶。
“Krystal师姐，好久不见。”洛丽突然从身后探出身子来，对着郑秀晶莞尔一笑。
“你好啊，洛丽。”郑秀晶随即没了那副对待普朗克的态度，反而谦逊有理。
“听哥哥说我能给师姐做模特，为了这个我可是一直刻意保持着身材呢。”洛丽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答应我的事我可没忘记。”普朗克及时的善意提醒，就怕她翻脸不认人。
“谢谢你的提醒。”
看见郑秀晶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普朗克只装作没看见，对待郑秀晶就是得这样脸皮厚，死缠烂打就更加管用了。这是他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从自己的好友穆雷森那里借鉴学习而来的。
事实上，郑秀晶也没有什么空余时间用来和普朗克斗嘴皮，需要她亲自确定的流程有许多，安排好工作室的事情，随即又赶去画展现场，工作量远远超出了预期。
好不容易在夜晚完成了最后的流程确定，虽然倦意已经涌了上来，但还是耐心陪着芙妮和穆雷森在厅里，直到夜深郑秀晶才起身回房。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地快要睁不开，暗自庆幸着自己好像没有意料之中那样苦恼纠结，全都多亏了今天那巨大的工作量使她没有办法分心。可是，还是会有一点想她，至少现在好像是如此，真的喜欢吗？
郑秀晶睡得很沉，芙妮敲门敲了好半天她才有些醒来的迹象，迷糊中应答了一声，翻身从床上坐起，混沌的大脑在想到画展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简单的洗漱过后，来到楼下吃过早餐，随后同穆雷森和芙妮前往画展厅，将车停好发现艾丝顿等人已经等候在这里，此刻里开放会馆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郑秀晶今天并没有特意着正装，天气还不算太冷，简单的白衬衫外只套了件咖啡色的毛衣背心，她不是很喜欢穿得规规矩矩的，毕竟待会大多数都是熟人，也不必要刻意去接待。
简单巡视了一番，其他事都交给工作人员去跟进，郑秀晶干脆坐在一旁，顺便拉着自己的小助理陪她说话打发时间。
会馆在上午九时开放，画家和富商们往往不会踩着点到来，陆陆续续地有行人进入又离开，约莫半个小时后，郑秀晶才真正地忙起来。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基本的交际算是得心应手，想想当年只敢跟在穆雷森后头应付着那些打趣玩笑的话，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如今也能自己穿梭于人群之中，自如地谈笑风生。郑秀晶好不容易自会厅中心脱身而出， 几个小时下来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地倚靠在楼梯的扶栏上，透过一些间隔能望见楼下展厅的情况。
展厅里的人流明显多了许多，郑秀晶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个正趴在墙壁上端详着自己画作的孩子，约莫只有七八岁，稚气未脱，大概是跟着父母一起前来的。 手指搭在栏杆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似乎是在为自己能吸引到孩子的注意力而感到愉悦。
一个身影就是在此时闯入视线，微卷的栗色长发，黑色风衣，怀里似乎还有缩成一团的黑色猫咪。郑秀晶蓦地直起身来，郑秀妍的名字就这样撞进她的脑袋，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就要狂奔下楼去看个究竟。
“Krystal小姐。”刚刚迈出第一步，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基本的交际算是得心应手，想想当年只敢跟在穆雷森后头应付着那些打趣玩笑的话，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如今也能自己穿梭于人群之中，自如地谈笑风生。郑秀晶好不容易自会厅中心脱身而出， 几个小时下来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地倚靠在楼梯的扶栏上，透过一些间隔能望见楼下展厅的情况。
展厅里的人流明显多了许多，郑秀晶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个正趴在墙壁上端详着自己画作的孩子，约莫只有七八岁，稚气未脱，大概是跟着父母一起前来的。 手指搭在栏杆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似乎是在为自己能吸引到孩子的注意力而感到愉悦。
一个身影就是在此时闯入视线，微卷的栗色长发，黑色风衣，怀里似乎还有缩成一团的黑色猫咪。郑秀晶蓦地直起身来，郑秀妍的名字就这样撞进她的脑袋，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就要狂奔下楼去看个究竟。
“Krystal小姐。”刚刚迈出第一步，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13.
“Krystal小姐。”
“布维先生。”心中不满懊恼，却还是好脾气地停下动作回应着男人。
“如果你没忘记的话，大概还记得我的二女儿塔萝，她很想和你一起学画画。”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委婉。
“这个您应该过问穆雷森。”
“大家都知道穆雷森不打算再收学生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塔萝会更喜爱你一些，所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布维先生说笑了，我自己还是以学生的身份辅佐老师，又怎么敢自称老师收纳学生，实是不妥。”知其来意，郑秀晶只好拉扯些客套话，顺便将穆雷森拉出来做挡箭牌。
“穆雷森说他并不介意，所以Krystal小姐也不必多虑。”
心中立刻了会，原来自己早就被穆雷森拿出来当挡箭牌了，郑秀晶心中已经咬牙切齿，面上却依旧平和，“我资历尚浅，怕是无法承此大任，如果塔萝真的有意学习画画的话，我想我可以介绍她进入画画学院，您也知道普朗克在那里担任教授，您也能有所放心。”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布维倒也没再坚持下去，“那就麻烦你了。”
郑秀晶心中一直惦记着楼下那个身影，待布维离开之后，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梯，可是在展厅里四处寻了一圈却再也没看见那个人，烦躁的情绪再度被点燃。
迟来的赛娅刚到达门口就看见有些心不在焉的郑秀晶，扫视着的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Krys，好久不见。”赛娅走向郑秀晶，并给了她一个拥抱作为见面礼，“抱歉，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所以现在才到。”
“没关系，赛娅太太，普朗克已经提前和我说过了，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
郑秀晶陪着赛娅重新回到二楼的会厅，普朗克像是对自家夫人安装了雷达一般，从人群中间脱身而出，来到赛娅身边，郑秀晶自觉地想要退开，却又被拦住。
“布维的女儿是你抛过来的吧。”看样子布维已经和普朗克交谈过了。
普朗克所教的学生都是基础较好的学生，比如吉莉这种学习了好些年功底算是比较深厚。塔萝大概还在起步阶段，要进入普朗克的班级确实有些困难，但放在其他班级还是轻而易举的。
郑秀晶耸了耸肩，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话说得这么绝对，要是以后真教了学生，看你怎么收场。”对于郑秀晶这样直来直往，普朗克当然希望她圆滑一些，才能避免得罪别人。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郑秀晶觉得她还是喜欢自在一些的生活。
“既然这样，正好明天我有安排课程，择日不如撞日，不许拒绝，就当你谢我帮你解决塔萝这件事。”
狐狸尾巴显露了出来，什么择日不如撞日，明明就是有备而来，估计要是今天没有塔萝这件事，必定还有其他借口。郑秀晶看得相当透彻，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了几句，也只好不作声当作应允。
“Krystal小姐。”
“布维先生。”心中不满懊恼，却还是好脾气地停下动作回应着男人。
“如果你没忘记的话，大概还记得我的二女儿塔萝，她很想和你一起学画画。”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委婉。
“这个您应该过问穆雷森。”
