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20912┃原创』送日 (灿白 有驯鹿繁星\/长篇)

蛇变的白贤。
青鳞特别带感。谢谢@ 嘟嘟与黑钟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19 16:18:00 +0800 CST  
然后是解解的处女作(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多才多艺让本boss很心焦啊~~!

横屏戳大吧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19 16:20:00 +0800 CST  

(四十三)

吴凡从没有做过梦。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算不算在做梦。因为他好像有看见张艺兴的脸。
他半支着身子伏在自己的面前,他没有对自己剑拔弩张,没有对自己咬牙切齿。他只是很平静笑着笑着,半眯着眼睛。安静地亲吻自己。

恍惚中,吴凡好像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不是吴亦凡,而是单单纯纯自己的名字。
吴凡想张口,想让张艺兴把眼睛睁开。
想问一句,你真的看不见了吗?甚至还想再恐吓一句,你怎么敢看不见?
可是嘴巴却被这不明所以的绵长的吻堵住。

胸口的的毒好像都开始不疼了……

好像那些蔓延在身体里的剧毒都被这个吻安静地吸走。模糊的涣散的意识开始渐渐清醒,眼神聚焦。倒映出一个人的脸庞。
吻是真实的吻。
人却是臆想的人。

吴凡一把推开伏在自己脸前吻着自己的人,撇开对方覆在自己唇上的嘴唇。那人被推开后不置一词,脸上还是那抹不明深意的玩味的笑。
绕过吴凡的身子,下了榻,站在榻前。

吴凡抹了一把嘴唇,皱着眉看向他,“金俊绵,你恶不恶心?”

金俊绵笑了笑,耸耸肩。
“多冤枉啊,我的王,我这么好心在救你,你还嫌恶心——”
“咦?你舔着张艺兴流脓的眼睛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

继续端着那张十分欠扇的戏谑笑容看向吴凡。

“张艺兴在哪里?”
吴凡没有搭理他话中的嘲讽,动了动还有些隐痛的手臂,准备支起身子。

可正当他正起身子抬眼再看向金俊绵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身体突然开始激烈的颤抖起来——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6:56:00 +0800 CST  

原本温柔含笑的脸庞好像因为身体深处的什么巨大的痛苦皱在了一起。

整个身体弓了起来双手揪住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吴凡被这个人突然的异动一惊——
“听蝉你又在搞什么鬼!”

起身从榻上跳下来,想去抓住金俊绵,那人却狠狠向后退了一步。一个拂手止住了自己的靠近,艰难地支起身子,手还是揪住胸口的位置,伸出两指,用力地戳住心口,一点一点往上提,好像把什么身体内的什么东西沿着经脉气血移至其他位置——

当手指经过脖颈的时候,吴凡甚至可以看见金俊绵颈上的几处大脉透出暗黄色的光,那些暗黄像汩汩的流水一样沿着金俊绵手指牵引的方向在经脉中游走——
这时指尖方向一转,拐过肩峰,走上臂膀。

手指沿着手臂一路向下,暗黄色的液体被逼到手掌,整只手掌都发出暗黄色的光,最终统统集聚到小指的指尖。
金俊绵白皙的脸上渗着一层薄薄的冷汗,眉头还是因为某种来自身体的剧痛纠结在一起。

“给我刀!”

吴凡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迅速地不知从哪里甩出了一柄金色短刀——
金俊绵一把接过,没有半分犹豫,手起刀落!

那截集聚了暗黄色剧毒的小指指尖被快刀削下!
鲜血也从那断指的刀口汹涌出来——
金俊绵的嘴唇被自己咬的渗出了血。胸口身体的剧痛却终于随着这削指自残的瞬间消失。

吴凡一步上前,急急抓住金俊绵的手,从身边的榻帐上撕扯下一段锦布缠上金俊绵的断指给他止血。
“嘶——”刚被削断的小指被大力地缠上锦布,金俊绵终于疼地吸了一口凉气。

吴凡紧紧掐住金俊绵的断指,咬着牙皱眉瞪着金俊绵。
“这又是什么意思?”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6:56:00 +0800 CST  

金俊绵支起身子,一个抬手挣开了吴凡的手,自己捂住断指的伤口,走到一边,弯下腰,拾起那截暗黄色的指节。然后缓缓回头。
他的脸平静得很快,脸上又浮出那抹温柔的浅笑。好像刚才被剧痛折磨并亲手削下自己小指的人并不是他。

“王,这笔账你算是欠上了。作为帮凶我居然还管人命。搭上自己一截小指,你说我是不是称职得有点过分?”
“你把御蛇的毒过到自己身上了?”

