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轻轻撞了一下吴亦凡，把吴亦凡从他的思维世界拉了出来，然后把手中的储存卡递给了他。
“这是王百胜的口供，还有我的DNA信息，王百胜说吴哥在蓝天大厦楼下的中行有个金库，他的遗嘱很可能就放在那儿，密码是一个人的生日，我试过了吴哥的，吴世勋的生日都不对我建议你去试试你的。”
“怎么可能是我的生日。”吴亦凡接过那个塑料小盒子。
鹿晗犹豫了一下，然后突然又起了一个话头，“其实，道上人都只知道吴哥疼爱他的独子，但是，我觉得他一直挺想补偿你的。”鹿晗说地小心翼翼“吴氏内部知道你身份的并不多，我算一个吧。有一次，芬兰的一个客户松了吴哥两份Vertu的邀请函，吴哥便定制了两部Constellation，一部叫S，一部叫k。从伦敦的手工厂寄过来的时候，还是我去取的，当时我想到了S是吴世勋，但不知道K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是吴哥送给哪个姑娘的，但是那款式定却是个商务款，后来我才知道，k是你的英文名。”
“两部？”吴亦凡想到了今天见到的那两部一模一样的Vertu。
“嗯，”鹿晗点点头，“K的那一部背面的字母用的是手写圆体，看上去有点像一个变形的S。”
鹿晗看到吴亦凡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了？”
吴亦凡摆摆手，“没，没什么。”
真是苦了吴世勋，两部手机也能被他苦心孤诣地玩儿这么一出迷魂记。
“原来他这么把我当回事儿。”
吴亦凡笑着笑着，却觉得鼻子酸酸的，他把头转向一边。
鹿晗把一只手放在他肩上，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吴亦凡摇头，转移着话题，“你饿吗？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我还有事儿要拜托你。”
“你说。”
“你现在去找张艺兴。”
“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曾经吴亦凡以为自己跟张艺兴无比亲近，他消失之后才发现自己对他其实还是一无所知，“吴世勋给了他那部手机，我以为他会联系吴世勋，可是……”
“吴世勋给他手机就是不是希望张艺兴去找他，是希望你去找他，然后刺激你，等你崩溃之后，等你质疑一切之后，让我在你这里扑空。”
吴亦凡着实被鹿晗的这番话冲击到了，沉默了许久，才缓过来——
“你说，这么多年，世勋过的该有多累。”

暂时封吧，这回是真的TBC了，饿死我了，去吃饭去

吃完饭再更一发
8.以眼诛心

亲爱的天父:
籍着你的话语
我看清了自己的真相
发现了自己是个无助的罪人
而你是伟大的创造者和救主
籍着你的爱和救恩
我今承认自己是个罪孩
并愿意悔改接受您做我一生的救主
恳求您赦免我一切的罪
用宝血洗净我
奉主耶稣基督的名祈求祷告
阿们！”

鹿晗念完在胸口比完十字，教堂的门就开了。
吴世勋二话没说便掏了枪，他进门之前就上好了膛，直指鹿晗，连开三枪。
鹿晗很轻巧的闪身就躲开了，他镇定自若地掏枪上膛，睨了一眼吴世勋还在微微颤抖着的手，挑衅道：
“你第一次杀人吗？要我教你吗？”
鹿晗端起枪指着吴世勋，“一定要瞄准之后再开枪，手千万不能抖……”
“不！”
吴世勋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赵承尧突然冲进来，然后自己便失去重心，被他推向了一边。
“砰！”
鹿晗的枪并没有装消声器，教堂屋顶常年栖息着的乌鸦被惊起了一片。
那一枪正中赵承尧的咽喉大动脉。
吴世勋看着那如枯叶一般凋落在自己眼前的生命，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自己一身。
赵承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吴世勋看着他挣扎许久，看着他的口型最终停留在“儿子”两个字，脖子上的血还在汩汩地涌出，身体却不再动弹，只有眼睛却仍是圆睁着的。