“大家都知道穆雷森不打算再收学生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塔萝会更喜爱你一些，所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布维先生说笑了，我自己还是以学生的身份辅佐老师，又怎么敢自称老师收纳学生，实是不妥。”知其来意，郑秀晶只好拉扯些客套话，顺便将穆雷森拉出来做挡箭牌。
“穆雷森说他并不介意，所以Krystal小姐也不必多虑。”
心中立刻了会，原来自己早就被穆雷森拿出来当挡箭牌了，郑秀晶心中已经咬牙切齿，面上却依旧平和，“我资历尚浅，怕是无法承此大任，如果塔萝真的有意学习画画的话，我想我可以介绍她进入画画学院，您也知道普朗克在那里担任教授，您也能有所放心。”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布维倒也没再坚持下去，“那就麻烦你了。”
郑秀晶心中一直惦记着楼下那个身影，待布维离开之后，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梯，可是在展厅里四处寻了一圈却再也没看见那个人，烦躁的情绪再度被点燃。
迟来的赛娅刚到达门口就看见有些心不在焉的郑秀晶，扫视着的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Krys，好久不见。”赛娅走向郑秀晶，并给了她一个拥抱作为见面礼，“抱歉，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所以现在才到。”
“没关系，赛娅太太，普朗克已经提前和我说过了，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
郑秀晶陪着赛娅重新回到二楼的会厅，普朗克像是对自家夫人安装了雷达一般，从人群中间脱身而出，来到赛娅身边，郑秀晶自觉地想要退开，却又被拦住。
“布维的女儿是你抛过来的吧。”看样子布维已经和普朗克交谈过了。
普朗克所教的学生都是基础较好的学生，比如吉莉这种学习了好些年功底算是比较深厚。塔萝大概还在起步阶段，要进入普朗克的班级确实有些困难，但放在其他班级还是轻而易举的。
郑秀晶耸了耸肩，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话说得这么绝对，要是以后真教了学生，看你怎么收场。”对于郑秀晶这样直来直往，普朗克当然希望她圆滑一些，才能避免得罪别人。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郑秀晶觉得她还是喜欢自在一些的生活。
“既然这样，正好明天我有安排课程，择日不如撞日，不许拒绝，就当你谢我帮你解决塔萝这件事。”
狐狸尾巴显露了出来，什么择日不如撞日，明明就是有备而来，估计要是今天没有塔萝这件事，必定还有其他借口。郑秀晶看得相当透彻，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了几句，也只好不作声当作应允。
普朗克带着赛娅重新融入会厅中央，一下子安静下来，思绪又被刚才那个身影掠去，从来没有这么想刨根问底过，这一切还是源于那个叫郑秀妍的女人。两天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反而更加蠢蠢欲动，一个个问题不断地侵扰她。
郑秀妍她今天有没有吃能让她开心一整天的冰淇淋，是最近开始喜好的抹茶口味还是一直不变的牛奶口味，mossi有没有如愿吃到最爱的小鱼干，还有，郑秀妍她……会不会像她一样也有在想念她。
名为烦闷的种子顷刻间在心底又发了芽，膨胀，再膨胀。她想她总该做些什么是来缓解这让她快透不了气的状况，于是狠狠地喝下手中端着的香槟，舌尖摄取到酒精的芬芳。
不停地有人来到身边，只顾着举杯，郑秀晶根本没有注意那些人说着怎样的客套话，直到她恍恍惚惚地盯着别人的嘴唇好半天才能分辨，她才发觉，她大概是有些醉了。
趁着酒意，心里蓦地涌起一阵冲动，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郑秀晶选择去遵从。借口自己不舒服要回去休息，提前退了场，不等芙妮和穆雷森询问关切，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郑秀晶想大概自己再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时候，明明连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恍惚不清，却还是驾驶着汽车飞驰在道路上，勉强地提起十二分精神，默默祈祷着能安全到达。
车子驶过家门口却没有减速的意思，隔壁的蒙格先生正在园子里修剪花草，郑秀晶却没有心情和他打招呼。
最后在那块熟悉的地方停了车，她这两天都没来的地方，清楚地明白这个时候郑秀妍不会出现，可还是想着只有这样做才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干脆连车钥匙也不拔下，便直接下了车，站稳之后才发现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多了一个背影，栗色长发，黑色风衣。
呼吸微微一滞，郑秀晶刚想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的幻想，耳边传来猫咪的一声轻唤，顺着声音抬眼望去，才发现黑色的折耳猫正傲步在高高的台阶上，清明的双眸正紧紧地盯住她。
“……mossi？”
猫咪的主人显然听见了来自陌生人试探性的问候，心中的好奇在转身对上那人的眼睛时瞬间无影无踪。
郑秀晶没办法适应眼前的状况，在那个女人转过身的一刹那，她的心跳砸得胸腔有些发痛，紧张而又愉悦的感觉传递到每一个细胞。以至于那人走到面前，她还是保持着相同的姿态，不知该做何反应，或者说，她忘了自己应该有所反应。
“你好，我叫郑秀妍。”
下意识地握上对方伸过来的手，郑秀晶看见她眼底坏坏的笑意，会意了她的意思，果然还是那么调皮又爱闹，只好配合着她一起演下去。
“你好，郑秀晶。”
简短的回应过后，许是因为醉酒脑袋有些发沉，导致反应也慢了半拍，尤其是看见眉眼带笑的郑秀妍，她只是愣着忘记了松开握住的手。
耳道里的轰鸣一直持续着，意料之外她还听见郑秀妍满是笑意的声音。
“我们秀晶啊，果然是个呆瓜。”
郑秀妍她今天有没有吃能让她开心一整天的冰淇淋，是最近开始喜好的抹茶口味还是一直不变的牛奶口味，mossi有没有如愿吃到最爱的小鱼干，还有，郑秀妍她……会不会像她一样也有在想念她。
名为烦闷的种子顷刻间在心底又发了芽，膨胀，再膨胀。她想她总该做些什么是来缓解这让她快透不了气的状况，于是狠狠地喝下手中端着的香槟，舌尖摄取到酒精的芬芳。
不停地有人来到身边，只顾着举杯，郑秀晶根本没有注意那些人说着怎样的客套话，直到她恍恍惚惚地盯着别人的嘴唇好半天才能分辨，她才发觉，她大概是有些醉了。
趁着酒意，心里蓦地涌起一阵冲动，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郑秀晶选择去遵从。借口自己不舒服要回去休息，提前退了场，不等芙妮和穆雷森询问关切，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郑秀晶想大概自己再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时候，明明连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恍惚不清，却还是驾驶着汽车飞驰在道路上，勉强地提起十二分精神，默默祈祷着能安全到达。
车子驶过家门口却没有减速的意思，隔壁的蒙格先生正在园子里修剪花草，郑秀晶却没有心情和他打招呼。
最后在那块熟悉的地方停了车，她这两天都没来的地方，清楚地明白这个时候郑秀妍不会出现，可还是想着只有这样做才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干脆连车钥匙也不拔下，便直接下了车，站稳之后才发现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多了一个背影，栗色长发，黑色风衣。
呼吸微微一滞，郑秀晶刚想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的幻想，耳边传来猫咪的一声轻唤，顺着声音抬眼望去，才发现黑色的折耳猫正傲步在高高的台阶上，清明的双眸正紧紧地盯住她。
“……mossi？”
猫咪的主人显然听见了来自陌生人试探性的问候，心中的好奇在转身对上那人的眼睛时瞬间无影无踪。
郑秀晶没办法适应眼前的状况，在那个女人转过身的一刹那，她的心跳砸得胸腔有些发痛，紧张而又愉悦的感觉传递到每一个细胞。以至于那人走到面前，她还是保持着相同的姿态，不知该做何反应，或者说，她忘了自己应该有所反应。
“你好，我叫郑秀妍。”
下意识地握上对方伸过来的手，郑秀晶看见她眼底坏坏的笑意，会意了她的意思，果然还是那么调皮又爱闹，只好配合着她一起演下去。
“你好，郑秀晶。”
简短的回应过后，许是因为醉酒脑袋有些发沉，导致反应也慢了半拍，尤其是看见眉眼带笑的郑秀妍，她只是愣着忘记了松开握住的手。
耳道里的轰鸣一直持续着，意料之外她还听见郑秀妍满是笑意的声音。
“我们秀晶啊，果然是个呆瓜。”
14.