金俊绵笑而不语,抬起那只将锦布染得血红的断指端详了起来。
“这笔账你欠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说完,踱步走到一边的石台上,一只手端出一面金盘。送上吴凡的眼前。

里面赫然还躺着四截暗黄色的指节!金俊绵随意地把自己的带血指节也扔了进去。

“王您也真是够不知死活的,我只是为你过了最后这五分之一的毒刚刚就剧痛得厉害了,你舔那双眼睛的时候地多痛苦啊,啧啧啧……”
“不过既然你是王,我也不会放着你完蛋。”
“何况芃盛还有四个随时可以为你去死的人。”
“我的王,原来你也有一天要靠他人救你才能活命呢。”

“对你这种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来说,是不是算最耻辱的一个月了?”

“我居然躺了一个月。”吴凡的眉不由地皱起。

“是,一个月。第一周,度庆洙为你过毒削下无名指。五分之一。”
“第二周,黄子韬为你过毒削下中指。五分之二。
“第三周。食指,五分之三。”
“第四周。拇指,五分之四。”
“到现在,我为你过了最后这五分之一,才算彻底拔干净。”

“王,御蛇的毒,就是要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救人那种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适合做。”
“这代价——”
“我少一节手指倒是无所谓。不过芃盛的四个顶级,成了四个残疾,以后再拿来办事。可就不一定方便了……”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6:57:00 +0800 CST  

“朴灿烈和卞白贤,谁死了?”吴凡没有理会金俊绵的话。
“事情好像有了点变化……”

“变化?所以说那个怪物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和朴灿烈两人都相安无事?相爱相杀呢?见鬼去了么!”
“请别动怒——虽说没死,不过相安无事的话,呵,倒也不见得。”

吴凡看着他,半晌,一字一句地咬出一句话。
“这两个人,一个都别想活。”
“王,我就知道你,真是吃不得一点亏呢。”

吴凡回过身不再看他。对五人为他过毒所做的牺牲,只字不提。
五截被削下的指节对于他来说算什么。救命之恩?道谢?需要么。
我本来就是王,你们为我做这些。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张艺兴在哪里。”
吴凡定定地看向金俊绵。
“您的问题总是跳的这么快啊……”

“我说,张艺兴在哪里。”
“这个……”
“谁知道呢……”

金俊绵笑着回上了吴凡的眼睛。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6:57:00 +0800 CST  

(四十四)

一个月。能发生多少事?
这里好像翻了天呢。

一个月前,金钟仁不顾手臂被朴灿烈金针所伤,拖着残肢,带着浑身是伤的卞白贤奔出【独幕】奔出王城,他不知道能去哪里,不知道该去哪里。看着怀里那个瘦弱的身躯不断淌着血,好像真的下一秒就会死去。

沾血的脸庞在苍白的起色的映衬下显得那么美好脆弱。简直像一朵盛放后燃尽芳华即将枯萎的芍药。
金钟仁心急如焚却找不到方向。只能不时地低吻白贤的额角。

不知不觉竟已经来到了迎风阁,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正当他前脚跨进迎风阁,后脚,一条五花红蛇缠上了他的脚腕,沿着他的身体,绕上了白贤的身躯。
金钟仁定住脚步,定定地看着那条五花红蛇。
它微微支起脑袋,吐了吐信子。开始在白贤的伤口上游走,鲜红鲜红的信子不停地在白贤的身体上点舔。肩头插进短刀的血洞,身上被细线缠绕后深可见骨的细碎伤口。

这是白贤的蛇,金钟仁认得——

它正在为自己的主人疗伤!
金钟仁惊喜地看着白贤,看着那条蛇。
白贤身上的伤口被这条条五花红蛇细致入微的独特疗法清理着,一点一点凝了血。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着。
金钟仁把白贤放到里屋的床上躺下。
让那条红蛇能够更好地为他治疗。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白贤,你是我抢来的啊,我把自己都卖了才把你抢来的。
抢来的人算数吗?抢来的你,归我吗?