这画面刺激着吴世勋的一切感官。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吴世勋抬头看着鹿晗。
鹿晗的枪口还冒着烟。
吴世勋感觉仿佛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他举枪朝鹿晗大步走过去，疯狂的扣动扳机。
第一枪打在了鹿晗的小腿，鹿晗吃痛跪在了地上，他听见吴世勋撕心裂肺地吼，
“那是我爸爸！”
鹿晗想起身，刚支起上身，又有两枪连续打在他的左肩和手臂。
“那是我的杀父仇人。”
鹿晗忍着痛站直了身体，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弹孔，另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枪。
吴世勋已经打完他的子弹，他扔掉手中的枪，抓着鹿晗的前襟，狠狠地把他摔在基督像下的石墩上。
鹿晗闷声呻吟了一声。
“开枪啊！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恨我吗？不是恨我夺走了你的一切吗？”
鹿晗笑了起来，吴世勋甚至闻得见他笑的时候满嘴的血腥味儿。
“你知道吗？当年越南战场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新兵举枪面对他们的敌人的时候会打偏，因为出于本能，他们不想杀害任何人。哈哈哈，你还是个新手呢，吴世勋，你连杀我都不敢，你的善良就是我的力量——我不恨你，我可怜你。我不杀你，我要你活着，我要把我受过的痛苦，和你曾给予别人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你，我要你的心受尽煎熬，然后，长命百岁。”
鹿晗看着眼前这张沾着血，眉目却依然稚嫩的脸，看着这张脸上的表情渐渐空洞，鹿晗笑着把自己的枪丢在了地上。
吴世勋手渐渐松了力道，鹿晗被他攥在手中的衣服顺着他沾满了粘稠血液的双手渐渐滑了下来。
吴世勋后退了几步，像是在躲避眼前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渍，袖子上的血却把他的半边脸都抹成了红色，他转身朝地上血泊里的赵承尧走去，一言不发的撑起赵承尧的已经略微僵硬的身体，削瘦的身体因为不支而走的有点踉跄。
鹿晗的身体顺着石壁滑下来，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渍。他躺在地上，十字架上的耶稣正俯身看着他。鹿晗目光变得有点模糊，看不清十字架上耶稣的面目，只能看到石墩上刻着的那行字—— Dear, I've lost my way, please take me home, please.

九． 一丝不挂
位于开源路上的白露巷的尽头，那块盖了一半的宅基地上已经看不出六个月前那场大火的痕迹。
张艺兴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努力想把变得面目全非的现实和回忆拼凑起来。
“艺兴，不要相信吴世勋，跟吴亦凡走。”
巷子通向路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艺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顺着声音朝路口的方向看去，却看见黑暗里只有一个手机屏幕样的亮点闪烁了一下——拿着手机的那个人的身影，明显不是鹿晗。
吴亦凡关掉手机播放的那句鹿晗留下的录音，走到灯光下。
张艺兴看到是他，下意识地起身，想要逃走。
吴亦凡料到了他的反应，所以就站在那儿，离张艺兴好几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他尴尬地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
“我见到鹿晗了……”话哽在这里，他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张艺兴逆光站着，吴亦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大致感觉到，此时张艺兴的心里对他应该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多的防备。
吴亦凡把手插进口袋里，想尽量摆出一个放松的姿势。
“鹿晗说，张艺兴只相信亲眼见到和亲耳听到的事情，表面看上去是相当理性的一个人，但实际上，他只是想用一种理性的错觉来掩饰自己无比感性而脆弱的内心——你觉得，我能逼着鹿晗跟我说出这些话吗？”
张艺兴侧过身，不去面对站在他前方的吴亦凡，借着哪盏昏黄的白炽灯，吴亦凡看到他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的车就停在路口，要不要跟我走，你自己决定。”
吴亦凡在心里默数了三下，然后转身大步朝巷子口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身后的张艺兴追上来的脚步声。 “鹿晗呢？”
开车走到新市政府门前时，张艺兴才主动跟吴亦凡说了一句话。
吴亦凡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他说他还有事儿，让我找到你以后，给他打个电话。”
张艺兴并没有立即去接，“他让你来白露巷找我的？”
吴亦凡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在张艺兴面前的空调出气口上，手又放回到方向盘上。
“我以为你会去找吴世勋。”吴亦凡突然说。
张艺兴没有答他。
“我跟他是兄弟，但不是一个妈生的。我是私生子，他们家不让我说我的身份，所以，你问我的时候，我没跟你说实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张艺兴皱了下眉。
“我不该相信他的话，跟你说鹿晗……他给我听了一个录音，说是装在你家钢琴里的窃齤听器录下来的，他把鹿晗的声音全部剪掉了。”
“怪不得那架钢琴老是出毛病。”
张艺兴说得好像对一切并不在意了，吴亦凡却听得难受。
张艺兴把吴亦凡的手机拿在手里，解了锁，拨号键盘上，一个简短的“鹿”字下面对应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张艺兴迟迟没有摁下通话键，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
“世勋给我的那个手机里，没有电话卡——那个时候我就想到了，他并不是真的想帮我，只是想让我离开你身边，让我不再相信你……”
看到张艺兴嗫嚅的样子，吴亦凡笑了笑，即使他不用说出来，潜台词吴亦凡也能想到了，于是，吴亦凡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了一声，
“没关系。”
张艺兴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端着手机的手抬起又放下，然后索性撂在一边，把头靠在座椅上，偏着头专注着窗外的纷纷后撤的街景。就这样驶过了两个街口，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怎么了？”驶过会展中心的时候，吴亦凡终于忍不住问。
“你听说过‘近乡情更怯’吗？”
国外长大的连鹿晗的晗都不会写的吴亦凡当然不会懂得一千多年前宋之问写下这句诗的时候是带着怎样的感情。
“当一些你盼望已久的东西，终于近在眼前的时候，心中却越是没有勇气，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吴亦凡不是很理解。
张艺兴把头埋在手臂里，不再说话。
车厢里只剩下细小的发动机运转的声音。
这个时候，吴亦凡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鹿”字。

