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30102┃原创』记忆窃贼【卤蛋繁星/中短/剧情】
本来想在元旦发的，可是没有赶上。
第一次发文，第一次写EXO同人。涉及 兴/鹿/凡/勋
预计十章左右，如果受欢迎我再发几个彩蛋，解释一下一些隐藏情节。
我会努力在三天之内完结，最迟下周一我们期末考试之前会更完。
二楼发文
第一次发文，第一次写EXO同人。涉及 兴/鹿/凡/勋
预计十章左右，如果受欢迎我再发几个彩蛋，解释一下一些隐藏情节。
我会努力在三天之内完结，最迟下周一我们期末考试之前会更完。
二楼发文
1.早安，午安，晚安
九月中旬的时候，在这个地处不南部北的小城里，正午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
鹿晗把房东留下的唯一一台风扇搬到了厨房里。
张艺兴正在切菜，看到他进来，递给他一个洗干净的番茄。
鹿晗拿着啃了两口，然后就站在张艺兴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切菜——张艺兴的手长的很白，也很修长，这样一双手无论是弹钢琴还是拿着刀切菜，让人看起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把手里的的番茄吃饭，鹿晗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手，一边对张艺兴说道，
“艺兴，要不咱还是把空调买了吧，我相中了一款，冬夏都能用……”
鹿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艺兴断然否决，“没必要，费钱费电，再说，夏天也快过去了——打两个鸡蛋。”
鹿晗接过张艺兴递给他的碗，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用力的磕在了碗里——
“你缺这几千块钱啊？你明年夏天不过了啊？！”
张艺兴却没理会他的抱怨，只顾拿了筷子，仔细地把鹿晗打在碗里的鸡蛋皮挑了出来，然后熟练地搅拌着。
“你上回说要买空调的时候不是说要自己安装吗？我就这一个条件，只要不让外人进我的房子就行。”
“呲啦”一声是鸡蛋液倒进热油锅的声音。
鹿晗不是没有想过撒个娇什么的，当然也不是没有被张艺兴噎过。于是，鹿晗就那样看着张艺兴炒菜的背影，吃完了手里的番茄，然后便出去了。
鹿晗想带着张艺兴去看心理医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不了解心理学，但是，鹿晗吧张艺兴长久以来的症状定义为重症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张艺兴从来不用手机，因为他总是担心会被追踪。
张艺兴拔了家里的网线，因为他认为人们自以为自己透过网络看到了全世界，其实是全世界透过那个网线偷窥到了每一个人。
张艺兴不让鹿晗置新电器，他把所有的安装人员都设定成了会在他家安装窃齤听器的鼹鼠。
张艺兴不交女朋友，甚至不让鹿晗把朋友带回家。
但是，这些鹿晗都不介意，因为十几年间，鹿晗早已经习惯了。
鹿晗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张艺兴应该是忘了撕了——他记性总是不好，所以一定程度上，鹿晗的好记性是为了迁就张艺兴的健忘而磨练出来的。
鹿晗走过去从日历上扯下一页，随手又往后翻了几页，算着离生日还有几天。
客厅里只有一台房东留下的看起来相当有年头的电视和一台同样上了年头的DVD。鹿晗打开DVD，准备把早上没有看完的电影接着看完，反复的几张碟片，鹿晗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
电视机屏幕上刚出现画面，鹿晗便听见张艺兴叫他，
“小鹿，盛饭。”
“马上。”
鹿晗把电影快进到早上看到的地方，从厨房端了菜，坐在了背对着电视的位置饭桌旁。
“…good morning ,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 good evening , and good night.”
听到电影里的熟悉的台词，鹿晗顺口就和着主角的吐字频率，说出了下句，然后嘴里还嚼着东西就转头去核对屏幕上的字幕。
必然是一字不差的，张艺兴对他这种无聊的游戏总是不屑一顾。
鹿晗也对张艺兴的反应也早已习以为常，便即刻转移了话题——
“你下午要去钢琴学校带课吗？”
“我现在不带辅导班了，改带家庭辅导。一周两次，今天休息——钢琴又该调了。”张艺兴说着往客厅里摆着钢琴的地方点了一下头。
客厅的一角，突兀地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和这栋陈年的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记得当初买这架钢琴的时候，是鹿晗借了一辆轻卡把钢琴的零件从琴行拉回来，然后两个人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那堆零件恢复成了在琴行看到的样子，可能也是因为当初组装的技术问题把，这架钢琴的声音也没有当初在琴行试音的时候身影那么清脆了，于是张艺兴总是隔三差五地鼓捣一下。
鹿晗听到张艺兴这么说，本来别着有看电视的身子突然转了过来，一脸警惕。
“家庭辅导？别再遇见什么猥琐大叔。”
看着鹿晗警惕的样子，张艺兴突然觉得好笑，
九月中旬的时候，在这个地处不南部北的小城里，正午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
鹿晗把房东留下的唯一一台风扇搬到了厨房里。
张艺兴正在切菜，看到他进来，递给他一个洗干净的番茄。
鹿晗拿着啃了两口，然后就站在张艺兴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切菜——张艺兴的手长的很白，也很修长，这样一双手无论是弹钢琴还是拿着刀切菜，让人看起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把手里的的番茄吃饭，鹿晗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手，一边对张艺兴说道，
“艺兴，要不咱还是把空调买了吧，我相中了一款，冬夏都能用……”
鹿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艺兴断然否决，“没必要，费钱费电，再说，夏天也快过去了——打两个鸡蛋。”
鹿晗接过张艺兴递给他的碗，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用力的磕在了碗里——
“你缺这几千块钱啊？你明年夏天不过了啊？！”
张艺兴却没理会他的抱怨，只顾拿了筷子，仔细地把鹿晗打在碗里的鸡蛋皮挑了出来，然后熟练地搅拌着。
“你上回说要买空调的时候不是说要自己安装吗？我就这一个条件，只要不让外人进我的房子就行。”
“呲啦”一声是鸡蛋液倒进热油锅的声音。
鹿晗不是没有想过撒个娇什么的，当然也不是没有被张艺兴噎过。于是，鹿晗就那样看着张艺兴炒菜的背影，吃完了手里的番茄，然后便出去了。
鹿晗想带着张艺兴去看心理医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不了解心理学，但是，鹿晗吧张艺兴长久以来的症状定义为重症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张艺兴从来不用手机，因为他总是担心会被追踪。
张艺兴拔了家里的网线，因为他认为人们自以为自己透过网络看到了全世界，其实是全世界透过那个网线偷窥到了每一个人。
张艺兴不让鹿晗置新电器，他把所有的安装人员都设定成了会在他家安装窃齤听器的鼹鼠。
张艺兴不交女朋友，甚至不让鹿晗把朋友带回家。
但是，这些鹿晗都不介意，因为十几年间，鹿晗早已经习惯了。
鹿晗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张艺兴应该是忘了撕了——他记性总是不好，所以一定程度上，鹿晗的好记性是为了迁就张艺兴的健忘而磨练出来的。
鹿晗走过去从日历上扯下一页，随手又往后翻了几页，算着离生日还有几天。
客厅里只有一台房东留下的看起来相当有年头的电视和一台同样上了年头的DVD。鹿晗打开DVD，准备把早上没有看完的电影接着看完，反复的几张碟片，鹿晗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
电视机屏幕上刚出现画面，鹿晗便听见张艺兴叫他，
“小鹿，盛饭。”
“马上。”
鹿晗把电影快进到早上看到的地方，从厨房端了菜，坐在了背对着电视的位置饭桌旁。
“…good morning ,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 good evening , and good night.”
听到电影里的熟悉的台词，鹿晗顺口就和着主角的吐字频率，说出了下句，然后嘴里还嚼着东西就转头去核对屏幕上的字幕。
必然是一字不差的，张艺兴对他这种无聊的游戏总是不屑一顾。
鹿晗也对张艺兴的反应也早已习以为常，便即刻转移了话题——
“你下午要去钢琴学校带课吗？”
“我现在不带辅导班了，改带家庭辅导。一周两次，今天休息——钢琴又该调了。”张艺兴说着往客厅里摆着钢琴的地方点了一下头。
客厅的一角，突兀地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和这栋陈年的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记得当初买这架钢琴的时候，是鹿晗借了一辆轻卡把钢琴的零件从琴行拉回来，然后两个人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那堆零件恢复成了在琴行看到的样子，可能也是因为当初组装的技术问题把，这架钢琴的声音也没有当初在琴行试音的时候身影那么清脆了，于是张艺兴总是隔三差五地鼓捣一下。
鹿晗听到张艺兴这么说，本来别着有看电视的身子突然转了过来，一脸警惕。
“家庭辅导？别再遇见什么猥琐大叔。”
看着鹿晗警惕的样子，张艺兴突然觉得好笑，
“你还惦记着那档子事儿呢？”
鹿晗嘴里还嚼着饭，听到张艺兴这么说，先是反应了几秒钟，然后饭还没咽下去，就猛的激动起来——
“王百胜那王八蛋我以后见他一次废他一次好吗！”
张艺兴看到鹿晗的呜呜囔囔的嚷着差点笑呛，咳嗽着走到电视机旁边的饮水机到了两杯水，一杯放到鹿晗手边，自己又端着另一杯坐下，又说起他工作的事儿。
“什么猥琐大叔，人家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孩儿行不行。工作轻松，钱又多，干嘛不去？”
鹿晗咽了嘴里的西红柿炒鸡蛋，揶揄道，
“哟，张艺兴，不像你的风格啊？”
潜台词就是，你那被迫害妄想症怎么突然间痊愈了吗？
张艺兴拔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推了饭碗，端着水杯窝到了沙发上，
“那小孩儿在我班上有一段时间了，他说高中毕业以后，可能来上课的时间就少了，所以请我去做他的家庭老师——他人挺不错的，他还说我长的有点像他在国外很久没见的哥哥。”张艺兴虽然一口一个“小孩儿”，其实自己跟那个男生不过差不多年纪。
鹿晗“切”了一声，喝了口水，咽了嘴里的饭，想说张艺兴圣母，但又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儿，说话的语调陡然就转换了——
“诶，说起王百胜，前两天那家伙被人开黑枪了，就在沿溪街那家酒吧附近。”
张艺兴窝在沙发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也没多问。沿溪街那家酒吧他是知道的，以前他还在那里短暂的驻场弹过琴。鹿晗所说的王百胜就是那里的经理，共事过的人都对他没什么好评，但在吴哥面前那人倒颇有一套，算得上深受吴哥信任——说到吴哥这个人，在这座号称改革开放以来以打贪出名却从未打过黑的城市，算得上一个黑白都吃得开的一个角色。如果把弈城比作电影里的纽约的话，吴哥和他的吴氏产业就是弈城的柯里昂家族。
再说王百胜这个人，张艺兴对于他的印象就是，那个人似乎对于所有长的好看的人，无论男女总想占点便宜，调戏一番。那个时候，张艺兴就有一种预感，这种人迟早要出事儿。
有一次，张艺兴的夜场，鹿晗去接他。张艺兴在台上一早就注意到王百胜的眼神从鹿晗一进来就开始打量他，并开始不规矩地朝鹿晗身边偎过去。张艺兴暗自觉得好笑，甚至连弹琴的节奏都欢快了些。果不其然，很快张艺兴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张艺兴从舞台上回头，看到鹿晗正扭着王百胜的手，把他的手跟身体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鹿晗一脚开出去，将王百胜踹出去好几米，有女顾客开始纷纷尖叫。又两三个保安围了过来，看到是鹿晗又犹豫着，不敢动手。
王百胜躺在地上痛地只有小声呻吟的力气。鹿晗以为他在小声咒骂，抬腿就准备补上一脚。
“活腻了你？！”
保安队长连忙上来拉住他，
“鹿哥，鹿哥，消消气，王经理是新来的，给我大刘个面子，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是吧？”
鹿晗理了理外套，看了看保安队长，又瞪了一眼地上的王经理。
“大刘，今天这事儿怨不得我。”
那保安队长忙不迭得点头。鹿晗朝舞台上喊了一声，“张艺兴，走了！”
张艺兴却自顾地弹完了最后几个音符才起身，照例向观众鞠躬之后才大步从舞台上跳了下来，然后直接把演出外套脱下来塞给了保安队长大刘。
“刘哥，帮我跟会计张姐说一声，我明天来结工资，估计以后我哥也不会让我来了。”
回去的路上，鹿晗不停地叨叨。
“你竟然在那儿干了大半个月？大半个月！”
“那王八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刚刚真是便宜他了”
“下次我应该直接赏他俩枪子儿！”
……
张艺兴就默默地喝着奶茶跟在鹿晗身边，看着鹿晗情绪激动地任手里的冰淇淋化了一手。
如今没有想到鹿晗的诅咒竟然真的实现了。
“刚刚我还想跟你说我可能晚上晚点儿回来，赵哥让我下午跟他一块儿去看看现场——听说那孙子中了两枪，也不知道死了没。”鹿晗的声音把张艺兴拉回了现实。
“赵哥？”张艺兴皱了一下眉头，“你以前不是都天天跟在吴哥身边的吗，怎么最近都是这个姓赵的在使唤你？”
“吴聿铭这个人吧，生性多疑，天天担心自己被道上的人暗算——他这点倒是跟你挺像的
——要是哪天他真的出事儿了，他那个刚成年的儿子不说能不能保住家业，道上这么乱，他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那个赵承尧作为吴聿铭小舅子这个时候需要在吴氏扮演的就是一个托孤大臣的角色。我觉得吧……”
鹿晗正滔滔不绝，张艺兴却突兀地打断了他，“记得刷碗。”然后便拿着工具修理他的钢琴去了。