醉意渐渐漫了上来，眼前的事物变得更加模糊了，好在思想迟钝的同时也不忘把郑秀妍拐回家里去，虽然因为醉酒而说出“去我家吧”这样直接的话，但郑秀晶还是庆幸自己不是个男人，不然显得轻浮又心怀不轨。
郑秀妍早看出来她的几分醉意，想要教育她几句酒后开车，没想到几句话刚出口，郑秀晶愣愣地没有反应，似乎还在理解她的意思，下一秒又突然开口。
“钥匙在车上。”
意思是让郑秀妍接手开车。
郑秀妍听懂了，将mossi唤回身边往郑秀晶怀里一塞。坐上驾驶座的时候，还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个呆瓜，她怎么就知道她会不会开车，还这么镇定自若地指挥着。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人，mossi乖乖趴在郑秀晶的腿上，眯起狭长的眼睛审视着她，郑秀晶则瞪着有些呆滞的眼睛直直对视过去，似乎也在打量着她日思夜想的猫咪，场景异常地和谐。
“很高兴认识你。”
慵懒的声线再次将郑秀妍的视线吸引过去，这才发现郑秀晶那是在和mossi说话，许是因为醉酒的不适，已经放弃了打量猫咪的行为，重新瘫回座椅中。
可惜mossi在郑秀妍之外都是以高冷示人，对待陌生女人的问好，它选择不予理睬，傲慢地开始梳理起爪子旁边的毛来。
回家的路程不长，在郑秀晶的指路下，得以将车顺利地开回了公寓。下了车，郑秀晶好像并没有归还mossi的意思，抱在怀里径直要往楼上去，开了门将玄关的拖鞋踢到郑秀妍脚边示意她穿上。
“自己随便转转吧。”
看她在一旁翻箱倒柜，郑秀妍也没客气，打量起公寓里的布局，以黑灰基调为主。公寓很大，对于一个人住的郑秀晶来说，显得有些空旷，四周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画派，郑秀妍仔细辨别着里面是否也包括了郑秀晶自己的作品。沙发旁边还支着画架，显然是某次临时起意来了灵感，看样子平常作画工作的应该是在卧室对面的房间，像个改装后的小型画室。
郑秀晶好不容易在柜子的角落找出一双新的拖鞋，全神贯注地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穿进去，这才想起把怀里的猫咪放下，弯下身子的时候地板像在眼前转了一百八十度。
“你怎么跑天花板上去了。”
听见她的嘟囔，却无法理解她的意思，转过身发现郑秀晶正俯下身子看着mossi，皱起两道八字眉一脸诚挚地发问。郑秀妍噗嗤一声没有忍住，转而想到刚才郑秀晶还开了车，庆幸着这一路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故。
“先去睡一觉？”
轻柔的语气拂过心底，泛起了细微的荡漾。郑秀妍走上前来扶住她，她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只能拉紧了手中拽着的一角衣袖。
“明天下午我送你去车站。”前言不搭后语地冒出一句话，郑秀晶记得刚才在车上郑秀妍说过买了明天下午的车票。
“知道了，提前谢谢你。”说着边要扶她进卧室。
“你睡床，我睡沙发？”
“你竟然宁愿和mossi睡，也不和我睡？”郑秀妍挑了挑眉毛，她怎么可能霸占了郑秀晶的床让她去睡沙发，原本想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但看上去郑秀晶并没有想让她睡沙发的意思。
“不是，我怕你不习惯。”怕引起误会，于是连忙想要解释一番。
等到沐浴完之后，郑秀晶的眼皮已经沉重到眨眼也有些费力，在郑秀妍连催带哄下才乖乖在床上躺下，刻意在身侧留了很大一片空位给郑秀妍。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大脑的思想也缓慢了许多，虽然和郑秀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异常的合拍，甚至连尴尬也没有，郑秀晶喜欢这种感觉，让她很舒心的同时又很安心。
意识慢慢的模糊，不再勉强自己保持清醒，任由自己被拉扯地越来越深陷，世界骤得安静下来。
醉意渐渐漫了上来，眼前的事物变得更加模糊了，好在思想迟钝的同时也不忘把郑秀妍拐回家里去，虽然因为醉酒而说出“去我家吧”这样直接的话，但郑秀晶还是庆幸自己不是个男人，不然显得轻浮又心怀不轨。
郑秀妍早看出来她的几分醉意，想要教育她几句酒后开车，没想到几句话刚出口，郑秀晶愣愣地没有反应，似乎还在理解她的意思，下一秒又突然开口。
“钥匙在车上。”
意思是让郑秀妍接手开车。
郑秀妍听懂了，将mossi唤回身边往郑秀晶怀里一塞。坐上驾驶座的时候，还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个呆瓜，她怎么就知道她会不会开车，还这么镇定自若地指挥着。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人，mossi乖乖趴在郑秀晶的腿上，眯起狭长的眼睛审视着她，郑秀晶则瞪着有些呆滞的眼睛直直对视过去，似乎也在打量着她日思夜想的猫咪，场景异常地和谐。
“很高兴认识你。”
慵懒的声线再次将郑秀妍的视线吸引过去，这才发现郑秀晶那是在和mossi说话，许是因为醉酒的不适，已经放弃了打量猫咪的行为，重新瘫回座椅中。
可惜mossi在郑秀妍之外都是以高冷示人，对待陌生女人的问好，它选择不予理睬，傲慢地开始梳理起爪子旁边的毛来。
回家的路程不长，在郑秀晶的指路下，得以将车顺利地开回了公寓。下了车，郑秀晶好像并没有归还mossi的意思，抱在怀里径直要往楼上去，开了门将玄关的拖鞋踢到郑秀妍脚边示意她穿上。
“自己随便转转吧。”
看她在一旁翻箱倒柜，郑秀妍也没客气，打量起公寓里的布局，以黑灰基调为主。公寓很大，对于一个人住的郑秀晶来说，显得有些空旷，四周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画派，郑秀妍仔细辨别着里面是否也包括了郑秀晶自己的作品。沙发旁边还支着画架，显然是某次临时起意来了灵感，看样子平常作画工作的应该是在卧室对面的房间，像个改装后的小型画室。
郑秀晶好不容易在柜子的角落找出一双新的拖鞋，全神贯注地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穿进去，这才想起把怀里的猫咪放下，弯下身子的时候地板像在眼前转了一百八十度。
“你怎么跑天花板上去了。”
听见她的嘟囔，却无法理解她的意思，转过身发现郑秀晶正俯下身子看着mossi，皱起两道八字眉一脸诚挚地发问。郑秀妍噗嗤一声没有忍住，转而想到刚才郑秀晶还开了车，庆幸着这一路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故。
“先去睡一觉？”
轻柔的语气拂过心底，泛起了细微的荡漾。郑秀妍走上前来扶住她，她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只能拉紧了手中拽着的一角衣袖。
“明天下午我送你去车站。”前言不搭后语地冒出一句话，郑秀晶记得刚才在车上郑秀妍说过买了明天下午的车票。
“知道了，提前谢谢你。”说着边要扶她进卧室。
“你睡床，我睡沙发？”
“你竟然宁愿和mossi睡，也不和我睡？”郑秀妍挑了挑眉毛，她怎么可能霸占了郑秀晶的床让她去睡沙发，原本想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但看上去郑秀晶并没有想让她睡沙发的意思。
“不是，我怕你不习惯。”怕引起误会，于是连忙想要解释一番。
等到沐浴完之后，郑秀晶的眼皮已经沉重到眨眼也有些费力，在郑秀妍连催带哄下才乖乖在床上躺下，刻意在身侧留了很大一片空位给郑秀妍。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大脑的思想也缓慢了许多，虽然和郑秀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异常的合拍，甚至连尴尬也没有，郑秀晶喜欢这种感觉，让她很舒心的同时又很安心。
意识慢慢的模糊，不再勉强自己保持清醒，任由自己被拉扯地越来越深陷，世界骤得安静下来。