张艺兴愣了有两秒钟，才伸出一根指头点在了绿色的接通键上，他竟然分明感觉到了紧张。
“喂？”
张艺兴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但是却没有听到那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过来。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小鹿？”
电话里仍然是一片寂静。
吴亦凡发觉异样，把车停靠在了路边，熄了火。
车厢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张艺兴把手机更贴近了耳边，这才听出出电话那头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
那是每一下呼吸都放到极缓的声音，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支撑不住，又好像拼尽了全身的能量全部都透支在这本该是极其简单的呼与吸之间。
即使隔着电话，张艺兴也能感受到那一端的人正经历着痛苦的折磨，一种感同身受般地煎熬感开始逐渐在张艺兴的感官上蔓延，并势要将他吞噬。
“小鹿，是你吗？”张艺兴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机另一端仍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
“你在哪儿？”张艺兴继续追问，却依然没有回答。
教堂里，鹿晗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除了呼吸，他几乎将所有的力气用在了贴紧夹在耳边的手机上。他想跟张艺兴发出点声音，但是肺部中的三枪让他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地疼痛。
“鹿晗，我求你，跟我说说话。”
听见张艺兴在电话那端略带哽咽的声音，鹿晗想笑他，张艺兴，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儿气呢。鹿晗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血液涌进了气管，他猛咳了几声，然后感觉到满嘴的咸腥。
张艺兴听到这声音，猛地拉开车门，走到了车外，
“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鹿晗看着教堂屋顶天窗外的夜空，外面的星星在他眼里的越来越暗。他想见张艺兴，他攒了很多话想要跟他说——可是他现在的样子，还是不要让张艺兴看到的好。
此时此刻，鹿晗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对死亡感到害怕，他甚至有点后悔给打这个电话，就让自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在张艺兴的生命里多好，生离的痛苦总好过死别。
他听见电话那边张艺兴啜泣的声音——唉，张艺兴，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的心已经够疼了。
张艺兴站在北城新区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手里的那通电话如一根丝线牵引着他和这个世界的上他最眷恋的部分，线一断，线那头连接着的部分便会如风筝远去，再也无法牵在手心。据说人死之前的时候，此生的种种会如电影一般在眼前一一回放。而此时，鹿晗的脑子里却胡思乱想着以前和张艺兴一起看过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电影，电影的内容都记不起了，脑海里能想起来的，都是看电影的时候张艺兴坐在他身边的样子，安安静静的——那个时候鹿晗还总是嫌弃他不懂艺术，每次想跟他讨论一下电影的内容，他都不愿意搭理。现在想起来，电影里的总是别人的，没有经历过的总不能体会其中的滋味，而和他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那些平淡回忆才是能深刻在脑海里，并能被自己带去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想想都觉得害怕，其实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孤独才可怕。鹿晗并不害怕一个人去另一个世界，他害怕的是留下张艺兴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艺兴……跟我说话吧……”