此时的金钟仁能做的只有等待。

山洞里的一句“我要卞白贤”。自己的名字被那个叫“散”的大祭司刻上了命盘。他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那个代价可能会很大很大。
但是想到白贤,他也不怕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下地狱么。

【下地狱?年轻人,那种廉价又过时的买卖我是不做的。】
【你以为代价是什么?】
【你得到的是卞白贤。可你的代价,依旧是卞白贤啊。】

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他。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6:58:00 +0800 CST  

醒来以后的那个卞白贤。
他不再有那抹曾经透过不见天日的枯井照进自己生命的笑容。
他再也不会扬着那张足以融化冰雪的静好脸庞温柔地说。
“钟仁,难过的时候就告诉我。我给你跳舞吧。”

他再也不会调皮地眯着眼睛,想方设法地逗着时常面无表情的自己。
“呐,钟仁,我给你弹琴,你笑一个。怎么样。”

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妖。

他的眼上勾着浓重的青黛,嘴唇上染着血色的红绛。端着一张媚得腐骨的笑,没心没肺。

他重新踏上了迎风阁正中央的那块四四方方的舞台,穿着最少最薄的衣服,跳着最荡最骚的舞。

“皇都的花魁回来了,卞白贤回来了!”
烧起了一片的疯狂。

他肆意地卖弄着自己,没有苦衷,没有回头黯然,只是为了高兴。
他笑得仍旧像花,却一滴滴带着血,渗着毒。

卞白贤的牌在迎风阁上高高悬起。
银纸翻飞,迎风阁夜夜纸醉金迷荒淫无度。

每晚都有在疯狂中沦陷迷醉的男人被他勾引上榻。跪在他的身前,中了毒失了魂一样地捧着卞白贤的脚。又舔又亲。嘴里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
白贤柔若无骨地勾起身子,绕道那人的耳后,气若游丝地说到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该罚呢~”

不等那人重新开口。
细细的獠牙从嘴里伸出,依旧勾着那腐骨的笑,咬上那个人脖颈。
汩汩的鲜血染红了白贤半张脸。为他描上了新的妆。

一个月来,迎风阁的榻上不知死了多少人。
可没人深究啊。统统着了魔

争着抢着上他的床,吻他的足。听他向银铃一样的笑。
听“咔嚓——”那一声,自己的脖颈被他咬断。
死了也还是挂着满足又**的笑。

是妖呢,怎么能不惑人心!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6:58:00 +0800 CST  

每当卞白贤咬死一个人,他都会赤着脚,一路踩着“哒哒哒”的轻快步伐来到金钟仁的房间,脸上还瞄着人血勾出来的半面妆。一只手勾上金钟仁的肩膀。
“钟仁,抱我啊,抱紧一点,我好冷呢~”
吐出气息夹着浓浓的血腥,冲进金钟仁的鼻腔,让他几欲呕吐。他皱着眉,却松不开抱住卞白贤的手。

【金钟仁,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是你抢来的卞白贤。】

“钟仁,你好像不开心?要是不喜欢我做的。你可以罚我,这次玩什么,不要其他的了,咱们来玩刺椎——”
“我给你拿长针,挑我后背的骨缝,慢慢地慢慢地……刺进去……”

“白贤!”

金钟仁咬着牙低吼了一声。
“不,恶灵。你能不能放过他!”

“咦,钟仁,放过谁呢?不是你吗,是你帮我扯谎骗人,我才能出来用上这副身子的。不是你要我吗?不是都是你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白贤身体里有恶灵!我要的是白贤……是白贤!”

“白贤?他有什么好的,他爱的是朴灿烈又不是你。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你恨朴灿烈,我也恨……这样不是很好吗?”

“谁准你这样糟蹋白贤!”

