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ΦLu【151212‖改编】臣服
臣服[bdsm]12
鹿霆风看上东临的那块地不是一两天了。他这个人的脾气颇有些喜新厌旧，这从他三天一换的床伴儿上也能看得出来。自助餐厅的生意上了轨道之后一直以来都比较稳定，没什么大风大浪。大量的加盟授权也已经差不多进入饱和的状态，他便动起了别的心思。后来发现东临镇有一块千亩左右的地，有山有水风景秀丽，距离K城车程不过三个小时。想着要拿了下来做高端度假区。之所以想与宋华年合作，一是因为鹿霆风本身没有做度假区的经验，而宋华年手上已经有了几个成熟的产业，二是因为东临那块地方着实敏感了些。这些年来随着城市化的加剧，周边土地资源的稀缺更为严重。东临有这样一块肥肉，觊觎的狼并不少。到现在为止这块肉还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无人敢碰，自然是有原因的。
东临，东临。
若没有吴广岳这个人，它不过是个位于城市东面普普通通的一个镇子。
吴广岳生在东临，二十五岁那年从这个小镇去K城闯荡。他胆子极大，做事心细，被水蛇帮的一个堂主看上，做起了收账的买卖。那时候的水蛇帮在K城一家独大呼风唤雨，掌控着这座城地下的洗钱、毒品、情色交易。吴广岳凭借狠辣手段扶摇直上，用了八年的时间踏上了水蛇帮二当家的位置。他面上事事遵从地为黑老大卖了两年的命，然后再一个雷雨天一举将整个水蛇帮天翻地覆。那天之后水蛇帮这个名号便消失了，标志也换成了一只黑色的雄鹰。
关于吴广岳反主的原因有很多版本，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说他是要为一个男人报仇。
那男人当年跟他一起从东临走出来，为他挡过刀，中过枪，跟随着他闯荡了足足八年，后来身中流弹死在了一场意外里。做手脚的是黑老大，理由是一个情妇吹了枕边风，说那男人非礼她。听说吴广岳亲手将他和那情妇剁成了渣，场面血腥得连那些黑帮手下都腿软。
后来黑鹰会又做了几年的黑道，开始逐渐入手上得了台面的产业，逐步将私底下的钱都洗白了。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黑鹰会早已华丽转身成了实力雄厚，外表正派的金鹰集团，楚家也成了商政两界备受欢迎的座上客。
东临这块地方之所以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是因为吴广岳不许旁人动它。
这也就是鹿霆风为什么要拉着宋华年合作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宋华年和吴广岳有交情。他曾是黑鹰会的一名高级干部。
物尽其用是鹿霆风的人生准则。这"物"里也包括了他亲生儿子。他有意无意地带着鹿晗与宋华年碰面，是存了念头想搭上这门亲事。结成一家鼎力合作这种戏码他年轻时就玩过了，周佳就是这么娶进门的。他觉得只要事成了，后续都不重要，感情这种事有了锦上添花，没了亦无所谓。
鹿晗恨透了他这一点，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的慈善拍卖晚宴放在金茂大厦三十六层的宴会厅开，气势十足。穿着华丽正装的男男女女杯觥交错浅笑轻谈，满目是香肩纤腰西装革履，看的鹿晗发腻。
他看着鹿霆风和周佳挽着手堆着笑在人前做戏大倒胃口，连香槟都喝出了苦荞茶的味道。索性挑了个窗边的僻静处站着，俯瞰这座城的灯火璀璨车流汹涌。
"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周佳捏着一只杯子从他身后走过来，小声道，"还不快到你爸那儿去。"见他不动，叹口气又劝道，"就算不喜欢你也得过去打个照面，那姑娘长得一般，脾气看着还不错。你也沉着点气，别让人家下不来台。"
鹿晗看她一眼："能弄来地的同时脾气还不错，我还真是赚了。不知道我爸当年娶你的时候有没有这么优越的买一赠一大酬宾呢？"
"你这孩子真是"周佳忍了怒气说，"我懒得管，随便你。"
"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似的。"鹿晗冷嘲着绕过她，向着那热闹走过去。
鹿霆风正在和宋华年说话，一个穿着玫红色礼服裙的年轻姑娘站在两人边上微笑。宋华年先看见了他，笑道："刚说着呢，就来了。"
"宋叔好，好久不见了。"鹿晗微微颔首，笑着站在鹿霆风边上，问，"这位一定就是您的千金吧？你好，我是鹿晗。"他主动伸出手。
"你好，宋悦然。"女孩儿与他握了握，弯起眉眼笑。虽然她长得不出挑，但笑起来的时候挺甜。
宋华年拍了拍鹿晗的肩膀，说："这孩子刚从加拿大回来，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小晗你要是有空多陪陪她。"
鹿晗微笑："宋叔不怕我把千金拐跑了么？"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这是。"鹿霆风佯怒。
宋华年大笑起来："你要是拐得跑，也算你的本事。去吧，你们年轻人聊去，别和我们这些老古董待在一起，闷都闷坏了。"
"宋小姐，我们去那边坐坐？"鹿晗即刻发出邀请。今天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修身西装，搭配一双白色皮鞋，显得十分斯文。
宋悦然欣然同往。
"叫我悦然或者艾米好了，宋小姐听着怪怪的。"她随着他在窗边坐下。鹿晗取了果汁递给她，她眨眨眼："那是小孩子喝的。"说完换了一杯鸡尾酒，一口气喝掉了。见鹿晗看着她，一吐舌头："别告诉我爸啊，他不让我喝来着。"
鹿晗笑了："等会你醉醺醺的回去，我可是要被兴师问罪的。"
"我酒量好着呢，而且也不会脸红，看不出来的。"她又从侍者托盘里取了两杯种类不同的鸡尾酒尝了尝，表情皱了起来，"好怪的味道。"
"那个是用伏特加调的，比较烈。"
"还是之前那个好喝。"她下了结论，瞅瞅他说，"陪着我很闷吧？"
"没有。你很有趣。"
这一句倒是实话。鹿晗知道如何在这样的场合里挂着假笑虚与委蛇，但这姑娘却不像那些故作姿态的名媛，相处起来很自然。
"我不习惯这种宴会。衣服勒得死紧，还要一个劲儿的装淑女，没意思透了。"她把小腿稍稍翘起来说，"脚后跟都被磨破了。"她穿了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脚踝处被磨得红红一片。口气里十分无奈。
"把鞋脱了放松一下。"鹿晗说。
她一愣："人来人往的，赤脚似乎难看了点。"
鹿晗将西装脱了下来，搭在她膝盖上，将她的腿连同鞋子一齐遮住："这样就看不见了。"
宋悦然怔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西装会拖在地上。"
"衣服而已，没关系。"他笑笑，"下次记得穿长裙，至少坐着的时候可以遮住。"
"嗯。知道啦。"她眉目温婉。
所谓慈善晚宴的重要节目是募集捐款。几位有名的画家将自己的画作拿来拍卖，筹集的拍卖款用来在困难地区捐建小学。
鹿晗和宋悦然都拿到了号牌。不过他俩纯属打酱油，一是对那些画没什么欣赏能力，二是他们的可控财力也就那么点，真要出手，也是那两位爹的事儿。七点整，活动正式开始。灯光集中在会场前面的舞台上。主持人舌灿莲花的说了一堆，还请来几个失学的孩子营造气氛，充分勾起了富人们的同情心。拍卖开始，举牌也十分踊跃，不少画都以高价成交。
最后一副是一名已故画家的作品《睡莲》，由他的子女捐赠。压轴的必然是好东西，鹿晗用手机查了查，这画已成绝唱，价值不菲。奇怪的是这副画的叫价却很低，到了一百五十万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举牌了，比前几幅低得多。
宋悦然也觉得奇怪，低声问："怎么回事儿？就算这画不好也不至于拍不上去啊？"爱用慈善出风头的商贾大有人在。
吴亦凡皱皱眉，眼看那锤子快落下去了，举起手摇了摇他自己的号牌。
87号。
拍卖师似乎愣了一下，立即大声说："87号180万。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如果没有的话这幅美丽的《睡莲》就要归属这位87号先生了。"
场中最中心的位置伸起了一只手。
"6号先生出价210万。"
吴亦凡的本意是把价格炒上去，也算给那些孩子多捐点款。见有紧跟着出价的，知道还是有人喜欢那幅画，索性又举起了手。
"87号先生再次举牌，240万啊，6号先生出价270万，27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了？"拍卖师朝鹿晗这边看了过来。
他愣了愣，场上似乎只剩他和那个6号在竞价，而那位6号两回都紧跟在他之后出价，显得志在必得。他勾唇笑笑，既然那人这么想要，多贵都会出的吧。
"87号先生出价300万！6号先生出价330万！"价格一路飙升，当6号给出690万的时候，吴亦凡要举牌的手被宋悦然拉住了。
他一愣，只听她有些焦虑地在他耳边小声说："爸爸说千万叫你不要再举牌了"然后指了指他口袋里闪烁着的手机，"快接电话。"
是鹿霆风打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歇斯底里的："小兔崽子你疯了么！"
就在这时，拍卖师咚咚咚地敲了三锤，擦了擦汗宣布6号以690万成交。
鹿晗一出会场就被黑着脸的鹿霆拽到一个角落里，宋百万一脸凝重的在打电话。
"这是干什么？"他皱眉。
"谁让你举牌子的？你知道那个6号是谁你就敢举？一次不算还举了那么多次！"鹿霆拼命克制着自己暴怒的情绪，"你的胆子是真大啊，别人都不敢干的事儿你敢，我鹿霆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所以那个六号是谁？"鹿晗皱着眉问。
鹿霆风看上东临的那块地不是一两天了。他这个人的脾气颇有些喜新厌旧，这从他三天一换的床伴儿上也能看得出来。自助餐厅的生意上了轨道之后一直以来都比较稳定，没什么大风大浪。大量的加盟授权也已经差不多进入饱和的状态，他便动起了别的心思。后来发现东临镇有一块千亩左右的地，有山有水风景秀丽，距离K城车程不过三个小时。想着要拿了下来做高端度假区。之所以想与宋华年合作，一是因为鹿霆风本身没有做度假区的经验，而宋华年手上已经有了几个成熟的产业，二是因为东临那块地方着实敏感了些。这些年来随着城市化的加剧，周边土地资源的稀缺更为严重。东临有这样一块肥肉，觊觎的狼并不少。到现在为止这块肉还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无人敢碰，自然是有原因的。
东临，东临。
若没有吴广岳这个人，它不过是个位于城市东面普普通通的一个镇子。
吴广岳生在东临，二十五岁那年从这个小镇去K城闯荡。他胆子极大，做事心细，被水蛇帮的一个堂主看上，做起了收账的买卖。那时候的水蛇帮在K城一家独大呼风唤雨，掌控着这座城地下的洗钱、毒品、情色交易。吴广岳凭借狠辣手段扶摇直上，用了八年的时间踏上了水蛇帮二当家的位置。他面上事事遵从地为黑老大卖了两年的命，然后再一个雷雨天一举将整个水蛇帮天翻地覆。那天之后水蛇帮这个名号便消失了，标志也换成了一只黑色的雄鹰。