初夏的天是弈城最好的时节，夜风微暖。可鹿晗却感觉指尖冰凉，天上的星星像胧着一层薄雾，视线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花白。鹿晗开始觉得困，他把一直捂着腹部伤口的那只手贴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吴亦凡跟着张艺兴下了车，看着他漫无方向地走，就在他后面几米远的地方跟着。不知道从电话里听到了什么，张艺兴突然停了脚步，蹲下身哭了起来——他不知道张艺兴听到了鹿晗那句话听得有多痛苦。吴亦凡犹豫着，还是没有走上去，他想，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吧。
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吴亦凡看见张艺兴摸了眼泪，整理了语调，尽量地用一种平常的语气，对着电话说道，
“我很想你。”
鹿晗“嗯”了一声，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出来，张艺兴也能感觉到他会回他相同的话。
“你还经常头疼吗？止痛药还吃那么多吗？”
早就不疼了，张艺兴你记性真不好，去年立春之后，我就没吃过止痛药了，家里那些止痛药都是给你犯病的时候备着的。
“你有好好吃饭吗？”张艺兴这么问的时候，似是听见鹿晗笑了一声。
其实没有，张艺兴，我已经半年没有好好吃饭了，当初你为什么不教我做饭呢，害得我没了你，才半年就得了胃病。
“肯定没有，对吧，你肯定老拿泡面凑合。明天一起吃饭吧，我给你做西红柿炒鸡蛋。”
鹿晗想说“好”，可努力之后，却没听到喉咙发出任何音节。
“白露巷的房子没了，房东把那块地卖了，那块地的新主人说打算改成一栋两层小楼给他儿子做新房。我跟他商量了一下，他说如果价钱合适，可以卖给我。我也攒了些钱，等买了房子，第一样要买的就是一台空调，然后是一台好电视……”
鹿晗已经连回应一声“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把手机放在了地上，侧着头，让电话那端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会给房子安网线，我会陪你看电影，陪你一起聊电影情节，我也不会干涉你交朋友了，交了女朋友一定要带回家给我看看，我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
其实都没关系的，没有空调也行，没房子也行，不看电影，不交女朋友都可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张艺兴知道鹿晗还在听着，便继续不停地找着话题，似是要把攒了小半辈子的话都倾吐出来。
张艺兴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从电话里传出来，而鹿晗却觉得那声音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夜风透过教堂的窗户吹进来，轻拂过鹿晗的身体，鹿晗动了动手指，身上的伤口好像已经不再流血了。
张艺兴突然听到鹿晗清晰地说了一句，
“艺兴，你冷吗？”
紧接着便是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张艺兴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挂机键，可是屏幕上记录通话时长的数字依然在以固定的频率向后跳转着。
张艺兴又想可能是信号不好，可是屏幕上的信号刺眼地显示着满格。
张艺兴想着也许是手机静音了，可是他把音量开刀了最大，贴紧了屏幕，却只有丝丝的电流声。
张艺兴想到可能刚刚有飞机飞过，影响了手机信号，想着是移动公司的卫星出了故障，想着是太阳黑子的活动影响了手机频段，想到了天体物理，想到了宏观经济，想到了局部战争，想到了宇宙大爆炸。
张艺兴给自己找了十万个理由来逃避着那个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是——
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我开头说一共十章的，这句是真的
我说尽量三天更完，可这才一天，已经要完结了
结局还在写，还有两件重要的事儿没交代。
我尽量今天完结，先容我去睡会儿。