一夜无梦，睡得很踏实，似有若无的陌生却又让人舒心的香气一直萦绕在鼻尖。勉强睁开眼睛，适应着刺眼的白光，断片的大脑运转起来，关于昨天的记忆一点点被拾起，重复在脑海中。在捕捉到郑秀妍这三个字眼时，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旁却是空的，来不及反应倒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找人，光着脚来到客厅才终于找到那个身影。
“睡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见动静，郑秀妍抬眼就看见那个人傻傻地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
柔和的声线穿过耳膜，心跳骤然加速，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让郑秀晶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奇怪。这种感觉就好像温柔贤淑的妻子在关切醉酒之后的丈夫一般，让郑秀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躲避着眼神的直接对视，支支吾吾地应和着。
郑秀妍一眼就看穿了她红了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明显起来，“噢，原来秀晶也会害羞。”
“才没有害羞。”被一下子揭穿了，矢口否认道。
没有继续打趣，郑秀妍端起刚才泡好的蜂蜜水送到郑秀晶手边，本来想煮点醒酒汤，却又觉得私自动用厨房有些不妥，好在柜子上放着一罐显眼的蜂蜜，用来解酒似乎也有点作用。
“我等会要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仰头将蜂蜜水一饮而尽，味道刚好，不甜腻也不清淡，“下午我再送你去车站。”
要不是连接东西柏林的通道入口控制比较严格，车子的通行需要办理审批文件，郑秀晶倒是想直接送她回家，本来都同在市区，如果除去那道柏林墙，车程甚至连十分钟也不用。
“恭敬不如从命。”正好也不用她自己费心思去打发时间。
简单的解决过早餐，郑秀晶开车重新来到展厅，二楼的宴会活动昨天已经落下帷幕，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要将二楼的画作移回工作室，而一楼开放的画展将会持续大半个月，期间只需要几个助理轮流照看。
“你相信吗我昨天来过这里。”语气听上去像是在邀功一般。
“当然。”郑秀晶抬眼看见她那对好看的眸子正盯住自己，“昨天就在这，我下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
“啊，原来早就暴露了。”
小声的嘟囔声还是被郑秀晶听见了，笑而不语，带着郑秀妍穿过一楼的展厅往二楼去，途中也不忘记回应工作室的助理的问好。最后在那片角落区域站定，等着身后正在边走边欣赏画作的人跟随到了身边，这才偏了偏头示意她好好看看墙上那副画。
“哦？这个是你前些天一直在画的吗。”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说实话郑秀妍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次这张画的样子，也确实保持着好奇的想法。
“嗯，这也是你的功劳，不然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完成它。”
眼睛里的笑意深了几分，有种异常的满足感在心底膨胀，来不及说话，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被立刻放大，郑秀妍心中已经明了，挑了挑眉毛，连声音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我记得郑画家前天还说需要画很久呢。”
郑秀晶心中咯噔一声，像做了坏事被抓了个现行，一心只想让她看到这幅意义非凡的画却忘了自己还在骗她，看她一脸意味不明又满是坏心的笑，好像并不是生气的样子，可是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啊，Jess，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不错吗。”
“睡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见动静，郑秀妍抬眼就看见那个人傻傻地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
柔和的声线穿过耳膜，心跳骤然加速，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让郑秀晶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奇怪。这种感觉就好像温柔贤淑的妻子在关切醉酒之后的丈夫一般，让郑秀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躲避着眼神的直接对视，支支吾吾地应和着。
郑秀妍一眼就看穿了她红了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明显起来，“噢，原来秀晶也会害羞。”
“才没有害羞。”被一下子揭穿了，矢口否认道。
没有继续打趣，郑秀妍端起刚才泡好的蜂蜜水送到郑秀晶手边，本来想煮点醒酒汤，却又觉得私自动用厨房有些不妥，好在柜子上放着一罐显眼的蜂蜜，用来解酒似乎也有点作用。
“我等会要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仰头将蜂蜜水一饮而尽，味道刚好，不甜腻也不清淡，“下午我再送你去车站。”
要不是连接东西柏林的通道入口控制比较严格，车子的通行需要办理审批文件，郑秀晶倒是想直接送她回家，本来都同在市区，如果除去那道柏林墙，车程甚至连十分钟也不用。
“恭敬不如从命。”正好也不用她自己费心思去打发时间。
简单的解决过早餐，郑秀晶开车重新来到展厅，二楼的宴会活动昨天已经落下帷幕，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要将二楼的画作移回工作室，而一楼开放的画展将会持续大半个月，期间只需要几个助理轮流照看。
“你相信吗我昨天来过这里。”语气听上去像是在邀功一般。
“当然。”郑秀晶抬眼看见她那对好看的眸子正盯住自己，“昨天就在这，我下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
“啊，原来早就暴露了。”
小声的嘟囔声还是被郑秀晶听见了，笑而不语，带着郑秀妍穿过一楼的展厅往二楼去，途中也不忘记回应工作室的助理的问好。最后在那片角落区域站定，等着身后正在边走边欣赏画作的人跟随到了身边，这才偏了偏头示意她好好看看墙上那副画。
“哦？这个是你前些天一直在画的吗。”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说实话郑秀妍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次这张画的样子，也确实保持着好奇的想法。
“嗯，这也是你的功劳，不然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完成它。”
眼睛里的笑意深了几分，有种异常的满足感在心底膨胀，来不及说话，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被立刻放大，郑秀妍心中已经明了，挑了挑眉毛，连声音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我记得郑画家前天还说需要画很久呢。”
郑秀晶心中咯噔一声，像做了坏事被抓了个现行，一心只想让她看到这幅意义非凡的画却忘了自己还在骗她，看她一脸意味不明又满是坏心的笑，好像并不是生气的样子，可是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啊，Jess，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不错吗。”
15.