关于吴广岳反主的原因有很多版本，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说他是要为一个男人报仇。
那男人当年跟他一起从东临走出来，为他挡过刀，中过枪，跟随着他闯荡了足足八年，后来身中流弹死在了一场意外里。做手脚的是黑老大，理由是一个情妇吹了枕边风，说那男人非礼她。听说吴广岳亲手将他和那情妇剁成了渣，场面血腥得连那些黑帮手下都腿软。
后来黑鹰会又做了几年的黑道，开始逐渐入手上得了台面的产业，逐步将私底下的钱都洗白了。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黑鹰会早已华丽转身成了实力雄厚，外表正派的金鹰集团，楚家也成了商政两界备受欢迎的座上客。
东临这块地方之所以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是因为吴广岳不许旁人动它。
这也就是鹿霆风为什么要拉着宋华年合作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宋华年和吴广岳有交情。他曾是黑鹰会的一名高级干部。
物尽其用是鹿霆风的人生准则。这"物"里也包括了他亲生儿子。他有意无意地带着鹿晗与宋华年碰面，是存了念头想搭上这门亲事。结成一家鼎力合作这种戏码他年轻时就玩过了，周佳就是这么娶进门的。他觉得只要事成了，后续都不重要，感情这种事有了锦上添花，没了亦无所谓。
鹿晗恨透了他这一点，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的慈善拍卖晚宴放在金茂大厦三十六层的宴会厅开，气势十足。穿着华丽正装的男男女女杯觥交错浅笑轻谈，满目是香肩纤腰西装革履，看的鹿晗发腻。
他看着鹿霆风和周佳挽着手堆着笑在人前做戏大倒胃口，连香槟都喝出了苦荞茶的味道。索性挑了个窗边的僻静处站着，俯瞰这座城的灯火璀璨车流汹涌。
"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周佳捏着一只杯子从他身后走过来，小声道，"还不快到你爸那儿去。"见他不动，叹口气又劝道，"就算不喜欢你也得过去打个照面，那姑娘长得一般，脾气看着还不错。你也沉着点气，别让人家下不来台。"
鹿晗看她一眼："能弄来地的同时脾气还不错，我还真是赚了。不知道我爸当年娶你的时候有没有这么优越的买一赠一大酬宾呢？"
"你这孩子真是"周佳忍了怒气说，"我懒得管，随便你。"
"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似的。"鹿晗冷嘲着绕过她，向着那热闹走过去。
鹿霆风正在和宋华年说话，一个穿着玫红色礼服裙的年轻姑娘站在两人边上微笑。宋华年先看见了他，笑道："刚说着呢，就来了。"
"宋叔好，好久不见了。"鹿晗微微颔首，笑着站在鹿霆风边上，问，"这位一定就是您的千金吧？你好，我是鹿晗。"他主动伸出手。
"你好，宋悦然。"女孩儿与他握了握，弯起眉眼笑。虽然她长得不出挑，但笑起来的时候挺甜。
宋华年拍了拍鹿晗的肩膀，说："这孩子刚从加拿大回来，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小晗你要是有空多陪陪她。"
鹿晗微笑："宋叔不怕我把千金拐跑了么？"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这是。"鹿霆风佯怒。
宋华年大笑起来："你要是拐得跑，也算你的本事。去吧，你们年轻人聊去，别和我们这些老古董待在一起，闷都闷坏了。"
"宋小姐，我们去那边坐坐？"鹿晗即刻发出邀请。今天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修身西装，搭配一双白色皮鞋，显得十分斯文。
宋悦然欣然同往。
"叫我悦然或者艾米好了，宋小姐听着怪怪的。"她随着他在窗边坐下。鹿晗取了果汁递给她，她眨眨眼："那是小孩子喝的。"说完换了一杯鸡尾酒，一口气喝掉了。见鹿晗看着她，一吐舌头："别告诉我爸啊，他不让我喝来着。"
鹿晗笑了："等会你醉醺醺的回去，我可是要被兴师问罪的。"
"我酒量好着呢，而且也不会脸红，看不出来的。"她又从侍者托盘里取了两杯种类不同的鸡尾酒尝了尝，表情皱了起来，"好怪的味道。"
"那个是用伏特加调的，比较烈。"
"还是之前那个好喝。"她下了结论，瞅瞅他说，"陪着我很闷吧？"
"没有。你很有趣。"
这一句倒是实话。鹿晗知道如何在这样的场合里挂着假笑虚与委蛇，但这姑娘却不像那些故作姿态的名媛，相处起来很自然。
"我不习惯这种宴会。衣服勒得死紧，还要一个劲儿的装淑女，没意思透了。"她把小腿稍稍翘起来说，"脚后跟都被磨破了。"她穿了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脚踝处被磨得红红一片。口气里十分无奈。
"把鞋脱了放松一下。"鹿晗说。
她一愣："人来人往的，赤脚似乎难看了点。"
鹿晗将西装脱了下来，搭在她膝盖上，将她的腿连同鞋子一齐遮住："这样就看不见了。"
宋悦然怔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西装会拖在地上。"
"衣服而已，没关系。"他笑笑，"下次记得穿长裙，至少坐着的时候可以遮住。"
"嗯。知道啦。"她眉目温婉。
所谓慈善晚宴的重要节目是募集捐款。几位有名的画家将自己的画作拿来拍卖，筹集的拍卖款用来在困难地区捐建小学。
鹿晗和宋悦然都拿到了号牌。不过他俩纯属打酱油，一是对那些画没什么欣赏能力，二是他们的可控财力也就那么点，真要出手，也是那两位爹的事儿。七点整，活动正式开始。灯光集中在会场前面的舞台上。主持人舌灿莲花的说了一堆，还请来几个失学的孩子营造气氛，充分勾起了富人们的同情心。拍卖开始，举牌也十分踊跃，不少画都以高价成交。
最后一副是一名已故画家的作品《睡莲》，由他的子女捐赠。压轴的必然是好东西，鹿晗用手机查了查，这画已成绝唱，价值不菲。奇怪的是这副画的叫价却很低，到了一百五十万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举牌了，比前几幅低得多。
宋悦然也觉得奇怪，低声问："怎么回事儿？就算这画不好也不至于拍不上去啊？"爱用慈善出风头的商贾大有人在。
吴亦凡皱皱眉，眼看那锤子快落下去了，举起手摇了摇他自己的号牌。
87号。
拍卖师似乎愣了一下，立即大声说："87号180万。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如果没有的话这幅美丽的《睡莲》就要归属这位87号先生了。"
场中最中心的位置伸起了一只手。
"6号先生出价210万。"
吴亦凡的本意是把价格炒上去，也算给那些孩子多捐点款。见有紧跟着出价的，知道还是有人喜欢那幅画，索性又举起了手。
"87号先生再次举牌，240万啊，6号先生出价270万，27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了？"拍卖师朝鹿晗这边看了过来。
他愣了愣，场上似乎只剩他和那个6号在竞价，而那位6号两回都紧跟在他之后出价，显得志在必得。他勾唇笑笑，既然那人这么想要，多贵都会出的吧。
"87号先生出价300万！6号先生出价330万！"价格一路飙升，当6号给出690万的时候，吴亦凡要举牌的手被宋悦然拉住了。
他一愣，只听她有些焦虑地在他耳边小声说："爸爸说千万叫你不要再举牌了"然后指了指他口袋里闪烁着的手机，"快接电话。"
是鹿霆风打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歇斯底里的："小兔崽子你疯了么！"
就在这时，拍卖师咚咚咚地敲了三锤，擦了擦汗宣布6号以690万成交。
鹿晗一出会场就被黑着脸的鹿霆拽到一个角落里，宋百万一脸凝重的在打电话。
"这是干什么？"他皱眉。
"谁让你举牌子的？你知道那个6号是谁你就敢举？一次不算还举了那么多次！"鹿霆拼命克制着自己暴怒的情绪，"你的胆子是真大啊，别人都不敢干的事儿你敢，我鹿霆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所以那个六号是谁？"鹿晗皱着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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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bdsm]13
鹿霆气极道："你这脑袋根本就是个摆设！"
这时宋华年的电话打完了，宋悦然凑过去问："爸，到底怎么了？"宋华年笑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什么事儿，时候不早了，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没事儿干嘛先赶我走？"女孩天性里都自带敏感成分。她瞅瞅他爸，又瞅瞅鹿霆，说："鹿叔叔，让吴亦凡送我回去行不？"
鹿霆还没说话，宋华年在女儿脑袋上轻敲一下："你这丫头，也没个矜持的样子。我和小凡还有正事儿要谈，你先回去。"
鹿晗见她冲自己眨眼睛，知道她是怕他被训斥，想助他逃跑，笑道："有空了想去哪儿玩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宋悦然点点头走了。
"怎么样？那边说什么没有？"鹿霆很是焦虑，"钱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只要他们不计较，全由我们来出。"
宋华年摇摇头："我问过拍卖行的人，支票已经付了，画也取走了。现在这种情况补救是来不及了。我考虑还是我陪着你主动去解释一下，诚心道个歉，更稳妥些。"
"六号是金鹰的人？"鹿晗突然开口问道。看着鹿霆和宋华年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举个牌能让这些有头有脸的权贵们噤若寒蝉的，大约也只有他们了。但凡他们看上的东西从来无人敢伸手，所以刚才自己举牌之后拍卖师的表情才会显得那样惊诧。一无所知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加价，迫使对方用高价拍下那幅画，这种行为无异于公然叫板和挑衅，以金鹰的作风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并不是故事里虚构的情节，而是它羽翼之下浓重深沉的暗影。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鹿晗现在知道他的一时之快给自己惹来了怎样的麻烦，这事如果处理的不好，鹿家奋斗了这许多年的一切都有可能在鹰爪之下烟消云散荡然无存。然而事已至此逃无可逃，总要有个结果。谁惹出来的祸，该当由谁来承担。
