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脱水】面具之下光阴之间。
47.
阿纲看着许久不见的老师，竟然没有说出一言半语。他看着丝毫没有改变的Reborn，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自己14岁一直到现在数年的朝夕相处。以及他刚来这个时代的不知所措和惊慌。
他刚刚来到这里时让他思念漫溢的人之一，现在就在他面前。活着的，有实感的Reborn。
这个人在他面前说：“阿纲，我来接你回去。”
阿纲的耳边轰鸣，他过于震惊和一下子放下来的负担全部在看见Reborn的时候控制不住，他张了张嘴，没说话，眼泪迅速的划了下来。
Reborn带着一如既往难以捉摸的表情，嘴角上扬的看着阿纲。
Giotto在沙发上静静不语，只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二人。
彭格列初代意识到，阿纲纵使表现的再成熟，也是会有脆弱的时候。
阿纲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将近一年以来的相处中，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的杀伐果断以及首领的威严。 Giotto以为他天性如此，可当他与阿纲的接触逐步加深，他发现，面前的彭格列十世展现给世人的样子不论如何，他也不过是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少年而已。
这样的阿纲，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展现。但现在，他终于见到阿纲对着另一个人也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Reborn看着阿纲红红的眼眶，先是惊愕了一下，他起初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阿纲哭泣的表情。
众人以为他和阿纲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但他们都不知道，Reborn这样，仅仅是因为他不知所措。
Reborn早已经忘了阿纲对自己哭泣撒娇是多长时间以前了。他的学生以十几岁的年龄被迫踏上了西西里的王座。被迫用纤细的手腕握住沉重的墙。被迫来到地中海这个狭长的半岛。被迫吸嗅空气中硝烟和铁锈的气味。被迫一点一点抹掉自己的情绪。被迫慢慢的对世人带上厚重的面具。
而当Reborn觉得自己的学生濒临崩溃时，却是连自己都走不进他内心了。
所以当面前的学生哭的像14岁时的样子时，他确实愣住了，不知所措。
他只能看着面前的学生，伸出手摸摸柔软的棕发，然后让面前少年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纲抬头重新看向Reborn。
Reborn以为阿纲会激动喜悦，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回去。但他却看见阿纲复杂的眼神，眼神里充满欣喜，矛盾，郁结，还有飘忽不定。
他看到自己学生一直在看向自己的背后，是彭格列一世的地方。
“难道说阿纲你已经与这个时代有牵挂了吗？”
阿纲低头沉默不语。
Reborn似乎明白了，转身问到身后的Giotto：
“尊敬的一世，请问您是否欣然允许我带阿纲回去？”
“我允许。”Giotto目光如炬，眼神直直的看向阿纲，但似乎又飘忽不定，不知在思考什么。
“虽然很失礼，但我要再问一遍。尊敬的一世，请问您是否'欣然'允许？”
Giotto和阿纲这次都听出了reborn话中的重音。
阿纲看到一向自持的Giotto竟然眼底划过一丝慌乱。Giotto稳了稳情绪，开口：“我认为这种事，决定权在阿纲手里。”
Reborn到这里已经全部明了，两人之间细微的眼神交流，以及不经意的互动。Reborn虽然对自己的猜测感到震惊和怀疑，但还是不得不相信。
空气中气氛沉默了良久，阿纲似乎下定决心般的开口：
“我……”
“算了。”师徒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Reborn最终率先妥协。
“阿纲，这是十年火箭筒改良后，同种功能的子弹，用法类似死气弹，上到弹匣里，该做完的都完结时就用它对自己的胸口开上一枪。我只给你两个月。”
Reborn说完后推门离开。
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Giotto和阿纲的呼吸声，以及帕勒摩带些吵闹的晨风穿窗而入。
“阿纲，值得庆幸不是吗？”Giotto揽过阿纲的肩膀，脸上恢复了往日戏谑的表情：“我们还有不少的一段时间可以相处。”
阿纲一言不发，默默推开Giotto的手回去自己的房间。
TBC
阿纲看着许久不见的老师，竟然没有说出一言半语。他看着丝毫没有改变的Reborn，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自己14岁一直到现在数年的朝夕相处。以及他刚来这个时代的不知所措和惊慌。
他刚刚来到这里时让他思念漫溢的人之一，现在就在他面前。活着的，有实感的Reborn。
这个人在他面前说：“阿纲，我来接你回去。”
阿纲的耳边轰鸣，他过于震惊和一下子放下来的负担全部在看见Reborn的时候控制不住，他张了张嘴，没说话，眼泪迅速的划了下来。
Reborn带着一如既往难以捉摸的表情，嘴角上扬的看着阿纲。
Giotto在沙发上静静不语，只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二人。
彭格列初代意识到，阿纲纵使表现的再成熟，也是会有脆弱的时候。
阿纲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将近一年以来的相处中，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的杀伐果断以及首领的威严。 Giotto以为他天性如此，可当他与阿纲的接触逐步加深，他发现，面前的彭格列十世展现给世人的样子不论如何，他也不过是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少年而已。
这样的阿纲，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展现。但现在，他终于见到阿纲对着另一个人也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Reborn看着阿纲红红的眼眶，先是惊愕了一下，他起初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阿纲哭泣的表情。
众人以为他和阿纲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但他们都不知道，Reborn这样，仅仅是因为他不知所措。
Reborn早已经忘了阿纲对自己哭泣撒娇是多长时间以前了。他的学生以十几岁的年龄被迫踏上了西西里的王座。被迫用纤细的手腕握住沉重的墙。被迫来到地中海这个狭长的半岛。被迫吸嗅空气中硝烟和铁锈的气味。被迫一点一点抹掉自己的情绪。被迫慢慢的对世人带上厚重的面具。
而当Reborn觉得自己的学生濒临崩溃时，却是连自己都走不进他内心了。
所以当面前的学生哭的像14岁时的样子时，他确实愣住了，不知所措。
他只能看着面前的学生，伸出手摸摸柔软的棕发，然后让面前少年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纲抬头重新看向Reborn。
Reborn以为阿纲会激动喜悦，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回去。但他却看见阿纲复杂的眼神，眼神里充满欣喜，矛盾，郁结，还有飘忽不定。
他看到自己学生一直在看向自己的背后，是彭格列一世的地方。
“难道说阿纲你已经与这个时代有牵挂了吗？”
阿纲低头沉默不语。
Reborn似乎明白了，转身问到身后的Giotto：
“尊敬的一世，请问您是否欣然允许我带阿纲回去？”
“我允许。”Giotto目光如炬，眼神直直的看向阿纲，但似乎又飘忽不定，不知在思考什么。
“虽然很失礼，但我要再问一遍。尊敬的一世，请问您是否'欣然'允许？”
Giotto和阿纲这次都听出了reborn话中的重音。
阿纲看到一向自持的Giotto竟然眼底划过一丝慌乱。Giotto稳了稳情绪，开口：“我认为这种事，决定权在阿纲手里。”
Reborn到这里已经全部明了，两人之间细微的眼神交流，以及不经意的互动。Reborn虽然对自己的猜测感到震惊和怀疑，但还是不得不相信。
空气中气氛沉默了良久，阿纲似乎下定决心般的开口：
“我……”
“算了。”师徒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Reborn最终率先妥协。
“阿纲，这是十年火箭筒改良后，同种功能的子弹，用法类似死气弹，上到弹匣里，该做完的都完结时就用它对自己的胸口开上一枪。我只给你两个月。”
Reborn说完后推门离开。
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Giotto和阿纲的呼吸声，以及帕勒摩带些吵闹的晨风穿窗而入。
“阿纲，值得庆幸不是吗？”Giotto揽过阿纲的肩膀，脸上恢复了往日戏谑的表情：“我们还有不少的一段时间可以相处。”
阿纲一言不发，默默推开Giotto的手回去自己的房间。
TBC
49.