郑秀晶庆幸助理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次，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普朗克。
偷偷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正在逗mossi的女人，刚才她明显是要继续追问来打趣她，助理就是在这个时候上来提醒她该去画画学院赴约，郑秀晶这才想起来普朗克昨天的话，今天好像该去帮他上一节课。
郑秀晶实际上有些懊恼，这将打断她和郑秀妍独处的时间，况且自己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昨天除了处于醉酒状态就是在睡眠之中。
像是看出了那人的犹豫不决，郑秀妍向着那人会心一笑，“我很乐意上郑画家的课。”
于是最后几乎是踩点到达的学院，普朗克一见面就迎着陌生的漂亮女人走上去，完全忽视了郑秀晶的存在，“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叫普朗克。”
郑秀晶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少在这装模作样，警告你不要吓到我朋友。”
“你好，叫我Jessica就好。”郑秀妍礼貌地回了话，同时也对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产生了一些兴趣。
这是郑秀晶第一次听见郑秀妍说德语，声线还是那样柔和，糯糯的声音直击心脏深处，听着耳根似乎也有些发软。
前后跟随着进了教室，郑秀妍在空阔的后排落了座，看着郑秀晶站在一旁，在普朗克上去交代了几句之后也准备往讲台上去，迈开步子的同时还不忘回头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是被逼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学生面前装前辈。”
可是郑秀妍完全觉得郑秀晶自身就带着气场，嘴上说着是第一次，步子却异常的自如镇定，直到挺拔的身影在讲台上站定，淡淡地扫视了一番才稍微低了低头，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是Krystal,很高兴能见面。”
“我相信普朗克先生最常和你们说的话大概是‘噢我的上帝，或许……连上帝也不懂你在画些什么’。”
学生们的笑声显然印证了她的猜想。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和我说，”轻轻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我当时就在想，真是棒极了，他大概是在夸我，毕竟我的画连上帝都得费解一段时间。”
又是一阵笑声，普朗克却丝毫也不恼火，反而自在地靠在一旁，似乎也在好笑郑秀晶那厚脸皮的刻意误解。
“在你们刚学习画画的时候，总是被提醒注重手法注重技巧，过了临摹阶段，每个人也会有自己的一些习惯手法，虽然普朗克会因为你们混乱的画风感到头痛，但是我觉得偶尔也需要有些这样的反常才对。”
“我其实一直以来都秉持一个原则，想画些什么我就画些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只要能达到我的预期，能表达我想要传达的信息，这幅画就是成功的，就算是一团乱麻一样的线条，也是一种艺术。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们有借口，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们的导师普朗克先生更加头疼，我想那些画上帝看了一样也会头疼。”
“刚才说每个画家都会有自己的手法和习惯，比如颜料调配的比例，观察事物的角度还有笔势上的转换，甚至画布的材质，这些都是每个画家专有的标志，也可以说是身份认证。这里有几副我早期的作品和近期的作品，大家仔细观察的话，是可以看出笔法上的熟练程度和一些共有的特征的……”
原本还在担心没有提前准备导致尴尬冷场，但课堂上的效果显然比想象中轻松许多，完成了普朗克交代的任务，还不等郑秀晶准备结束，却又被缠住请求指导。脱不开身，满脑子想的却是教室后排的人，透过学生的身影将视线投射过去，入眼的即是略有笑意的双眸，她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这才放下心来，不再急着要脱身。
看见郑秀晶被安抚之后重新专注起来，郑秀妍也低下头将躺在椅子上快要睡着的mossi抱到自己的腿上。明明对画画懂得并不多，但却对郑秀晶的话显得很感兴趣，作为一个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自然对那番见解颇有同感，设计衣服就和画画一样，既要求思想自由又不能过于脱离轨迹，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的特点与方式，都体现在细节的处理，布料的选择还有衣服的裁剪上，就像是每个设计师的身份专属。
郑秀晶庆幸助理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次，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普朗克。
偷偷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正在逗mossi的女人，刚才她明显是要继续追问来打趣她，助理就是在这个时候上来提醒她该去画画学院赴约，郑秀晶这才想起来普朗克昨天的话，今天好像该去帮他上一节课。
郑秀晶实际上有些懊恼，这将打断她和郑秀妍独处的时间，况且自己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昨天除了处于醉酒状态就是在睡眠之中。
像是看出了那人的犹豫不决，郑秀妍向着那人会心一笑，“我很乐意上郑画家的课。”
于是最后几乎是踩点到达的学院，普朗克一见面就迎着陌生的漂亮女人走上去，完全忽视了郑秀晶的存在，“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叫普朗克。”
郑秀晶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少在这装模作样，警告你不要吓到我朋友。”
“你好，叫我Jessica就好。”郑秀妍礼貌地回了话，同时也对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产生了一些兴趣。
这是郑秀晶第一次听见郑秀妍说德语，声线还是那样柔和，糯糯的声音直击心脏深处，听着耳根似乎也有些发软。
前后跟随着进了教室，郑秀妍在空阔的后排落了座，看着郑秀晶站在一旁，在普朗克上去交代了几句之后也准备往讲台上去，迈开步子的同时还不忘回头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是被逼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学生面前装前辈。”
可是郑秀妍完全觉得郑秀晶自身就带着气场，嘴上说着是第一次，步子却异常的自如镇定，直到挺拔的身影在讲台上站定，淡淡地扫视了一番才稍微低了低头，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是Krystal,很高兴能见面。”
“我相信普朗克先生最常和你们说的话大概是‘噢我的上帝，或许……连上帝也不懂你在画些什么’。”
学生们的笑声显然印证了她的猜想。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和我说，”轻轻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我当时就在想，真是棒极了，他大概是在夸我，毕竟我的画连上帝都得费解一段时间。”
又是一阵笑声，普朗克却丝毫也不恼火，反而自在地靠在一旁，似乎也在好笑郑秀晶那厚脸皮的刻意误解。
“在你们刚学习画画的时候，总是被提醒注重手法注重技巧，过了临摹阶段，每个人也会有自己的一些习惯手法，虽然普朗克会因为你们混乱的画风感到头痛，但是我觉得偶尔也需要有些这样的反常才对。”
“我其实一直以来都秉持一个原则，想画些什么我就画些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只要能达到我的预期，能表达我想要传达的信息，这幅画就是成功的，就算是一团乱麻一样的线条，也是一种艺术。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们有借口，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们的导师普朗克先生更加头疼，我想那些画上帝看了一样也会头疼。”