鹿晗极力维持着镇定，开口道："宋叔，我跟你去道歉。"
鹿霆喝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逞强？！"
宋华年心里对这孩子的勇气倒有些赞赏，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毕竟那牌子是你举的，你去更合适一些。"
酒会还在继续，宴会厅里灯火通明。鹿晗跟着宋华年上了楼，行至一个套间门外停了下来。门外站了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皆是魁梧身材目露精光。
"宋先生。"站在左侧的其中一人向宋华年稍稍躬身。
"黑子，好久不见了。"宋华年笑着打招呼，"三少在里面？"
"是，请进。"被称作黑子的保镖一句话都不多说，伸手拉开了门。
鹿晗知道三少是指吴广岳的三儿子。从三年前开始，吴广岳逐步将权力移交给他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姓不同就不要在意了），自己隐退幕后做起了太上皇。这个三少年仅二十五岁却已经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了好几年。手上的产业不少，大多是艺术类的，譬如演艺公司和动漫创意。外界形容他行事老辣，阴晴不定，是三兄弟里最难缠的一个。他对古玩字画颇感兴趣，估计今天是特地为了那副《睡莲》而来。
进门之前，鹿晗深吸了一口气。
套房很大，装修华丽。顶上大面积悬挂着水滴状的水晶灯，照得屋子里如同白昼。地上铺着浅灰色的暗花的地毯。屋里有不少人，却安静得出奇。唯一坐着的，是沙发正中的一个男人。
鹿晗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和那些经济周刊上看到的不一样，长着一张很具有古典气息的脸，仿佛那些魏晋时期的翩翩公子，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好似笑着，眸子里却一片清冷。他肩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用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一小段锁骨。"宋叔许久没见倒是越来越年轻了。"金钟仁起身抬了抬手，显得很是热情，"请坐。"
宋华年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笑道："三少这话是夸我呢还是笑话我呢？"
"瞧您说的。"金钟仁勾一勾唇，"我再怎么混也不能拿您取笑。"他顿了顿，视线漫过宋华年身后立着的鹿晗，悠悠地说："要说笑话，今儿让人看笑话的好像是我才对。"
鹿晗的心沉了一下，知道这是山雨欲来了。
宋华年不愧是老江湖，说话四平八稳："哪能呢，外头都说三少广结善缘乐善好施，特意给失学孩子捐了这么多款，都感动得很呐。"这话将一切说成特意安排，硬给这位少爷脚下塞了个台阶。
金钟仁笑出了声，桃花眼里泛着暗光："宋叔这话说的，让我吃了哑巴亏还挑不出刺儿来，不愧是老前辈。"
"三少，事情弄成这样其实也是个误会。这孩子第一回来这种场合，无知莽撞，不知道6号是你的牌子，所以才一再加码。那些钱原本是他想捐的，不知道三少能不能给他个机会？"宋华年将来意抖了出来。只要金钟仁肯放过鹿晗，这些钱全由鹿家的口袋往外掏。
"我拿着画儿让他掏钱，这要传出去人家还当我们金鹰快倒闭了呢。"金钟仁尾音上扬，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便将那副《睡莲》抬了过来，展示在三人面前。金钟仁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晗："都说知音难得，想来这位鹿少也是懂画的人，不如让在下听听你对这幅画的高见？"
鹿晗一僵，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一旁的宋华年也不好插口，只好沉默坐着。金钟仁对艺术品颇有研究，以鹿晗的那点浅薄的美术知识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只会是个笑话，索性实话实说："在油画上我并不很懂行，只是觉得这一幅看起来很美。"
"哦？"金钟仁挑眉看他，"鹿少觉得是画更美，还是举牌的感觉更美？"他就像一条覆着斑纹的蛇懒洋洋潜伏在草丛里，那尖利的毒牙却会让人一不留心就丢了性命。
鹿晗沉默地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
宋华年见状想要出来打圆场："三少"
"开个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金钟仁截断了他的话，一双桃花眼笑意吟吟，"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惊喜，难得遇见一位和我竞价的慈善家先生，真想和他一起喝点酒说说话。宋叔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宋华年眉心一跳，心里暗叫不好，脸上却还是笑着，说："怎么会？不过这孩子酒量很差，也不太会说话，万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三少看在老宋的面子上，不要介意。"
金钟仁笑道："宋叔言重了。"
宋华年起身拍了拍鹿晗的肩膀，笑说了一句"你们聊"便离开了。鹿晗独自站在这个戾气逼人的套房里，手脚发凉。
"坐吧。"金钟仁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鹿晗依言坐下，只听对方慢悠悠地说："我这个人吧，其实挺大方的。"说着他勾了勾手指，一名黑衣男取来一个透明冰裂纹的敞口花瓶放在他面前，然后飞快地打开桌上的所有酒瓶，有许多不同种类的红酒，还有一些诸如伏特加、白兰地之类的洋酒
金钟仁随手拿了两瓶，同时倒出一些在花瓶里，又换了两瓶倒一些，再换直到将那只花瓶装满。然后冲鹿晗笑道："招待客人，我一向都用好酒。"
黑衣男将花瓶放在吴亦凡面前。
灯光下，瓶子里的液体泛着浑浊的颜色，想也知道如此之多的酒混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滋味，况且这只瓶子的容积超过三升，一口气喝这么多酒下去
鹿晗目光晃了晃，苦笑了一下。这下是要进医院躺一阵了。他伸手将那只花瓶捧到面前，问："如果我喝完这些酒，今日拍卖上的事，三少可否既往不咎？"
"这是在和我谈条件？"金钟仁目光里闪过一丝冷芒，"我劝你最好乖乖喝完它，要知道，我用这么友好的态度请人喝酒可不多见，而且我的耐心很有限。"
无路可退。
鹿晗沉默片刻，闭起眼睛将那瓶子里的液体朝自己嘴巴里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在胃里翻滚，酒精快速地窜入四肢百骸点燃了整个身体的热度。被迫反复吞咽的喉咙也有了火烧一般的感觉，他呛得弓着腰咳嗽不停，晕眩接踵而来，侵占着他的大脑。
可那酒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
鹿晗强撑着又喝了一些，汹涌的酒精冲击着意识，他几乎抱不稳那只瓶子。不断泛起的不适感让他再难以下咽，呼吸灼热而急促。"喝不下去了？"金钟仁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抬抬手道，"你们几个去帮帮他。"
两个黑衣男上前将鹿晗按在沙发上，另一个捧起花瓶凑到他嘴边。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黑子的声音："不行，您不能进去！"
一个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喝道："滚开！"
接着"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鹿晗感觉到强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了，一直不停灌下来的酒终于从上方移开，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屋子里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清。只有自己心脏加快了频率跳动着的声音，像是要蹦出胸腔。他失力地委顿在沙发上艰难喘息，视线模糊成了朦胧的色块，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万花筒，疯狂地旋转。
有人将他横抱了起来。鹿晗手脚无力的挣了几下，却在陷入怀抱的时候平静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一丝意识在旋晕和窒闷里维系着最后的感知。
那种似曾相识的淡香，还有怀抱里传来的温暖是他所熟悉的，可以让他依赖和心安的东西。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闭着眼睛靠在那个坚实的胸膛上，模模糊糊地低着头
鹿霆气极道："你这脑袋根本就是个摆设！"
这时宋华年的电话打完了，宋悦然凑过去问："爸，到底怎么了？"宋华年笑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什么事儿，时候不早了，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没事儿干嘛先赶我走？"女孩天性里都自带敏感成分。她瞅瞅他爸，又瞅瞅鹿霆，说："鹿叔叔，让吴亦凡送我回去行不？"
鹿霆还没说话，宋华年在女儿脑袋上轻敲一下："你这丫头，也没个矜持的样子。我和小凡还有正事儿要谈，你先回去。"
鹿晗见她冲自己眨眼睛，知道她是怕他被训斥，想助他逃跑，笑道："有空了想去哪儿玩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宋悦然点点头走了。
"怎么样？那边说什么没有？"鹿霆很是焦虑，"钱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只要他们不计较，全由我们来出。"
宋华年摇摇头："我问过拍卖行的人，支票已经付了，画也取走了。现在这种情况补救是来不及了。我考虑还是我陪着你主动去解释一下，诚心道个歉，更稳妥些。"
