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Lay」〓150102原创〓痴儿哑梦(魂蛋、古风,中长不定)

三十五回
吴世勋躲在隐秘处,担心曝露,因此离的比较远,故而听不清对方两人在谈论什么。只是看着佳明那奴才轻抚着竹笛,而后执笛而起,一阵悠扬清脆的笛音这便传入耳中,绕梁而去。
一笛一箫,武功路数相同,看来这二人师出同门。那日在后山,自己与修柘师兄二人联手都斗他不过,若不是傻师兄在背后偷袭一掌,自己怕是早已变成孤魂野鬼了。可见这佳明武功远在自己之上,那金钟仁不必说,更是个中好手。皇兄啊皇兄,倒是难为你如此费心,寻得这般高手来对付我。
吴世勋兀自失神之际,只听得一阵劲风飞腾而来,那竹笛不知何时已在近前,微微侧身躲过,竹笛飞向身后老树,最后竟而直接贯穿了树干,这等深厚的内力,放眼整个武林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待他再转身时,那人已逼至身前,又是那日在青云山的那招阴抓功,直击而来,吴世勋无法,只得向后退去借力飞向半空,妄图找寻机会脱身离开。
只是对方二人功力皆在他之上,不过区区几招,吴世勋已落下阵来。
“王爷的您的内力不错,只可惜还是暴露了”,那人停了停,转头道,“钟仁,把王爷带走!”
“王爷,得罪了!”
吴世勋被点了睡XUE,昏昏沉沉,再次醒来时,已是隔天正午时分。
王府里的小六子和玉儿可是急坏了,“王爷一夜未归,究竟是去了哪里?”
小六子绕着屋子一直的转圈,急的直跳脚,“我哪里知道,这一个个没用的,找了一夜也没找着,按说王爷不回府肯定提前知会,怎的突然一夜未归?”
“你是王爷贴身伺候的,你怎能不知王爷去向!”
“王爷只说要出去一趟,不让跟着,我哪里敢不从?”
“你别瞎转悠了,转的我脑袋痛!”
“你说,王爷会不会只是出去周围的玩两天?”
玉儿想了想,摇头,“不可能,王爷一向冷淡,甚少外出,对玩乐之事并不喜好,回宫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只是去了一趟御花园,还是我劝说了半天的结果,也正是那次才遇着了你。再者,你看王爷平日里从不出门,成日里的呆在王府,你觉得王爷可能会外出游玩?”
“说来也是……等等,王爷难不成去了别苑?”
“别苑?那是何处?”
这小六子把先前的事都说了,这倒叫他想起一件事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佳明在不在府上?”
“去问问。”
果然,平日里打杂的佳明也不在府上,而且也是一夜未归。
玉儿敲了敲小六子的脑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命周副将领着王府护卫队去别苑那边搜查!”
一队人马不多时便来到了小六子口中的别苑,只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周副将查看了一番,“玉儿总管,这里虽然物件齐整,整洁明亮,但并不像常年有人居住的样子,而且南院似乎有打斗的痕迹,是不是该马上禀明皇上?”
“先回府,这事先不要透露风声,免得风言风语。”
“是。”
回了王府,小六子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宫里去,却是被玉儿拉住,“你等等,如今你我不在宫里伺候,想见皇上可没那么容易,得想个法子。再者,我担心这事若是……”
小六子这会儿脑子倒是好使,“不怕,王爷出门穿的便服,腰牌还在府上,我带着王爷的腰牌,就说王爷有急事,谁敢拦我!”
“也好。”
小顺子马不停蹄,一路畅通无阻,所有人见到王爷腰牌,莫敢不从,很快,小六子打听到皇上在南书房。
“小顺子总管,奴才有急事求见皇上。”
“放肆!大呼小叫的,惊扰了万岁,你可担待的起?”
“王爷出事了!”
提及王爷,小顺子公公的脸色变了变,“你在外候着。”
吴亦凡知晓后,大惊,“顺子,快去请老丞相和刑部的江大人入宫议事。”
“是。”
这厢吴世勋醒来时,浑身乏力,兀自试了试,却发现提不上力。这时有人提醒了他,“王爷,不必费力了,服用了十香软骨散,半分内力都是使不出的。”
吴世勋眯着眼看了看,对方正看着自己,那人腰间的竹笛显示了他的身份。
被带到这地方,有人看守,自己无法调取内力,如此一来,逃走是不可能了,即是内力俱在又有何用,交手几次,自己完全不是这人的对手。
在青云山,打伤我与修柘师兄的,就是你吧?
“是。”
半年前,半夜闯入我宫里的也是你?
“是。”
佳明,是假名吧?你究竟是谁?几次三番的,究竟意欲何为?是要杀我?
“王爷的命,不是小的能决定的。”
你受何人指使?皇上?
“王爷不必知晓。”
吴世勋暗自冷笑,不必知晓?左右不过就是皇兄担心自己的皇位不保,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罢了。
“王爷既然醒了,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
“先帝赐您的那环玉扣。”
吴世勋皱眉,暗自寻思那玉扣并不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玉质也不过平平,要那东西做什么?不过师父那日特意交代我,莫要他人得了这东西,事关天下安稳。看样子,这玉扣还真是普通东西,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为了这玉扣而来?
那东西不在我身上。
“我们有搜查过,知晓不在王爷身上,不知王爷藏在了何处?”
既然那东西这么重要,我自然会收的稳妥,更不想交予他人,你杀了我就好,反正本王多年前就死过一次了。
“王爷,那十香软骨散不单单是叫你失去内力,它可是一味奇毒,不会要人命,不过比要人命更可怕,每隔七日发作一次,每次毒发,犹如数只虫蚁在体内啃噬,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王可不是吓大的。
“王爷现在不说没关系,领教了那毒药的厉害,自然会说。”
吴世勋知道对方拿不到玉扣暂时不会杀他,倒是淡然了。
本王倒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你和金护卫两人皆是用丝竹为武器,武功路数相似,该是师出同门吧?
对方并不作答。
吴世勋难得一笑,我已是这般处境,你还怕什么,说说有何不可?
对方眼睛闪了闪,“他是我弟弟。”
哦?
吴世勋思忖,两人是兄弟,金钟仁在皇上身边当差,可自己从未在皇上身边见过这人,或者说,是自己无甚在意?
我这是在哪里?
“自然是在一个别人找不到您的地方。”
吴世勋陷入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人倒是句句实话,那十香软骨散实在厉害,毒发时,痛的吴世勋几次想要咬舌自尽,甚至于有一次摔了茶碗,想要用碎片来了结这无尽反复的痛苦,可一想到,青云山上的师兄,师父,还是忍下了,大师兄,你一定要等着我回去。
草长莺飞,寒雪飘零,这么一晃眼,半年的时光消逝,可是关于王爷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珞琰帝为此没少发火,加之朝堂之事,政务繁重,日渐消瘦。一日,半夜惊醒,小顺子上前“皇上?”
吴亦凡起身半坐着,“顺子,世勋这么些年流落在外,受了苦,所以回宫后,朕是百般照顾,妄图好好补偿他这些年受的苦,可如今,他失踪半年了,半点消息都无。朕方才做了梦,梦见世勋怪朕,梦见父皇怪朕,怪朕没能好好护着他。你说,朕要如何向先皇交代?”