“刚才说每个画家都会有自己的手法和习惯，比如颜料调配的比例，观察事物的角度还有笔势上的转换，甚至画布的材质，这些都是每个画家专有的标志，也可以说是身份认证。这里有几副我早期的作品和近期的作品，大家仔细观察的话，是可以看出笔法上的熟练程度和一些共有的特征的……”
原本还在担心没有提前准备导致尴尬冷场，但课堂上的效果显然比想象中轻松许多，完成了普朗克交代的任务，还不等郑秀晶准备结束，却又被缠住请求指导。脱不开身，满脑子想的却是教室后排的人，透过学生的身影将视线投射过去，入眼的即是略有笑意的双眸，她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这才放下心来，不再急着要脱身。
看见郑秀晶被安抚之后重新专注起来，郑秀妍也低下头将躺在椅子上快要睡着的mossi抱到自己的腿上。明明对画画懂得并不多，但却对郑秀晶的话显得很感兴趣，作为一个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自然对那番见解颇有同感，设计衣服就和画画一样，既要求思想自由又不能过于脱离轨迹，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的特点与方式，都体现在细节的处理，布料的选择还有衣服的裁剪上，就像是每个设计师的身份专属。
“你好，你的猫很可爱。”
郑秀妍抬头时，女生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正低下头逗着mossi，女生大概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估摸着是这里的学生。
“好像以前没在这见过你，是新来的学生吗？”
“不是的，我在等Krystal。”郑秀妍心里暗自窃喜着，原来自己还能被当成学生看待，自然而然对眼前的女生自然是有了些好感。
“啊Krystal师姐？原来是师姐的朋友。”女生这才直起身子，发觉自己有些迟钝，眼前的人明明也是亚洲人的肤色与外貌，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和同是来自亚洲的郑秀晶有关才对。“我叫洛丽。”
“可以叫我Jessica。”
洛丽的性格很开朗，和郑秀妍是第一次见面，却也可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虽然有些不自在，郑秀妍还是耐心听着，尤其是话题引向郑秀晶之后，她显然是来了兴趣，对于郑秀晶她始终是保持着好奇的心态，总想着自己应该多了解这个人才对。
可惜中途郑秀晶成功脱了身的同时却也打断了她们的交流，还是洛丽眉开眼笑喊了声师姐，郑秀妍才发现刚才还在前头的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我们该走了，待会赶不上车了。”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离发车时间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应声而起，礼貌性地与洛丽道个别，准备随郑秀晶往外走去，谁知郑秀晶没走几步突然回过头去，一脸打趣的样子，“洛丽，最近不要太嘴馋，我和穆雷森从汉堡鱼市回来之后，我们就该开始了。”
郑秀妍听见背后来自洛丽的应答声，突然又听见耳边有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她要给我当模特。”
其实到车站的路程并不远，郑秀晶只是私心想和郑秀妍独自待在一起，这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吸引力，让她忍不住要多靠近一些。
等候列车的时候就坐在郑秀晶的车上，车站门口人来人往，有一对母女似乎也是被那道柏林墙分离在了两地，母亲正前来送女儿坐上前往东柏林的列车。郑秀妍心里泛起了一些微不可见的涟漪，西娅和她的儿子们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着对方的背影慢慢消失，明明离得很近，却因为这道墙变得有些遥不可及。
列车室里已经响起广播，通知乘客进站检票，郑秀晶将人送到站口，弯下腰摸了摸mossi的脑袋，“mossi再见，我会去看你的。”
“你的画已经完成了，大概也不需要我再给你灵感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郑秀晶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郑秀妍似乎也习惯了她的习惯性呆滞，不打算给她反应的机会，广播已经响起第二遍了。
“把手给我。”
乖乖地将手抬到她的面前，郑秀妍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她手心写着什么。她的力度很轻，笔尖划过肌肤，不痛却格外的痒，惹得她心跳也快了几拍。
“呆瓜，好好保管。”
待回过神来，只看见那个女人的背影已经渐渐走远，低头看着手心的那一串数字，本已经加速的心跳跳得更甚了，她明白，这种微妙而又让她期待的感觉，大概就是喜欢了。
郑秀妍抬头时，女生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正低下头逗着mossi，女生大概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估摸着是这里的学生。
“好像以前没在这见过你，是新来的学生吗？”
“不是的，我在等Krystal。”郑秀妍心里暗自窃喜着，原来自己还能被当成学生看待，自然而然对眼前的女生自然是有了些好感。
“啊Krystal师姐？原来是师姐的朋友。”女生这才直起身子，发觉自己有些迟钝，眼前的人明明也是亚洲人的肤色与外貌，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和同是来自亚洲的郑秀晶有关才对。“我叫洛丽。”
“可以叫我Jessica。”
洛丽的性格很开朗，和郑秀妍是第一次见面，却也可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虽然有些不自在，郑秀妍还是耐心听着，尤其是话题引向郑秀晶之后，她显然是来了兴趣，对于郑秀晶她始终是保持着好奇的心态，总想着自己应该多了解这个人才对。
可惜中途郑秀晶成功脱了身的同时却也打断了她们的交流，还是洛丽眉开眼笑喊了声师姐，郑秀妍才发现刚才还在前头的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我们该走了，待会赶不上车了。”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离发车时间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应声而起，礼貌性地与洛丽道个别，准备随郑秀晶往外走去，谁知郑秀晶没走几步突然回过头去，一脸打趣的样子，“洛丽，最近不要太嘴馋，我和穆雷森从汉堡鱼市回来之后，我们就该开始了。”
郑秀妍听见背后来自洛丽的应答声，突然又听见耳边有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她要给我当模特。”
其实到车站的路程并不远，郑秀晶只是私心想和郑秀妍独自待在一起，这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吸引力，让她忍不住要多靠近一些。
等候列车的时候就坐在郑秀晶的车上，车站门口人来人往，有一对母女似乎也是被那道柏林墙分离在了两地，母亲正前来送女儿坐上前往东柏林的列车。郑秀妍心里泛起了一些微不可见的涟漪，西娅和她的儿子们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着对方的背影慢慢消失，明明离得很近，却因为这道墙变得有些遥不可及。
列车室里已经响起广播，通知乘客进站检票，郑秀晶将人送到站口，弯下腰摸了摸mossi的脑袋，“mossi再见，我会去看你的。”
“你的画已经完成了，大概也不需要我再给你灵感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郑秀晶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郑秀妍似乎也习惯了她的习惯性呆滞，不打算给她反应的机会，广播已经响起第二遍了。
“把手给我。”
乖乖地将手抬到她的面前，郑秀妍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她手心写着什么。她的力度很轻，笔尖划过肌肤，不痛却格外的痒，惹得她心跳也快了几拍。
“呆瓜，好好保管。”
待回过神来，只看见那个女人的背影已经渐渐走远，低头看着手心的那一串数字，本已经加速的心跳跳得更甚了，她明白，这种微妙而又让她期待的感觉，大概就是喜欢了。
16.