鹿晗呼了一口气，把最后一块鸡蛋塞进嘴里，抱着一摞碗碟进了厨房，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张艺兴已经调好琴弦在试音了，鹿晗擦了桌子，看了一眼时间，便准备换衣服出门。
在卧室换好衣服打领带的时候，鹿晗听见从客厅传来的《夜的钢琴曲》突然停了，再抬头，看见张艺兴已经站在了门口，半个身子斜靠在门框上。
“怎么了？”鹿晗问了一声，把手上的领带绕了一个结，拉紧。
张艺兴想说一句“在外面小心”或者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一句，“晚上回来给我带三妮奶茶。”
鹿晗笑了一下，点着头，“行。”
走过张艺兴身边的时候，鹿晗用拳头轻轻撞了他的肩，“走了哈。”
张艺兴被撞得身子稍稍斜了一下，嘴角却扬着。听见鹿晗开门出去的声音，他又大声补充了一句——
“要原味儿的。”
“知道。”
鹿晗嘴里还嚼着饭，听到张艺兴这么说，先是反应了几秒钟，然后饭还没咽下去，就猛的激动起来——
“王百胜那王八蛋我以后见他一次废他一次好吗！”
张艺兴看到鹿晗的呜呜囔囔的嚷着差点笑呛，咳嗽着走到电视机旁边的饮水机到了两杯水，一杯放到鹿晗手边，自己又端着另一杯坐下，又说起他工作的事儿。
“什么猥琐大叔，人家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孩儿行不行。工作轻松，钱又多，干嘛不去？”
鹿晗咽了嘴里的西红柿炒鸡蛋，揶揄道，
“哟，张艺兴，不像你的风格啊？”
潜台词就是，你那被迫害妄想症怎么突然间痊愈了吗？
张艺兴拔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推了饭碗，端着水杯窝到了沙发上，
“那小孩儿在我班上有一段时间了，他说高中毕业以后，可能来上课的时间就少了，所以请我去做他的家庭老师——他人挺不错的，他还说我长的有点像他在国外很久没见的哥哥。”张艺兴虽然一口一个“小孩儿”，其实自己跟那个男生不过差不多年纪。
鹿晗“切”了一声，喝了口水，咽了嘴里的饭，想说张艺兴圣母，但又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儿，说话的语调陡然就转换了——
“诶，说起王百胜，前两天那家伙被人开黑枪了，就在沿溪街那家酒吧附近。”
张艺兴窝在沙发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也没多问。沿溪街那家酒吧他是知道的，以前他还在那里短暂的驻场弹过琴。鹿晗所说的王百胜就是那里的经理，共事过的人都对他没什么好评，但在吴哥面前那人倒颇有一套，算得上深受吴哥信任——说到吴哥这个人，在这座号称改革开放以来以打贪出名却从未打过黑的城市，算得上一个黑白都吃得开的一个角色。如果把弈城比作电影里的纽约的话，吴哥和他的吴氏产业就是弈城的柯里昂家族。
再说王百胜这个人，张艺兴对于他的印象就是，那个人似乎对于所有长的好看的人，无论男女总想占点便宜，调戏一番。那个时候，张艺兴就有一种预感，这种人迟早要出事儿。
有一次，张艺兴的夜场，鹿晗去接他。张艺兴在台上一早就注意到王百胜的眼神从鹿晗一进来就开始打量他，并开始不规矩地朝鹿晗身边偎过去。张艺兴暗自觉得好笑，甚至连弹琴的节奏都欢快了些。果不其然，很快张艺兴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张艺兴从舞台上回头，看到鹿晗正扭着王百胜的手，把他的手跟身体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鹿晗一脚开出去，将王百胜踹出去好几米，有女顾客开始纷纷尖叫。又两三个保安围了过来，看到是鹿晗又犹豫着，不敢动手。
王百胜躺在地上痛地只有小声呻吟的力气。鹿晗以为他在小声咒骂，抬腿就准备补上一脚。
“活腻了你？！”
保安队长连忙上来拉住他，
“鹿哥，鹿哥，消消气，王经理是新来的，给我大刘个面子，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是吧？”
鹿晗理了理外套，看了看保安队长，又瞪了一眼地上的王经理。
“大刘，今天这事儿怨不得我。”
那保安队长忙不迭得点头。鹿晗朝舞台上喊了一声，“张艺兴，走了！”
张艺兴却自顾地弹完了最后几个音符才起身，照例向观众鞠躬之后才大步从舞台上跳了下来，然后直接把演出外套脱下来塞给了保安队长大刘。
“刘哥，帮我跟会计张姐说一声，我明天来结工资，估计以后我哥也不会让我来了。”
回去的路上，鹿晗不停地叨叨。
“你竟然在那儿干了大半个月？大半个月！”
“那王八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刚刚真是便宜他了”
“下次我应该直接赏他俩枪子儿！”
……
张艺兴就默默地喝着奶茶跟在鹿晗身边，看着鹿晗情绪激动地任手里的冰淇淋化了一手。
如今没有想到鹿晗的诅咒竟然真的实现了。
“刚刚我还想跟你说我可能晚上晚点儿回来，赵哥让我下午跟他一块儿去看看现场——听说那孙子中了两枪，也不知道死了没。”鹿晗的声音把张艺兴拉回了现实。
“赵哥？”张艺兴皱了一下眉头，“你以前不是都天天跟在吴哥身边的吗，怎么最近都是这个姓赵的在使唤你？”
“吴聿铭这个人吧，生性多疑，天天担心自己被道上的人暗算——他这点倒是跟你挺像的
——要是哪天他真的出事儿了，他那个刚成年的儿子不说能不能保住家业，道上这么乱，他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那个赵承尧作为吴聿铭小舅子这个时候需要在吴氏扮演的就是一个托孤大臣的角色。我觉得吧……”
鹿晗正滔滔不绝，张艺兴却突兀地打断了他，“记得刷碗。”然后便拿着工具修理他的钢琴去了。
鹿晗呼了一口气，把最后一块鸡蛋塞进嘴里，抱着一摞碗碟进了厨房，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张艺兴已经调好琴弦在试音了，鹿晗擦了桌子，看了一眼时间，便准备换衣服出门。
在卧室换好衣服打领带的时候，鹿晗听见从客厅传来的《夜的钢琴曲》突然停了，再抬头，看见张艺兴已经站在了门口，半个身子斜靠在门框上。
“怎么了？”鹿晗问了一声，把手上的领带绕了一个结，拉紧。
张艺兴想说一句“在外面小心”或者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一句，“晚上回来给我带三妮奶茶。”
鹿晗笑了一下，点着头，“行。”
走过张艺兴身边的时候，鹿晗用拳头轻轻撞了他的肩，“走了哈。”
张艺兴被撞得身子稍稍斜了一下，嘴角却扬着。听见鹿晗开门出去的声音，他又大声补充了一句——
“要原味儿的。”
“知道。”
2.The OtherCorleone Boy
有人把窗帘拉开了。
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吴亦凡转过身，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张艺兴。
“你醒了？”
这里是是第一人民医院内科病房4016。
吴亦凡把一杯奶茶放到了张艺兴床头的柜子上。
“我记得昨天你说想喝奶茶，今天早上我路过街口那家奶茶店的时候就给你带了一杯。”
张艺兴看了一眼那杯奶茶上的黄色标志，一眼就认出是风光路路口那家叫三妮的奶茶店。张艺兴揉了揉头发，像以前每一个醒来的早晨一样问道，
“鹿晗，他还没有来看我吗？”
吴亦凡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拿着笔在病历上写了点什么，然后说，
“今天要做一次CT，等会儿我让小雨安排你去放射科。”
吴亦凡合上病历夹，停顿了一下，最后说，“我先去查房了，下午见。”
就在吴亦凡转身走的时候，张艺兴突然叫住了他：“吴医生。”
“什么事？”
而张艺兴只是看着吴亦凡，一言不发地等着他先说话。
“没有，没有人来探望过你，一直都没有。”
吴亦凡有些机械地重复着每天都要重复的这些话。而张艺兴就像一个执着的小孩儿，执着于这个有着固定答案的问答游戏。
只是这一次，吴亦凡稍稍改变了这个问答的固定模式，他问道，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所说的鹿晗，到底是谁？”
这是吴亦凡第一次这样问。张艺兴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了吴亦凡放在床头的奶茶，插上吸管——
“他回来看我的，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吴亦凡也没有再追问，便走出了病房。
张艺兴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应该是香芋味，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口味。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吴亦凡看到已经坐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吴世勋。
吴世勋看到他进来，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话——
“父亲死了，就刚刚，在重症监护室。”
吴亦凡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世勋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又说道：
“我拔了他的呼吸机。”
吴亦凡把手中的病历放在桌上，做到了世勋对面，然后看着他，等着他说下一句。
“我让医生安乐死，他们不同意，说是非法的。”
吴亦凡犹豫着，沉默半天，思索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没人看见吧？”
“我亲自做的，没人知道，也没有摄像头什么的，警方那边也不用担心。”
吴世勋说的时候，语气听着是云淡风轻，可眉头却没舒开过。
“那就好，”吴亦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想了半天，又补充道，“家里的事儿，以后要你多操心了……”
吴世勋听了吴亦凡的反应，眉间的皱痕又加深了些——
“你就那么恨他？”
吴亦凡觉得吴世勋这话听着可笑。
“我还没恨得要他的命。”
人称吴世子的是吴世勋，人尽所知的吴哥的宝贝儿子也只有吴世勋，而他吴亦凡，作为私生子的只能被送到国外，被贴上见不得人的标签。如今，那个他应该称作父亲的人去世了，他甚至无法以儿子的身份为他扶灵。
吴世勋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
“如果是我中了十几枪，昏迷半年，如活死人一样躺在ICU，他也会像我这样做的！”
吴亦凡未作回应——那些吴家的价值观哲学，他不懂。
吴世勋平静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又接着说，
“当初父亲受伤突然，没有留下什么话，蓝天大厦马上就要被法院拍卖了，幸好父亲的人脉还在，我会尽全力回购，所以这一年资金回紧张些，你应得的遗产也只能迟些划给你。父亲在盐业公司和银行的股份，我只能给你一成，太多资产去向不明只会引人怀疑，其他的私人产业，都会以我的名义继承，每财年分红我会把我所得的三成归到你账上，父亲的房产你我均分。”
吴世勋说的很详细，而吴亦凡却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
吴亦凡木然地点着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等着吴世勋离开。
吴世勋见吴亦凡不再有表示，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刚拉开门，就撞上了和正推门进来的护士小雨，小雨怀中的病历和文件散落了一地。吴世勋绅士地道了声抱歉，然后俯下身去帮小雨捡落在地上的几张CT报告——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就映入了眼帘。
把CT报告还给小雨之后，吴世勋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站在门口看着小雨把文件放在吴亦凡的桌子上，又跟吴亦凡简单的交谈了几句，直到小雨离开后，吴世勋又朝着吴亦凡的办公桌走了过去。
“明天是父亲火化的日子，他肯定希望你能来。”
吴亦凡却依旧是沉默。
吴世勋看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好转身离开。知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我尽量。”
有人把窗帘拉开了。
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吴亦凡转过身，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张艺兴。
“你醒了？”
这里是是第一人民医院内科病房4016。
吴亦凡把一杯奶茶放到了张艺兴床头的柜子上。
“我记得昨天你说想喝奶茶，今天早上我路过街口那家奶茶店的时候就给你带了一杯。”
张艺兴看了一眼那杯奶茶上的黄色标志，一眼就认出是风光路路口那家叫三妮的奶茶店。张艺兴揉了揉头发，像以前每一个醒来的早晨一样问道，
“鹿晗，他还没有来看我吗？”
吴亦凡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拿着笔在病历上写了点什么，然后说，
“今天要做一次CT，等会儿我让小雨安排你去放射科。”
吴亦凡合上病历夹，停顿了一下，最后说，“我先去查房了，下午见。”
就在吴亦凡转身走的时候，张艺兴突然叫住了他：“吴医生。”
“什么事？”
而张艺兴只是看着吴亦凡，一言不发地等着他先说话。
“没有，没有人来探望过你，一直都没有。”
吴亦凡有些机械地重复着每天都要重复的这些话。而张艺兴就像一个执着的小孩儿，执着于这个有着固定答案的问答游戏。
只是这一次，吴亦凡稍稍改变了这个问答的固定模式，他问道，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所说的鹿晗，到底是谁？”
这是吴亦凡第一次这样问。张艺兴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了吴亦凡放在床头的奶茶，插上吸管——
“他回来看我的，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吴亦凡也没有再追问，便走出了病房。
张艺兴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应该是香芋味，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口味。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吴亦凡看到已经坐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吴世勋。