小顺子万般为难,看不得皇上这般,那时杨贵人故去,皇上将近半年都郁郁寡欢,要说那杨贵人被皇上看重,还不都是因为生的像俞亲王?自个儿虽是不知道万岁爷如今对王爷存着是何种感情,可平日里宠着王爷那是一点不假。如今王爷突然失踪,遍寻不着,这可如何是好?
烛光摇曳,窗外一身影闪过,“什么人!”
一只飞镖透窗而入,径直打在了屏风之上。
小顺子YU唤大内侍卫,被珞琰帝制止,“把飞镖拿过来!”
飞镖附带有一张细窄的纸条,珞琰帝看完后,面色不佳,眉头紧锁。
不多时,纸条在烛光中化作一缕青烟。
小顺子瞧着皇上的神情,也不敢多问,心里打鼓。
京城风云变化,青云山倒是宁静如常。
四时之景虽有变换,可那淡淡的檀香味始终依旧。
修愚已经可以颤颤巍巍的独自行走了,那走路的模样时常逗得几位师兄哈哈大笑,云霁道长更是宝贝的不得了。
朴灿烈拉着修愚慢慢的走着,“掌门,前些日子,京城里来人询问修平是否回了山上,也不知修平是不是贪玩出游,如今也不晓得回去了没,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云霁道长上前擦了擦修愚的鼻涕,神情无甚变化,“青云山不理俗世,如今没有青云弟子修平,只有俞亲王,皇家的事,自有人处理,万事皆有定数,无需多问。”
云霁道长又怎能不知世外险恶,又怎能不担心自己的小徒儿,可青云山师祖定下的规矩坏不得,如若插手皇城里的事,青云山百年基业怕是要毁在自己手里,一切,要看修平的造化了。
朴灿烈实在放不下,“可是,掌门……”
话头被张艺兴打断,“修翊,莫在多言,在青云山这么些年了,怎的没什么长进?还是这般急躁?”
切!这大师兄,真是越来越有掌门的派头了,成日里的教训我,可这要说平常吧,他话还真是不多,笑起来也总是淡淡的,总觉得哪里不对,莫须有的总是有种威严压着,要人难以亲近。
之于张艺兴,身为师兄,又怎么会不担心多年朝夕相处的师弟?只是他是青云门的未来掌门,掌门就该有掌门的隐忍和担当,他要承担的,比别人多得多。
只是众人想不到的是,一月后,云霁道长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张艺兴,四处云游了。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23 21:0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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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23 21:10:00 +0800 CST  
更文前,先汇报一下之前那个脑残妹的后续,前儿个又回我私信了,就一句话:骂你们犯贱是在夸你们。楼主我还能说什么呢,真是脑残无下限。
楼主对于文,有话说:最后一章了,是的,你没看错,最后一章,不过因为码着码着发现字数有一丢丢多,所以故技重施,分了上下,现在先把(上)更一发,(下)我还在码,争取明天能更。就酱。
最终回(上)
七日之期反复,吴世勋再次毒发,四肢百骸都好似针扎般疼痛,体内更是如虫蚁在噬咬,不多时,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乃至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隐忍罢了。
之所以要忍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只因为,青云山还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王爷,与其受此等折磨,不如早些将东西交出来,这年年岁岁日子长着呢,您能忍得几许时间?"
吴世勋只是死死抓着自己得衣角,低着头。
话分两边,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位列两边,不曾想一直勤于政务的皇上今日确实迟迟未能出现在议政厅,最终只是来了个小太监,"皇上有旨,今日龙体违和,早朝免了。"
吴亦凡领着小顺子径直来到了凤霞殿,"顺子,领着所有的人都退下吧,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凤霞殿!"
"是。"
太后心中不明其中缘由,"凡儿,今日怎的?"
吴亦凡开门见山,"母后,世勋是不是在您这里?"
太后拉过儿子的手,"凡儿,你是不是病了,说什么胡话呢?"
对方却是抽回手,向后退了退,"即如此,朕也不强求,不如母后随儿子一起去看看世勋如何?"
太后面上的笑容渐渐冷却,语气严厉,"凡儿!再说胡话,哀家可要生气了!"
没有任何回答,吴亦凡绕过皇太后走向后厢的那间小佛堂,仔细看了看,上前推了推那佛像,转了半圈后,供桌后的墙面上出现一个密道的入口。
密道不是很长,很快出现了一扇门,被吴亦凡抬脚用力踹开了。
入眼的是CHUANG榻上一人蜷缩着瑟瑟发抖,看样子痛苦万分,边上的一人因听见声响而回过头来见到来人急忙跪下施礼。
"世勋!"
吴世勋挣扎着抬眼看了看,呵,这不是皇兄么,这是终于要来杀我了?
吴亦凡扶起自家弟弟,“世勋,你怎么了?”
门口一个声音响起,"十香软骨散。"
太后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可是吴亦凡此刻无法坦然处之,"母后,你为何要如此?世勋是何时冒犯了您,您直说就好,若是世勋有错,朕自然会罚他,您为何要软禁他,还给他下毒?"
吴世勋这才明白,果然那人没骗自己,这里可不就是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么,原来自己这半年来一直在太后的凤霞殿,谁能想到太后的宫里藏着失踪的王爷!
"为何?哀家入宫这些年,全心全力的不过都是为了你而已!"太后停了停,走向跪着的人,巴掌声跟着响起,"没用的东西!说,是不是你背叛哀家!不然为何皇上会知道这里?"
"太后,卑职怎敢忤逆您,卑职一直都是在看守着王爷。"
"不是你,那就只有他了!好个金钟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背叛哀家!"
吴亦凡从未有任何时候像此刻这般心寒,他不知一向仁慈的母亲为何突然这般阴毒,只是无论如何,目前最紧要的是解了吴世勋的毒,"解药拿出来。"
跪着的人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解药。
太后叹气,"没有解药,当初哀家寻人制这毒时,根本就没有要解药。这毒不会要人命,不过一般人也忍受不了毒发时的痛苦,往往是自我了断",说着指了指吴世勋,"他死了最好。”
吴亦凡心中大骇,"母后,世勋流落在外多年已是很苦,为何还要这样对他?"
太后转身,盯着责问自己的儿子看了许久,"要怪,就怪先帝太爱他母亲,要怪,就怪先帝太过宠爱他,要立他做太子!我怎能甘心?你明明是长子,长幼有序,怎轮得到他!就是因为他是真丽皇后所出?"
一直隐忍的吴世勋眼中怒火丛生,"当年那场火,是不是也是你安排想要除掉我与母后?"
剩下的人皆是惊异异常,皇太后更是颤巍巍道,"原来……你,你一直是装的?你的嗓子其实根本就没有毛病?凡儿!如今你看到了,你一直百般疼惜的弟弟城府如此,他在这世上一日,你的皇位就坐的不安稳,快杀了他,以绝后患!"