"六号是金鹰的人？"鹿晗突然开口问道。看着鹿霆和宋华年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举个牌能让这些有头有脸的权贵们噤若寒蝉的，大约也只有他们了。但凡他们看上的东西从来无人敢伸手，所以刚才自己举牌之后拍卖师的表情才会显得那样惊诧。一无所知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加价，迫使对方用高价拍下那幅画，这种行为无异于公然叫板和挑衅，以金鹰的作风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并不是故事里虚构的情节，而是它羽翼之下浓重深沉的暗影。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鹿晗现在知道他的一时之快给自己惹来了怎样的麻烦，这事如果处理的不好，鹿家奋斗了这许多年的一切都有可能在鹰爪之下烟消云散荡然无存。然而事已至此逃无可逃，总要有个结果。谁惹出来的祸，该当由谁来承担。
鹿晗极力维持着镇定，开口道："宋叔，我跟你去道歉。"
鹿霆喝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逞强？！"
宋华年心里对这孩子的勇气倒有些赞赏，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毕竟那牌子是你举的，你去更合适一些。"
酒会还在继续，宴会厅里灯火通明。鹿晗跟着宋华年上了楼，行至一个套间门外停了下来。门外站了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皆是魁梧身材目露精光。
"宋先生。"站在左侧的其中一人向宋华年稍稍躬身。
"黑子，好久不见了。"宋华年笑着打招呼，"三少在里面？"
"是，请进。"被称作黑子的保镖一句话都不多说，伸手拉开了门。
鹿晗知道三少是指吴广岳的三儿子。从三年前开始，吴广岳逐步将权力移交给他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姓不同就不要在意了），自己隐退幕后做起了太上皇。这个三少年仅二十五岁却已经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了好几年。手上的产业不少，大多是艺术类的，譬如演艺公司和动漫创意。外界形容他行事老辣，阴晴不定，是三兄弟里最难缠的一个。他对古玩字画颇感兴趣，估计今天是特地为了那副《睡莲》而来。
进门之前，鹿晗深吸了一口气。
套房很大，装修华丽。顶上大面积悬挂着水滴状的水晶灯，照得屋子里如同白昼。地上铺着浅灰色的暗花的地毯。屋里有不少人，却安静得出奇。唯一坐着的，是沙发正中的一个男人。
鹿晗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和那些经济周刊上看到的不一样，长着一张很具有古典气息的脸，仿佛那些魏晋时期的翩翩公子，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好似笑着，眸子里却一片清冷。他肩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用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一小段锁骨。"宋叔许久没见倒是越来越年轻了。"金钟仁起身抬了抬手，显得很是热情，"请坐。"
宋华年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笑道："三少这话是夸我呢还是笑话我呢？"
"瞧您说的。"金钟仁勾一勾唇，"我再怎么混也不能拿您取笑。"他顿了顿，视线漫过宋华年身后立着的鹿晗，悠悠地说："要说笑话，今儿让人看笑话的好像是我才对。"
鹿晗的心沉了一下，知道这是山雨欲来了。
宋华年不愧是老江湖，说话四平八稳："哪能呢，外头都说三少广结善缘乐善好施，特意给失学孩子捐了这么多款，都感动得很呐。"这话将一切说成特意安排，硬给这位少爷脚下塞了个台阶。
金钟仁笑出了声，桃花眼里泛着暗光："宋叔这话说的，让我吃了哑巴亏还挑不出刺儿来，不愧是老前辈。"
"三少，事情弄成这样其实也是个误会。这孩子第一回来这种场合，无知莽撞，不知道6号是你的牌子，所以才一再加码。那些钱原本是他想捐的，不知道三少能不能给他个机会？"宋华年将来意抖了出来。只要金钟仁肯放过鹿晗，这些钱全由鹿家的口袋往外掏。
"我拿着画儿让他掏钱，这要传出去人家还当我们金鹰快倒闭了呢。"金钟仁尾音上扬，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便将那副《睡莲》抬了过来，展示在三人面前。金钟仁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晗："都说知音难得，想来这位鹿少也是懂画的人，不如让在下听听你对这幅画的高见？"
鹿晗一僵，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一旁的宋华年也不好插口，只好沉默坐着。金钟仁对艺术品颇有研究，以鹿晗的那点浅薄的美术知识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只会是个笑话，索性实话实说："在油画上我并不很懂行，只是觉得这一幅看起来很美。"
"哦？"金钟仁挑眉看他，"鹿少觉得是画更美，还是举牌的感觉更美？"他就像一条覆着斑纹的蛇懒洋洋潜伏在草丛里，那尖利的毒牙却会让人一不留心就丢了性命。
鹿晗沉默地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
宋华年见状想要出来打圆场："三少"
"开个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金钟仁截断了他的话，一双桃花眼笑意吟吟，"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惊喜，难得遇见一位和我竞价的慈善家先生，真想和他一起喝点酒说说话。宋叔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宋华年眉心一跳，心里暗叫不好，脸上却还是笑着，说："怎么会？不过这孩子酒量很差，也不太会说话，万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三少看在老宋的面子上，不要介意。"
金钟仁笑道："宋叔言重了。"
宋华年起身拍了拍鹿晗的肩膀，笑说了一句"你们聊"便离开了。鹿晗独自站在这个戾气逼人的套房里，手脚发凉。
"坐吧。"金钟仁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鹿晗依言坐下，只听对方慢悠悠地说："我这个人吧，其实挺大方的。"说着他勾了勾手指，一名黑衣男取来一个透明冰裂纹的敞口花瓶放在他面前，然后飞快地打开桌上的所有酒瓶，有许多不同种类的红酒，还有一些诸如伏特加、白兰地之类的洋酒
金钟仁随手拿了两瓶，同时倒出一些在花瓶里，又换了两瓶倒一些，再换直到将那只花瓶装满。然后冲鹿晗笑道："招待客人，我一向都用好酒。"
黑衣男将花瓶放在吴亦凡面前。
灯光下，瓶子里的液体泛着浑浊的颜色，想也知道如此之多的酒混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滋味，况且这只瓶子的容积超过三升，一口气喝这么多酒下去
鹿晗目光晃了晃，苦笑了一下。这下是要进医院躺一阵了。他伸手将那只花瓶捧到面前，问："如果我喝完这些酒，今日拍卖上的事，三少可否既往不咎？"
"这是在和我谈条件？"金钟仁目光里闪过一丝冷芒，"我劝你最好乖乖喝完它，要知道，我用这么友好的态度请人喝酒可不多见，而且我的耐心很有限。"
无路可退。
鹿晗沉默片刻，闭起眼睛将那瓶子里的液体朝自己嘴巴里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在胃里翻滚，酒精快速地窜入四肢百骸点燃了整个身体的热度。被迫反复吞咽的喉咙也有了火烧一般的感觉，他呛得弓着腰咳嗽不停，晕眩接踵而来，侵占着他的大脑。
可那酒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
鹿晗强撑着又喝了一些，汹涌的酒精冲击着意识，他几乎抱不稳那只瓶子。不断泛起的不适感让他再难以下咽，呼吸灼热而急促。"喝不下去了？"金钟仁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抬抬手道，"你们几个去帮帮他。"
两个黑衣男上前将鹿晗按在沙发上，另一个捧起花瓶凑到他嘴边。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黑子的声音："不行，您不能进去！"
一个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喝道："滚开！"
接着"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鹿晗感觉到强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了，一直不停灌下来的酒终于从上方移开，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屋子里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清。只有自己心脏加快了频率跳动着的声音，像是要蹦出胸腔。他失力地委顿在沙发上艰难喘息，视线模糊成了朦胧的色块，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万花筒，疯狂地旋转。
有人将他横抱了起来。鹿晗手脚无力的挣了几下，却在陷入怀抱的时候平静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一丝意识在旋晕和窒闷里维系着最后的感知。
那种似曾相识的淡香，还有怀抱里传来的温暖是他所熟悉的，可以让他依赖和心安的东西。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闭着眼睛靠在那个坚实的胸膛上，模模糊糊地低着头
臣服[bdsm]14
醒过来的时候，鹿晗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回。
"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鹿霆风和周佳难得都在，一边一个地发问。
鹿晗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里。透明的液体从手背进入身体，整只手都是冷的。他动了动唇，却只发出一个暗哑的声音，喉咙沙沙的，伴有刺痛感。应该是洗胃留下的反应。