阿纲看着站在门口的Giotto，沉默不语。他心里还是有些愠怒，以至于不想开口说话，
“告诉我你的想法，阿纲。”Giotto打破了沉默。
阿纲轻轻抬起下巴，用棕色的瞳孔看着Giotto，语气里有不明的调笑意味：
“我以为伟大的彭格列一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Giotto被盯的有些失神，回过神来才反应出面前的人话里的不甘和失落。
“阿纲，还记得我说的吗？'光阴不可敌'。”Giotto忽然说出一句看上去不相关的话。“也许我的举动给你造成误会，但我表现出的情感，不及内心所想的万分之一。这点，我相信你也是一样。”
“但是……”
阿纲想说什么，又被Giotto接下来的话打断。
“但在我看来，光阴荏苒，流言弥漫，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钱。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不知道怎样去反对这些，我从一开始全然不重视的东西。”
“Giotto……”
“你可能会以为我是说的漂亮话…”Giotto说道这里忽然停住了话语。
他沉默着，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又过了数秒，Giotto长吁一口气，开口：
“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了爱情而深陷泥沼，并且至今仍不想爬上岸。”
阿纲被Giotto的比喻惊到，张了张口，终究是无话可说了。他上前用手扣住Giotto的头，金色的头发柔软而又熟悉，两人在西西里略带干涩的风里亲吻，带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在风里喧嚣蔓延。
两人分开后，Giotto看着阿纲，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眼神。安静而且带些戏谑。
他用平静的口吻说：
“阿纲，你该回去了。”
阿纲闭上眼，他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他感觉周身的力气少许恢复过来。然后接受了现实。
“Giotto，至少让我帮你到最后吧？”
他用自以为平静的语气说话，然后自己为平静的眼神看着Giotto。Giotto全部看穿了面前人外表之下的痛苦和纠结。但却始终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他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青年的请求。
自那之后又是半月时间，西西里在平静的秋天硝烟四起。帕勒摩的港口来往了运送武器的货船，外界的黑手党不停的踏进西西里的土地。期间，彭格列依旧靠着强大的力量和战力维持着整个西西里的秩序。
而当阿纲看到了准备战争而回到本部的埃琳娜，他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到了晚上他吃过了晚饭回房间时，听到了Giotto和斯佩多的争吵。
他从没见过Giotto如此严肃的样子，
“不要再扩大战力了。我们既不是战争狂也不是独裁者。”
斯佩多面带愠怒，不停的反对Giotto的想法，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
阿纲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打算告诉Giotto历史的结局和将来发生的事情。
光阴不可敌，Giotto挂在嘴边的话语让他深有感触。如果妄图改变历史，只会伤己及人。
果不其然到了转天，Giotto宣布主动削弱己方的战力，想让彭格列保持和平的路线。斯佩多转身离去，不发一言。除了守护者意外的其他成员也颇有微词，议论纷纷。
Giotto不去理会异样的声音。继续维持自己的想法和秩序。
晚上阿纲找到Giotto，问他这样做的原因。Giotto笑了笑，回答：
“我们固然是黑手党，但我们也是西西里的秩序。彭格列里很多贵族，大家也都明白所谓的'Noblesse Oblige'代表的是什么东西。”（注一）
阿纲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问下去。
TBC
注一：Noblesse Oblige：贵族义务，和骑士精神类似，起源为西欧封建时代，贵族要负责保护自己领地的子民。遇到战争和灾难首当其冲，不能抛弃子民等品德。
阿纲看着站在门口的Giotto，沉默不语。他心里还是有些愠怒，以至于不想开口说话，
“告诉我你的想法，阿纲。”Giotto打破了沉默。
阿纲轻轻抬起下巴，用棕色的瞳孔看着Giotto，语气里有不明的调笑意味：
“我以为伟大的彭格列一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Giotto被盯的有些失神，回过神来才反应出面前的人话里的不甘和失落。
“阿纲，还记得我说的吗？'光阴不可敌'。”Giotto忽然说出一句看上去不相关的话。“也许我的举动给你造成误会，但我表现出的情感，不及内心所想的万分之一。这点，我相信你也是一样。”
“但是……”
阿纲想说什么，又被Giotto接下来的话打断。
“但在我看来，光阴荏苒，流言弥漫，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钱。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不知道怎样去反对这些，我从一开始全然不重视的东西。”
“Giotto……”
“你可能会以为我是说的漂亮话…”Giotto说道这里忽然停住了话语。
他沉默着，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又过了数秒，Giotto长吁一口气，开口：
“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了爱情而深陷泥沼，并且至今仍不想爬上岸。”
阿纲被Giotto的比喻惊到，张了张口，终究是无话可说了。他上前用手扣住Giotto的头，金色的头发柔软而又熟悉，两人在西西里略带干涩的风里亲吻，带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在风里喧嚣蔓延。
两人分开后，Giotto看着阿纲，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眼神。安静而且带些戏谑。
他用平静的口吻说：
“阿纲，你该回去了。”
阿纲闭上眼，他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他感觉周身的力气少许恢复过来。然后接受了现实。
“Giotto，至少让我帮你到最后吧？”
他用自以为平静的语气说话，然后自己为平静的眼神看着Giotto。Giotto全部看穿了面前人外表之下的痛苦和纠结。但却始终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他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青年的请求。
自那之后又是半月时间，西西里在平静的秋天硝烟四起。帕勒摩的港口来往了运送武器的货船，外界的黑手党不停的踏进西西里的土地。期间，彭格列依旧靠着强大的力量和战力维持着整个西西里的秩序。
而当阿纲看到了准备战争而回到本部的埃琳娜，他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到了晚上他吃过了晚饭回房间时，听到了Giotto和斯佩多的争吵。
他从没见过Giotto如此严肃的样子，
“不要再扩大战力了。我们既不是战争狂也不是独裁者。”
斯佩多面带愠怒，不停的反对Giotto的想法，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
阿纲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打算告诉Giotto历史的结局和将来发生的事情。
光阴不可敌，Giotto挂在嘴边的话语让他深有感触。如果妄图改变历史，只会伤己及人。
果不其然到了转天，Giotto宣布主动削弱己方的战力，想让彭格列保持和平的路线。斯佩多转身离去，不发一言。除了守护者意外的其他成员也颇有微词，议论纷纷。
Giotto不去理会异样的声音。继续维持自己的想法和秩序。
晚上阿纲找到Giotto，问他这样做的原因。Giotto笑了笑，回答：
“我们固然是黑手党，但我们也是西西里的秩序。彭格列里很多贵族，大家也都明白所谓的'Noblesse Oblige'代表的是什么东西。”（注一）
阿纲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问下去。
TBC
注一：Noblesse Oblige：贵族义务，和骑士精神类似，起源为西欧封建时代，贵族要负责保护自己领地的子民。遇到战争和灾难首当其冲，不能抛弃子民等品德。
50.