西娅发现，自家小姐从西柏林回来之后，似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但实际有哪些她也说不上来。
电话铃在晚上准时响了起来，西娅自觉地没有去理会，继续干着手上的活。刚开始的时候她帮着接起过一两次电话，至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是一个女人，并且同样来自韩国。
“今天玩得怎么样呢。”郑秀妍停下正在进行的手稿，却开始在另一张纸上开始了无意义的涂鸦。
熟悉又令人莫名安心的声音通过电话变得更加低沉了一些，“很尽兴，但是也很辛苦。”
“呀，这种程度要是算辛苦的话，我可是一直都在赶工作。”
“嗯——说得有些道理，只是离姐姐你太远了一些，想念得有些辛苦。”
略带戏谑的语气，明明知道她是又开始了不正经的玩笑话，耳根却还是因此泛起了一抹红色，心跳似乎也漏跳了一拍。
郑秀妍庆幸着自己不在她眼前，才可以自作镇定接受了这个玩笑，继而装作不在意地回嘴，“吃了糖吗，嘴巴这么甜？”
“没有吃糖，但生鱼片真的很好吃，我觉得mossi会喜欢这儿的小鱼干。”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mossi，是为了她才来亲近我的吧。”
“听过一句话吗？”郑秀晶故意停顿了一秒，才继续将话接下去，“只有讨好了主人的猫，才能讨好猫的主人。”
“怎么听起来像是你自己编造的？”
“昂——想起来了，出自韩国的一个画家，Krysta，或许你知道她？”有些幼稚的演技病又犯了，尤其是最后的问句问得相当自然。
“啊Krystal，好像不认识呢。”郑秀妍下了决心不能输给对方，于是也开始认真的开起玩笑来。
“真是太可惜了，那位画家可是相当厉害。”
“带来见面吧，很想见一面。”
话刚说出口，心跳莫名其妙变快了许多，明明是在互相调侃，可是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自己好像确实在一直期待。
忐忑的心在听见郑秀晶说好的时候终于是安定下来，害怕被她识破自己的心情，又害怕她把它也当成是玩笑话来打趣。然而这些让自己害怕的因素，郑秀晶都没有让它们出现，通过悠长的电话线，她沉稳的呼吸，平淡而又认真的声音，通通传进了耳朵里。
“嗯，我认为你需要休息了，你觉得呢？”郑秀晶用力按住胸口，想把激烈的心跳压下去，刚刚那个回答像是一个正经的承诺。
“不……”
“你这几天都很晚睡觉。”郑秀晶打断对方刚要拒绝的话，转念又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管得有些太多。作为刚认识的朋友，这么霸道似乎有些关心过头了，这样是否会让她不舒服又或是反感。
好在郑秀妍并没有认为她的做法不妥当，反而是乖乖地顺从了，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随后是起身移动凳子的声音。郑秀晶没有出声中断她的一系列动作，听着声音就已经能推测到她已经抱着电话上了楼梯，然后是关上房间的门，最后应该是在床上坐了下下来。
“我猜你现在已经睡着了。”在对方开口之前，抢先开了口。
“又错了，还没有睡着。”对于这个每天晚上必有的环节，郑秀妍并不觉得厌烦。
“我又输了，晚安。”
耐心地等到郑秀妍挂了电话，郑秀晶才把电话放回原位，细细回味着刚才那一番对话。
为了实现当初对芙妮的承诺，画展一结束，郑秀晶就立刻安排了前往汉堡鱼市的行程，虽然只有两个多小时的火车车程，但郑秀晶还是决定自驾前往，顺便在汉堡市多住上几天，而不是匆匆忙忙只为了旅行而去旅行。
自从车站那一幕之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郑秀晶对于自己的情感问题变得明朗起来，每晚给郑秀妍打电话成了最期盼到来的事，只是单纯地听见她的声音就会觉得高兴。沉睡已久的感官正在渐渐苏醒，郑秀晶有预感，自己单调的情绪会开始丰富饱满，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会因为一个人而变得更加的充实。
惊喜于自己对新的感情的渴望，却在同时也多了犹豫与害怕，宋茜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心底的钝痛也随之闪现而又消失。无疑，宋茜带给她的伤痛太过深刻，年轻时候的初恋总是那样能轻易地拨动心弦，初次萌动但又极其脆弱的心，往往是最容易刻下伤痕的时候。所以才会去避免再次受到同样的伤害，一直任由自己活在阴影之下，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郑秀妍会不会是下一个宋茜。
况且，这个世界也并不是能容忍一切，互相喜欢的人不代表就一定能在一起，就像她和宋茜一样，最后的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注定是分离。郑秀晶其实早就清楚，世俗的压力，宋茜的性格，她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即使互相明了彼此的心意，但也始终无法做出果断的选择，这迈出的第一步，是踏上遵循内心的道路的第一步，却也是走向万丈深渊第一步。
西娅发现，自家小姐从西柏林回来之后，似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但实际有哪些她也说不上来。
电话铃在晚上准时响了起来，西娅自觉地没有去理会，继续干着手上的活。刚开始的时候她帮着接起过一两次电话，至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是一个女人，并且同样来自韩国。
“今天玩得怎么样呢。”郑秀妍停下正在进行的手稿，却开始在另一张纸上开始了无意义的涂鸦。
熟悉又令人莫名安心的声音通过电话变得更加低沉了一些，“很尽兴，但是也很辛苦。”
“呀，这种程度要是算辛苦的话，我可是一直都在赶工作。”
“嗯——说得有些道理，只是离姐姐你太远了一些，想念得有些辛苦。”
略带戏谑的语气，明明知道她是又开始了不正经的玩笑话，耳根却还是因此泛起了一抹红色，心跳似乎也漏跳了一拍。
郑秀妍庆幸着自己不在她眼前，才可以自作镇定接受了这个玩笑，继而装作不在意地回嘴，“吃了糖吗，嘴巴这么甜？”
“没有吃糖，但生鱼片真的很好吃，我觉得mossi会喜欢这儿的小鱼干。”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mossi，是为了她才来亲近我的吧。”
“听过一句话吗？”郑秀晶故意停顿了一秒，才继续将话接下去，“只有讨好了主人的猫，才能讨好猫的主人。”
“怎么听起来像是你自己编造的？”
“昂——想起来了，出自韩国的一个画家，Krysta，或许你知道她？”有些幼稚的演技病又犯了，尤其是最后的问句问得相当自然。
“啊Krystal，好像不认识呢。”郑秀妍下了决心不能输给对方，于是也开始认真的开起玩笑来。
“真是太可惜了，那位画家可是相当厉害。”
“带来见面吧，很想见一面。”
话刚说出口，心跳莫名其妙变快了许多，明明是在互相调侃，可是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自己好像确实在一直期待。
忐忑的心在听见郑秀晶说好的时候终于是安定下来，害怕被她识破自己的心情，又害怕她把它也当成是玩笑话来打趣。然而这些让自己害怕的因素，郑秀晶都没有让它们出现，通过悠长的电话线，她沉稳的呼吸，平淡而又认真的声音，通通传进了耳朵里。
“嗯，我认为你需要休息了，你觉得呢？”郑秀晶用力按住胸口，想把激烈的心跳压下去，刚刚那个回答像是一个正经的承诺。
“不……”
“你这几天都很晚睡觉。”郑秀晶打断对方刚要拒绝的话，转念又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管得有些太多。作为刚认识的朋友，这么霸道似乎有些关心过头了，这样是否会让她不舒服又或是反感。
好在郑秀妍并没有认为她的做法不妥当，反而是乖乖地顺从了，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随后是起身移动凳子的声音。郑秀晶没有出声中断她的一系列动作，听着声音就已经能推测到她已经抱着电话上了楼梯，然后是关上房间的门，最后应该是在床上坐了下下来。
“我猜你现在已经睡着了。”在对方开口之前，抢先开了口。
“又错了，还没有睡着。”对于这个每天晚上必有的环节，郑秀妍并不觉得厌烦。
“我又输了，晚安。”
耐心地等到郑秀妍挂了电话，郑秀晶才把电话放回原位，细细回味着刚才那一番对话。