好歹命是保住了。鹿晗苦笑，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三点多了。"周佳伸手拂了拂他额上的发，说，"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居然昏过去了这么久。头很重，四肢无力。记忆里的大段空白让他很难拼凑出后来发生的一切。他稍稍侧脸转向鹿霆风，叫了一声："爸。"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睡一下，等你精神好些再说。"鹿霆风给他把毯子拉了拉。鹿晗实在精力不济，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日光被白色的窗纱阻隔，柔和了许多。有清新的微风吹进来，冲淡了消毒水的气味。
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鹿晗的脑袋短路了几秒。
金三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摆弄手机，看见他醒了，目光也停顿了一下，勾唇道："哟，醒了啊。"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鹿晗一僵，扫了一眼墙上的紧急按钮。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金钟仁将病床的靠背升高，让鹿晗从平躺转为靠坐着。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嘴边，眯着眼柔声道，"来，张嘴。"
这哄孩子一般的态度让鹿晗毛骨悚然，他紧张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会儿，鹿晗伸手抓住了那只杯子。
"啧，只听他的么？"金钟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即松了手，由他将杯子接过去。
鹿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即便这杯子装的里是毒药，如果金钟仁要让他喝，他也只有喝，况且口干舌燥的感觉确实难过，他索性将一杯喝干了。
"再来一杯？"
"不用麻烦了。鹿晗将杯子放在一边。
金钟仁笑吟吟地看着他："不必客气，今儿我可以让你麻烦一整天。"
鹿晗心头一惊，却又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只好在心里揣测着他的意思。
金钟仁见他这副表情，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悠然道："不是我要找你麻烦，是让你找我麻烦。今儿你可以拿我当佣人用，随意使唤。"说完从柜子上取过一只红得透亮的苹果，轻巧地削起皮来，削好之后放在他手里，"吃吧。"
鹿晗压力山大，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问："三少这是要玩什么？"
金钟仁用纸巾擦擦手，一脸无辜地说："我在很认真的赔罪啊。"
把人弄进医院，然后又忽然冒出来赔罪。这是什么逻辑？鹿晗哭笑不得："赔罪就不必了，我受不起。只求三少对昨天的事高抬贵手"
"你当然受不起。"金钟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嘲弄，"别误会，我所要赔罪的对象并不是你。"他将鹿晗的错愕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更深，"不小心搞坏了人家的玩具，总要态度诚恳的表示一下歉意。至少要花点心思把玩具修好，你说是不是？"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暧昧，消散在空气里。
鹿晗蜷起冰凉的手指，直视他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需要懂。"金钟仁抱臂靠在椅背上，"你只需要乖乖躺着养好身体，我就可以交差了，玩具先生。"
这样露骨的言辞让鹿晗觉得屈辱，而那话语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当他咬牙问出那句"向谁交差"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金钟仁回身看了一眼，立即站了起来，唤道："二哥。"
拼接黑色领口的浅灰西装，白色衬衫，修长的腿将沉闷的西裤穿得很好看。鹿晗的视线停在那人的脸上，再移不开。眼睛的颜色，嘴唇的线条，下巴的弧度，右耳的耳钉，如此熟悉。那个用面具将自己遮掩起来的人第一次这样完整的出现在他面前。
眉清目朗，风华卓然。
鹿晗的心像是忽然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只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病床前，伸手抚上自己的侧脸。鹿晗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男人扫了一眼站在边上的金钟仁，说："你出去。"
"噢。"一向难缠的金钟仁居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默默地退了出去，还拉上了门。
"好点了吗？"沉和的声音里有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鹿晗一动不动地坐着，并没有回应。
"钟仁有时候做事会过分一些，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如果你觉得不解气，这两天可以随意拿他当佣人使唤。"
"你是吴家的二少爷。"他的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白了些，显得很虚弱。
"我是吴世勋。"
"你不愿意取下面具，是不想让我知道身份？"
"现在你知道了。"吴世勋看着他，"有什么不同？"
鹿晗的眼里有一些细碎闪烁的光，似乎有无数声音在脑袋里嘈杂，让他心乱如麻无法平静。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般生硬地吐出一句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结束吗？"
吴世勋用漆黑如点墨的眸子看着他，问："理由？"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你说过，如果我要求，你会放开我。"尽管他在努力保持镇定，但他的声音仍然会有细微的颤抖。
如果面具后的只是一个普通男人，鹿晗愿意保持这样的主奴关系，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吴世勋―――呼风唤雨的楚家二少，让他惧怕和惊惶。他们根本不是可以以平等身份相处的两个个体，只要吴世勋愿意，他甚至可以用他的权势让鹿晗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奴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压力，是鹿晗所无法承受的。
金钟仁说过，他只是个玩具。或许吴世勋有过很多个这样的玩具，他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他无法揣测到吴世勋的心思，也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他想要通过主奴关系来获得身体上的放松和愉悦，但他不想真的为此与k城的地头蛇们牵扯上什么关联。
所以他要逃。从吴家的阴影下逃走。从这个男人的身边逃走。越远越好。
男人沉默着，眼神变得很淡。
紧张让鹿晗抓着床单的手微微有些颤，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被这样剧烈的压迫感压垮的时候，他听见那如同大提琴音色的声音。
"如你所愿。"鹿晗下午就出院了，是他执意要求的。那所医院是金鹰的产业，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鹿霆风和他说了些当时的情况。是吴世勋送他去的医院，等鹿霆风他们赶到的时候鹿晗已经被送去洗胃了，抢救的很及时，所以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至于吴世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就不得而知了。在医院里他强令弟弟道了歉，然后将那幅睡莲送给吴霆风。吴家送的礼谁敢不收？鹿霆风只好接过来挂在了家里。
这事儿确实闹大了些，鹿霆给他放了一周的大假，周佳还旁敲侧击地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鹿晗不胜其烦，回自己公寓里蒙头睡大觉。
起初鹿晗还担心吴世勋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找麻烦，在家百无聊赖的闷了三天，发现一切风平浪静。第四天傍晚接到了朴灿烈的电话，约他去酒吧。他正烦闷，而且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欣然赴约。
朴灿烈爱去的酒吧叫朝暮，里面养着一群姿色不错的MB（moneyboy）。鹿晗去时他正抱着其中一个说笑，见他来，拍拍怀里那人的屁股说："去边上坐着，我和鹿少聊会天。"
鹿晗坐下，一个面目清秀的MB就凑过来给他倒酒，被朴灿烈拦住了："别让他喝酒了，去给他弄杯牛奶来。"
鹿晗皱眉道："你这是在嘲讽我？"
"哈哈。"朴灿烈大笑，"你的英雄事迹在圈子里都传遍了。勇斗吴三宁死不屈。"
"这特么谁传出来的？"他气极，"传到金钟仁耳朵里我还有命？"
"别紧张，说笑罢了。"朴灿烈拍拍他的肩，"不过我倒是真好奇，他居然就这样放过你了。平时顶撞了他的，哪一个不被往死里整？你倒是洗个胃就出来了，一点后续都没有。"
"不知道，他们那种人的心思谁猜得透。"鹿晗嘴上说着，心里又想起那人来。
这事必然是吴世勋压下去的。他对自己其实挺好。
MB不知从哪真弄了杯牛奶来，朴灿烈推到他面前问："上次你说找到个不错的dom，现在怎么样了？"
醒过来的时候，鹿晗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回。
"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鹿霆风和周佳难得都在，一边一个地发问。
鹿晗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里。透明的液体从手背进入身体，整只手都是冷的。他动了动唇，却只发出一个暗哑的声音，喉咙沙沙的，伴有刺痛感。应该是洗胃留下的反应。