阿纲默默认同了Giotto削弱战力的作法，他知道这样做带来的结局是什么，但他无法去改变。正如被Giotto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光阴不可逆。”人们连光阴罅隙中的尘埃也不被允许清扫，何况是故事的最终结局。
他在自己的房间休息，除此以外的时间就是和Giotto一如既往的相处。他们举着淡金色的香槟在星空下饮酒聊天，谈论着对方所不甚了解的各自的光阴。
而他期间从未对自己所知道的结局透露半点真相。
“我进退两难了，Giotto。”阿纲喃喃自语。
西西里最后的秋天也过去了，初冬已经开始降临。干燥的风划过岛屿，在特殊的气候中时不时带来几场微小得不易察觉的雪。
阿纲在帕勒摩的海港和Giotto比肩而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是一年有余。海港附近地形复杂，偶尔有轰鸣的汽笛从呼啸的海风处吹入山岗。
阿纲决定陪Giotto平稳无事的度过最后能所相处的时间，然后不留任何痕迹，回到自己的彭格列。
他如同刚来到这里时一样，在众位成员的诧异中独自安坐在花园里看书，有时Giotto坐在对面，看到四下无人便会轻若无物的亲吻。晚上星空璀璨，他看着远处闪光的港口想象着几年后Giotto从这里，去往自己的那个遥远东方国度。
然后是与以往毫无改变的一天，Giotto急促的敲门，把阿纲从睡梦里叫醒。他额头上有薄薄的汗珠，阿纲醒来看着面前带些失措的Giotto有些愕然。
Giotto动作迅速的把阿纲的外套和鞋子放到床头，言简意赅：
“阿纲，是敌袭。”
阿纲终于全无了睡意，他跳下床穿好Giotto摆好的衣物。跟随Giotto走出门去。
两人这次都没有再坐马车，他们用死气之炎在岛屿的山岗间极速前行，而终点的地方是艾琳娜带着成员正在力不从心的抵抗。
阿纲一路上思绪万千，他又将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去，他想起的全部是几个世纪后艾琳娜在怀表里动人的笑，以及他残存的记忆里她最后的样子。
而他却连救她都做不到。
到了战场，敌人已是大军压境，阿纲和Giotto一同冲进敌人所在的地方，艾琳娜身受重伤，背靠着一块岩石休息。
敌人用枪炮和人多势众来攻击，Giotto和阿纲一遍战斗一边后退。Giotto微微带些惊愕的表情，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政策实施后敌对势力会崛起到如此实力。
彭格列的成员不停的倒下，Giotto和阿纲消灭面前的敌人后马上又遭受其它敌人的攻击。
Giotto在敌人的打击下不断的后退，体力也稍微有些不支。
面前的同伴不断倒下，阿纲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而且无可奈何。
终于在消灭了一波敌人后，阿纲和Giotto得以片刻喘息，阿纲沉默一阵，看着带些愠怒的Giotto，只得在一边不发一言。
而过了一阵，敌人的援兵再次赶来，阿纲和Giotto叹了口气，继续投入战斗。Giotto在攻打难产的成员时不小心被后面的人打中手臂，顿时血顺着留下来滴到手心。
阿纲急切的过去却被制止，Giotto从衬衣上撕下一段布，勒住了流血不止的右臂。
阿纲让Giotto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休息，艾琳娜和他一起再抵抗一阵。Giotto不允许阿纲鲁莽送死，带些不快的吩咐手下去保护两人。
干涩的风在四周哗哗作响，西西里冬天少见的雪开始降临。
艾琳娜纯白的裙子和脸上都是鲜血，对方的敌人不断的倒下，阿纲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担心的看了看Giotto。
不知多久，彭格列援军终于到达，总部的众多成员和其他全部的守护者们系数到达。
而正当阿纲完全的放下了心来，回头看去。却看到艾琳娜已经再也无法站起来。她穿着染血的裙子重重的跌倒在地，美丽的脸上全是敌人和自己的鲜血。
才刚匆匆赶来的斯佩多看到一下子放大了瞳孔，他惊讶的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他急匆匆的解决掉眼前的敌人，然后不顾一且的奔来。
艾琳娜笑着看朝她跑来的斯佩多，却连说话和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然后所有的事情全部和历史一模一样，美丽的艾琳娜在爱人的怀里永逝，留下了一句谁也没有听到的话语。
她穿着裙子在全是血迹的山岗里美的不可方物，像天上下来的初雪刚刚融化。
“主啊，你看看这眼前你的信徒吧。”
斯佩多放下艾琳娜的遗体，独自用很低的声音喃喃。然后他抬头，眼里满是从未见过的愤懑：
“我要建立一个让人们听到名字就闻风丧胆的彭格列！”
这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成员从四面赶来，Giotto捂着手臂，眼里全是自责和悲伤。
“艾琳娜的死因全部在我。”Giotto低沉着嗓子说：“我没有保护好她。”
斯佩队起身揪住Gitto的衣领，由于力气过大，连领扣也被拽掉几颗迸落在地。
“你难道不认为是你天真愚蠢的政策和方针害了艾琳娜吗？你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愚蠢至极！”
斯佩多红着眼眶，声音里全是愤怒。
“抱歉，戴蒙，但我还是始终不认为自己的方针错了。”
空气中的气氛凝结，过了好一阵，斯佩多终于一把放开了Giotto，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纲听见斯佩多走之前的话：
“Giotto，你这个伪善者。”
TBC