吴世勋看到他进来，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话——
“父亲死了，就刚刚，在重症监护室。”
吴亦凡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世勋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又说道：
“我拔了他的呼吸机。”
吴亦凡把手中的病历放在桌上，做到了世勋对面，然后看着他，等着他说下一句。
“我让医生安乐死，他们不同意，说是非法的。”
吴亦凡犹豫着，沉默半天，思索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没人看见吧？”
“我亲自做的，没人知道，也没有摄像头什么的，警方那边也不用担心。”
吴世勋说的时候，语气听着是云淡风轻，可眉头却没舒开过。
“那就好，”吴亦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想了半天，又补充道，“家里的事儿，以后要你多操心了……”
吴世勋听了吴亦凡的反应，眉间的皱痕又加深了些——
“你就那么恨他？”
吴亦凡觉得吴世勋这话听着可笑。
“我还没恨得要他的命。”
人称吴世子的是吴世勋，人尽所知的吴哥的宝贝儿子也只有吴世勋，而他吴亦凡，作为私生子的只能被送到国外，被贴上见不得人的标签。如今，那个他应该称作父亲的人去世了，他甚至无法以儿子的身份为他扶灵。
吴世勋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
“如果是我中了十几枪，昏迷半年，如活死人一样躺在ICU，他也会像我这样做的！”
吴亦凡未作回应——那些吴家的价值观哲学，他不懂。
吴世勋平静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又接着说，
“当初父亲受伤突然，没有留下什么话，蓝天大厦马上就要被法院拍卖了，幸好父亲的人脉还在，我会尽全力回购，所以这一年资金回紧张些，你应得的遗产也只能迟些划给你。父亲在盐业公司和银行的股份，我只能给你一成，太多资产去向不明只会引人怀疑，其他的私人产业，都会以我的名义继承，每财年分红我会把我所得的三成归到你账上，父亲的房产你我均分。”
吴世勋说的很详细，而吴亦凡却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
吴亦凡木然地点着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等着吴世勋离开。
吴世勋见吴亦凡不再有表示，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刚拉开门，就撞上了和正推门进来的护士小雨，小雨怀中的病历和文件散落了一地。吴世勋绅士地道了声抱歉，然后俯下身去帮小雨捡落在地上的几张CT报告——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就映入了眼帘。
把CT报告还给小雨之后，吴世勋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站在门口看着小雨把文件放在吴亦凡的桌子上，又跟吴亦凡简单的交谈了几句，直到小雨离开后，吴世勋又朝着吴亦凡的办公桌走了过去。
“明天是父亲火化的日子，他肯定希望你能来。”
吴亦凡却依旧是沉默。
吴世勋看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好转身离开。知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我尽量。”
3.痴人说梦
“我昨晚又梦见鹿晗了，梦见他来看我，给我带了奶茶。”
吴亦凡早上来查房的时候，张艺兴一边看电视，一边对他说道。
“他以前经常给你买奶茶吗？”吴亦凡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张艺兴床头的桌上，看了一眼电视里正在放的电影。
“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在酒吧弹琴，有时候很晚才下班，他每次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们都会绕很远去喝风光路的那家奶茶。”
吴亦凡那拿了一个他带来的水果递给张艺兴，“就是我上回给你带的那家奶茶吧，本来今天想再给你带的，可刚刚路过那儿的时候，正好好旁边的两所高中下早读，人太多了，所以我就只带了这些水果。”
“这是什么水果？”张艺兴看着手里还沾着水的黄色果实，显然是刚刚洗过的，可他却不知如何下口。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一直在准备开一家私人诊所，地段早就选好了，之前是一家军医院，后来他们迁了新址，那地方就转卖了，我今天上午去看了一下，地段离市中心有点远，但环境很好，也适合养病，还有很多以前的老中医种的枇杷树，这些果子就是我刚摘的。”
吴亦凡拿过张艺兴手里的枇杷，剥好又递给他。
“所以，你要离开医院了吗？”张艺兴咬了一口手中的枇杷，看了吴亦凡一眼，目光又回到了电视上阴暗的画面。
“是啊，”吴亦凡点点头，剥着另一个枇杷，“等月底我就去跟那块地的主人签合同，最近，家里有点事儿，比较忙。”
吴亦凡剥水果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突然问，
“如果我买了那块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张艺兴的目光终于从电影画面又挪到了吴亦凡身上，沉默了一下，他说，“你说那里比较偏，我怕鹿晗找不到我。”
再一次听到鹿晗的名字，吴亦凡愣了片刻，然后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把手中未剥好的枇杷放在了桌上，擦了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他不离身的病历夹，一脸认真地看着张艺兴。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在我跟你说这些事之前，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
“到底，谁是鹿晗？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张艺兴已经出完了手中的枇杷，擦了擦手，目光又回落到电视机上的电影画面。想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鹿晗，他是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电影里，装着记忆的银白色液体被倒进了冥想盆，想墨汁落进了清水一样的效果，触底之后，展开的是栩栩如生的记忆画面。
“这是鹿晗最喜欢的镜头之一。”
吴亦凡顺着张艺兴的目光看过去，又听到张艺兴说，“鹿晗很喜欢看电影，连吃饭的时候也在看，他还喜欢模仿电影里的台词——可能因为那时候的生活太无聊了吧。”
张艺兴的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看向了窗外。
“我们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从我有记忆起，我们便认识了。我们的父母是朋友，我们俩家住的也很近，小时候我们俩几乎天天都呆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直到有一天，我们的父母都遇害了，我们俩却大难不死，被送到了福利院，成了孤儿。”
“你还记得你们的父母遇害时的事吗？”吴亦凡试探地问。
张艺兴摇头，“不记得了，我六岁之前的回忆都是鹿晗告诉我的。每当我试着回忆那些事的时候都会头疼，鹿晗也不让我想，他说有事记得太清只会徒增痛苦。”
吴亦凡听着犹豫着该怎么问下一句。
“那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后来鹿晗带着我从孤儿院逃了出来，我们俩流浪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吴氏的人收留了我们。”
吴氏的帮派作风，吴亦凡早有耳闻，他们收留流浪的小孩儿，从小开始培养他们为自己杀人越货，成本虽高，但比起高价雇佣可能存有二心的退伍军人或者职业猎人，从小培养的刀子用起来更顺手，也更忠心。
“鹿晗一直为吴氏卖命，却不让我跟他走一样的路。为了供我上昂贵的艺术高中，他十四岁就开始替吴氏杀人。小时候的那场变故在他脑子里留下了一颗子弹，刚开始的时候他每次杀人之后都会头疼，看着他大把大把吃止痛片的时候，我都很心疼，我想让他跟我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说，在弈城，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别人能过的生活，他也能过。”
“我昨晚又梦见鹿晗了，梦见他来看我，给我带了奶茶。”
吴亦凡早上来查房的时候，张艺兴一边看电视，一边对他说道。
“他以前经常给你买奶茶吗？”吴亦凡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张艺兴床头的桌上，看了一眼电视里正在放的电影。
“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在酒吧弹琴，有时候很晚才下班，他每次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们都会绕很远去喝风光路的那家奶茶。”
吴亦凡那拿了一个他带来的水果递给张艺兴，“就是我上回给你带的那家奶茶吧，本来今天想再给你带的，可刚刚路过那儿的时候，正好好旁边的两所高中下早读，人太多了，所以我就只带了这些水果。”
“这是什么水果？”张艺兴看着手里还沾着水的黄色果实，显然是刚刚洗过的，可他却不知如何下口。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一直在准备开一家私人诊所，地段早就选好了，之前是一家军医院，后来他们迁了新址，那地方就转卖了，我今天上午去看了一下，地段离市中心有点远，但环境很好，也适合养病，还有很多以前的老中医种的枇杷树，这些果子就是我刚摘的。”
吴亦凡拿过张艺兴手里的枇杷，剥好又递给他。
“所以，你要离开医院了吗？”张艺兴咬了一口手中的枇杷，看了吴亦凡一眼，目光又回到了电视上阴暗的画面。
“是啊，”吴亦凡点点头，剥着另一个枇杷，“等月底我就去跟那块地的主人签合同，最近，家里有点事儿，比较忙。”
吴亦凡剥水果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突然问，
“如果我买了那块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张艺兴的目光终于从电影画面又挪到了吴亦凡身上，沉默了一下，他说，“你说那里比较偏，我怕鹿晗找不到我。”
再一次听到鹿晗的名字，吴亦凡愣了片刻，然后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把手中未剥好的枇杷放在了桌上，擦了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他不离身的病历夹，一脸认真地看着张艺兴。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在我跟你说这些事之前，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
“到底，谁是鹿晗？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张艺兴已经出完了手中的枇杷，擦了擦手，目光又回落到电视机上的电影画面。想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鹿晗，他是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电影里，装着记忆的银白色液体被倒进了冥想盆，想墨汁落进了清水一样的效果，触底之后，展开的是栩栩如生的记忆画面。
“这是鹿晗最喜欢的镜头之一。”
吴亦凡顺着张艺兴的目光看过去，又听到张艺兴说，“鹿晗很喜欢看电影，连吃饭的时候也在看，他还喜欢模仿电影里的台词——可能因为那时候的生活太无聊了吧。”
张艺兴的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看向了窗外。
“我们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从我有记忆起，我们便认识了。我们的父母是朋友，我们俩家住的也很近，小时候我们俩几乎天天都呆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直到有一天，我们的父母都遇害了，我们俩却大难不死，被送到了福利院，成了孤儿。”
“你还记得你们的父母遇害时的事吗？”吴亦凡试探地问。
张艺兴摇头，“不记得了，我六岁之前的回忆都是鹿晗告诉我的。每当我试着回忆那些事的时候都会头疼，鹿晗也不让我想，他说有事记得太清只会徒增痛苦。”
吴亦凡听着犹豫着该怎么问下一句。
“那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后来鹿晗带着我从孤儿院逃了出来，我们俩流浪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吴氏的人收留了我们。”
吴氏的帮派作风，吴亦凡早有耳闻，他们收留流浪的小孩儿，从小开始培养他们为自己杀人越货，成本虽高，但比起高价雇佣可能存有二心的退伍军人或者职业猎人，从小培养的刀子用起来更顺手，也更忠心。
“鹿晗一直为吴氏卖命，却不让我跟他走一样的路。为了供我上昂贵的艺术高中，他十四岁就开始替吴氏杀人。小时候的那场变故在他脑子里留下了一颗子弹，刚开始的时候他每次杀人之后都会头疼，看着他大把大把吃止痛片的时候，我都很心疼，我想让他跟我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说，在弈城，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别人能过的生活，他也能过。”
吴亦凡捏紧了手里的病历夹，像是转移话题，又像是决定说出什么重要事，踟蹰再三，终于从病历夹里拿出了一张底片，像是从一大张CT影像上减下来的一格——
“上次你说你经常头疼，你还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张艺兴眨了下眼睛，没有多想，