吴世勋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太子?皇位?我从未想过要与皇兄争什么,我母后更是不想我卷入储君之争,只是想安然度世,所以才对外谎称我大病后留下了病根不能说话。谁曾想,即便如此 ,狠毒如你,还是不愿放过我们,妄图造成失火假象,YU将我们除之而后快。”
“你错了,当年那场火哀家的确知晓内情,不过,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是当年的宜贵妃做的,她在宫中地位不如你母亲,她父亲在朝中更是处处受真丽皇后父亲的压制,心中愤愤不平,这才有了那场火。不过可惜,宜贵妃也是成不了大事,百密一疏,竟而要你逃出了宫外!如果当年你死了,哀家又何须如此。”
"为何要我的玉扣?"
太后只是冷笑,"哼,别人或许不知,可当年先帝将三环玉扣赐给凡儿时,曾说过,此七环玉扣不是凡物,得玉扣者得天下,一定要妥善保管。原本以为你早已不再人世,若果真如此,这便作罢,谁曾想你还活着!为了凡儿,哀家定要夺回玉扣!"
原来如此,吴世勋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我若是不交出玉扣又如何?"
"事已至此,你若是不交出来,哀家便要你的命!"太后眼中划过一丝狠戾,"钟大!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谁敢造次!"吴亦凡将吴世勋护在身后。
跪着的金钟大有些为难,"太后,这……"
"怎么?现下你是要和你那不中用的弟弟一样背叛哀家?动手!"
金钟大有些犹疑,皇上如今是绝不会让自己动王爷一根毫毛,可主子的命令难以违抗,若与万岁爷动手,万一失手伤了皇上可是大事,这如何是好?
吴亦凡见对方犹疑不定,果断出手,点了金钟大的XUE道,扶着吴世勋离开,行至门口停了停,头也不回,"母后,您苦心经营,一切为了朕,可是您可曾有问过朕,哪怕只是一次。其实,朕,从未想过做皇帝。"
太后气急,"凡儿,今日你不杀他,终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吴亦凡看了看吴世勋,后者相较方才似乎好了些,唤了小顺子入内,"顺子,传令下去,众人回避,太后凤体违和,抱恙在身,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南书房。
"参见皇上!"
珞琰帝对着小顺子抬了抬下巴,后者会意,不多时,带了一人入内。
"金护卫,这人你可认识?"
金钟仁偏头瞧了瞧,又暗自看了看边上坐着的吴世勋,心里已是明白,"回皇上话,是卑职哥哥。"
吴亦凡摩挲着青瓷杯的边缘,"那晚,是你通风报信告诉朕世勋的消息的?"
"是。"
"为何?"
金钟仁倒也是真诚,"卑职看不过王爷毒发时的痛苦,以及皇上因为王爷失踪而日渐消瘦惶惶不安。"
紧接着,金钟仁与金钟大将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的清清楚楚。
说起来,这两兄弟也是可怜,年幼时,在街上行乞,遇见了那时还是贵妃身份去宝华寺进香祈福的太后,将他们安置在父亲家中,安排师傅教授武艺,读书识字。后来,先帝驾崩,太子吴亦凡继承大统,其生母封为端敬太后,金钟仁被太后安排在皇帝身边做了护卫,表面上是保护皇上,实则是监视皇上周围所有人事,金钟大则暗中替太后办事,排除异己。太后平日会出宫到宝华寺进香,而后会到边上一间幽静的别院休息,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实则是为了和金家兄弟互通消息,传达命令。说起来,金钟仁真正的主子是端敬太后而非皇上,不过是太后安插在皇上身边一条眼线罢了。
吴世勋身份的暴露是个意外,当初黄子韬联络金钟仁,负责查探青云门。承瑞山庄很早就查探出青云七修的事,金钟仁回报后,太后决定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走一个,遂安排金钟大除掉吴世勋,夺回玉扣。另一方面担心承瑞山庄那里会走漏关于吴世勋身份的消息,这才有血洗承瑞满门的惨事,之后金钟大带领一众手下更是马不停蹄的前往青云山,原本是打算带走公主,而后带回京城,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公主失足跌落山崖,金钟大被张艺兴打伤,之后探得公主平安无事后,遂先行回京复命。
太后有命在先,原本是想要在青云山暗自除去吴世勋,金钟仁所以迟迟没有回禀珞琰帝关于承瑞山庄所探得的消息。只是太后夜不能寐,可先机已失,要除去吴世勋只能另寻方法,这才改变了主意,命令金钟仁将青云七修的消息向珞琰帝禀明。果然,吴亦凡知晓修平道长身份后,立马派人前往青云山接皇弟回宫。
一席话,要吴世勋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至于后来的事,他也是能猜到个七八分。当初王府招家丁,金钟大化名佳明混入王府,YU乘机顺走玉扣,只是一时大意被小六子无意中撞见,这才引发了后来一系列的事。
吴亦凡只觉得后背寒意阵阵,怎么都想像不出一心向佛的母后竟是这样心机深沉。
吴世勋则平静的多,如今万事也算是水落石出,自己对于这人间牢笼了无牵挂,悠悠的取下发髻上的束冠,将内里的一层里衬扯开,拿出了那三环玉扣,"当初,因为师父交代过要妥善保管,所以臣弟要侍婢玉儿将玉扣缝在了束冠里,好在玉儿以前是在制衣局做事,手艺不错,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有何异样。如今,臣弟将这三环玉扣献给皇上。"
"世勋,你……"
吴世勋跪下谢恩,"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吴世勋,只有修平。"
"你要回青云山?"
"望皇上成全,臣弟铭记皇恩浩荡。"
“可是你身上的毒……”
“死不了。”
吴亦凡自是舍不得吴世勋离开,毕竟自己这弟弟才回宫不过两年,以前受的苦楚不少。可太后的所作所为,要吴亦凡觉得以后面对吴世勋,是不自在的,说起来,一切的祸事的源头在自己,对这个弟弟亏欠太多,若是回青云山是他所愿,这便遂了他的愿吧。
毕竟,青云山,有他牵挂的人。
最终,吴亦凡只是无力的摆摆手,低垂着头,虽是不忍,却是难留,罢了,罢了。
金氏兄弟欺君罔上,刺杀王爷,难逃一死,可最终,吴亦凡看着吴世勋的背影,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要这兄弟两将承瑞山庄一族好好安葬,一辈子守着墓地,不得离开,直到老死。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29 21:4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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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29 21:44:00 +0800 CST  
最终回(下)
银杏开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这日,朴灿烈和修源收拾妥当后准备下山到镇子上采买。
行至山腰处,迎面遇上了一个人,修源眯着眼,"修翊师兄,你看前面的是不是修平师弟啊?”
朴灿烈当即赏了修源一个爆栗,"你傻啦,修平师弟如今在京城呢,人家如今可是王爷。成日里的说胡话!"
可接下来朴灿烈却是听的真切。
"修翊师兄,修源师兄,你们下山采买么?"
朴灿烈脚下停了停,面上的表情跟着呆了呆,"修,修,修平?呸!呸!瞧我这张嘴!王,王,王爷?"