阿纲默默认同了Giotto削弱战力的作法，他知道这样做带来的结局是什么，但他无法去改变。正如被Giotto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光阴不可逆。”人们连光阴罅隙中的尘埃也不被允许清扫，何况是故事的最终结局。
他在自己的房间休息，除此以外的时间就是和Giotto一如既往的相处。他们举着淡金色的香槟在星空下饮酒聊天，谈论着对方所不甚了解的各自的光阴。
而他期间从未对自己所知道的结局透露半点真相。
“我进退两难了，Giotto。”阿纲喃喃自语。
西西里最后的秋天也过去了，初冬已经开始降临。干燥的风划过岛屿，在特殊的气候中时不时带来几场微小得不易察觉的雪。
阿纲在帕勒摩的海港和Giotto比肩而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是一年有余。海港附近地形复杂，偶尔有轰鸣的汽笛从呼啸的海风处吹入山岗。
阿纲决定陪Giotto平稳无事的度过最后能所相处的时间，然后不留任何痕迹，回到自己的彭格列。
他如同刚来到这里时一样，在众位成员的诧异中独自安坐在花园里看书，有时Giotto坐在对面，看到四下无人便会轻若无物的亲吻。晚上星空璀璨，他看着远处闪光的港口想象着几年后Giotto从这里，去往自己的那个遥远东方国度。
然后是与以往毫无改变的一天，Giotto急促的敲门，把阿纲从睡梦里叫醒。他额头上有薄薄的汗珠，阿纲醒来看着面前带些失措的Giotto有些愕然。
Giotto动作迅速的把阿纲的外套和鞋子放到床头，言简意赅：
“阿纲，是敌袭。”
阿纲终于全无了睡意，他跳下床穿好Giotto摆好的衣物。跟随Giotto走出门去。
两人这次都没有再坐马车，他们用死气之炎在岛屿的山岗间极速前行，而终点的地方是艾琳娜带着成员正在力不从心的抵抗。
阿纲一路上思绪万千，他又将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去，他想起的全部是几个世纪后艾琳娜在怀表里动人的笑，以及他残存的记忆里她最后的样子。
而他却连救她都做不到。
到了战场，敌人已是大军压境，阿纲和Giotto一同冲进敌人所在的地方，艾琳娜身受重伤，背靠着一块岩石休息。
敌人用枪炮和人多势众来攻击，Giotto和阿纲一遍战斗一边后退。Giotto微微带些惊愕的表情，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政策实施后敌对势力会崛起到如此实力。
彭格列的成员不停的倒下，Giotto和阿纲消灭面前的敌人后马上又遭受其它敌人的攻击。
Giotto在敌人的打击下不断的后退，体力也稍微有些不支。
面前的同伴不断倒下，阿纲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而且无可奈何。
终于在消灭了一波敌人后，阿纲和Giotto得以片刻喘息，阿纲沉默一阵，看着带些愠怒的Giotto，只得在一边不发一言。
而过了一阵，敌人的援兵再次赶来，阿纲和Giotto叹了口气，继续投入战斗。Giotto在攻打难产的成员时不小心被后面的人打中手臂，顿时血顺着留下来滴到手心。
阿纲急切的过去却被制止，Giotto从衬衣上撕下一段布，勒住了流血不止的右臂。
阿纲让Giotto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休息，艾琳娜和他一起再抵抗一阵。Giotto不允许阿纲鲁莽送死，带些不快的吩咐手下去保护两人。
干涩的风在四周哗哗作响，西西里冬天少见的雪开始降临。
艾琳娜纯白的裙子和脸上都是鲜血，对方的敌人不断的倒下，阿纲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担心的看了看Giotto。
不知多久，彭格列援军终于到达，总部的众多成员和其他全部的守护者们系数到达。
而正当阿纲完全的放下了心来，回头看去。却看到艾琳娜已经再也无法站起来。她穿着染血的裙子重重的跌倒在地，美丽的脸上全是敌人和自己的鲜血。
才刚匆匆赶来的斯佩多看到一下子放大了瞳孔，他惊讶的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他急匆匆的解决掉眼前的敌人，然后不顾一且的奔来。
艾琳娜笑着看朝她跑来的斯佩多，却连说话和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然后所有的事情全部和历史一模一样，美丽的艾琳娜在爱人的怀里永逝，留下了一句谁也没有听到的话语。
她穿着裙子在全是血迹的山岗里美的不可方物，像天上下来的初雪刚刚融化。
“主啊，你看看这眼前你的信徒吧。”
斯佩多放下艾琳娜的遗体，独自用很低的声音喃喃。然后他抬头，眼里满是从未见过的愤懑：
“我要建立一个让人们听到名字就闻风丧胆的彭格列！”
这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成员从四面赶来，Giotto捂着手臂，眼里全是自责和悲伤。
“艾琳娜的死因全部在我。”Giotto低沉着嗓子说：“我没有保护好她。”
斯佩队起身揪住Gitto的衣领，由于力气过大，连领扣也被拽掉几颗迸落在地。
“你难道不认为是你天真愚蠢的政策和方针害了艾琳娜吗？你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愚蠢至极！”
斯佩多红着眼眶，声音里全是愤怒。
“抱歉，戴蒙，但我还是始终不认为自己的方针错了。”
空气中的气氛凝结，过了好一阵，斯佩多终于一把放开了Giotto，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纲听见斯佩多走之前的话：
“Giotto，你这个伪善者。”
TBC
51.