我表示已经写完了，第十章应该是字数最多的一个章节，吃完饭就来码

吃完饭了，来最后一章

10.All in Vain

张艺兴终究没有再见到鹿晗，即使是最后一面也没有，甚至没能听到他跟自己好好说上一句话。当他再一次见到鹿晗的时候，鹿晗已经变成了教会公墓的十字架上刻着的一个名字。
神父引着张艺兴和吴亦凡到了教堂里的那台脚踏风琴前，说，
“鹿晗是教会来的最勤的义工，他说自己对神难以敞开胸怀，因为神不会原谅他的一切。我就建议他把自己的心里话写下来。我见过他把纸条塞进这架琴里，我想这里应该都是他留给你的话吧。”神父拍了拍琴盖，然后从侧门走了出去。
吴亦凡帮张艺兴把琴盖打开，便看到里面装满了各种纸条，除了各种形状的纸片，有还有写在从报纸上撕下来的边角上的和彩色的广告纸上的。除了这些纸条，还有凌落的散乱在其中的张艺兴的照片——那应该就是吴世勋每周会给鹿晗的那些照片。
吴亦凡和张艺兴一起把那些纸条和照片从落满灰尘的簧片之间整理出来的时候，看到每张照片的背面都标着日期，最近一张是10天前的日期。一些照片上被鹿晗画上了各种记号和字符。五个月前的几张上一些床单和窗帘的细节被圈了起来，鹿晗在旁边注上了“第一人民医院”和“4016”的字样。
这些东西连吴亦凡看在眼里都无比心酸，他不敢看张艺兴的反应，他知道张艺兴不是个会在人前流泪的人，他不想他忍得那么难受，便找了个借口，说去外面等他。
走到教堂外面，吴亦凡靠着车站着，看着天上飞过的乌鸦，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他从风琴里偷偷带出来的纸条，那是鹿晗写在一小片晚报边角的一行字——
“艺兴，我很想念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日子，还记得那时候我们经常交换身份去替对方考期末考试里自己擅长的科目，而且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我很怀念那时候，我想回到过去。”
吴亦凡又看了一边，看得心中忐忑。他把纸条揉成一团又塞回兜里，想起前两天他在整理鹿晗留下的资料时，那个储存卡里写着“DNA信息”的文件夹里，只有一个简短的word文档，文档的内容是让吴亦凡和张艺兴去做一次亲权鉴定。
尽管心存疑虑，吴亦凡还是在前天把自己和张艺兴的血样送到了一位同事那里。算着那位同事说“最快四十八小时可以出结果”的结果，现在差不多结果应该出来了。而如今在看到鹿晗留下的这张纸条之后，吴亦凡却突然觉得坐立不安。拨通电话的时候，吴亦凡还在心里期望是自己想的太多，而电话通了之后，同事那边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心如同掉入了深渊。
“经过五项血型系统测试，染色体多态性鉴定还有DNA鉴定，最终算出的亲权值结果可以判定两项样本应该是有同一亲代遗传基因的子代兄弟姐妹。”
吴亦凡当然听得懂，通俗点说，他和张艺兴才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对电话那头道了声谢，挂了电话，吴亦凡开始了他漫长的胡思乱想。他先想象着两个小学生大小的孩子从一场灭门浩劫中逃脱出来，年纪稍大的那个受了伤，年纪小的那个就承担了照顾他的职责，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杀，年纪小的那个带着那个受了伤的孩子从孤儿院逃出来，为了保护他，跟他换了身份，就像他们儿时经常玩儿的游戏一样自然地交换了身份，那个本该是弟弟的孩子承担了所有一个哥哥该做的一切。
现在吴亦凡才明白，为什么当他问鹿晗是不是自己的弟弟的时候，鹿晗选择了回避。为什么鹿晗会那么相信自己，把张艺兴托付给自己。为什么鹿晗会在跟世勋生死相决的时刻有恃无恐……
鹿晗，不，其实他的名字才应该是张艺兴——他压上自己的性命去博另一个人的一世安好，并在这场博弈中让所有人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看到张艺兴从教堂里出来，吴亦凡揉了揉攒竹穴，假装没看到他有点红的眼睛。
“去趟银行吧。”
吴亦凡看着他手里拿着两个文件袋，一个厚厚的应该装着那些纸条和照片，另一个封口带着蜡封。
吴亦凡没有多问，便点头上了车。
虽然不知道张艺兴为什么突然要去银行，但是即使他不说，吴亦凡本来也是要去的，吴聿铭的律师已经联系过他多次。在昨天下午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吴亦凡和那位姓林的律师的谈话直接涉及到了吴世勋的身份问题，于是吴亦凡决定亲自去吴聿铭的金库看一下。