吴世勋难得笑的灿烂,"在青云山,没有王爷,只有修平,我如今回来,不会再走了。"
朴灿烈没有听过吴世勋开口说话,如今这么初次听见,猜想着吴世勋是不是因为长久不说话,所以现如今说话听起来糯糯的,软软的,全然不似以前那个冰冷的小师弟,话语间的语调特别好听。
"你,你,你嗓子在京城治好了?能说话了?"
吴世勋跟着又笑了笑,点头,"嗯。"
朴灿烈绕着对方来回走了一圈,左看右看,"啧!皇宫里的御厨手艺是不是不好?怎的比在青云山还要瘦了些?修源,今儿个你自个儿下山,来,这锭银子拿了去,到镇子上带些燕窝人参回来,给小师弟好好补补。"
修源不高兴了,"可是……"
"怎么啦?"
"可是我也好久不见修平师弟了,我也想和他说说话的。"
"啧,行,那今儿个先回山上吧,明儿个再到镇子上去。"
"好嘞。"
三人一道回了青云道观,快要到了院子门口,吴世勋老远的就看见修愚正一摇一晃的走向院门,心里欢喜,快步上前将修愚抱起,修愚歪着头看了看吴世勋,这神情像极了当年的傻师兄,不过修愚瞧了片刻,哇哇哭的那叫一个响,修源上前接过轻声哄着,"修平师弟你别介意,修愚长久没见过你,有些怕生人。"
吴世勋只是笑,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冰糖葫芦递上前,很好,那怀里的小人儿立马眉开眼笑了。
朴灿烈这大嗓门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师兄!掌门师兄!修明师兄!修柘师兄!快些出来瞧瞧,是谁来了!"
鹿晗最先出了屋子,边伯贤紧随其后,"嚷嚷什么,等下掌门师兄又该教训你!"
"先别想着教训我了,瞧瞧这是谁!"朴灿烈说完拉着吴世勋赶紧上前。
边伯贤满眼惊喜之色,"修平?你回来看我们么?方才我还和修明师兄说起你,快,让师兄我好好瞧瞧!"
鹿晗也是满心欢喜,不过终究是二师兄,万事自有分寸,"修柘,怎么胡乱说话,该是俞亲王!别失了礼数!"
吴世勋心情出奇的好,一直眯着眼笑,正如当年傻师兄说的,眉眼好看,像是天上的月亮。
"师兄,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这世上没有俞亲王,只有修平师弟。"
鹿晗还没来得及询问小师弟开口说话这事,这时,张艺兴缓缓的步出屋子,朴灿烈赶紧上前招呼,"哎呦,掌门师兄,你太慢啦,来来来,瞧瞧!"
前者顿足看了看那个笑眼弯弯的人,跟着也笑了笑,"是修平回来啦,都别站着了,先回屋歇着吧。"面上的表情依然如故,没有大喜大悲,就好似在说吃饭喝茶一样的平常事。
边上的修愚见到张艺兴,在修源怀里挣扎着想要伸手够着他,张艺兴见此上前接过修愚,边伯贤也跟着过去逗弄着。
吴世勋盯着那人的后背,总觉得哪里出了错。
鹿晗看得真切,上前轻声道,"师兄脑子里的病早就治好了,如今已经是掌门了。再也不是当年追着你的傻师兄了。"
大师兄?难怪由里而外的气息都给人另一般感觉。
不过吴世勋心里的欢喜自是没人比的过,忽然而至的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要吴世勋失了心神,目光再也难以移开,那般痴迷。
几人长久分离,如今再见,自是有众多闲话要续,一直的聊到了深夜才散。
只是金俊绵与金珉硕下山后,屋子空了下来。张艺兴如今是掌门了,而且晚上带着修愚,所以这次吴世勋回来后便搬到了空屋子里住下,他对此也并不在意,日子还长,每日能够见到大师兄已是幸事,再者,自己与掌门住一个屋子,那也着实不像话。
吴世勋长久的没有安心睡过,回到青云山的第一个晚上,睡的很好,一直等到修源喊早膳,这才悠悠醒来。早课后,张艺兴询问吴世勋在宫中有无落下功夫,后者坦言一直勤于练习。
"那真是好极,不如,切磋一番,要师兄瞧瞧你究竟还剩下几许功力。"
“好,不如去清心崖吧,那里清净,练武台师兄弟太多了,我可不想输的太难看。”
张艺兴没再多言,脚尖轻点,越过屋檐,一眨眼已不见了身影,吴世勋不甘落后,立马飞身而上。
清心崖今儿个的雾气有些浓重,不过空气清新依旧,叫人身心舒畅。
吴世勋的武艺较张艺兴而言,终究差的太远,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你要勤加练习才是。”
“掌门师兄教训的是。”
风起了,雾气散开了些,远处层层叠叠的红枫相间在翠峦丛生的松柏林中,游移不定的雾气来回的飘荡着,那景象,真是美哉,美哉。
张艺兴迎风站在最高处的那块青石之上,看着远处山色如画,“也不知师父与师叔现下在哪里云游,何时能归。”
吴世勋没有搭话,因为他也没有答案,只是看着张艺兴衣角迭起神色沉迷的模样,当年心中那无名状的火再次噼里啪啦的熊熊燃起,烧的他心慌,还带着些微微的痛。
“师兄,我有事想要告诉你。”
那人回头,“何事?”
吴世勋有些犹豫,可想想这些年的零零总总,还是开了口,“我,我喜……”
张艺兴打断,“该回去了,修愚找不见我要哭的。”
剩下的“欢你”二字还没能说出口却被对方打断,那感觉就好似柴火烧的正旺,却忽然而至一场暴风雨,将其浇灭的一点不剩,甚至一缕青烟都没来得及散发。
张艺兴此刻就是那场暴风雨,浇灭了吴世勋心中的那团火。
眼看着对方即将走远,吴世勋再也无法淡然处之,带着些怒气跑上前拦腰抱着张艺兴,出口的语气却是又带着几分哀求的委屈,“师兄,我的话都还没说完。”
对方还是平淡不过的声调,“你不必说,我也不必听,‘他’的心思,未必是我的心思。”
吴世勋哪能就此放手,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这么多年从未有一股脑说过这么多话,“师兄!当年你领着我第一次来到这清心崖,那时我就喜欢你了,可那时师兄脑子的病常常发作,我便一直忍着不说,回宫的两年,我更是日夜都想着你,如果不是心里眼里都是你,怕是不知在宫里头死了多少次,如今我没有任何牵挂了,师兄的病也好了,我以为一切都好了,我以为我可以师兄在一起了。师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修平求你,别说这种绝情的话,更何况,你我都已经……”
张艺兴解开扣着自己腰身的手,“我看你该在这清心崖好好静静心!我会差修源给你送吃的。”
“师兄!”