Giotto在回程的途中一言不发，阿纲看向他的时候虽然仍会回忆微笑，但是还是透露出了稍许的心事重重。
阿纲看出了Giotto的忧心，可他不能说什么。他脑海里存在着彭格列所有的繁荣和败落，但他现在却只能在伸手可及的现实面前作壁上观。
到了彭格列总部，依旧是一样的城墙和飞鸟。阿纲看着前面长长的阶梯蔓延和两侧落了雪的干枯花丛，和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时并无二般。
他和Giotto相互对视，然后并肩走过长长的回廊阶梯，两侧是想象中的花香入鼻。台阶似乎走也走不完。他哼起了很久以前唱过的柯里昂乡城，抬头看着衣襟落雪的Giotto。
“你认为我错了吗？”Giotto打破了沉默。
“……”阿纲竟一时语塞。
他在少年时代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而现在他却也对曾经坚信的事物产生了动摇。
“繁荣还是毁灭都随你。”
记忆中的话如风暴潮入侵，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Giotto，如果我说我现在想繁荣，你是不是多少会感到失落。
“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就好了。”阿纲想了半天，却只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
Giotto笑了笑，不再继续话题。
两人进了总部大门，成员们正在等待得胜归来的首领。
阿纲有些劳累，早早回到了房间。
夜幕降临时，有敲门声响起。开门后是Giotto，披着外衣站在门口。
“我想去一趟墨西拿。”
阿纲错愕的看了看Giotto，不知道为何Giotto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墨西拿离帕勒摩还有相当一部分距离。
阿纲没有多问，起身表示同意。
两人在没有告知他人的情况下启程前往墨西拿，黄昏的西西里美丽异常，火烧云连成赤红的一片，烧红的天空从西方延伸，随着向四周扩散，渐渐过渡成深蓝带着星辰的幔帐。
马车一路颠簸，等到了墨西拿已经是月到正中。星星围绕在旁边璀璨的不是很耀眼。月光下的墨西拿路边，开满的全是盛放的鲜花。
“你看，阿纲，这就是西西里的花园。”（注一）
阿纲看到路边开满锦簇的鲜花，广场上小贩大声吆喝着卖出自己的商品，空气里是比帕勒摩更为浓郁的花香。
他在自己的时代曾经去过数次墨西拿，也见识过墨西拿的美丽和奇异。而在这个时代，墨西拿的美远比曾经看到过的动人。
Giotto走到了广场，在买鲜花的小贩手里买了一束纯白的蔷薇，小贩小心翼翼的系上绿色的丝带。花上还带有新鲜的露水。
阿纲不知Giotto何意，只得一路在身旁跟随。
不知走了多久，Giotto来到了墨西拿海峡的港口边，隔着海峡的对岸便是整个静默伫立的亚平宁半岛。
Giotto在海峡边的潮湿土壤上行走，最后爬上一个矮岗。
阿纲跟随爬上矮岗，走到最上，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月光下矮岗的尽头有一个刻了十字架的石碑，Giotto把花静静的放在石碑上，然后站在墓前，低低的用西西里语开始讲话。
阿纲借着月光看到了石碑上的字
“Miuccia.Gabriella.Vongola
1672--1692.”
底下是小小的一行花体字
“I love you always more than yesterday，and less than tomorrow.”（注二）
阿纲意识到面前就是Giotto已去世的妻子，那个和Giotto相爱了多少岁月，却刚刚结婚半年便去世的妻子。
他心情十分沉重，同时打算等Giotto说完后自己也过去祭拜一下。
这时Giotto忽然转身向自己走来，阿纲闪躲不及被一把拉过去。Giotto拉着阿纲一直到墓前。
Giotto用比平日大很多的力气握着阿纲的手，阿纲正欲开口询问。Giotto却抢先开口：
“Miuccia，今天我想让你见一个人，就是此时此刻我身边的这个人。你走后的漫长时间，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不回去爱上别人。但是现在我想特意来告诉你，他是我现在的爱人。不管有没有可能，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阿纲再也没有话说，他睁大眼睛看着Giotto，胸口被震惊的心跳撞的咚咚作响。
墨西拿的风吹的山岗呼呼作响，蔷薇的味道浓烈扑鼻。
“Miuccia，你会祝福我们吧？”Giotto说完低头吻上墓碑。月光洒在金发上，耀眼明亮。
Giotto转身看向阿纲，冲他伸出手。阿纲呆滞了一阵，终究把手伸了过去。
两人搭上了临近黎明的马车一路奔回帕勒摩，阿纲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他胸口由于过于强烈的动摇仍旧在心跳声大作。
他回到总部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Giotto的影子。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床上跳下来，径直走向Giotto的房间。
他不打算回去了。什么彭格列的繁荣辉煌，什么十代首领的身份，统统不要了。他只想看见一直并肩而立的那个金发男子，然后一起走到两人精疲力尽再也走不动。
他打开Giotto房间的大门，郑重的打算开口告诉Giotto自己的决定。
“阿纲？来得正好，我已经让手下帮你的东西打包完毕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去自己的时代了。”
想说的话一瞬间被堵在喉咙里，他卡了卡嗓子。愣愣的看着Giotto。
Giotto意识到了阿纲的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笔，嗓音带些喑哑的开口：
“阿纲，你的时代还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一年来我很高兴，是我人生里最怀念的时光。”
然后Giotto顿了顿，似乎费了很大力气继续开口：
“明天我送你。”
TBC
注一：墨西拿，西西里最东边的城市，第三大城市。隔墨西拿海峡与本岛相望。以繁多的花木种植而闻名。
注二：莎士比亚诗歌节选。
Giotto在回程的途中一言不发，阿纲看向他的时候虽然仍会回忆微笑，但是还是透露出了稍许的心事重重。
阿纲看出了Giotto的忧心，可他不能说什么。他脑海里存在着彭格列所有的繁荣和败落，但他现在却只能在伸手可及的现实面前作壁上观。
到了彭格列总部，依旧是一样的城墙和飞鸟。阿纲看着前面长长的阶梯蔓延和两侧落了雪的干枯花丛，和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时并无二般。
他和Giotto相互对视，然后并肩走过长长的回廊阶梯，两侧是想象中的花香入鼻。台阶似乎走也走不完。他哼起了很久以前唱过的柯里昂乡城，抬头看着衣襟落雪的Giotto。
“你认为我错了吗？”Giotto打破了沉默。
“……”阿纲竟一时语塞。
他在少年时代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而现在他却也对曾经坚信的事物产生了动摇。
“繁荣还是毁灭都随你。”
记忆中的话如风暴潮入侵，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Giotto，如果我说我现在想繁荣，你是不是多少会感到失落。