“我糟蹋谁了,不是我自己吗?我乐意我开心呐!我就喜欢这种又疼又腥的感觉——”
“钟仁,咱们来玩刺椎啊。”
“拒绝我的话,我可就自己动手了。不过我这人下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你说怎么办?”
一边说话,一边把腿勾上金钟仁的腰,圆润的指尖一边不断撩弄着金钟仁的背脊。挑逗着他的情欲。

金钟仁说不出话来。一个大力把他揉进怀里,用着最大的力气。箍的白贤的肩膀骨骼都发出碎碎的声音。
却惹得白贤发出咯咯的笑声。

“钟仁,你说朴灿烈现在在哪呢,他怎么还不来找我,他怎么还不杀我,他是不是舍不得啊。哈哈哈,你们都舍不得,都舍不得!”

这才好呢。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1 17:00:00 +0800 CST  

(四十五)

一个月,这里又有不一样的风景。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你们可以选择用鲜血翻江倒海,我也选择温柔只用木勺将门前细流反复斟酌。
我知道我与你们之间剪不断所谓恩怨情仇。七年?亦或是十年,或许更久。
吴亦凡,朴灿烈,张艺兴。我谢谢你们在我生命中留下的那一笔笔浓墨重彩,每个笔触,每个曲拐都当真让我永生难忘。
可是我不想同你们把这出戏文再唱下去了,那一幕幕一曲曲本就不应该牵扯到我不是吗?话说的很没良心是我不好,我太累,唱不动了。

吴世勋,不理他们,我们逃吧。

荒村安和。
吴世勋从小在这里长大。四年的大火毁了村子却毁不了这里属于自然的山清水秀。
野火肆虐过的土地,没有人家,没有住处,原本山涧桃源的地方即使被毁,依旧有再生枯荣的力量。
四年光阴。春风吹绿荒蛮的灰烬,灼烧的尸骨无人清理,却被大自然温柔收下,披土收棺,以花草作碑。

山涧河滩一座新盖的小木屋。掩在一片翠绿之间,隔离了喧嚣和烟尘。

——“吴世勋你老实点,脱个衣服那么不干不脆的!”木屋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不要啊…昨晚不是刚弄过嘛,怎么又要了,每次都要这么久,荒山野岭的,很冷的。”黏腻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的小情绪。
“昨天吃了饭,你今儿个还吃吗?快脱!”声音摆起来架子。一双手直接开扯对方的衣服。
“可这两码子事儿能一样吗?老头你越来越不温柔了…”

“少废话,这事儿不能含糊。”
“得得得,还是你帮我脱呗…手脚轻点啊。”吴世勋小小地翻了翻白眼,耷拉下肩膀,双臂摊平。任凭鹿晗吧他的襟口解开,那里紧紧还裹着着一束束雪白的绷带。

鹿晗小心得把绷带解开,雪白的肌肤尽现。
微凉的指间点了上去,惹得吴世勋闭眼吸了一口凉气——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5 17:26:00 +0800 CST  

下一刻,鹿晗抽出一根裹着细线的极细的银针,手握着一瓶瓷白的药瓶,对着吴世勋的胸前的两个血洞开始捯饬。
仔仔细细地清理着伤口,动作又轻又柔,一边用针线细细缝补,一边一点点洒下药粉。

吴世勋看了一眼他,瞟了一下自己裸露的肩膀,叹了口气。
“老头,都说了我不用清理什么伤口嘛,被刀插了两下而已,不就是两个血洞嘛,放着也没事,反正又不会疼,又不会死。用不着这么麻烦的。”说完微微打了个寒颤。真挺冷。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留疤多难看!再说你这身子是我封的骨植的肤。我是专业的,得对自己的手艺负责,不能砸了我万坤堂的招牌。”
鹿晗一边小心地为吴世勋胸膛上的伤疤上倒着自己特治的药粉,一边目不转睛用那枚极细的银针穿梭吴世勋伤口的每一寸肌理。手指灵活,花样百出,专业的架势不愧是皇都第一神医,万坤堂的大堂主。