吴世勋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呆呆的看着那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一团雾气之中。
绝壁之巅的莲花终究还是高高在上,在即将摘得的那一刻,要你摔的粉身碎骨,伤痕累累。你转身时却发现,窗外的墨梅如今早已枯败腐朽,暗香不在,人啊,还真是可笑又可悲。
果然,每日三餐,一点不差,修源都会按时送来,还带了被子之类的物件。
朴灿烈对于这事是颇有微词,他想不明白怎么小师弟这才回来第二天,就被掌门师兄罚了,而且是罚他在清心崖悔过?小师弟犯啥错了?平日里自己犯了错,掌门师兄只会教训几句而已,这怎么严重到去了清心崖?他想问问张艺兴,可是打心眼里不敢。
这几日,吴世勋一直在想关于大师兄的事,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何师兄要如此对他。人生真是处处是失意,要怎么办呢?最终,吴世勋能够想得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
想的多了,头痛欲裂,渐渐地,那种针扎似的的疼痛慢慢袭来,身体内里也开始犹如虫蚁在叮咬,吴世勋知道,毒发之期到了。
也好,至少大师兄不会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你瞧,这时候,还在想着师兄,不该,不该。
痛楚越发浓重,吴世勋的的思绪变得混乱,无法静心思考,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痛”!万般痛楚缠绕,真的难忍,挣扎中的吴世勋突然的看见了远离痛苦的希望,这真是绝佳的办法。十香软骨散也好,师兄也好,什么都好,马上都会烟消云散,思及此,他纵身一跃,向着清心崖底落去,不知清心崖底的风光是不是也很美?
当初发疯的想,如今拼命的忘。
这样乘着风的感觉,真好。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0 11:23:00 +0800 CST  
楼主的小姐妹约我出去玩,来不及了,我得出门了,先来一点,剩下的等我晚上回来码完更。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0 11:24:00 +0800 CST  
“修平!”
吴世勋恍惚中只觉得由里至外还是疼得厉害,不禁觉得自己命苦,自己如今都死了,怎么还逃不过十香软骨散的苦楚,真是八字不吉!
张艺兴看着吴世勋瑟瑟发抖,额前全是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修平,修平!你究竟怎么了?”
好像是师兄的声音?吴世勋不想睁开眼睛,只是下意识的顺口答道,“我中了十香软骨散的毒,无解。”
大师兄背起小师弟,几下起落,回到道观,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我要出门几日,修明,门中的事你多费心。”
“哎,掌门师兄!”鹿晗这还想问问怎么回事,奈何已不见了人影。
百草谷。
小半仙都暻秀采了药回了药芦就见到了不速之客。
张艺兴听见动静回身,“阿秀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小半仙喜出望外,“修安师兄,你怎么来了?我就奇怪,一般人进不了我这百草谷。”
“修平中了毒,十香软骨散。我见他毒发时太痛苦,便封了他的XUE道好让他一直昏睡,减少些苦楚,你快些瞧瞧他体内的毒。”
“好。”
最终,小半仙只是摇头,“师兄,修平师弟体内的毒,怕是无解。”
“无解?”
小半仙停了停,皱眉,“准确的说,也不是无解。运功将他体内的毒逼出就行,可是运功之时,气血流通,毒会顺着七经八脉全数顺至运功之人的体内,所以,这毒解了等于是没解。至于另一种法子,百草谷数里之外,有一处绝壁,高耸入云,绝壁顶上,有一种叫‘难测’的草药,这草药十分奇怪,常人若是碰了,会中奇毒,不过若是中毒之人碰了,可解百毒,所以说生死难测,得名于此。只是那山下方圆数里尽是毒物,若非轻功绝佳之人,难以求得,所以这么些年,我虽是很想得到这味草药,却始终也没能敢前往绝壁之处。”
“你知道在哪?”
小半仙看了看对方,“你要去?那里可不是一般地方,出了谷一直向南,若是见到一片白色花海便到了,不过那花可是有毒,碰不得。”
“好。”
“哎,修安师兄!你真要去啊,那里太危险,我还是在研究研究其他法子吧。”
吴世勋醒来时,一阵悠悠的药草香传来,自己这是在哪呢?孟婆汤就这味道?
“哟,醒啦。醒了就别傻愣着啦。”
“阿秀师兄?”
都暻秀上前替他把脉,“嗯,脉象正常,先起来吧,这里是百草谷,我的药芦。”
吴世勋糊涂了,“我怎么在你这?”
都暻秀转身又开始倒腾他的药引,“修安师兄带你来的。”
“掌门师兄?那他人在何处?”吴世勋说着就要冲出去。
都暻秀眼疾手快的拉住对方,“哎哎哎,我说你急什么,先别管修安师兄了,你先给我说说,你怎么会说话了?你这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吴世勋神色黯然,“一言难尽。”
“得!那就别说了,我可没兴趣听。你现下是回青云山了?”
对方点头。
“瞧见没?当年我可是遂了你的愿,治好了修安师兄脑子的病,怎么着?还满意么?”
吴世勋摇头。
小半仙不高兴了,“嘿!你是怎么着?当初可是你求我治好修安师兄脑子里的病的,如今,你怎么还不满意呢?”
吴世勋看着药罐周身那袅袅的烟气,低声道,“如今我才知道,掌门师兄不喜欢我。傻师兄虽是有些烦,可看着他,我心里好歹还有些盼头,盼着他脑子正常时的师兄。现在师兄的病好了,可是我说出了多年的心思,他却罚我在清心崖思过。”
都暻秀将对方眼中的失落哀切看的分明,只是咧着嘴角摇头笑了笑,没再言语,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
张艺兴回来时,已是三日后。
原本整洁的道服沾了几处泥浆,脚下的鞋履多了几道裂口,白净的脸上更是添加了好些伤口。小半仙接过用布包好的药草时发现,这师兄的手指亦是血肉模糊,可见那绝壁的凶险。
小半仙急了“快坐下,先将你的伤口清理好。”
“不打紧,快些做药引吧。”
吴世勋不知道张艺兴手里的草药是什么,小半仙半点都没曾提及,所以现下他想着那日在清心崖的事,怯懦着不敢上前。只是在看见张艺兴的伤口时,还是没能忍住,“师兄,你的伤,你去哪儿了……”
张艺兴总是淡淡的样子,“皮肉伤而已。”
小半仙心里嘀咕,什么皮肉伤,那周围的大片的毒物,毒早就顺着伤口开始侵蚀,再晚些时候,怕是你这手和脚都要废了!其实这药引也没多复杂,晾干后,洗净煮水泡着就行。
隔日,一切准备妥当后,小半仙交代张艺兴,“稍后,你们泡在那药煮出来的药水里,你运功帮着修平师弟打开七筋八脉,那‘难测’的药XING会随着肌肤慢慢渗入体内,你自是不必担心那毒会顺至你的体内,毕竟‘难测’能解百毒,那十香软骨散的毒伤不了你。而且你手脚的伤口早已染上了毒,昨天给你上的药只是暂时阻止了毒XING的蔓延,稍后正好一并将这些毒给解了,大半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对方点头,“好”。
吴世勋直到入了药汤里,还是迷迷糊糊搞不清楚,这阿秀师兄解毒的法子还真是奇特,泡在水里就好了?他哪里知道这药汤里的药引可是难得一见,可是他大师兄不顾XING命取回来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小半仙提着木桶入内,“这么久了,药XING散的差不多了,再添些水,多泡一会儿,省的有余毒残留。”
“好。”
“你们再泡一会儿就可以出来了,我手头的一个药引还差一味药,我先出去采药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你们可别乱碰我这里的药。”
“好。”
不多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渐渐涌上体内,那越发浓重的燥热似一团火,烧在心口,快要将吴世勋整个人烧成灰烬。他看了看张艺兴,对方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双眼此刻紧闭着,睫毛轻轻颤抖,脸色红的好似要滴血,那三千青丝早已湿透了,可能是因为沾染了之前汤药升起的水汽,也可能是热出了汗,总之,这水汽氤氲的场面不停的撩拨着吴世勋的心,活生生的给他体内的火添了一堆柴,越烧越旺。
杀千刀的小半仙!竟然故技重施,给我下MEI药!如今的师兄不再是当年的傻子了,自己若是再次胡来,师兄怕是要恨我一世!再者说,师兄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哪能容我乱来!想到这,吴世勋起身要去寻小半仙找解药,该死的小半仙,看我不教训你!