“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就好了。”阿纲想了半天，却只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
Giotto笑了笑，不再继续话题。
两人进了总部大门，成员们正在等待得胜归来的首领。
阿纲有些劳累，早早回到了房间。
夜幕降临时，有敲门声响起。开门后是Giotto，披着外衣站在门口。
“我想去一趟墨西拿。”
阿纲错愕的看了看Giotto，不知道为何Giotto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墨西拿离帕勒摩还有相当一部分距离。
阿纲没有多问，起身表示同意。
两人在没有告知他人的情况下启程前往墨西拿，黄昏的西西里美丽异常，火烧云连成赤红的一片，烧红的天空从西方延伸，随着向四周扩散，渐渐过渡成深蓝带着星辰的幔帐。
马车一路颠簸，等到了墨西拿已经是月到正中。星星围绕在旁边璀璨的不是很耀眼。月光下的墨西拿路边，开满的全是盛放的鲜花。
“你看，阿纲，这就是西西里的花园。”（注一）
阿纲看到路边开满锦簇的鲜花，广场上小贩大声吆喝着卖出自己的商品，空气里是比帕勒摩更为浓郁的花香。
他在自己的时代曾经去过数次墨西拿，也见识过墨西拿的美丽和奇异。而在这个时代，墨西拿的美远比曾经看到过的动人。
Giotto走到了广场，在买鲜花的小贩手里买了一束纯白的蔷薇，小贩小心翼翼的系上绿色的丝带。花上还带有新鲜的露水。
阿纲不知Giotto何意，只得一路在身旁跟随。
不知走了多久，Giotto来到了墨西拿海峡的港口边，隔着海峡的对岸便是整个静默伫立的亚平宁半岛。
Giotto在海峡边的潮湿土壤上行走，最后爬上一个矮岗。
阿纲跟随爬上矮岗，走到最上，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月光下矮岗的尽头有一个刻了十字架的石碑，Giotto把花静静的放在石碑上，然后站在墓前，低低的用西西里语开始讲话。
阿纲借着月光看到了石碑上的字
“Miuccia.Gabriella.Vongola
1672--1692.”
底下是小小的一行花体字
“I love you always more than yesterday，and less than tomorrow.”（注二）
阿纲意识到面前就是Giotto已去世的妻子，那个和Giotto相爱了多少岁月，却刚刚结婚半年便去世的妻子。
他心情十分沉重，同时打算等Giotto说完后自己也过去祭拜一下。
这时Giotto忽然转身向自己走来，阿纲闪躲不及被一把拉过去。Giotto拉着阿纲一直到墓前。
Giotto用比平日大很多的力气握着阿纲的手，阿纲正欲开口询问。Giotto却抢先开口：
“Miuccia，今天我想让你见一个人，就是此时此刻我身边的这个人。你走后的漫长时间，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不回去爱上别人。但是现在我想特意来告诉你，他是我现在的爱人。不管有没有可能，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阿纲再也没有话说，他睁大眼睛看着Giotto，胸口被震惊的心跳撞的咚咚作响。
墨西拿的风吹的山岗呼呼作响，蔷薇的味道浓烈扑鼻。
“Miuccia，你会祝福我们吧？”Giotto说完低头吻上墓碑。月光洒在金发上，耀眼明亮。
Giotto转身看向阿纲，冲他伸出手。阿纲呆滞了一阵，终究把手伸了过去。
两人搭上了临近黎明的马车一路奔回帕勒摩，阿纲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他胸口由于过于强烈的动摇仍旧在心跳声大作。
他回到总部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Giotto的影子。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床上跳下来，径直走向Giotto的房间。
他不打算回去了。什么彭格列的繁荣辉煌，什么十代首领的身份，统统不要了。他只想看见一直并肩而立的那个金发男子，然后一起走到两人精疲力尽再也走不动。
他打开Giotto房间的大门，郑重的打算开口告诉Giotto自己的决定。
“阿纲？来得正好，我已经让手下帮你的东西打包完毕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去自己的时代了。”
想说的话一瞬间被堵在喉咙里，他卡了卡嗓子。愣愣的看着Giotto。
Giotto意识到了阿纲的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笔，嗓音带些喑哑的开口：
“阿纲，你的时代还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一年来我很高兴，是我人生里最怀念的时光。”
然后Giotto顿了顿，似乎费了很大力气继续开口：
“明天我送你。”
TBC
注一：墨西拿，西西里最东边的城市，第三大城市。隔墨西拿海峡与本岛相望。以繁多的花木种植而闻名。
注二：莎士比亚诗歌节选。
52.
阿纲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在床上，两眼放空。感觉已经抽空了身体的全部力气。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Giotto。Giotto说完那些话语后他感觉有一阵潮骚扑面而来，从外至内忽的涌上，灌入五官，堵住口鼻。呼吸不上来，而且带着酸涩充鼻的味道。
他理解Giotto全部的心情，但他不需要更多的奢求，他甚至不要求那些所谓的永远，或者如何。他只是想看见Giotto眼里的不舍而已。但他没有信心也没有去期盼。
Giotto一直没有变过，他只是强大而且传奇的，处事不惊的一世。
他想过无数种结局，但最终是最大众最无奈的一种。他如果是个平凡庸碌，没有任何身份的青年，他可以此刻冲过去对着Giotto大吼大叫，直接的喊出自己所做的决定和要表达的情感。
但是他不能。
他和Giotto站在彭格列历史的两端，中间隔着无数的血雨腥风，繁荣昌盛，那些如星河般浩瀚的数不清的逝去者，还有整个西西里的荣光变换，岁月更迭。他承载的事物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懈怠麻痹，以及看似谁都可以被原谅的任性妄为。
他闭上了眼，最终尊重Giotto的决定。
第二天Giotto很早敲门，阿纲静静的打开门看着他，两人均一宿无眠。
“下雪了，阿纲。西西里多年以来最大的雪。”
阿纲看着Giotto，一世首领神情憔悴，却还故作轻松的挂着一如即往的笑。只有他能看出来Giotto的恍惚无措。
阿纲打着伞和Giotto走出总部的大门，G问起去向，两人笑着说去看雪。
西西里的气候温暖，雪落在地上只能落下薄薄的一层霜状物。但四周的空气里雪花飞舞，大的几乎可以看清每片的细节。
有人踏过的地方雪就融化成脚印的形状，两人一直一直向去过无数次的海港走。海港附近的风依旧凛冽，两人的衣角被风吹的鼓起。
“和罗马的雪一样厚。”
Giotto忽然开口。
“还有威尼斯，还有佛罗伦萨，还有柯里昂，还有墨西拿…”阿纲开口说要出一大串的城市。
Giotto瞬间微愣，却也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他忽然转身面对着阿纲，在对方猝不及防下忽然拥抱。
阿纲反应了一下，回以拥抱。
“阿纲，回去吧。”
“Lo ti amo，Giotto.”