去银行的路上张艺兴一直一路望着窗外。走到风光路和解放路主干道交叉口的时候，红灯因为两边高中的学生放学而变得特别长。等红灯的时候，张艺兴突然说，
“鹿晗给我留了钱。”
吴亦凡知道张艺兴并不期待自己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便什么也没说，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他留下了有180多万，一部分捐给了教会，剩下的全部留给了我。”
吴亦凡看到他说话的时候，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
“吴亦凡，我怎么办？”
张艺兴这么问的时候，吴亦凡愣了，他从没有想过张艺兴会问他“我怎么办”。
绿灯亮了，吴亦凡上了档，踩上油门，路过那家奶茶店之后，他才说，
“你觉得如果鹿晗在的话，他会拿这笔钱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全都留给了我。”想到这儿，张艺兴突然就有点哽咽。
“他留给你这笔钱是希望你能过的更好。”
“呵，我怎么过的更好。”张艺兴苦笑，却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风光路口往西不到一百五十米就是吴氏的蓝天大厦，一到二十层是吴氏旗下的中源酒店。在蓝天大厦和靠近乐山路的百货商场之间的副楼一层就是中国银行中源支行金融中心。
吴亦凡停好车，看着别过身拭泪的张艺兴，说了一句。
“做你想做的，不再受制于别人。”
张艺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下了车。吴亦凡跟着他进了银行大厅。张艺兴给接待的职员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上的封口处章戳，便来了一个经齤理示意张艺兴到VIP室办理业务。
张艺兴回头看了一眼吴亦凡，吴亦凡说了一声“我在外面等你。”就在沙发上坐下了，看着张艺兴走进了挂着帘子的贵宾室，吴亦凡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林律师，我现在在解放路中行，我想看看我父亲的金库，麻烦您帮忙给相关负责人打个电话吧。嗯，多谢。”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有一个银行经齤理过来主动问，“请问是吴亦凡先生吗？”
吴亦凡点了头，然后就被带到了几层安全门之后的客户金库。那个走在前面的经齤理领着吴亦凡在一排格子柜前停下来，为他指明了最上面一层中间的一个柜子，然后便离开了吴亦凡，站到了在门口。
望着那九宫格的数字键，犹豫之后，吴亦凡先是试了妈妈的生日，发出的错误警告声吓了吴亦凡一跳。站在门口的那个男经齤理连忙提示他只有三次机会。
虽然鹿晗已经说过不是吴聿铭的生日，但吴亦凡还是准备试一下，可输入“19”之后，吴亦凡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生日。
吴亦凡的手指僵持在空中，喉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吴亦凡又按下了另一个“9”，然后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摁下绿色的确认键，并没有出现任何警报声音，吴亦凡伸手放在把手上，试探地拉了一下——打开了。
听到门锁咔哒一声打开的那一瞬间，吴亦凡心中五味杂陈。
完全拉开之后，吴亦凡从里面拿出了两份文件，一份文件袋上标着“公开”，另一份上写着吴亦凡和吴世勋的名字。吴亦凡打开两份文件分别简单的看了一下，面向公众的那份上的内容基本上都已经涵盖在了给自己和吴世勋的那份的内容里，之不过第二份相对于第一份多了一些吴聿铭手写的部分。
吴亦凡把第一份遗嘱放了回去，又趁门口的经齤理没注意的时候把第二份遗嘱从文件袋里抽了出来，用保险柜挡着折了几下，塞进了外套里面的口袋。
回到银行大厅的时候，张艺兴还没有从VIP室出来，吴亦凡坐了一会儿，张艺兴才出来，后面是恭敬的业务经齤理，说着“会尽量在24小时内到账。”
出了银行，张艺兴第一句话就让吴亦凡愣了。
“我把钱转到你账上了。”
“什么？”
吴亦凡站在原地，张艺兴却没有停下脚步，自顾地朝他的车走去。
“我留下10万，想买台好钢琴。”
吴亦凡快步追上他，“什么意思？”
张艺兴朝车门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之后，张艺兴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开诊所要花大钱，就当我送你台CT机吧。”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常。