刚跨出一步,左手被扯住,张艺兴仍是闭着眼,可面上的神情看得出在极力隐忍着,“阿秀此刻不在,别妄图解药了。”
吴世勋觉得身体到了极限,声音都开始打颤,“我,我……我出去寻他。”
张艺兴抓着吴世勋的手,力道越来越重,“你想半途而亡,你便去。”
“师兄?”
张艺兴不再言语,只是紧紧抓着吴世勋的手不放,后者暗自咽了咽口水,上前试探XING的碰了碰对方的唇,眼见那人眉头越发的紧,吴世勋倒是不敢动作了,对方仍是闭着眼,抓着自己的手。体内的火肆意燃烧,理智顷刻间分崩离析,吴世勋伸出空余的那只手扣住对方,额头,眼睛,鼻尖,一点一点,一寸一寸。(麻蛋!这都什么鬼!后面大家自己脑补。)
半道上下起了雨,小半仙将身后的竹篓向上托了托,坐在在一颗树下躲雨,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心里甚是得意。修平这孩子真是傻!师兄说什么他也就信了,还一副痴人模样。修安师兄也是,估计是成日里的被云霁师伯教导什么七情六YU,心魔啊,道啊这类的鬼话而不愿正视自己的心,喜欢就喜欢了,藏着掖着害的两个人都苦,这还不是连命都不顾也要去采那“难测”?得了!小半仙我就帮帮你们,谁让我心底慈善呢不是?
说到底,由始至终,小半仙才是最聪明,看得最透彻的那一个!
待小半仙回到药芦时,半个人影都没有,啧!一个个没良心的,连个谢字都不说,就不辞而别!不像话!算了,我也乐得清静。
抬眼看了看天,呦呵,雨后天晴,竟而出彩虹了,美哉!
修安,修平。
你我既结“平安”二字,平心安世。
平安,一世安好。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0 21:31:00 +0800 CST  
==============================正文完=================================
可能会有番外,不过番外肯定也只是超级小短篇,我尽量码一点。谢谢留言的以及潜水的各位看文的亲故,这文年初至今,终于完了,
然后我要送出鹿哥代言的一叶子面膜两片,以及鹿哥当初拍Ella杂志时的同款海报一张,有没有人要啊。有人要的话,我选个特殊楼层,比如说小吴生日或是老张生日的楼层之类。好了,就酱,今天好累。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0 21:39:00 +0800 CST  
当然,结局可能不尽人意,我知道大部分人都喜欢傻师兄。
可就我个人写文设定而言,小师弟心里喜欢的由始至终都是大师兄。当然傻师兄一直在身边,由浅入深,影响着他。有点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决定顺从我自己的本心,最后傻师兄没再出现。其实我有想好傻师兄再次出场的契机以及结局,不过最终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0 21:44:00 +0800 CST  
最近的我真是太勤快了,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小番外

修平---修安篇(这篇我原本并没有打算码的其实)
自打两人从百草谷回到青云山后,张艺兴一度不再搭理吴世勋,不过担心他体内余毒未清,留在身边要好一些,如此,清心崖思过之事也就作罢。可是后者一反以前冷冰冰的常态,变得有些没脸没皮起来,成日里缠着张艺兴。
两人算是彻底颠倒了,以前是傻师兄追着小师弟跑,如今演变成了小师弟缠着大师兄不放,真是有趣,有趣!
这日,吴世勋早起时,觉得周身没有力气,脑袋也是昏昏沉沉,不想起身。直到早饭时,张艺兴发现少了人,“修源,修平怎的没来,有叫他早膳么?”
修源也奇怪,“叫了啊,他还应声了呢,怎么还没来?”
张艺兴放下碗筷,回了院子,推开门瞧见对方还在睡着,不免有些不快,心里道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真的不像话!
“修平,修平!”
张艺兴看着对方全无半点反应,发觉不对,上前探了探,烫的厉害!这好端端怎么了这是?
吴世勋醒来时,脑袋空空,觉得口干舌燥,想要起身喝些水解解渴,这才瞧见掌门坐在边上,支着头在瞌睡,也是,在这守了一夜,难免觉得乏。小师弟盯着师兄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慢慢的凑过去,快要碰着对方的唇时,那人忽然睁了眼,可把吴世勋可吓得不轻,向后缩了缩,讪笑道,“呵,掌门师兄,你醒了?”
张艺兴皱眉,把他刚才那点小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怎的好端端的染了风寒?一直高热不醒。”
吴世勋依旧是笑,“不知道。”
对方垂下眼,将被角掖了掖,起身出门,被吴世勋抓着衣角,“师兄,你是不是很厌烦我?”
张艺兴顿了顿,还是回过头来,“为何有此一问?”
小师弟松开手,“就是感觉,自那件事后,你一直对我爱搭不理。”
“没有那回事。”
“可你对所有师兄弟都很亲切,每个人都一样,我之于你来说也并无什么特别。”
张艺兴没有再接话,而死兀自陷入沉思。
13岁那年,自己与修柘师弟在山门前捡回一个孩子,不,确切的说,是脑子不好使时的那个自己捡回来的。那时的自己常常犯病,正常的时候不多;那时的小师弟还不会说话,很粘着修柘师弟;那时的修明师弟还没有喜欢的人;那时的修翊师弟倒是没怎么变,总是毛毛躁躁。
师父常说,人有七情六YU,都是心里的魔障,要看淡一切,冲破魔障,方能上善若水,得大成。彼时年幼,不懂师父的教诲。年岁悠悠,长大了,我懂了,可是师父啊,是人即有YU望,我既不能羽化成仙,我又如何能摆脱魔障。
后来,小师弟渐渐地不爱粘着修柘师弟了,XING子越发的清冷,很难再见到他好看如弯月的眉眼,在我为数不多正常的时间里,我总是能从他眼中看见一丝哀伤,要人心疼。我想,师父啊,徒儿怕是要辜负您老人家的教诲了。
再后来,小师弟在清心崖,我第一次见到他眼中有了别的情绪,似火烧,是情绕。
可“我”常常不是我。
后来的后来,师父语重心长,“修安,为师现下将掌门人令牌交予你,从明日起,你便是青云门第十三代掌门人。世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万般造化,皆由心生。”
青云一派,百年基业,重任在肩,我也曾夜半月明思念千里之外,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病”倒是更好些?