三天后阿纲打点好了所有的事情，成员为阿纲举行了盛大的送别会，阿纲最后提出在帕勒莫的港口道别。
Giotto点头应允，两人驾着马车最后一次共同驶向帕勒莫港。
TBC
阿纲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在床上，两眼放空。感觉已经抽空了身体的全部力气。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Giotto。Giotto说完那些话语后他感觉有一阵潮骚扑面而来，从外至内忽的涌上，灌入五官，堵住口鼻。呼吸不上来，而且带着酸涩充鼻的味道。
他理解Giotto全部的心情，但他不需要更多的奢求，他甚至不要求那些所谓的永远，或者如何。他只是想看见Giotto眼里的不舍而已。但他没有信心也没有去期盼。
Giotto一直没有变过，他只是强大而且传奇的，处事不惊的一世。
他想过无数种结局，但最终是最大众最无奈的一种。他如果是个平凡庸碌，没有任何身份的青年，他可以此刻冲过去对着Giotto大吼大叫，直接的喊出自己所做的决定和要表达的情感。
但是他不能。
他和Giotto站在彭格列历史的两端，中间隔着无数的血雨腥风，繁荣昌盛，那些如星河般浩瀚的数不清的逝去者，还有整个西西里的荣光变换，岁月更迭。他承载的事物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懈怠麻痹，以及看似谁都可以被原谅的任性妄为。
他闭上了眼，最终尊重Giotto的决定。
第二天Giotto很早敲门，阿纲静静的打开门看着他，两人均一宿无眠。
“下雪了，阿纲。西西里多年以来最大的雪。”
阿纲看着Giotto，一世首领神情憔悴，却还故作轻松的挂着一如即往的笑。只有他能看出来Giotto的恍惚无措。
阿纲打着伞和Giotto走出总部的大门，G问起去向，两人笑着说去看雪。
西西里的气候温暖，雪落在地上只能落下薄薄的一层霜状物。但四周的空气里雪花飞舞，大的几乎可以看清每片的细节。
有人踏过的地方雪就融化成脚印的形状，两人一直一直向去过无数次的海港走。海港附近的风依旧凛冽，两人的衣角被风吹的鼓起。
“和罗马的雪一样厚。”
Giotto忽然开口。
“还有威尼斯，还有佛罗伦萨，还有柯里昂，还有墨西拿…”阿纲开口说要出一大串的城市。
Giotto瞬间微愣，却也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他忽然转身面对着阿纲，在对方猝不及防下忽然拥抱。
阿纲反应了一下，回以拥抱。
“阿纲，回去吧。”
“Lo ti amo，Giotto.”
三天后阿纲打点好了所有的事情，成员为阿纲举行了盛大的送别会，阿纲最后提出在帕勒莫的港口道别。
Giotto点头应允，两人驾着马车最后一次共同驶向帕勒莫港。
TBC
53.
两人站在帕勒莫的海边，周身有潮湿的海风裹着雾气肆虐。
Giotto手里拿着古老样式的手枪，枪柄被他握的微微发烫。阿纲看着Giotto，喉咙宛如被人扼住一般无法发声。两人身后是西西里所有的风情，眼前是最浓墨重彩的风景。海鸟腾空而起，呕哑啁哳不停。
Giotto在海潮拍击岩石的巨大呼啸里开口，声音被风吹的断断续续：
“再见吧，阿纲，你的时代才刚要开始。”
阿纲深呼吸一口气，用最自以为平淡的语气开口说好。他不敢说其他话语，也不去考虑Giotto是否能听清，因为他怕多留一秒就会改变主意，因为他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你的眼里是荒原，无人信仰上帝，但我在中间。”
“我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情感。”
“爱总能让我们误入歧途。”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回去吧…”
两人的对话一遍遍在脑海里闪现。他想张嘴，但发现自己声音干涩语言贫瘠。然后只得不发一语。
Giotto，伟大的一世，仍旧波澜不惊，如同两人共同度过的岁月里大多时候相同，但他握枪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发白打颤。他用最缓慢的速度上膛，拉保险栓。
枪口抵上阿纲的心脏，弹匣里是Reborn所留下的，通往未来的子弹。
两人对视无言，海鸟的声音越来越喧嚣，它们白色的身躯和被拍成泡沫的海浪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Giotto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左手一下子搂住阿纲的腰，如同两人曾经进行过的数以百计的拥抱一般，炙热且无法逃脱。但这一次，他的另一只手里是对准阿纲的枪管。
阿纲回手环住Giotto，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恨不能更靠近一样。
Giotto用枪抵住他，一边亲吻他的额头，如同一个真正的长辈。阿纲抬头回礼，却也只吻了唇角
他俩抬头互相看去，眼里全是不易察觉的动摇和颤抖。然后他俩最后一次如恋人般亲吻。
清脆的扣动扳机声在群山矮岗中一瞬间响起，子弹发出盛大的橙色光芒。是彭格列大空的颜色。
橙色的光芒在阿纲的胸口炸裂后散射开来，阿纲看着眼前的光，忽然想起了似曾相识的场景。也许是柯里昂山坡上Giotto弹吉他时身后的夕阳，也许是佛罗伦萨黑夜里耀眼的城市之光，又也许是威尼斯河面上倒映的灯火与回廊。
阿纲意识模糊前看见的是Giotto最后对他用口型说的话：
“Ti amo”
阿纲再次回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罗马的街头，两边的季节进行到了同一个步骤，冬季灰色的天空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罗马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和来来往往的汽车。乌云大块大块压下，不知是要下雪还是雨。
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把英俊的面孔藏在围巾后。一呼吸便呼出温热的白气。
他第一次在熟悉的城不知所措。
拐过几个街角后，彭格列分部的城墙漫入眼帘。饱经风霜，却又一成不变。阿纲看着面前的城堡，是Giotto和他一起到过的地方。他俩在庭院里拿着流光的香槟讨论音乐，诗歌，以及各自心爱的姑娘，在漫天星空下坐在修剪整齐的草地上闲聊，他此刻面前的阶梯被两人牵手走过，仿佛一生一样漫长。
天空的云越压越低，漫天的灰白色直压而下。
忽然从云端开始下雪。
街边的游客惊讶的赞叹，相机的声音不绝于耳。
回忆伴随雪纷至沓来，侵袭入骨，他想念的有些疯狂时才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所想的一般潇洒。他想起刚看到Giotto时也是冬天，西西里的港口湿润微凉。冬雨淅沥下的整个山谷雾气氤氲。两人在泥沼和起伏的山岗下并肩而行，每一步，都踏在阿纲的心上。
雪慢慢变大，他转过一个街角。街边的艺人忽然应景的开始唱柔声倾诉，阿纲忽地止住脚步，他听着熟悉的旋律，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Parla piu piano e nessuno sentira （慢慢地对我说爱我没有人听见）
il nostro amore lo viviamo io e te, （我们的爱情我们一起分享 ）