吴亦凡想说，100多万根本不够买一台好的CT机，而且那种对人体有辐射的设备他也不可能摆在自己的诊所里。
“你怎么想的？”
“想我所想，做我想做的，不再受制于别人。”
看着张艺兴认真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样子，吴亦凡笑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了。
车开出停车场的驶到乐山路的时候，吴亦凡并没有向南走潋江大道的方向回去，而是向北变了道，走了文明路的方向。
吴亦凡告诉张艺兴自己要去找一趟吴世勋，张艺兴没有多问。到了位于北城新区的翡翠城别墅区，吴亦凡把车停了在离吴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让张艺兴在外面等他，然后就一个人去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在吴家做了很多年的钟点工萧阿姨。
“凡凡来了啊？快进来。”
萧阿姨并不知道吴亦凡的真实身份，只一直以为是吴家的远房亲戚。吴亦凡点着头进了屋子。吴亦凡进到客厅的时候，客厅的电视正在放着一部电影。吴世勋出从二楼下来的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吴亦凡，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对往厨房走的萧阿姨说了一句，“萧阿姨，你先回家吧，我待会儿跟我哥出去吃。”
萧阿姨看了看兄弟二人，笑着应着，便拿了手袋离开了。
吴世勋从楼梯上下来，手朝沙发挥了挥，招呼吴亦凡坐。
“我一会儿就走。”
听到吴亦凡这么说，吴世勋也没多说，开一瓶桌子上的饮料，就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鹿晗死了。”吴亦凡说。
吴世勋没有回应，他喝一口手中的罐装汽水，觉得不是很好喝，以前父亲在的时候从来不允许自己碰这些垃圾食品，如今终于摆脱了束缚，却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他把瓶子放回茶几上，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水，背对着吴亦凡。
吴亦凡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杀了他对不对？”
吴世勋喝了一口水，靠在吧台上，看着吴亦凡。
“你要把我交给警齤察吗？”
吴亦凡笑了一下，“我知道警齤察不敢动你。鹿晗去找你之前，把王百胜的口供给了我，他说如果他回不来，让我复制两份，一份给警齤察局，一份给凤凰地产。”
吴世勋听到这番话，换了个姿势，把水杯放在了吧台上，面向了电视站着，不再看吴亦凡，“凤凰地产一直想着搞垮父亲的产业，罔鹿晗在吴氏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会对父亲有点感情，呵……”
“父亲的产业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吗？”吴亦凡的语气突然就有点激动。
而吴世勋听到吴亦凡的这句话同样反应激烈，“父亲的产业，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
吴亦凡，无言以对，他从兜里掏出鹿晗留给他的储存卡扔给吴世勋。
“这是王百胜的口供，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欲走，吴世勋却突然叫住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不该骗张艺兴，更不该骗我。”吴亦凡头也没回地说。
吴世勋冷笑了一声，又是张艺兴、
“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张艺兴问你认不认识我的时候，你回答了‘是’，现在一切会是怎么样？”
吴亦凡一时哑口。
“我把你当哥哥，可你从来没把我当弟弟。如果你对我有对张艺兴一半好，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一直活在你们所有人对我的仇恨里！你们所有人！”
吴世勋狠狠地把手里的储存卡扔出去。
吴亦凡回过身，看到吴世勋正皱着眉头努力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来。
“你错了，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从来就没有人要跟你争。”吴亦凡从怀里掏出那张折地皱皱巴巴的遗嘱，走到吴世勋身边，塞到了他手里。
“这是父亲的遗嘱，两年前他最后一次修改遗嘱的时候，林律师建议他去做一次亲子鉴定。那份鉴定报告，他是看过了的，但他仍然把所有的产业都留给了你！”
吴世勋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张地去看手里的那张纸——上面清楚地写着吴聿铭钦定的接班人只有吴世勋一个人，而留给吴亦凡的只有一笔数额不菲的信托基金。
吴世勋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看着他的身体背靠着吧台滑下来瘫坐在地板上。吴亦凡不再说什么，转身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吴亦凡听到了身后枪齤支上膛的声音。
“哥，对不起。”
张艺兴在外面突然听到一声枪响，他立刻朝吴家跑过去，冲进房门之后，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吴世勋，和怀抱着吴世勋尸体的吴亦凡。
这是张艺兴第一次看见吴亦凡流泪。
子弹从吴世勋的大脑贯穿，然后打在电视机顶盒上，电视上的正放映的电影被定格在了一句主人公的手书上——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最后一段了，度娘你放过我把