“一直都这样，弹琴落下的颈椎病，坐的时间长或者站的时间长，都会疼。”
吴亦凡盯着手里的CT底片，指尖摩挲着片子的边缘。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鹿晗根本就没存在过……”
“你说什么？”张艺兴看着吴亦凡，而吴亦凡却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眼神，他能想象这句话对张艺兴的冲击有多大。
“这是从你的CT报告上剪下来的。”吴亦凡把手中的那一小方底相片递给张艺兴，“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你的颅腔里……”
不需要吴亦凡说出来，张艺兴也能清楚地看到片子上清楚地显示着——
那里，有一颗子弹。
“也许是我记错了。”张艺兴把那块底片还给吴亦凡，说得淡然。
“我去了你说的沿溪街那家酒吧，”
“然后呢？”张艺兴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
“那里的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鹿晗这个人，那家酒吧是吴氏的产业，经理告诉我，你所说的关于鹿晗的故事，其实都发生在你身上。”
张艺兴笑了一下，觉得荒唐，他克制着不对吴亦凡发火。
“我是我，鹿晗是鹿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生日是1990年10月7日，我的生日是1991年4月20日，我们都出生在这家医院，我们俩住在开源路白露巷22号……”
“1990年10月7日那天产科一共登记了12个新生儿里有7个男婴，根本没有姓鹿的孩子。”
“怎么可能？”张艺兴皱着眉，内心已经开始崩溃。
吴亦凡却继续说道，“而且，你的生日也不是1991年4月20日。”
吴亦凡从病历夹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放在了张艺兴面前，“这是白露巷的房东给我的。”
张艺兴看清那是一张身齤份证复印件，上面姓名和出生年月两栏里写着的是——
“张艺兴 1991年10月7日。”
张艺兴怔在那儿，久久的缓不过来神——他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却越想越头疼。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电视机里电影的对白——
“But that is life, I suppose, you go along and suddenly, poof…”
“Poof…”
“Poof.”
张艺兴从未觉得这段台词听起来想如今这么心碎。他低着头，沉默着，感觉人生和所有的回忆像被人掏空了一般。
“痛的话就哭出来，”吴亦凡俯身在张艺兴身旁，想要安慰他，伸出去的手却僵硬着，不敢触碰他。而张艺兴只是低着头沉默，许久之后，才有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漂亮的手背和指尖。
吴亦凡不知所措，“艺兴，我求你，不要这样，哪怕发出点儿声音……”
终于，张艺兴缓缓开口道：“我记得有一天傍晚，鹿晗的手臂中了一枪齤，手臂缠着纱布，一身是血地回到家，却一句话也不肯说，就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电影。我就坐旁边在一直等着，等着他愿意开口，愿意跟我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只问了一句——
“你说，我们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艺兴看着吴亦凡，此刻，这句话更像是在问吴亦凡。一瞬间，吴亦凡犹豫了，他犹豫着一个合适的答案，而就是这样一个瞬间，却已经被张艺兴发觉，他笑了一下，说，“你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样。”
吴亦凡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酒窝，看得心中无比酸涩。
“我犹豫是因为我不想给你一个不负责的答案。”
吴亦凡是个嘴笨的人，他从来不擅长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他知道此时，张艺兴的记忆被生生偷走了大段，被肢解的凌乱不堪。他想跟张艺兴说，我知道鹿晗在你心里留下了一片空白，我想帮你填补这块空白，我无法变成鹿晗，但我不想你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面对一切……吴亦凡想了很多，但当他最终把手落在张艺兴的肩上的时候，却只说了一句话——
“跟我走，我照顾你。”
“上次你说你经常头疼，你还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张艺兴眨了下眼睛，没有多想，
“一直都这样，弹琴落下的颈椎病，坐的时间长或者站的时间长，都会疼。”
吴亦凡盯着手里的CT底片，指尖摩挲着片子的边缘。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鹿晗根本就没存在过……”
“你说什么？”张艺兴看着吴亦凡，而吴亦凡却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眼神，他能想象这句话对张艺兴的冲击有多大。
“这是从你的CT报告上剪下来的。”吴亦凡把手中的那一小方底相片递给张艺兴，“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你的颅腔里……”
不需要吴亦凡说出来，张艺兴也能清楚地看到片子上清楚地显示着——
那里，有一颗子弹。
“也许是我记错了。”张艺兴把那块底片还给吴亦凡，说得淡然。
“我去了你说的沿溪街那家酒吧，”
“然后呢？”张艺兴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
“那里的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鹿晗这个人，那家酒吧是吴氏的产业，经理告诉我，你所说的关于鹿晗的故事，其实都发生在你身上。”
张艺兴笑了一下，觉得荒唐，他克制着不对吴亦凡发火。
“我是我，鹿晗是鹿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生日是1990年10月7日，我的生日是1991年4月20日，我们都出生在这家医院，我们俩住在开源路白露巷22号……”
“1990年10月7日那天产科一共登记了12个新生儿里有7个男婴，根本没有姓鹿的孩子。”
“怎么可能？”张艺兴皱着眉，内心已经开始崩溃。
吴亦凡却继续说道，“而且，你的生日也不是1991年4月20日。”
吴亦凡从病历夹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放在了张艺兴面前，“这是白露巷的房东给我的。”
张艺兴看清那是一张身齤份证复印件，上面姓名和出生年月两栏里写着的是——
“张艺兴 1991年10月7日。”
张艺兴怔在那儿，久久的缓不过来神——他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却越想越头疼。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电视机里电影的对白——
“But that is life, I suppose, you go along and suddenly, poof…”
“Poof…”
“Poof.”
张艺兴从未觉得这段台词听起来想如今这么心碎。他低着头，沉默着，感觉人生和所有的回忆像被人掏空了一般。
“痛的话就哭出来，”吴亦凡俯身在张艺兴身旁，想要安慰他，伸出去的手却僵硬着，不敢触碰他。而张艺兴只是低着头沉默，许久之后，才有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漂亮的手背和指尖。
吴亦凡不知所措，“艺兴，我求你，不要这样，哪怕发出点儿声音……”
终于，张艺兴缓缓开口道：“我记得有一天傍晚，鹿晗的手臂中了一枪齤，手臂缠着纱布，一身是血地回到家，却一句话也不肯说，就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电影。我就坐旁边在一直等着，等着他愿意开口，愿意跟我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只问了一句——
“你说，我们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艺兴看着吴亦凡，此刻，这句话更像是在问吴亦凡。一瞬间，吴亦凡犹豫了，他犹豫着一个合适的答案，而就是这样一个瞬间，却已经被张艺兴发觉，他笑了一下，说，“你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样。”
吴亦凡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酒窝，看得心中无比酸涩。
“我犹豫是因为我不想给你一个不负责的答案。”
吴亦凡是个嘴笨的人，他从来不擅长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他知道此时，张艺兴的记忆被生生偷走了大段，被肢解的凌乱不堪。他想跟张艺兴说，我知道鹿晗在你心里留下了一片空白，我想帮你填补这块空白，我无法变成鹿晗，但我不想你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面对一切……吴亦凡想了很多，但当他最终把手落在张艺兴的肩上的时候，却只说了一句话——
“跟我走，我照顾你。”
4.喧嚣与躁动
钟声又鸣响了，一声又一声，静谧而安详，即使在女人做新娘的这个好月份里，钟声里也总带有秋天的味道。
在老城区福强路清真寺后面路口的巷子里，有一座被枫藤严实地包裹着的老建筑，旧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作为这座小城里唯一的一座基督教堂，除了周末的礼拜日，平日里整条巷子都显得冷冷清清，肃清的样子和旁边平日里喧嚣的清真美食一条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暮春时节的一个周二下午，灰蒙蒙的天，飘着零星的小雨。那辆黑色奔驰一驶进巷子就无可避免的引得两边的零星的行人纷纷侧目。车停在了清真寺后面的一个离教堂还有一段距离隐蔽的角落，只有一旁羊肉摊的大叔看到，车停定以后，前排下来一个年轻司机，忙着在右边后门上方撑了一把伞，车门打开后，因为有雨伞挡着，只能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的一双荔枝纹的鳄鱼皮鞋和烫的平整的西装裤脚。
羊肉摊儿的老板哼了一声表示不屑。赵承尧跟司机说了两句，便接过雨伞，独自朝教堂的方向走去。
把雨伞收好，立在在教堂门口，推开门，走进教堂的大厅，赵承尧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基督像下独自祷告的年轻人。
赵承尧走过去，似是不经意地一问，“你经常来为自己祷告吗？”
年轻人却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像是个怕死的人吗？”
平日里叱咤商场的赵承尧并不习惯这样被人噎的感觉，于是试着缓解着这种尴尬，“我知道，你……”
“你不知道，”年轻人收起脸上的表情，突然冷声打断他。
赵承尧有片刻的惊愕，他看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也看着他，那眼神让赵承尧感觉很是不自在。
停顿片刻，那年轻人换了一种语气说，“我在替吴聿铭祈祷，替吴世勋尽一点他未尽的的孝道——不是亲生的，感情总归是淡。”
年轻人的一声轻哼，让赵承尧不禁立刻感到如芒在背。
“你都知道了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赵承尧急切的语气，让年轻人完全掌握了两个人谈话的主导权，他不紧不慢的说，
“比你想象的多，多得多。”
年轻人转身背对着赵承尧，走到了一架老式的脚踏风琴边，修长的指尖滑过琴盖，依旧是那种缓慢的语气，“道上常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可我偏偏觉得，知道的越多，越能保我这条命，活得越久。”
赵承尧掏出上衣西装口袋的一块白色方巾抿了抿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世勋他……”
“他是个冒牌货！”
一句话，让赵承尧怔立在原地。
年轻人直视着他，语气满是咄咄逼人。
“吴聿铭的死，还有王百胜那个替罪羊，开源路的大火，吴世勋比所有人都更清楚着所有的来龙去脉！”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赵承尧仍努力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多的淡定。
“敢问，一对AB型血的夫妇怎么生的出一个o型血的儿子？”说完，年轻人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吴世勋应该更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不然他怎么敢，怎么下得了手——对自己的父亲开黑枪？王百胜那个人渣，如果不是他对吴哥一向的中心耿耿，怎么可能爬到他今天的位置？他替吴哥挡的那两枪，好歹缓了吴哥十个月的命。你们现在应该在庆幸吴哥终于死了吧？把一切推给王百胜，然后安心扶吴世勋继承大统？完成你酝酿二十多年的狸猫换太子大计？”
年轻人摇着头，及时光线昏暗，赵承尧还是可以看到他眼旁嘴角的那份不屑，“他真把自己当吴世子了？哼，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的话梗停在这儿。
赵承尧知道眼前的人是在想象着自己此时内心的煎熬，并享受着自己的煎熬。赵承尧闭着眼睛，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似是想了许久，终于开口缓缓道，
“其实，世勋他是我的儿子……”
钟声又鸣响了，一声又一声，静谧而安详，即使在女人做新娘的这个好月份里，钟声里也总带有秋天的味道。