可听了他的话后,吴世勋皱起了眉,下一刻,用手捏起鹿晗的下巴。
“这么说,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咯?你真像个补偶人的工匠……”抽干净粘腻的声音,声音闷闷的。吴世勋盯着鹿晗清亮的眼眸。
“只为了你的手艺招牌么,可我不是偶人……”

鹿晗被吴世勋捏住了下巴抬脸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皱起的眉头。
“生气了?”
吴世勋没有说话。

鹿晗也沉默,半晌,静静开口。

“世勋,我只是不舍得你有什么缺憾……”
“我知道你不怕疼也不会死,可我就是舍不得。”
说着鹿晗放下手里的的白瓷瓶,握上吴世勋沟壑纵横的左手,那里的疤痕也被鹿晗做了处理,痕迹已经淡了许多。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覆上胸口的血洞。
“看见这些,我心里难受。”
“因为世勋,你是最好的,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里,你是最好的。”
“这些不好的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

“鹿晗……”
没等吴世勋说什么,鹿晗微微起身,从边上拿来一件短袄披上吴世勋赤裸的肩头。
然后重新拿起白瓷药瓶和手里的银针细线继续给吴世勋处理伤口。
“疼都不怕,还怕冷,真没出息。”

“谁怕冷了。”眼前的人又别扭开了。动了动肩膀把短袄晃了下来。
“来来来,老头你手脚利索点。换完药我带你去溪边。叉了鱼,今晚烤鱼开荤。”

鹿晗,我身体上的伤疤你能来抚平的话。作为报答,那我就负责你的心吧。和我在一起,你要笑,要很开心地笑。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5 17:27:00 +0800 CST  

水波粼粼的溪面,偏西的红日洒在上面,一个少年一手抓着自己用树枝削尖了的鱼叉,一手扯着另一个人的手,踩着溪滩的石头,来到水边。

放下手,迫不及待地开始挽裤脚。
“吴世勋,这会子你倒能耐了,光脚踩水里不冷?”鹿晗瞥了一眼吴世勋,笑着调侃他。
“这不是为我老头能吃顿好的么。要不你也来?”说着吴世勋弯下身,用手撩起一层水花就往鹿晗身上溅。

“少来了,我老骨头经不起折腾。”鹿晗想往后退一边笑意更浓,却被吴世勋湿漉漉的手一把拉住。
下一刻,眼前的人蹲下身子,为自己开始挽起裤脚,滴着水的手抓住了鹿晗的脚腕,鹿晗身子不稳,一个惯性抚上吴世勋的肩头,见自己抚稳,那人索性一个溜手就把鞋袜褪了下来——

“另一只也要我来脱?”扬起一张明媚又扯着坏笑的脸。
鹿晗象征性地皱眉,想示意一下自己突然被脱鞋的不满,可随即又被一个笑破了功,扶住吴世勋的肩,自己挽起了裤脚。

见自己准备好了,眼前的人一把抓起鱼叉,把自己的手紧握在手心,赤足踏着石子,踏着小跑的步子,一脚踏进浅溪——

冰凉的溪水没过脚脖子,凉意从下往上窜,到了脸上不知怎么折腾成了笑。

原本宁静的山涧里——

“吴世勋你眼睛呢?!刚那条鱼就在你脚边!鱼叉给我我来!”
“给你给你给你都给你!”

“鹿晗你说我!你自己好到哪里,看到有什么用?鱼叉都不会使!”
“你又没教我过!”
“这还用教?以前我们隔壁的二胖使得都比你能!我也没教他啊。”
“…死小孩你自己玩吧!”
“老头我错了……”

……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5 17:27:00 +0800 CST  

是夜,玉盘一样的凉月挂着山涧树林的枝头。
木屋前支起了篝火,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其中一个一手抓着长长的木棍,把那根木棍放在火上烤。不过如果你看得再仔细一点的话,你能发现,那根木棍上实际还插着一条鱼。
我是说你看的仔细一点的话,因为那条鱼,略小。

鹿晗支着下巴,看吴世勋淡定自若地烤着那根木棍。
“世勋呐,你觉得这条,况且被称作是鱼的……够吃吗。”
“够,它是精华,一定够。”依旧淡定自若,翻转鱼身的样子还略有架势,真像那么回事。