nessuno sa la verita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
neppure il cielo che ci guarda da lassu （即使是那高高在上看着我们的天空 ）
Insieme a te io restero （和你在一起我会留下来 ）
amore mio, sempre cosi（ 我亲爱的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 ）
Parla piu piano e vieni piu vicino a me, （靠近我慢慢地对我说爱 ）
Voglio sentire gli occhi miei dentro di te,（我要感觉自己的眼睛在你眼睛里闪烁 ）
nessuno sa la verita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
un grande amore e mai piu grande esistera （世上再没有比我们之间更伟大的爱情 ）
………”
TBC
注：柔声倾诉，作为教父主题曲的一首意大利语抒情歌。真的很符合这篇文中两人的感情。大家可以看一下括号里的歌词。有机会找来听听。
两人站在帕勒莫的海边，周身有潮湿的海风裹着雾气肆虐。
Giotto手里拿着古老样式的手枪，枪柄被他握的微微发烫。阿纲看着Giotto，喉咙宛如被人扼住一般无法发声。两人身后是西西里所有的风情，眼前是最浓墨重彩的风景。海鸟腾空而起，呕哑啁哳不停。
Giotto在海潮拍击岩石的巨大呼啸里开口，声音被风吹的断断续续：
“再见吧，阿纲，你的时代才刚要开始。”
阿纲深呼吸一口气，用最自以为平淡的语气开口说好。他不敢说其他话语，也不去考虑Giotto是否能听清，因为他怕多留一秒就会改变主意，因为他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你的眼里是荒原，无人信仰上帝，但我在中间。”
“我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情感。”
“爱总能让我们误入歧途。”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回去吧…”
两人的对话一遍遍在脑海里闪现。他想张嘴，但发现自己声音干涩语言贫瘠。然后只得不发一语。
Giotto，伟大的一世，仍旧波澜不惊，如同两人共同度过的岁月里大多时候相同，但他握枪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发白打颤。他用最缓慢的速度上膛，拉保险栓。
枪口抵上阿纲的心脏，弹匣里是Reborn所留下的，通往未来的子弹。
两人对视无言，海鸟的声音越来越喧嚣，它们白色的身躯和被拍成泡沫的海浪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Giotto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左手一下子搂住阿纲的腰，如同两人曾经进行过的数以百计的拥抱一般，炙热且无法逃脱。但这一次，他的另一只手里是对准阿纲的枪管。
阿纲回手环住Giotto，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恨不能更靠近一样。
Giotto用枪抵住他，一边亲吻他的额头，如同一个真正的长辈。阿纲抬头回礼，却也只吻了唇角
他俩抬头互相看去，眼里全是不易察觉的动摇和颤抖。然后他俩最后一次如恋人般亲吻。
清脆的扣动扳机声在群山矮岗中一瞬间响起，子弹发出盛大的橙色光芒。是彭格列大空的颜色。
橙色的光芒在阿纲的胸口炸裂后散射开来，阿纲看着眼前的光，忽然想起了似曾相识的场景。也许是柯里昂山坡上Giotto弹吉他时身后的夕阳，也许是佛罗伦萨黑夜里耀眼的城市之光，又也许是威尼斯河面上倒映的灯火与回廊。
阿纲意识模糊前看见的是Giotto最后对他用口型说的话：
“Ti amo”
阿纲再次回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罗马的街头，两边的季节进行到了同一个步骤，冬季灰色的天空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罗马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和来来往往的汽车。乌云大块大块压下，不知是要下雪还是雨。
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把英俊的面孔藏在围巾后。一呼吸便呼出温热的白气。
他第一次在熟悉的城不知所措。
拐过几个街角后，彭格列分部的城墙漫入眼帘。饱经风霜，却又一成不变。阿纲看着面前的城堡，是Giotto和他一起到过的地方。他俩在庭院里拿着流光的香槟讨论音乐，诗歌，以及各自心爱的姑娘，在漫天星空下坐在修剪整齐的草地上闲聊，他此刻面前的阶梯被两人牵手走过，仿佛一生一样漫长。
天空的云越压越低，漫天的灰白色直压而下。
忽然从云端开始下雪。
街边的游客惊讶的赞叹，相机的声音不绝于耳。
回忆伴随雪纷至沓来，侵袭入骨，他想念的有些疯狂时才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所想的一般潇洒。他想起刚看到Giotto时也是冬天，西西里的港口湿润微凉。冬雨淅沥下的整个山谷雾气氤氲。两人在泥沼和起伏的山岗下并肩而行，每一步，都踏在阿纲的心上。
雪慢慢变大，他转过一个街角。街边的艺人忽然应景的开始唱柔声倾诉，阿纲忽地止住脚步，他听着熟悉的旋律，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Parla piu piano e nessuno sentira （慢慢地对我说爱我没有人听见）
il nostro amore lo viviamo io e te, （我们的爱情我们一起分享 ）
nessuno sa la verita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
neppure il cielo che ci guarda da lassu （即使是那高高在上看着我们的天空 ）
Insieme a te io restero （和你在一起我会留下来 ）
amore mio, sempre cosi（ 我亲爱的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 ）
Parla piu piano e vieni piu vicino a me, （靠近我慢慢地对我说爱 ）
Voglio sentire gli occhi miei dentro di te,（我要感觉自己的眼睛在你眼睛里闪烁 ）
nessuno sa la verita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
un grande amore e mai piu grande esistera （世上再没有比我们之间更伟大的爱情 ）
………”
TBC
注：柔声倾诉，作为教父主题曲的一首意大利语抒情歌。真的很符合这篇文中两人的感情。大家可以看一下括号里的歌词。有机会找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