在老城区福强路清真寺后面路口的巷子里，有一座被枫藤严实地包裹着的老建筑，旧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作为这座小城里唯一的一座基督教堂，除了周末的礼拜日，平日里整条巷子都显得冷冷清清，肃清的样子和旁边平日里喧嚣的清真美食一条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暮春时节的一个周二下午，灰蒙蒙的天，飘着零星的小雨。那辆黑色奔驰一驶进巷子就无可避免的引得两边的零星的行人纷纷侧目。车停在了清真寺后面的一个离教堂还有一段距离隐蔽的角落，只有一旁羊肉摊的大叔看到，车停定以后，前排下来一个年轻司机，忙着在右边后门上方撑了一把伞，车门打开后，因为有雨伞挡着，只能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的一双荔枝纹的鳄鱼皮鞋和烫的平整的西装裤脚。
羊肉摊儿的老板哼了一声表示不屑。赵承尧跟司机说了两句，便接过雨伞，独自朝教堂的方向走去。
把雨伞收好，立在在教堂门口，推开门，走进教堂的大厅，赵承尧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基督像下独自祷告的年轻人。
赵承尧走过去，似是不经意地一问，“你经常来为自己祷告吗？”
年轻人却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像是个怕死的人吗？”
平日里叱咤商场的赵承尧并不习惯这样被人噎的感觉，于是试着缓解着这种尴尬，“我知道，你……”
“你不知道，”年轻人收起脸上的表情，突然冷声打断他。
赵承尧有片刻的惊愕，他看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也看着他，那眼神让赵承尧感觉很是不自在。
停顿片刻，那年轻人换了一种语气说，“我在替吴聿铭祈祷，替吴世勋尽一点他未尽的的孝道——不是亲生的，感情总归是淡。”
年轻人的一声轻哼，让赵承尧不禁立刻感到如芒在背。
“你都知道了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赵承尧急切的语气，让年轻人完全掌握了两个人谈话的主导权，他不紧不慢的说，
“比你想象的多，多得多。”
年轻人转身背对着赵承尧，走到了一架老式的脚踏风琴边，修长的指尖滑过琴盖，依旧是那种缓慢的语气，“道上常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可我偏偏觉得，知道的越多，越能保我这条命，活得越久。”
赵承尧掏出上衣西装口袋的一块白色方巾抿了抿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世勋他……”
“他是个冒牌货！”
一句话，让赵承尧怔立在原地。
年轻人直视着他，语气满是咄咄逼人。
“吴聿铭的死，还有王百胜那个替罪羊，开源路的大火，吴世勋比所有人都更清楚着所有的来龙去脉！”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赵承尧仍努力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多的淡定。
“敢问，一对AB型血的夫妇怎么生的出一个o型血的儿子？”说完，年轻人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吴世勋应该更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不然他怎么敢，怎么下得了手——对自己的父亲开黑枪？王百胜那个人渣，如果不是他对吴哥一向的中心耿耿，怎么可能爬到他今天的位置？他替吴哥挡的那两枪，好歹缓了吴哥十个月的命。你们现在应该在庆幸吴哥终于死了吧？把一切推给王百胜，然后安心扶吴世勋继承大统？完成你酝酿二十多年的狸猫换太子大计？”
年轻人摇着头，及时光线昏暗，赵承尧还是可以看到他眼旁嘴角的那份不屑，“他真把自己当吴世子了？哼，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的话梗停在这儿。
赵承尧知道眼前的人是在想象着自己此时内心的煎熬，并享受着自己的煎熬。赵承尧闭着眼睛，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似是想了许久，终于开口缓缓道，
“其实，世勋他是我的儿子……”
================TBC==================
我争取周五之前写完。再去写一会儿，如果睡得晚，我会再更
好冷清，木人气
我来放几个彩蛋吧
1.第一章里鹿晗看的电影是《楚门的世界》，这时候两个人还跟楚门一样生活在被别人设计好的世界里。
2.第二章里张艺兴住的病房号的4016是一种苹果的名字，我写那段的时候手边正好有一个。
3.第二章的名字是源自两部电影《教父》和《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第一章里，张艺兴把吴氏比作《教父》里的柯里昂家族，而吴亦凡在吴家的地位就像《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里的玛丽。所以，这一章的名字叫“另一个柯里昂家的男孩”。
我来放几个彩蛋吧
1.第一章里鹿晗看的电影是《楚门的世界》，这时候两个人还跟楚门一样生活在被别人设计好的世界里。
2.第二章里张艺兴住的病房号的4016是一种苹果的名字，我写那段的时候手边正好有一个。
3.第二章的名字是源自两部电影《教父》和《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第一章里，张艺兴把吴氏比作《教父》里的柯里昂家族，而吴亦凡在吴家的地位就像《另一个波林家的女孩》里的玛丽。所以，这一章的名字叫“另一个柯里昂家的男孩”。
以下是新鲜热乎的第五章
5.恐怖三角
五、 恐怖三角张艺兴决定跟吴亦凡走。
一早，吴亦凡就来医院为张艺兴办出院手续。
就在张艺兴一个人在那间他住了好几个月的病房里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挺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张老师。”
张艺兴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一齤手拿着一小束百合，另一只手提着一盒礼品的少年站在门口。
“世勋？”
是那个张艺兴在钢琴学校带过家庭辅导的孩子。
张艺兴对他的出现有点惊讶，两人谈不上交情，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在张艺兴眼里，吴世勋这种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自己比起来，他只能算是个小孩子而已。但是，另一方面，在日常大多数接触中，比起钢琴班其他的富二代小少爷们，张艺兴对这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印象还能算得上“是个挺不错的小孩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前两天，我去楼上科室看望一个住院的亲戚，上楼的时候好像看见你了，又不太确定，后来向这边的医生打听了一下，这才专程过来看你。”
吴世勋把手里那提写着蚯蚓文的营养品放在病床床头的桌柜上，又把手里的那几枝包得精致的百合亲手递给张艺兴。
“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不敢乱买东西，怕冲着你的药，就带了一些官燕，不过吃的时候有些麻烦，还得炖……”
吴世勋说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衣服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说着些礼貌得体的话，张艺兴听地也无关痛痒。可接下来吴世勋的一句话却让张艺兴怔住了——
“不过，还好有小鹿哥哥能照顾你。”
张艺兴正从吴世勋的手里接过那一小束百合，手一时不稳，花掉在了地上，花瓣落在地上好几瓣，像一条条涸辙的小鱼。吴亦凡办好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张艺兴已经收拾妥当，东西倒是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
张艺兴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枝凋落的百合，花瓣散落一地。
吴亦凡也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但却试图把这种感觉归结到自己的错觉，并尽量把自己的每个字都说的轻巧自然，
“没落下东西吧？车就在楼下，咱们走吧。”
张艺兴抬头直视着他，突然突兀地问，
“你认识吴世勋吗？”
从来没有人直接问过吴亦凡这个问题，但是吴亦凡还是几乎如条件反射般地否认。
“不认识。”然后又不安地反问了一声，“怎么了？”
“他说你们是亲兄弟。”
吴亦凡愣了一下，随即又尽量想让自己显得无谓一点。
“他竟然会告诉你这个。”吴亦凡折了折手中的单子，眼神躲着张艺兴，他伸手想踢张艺兴拿包，却被张艺兴伸手阻拦。
两个人四目相对。
张艺兴此刻的眼神，吴亦凡曾见过并清楚的记得那是在最后一次关于“鹿晗”的谈话上，那目光，让人看着都觉得痛。
“他说你会否认你和他认识，他还说你不会惊讶我和他认识——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此刻，吴亦凡才真正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反手抓住张艺兴——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张艺兴挣开他，眉间紧蹙，然后一字一字道，
“你这个骗子。”
“艺兴……”吴亦凡想靠近他，却听到他歇斯底里地重复那两个字。
“骗子！”
吴亦凡看着他的眼泪落下来——
“我那么相信你！是你烧了我和鹿晗在开源路的房子，你把我救回来，又欺骗我！你骗取我的信任，不过是想控制我，来牵制鹿晗，让他死心塌地地替你们吴家卖命，就像我现在死心塌地的相信你一样！”
吴亦凡木然地看着张艺兴甩过来的那部手机上，屏幕上是张艺兴和一个少年的合影，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笑的灿烂。
原来，传说中的鹿晗就是这个样子。
“告诉我他在哪儿？”张艺兴问。
“我不知道……”
百口莫辩就是这种感觉吧。
吴亦凡从地上捡起那部Vertu，指尖滑过手机背面的纹路，他认的那部手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Constellation s。
S，是吴世勋的名字。
而张艺兴却一直重复地问着同样一句话，
5.恐怖三角
五、 恐怖三角张艺兴决定跟吴亦凡走。
一早，吴亦凡就来医院为张艺兴办出院手续。
就在张艺兴一个人在那间他住了好几个月的病房里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挺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张老师。”
张艺兴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一齤手拿着一小束百合，另一只手提着一盒礼品的少年站在门口。
“世勋？”
是那个张艺兴在钢琴学校带过家庭辅导的孩子。
张艺兴对他的出现有点惊讶，两人谈不上交情，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在张艺兴眼里，吴世勋这种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自己比起来，他只能算是个小孩子而已。但是，另一方面，在日常大多数接触中，比起钢琴班其他的富二代小少爷们，张艺兴对这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印象还能算得上“是个挺不错的小孩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前两天，我去楼上科室看望一个住院的亲戚，上楼的时候好像看见你了，又不太确定，后来向这边的医生打听了一下，这才专程过来看你。”
吴世勋把手里那提写着蚯蚓文的营养品放在病床床头的桌柜上，又把手里的那几枝包得精致的百合亲手递给张艺兴。
“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不敢乱买东西，怕冲着你的药，就带了一些官燕，不过吃的时候有些麻烦，还得炖……”
吴世勋说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衣服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说着些礼貌得体的话，张艺兴听地也无关痛痒。可接下来吴世勋的一句话却让张艺兴怔住了——
“不过，还好有小鹿哥哥能照顾你。”
张艺兴正从吴世勋的手里接过那一小束百合，手一时不稳，花掉在了地上，花瓣落在地上好几瓣，像一条条涸辙的小鱼。吴亦凡办好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张艺兴已经收拾妥当，东西倒是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
张艺兴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枝凋落的百合，花瓣散落一地。
吴亦凡也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但却试图把这种感觉归结到自己的错觉，并尽量把自己的每个字都说的轻巧自然，
“没落下东西吧？车就在楼下，咱们走吧。”
张艺兴抬头直视着他，突然突兀地问，
“你认识吴世勋吗？”
从来没有人直接问过吴亦凡这个问题，但是吴亦凡还是几乎如条件反射般地否认。
“不认识。”然后又不安地反问了一声，“怎么了？”
“他说你们是亲兄弟。”
吴亦凡愣了一下，随即又尽量想让自己显得无谓一点。
“他竟然会告诉你这个。”吴亦凡折了折手中的单子，眼神躲着张艺兴，他伸手想踢张艺兴拿包，却被张艺兴伸手阻拦。
两个人四目相对。
张艺兴此刻的眼神，吴亦凡曾见过并清楚的记得那是在最后一次关于“鹿晗”的谈话上，那目光，让人看着都觉得痛。
“他说你会否认你和他认识，他还说你不会惊讶我和他认识——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此刻，吴亦凡才真正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反手抓住张艺兴——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张艺兴挣开他，眉间紧蹙，然后一字一字道，
“你这个骗子。”
“艺兴……”吴亦凡想靠近他，却听到他歇斯底里地重复那两个字。
“骗子！”
吴亦凡看着他的眼泪落下来——