“够什么够!还不够老头塞牙缝的,世勋啊,你说我该说你能耐还是说你怂,大的鱼一叉一个不准,这条鱼这么小你怎么一招就中了?”
“命中注定呗。”吴世勋一边看着鱼,一边神情自若地瞥了一眼鹿晗。

“怂。”
吴世勋听了这一句,终于回过头来,身子朝鹿晗倾了过去——
眯起眼睛,靠近鹿晗的脸“你说谁怂了?”
一只手早早抓住鹿晗的手,紧握着不放。鹿晗看着他靠近的脸,对方呼出的温热气体打在自己的脸上,鼻尖发痒,鹿晗憋着笑,“说的就是你。”

“你确定?”快速地用嘴唇点了点鹿晗的嘴。
被吃了豆腐的鹿晗正想开口。
吴世勋的嘴唇又要覆上来。
“都说了命中注定了,定了的东西再小都走不了啊。”

一个在火红的篝火映衬下的湿润的吻。

鹿晗半睁开眼,一眼却瞥见了那根木棍……焦黑的尽头……

“唔……”推了推吴世勋的身子。
“鱼鱼鱼!吴世勋!你的命中注定烤焦了!”

吴世勋一个回身,支起木棍,苦着一张脸,看着那条黑漆漆的小鱼。
“老头……我们可能得饿一晚……”

“哈哈哈哈哈!”对方却突然笑了起来。
吴世勋被他突然的欢笑愣了一下。
看着鹿晗的欢颜,听着他敞开心扉的笑声竟有些恍惚。

我还是可以的吧。可以让你一直这样笑下去。以前的事我们都忘记,痛苦的,悲伤的,统统不再提及。
你笑起来,真好看。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5 17:28:00 +0800 CST  

扔下手里的木棍,笑着一把揽住鹿晗的肩。
“笑什么笑,满脸褶子,傻死了!”

鹿晗一边抽气,一边费力止住笑,渐渐地安静下来,靠着吴世勋的肩。
两人平静地相互依着。
良久。
“呐世勋,我脸上是不是真有皱纹了?”
“你笑得那么费劲,有褶子也正常。”吴世勋浅笑着说道。

“我是说真的,眼角什么的是不是已经有皱纹了?”
吴世勋这才扶起鹿晗的脑袋,端着他的脸,细细看起来。眼角的确已经有了细到难以察觉却又的确存在的细纹。

“这么浅,看不出啦。”
“吴世勋,我会老的。”鹿晗笑着看着吴世勋的脸。
“等我老了,难看了,走不动了,你还是那么好看,你还是那么精神……”
鹿晗的脸上还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

吴世勋的身子不由一震。

“你比我好看。可不能嫌弃我。你比我精神,也不能欺负我。”

吴世勋定定地看着鹿晗,然后缓缓的把鹿晗的头枕上自己的肩膀。
“鹿晗,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手艺这么好,以后我天天给你盯着,你的脸上添了哪条皱纹,你就在我脸上的那个位置也添一条。”
“不会让你吃亏的。”
吴世勋缓缓地在鹿晗的耳边低叙。

“这可是你说的。”鹿晗笑着回上吴世勋的拥抱。
“一言为定。”
手臂更紧几分。

可是吴世勋,等我死了,你也还是活着。
永远活着。可以不孤单吗?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5 17:29:00 +0800 CST  
相公(咦)的海报,许久没有做的真人,飘零的红色感觉真好。@ZeroDuckMAN
下更估计在周末,应该就没有驯鹿这么治愈了,各位看官随意~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26 16:03:00 +0800 CST  

(四十六)

冷风劈着那座山头,呼呼地灌进一个隐匿的山洞。黑色的长袍在洞口鼓风,抖出瑟瑟肃杀的声响。
洞内的光线忽明忽暗,朴灿烈一步步往里走,好似被这寒风步步推进洞里。

——“终于又亲自来见我了?”
里面传来一个老人苍老却又平稳中气的声音。
朴灿烈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里走,直到站到了那个老人面前。