其实,我不爱吃海棠糕的。
小半仙看的通透,略施小计,将我困于绝壁之境,怨他亦或是谢他?怎样都好,只求这一次顺从自己的本心。
“师兄,师兄?掌门师兄?”
张艺兴回神,居然这么失态,不该,不该。
“师兄,你想什么呢?”
掌门伸出手,白净的手指探了探小师弟的额头,复而顺着眉骨,由眉尖至眉梢,轻柔的抚了一遍,笑了笑,“没什么,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而已。这几天你就歇着吧,练武台就不用去了,不过早课还是少不得。”
最后只留下吴世勋呆呆的,看着师兄的一片衣角消失在门栏处。

小六子---玉儿篇
那日离别之时,玉儿和小六子原本是要跟着吴世勋一起回到青云山,奈何吴世勋不准,“青云山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府里的人给些银子都遣散了吧,我屋子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你们拿了去,留在京城买处小院,做做小生意或是回家乡去,怎样都好,不必再跟着我。这些年宫里的日子,你们也该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你们自由了,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吧。”
原本小六子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吴世勋只是摆手,看了看这个住了没多久的王府,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王爷,保重啊!”
完成了吴世勋交代的事情,两人商量后,决定回到小六子的家乡江家庄,去买一处田地,做些小生意,多年未归,不知故乡是否依旧。
两人收拾了些衣物,置办了些吃食,买了一辆马车,这便悠哉悠哉的出发了。
一路走走停停停,路旁的景色不断变化,走了将近半个月,这才进了家乡的镇子上。这镇子虽是偏远,规模也不大,不过也是热闹非凡,小六子建议在镇子上的客栈歇一晚,毕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明儿个清早吃了早饭再回庄里。
隔日的天气出奇的好,是个赶路的好日子。
小六子吆喝一声,驾着马车离开了镇子。
约莫半天的功夫,已是能看见江家庄的袅袅炊烟了,小六子心头一喜,“玉儿姐姐,你瞧瞧,快到啦!”
马车内的玉儿撩起帘子,仔细看了看,心里也十分欢喜,“这里看上去宁静祥和,挺好,挺好。”
时不时还能见到从地里劳作结束回家的行人,偶尔还能听见几处狗吠声,这样子,还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几分味道。没多久,马车停了,玉儿以为到了,撩开帘子准备下车,却听见小六子大声呼唤道,“玉儿姐姐,你快下来瞧瞧。”
玉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的下车跑上前去,是一位女子,额前满是细密的汗珠,费力的伸出手抓着玉儿的衣袖,“求,求求你,我要生了,帮,帮帮我。”
这倒是急坏了两人,赶紧的合力将人抬上马车,“快,进庄子里找稳婆。大姐,你撑住。”
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稳婆的家。那稳婆是一人独居,平常都是别人家提前请她过去,万事提前准备妥当,如今倒好,直接上门来了,真是急煞人也!
“你,去烧水,你,打下手帮我。”
一通忙活,终于,一声啼哭响彻了整个院子,几人算是松了口气。
可那女子却是昏迷了,稳婆急的又是拍脸,又是喊话。
“她……她怎么了?”
“身子虚,生孩子又大伤元气,还不知能不能挺的过去。”
“啊?”玉儿也急了,“大姐,大姐,你醒醒,是个男孩,你不看看他么?”怀里抱着奶娃娃冲出门去,“小六子,你快!快去寻大夫过来,大姐昏迷了,情况不好。”
“好!”
那女子悠悠醒来,有气无力,玉儿见了,赶紧的将孩子递上前去,“大姐,你瞧,白白嫩嫩的,多好!”
对方抓着玉儿的手,声音微乎其微,“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怕是不行了,孩子,我求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
“啊?别!我们已经去寻大夫了,马上就来,大姐你撑住。”
大夫赶到时,那人已奄奄一息,大夫把了把脉,摇摇头,“在下医术浅薄,无力回天。”
稳婆跟着摇摇头,上前看了看玉儿怀中睡着的孩子,“他是这里最好的大夫了,这人怕是真的不行了。”
玉儿虽是在宫里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可如今这情况还是头一遭,心下不忍,靠在小六子肩头,低声的啜泣着,后者没法,只能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实则心里也难受着呢。
半月后,小六子从镇子上回来,将买回的柴米油盐放下后,入了南厢的屋子,“咱们是不是该给他起个名儿?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的吧?”
玉儿想了想,“她母亲也不知是哪里人氏,为何只身到了这里,这孩子是意外所得,不如就叫天赐吧?你姓江,那他就是江天赐。”
小六子嘴里喃喃的,“江天赐,江天赐……这名字好!”
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一派祥和。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1 23:53:00 +0800 CST  
修愚篇
几年后。
“呀!无忧!快点还给我!你站住!”
“追上我再说!”
两个半大孩童在园子里打闹,吴世勋进入院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修愚,无忧!别闹了,待会儿叫掌门看见又该罚你们了。”
修愚有些气急败坏,上前扯着吴世勋的手,“师兄,你快些教训无忧!他又抢我东西!”
吴世勋拉过一边嬉笑的孩子,“无忧,你怎的又欺负你师叔?快将东西还给他!”
那名唤无忧的孩子噘着嘴,不高兴,“皇叔,你怎么总是向着他?”
吴世勋皱眉,“说了多少次,在青云山,没有皇叔,只有师父。”
打闹的孩子,其中一个是修愚,当年承瑞一门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是张艺兴一手带大的,XING子比较温和。另一个孩子比较特殊,真实的身份是当今二皇子,吴世勋的侄儿,原名吴悠,比修愚小半岁,个子倒是高出了一截,生XING顽劣,喜好剑术,所以被珞琰帝亲自送来这青云山历练一番。张艺兴想着当年吴世勋的经历,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快乐些,不要勾心斗角,赶巧青云门这一辈是“无”字辈,这便给他取了道号“无忧”,被吴世勋收入门下做亲传弟子。
无忧不以为然,“切!修愚只比我年长半岁,我凭什么要喊他师叔,喊师兄差不多。”
“休要胡言乱语,辈分怎能乱来?你修明师伯比我年长,可是入门晚,也得称我一声‘师兄’”,张艺兴说着踏进院子。
无忧将手里的东西还给修愚,说来奇怪,他自己也不明白,师伯们常常发火教训自己,可是掌门师伯从未见他发过脾气,自己却是打心眼里怕他,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知道了,掌门师伯。”
可是待长辈们一走,那无忧转头又将东西抢了回来,“哈哈,你够不着,够不着!”
说来他倒也不是真的想要霸占修愚的东西,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出身,珍奇瑰宝见过无数,只是每次见到修愚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特别有意思,正好个子高一些,平日里总是以欺负这个大自己半岁的师叔为乐。
(码到这,楼主已脑补一万字师叔师侄禁忌虐恋文,请大家自行脑补---------------------------------------------------------------------------------------------------------------------------------------------------------------------------------------------------------------------------------------------------------------------------------------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码一丢丢吧,好吧,其实不虐的,我本就不是写虐文的人。)
多年后,青云道观的正堂,众人面色凝重。
堂下有两人跪着,低着头。
“无忧,你可知错?”