“我那么相信你！是你烧了我和鹿晗在开源路的房子，你把我救回来，又欺骗我！你骗取我的信任，不过是想控制我，来牵制鹿晗，让他死心塌地地替你们吴家卖命，就像我现在死心塌地的相信你一样！”
吴亦凡木然地看着张艺兴甩过来的那部手机上，屏幕上是张艺兴和一个少年的合影，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笑的灿烂。
原来，传说中的鹿晗就是这个样子。
“告诉我他在哪儿？”张艺兴问。
“我不知道……”
百口莫辩就是这种感觉吧。
吴亦凡从地上捡起那部Vertu，指尖滑过手机背面的纹路，他认的那部手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Constellation s。
S，是吴世勋的名字。
而张艺兴却一直重复地问着同样一句话，
“他在哪？鹿晗在哪？”
吴亦凡却只是沉默，一如既往的用沉默来掩饰他的不善言辞，此时，他甚至一时想不到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艺兴，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吴世勋，他骗了你，他也骗了我……”
任谁都无法被这样苍白的言辞说服。
张艺兴抓起背包，抢过吴亦凡手里的手机，夺门而出，只留给吴亦凡一句，“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吴亦凡最后的防线被这句话击地粉碎。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地的百合花瓣，在张艺兴看不到的空间和地点，吴亦凡没能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而吴亦凡后悔的是，在张艺兴追出去的时候，他没有立即追出去。
此时，吴亦凡站在正午的健康路上，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茫然无措。 “张艺兴在哪？！”
吴亦凡冲进蓝天大厦的总裁办公室，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吴世勋坐在办公桌后面，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追进来的秘书先出去。
“你就这么冲进来了？”
“你都不顾忌了，我还顾忌什么？”
吴亦凡瘫坐在吴世勋办工桌的对面，因为剧烈的跑动还在大口地喘气。
吴世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斜靠在了办公桌上。
吴亦凡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吴世勋看着他闭上了眼睛，头靠在椅背上，喉结涌动。
“为什么这么对我？”
吴世勋抱着臂，没有回答他。
吴亦凡睁开眼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张艺兴在哪？”
吴世勋迎着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说，
“谁是张艺兴？”
吴亦凡讪笑一声，
“吴世勋，你还没玩儿够吗？你赢了，我真的玩儿不起了，我认输。”
吴世勋却蹲下身，逼着吴亦凡与自己直视，
“哥，你告诉我，这六个月以来，你几乎每天都要提到的那个张艺兴，到底是谁？”
吴亦凡狠狠地攥住了吴世勋的衣襟。
“是你告诉我，张艺兴是你们家道上的得力杀手！是你告诉我，他精神状态混乱，需要心理疏导！是你告诉我，他口中的鹿晗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是你给了我那些凿凿的证据！是你让我相信了这一切，又是你去找他，把你做的一切全部推倒我身上！”
吴世勋挣脱开吴亦凡的桎梏，抚平了他那身高级定制西装的前襟。
“哥，你又多久没有去李教授那里了？”
“李教授是谁？”吴亦凡皱眉。
“你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
吴世勋简短地答他，然后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那手机的背面带着S型的暗纹，是Vertu。
“喂，请问李医生在吗？我是吴亦凡的家人。嗯，对，我就是来问这件事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吴世勋放下手机，摁下了免提键。
吴亦凡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请你们务必抽时间带他来一趟，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咨询了，他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坚持在用，这对他的情况都是无益的……”
吴亦凡没有继续听下去，他逃一般地离开了吴世勋的办公室。
在停车场，吴亦凡和正在打电话赵承尧撞了个满怀，赵承尧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
赵承尧看着吴亦凡失魂落魄的离开，然后低头关上了手机的通话软件，转身走进了大楼。吴亦凡开着车，不知道该去哪，在大街上兜兜转转好几圈，还是回到了医院。
4016已经被打扫干净并安排了新的病人入住。
吴亦凡蹲在医院寂静幽暗的走廊上，开始不停地数自己的手指，然后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走廊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还有手机上的时间。他记得以前张艺兴说过，电影里教的，当你无法确定自己是身处现实还是梦境，最好的方法就是数自己的手指，或者对时间，因为梦境里总会给你最奇怪的答案。
可是无论吴亦凡数了多少遍，对了多少次，他得到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答案。
好像一场长到无法醒来的梦魇，吴亦凡只能无助的蹲在那儿，等着梦醒。楼梯口站着的那个人已经看了吴亦凡好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
走廊里的灯亮了。
吴亦凡猛地起身，却因腿麻而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张艺兴的名，而那个跟张艺兴轮廓极其相似的身影发出的声音却不属于的张艺兴——
“你在等火车吗？”
看着那个人朝自己走过来，有那么一个想法晃过吴亦凡的脑子，认为这是后院精神科出来晃荡的病人。
直到那人走进灯光里，他完全看清那个人的脸。
“我有些东西要给你。”那个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眼前这个人的面容，吴亦凡是认得的，只是有些不敢置信，他问地小心，
“你是……？”
“鹿晗。”
吴亦凡却只是沉默，一如既往的用沉默来掩饰他的不善言辞，此时，他甚至一时想不到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艺兴，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吴世勋，他骗了你，他也骗了我……”
任谁都无法被这样苍白的言辞说服。
张艺兴抓起背包，抢过吴亦凡手里的手机，夺门而出，只留给吴亦凡一句，“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吴亦凡最后的防线被这句话击地粉碎。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地的百合花瓣，在张艺兴看不到的空间和地点，吴亦凡没能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而吴亦凡后悔的是，在张艺兴追出去的时候，他没有立即追出去。
此时，吴亦凡站在正午的健康路上，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茫然无措。 “张艺兴在哪？！”
吴亦凡冲进蓝天大厦的总裁办公室，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吴世勋坐在办公桌后面，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追进来的秘书先出去。
“你就这么冲进来了？”
“你都不顾忌了，我还顾忌什么？”
吴亦凡瘫坐在吴世勋办工桌的对面，因为剧烈的跑动还在大口地喘气。
吴世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斜靠在了办公桌上。
吴亦凡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吴世勋看着他闭上了眼睛，头靠在椅背上，喉结涌动。
“为什么这么对我？”
吴世勋抱着臂，没有回答他。
吴亦凡睁开眼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张艺兴在哪？”
吴世勋迎着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说，
“谁是张艺兴？”
吴亦凡讪笑一声，
“吴世勋，你还没玩儿够吗？你赢了，我真的玩儿不起了，我认输。”
吴世勋却蹲下身，逼着吴亦凡与自己直视，
“哥，你告诉我，这六个月以来，你几乎每天都要提到的那个张艺兴，到底是谁？”
吴亦凡狠狠地攥住了吴世勋的衣襟。
“是你告诉我，张艺兴是你们家道上的得力杀手！是你告诉我，他精神状态混乱，需要心理疏导！是你告诉我，他口中的鹿晗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是你给了我那些凿凿的证据！是你让我相信了这一切，又是你去找他，把你做的一切全部推倒我身上！”
吴世勋挣脱开吴亦凡的桎梏，抚平了他那身高级定制西装的前襟。
“哥，你又多久没有去李教授那里了？”
“李教授是谁？”吴亦凡皱眉。
“你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
吴世勋简短地答他，然后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那手机的背面带着S型的暗纹，是Vertu。
“喂，请问李医生在吗？我是吴亦凡的家人。嗯，对，我就是来问这件事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吴世勋放下手机，摁下了免提键。
吴亦凡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请你们务必抽时间带他来一趟，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咨询了，他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坚持在用，这对他的情况都是无益的……”
吴亦凡没有继续听下去，他逃一般地离开了吴世勋的办公室。
在停车场，吴亦凡和正在打电话赵承尧撞了个满怀，赵承尧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
赵承尧看着吴亦凡失魂落魄的离开，然后低头关上了手机的通话软件，转身走进了大楼。吴亦凡开着车，不知道该去哪，在大街上兜兜转转好几圈，还是回到了医院。
4016已经被打扫干净并安排了新的病人入住。
吴亦凡蹲在医院寂静幽暗的走廊上，开始不停地数自己的手指，然后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走廊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还有手机上的时间。他记得以前张艺兴说过，电影里教的，当你无法确定自己是身处现实还是梦境，最好的方法就是数自己的手指，或者对时间，因为梦境里总会给你最奇怪的答案。
可是无论吴亦凡数了多少遍，对了多少次，他得到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答案。
好像一场长到无法醒来的梦魇，吴亦凡只能无助的蹲在那儿，等着梦醒。楼梯口站着的那个人已经看了吴亦凡好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
走廊里的灯亮了。
吴亦凡猛地起身，却因腿麻而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张艺兴的名，而那个跟张艺兴轮廓极其相似的身影发出的声音却不属于的张艺兴——
“你在等火车吗？”
看着那个人朝自己走过来，有那么一个想法晃过吴亦凡的脑子，认为这是后院精神科出来晃荡的病人。
直到那人走进灯光里，他完全看清那个人的脸。
“我有些东西要给你。”那个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眼前这个人的面容，吴亦凡是认得的，只是有些不敢置信，他问地小心，
“你是……？”
“鹿晗。”
我还在码字，深夜来两发彩蛋吧
1.第三章张艺兴看的电影是《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斯拉格霍恩和哈利在海格小屋的三人对话，这段电影桥段中，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了一个书中没写到的故事，哈利的母亲Lily曾是他最喜爱的学生，Lily曾经送给他一条用百合花花瓣变成的小鱼（百合的英文lily和哈利母亲的名字Lily一语双关)，哈利母亲死的那天，那条作为斯拉格霍恩的宠物的小鱼消失了，于是他说了张艺兴听到的那句台词。
2.缘由同上，第五章里吴世勋送给张艺兴的花是百合花，落在地上的百合花瓣被比喻成了小鱼。
3.第三章和第四章的名字“痴人说梦”“喧嚣与躁动”源于莎士比亚经典悲剧《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麦克白著名台词：“人生不过是痴人说梦，充满了喧嚣与躁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4.第五章的名字来源于电影《恐怖游轮》（《Triangle》）有些东西像一个循环，比如谎言的循环，就像这位@ 神神神神神儿亲故说的，一个局，一环套一环的感觉
5.第五章的结尾，鹿晗跟吴亦凡打招呼那句“你在等火车吗？”源自于《盗梦空间》梅尔的台词，“你在等一列火车，它会带你去远方。你知道自己希望火车把你带到哪儿，但是你也心存犹豫。”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那一会儿的吴亦凡的精神状态就像柯布梦里的梅尔，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经歇斯底里。