那人还是和七年前一样的模样,银须白髯,一双手却诡异的修长柔美,他依旧拿着一只金盘,在那里细细地看着什么。
“你诱金钟仁和你做买卖了。”朴灿烈低沉的声音在洞内回响。

——“你派他来寻我,不就应该提前做好这样的准备吗?”
“我只是想赌,赌他会不会叛。”
——“真遗憾,赌输了。”
“赌桌上还有翻盘一说。“
——“哦?那你还有本继续赌吗?老客人。”
“没有也得有。”

——“我还记得七年前,你和我的买卖,你说你要报仇,我助你。我指引你送日找到四个顶级,四个鬼,蚣蛆蛄虻。鹿晗,吴世勋,金钟仁,卞白贤。可都是厉害得不是人的角色啊。不过今天这四个人,还有谁在你身边?朴灿烈,给你的东西你都抓不好,你还有什么本继续玩?”
——“更何况,我不喜欢回头客。”

“我不是来和你做买卖的。”
——“哦?那你时隔七年再来看我,该不会来给我斟茶的吧。”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31 17:01:00 +0800 CST  

“当年你和我的买卖,代价究竟什么。”
前任祭司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朴灿烈接着开口。
“我一直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但我发现,其实你对我的命并没有兴趣。所以代价究竟是什么。”

——“代价说了,就没有效果了不是吗?这种东西要靠自己领悟。看来你今天来也只能为我斟茶了。”
——“朴灿烈,还没到时候呢,你的仇不也未报吗?而且血仇好像还加了一笔,我不会失信的,等你遂了愿自然知道代价是什么……”
看着朴灿烈于开口,散立马接上一句。
——“你没有选择回头的权利,就算你现在慌了,怕了,不想报仇了,觉得报仇没意义了,你也回不了头,刻上去的东西抚平不了。”
——“就像疤。也像人心。”说完,抹了一把手里的金盘,上面赫然刻着朴灿烈的名字。

“散,我来就想告诉你,这回的本,我自己翻,至于代价,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候着。”
——“好啊,不送。”老人把手像洞口微微一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人们所谓的苦难,往往都是咎由自取。因为苦难而产生的报复欲望,披上雪恨的霞帔,嫁出去的还是难看的私欲。害人害己。
什么都晚了。所以接下来,你要想清楚,究竟是恨重要,还是爱重要。
究竟是继续恨重要,还是回头爱重要。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31 17:01:00 +0800 CST  

朴灿烈回头走到洞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朝后问了一句。
“你究竟和多少人做过买卖,散。”

老人无谓地笑了笑。
——“这个我怎么记得清哟,我就靠着一笔笔的买卖续命的,这么多年了,我活了多少岁都记不清了,这笔笔买卖,我怎么数的清。当然了,我能和你做,自然也能和别人做。虽说我爱挑客人,但终归是个生意人不是?”

朴灿烈的脚步顿了顿,过了一会,他的黑色长袍终于消失在了洞口,继续和洞外的寒风纠葛。

老人把金盘归置架好,重新浏览了一遍上面刻着的名字,尽数都是和他交易的人。密密麻麻。
如果哪一位客人有幸能看一眼金盘的的话,
会有几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名字,让他惊得发抖。

买卖你能做他也能做。不问先后,不谈优惠。

————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31 17:02:00 +0800 CST  

皇都,王城。

吴凡斜斜地半坐半躺在那正中龙案上,手里却不合身份不合时宜地把玩着一柄金刀,这个王做了七个年头,却从未身着过明黄,一袭鲜红鲜红的长袍簇拥着他冷峻却又眉宇阴桀的面庞。

“来人,给我请上听蝉大祭司。”吴凡翻了翻刀背,懒散地喊了一声。
未良久,传门清亮的声音。“大祭司到!——”
身着暗金色长衣的金俊绵从容地走进大殿,招牌样的温润笑容,他轻轻做了个揖。
“王,唤我何事——”