好歹命是保住了。鹿晗苦笑，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三点多了。"周佳伸手拂了拂他额上的发，说，"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居然昏过去了这么久。头很重，四肢无力。记忆里的大段空白让他很难拼凑出后来发生的一切。他稍稍侧脸转向鹿霆风，叫了一声："爸。"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睡一下，等你精神好些再说。"鹿霆风给他把毯子拉了拉。鹿晗实在精力不济，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日光被白色的窗纱阻隔，柔和了许多。有清新的微风吹进来，冲淡了消毒水的气味。
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鹿晗的脑袋短路了几秒。
金三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摆弄手机，看见他醒了，目光也停顿了一下，勾唇道："哟，醒了啊。"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鹿晗一僵，扫了一眼墙上的紧急按钮。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金钟仁将病床的靠背升高，让鹿晗从平躺转为靠坐着。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嘴边，眯着眼柔声道，"来，张嘴。"
这哄孩子一般的态度让鹿晗毛骨悚然，他紧张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会儿，鹿晗伸手抓住了那只杯子。
"啧，只听他的么？"金钟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即松了手，由他将杯子接过去。
鹿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即便这杯子装的里是毒药，如果金钟仁要让他喝，他也只有喝，况且口干舌燥的感觉确实难过，他索性将一杯喝干了。
"再来一杯？"
"不用麻烦了。鹿晗将杯子放在一边。
金钟仁笑吟吟地看着他："不必客气，今儿我可以让你麻烦一整天。"
鹿晗心头一惊，却又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只好在心里揣测着他的意思。
金钟仁见他这副表情，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悠然道："不是我要找你麻烦，是让你找我麻烦。今儿你可以拿我当佣人用，随意使唤。"说完从柜子上取过一只红得透亮的苹果，轻巧地削起皮来，削好之后放在他手里，"吃吧。"
鹿晗压力山大，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问："三少这是要玩什么？"
金钟仁用纸巾擦擦手，一脸无辜地说："我在很认真的赔罪啊。"
把人弄进医院，然后又忽然冒出来赔罪。这是什么逻辑？鹿晗哭笑不得："赔罪就不必了，我受不起。只求三少对昨天的事高抬贵手"
"你当然受不起。"金钟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嘲弄，"别误会，我所要赔罪的对象并不是你。"他将鹿晗的错愕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更深，"不小心搞坏了人家的玩具，总要态度诚恳的表示一下歉意。至少要花点心思把玩具修好，你说是不是？"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暧昧，消散在空气里。
鹿晗蜷起冰凉的手指，直视他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需要懂。"金钟仁抱臂靠在椅背上，"你只需要乖乖躺着养好身体，我就可以交差了，玩具先生。"
这样露骨的言辞让鹿晗觉得屈辱，而那话语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当他咬牙问出那句"向谁交差"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金钟仁回身看了一眼，立即站了起来，唤道："二哥。"
拼接黑色领口的浅灰西装，白色衬衫，修长的腿将沉闷的西裤穿得很好看。鹿晗的视线停在那人的脸上，再移不开。眼睛的颜色，嘴唇的线条，下巴的弧度，右耳的耳钉，如此熟悉。那个用面具将自己遮掩起来的人第一次这样完整的出现在他面前。
眉清目朗，风华卓然。
鹿晗的心像是忽然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只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病床前，伸手抚上自己的侧脸。鹿晗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男人扫了一眼站在边上的金钟仁，说："你出去。"
"噢。"一向难缠的金钟仁居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默默地退了出去，还拉上了门。
"好点了吗？"沉和的声音里有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鹿晗一动不动地坐着，并没有回应。
"钟仁有时候做事会过分一些，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如果你觉得不解气，这两天可以随意拿他当佣人使唤。"
"你是吴家的二少爷。"他的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白了些，显得很虚弱。
"我是吴世勋。"
"你不愿意取下面具，是不想让我知道身份？"
"现在你知道了。"吴世勋看着他，"有什么不同？"
鹿晗的眼里有一些细碎闪烁的光，似乎有无数声音在脑袋里嘈杂，让他心乱如麻无法平静。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般生硬地吐出一句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结束吗？"
吴世勋用漆黑如点墨的眸子看着他，问："理由？"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你说过，如果我要求，你会放开我。"尽管他在努力保持镇定，但他的声音仍然会有细微的颤抖。
如果面具后的只是一个普通男人，鹿晗愿意保持这样的主奴关系，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吴世勋―――呼风唤雨的楚家二少，让他惧怕和惊惶。他们根本不是可以以平等身份相处的两个个体，只要吴世勋愿意，他甚至可以用他的权势让鹿晗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奴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压力，是鹿晗所无法承受的。
金钟仁说过，他只是个玩具。或许吴世勋有过很多个这样的玩具，他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他无法揣测到吴世勋的心思，也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他想要通过主奴关系来获得身体上的放松和愉悦，但他不想真的为此与k城的地头蛇们牵扯上什么关联。
所以他要逃。从吴家的阴影下逃走。从这个男人的身边逃走。越远越好。
男人沉默着，眼神变得很淡。
紧张让鹿晗抓着床单的手微微有些颤，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被这样剧烈的压迫感压垮的时候，他听见那如同大提琴音色的声音。
"如你所愿。"鹿晗下午就出院了，是他执意要求的。那所医院是金鹰的产业，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鹿霆风和他说了些当时的情况。是吴世勋送他去的医院，等鹿霆风他们赶到的时候鹿晗已经被送去洗胃了，抢救的很及时，所以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至于吴世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就不得而知了。在医院里他强令弟弟道了歉，然后将那幅睡莲送给吴霆风。吴家送的礼谁敢不收？鹿霆风只好接过来挂在了家里。
这事儿确实闹大了些，鹿霆给他放了一周的大假，周佳还旁敲侧击地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鹿晗不胜其烦，回自己公寓里蒙头睡大觉。
起初鹿晗还担心吴世勋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找麻烦，在家百无聊赖的闷了三天，发现一切风平浪静。第四天傍晚接到了朴灿烈的电话，约他去酒吧。他正烦闷，而且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欣然赴约。
朴灿烈爱去的酒吧叫朝暮，里面养着一群姿色不错的MB（moneyboy）。鹿晗去时他正抱着其中一个说笑，见他来，拍拍怀里那人的屁股说："去边上坐着，我和鹿少聊会天。"
鹿晗坐下，一个面目清秀的MB就凑过来给他倒酒，被朴灿烈拦住了："别让他喝酒了，去给他弄杯牛奶来。"
鹿晗皱眉道："你这是在嘲讽我？"
"哈哈。"朴灿烈大笑，"你的英雄事迹在圈子里都传遍了。勇斗吴三宁死不屈。"
"这特么谁传出来的？"他气极，"传到金钟仁耳朵里我还有命？"
"别紧张，说笑罢了。"朴灿烈拍拍他的肩，"不过我倒是真好奇，他居然就这样放过你了。平时顶撞了他的，哪一个不被往死里整？你倒是洗个胃就出来了，一点后续都没有。"
"不知道，他们那种人的心思谁猜得透。"鹿晗嘴上说着，心里又想起那人来。
这事必然是吴世勋压下去的。他对自己其实挺好。
MB不知从哪真弄了杯牛奶来，朴灿烈推到他面前问："上次你说找到个不错的dom，现在怎么样了？"
臣服[bdsm]15
鹿晗没有回答。他看着面前的牛奶，不知不觉想起涵馆八号茶几上的那一杯。那个晚上，赤裸的他被带着面具的吴世勋抱在怀里，以平等的身份聊了许多的话。他将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耳边是那人沉稳而有力的心跳，鼻息间是那人身上清爽的香气,皮肤上感觉到的是那人怀抱的暖
记忆如洪水翻涌而来，将原本想要遗忘的每一处细枝末节冲刷得无比清晰。