1.第三章张艺兴看的电影是《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斯拉格霍恩和哈利在海格小屋的三人对话，这段电影桥段中，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了一个书中没写到的故事，哈利的母亲Lily曾是他最喜爱的学生，Lily曾经送给他一条用百合花花瓣变成的小鱼（百合的英文lily和哈利母亲的名字Lily一语双关)，哈利母亲死的那天，那条作为斯拉格霍恩的宠物的小鱼消失了，于是他说了张艺兴听到的那句台词。
2.缘由同上，第五章里吴世勋送给张艺兴的花是百合花，落在地上的百合花瓣被比喻成了小鱼。
3.第三章和第四章的名字“痴人说梦”“喧嚣与躁动”源于莎士比亚经典悲剧《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麦克白著名台词：“人生不过是痴人说梦，充满了喧嚣与躁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4.第五章的名字来源于电影《恐怖游轮》（《Triangle》）有些东西像一个循环，比如谎言的循环，就像这位@ 神神神神神儿亲故说的，一个局，一环套一环的感觉
5.第五章的结尾，鹿晗跟吴亦凡打招呼那句“你在等火车吗？”源自于《盗梦空间》梅尔的台词，“你在等一列火车，它会带你去远方。你知道自己希望火车把你带到哪儿，但是你也心存犹豫。”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那一会儿的吴亦凡的精神状态就像柯布梦里的梅尔，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经歇斯底里。
6.中国套盒 第一个盒子
“当年圆圆跟我分手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怀孕了。那时候她家里人知道了吴哥是我姐夫，她家里人不想跟道上扯上关系，就反对我们在一起，她妈妈为此还喝过药。于是我们就分开了。后来，她嫁了一个军官。不久之后，我姐姐也怀孕了，可那个时候吴哥在省城又包养了一个小模特，根本无暇顾及她们母子，每天都是我去医院照看我姐姐。后来有一天，就在我姐姐待产的那家医院，我遇见了圆圆和她的家人。我突然就有了一个计划——吴哥在外面包养情人的消息是我告诉我姐姐的，因为那个时候她的产前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只要稍受刺激就有可能早产，这样我就能让吴哥的儿子和我的儿子的出生时间尽可能地接近……然后，我就可以实施我的计划了。当我姐姐出现早产迹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个姓鹿的孩子刚刚被护士从产房抱出来——那本该是我的儿子。我姐姐怀孕的时候血小板就一直在减少，最后大出血，躺上手术台就没再下来。站在婴儿房里的时候，我看着怀里的那个小孩儿，白白胖胖的，一点儿都不像早产的孩子，突然就有点讨厌他，他就像个小恶魔吸干了我姐姐的精血，他这条小命是我姐姐用她的命换来的，而他的亲生父亲却在他母亲以命换命的时刻，因为与别的女人偷欢耽误了回来的时间，正滞留高速公路上，那样一个不尽责的丈夫和父亲，应该受一点惩罚。所以，在我把那小孩儿从怀里放下来的时候，我把他放进了那个写着鹿晗名字的婴儿床，然后把那个叫鹿晗的孩子，那个本该是跟我姓的孩子，放进了写着吴世勋名字的床里……”
“你就靠那些牵强的理由心安理得地活到今天吗？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杀鹿家和张家四口的理由，还能不能比这更荒唐。”
“世勋在一天一天长大，他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受伤了，我送他去医院，发现他的血型跟吴哥还有我姐姐不一样，我就想，吴哥早晚有一天会发现的，我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如斩草除根，杀了鹿家三口，世勋的身世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我派的人到圆圆她家时，发现另一对夫妇一家三口正在他们家做客，那对夫妻的孩子和圆圆的孩子差不多大，远距离看上去，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于是，我告诉我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哼，我能说作为一个父亲，您还真是伟大吗？我的亲舅舅。”
“鹿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舅舅，念在舅舅多年来照顾你和艺兴的份儿上，放过世勋吧，你们是表兄弟啊！”
“照顾？呵，当初我和艺兴为什么从孤儿院逃出来？是谁的人到孤儿院追杀所有六岁的孩子？！你为吴世勋选的这条路是用多少条人命铺成的你算过吗！”
“我没得选择……”
“哈……你知道你这句话说得有多讽刺吗？”
“鹿晗，我求你了，放过世勋吧……”
“你去问吴世勋，他肯放过我吗？他挟着张艺兴来控制我，我替他杀了省部级高官，杀了他所有准备竞拍蓝天大厦的竞争对手，他还不满足，一心要我死才甘心。你帮我转告他，他吴家的财产，我一分钱都不稀罕，我不会再受制于他了，他要敢动张艺兴，就试试，看我敢不敢让全世界陪葬。” 赵承尧关掉手上的录音笔，桌子的另一边的吴世勋正背对着他，面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瘦弱的身体完全藏在了宽大的椅背后面。
赵承尧想叫他，突然听见他说了一句——
“我想谈恋爱。”
“什么？”赵承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吴世勋的眼神仍看着窗外，完全没有在意赵承尧那一问，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谈恋爱——我上个星期就21岁了，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吴世勋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
马路对面的市高中刚下了晚自习，学生们推着自行车正从学校大门蜂拥而出，周边的小吃店已经人头攒动，风光路口的那家三妮奶茶店又排起了长龙。
“我想去上对面的那所学校，而不是在家请家庭教师。我想交朋友，想骑一次自行车，还想去喝那家奶茶。”
吴世勋的一只手放在落地窗户的玻璃上，另一只手垂在裤缝附近，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那条烫的笔直的裤线。
“我想再穿一次运动服……”
吴世勋说这句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想努力回忆，却发现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穿运动装是什么时候了。
“我想打球，最好能去风光路打一场群架。”吴世勋说话的时候，嘴角轻轻扬了一下，目光正落在风光路那条市高和一高那条学生们的势力分界线。
窗外夜景的光将他的侧面剪出一个轮廓，赵承尧看在眼里，一阵心酸，
“我只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吴世勋听了这句话，低了一下头，房间里没有开灯，看不清他是不是哭了，只听见他接下来的声音略微哽咽着，然后一字一字吐出一句——
“我恨你……”
“我做到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这是你为我选的！你有问过我，什么是我想要的吗？！”
吴世勋转过身朝赵承尧大吼，赵承尧这才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泪痕。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我要的生日礼物不是在21岁生日那天杀了养我21年的父亲！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弑兄杀父的混蛋！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吴世勋双手支撑在落地窗的玻璃幕上，房间里只能听见他忍着眼泪怒吼之后剧烈的呼吸声。
赵承尧看见吴世勋突然转过身，打开办公桌右手边底层的保险柜——那里是他放重要文件的地方。赵承尧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把带着消声器的小口径手枪和两排子弹。
“世勋，你要干什么？”
“鹿晗必须死！”
吴世勋颤抖着更换上一排满的弹夹，虽然不是第一次使枪了，可再次摸枪，还是会紧张地手心出汗。
赵承尧猛的上前把他拿着枪的那只手连着他手中的枪一齐按到桌子上，看着他，怔怔地说，“世勋，收手吧。”
吴世勋握紧了手中的枪，闭上眼睛，眉间皱在一起，摇头——
“我回不了头了。”
然后，他把手从赵承尧掌中抽了出来，将上了一半的弹夹推倒尽头，
“鹿晗已经知道一切了，他手里还有王百胜的口供，他要是找到吴亦凡，我就完了！”
“吴亦凡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威胁不到我们！我会再去找鹿晗，我去找他谈……”
吴世勋没有听进去，绕开赵承尧的阻拦，他自顾地把枪别进左侧的皮带缝隙，拿了车钥匙便门口走去。
赵承尧叫住他“儿子！”
吴世勋定在原地。
赵承尧说，“我求你。”
吴世勋头也不回地说，
“你欠他的，不该由我来还”
然后又转过身看着赵承尧，
“我不是你的儿子。”
“当年圆圆跟我分手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怀孕了。那时候她家里人知道了吴哥是我姐夫，她家里人不想跟道上扯上关系，就反对我们在一起，她妈妈为此还喝过药。于是我们就分开了。后来，她嫁了一个军官。不久之后，我姐姐也怀孕了，可那个时候吴哥在省城又包养了一个小模特，根本无暇顾及她们母子，每天都是我去医院照看我姐姐。后来有一天，就在我姐姐待产的那家医院，我遇见了圆圆和她的家人。我突然就有了一个计划——吴哥在外面包养情人的消息是我告诉我姐姐的，因为那个时候她的产前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只要稍受刺激就有可能早产，这样我就能让吴哥的儿子和我的儿子的出生时间尽可能地接近……然后，我就可以实施我的计划了。当我姐姐出现早产迹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个姓鹿的孩子刚刚被护士从产房抱出来——那本该是我的儿子。我姐姐怀孕的时候血小板就一直在减少，最后大出血，躺上手术台就没再下来。站在婴儿房里的时候，我看着怀里的那个小孩儿，白白胖胖的，一点儿都不像早产的孩子，突然就有点讨厌他，他就像个小恶魔吸干了我姐姐的精血，他这条小命是我姐姐用她的命换来的，而他的亲生父亲却在他母亲以命换命的时刻，因为与别的女人偷欢耽误了回来的时间，正滞留高速公路上，那样一个不尽责的丈夫和父亲，应该受一点惩罚。所以，在我把那小孩儿从怀里放下来的时候，我把他放进了那个写着鹿晗名字的婴儿床，然后把那个叫鹿晗的孩子，那个本该是跟我姓的孩子，放进了写着吴世勋名字的床里……”
“你就靠那些牵强的理由心安理得地活到今天吗？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杀鹿家和张家四口的理由，还能不能比这更荒唐。”
“世勋在一天一天长大，他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受伤了，我送他去医院，发现他的血型跟吴哥还有我姐姐不一样，我就想，吴哥早晚有一天会发现的，我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如斩草除根，杀了鹿家三口，世勋的身世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我派的人到圆圆她家时，发现另一对夫妇一家三口正在他们家做客，那对夫妻的孩子和圆圆的孩子差不多大，远距离看上去，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于是，我告诉我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哼，我能说作为一个父亲，您还真是伟大吗？我的亲舅舅。”
“鹿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舅舅，念在舅舅多年来照顾你和艺兴的份儿上，放过世勋吧，你们是表兄弟啊！”
“照顾？呵，当初我和艺兴为什么从孤儿院逃出来？是谁的人到孤儿院追杀所有六岁的孩子？！你为吴世勋选的这条路是用多少条人命铺成的你算过吗！”
“我没得选择……”
“哈……你知道你这句话说得有多讽刺吗？”
“鹿晗，我求你了，放过世勋吧……”
“你去问吴世勋，他肯放过我吗？他挟着张艺兴来控制我，我替他杀了省部级高官，杀了他所有准备竞拍蓝天大厦的竞争对手，他还不满足，一心要我死才甘心。你帮我转告他，他吴家的财产，我一分钱都不稀罕，我不会再受制于他了，他要敢动张艺兴，就试试，看我敢不敢让全世界陪葬。” 赵承尧关掉手上的录音笔，桌子的另一边的吴世勋正背对着他，面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瘦弱的身体完全藏在了宽大的椅背后面。
赵承尧想叫他，突然听见他说了一句——
“我想谈恋爱。”
“什么？”赵承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吴世勋的眼神仍看着窗外，完全没有在意赵承尧那一问，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谈恋爱——我上个星期就21岁了，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吴世勋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
马路对面的市高中刚下了晚自习，学生们推着自行车正从学校大门蜂拥而出，周边的小吃店已经人头攒动，风光路口的那家三妮奶茶店又排起了长龙。
“我想去上对面的那所学校，而不是在家请家庭教师。我想交朋友，想骑一次自行车，还想去喝那家奶茶。”
吴世勋的一只手放在落地窗户的玻璃上，另一只手垂在裤缝附近，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那条烫的笔直的裤线。