话音未落,吴凡手里那柄金刀倏然脱手,直直就冲着金俊绵的脸庞冲来,吴凡的脸上还噙着斜斜的笑,金俊绵的脸色也未变,只见那柄金刀在快扎进金俊绵眸中时,突然像被一块木板生生阻隔了一样,定住了飞速而来的弧度——

道不明是吴凡在那最后关头收了刀,还是金俊绵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动用了他的念力。
总之最后那柄到也没照着原定的路线钉进听蝉的眼。

“哐啷——”金刀落地。金俊绵笑着弯腰,拾起金刀,恭恭敬敬地递到吴凡的手边。
“王,刀利伤人,不好玩。”

“那是,刀利伤的应该是人啊。那不是人的东西,该用什么伤?”吴凡挑起眉毛,一把抓住金俊绵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金俊绵沉默不语,等着吴凡的后话。

“张艺兴呢?我再问一遍。你说,明眼的人会找不见一个瞎子吗?”吴凡的手暗暗施力,捏的金俊绵手骨咯咯作响。”
金俊绵微微皱眉,一直手覆上吴凡的手,却还是用一双笑眼回上吴凡的目光。
“回禀王,最后留在【独幕】是朴灿烈和张艺兴,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独幕】空了,我想大概——”

“哼,大概——”吴凡一把甩开金俊绵的手。
下一刻红袍翻飞,王的身体脱离龙案上,只见一瞥眼的功夫,那袭红色已经站到了殿大门前。
金俊绵回过身来,看着吴凡的背影。

吴凡背对着他理了理自己红色的毛裘长袍。微微转头——
“听说迎风阁重新开张了,皇都花魁的风姿自当好生一睹,俊绵啊,带上两个顶级,我们也去嫖一回。”
说着就朝外跨去。

又一个转身——
“对了,这路上你替我好好想想,不是人的东西,该怎么伤,我得给我们卞老板送礼去啊!——”
“是”
金俊绵含着笑,对着早已不见踪影的红,作了一个深深的揖。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31 17:02:00 +0800 CST  

(四十七)

无论天空多暗月多残,迎风阁的夜晚也能五彩斑斓。
迎风阁重开,原本只有月末能见的花魁,如今夜夜挂牌,好男色好女色的客人都往那里拥,皇都其他的娼馆老板大骂迎风阁乱坏规矩,可即便如此,迎风阁在皇都的首屈一指的地位是其他的二流无法比肩的。
每晚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还是那方舞台,夜夜精彩绝伦。
就像一场场死不绝的狂欢。

高高的牌坊,一袭霸道的红悠哉地踱进,跟上一束暗金,两道纯黑。

都说迎风阁的看台是用钱堆起来的,四人挑了最厚实的位子坐定,吴凡瞥了一眼一旁的金俊绵,“想好了么,今儿个怎么乐?”

“王,您心里应该更懂乐子,您尽兴,我们三人在一旁帮衬就是。”
“这么多人看着呢——”吴凡抬手伏了一下四周。

“能看上今日这场,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金俊绵笑脸回声。
吴凡冷笑一声。从牙缝里低低几处一句话。
“卞老板,你可欠我一双眼睛啊……”

“王恩浩荡。”金俊绵为吴凡满茶。

“咚咚!”两声招牌鼓声响起。四周灯光俱暗,只留正中四方挂着黑幕的四方舞台独留荧光。
“咚咚咚!”三声鼓声,黑幕降下。

可令人诧异的今晚正中舞台空空如也竟没有一人——

吴凡四人微诧,可就在下一刻。
那束照着中央四方舞台的荧光开始向看台扫去。
人们盯紧那束诡谲的荧光,定睛一看,一个身着白色薄纱的绝美尤物,飞在环扫看台的那束荧光的中心——
像一轮月中飞人,薄纱翻飞,那人用他的眉眼,红唇调戏勾引着看客,从他们面前轻薄地飞过,一群人只见那不似世间之人的尤物,乘着光飞走,再靠近,又衬着诡谲的光飘飞到对面。
留下风,遗下骚,却散了形。


楼主 廿井  发布于 2012-12-31 17:03:00 +0800 CST  

楼主:廿井

字数:106773

发表时间:2012-09-13 0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0-13 14:43: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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