不过见了两次面，不过是dom和sub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为了欲望。
可是为什么这四天里，每一个失神的瞬间，都会想起他？
他的手，他的眼，他拿着鞭子的样子，他附在耳边的声音一切的一切犹如滔天洪流将自己淹没其间。心里那些无处可去的烦躁愈演愈烈，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恼怒是对那个人，还是对他自己。
鹿晗懊恼地将那杯牛奶狠狠砸在地上，杯子摔了个粉碎，飞溅的玻璃渣引来不少人的目光，惹得坐在他身边的棕发MB惊叫出声。酒吧负责人闻声而来，照脸就抽了棕发MB一个巴掌，连连道歉。
朴灿烈笑了笑，解围道："行了，让人打扫一下鹿少今儿心情不好，换几个机灵的小子过来伺候。"
"不必了，我没兴致。"许晔皱眉，拿过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身体才好一点，别又折腾坏了。"朴灿烈挥挥手让包间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叫beak的MB给他们沏了一壶花茶来。
beak是朴灿烈的专用MB，因此他的名字并不在名册上，也不用接其他的客人。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到朴灿烈决定结束包养关系的那一天.beak27岁了，这样的年纪相较其他的MB来说算大了，但朴灿烈喜欢他的识大体、懂进退、温和有礼以及在床笫间的顺从，因此始终没有提出过换人。
这会儿beak将两杯茶放好便安静地退了出去。出什么事儿了，能让你纠结成这样？"灿烈问，接着又补充一句，"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我陪你坐一会儿，咱们聊聊别的。"
"我是个纯sub。"鹿晗忽然冒出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了不少关系帮你弄到了那个圈子的入场券。"他顿了顿，"寻欢方式不同罢了，你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
"我不在意那些。"鹿晗的眼神有些空，"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dom，他足够强大又不失温柔，技术很好，可以让我愉悦和满足"
灿烈愣了愣，说："既然样样都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
"彼此的身份摊开之后，我没法继续下去。"
"他是什么人？小混混牛郎之类的？"
鹿晗没有回应，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灿烈知道他不愿意说，拍拍他的肩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既然你知道他不合适，甩了另找一个就是了。技术好的dom虽然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鹿晗用手撑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你这思想工作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灿烈见他开起了玩笑，知道他转过弯来了，于是东拉西扯地陪他聊了一会儿，才散了。
第二天鹿晗一早就去了公司，处理那些因为病假而堆积起来的事务，藉由工作让自己忙碌了起来。然后，周六的晚上八点左右，他出现在了俱乐部。
俱乐部里的sub很多。因为两个群体人数上的差异及各人获得快感方式的不同，一部分sub有时会以dom的身份出现，也就是说他们攻受兼备，游走在两类人的中间。
鹿晗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羸弱，因此不少人会将他当作dom，或者是非纯sub来搭讪，可惜他是个纯的，所以只能婉拒了这些人的抱团邀请。他曾经尝试过dom的角色，但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因此而获得想要的纾解。所以他的目标是要找一个纯dom。
比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局促和紧张，这回他沉静了许多。在窗边找了个开阔的位置坐下来，和接近自己的人交谈，获得所需的信息。同时，视线在人群中穿梭，物色着自己的目标。模样要过的去，个头不能比自己矮，目光不能太猥琐，最好暂时没有sub鹿晗将这些要求逐条对照，发现找到一个合适的dom实在有些难。就在他一脸失望的时候，门外进来的几个人让他目光一僵，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扶额挡住自己的脸。
一同进来的那五个人，都是他上一次在圆形沙发上看见过的。就在刚才他还特地打听过他们的名字。
走在最左边的Marvin是圈里公认的技术流，绰号叫"狮子"。鞭法在圈里很出名。今天他身后跟着一个新奴隶，年纪不大，显得十分乖巧。
他身边的男人三十五岁左右人称"法老"，是这个俱乐部的元老级人物，平常话不多，很受人尊敬。据说他的捆绑和束缚可以让sub如痴如醉，偶尔会公开授课和给予指导。这一回他的奴隶头上并没有带着马具，露出了整张脸。让吴亦凡诧异的是，这位奴隶居然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像是某些金融机构的高管。
走在右边的两位完全用了动画片《猫和老鼠》里的名字，Tom和Jerry。他俩是固定伴侣关系，两人都可以在dom和sub之间自由转换，平时很少会另收其他奴隶。
而走在他们中间的，是带着黑羽面具的，被称为"伯爵"的男人。他是吴家的二少，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所有者。他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是站在整个圈子顶端的人。他是一个足够强大的dom，有着足以令人折服的技巧。
这样的一群人总是受欢迎的，他们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视线，只有鹿晗紧张地低头避开。他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不想和那位伯爵先生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他听见身边的几人在窃窃私语。
甲说："前几天听说伯爵收了一个奴隶来着，这才没几天就分了？"
乙摇摇手："谣传吧，伯爵好久没收过人了。"
丙插口道："谁敢传谣啊，一年前有个红头发小子到处说他是伯爵的人，你们知道他后来多惨么？"
"叫维克的那个？"乙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对，就是维克。他有天晚上趁伯爵喝多了偷偷钻进他的专用房间，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电梯卡总之第二天一早起来他求伯爵做他的dom，伯爵没同意。后来有一段时间没来俱乐部，这个维克就在这儿作威作福，到处说自己是伯爵的人，要求俱乐部给他专门的套间，还把一个有旧怨的会员给打得进了医院。"丙的八卦信息倒是很全。
"靠，这胆子也太大了。"甲惊诧道，"伯爵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当然不可能啦。"丙摇了摇高脚杯，"我还记得那个晚上，伯爵让人把维克绑在会场中间，然后拿了一条长鞭出来。那家伙这时候才慌了，一个劲求饶。伯爵就说了一句话"他故意卖关子迟迟不说，惹得边上两人急了才又开口道，"他说'五鞭之后还能站得起来，我就饶了你'。然后抬起鞭子就抽了过去，当时的场面可真是维克胸前皮开肉绽的，都是血，打到第四鞭维克就晕过去了。后来送去急救了，再后来这人就被除名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天！"乙惊诧道，"放在展示架上的那条带血的长鞭不会就是他用过的那支吧？"
丙点点头："对啊就是那支，他让人放在那儿的。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在俱乐部里放肆了。"
甲说："据说上周伯爵收了个新人。我周六晚上临走的时候看见他从楼上下来，虽然是独自一个人，但是脸上的面具拿掉了。"
"这么看来是真的。"乙眨眨眼，"都说伯爵只玩一对一，有了固定的sub之后就会摘下面具，相当于对其他人表示拒绝。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傻，撞了大运又翻了船。"
吴亦凡愣了愣，原来吴世勋在俱乐部里戴面具只是一种标记，表明他处于没有sub的单身阶段。这么说来，上周六自己离开之后他居然取下了面具，对外宣布他有了sub。而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戴着它，是因为怕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会害怕？吴亦凡不由苦笑。无论是怎样精巧的面具总有要揭下来的一天，他是楚家的人，这一点无可改变。
这时丙讪讪地说："是啊，所有sub都想找那样的dom，有钱又有技术。可惜他眼光太高了，连画眉都看不上，更别说我们了。"
"你瞧吧，那只画眉又过去勾引人家了。"甲指了指不远处笑道，"这都第几次了，他还真是锲而不舍屡败屡战呐。"
"咦，这是要成功的节奏？"乙讶然，"伯爵不会是要收了他吧"
鹿晗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那个高级会员专用的沙发卡座旁，只披着一层轻薄纱衣的俊美男人正站在吴世勋面前，一双凤眼笑得风情万种。吴世勋伸出手，他顺从地跪了下来，将脸贴上他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那手抚过他的脸颊，挑起他的下巴，在他颈间摩挲，而被称为"画眉"的男人则一脸温驯的任由他抚摸。
这样的场景让鹿晗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板一样的闷。他倏然起身，穿过人群向露台走去。
鹿晗没有回答。他看着面前的牛奶，不知不觉想起涵馆八号茶几上的那一杯。那个晚上，赤裸的他被带着面具的吴世勋抱在怀里，以平等的身份聊了许多的话。他将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耳边是那人沉稳而有力的心跳，鼻息间是那人身上清爽的香气,皮肤上感觉到的是那人怀抱的暖