“我想再穿一次运动服……”
吴世勋说这句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想努力回忆，却发现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穿运动装是什么时候了。
“我想打球，最好能去风光路打一场群架。”吴世勋说话的时候，嘴角轻轻扬了一下，目光正落在风光路那条市高和一高那条学生们的势力分界线。
窗外夜景的光将他的侧面剪出一个轮廓，赵承尧看在眼里，一阵心酸，
“我只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吴世勋听了这句话，低了一下头，房间里没有开灯，看不清他是不是哭了，只听见他接下来的声音略微哽咽着，然后一字一字吐出一句——
“我恨你……”
“我做到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这是你为我选的！你有问过我，什么是我想要的吗？！”
吴世勋转过身朝赵承尧大吼，赵承尧这才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泪痕。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我要的生日礼物不是在21岁生日那天杀了养我21年的父亲！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弑兄杀父的混蛋！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吴世勋双手支撑在落地窗的玻璃幕上，房间里只能听见他忍着眼泪怒吼之后剧烈的呼吸声。
赵承尧看见吴世勋突然转过身，打开办公桌右手边底层的保险柜——那里是他放重要文件的地方。赵承尧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把带着消声器的小口径手枪和两排子弹。
“世勋，你要干什么？”
“鹿晗必须死！”
吴世勋颤抖着更换上一排满的弹夹，虽然不是第一次使枪了，可再次摸枪，还是会紧张地手心出汗。
赵承尧猛的上前把他拿着枪的那只手连着他手中的枪一齐按到桌子上，看着他，怔怔地说，“世勋，收手吧。”
吴世勋握紧了手中的枪，闭上眼睛，眉间皱在一起，摇头——
“我回不了头了。”
然后，他把手从赵承尧掌中抽了出来，将上了一半的弹夹推倒尽头，
“鹿晗已经知道一切了，他手里还有王百胜的口供，他要是找到吴亦凡，我就完了！”
“吴亦凡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威胁不到我们！我会再去找鹿晗，我去找他谈……”
吴世勋没有听进去，绕开赵承尧的阻拦，他自顾地把枪别进左侧的皮带缝隙，拿了车钥匙便门口走去。
赵承尧叫住他“儿子！”
吴世勋定在原地。
赵承尧说，“我求你。”
吴世勋头也不回地说，
“你欠他的，不该由我来还”
然后又转过身看着赵承尧，
“我不是你的儿子。”
7.中国套盒 第二个盒子
录音播完的时候，鹿晗按停了录音笔。
两个人坐在医院附近的鲸鱼广场上的长椅上，看着跳广场舞的大婶们，一时间，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
“所以，你才是我的弟弟对吗？”吴亦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首先开口问道。
鹿晗嘴角轻扬，不置可否。
吴亦凡注意到鹿晗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小塑料盒，里面装的似乎是一个小号的储存卡。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因为现在我心里还没你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们？”吴亦凡皱了下眉。
“你和艺兴。”
吴亦凡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我现在都怀疑我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过这样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呵，也许我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相信你。”
吴亦凡看鹿晗说地真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鹿晗继续说道，“我知道张艺兴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吴世勋的把戏再高明也否定不了既定的事实。”
“你凭什么相信我？”
鹿晗轻笑，似是觉得这问题问得幼稚。
“吴世勋打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我在王百胜遇袭的现场发现了弹道的问题，除了王百胜中了的那两枪，还有至少十五发子弹不见了去向。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是吴家的内斗，便把我发现的情况告诉了赵承尧，那个时候我还很信任他，在吴氏内部，他一直很照顾我，当年他从大街上捡回了很多跟我差不多大的流浪孩子，他知道我的名字之后，就一直对我特别照顾，说我很有可能是他的一个故人的孩子，毕竟姓鹿的并不多见——这件事我没跟张艺兴说过，弈城这么乱，知道的太多，谁知道是福是祸？他只要安心弹好他的钢琴，衣食无忧，平淡地过他的生活就足够了——
“我告诉赵承尧我所怀疑的事情之后，当天晚上，我再去吴哥和王百胜出事的地方时，吴世勋便派人动手了。幸好我命大，可我逃回开源路的房子时，房子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个空壳了，邻居说120来过，张艺兴可能被送到医院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被送到哪家医院，那天晚上，我找遍了所有的急救中心，都没有找到他……”
录音播完的时候，鹿晗按停了录音笔。
两个人坐在医院附近的鲸鱼广场上的长椅上，看着跳广场舞的大婶们，一时间，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
“所以，你才是我的弟弟对吗？”吴亦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首先开口问道。
鹿晗嘴角轻扬，不置可否。
吴亦凡注意到鹿晗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小塑料盒，里面装的似乎是一个小号的储存卡。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因为现在我心里还没你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们？”吴亦凡皱了下眉。
“你和艺兴。”
吴亦凡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我现在都怀疑我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过这样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呵，也许我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相信你。”
吴亦凡看鹿晗说地真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鹿晗继续说道，“我知道张艺兴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吴世勋的把戏再高明也否定不了既定的事实。”
“你凭什么相信我？”
鹿晗轻笑，似是觉得这问题问得幼稚。
“吴世勋打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我在王百胜遇袭的现场发现了弹道的问题，除了王百胜中了的那两枪，还有至少十五发子弹不见了去向。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是吴家的内斗，便把我发现的情况告诉了赵承尧，那个时候我还很信任他，在吴氏内部，他一直很照顾我，当年他从大街上捡回了很多跟我差不多大的流浪孩子，他知道我的名字之后，就一直对我特别照顾，说我很有可能是他的一个故人的孩子，毕竟姓鹿的并不多见——这件事我没跟张艺兴说过，弈城这么乱，知道的太多，谁知道是福是祸？他只要安心弹好他的钢琴，衣食无忧，平淡地过他的生活就足够了——
“我告诉赵承尧我所怀疑的事情之后，当天晚上，我再去吴哥和王百胜出事的地方时，吴世勋便派人动手了。幸好我命大，可我逃回开源路的房子时，房子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个空壳了，邻居说120来过，张艺兴可能被送到医院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被送到哪家医院，那天晚上，我找遍了所有的急救中心，都没有找到他……”
说到这儿，吴亦凡插了一句，“张艺兴当时是被赵承尧送到我的科室的，但没有烧伤，也不像是从火场被救出来的样子，而是乙醚中毒。”
“呵，果然。他们知道我没死，便从张艺兴下手，想主动等我上钩。那个时候，我想过去找吴世勋和赵承尧，但是，我不能让自己陷于被动，所以，我便想着去给自己和张艺兴寻找一张护身符。”
“所以你去找了王百胜？”
“对，我想来想去，只有王百胜。他中了两枪，重度昏迷，但是没有死。我把他转移到下面县里的医院，只要他能活下来，就有人能证明吴世勋弑父，甚至提供更多我所期望的，对我有利的证据。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便一直和吴世勋周旋着，我继续给他当刀子，他每周会提供给我张艺兴最新的照片来证明他的安全。后来，我通过照片上床单的花纹找到了你们医院，可是那是特护病房，白天我进不去。只能晚上偷偷潜进去。”
吴亦凡突然就想起来，张艺兴总是说会在夜里梦见鹿晗。
“你不是问，我凭什么相信你吗？”吴亦凡听见鹿晗突然这样问他，“因为有好几次，我看到你整夜地守在那儿。”
“那都是医生该做的。”吴亦凡有点尴尬地揉了揉自己后脑的头发。
鹿晗笑着摇头，“那好吧，这只算我相信你的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我跟张艺兴那个认死理儿的不同，我相信直觉。”
看见鹿晗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感性的话，吴亦凡突然想笑，他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这样聊过天了，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再问他一遍，你不会真的是我的弟弟吧？
鹿晗却突然严肃而认真地说，“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庆幸艺兴遇见的是你。”
吴亦凡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鹿晗话锋一转，又接着刚才的说道：
“我六个月没有白等，王百胜醒了，他告诉我，其实吴哥两年前就开始怀疑了，因为吴世勋在高考体检中的血型和他的不符合，在去年吴哥最近一次修改遗嘱的时候，决定悄悄做一次亲子鉴定，”
“遗嘱？”吴亦凡发现自己对那个自己该称作父亲的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对，可那份鉴定报告的结果却被赵承尧先拿到了。所以，吴世勋便亲自动手了——我记得小时候和吴世勋一起练过枪，他的枪法比我想象的还要烂。”
听着鹿晗说这些话的时候，吴亦凡感觉心里一阵刺痛，我不可抑制地去想象吴聿铭中枪时的样子，想象吴世勋对他开枪的样子。
“呵，果然。他们知道我没死，便从张艺兴下手，想主动等我上钩。那个时候，我想过去找吴世勋和赵承尧，但是，我不能让自己陷于被动，所以，我便想着去给自己和张艺兴寻找一张护身符。”
“所以你去找了王百胜？”
“对，我想来想去，只有王百胜。他中了两枪，重度昏迷，但是没有死。我把他转移到下面县里的医院，只要他能活下来，就有人能证明吴世勋弑父，甚至提供更多我所期望的，对我有利的证据。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便一直和吴世勋周旋着，我继续给他当刀子，他每周会提供给我张艺兴最新的照片来证明他的安全。后来，我通过照片上床单的花纹找到了你们医院，可是那是特护病房，白天我进不去。只能晚上偷偷潜进去。”
吴亦凡突然就想起来，张艺兴总是说会在夜里梦见鹿晗。
“你不是问，我凭什么相信你吗？”吴亦凡听见鹿晗突然这样问他，“因为有好几次，我看到你整夜地守在那儿。”
“那都是医生该做的。”吴亦凡有点尴尬地揉了揉自己后脑的头发。
鹿晗笑着摇头，“那好吧，这只算我相信你的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我跟张艺兴那个认死理儿的不同，我相信直觉。”
看见鹿晗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感性的话，吴亦凡突然想笑，他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这样聊过天了，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再问他一遍，你不会真的是我的弟弟吧？
鹿晗却突然严肃而认真地说，“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庆幸艺兴遇见的是你。”
吴亦凡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鹿晗话锋一转，又接着刚才的说道：
“我六个月没有白等，王百胜醒了，他告诉我，其实吴哥两年前就开始怀疑了，因为吴世勋在高考体检中的血型和他的不符合，在去年吴哥最近一次修改遗嘱的时候，决定悄悄做一次亲子鉴定，”
“遗嘱？”吴亦凡发现自己对那个自己该称作父亲的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对，可那份鉴定报告的结果却被赵承尧先拿到了。所以，吴世勋便亲自动手了——我记得小时候和吴世勋一起练过枪，他的枪法比我想象的还要烂。”
听着鹿晗说这些话的时候，吴亦凡感觉心里一阵刺痛，我不可抑制地去想象吴聿铭中枪时的样子，想象吴世勋对他开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