跪着的人摇头,“我没错。掌门常常教诲,万般造化,皆由心生,无忧一言一行自是由心而发,何错之有?”
张艺兴眯着眼,转头“修愚,你可知错?”
“我……”修愚嗫嚅道,又偏头看了看边上的人,“我……”
“我没错,他也没错!”边上的人倒是帮着回答。
“住口!”众人第一次见张艺兴发这么大的火,气氛顷刻间好似凝滞了一般,甚至每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胆小的新弟子还抖了抖。
张艺兴盯着那人倔强的眼神,心里万般痛惜,是自己没教好弟子,还是这孩子终究顽劣难以施教?
“你犯了错,就该罚”,说着手执藤条起身上前。
藤条在无忧那孩子的身上一直不停,他只是咬着下唇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很快,那孩子的后背变得殷红一片,叫人看了触目惊心,可众人不敢上前劝阻。最后,边上的修愚扑上前将其护在身下,后背挨了几下,哭嚷道,“师兄,我求你,别打了,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打了。”
可是无忧不依,将修愚扯至一边,“你没错,我也没错!”
张艺兴气极,扔下藤条,坲袖而去,“无忧,清心崖静思己过,何时想明白了,知道错了再回来。除了无启每日送饭,其他人不得去清心崖探视!无启,现在就领着你的好师弟去清心崖!”
吴世勋几人见此,赶紧追出门去。
回了屋子,吴世勋最先开了声“掌门师兄,何必如此!”
鹿晗跟着劝慰,“是啊,无忧那孩子如此倔强,他们……”
张艺兴打断,“他们,他们不可以在一起!”
吴世勋终究是心疼自家的侄儿,“就因为修愚是悠儿的师叔?”
边伯贤也着实不忍,“对啊,师兄,那孩子都被打成那样了,一声不吭,看着真是要人心疼。可见他也是真心喜欢修愚的。”
“师叔师侄一事,姑且不论。可修愚什么身份,别人不知,你我几个人心里再清楚不过,特别是你,修平。修愚他可是承瑞一族最后的血脉了,无忧可是他家族世仇的后人,你要修愚以后知道了,要怎么想,怎么做?”
吴世勋这会儿倒也是有些生气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何必要将仇恨延续,况且你我不说,修愚又怎能知晓?”
张艺兴却道,“荒唐!我只想修愚安然一世,没想要他去寻仇!当年师父仙去时,再三交代我,要好好带着修愚。他若是真的和无忧在一起了,那便是大逆不道,将来他有何颜面去见他先祖?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师父?我若是答应了这事,便是活生生将修愚变成了不忠不孝的罪人!你们可有曾想过?无忧是我门中弟子,难道我罚他,我不心痛?”
几人语塞,“这……”
张艺兴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一时间,大家相顾无言。
几人推开门发现,修愚和无忧在门外跪着呢,大师兄无启难为的在边上好言相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见门开了,赶紧上前,“师叔,无忧不愿意跟着我去清心崖,若是师父不答应他……他便一直跪着不起。”
鹿晗几人面露难色,摇摇头。
张艺兴最后出了屋子,“这也好,跪着更清醒些,喜欢跪,就跪着吧。无启,也省的你每日要去清心崖送饭了,回练武台去吧。修愚,回你的屋子去好好思过!”
“是”,无启心里不忍,一步两回头的离开了。
修愚哪能就此离开,“不,我不回屋子。”
时值夏日,烈日当空。
无忧后背有伤,跪了半日,终是支撑不住,昏倒在修愚肩头,“无忧,无忧,你醒醒。师兄!修平师兄!无忧昏倒了,师兄!”
肩头之人却是拉着他,“我没事!掌门不答应我,我不会离开,哪怕我死。”
院子里的几个人听见修愚的哭喊声来到近前,吴世勋更是急着要背无忧进屋,竟然被后者拒绝,“师父,别管我,我没事,掌门不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
“你这孩子!哎!我不管你了!”
边伯贤看不过眼,低声劝道,“无忧,起来吧,没用的,掌门师兄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和修愚不能在一起。”
那孩子只是摇头。
修愚哭得厉害,“师兄,我求求你,饶了无忧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救救他。”
一只手伸至近前,将修愚面上的泪痕拭去“都说了你没错,你哭什么。”
天明,晨光有些微热。
这一夜,无忧昏昏沉沉,也不知昏迷了几次,两人膝盖早已没有知觉。
鹿晗和边伯贤再次劝了几句,可结果全无半点变化。
一直的,到了午后。
张艺兴长叹一声,出了屋子,眯着眼看了看天,艳阳灼人。
“无忧,你是不是一定要和修愚在一起?”
“是。”
“修愚,你呢?”
少年点头。
“你们要在一起,可以,废了武功,逐出师门!从此你们不再是我青云门的弟子,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修愚急了,想要上前,可跪的太久,膝盖早已麻木,只一下,便摔倒在地,膝盖处更是破皮流血,他就顺着这半跪的姿势上前,那血就这样一路留下了嫣红的痕迹,妖娆异常。少年声泪俱下,“师兄,不要将我逐出师门。我自幼在你身边长大,十六年来从未离开过,求你不要如此决心绝情。”
“好,那你答应我,自此不再和无忧有半点瓜葛,潜心学剑修道。”
修愚愣了愣,“我……”又回头看了看无忧,摇头,“我办不到。”
张艺兴内心用翻江倒海来形容都不为过,“很好!我如你们所愿。”
说完一掌袭向修愚XIONG口,修愚忍着剧痛还在哭喊,“师兄,修愚求你,不要将我逐出师门!”最后竟而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张艺兴闭上眼,不忍再看,那边伯贤更是躲到了鹿晗身后,紧紧拉着对方衣衫的后背。
废了修愚武功后,张艺兴快步来到无忧眼前,出手极快。修愚爬将过来,嘴里喊道,“师兄,不要!”
事后,张艺兴悠悠道,“如今,你们不再是我青云门的弟子。阁下更是二皇子,我青云门自是要以礼相待。修明,修柘,待他们伤好后,送二皇子下山,护送回京。”
剩下的人赶紧着上前扶起二人,“事已至此,先养好伤再说。”
青云山下,修愚回头看了又看,终是没能见到自幼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伤感难以自持,吴悠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嗯”。
清心崖最高处的那块青石之上,张艺兴看着山道上的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修愚,你要活的自在快乐些,所有的罪过,都让师兄我来代为受过就好。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1 23:55:00 +0800 CST  
================================番外完==============================
番外一并全部放出来了。累死了我了。
算是大团圆结局吧?圆满啦,哈哈(完美---金星手),好困,我就不艾特了,明天再说吧。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5-08-31 23:57:00 +0800 CST  
@丸丸抓住勾搭鹿

楼主 冬末之际0322  发布于 2016-07-23 07:41:00 +0800 CST  

楼主:冬末之际0322

字数:179910

发表时间:2015-01-03 00: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4-08 22:31:25 +0800 CST

评论数:253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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