记忆如洪水翻涌而来，将原本想要遗忘的每一处细枝末节冲刷得无比清晰。
不过见了两次面，不过是dom和sub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为了欲望。
可是为什么这四天里，每一个失神的瞬间，都会想起他？
他的手，他的眼，他拿着鞭子的样子，他附在耳边的声音一切的一切犹如滔天洪流将自己淹没其间。心里那些无处可去的烦躁愈演愈烈，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恼怒是对那个人，还是对他自己。
鹿晗懊恼地将那杯牛奶狠狠砸在地上，杯子摔了个粉碎，飞溅的玻璃渣引来不少人的目光，惹得坐在他身边的棕发MB惊叫出声。酒吧负责人闻声而来，照脸就抽了棕发MB一个巴掌，连连道歉。
朴灿烈笑了笑，解围道："行了，让人打扫一下鹿少今儿心情不好，换几个机灵的小子过来伺候。"
"不必了，我没兴致。"许晔皱眉，拿过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身体才好一点，别又折腾坏了。"朴灿烈挥挥手让包间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叫beak的MB给他们沏了一壶花茶来。
beak是朴灿烈的专用MB，因此他的名字并不在名册上，也不用接其他的客人。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到朴灿烈决定结束包养关系的那一天.beak27岁了，这样的年纪相较其他的MB来说算大了，但朴灿烈喜欢他的识大体、懂进退、温和有礼以及在床笫间的顺从，因此始终没有提出过换人。
这会儿beak将两杯茶放好便安静地退了出去。出什么事儿了，能让你纠结成这样？"灿烈问，接着又补充一句，"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我陪你坐一会儿，咱们聊聊别的。"
"我是个纯sub。"鹿晗忽然冒出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了不少关系帮你弄到了那个圈子的入场券。"他顿了顿，"寻欢方式不同罢了，你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
"我不在意那些。"鹿晗的眼神有些空，"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dom，他足够强大又不失温柔，技术很好，可以让我愉悦和满足"
灿烈愣了愣，说："既然样样都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
"彼此的身份摊开之后，我没法继续下去。"
"他是什么人？小混混牛郎之类的？"
鹿晗没有回应，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灿烈知道他不愿意说，拍拍他的肩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既然你知道他不合适，甩了另找一个就是了。技术好的dom虽然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鹿晗用手撑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你这思想工作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灿烈见他开起了玩笑，知道他转过弯来了，于是东拉西扯地陪他聊了一会儿，才散了。
第二天鹿晗一早就去了公司，处理那些因为病假而堆积起来的事务，藉由工作让自己忙碌了起来。然后，周六的晚上八点左右，他出现在了俱乐部。
俱乐部里的sub很多。因为两个群体人数上的差异及各人获得快感方式的不同，一部分sub有时会以dom的身份出现，也就是说他们攻受兼备，游走在两类人的中间。
鹿晗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羸弱，因此不少人会将他当作dom，或者是非纯sub来搭讪，可惜他是个纯的，所以只能婉拒了这些人的抱团邀请。他曾经尝试过dom的角色，但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因此而获得想要的纾解。所以他的目标是要找一个纯dom。
比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局促和紧张，这回他沉静了许多。在窗边找了个开阔的位置坐下来，和接近自己的人交谈，获得所需的信息。同时，视线在人群中穿梭，物色着自己的目标。模样要过的去，个头不能比自己矮，目光不能太猥琐，最好暂时没有sub鹿晗将这些要求逐条对照，发现找到一个合适的dom实在有些难。就在他一脸失望的时候，门外进来的几个人让他目光一僵，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扶额挡住自己的脸。
一同进来的那五个人，都是他上一次在圆形沙发上看见过的。就在刚才他还特地打听过他们的名字。
走在最左边的Marvin是圈里公认的技术流，绰号叫"狮子"。鞭法在圈里很出名。今天他身后跟着一个新奴隶，年纪不大，显得十分乖巧。
他身边的男人三十五岁左右人称"法老"，是这个俱乐部的元老级人物，平常话不多，很受人尊敬。据说他的捆绑和束缚可以让sub如痴如醉，偶尔会公开授课和给予指导。这一回他的奴隶头上并没有带着马具，露出了整张脸。让吴亦凡诧异的是，这位奴隶居然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像是某些金融机构的高管。
走在右边的两位完全用了动画片《猫和老鼠》里的名字，Tom和Jerry。他俩是固定伴侣关系，两人都可以在dom和sub之间自由转换，平时很少会另收其他奴隶。
而走在他们中间的，是带着黑羽面具的，被称为"伯爵"的男人。他是吴家的二少，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所有者。他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是站在整个圈子顶端的人。他是一个足够强大的dom，有着足以令人折服的技巧。
这样的一群人总是受欢迎的，他们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视线，只有鹿晗紧张地低头避开。他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不想和那位伯爵先生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他听见身边的几人在窃窃私语。
甲说："前几天听说伯爵收了一个奴隶来着，这才没几天就分了？"
乙摇摇手："谣传吧，伯爵好久没收过人了。"
丙插口道："谁敢传谣啊，一年前有个红头发小子到处说他是伯爵的人，你们知道他后来多惨么？"
"叫维克的那个？"乙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对，就是维克。他有天晚上趁伯爵喝多了偷偷钻进他的专用房间，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电梯卡总之第二天一早起来他求伯爵做他的dom，伯爵没同意。后来有一段时间没来俱乐部，这个维克就在这儿作威作福，到处说自己是伯爵的人，要求俱乐部给他专门的套间，还把一个有旧怨的会员给打得进了医院。"丙的八卦信息倒是很全。
"靠，这胆子也太大了。"甲惊诧道，"伯爵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当然不可能啦。"丙摇了摇高脚杯，"我还记得那个晚上，伯爵让人把维克绑在会场中间，然后拿了一条长鞭出来。那家伙这时候才慌了，一个劲求饶。伯爵就说了一句话"他故意卖关子迟迟不说，惹得边上两人急了才又开口道，"他说'五鞭之后还能站得起来，我就饶了你'。然后抬起鞭子就抽了过去，当时的场面可真是维克胸前皮开肉绽的，都是血，打到第四鞭维克就晕过去了。后来送去急救了，再后来这人就被除名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天！"乙惊诧道，"放在展示架上的那条带血的长鞭不会就是他用过的那支吧？"
丙点点头："对啊就是那支，他让人放在那儿的。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在俱乐部里放肆了。"
甲说："据说上周伯爵收了个新人。我周六晚上临走的时候看见他从楼上下来，虽然是独自一个人，但是脸上的面具拿掉了。"
"这么看来是真的。"乙眨眨眼，"都说伯爵只玩一对一，有了固定的sub之后就会摘下面具，相当于对其他人表示拒绝。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傻，撞了大运又翻了船。"
吴亦凡愣了愣，原来吴世勋在俱乐部里戴面具只是一种标记，表明他处于没有sub的单身阶段。这么说来，上周六自己离开之后他居然取下了面具，对外宣布他有了sub。而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戴着它，是因为怕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会害怕？吴亦凡不由苦笑。无论是怎样精巧的面具总有要揭下来的一天，他是楚家的人，这一点无可改变。
这时丙讪讪地说："是啊，所有sub都想找那样的dom，有钱又有技术。可惜他眼光太高了，连画眉都看不上，更别说我们了。"
"你瞧吧，那只画眉又过去勾引人家了。"甲指了指不远处笑道，"这都第几次了，他还真是锲而不舍屡败屡战呐。"
"咦，这是要成功的节奏？"乙讶然，"伯爵不会是要收了他吧"
鹿晗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那个高级会员专用的沙发卡座旁，只披着一层轻薄纱衣的俊美男人正站在吴世勋面前，一双凤眼笑得风情万种。吴世勋伸出手，他顺从地跪了下来，将脸贴上他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那手抚过他的脸颊，挑起他的下巴，在他颈间摩挲，而被称为"画眉"的男人则一脸温驯的任由他抚摸。
这样的场景让鹿晗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板一样的闷。他倏然起身，穿过人群向露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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