最后，尾声来一发
- Loop -
林律师说，按照法律程序，如果吴聿铭的亲生儿子没有出现的话，吴亦凡将是吴氏唯一的继承人。
吴亦凡接受了。初秋的时候，吴亦凡的诊所的各种手续和执照已经批下来了。
吴亦凡站在院子里看张艺兴修剪那几棵枇杷树的树枝，外面街上的广播放着一首法语歌，他听见张艺兴在跟着哼唱——
“…Non Rien de rien, Non Je ne regrette rien…”
“你还会法语啊？”吴亦凡站在张艺兴身后问。
张艺兴回头看了他一眼，“就会这两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以前鹿晗经常看到的一个电影里面总是会出现这两句，一开始还觉得不好听，听得多了会唱了，就觉得还挺好听的。”
平常吴亦凡在和张艺兴的对话总会避免说道关于鹿晗的话题，可是张艺兴却显得不在乎，就在吴亦凡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张艺兴突然问他，
“你们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吴亦凡并不习惯把吴家的事儿称作做自己家的事儿。他随手揪了一片叶子在鼻子下轻嗅，显得很随意地说道：“我把公司的管理权下放给董事会了。”
当初他愿意接受继承吴氏，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张艺兴来承担，而今他这样，则做是因为他不想像吴聿铭和吴世勋一样活得那么辛苦。
张艺兴哦了一声表示了解。吴亦凡手里把玩着那片枇杷叶子，则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联系了一个省人民医院的脑科专家，跟他说了你的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近期就可以安排手术。”
张艺兴手里剪枝的动作慢了下来，但并没有说什么，又继续修剪起来向阳那面的枝叶。
吴亦凡当做他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又继续说道，
“但是这种手术一般都会有很大的风险。手术时间会很长，而且脑内异物在颅腔内滞留的时间太长，坏死组织也会很多，全部切除之后神经系统和大脑记忆系统会一定程度地受损……说白了就是老了以后会记性不好，或者术后失忆。”
张艺兴停了手上的动作，
“不做那个手术，会死吗？”
“那倒不会——只是，你会痛。”
“那就不做。痛才说明记忆是真实存在过的。我宁愿痛，也不愿意忘记。我的记忆已经被人头走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被偷走第二次。”
一边说着，张艺兴又继续了手上的动作。
吴亦凡扔掉了手中的那片叶子，抱着臂，看着张艺兴。
“如果我说会死呢？”
张艺兴放下手中的剪刀，看着吴亦凡。
“那就死也不要忘记。”
有些东西，当你无法再继续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END-

本来说三天内更晚的，接过我算了一下时间，竟然只用了二十多个小时就完结了。

再附赠彩蛋

1.第六章的名字原定的是“解谜游戏”，但是，我觉得“中国套盒”更形象一点，打开大盒子里面还有小盒子，小盒子里还有一个更小的盒子，一层一层地解开谜团，有点像俄罗斯套娃，但是跟套娃不一样的是，套娃的最后一个是一个最小的娃娃，像是最后的谜底，而中国套盒最后一个盒子打开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所谓的谜底其实也不存在，因为每个人的秘密不一样，谜底在每个人心中也就不一样。
2.第八章的名字来源于电影《以眼杀人》，诛心的说法，都看过《让子弹飞》我就不多说了，那段鹿晗说的新兵不敢在战场上杀人的话也是出自《以眼杀人》。
3.第九章的名字“一丝不挂”源于我有个信佛的基友，也喜欢张艺兴和繁星。【出处】：《楞严经》：“一丝不挂，竿木随身。”原是佛教用来比喻人没有一丝牵挂。相关同意延伸参见陈奕迅那首歌。
4.最后的尾声叫“loop”可以理解为循环，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新的开始。人生就像一个环，每一处都是旧的终点和新的终点。

5.尾声里张艺兴唱的法语歌是《盗梦空间》的插曲《Non Je Ne Regrette Rien》，那两部歌词的意思是“不，没什么，不，我一点也不后悔。”
6.故事发生的地点，如果有那个城市的亲，应该看可以看出来。“以打贪出名却从未打过黑”这个说法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其他城市的同学跟我说的，我一直印象深刻。之所以把这个故事背景设定在这个城市，是因为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城市的街道的名字，也一直想写一篇关于这个城市的文。我就不说我写文的时候还开着百度地图

求评论，求读者

有亲问文中的电影，我把所有涉及到的电影列一下吧
《楚门的世界》《教父》《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以眼杀人》《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东邪西毒》这几部引用的是台词
《恐怖游轮》《盗梦空间》这两部电影里那种首尾相连和中国套盒式层层递进的结构是我借鉴的地方，两部电影本身跟文儿没啥关系
《致命ＩＤ》我写这个文儿的初衷是因为看了这个电影想写一个人格分裂的文，跟小说没啥关系，但是很好看，推荐一下。
《让子弹飞》《环形使者》这两部借用了一个“诛心”一个“ｌｏｏｐ”的概念，基本跟文没关系

如果我寒假没有去实习而是回家过年的话，我就把文中出现各个地名拍下来给各位亲故看

视频来了！感谢男饭@Fmistake话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文也能有视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