为了实现当初对芙妮的承诺，画展一结束，郑秀晶就立刻安排了前往汉堡鱼市的行程，虽然只有两个多小时的火车车程，但郑秀晶还是决定自驾前往，顺便在汉堡市多住上几天，而不是匆匆忙忙只为了旅行而去旅行。
自从车站那一幕之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郑秀晶对于自己的情感问题变得明朗起来，每晚给郑秀妍打电话成了最期盼到来的事，只是单纯地听见她的声音就会觉得高兴。沉睡已久的感官正在渐渐苏醒，郑秀晶有预感，自己单调的情绪会开始丰富饱满，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会因为一个人而变得更加的充实。
惊喜于自己对新的感情的渴望，却在同时也多了犹豫与害怕，宋茜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心底的钝痛也随之闪现而又消失。无疑，宋茜带给她的伤痛太过深刻，年轻时候的初恋总是那样能轻易地拨动心弦，初次萌动但又极其脆弱的心，往往是最容易刻下伤痕的时候。所以才会去避免再次受到同样的伤害，一直任由自己活在阴影之下，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郑秀妍会不会是下一个宋茜。
况且，这个世界也并不是能容忍一切，互相喜欢的人不代表就一定能在一起，就像她和宋茜一样，最后的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注定是分离。郑秀晶其实早就清楚，世俗的压力，宋茜的性格，她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即使互相明了彼此的心意，但也始终无法做出果断的选择，这迈出的第一步，是踏上遵循内心的道路的第一步，却也是走向万丈深渊第一步。
沉重的心绪使得郑秀晶无法入眠，原本因为郑秀妍而开朗的心情也变得心烦意乱，甚至变为负担，以至于第二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餐桌前。
“秀晶啊，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芙妮先一步到达餐厅，已经点好了餐点，顺便将碗筷布置好。
“嗯，太过兴奋了。”勉勉强强地敷衍了一番，才发现穆雷森还未入席，“老头呢？”
“一大早就在打电话，好像在和卡尔安排什么事。”
卡尔是穆雷森的助理，穆雷森和郑秀晶不在的期间，工作室的一切事务都交于他来管理。如果非要一大早就需要一起策划的工作，必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郑秀晶心不在焉地喝着碗里的粥，好奇心却在无限地膨胀。
“早安。”穆雷森的突然出现中断了郑秀晶的思想。
“早安。工作室出了什么问题吗？”
穆雷森反而自如地喝了几口芙妮事先泡好的茶水，才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没什么大事，不是快要到安排画家去东柏林的时间了吗。”
“东柏林？”听到东柏林，郑秀晶激动地差点将手里的勺子打翻在碗里。
经过穆雷森的提醒，郑秀晶才记起这个每年都要例行的事务。穆雷森年轻的时候，柏林墙还未修建，那时候的柏林是一个完整的城市，拥有历史悠久的画家协会，知名的画家都是其中的成员。然而因为柏林墙的建立，生生将画家协会分成了东西两派，彼此为了将协会更好地经营下去，每年都会定期安排一批画家交换进行交流与学习，交流期限一般为三到四周。
“现在有确定人选吗？”郑秀晶前一秒还忧心忡忡，后一秒却是激动到语速都加快了许多。
“阿道夫和艾维斯，他们目前画技比较成熟了，多去积累经验学习学习，也许会有更大的进步。上次和普朗克聊天，他有意让洛丽也去。”
“我也要去！”
“你想趁机把工作室丢给我，然后自己偷懒吧。”画展结束的后续工作同样很繁重，为了出来旅行所以暂时将工作扔到了一边，旅行结束之后需要处理的事务光想想就让穆雷森头痛。而学习交流本来就是派学生为主，郑秀晶突然的提议难免让穆雷森怀疑她是想要偷懒。
“我是这种人吗？工作我会让艾丝顿帮忙，你就让我去吧，说不定我会有新的灵感。”
穆雷森只是挑了挑眉毛，继续惬意地吃着早餐，难得有件事情让郑秀晶这样上心，还得好声好气地等待他的回答，他可没忘记郑秀晶平常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一眼便识破了穆雷森的心思，心里暗骂这老头的幼稚劲儿，将手里的勺子端端正正地摆在餐盘上，一本正经地盯住穆雷森:“布维先生的女儿，嗯——塔萝是吧，听说是你推给我的？”
见那老头的眼神开始躲闪，郑秀晶又凑近了一些，声音也刻意压低，“还记得上一次你在画室，偷偷多买了一包烟草，芙妮还不知道吧。”
“啊对，我觉得你去挺好的，还可以帮忙带着他们两个人。”穆雷森一听不对劲，为了不让郑秀晶说下去，只能马上答应。
“英雄所见略同。”
郑秀晶满意地退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勺子将剩下的粥喝完，刚才还觉得无味的粥也变得美味起来。
离回程明明还有一天，可是郑秀晶的心率先踏上了路程回到柏林。她想，看来mossi可以很快就吃到这里的小鱼干了。
“秀晶啊，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芙妮先一步到达餐厅，已经点好了餐点，顺便将碗筷布置好。
“嗯，太过兴奋了。”勉勉强强地敷衍了一番，才发现穆雷森还未入席，“老头呢？”
“一大早就在打电话，好像在和卡尔安排什么事。”
卡尔是穆雷森的助理，穆雷森和郑秀晶不在的期间，工作室的一切事务都交于他来管理。如果非要一大早就需要一起策划的工作，必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郑秀晶心不在焉地喝着碗里的粥，好奇心却在无限地膨胀。
“早安。”穆雷森的突然出现中断了郑秀晶的思想。
“早安。工作室出了什么问题吗？”
穆雷森反而自如地喝了几口芙妮事先泡好的茶水，才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没什么大事，不是快要到安排画家去东柏林的时间了吗。”
“东柏林？”听到东柏林，郑秀晶激动地差点将手里的勺子打翻在碗里。
经过穆雷森的提醒，郑秀晶才记起这个每年都要例行的事务。穆雷森年轻的时候，柏林墙还未修建，那时候的柏林是一个完整的城市，拥有历史悠久的画家协会，知名的画家都是其中的成员。然而因为柏林墙的建立，生生将画家协会分成了东西两派，彼此为了将协会更好地经营下去，每年都会定期安排一批画家交换进行交流与学习，交流期限一般为三到四周。
“现在有确定人选吗？”郑秀晶前一秒还忧心忡忡，后一秒却是激动到语速都加快了许多。
“阿道夫和艾维斯，他们目前画技比较成熟了，多去积累经验学习学习，也许会有更大的进步。上次和普朗克聊天，他有意让洛丽也去。”
“我也要去！”
“你想趁机把工作室丢给我，然后自己偷懒吧。”画展结束的后续工作同样很繁重，为了出来旅行所以暂时将工作扔到了一边，旅行结束之后需要处理的事务光想想就让穆雷森头痛。而学习交流本来就是派学生为主，郑秀晶突然的提议难免让穆雷森怀疑她是想要偷懒。
“我是这种人吗？工作我会让艾丝顿帮忙，你就让我去吧，说不定我会有新的灵感。”
穆雷森只是挑了挑眉毛，继续惬意地吃着早餐，难得有件事情让郑秀晶这样上心，还得好声好气地等待他的回答，他可没忘记郑秀晶平常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一眼便识破了穆雷森的心思，心里暗骂这老头的幼稚劲儿，将手里的勺子端端正正地摆在餐盘上，一本正经地盯住穆雷森:“布维先生的女儿，嗯——塔萝是吧，听说是你推给我的？”
见那老头的眼神开始躲闪，郑秀晶又凑近了一些，声音也刻意压低，“还记得上一次你在画室，偷偷多买了一包烟草，芙妮还不知道吧。”
“啊对，我觉得你去挺好的，还可以帮忙带着他们两个人。”穆雷森一听不对劲，为了不让郑秀晶说下去，只能马上答应。
“英雄所见略同。”
郑秀晶满意地退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勺子将剩下的粥喝完，刚才还觉得无味的粥也变得美味起来。
离回程明明还有一天，可是郑秀晶的心率先踏上了路程回到柏林。她想，看来mossi可以很快就吃到这里的小鱼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