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电影的后期制作时间很长，制作过后还要等相关部门审批。在这期间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岑钟宁给朴灿烈安排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活动，他也从原来的员工宿舍搬了出去，转而住到了公司给的更大的一间loft式的公寓。


卞白贤站在二楼，从栏杆上探下身子跟朴灿烈说话：“啧啧，大明星，不可同日而语了啊你。”


朴灿烈站在楼下给他倒果汁，头也没抬的说：“再废话你就出去。”


卞白贤嘻嘻的笑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替你开心还是担心——我见的也不少，懂得也不少，就怕你跟他们变得一样。”


朴灿烈笑了，招手让他下来喝果汁，“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总不怕丢了自个儿。”


卞白贤似笑非笑，“道理说的简单，等你真正身不由己的那一天，早就忘了开始想要的是什么了。”


朴灿烈投降似的摆摆手：“打住——少给我来这些冷嘲热讽。当初是你劝我的，现在又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卞白贤摊手：“不同的阶段我需要对你有不同的激励，这是旁观者清好不好？”


朴灿烈撇撇嘴，仰在沙发上看房顶吊着的大灯愣愣出神，卞白贤推推他：“Kris最近都不在公司？”


朴灿烈摇摇头：“他最近都不在北京好像。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明天晚上有个晚会，岑姐说明天早上就跟我一起飞过去，那个晚会他也会参加——大概会见到的吧。”


卞白贤了然似的点点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朴灿烈扯扯嘴角，“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什么也没跟我说，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


“那就问他啊。”


“现在还不行——在有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还是要好好想一想。”



中午的航班，上午岑钟宁跟朴灿烈一起到机场，时间绰绰有余。


在这么一段时间里，朴灿烈已经靠着走台、拍杂志还有小的影视剧客串积攒了一点人气，这样的行程居然有人来送机。十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跟在他后边，笑嘻嘻的往他手里塞礼物。朴灿烈看岑钟宁没有阻止，便感谢着收下礼物。他觉得这种感觉太过微妙，从前的自己还是她们中的一员，这不过几年的时间——心想到那时候自然觉得唏嘘不已。

晚上的活动是某个大牌的新品发布会，助理给他找来了一套他家当季新款的正装，出席晚上的活动正合适。头发被发胶固定住，露出漂亮的脑门，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活动现场他的座位被安排到和吴亦凡一起，他到场的时候吴亦凡还没来。朴灿烈不知怎的，想起月余没有见的吴亦凡觉得很紧张，手心都微微出汗，只好不停地喝侍者送来的香槟。


吴亦凡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走过去跟他说话合照，等他落座的时候大厅的灯已经暗了，T台上的秀也开始了。伴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声，朴灿烈觉得身边有人坐了下来，熟悉的香水味一下子充斥鼻间。他想扭过头说点什么，但是嗓子干得很，似乎连脖子都不能动，浑身上下紧张的要命。带着酒精发酵之后的微醺，脸上也泛起热气。


吴亦凡扭头跟他说话，音乐声很大，所以贴的很近：“今天晚上挺帅的。”


朴灿烈这才僵硬的扭过头，发现吴亦凡今天居然也是狼奔头，露出额头：“你也挺帅的啊。”


吴亦凡似乎是笑了笑，手伸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待会儿聊，先看秀吧。”


结束的时候不少媒体过来找吴亦凡拍照，吴亦凡拉着朴灿烈一起，不少记者说他俩今晚看起来很像兄弟，要求靠近一点。吴亦凡很大方的搂住朴灿烈的腰，朴灿烈迫于他的力气，只能紧紧的贴住他的身体，明明已经尴尬的不行，脸上还要做出得体的微笑。


他感到热度从吴亦凡的手上一波一波的传过来，小臂有力的横亘过自己的后背。他都能感到自己肌肉的微微颤抖，这样的不可抑制，全来自面前数只镜头中倒映出与吴亦凡并肩的自己——他大脑一片空白，结束了拍摄还有简短的采访，他愣愣的被吴亦凡带入了宴会厅。
一路上吴亦凡把朴灿烈介绍给圈中熟人，其中不乏大牌的导演与制作，意图何在，显而易见。


结束了寒暄与交际周旋，吴亦凡领着朴灿烈到大厅静谧的一处坐下。松了松系的有些紧的领带，他呼出一口气，看着朴灿烈还正襟危坐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待会儿差不多咱就走了。”


朴灿烈这才放松了身体，觉得吴亦凡在看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调整了坐姿：“场面话我总是不会说，但是感谢还是要表达的。”


吴亦凡歪着头，脸上带着笑：“拿什么来谢我？我这样大方的分享我的资源？”


这样的直白倒叫朴灿烈更不知所措，红了一张笑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吴亦凡哈哈笑了，神态间全然是调戏过后的餍足与得意，好整以暇的扭过头去看大厅里的衣香鬓影。

朴灿烈这么看着他，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他好看的眉峰，看他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心就不由自主的走神。他不能否认的，是与日俱增的期待，比之前更近一层的贴近，让他好像重获了什么东西。就像是海上漂浮的孤岛，终于认清了与日作伴的海水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他似乎也懂得了，自己与吴亦凡，慢慢朝着一个未知但是充满期待的路走去。


想的出神，吴亦凡已经回头戏谑的看了朴灿烈老半天：“看久了要收费。”


朴灿烈这才晃过神，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不要开玩笑，吴亦凡笑着站起来：“走吧，我们去玩玩。”


知会了岑钟宁，吴亦凡把车开过来让朴灿烈坐上。是他新收的一辆英国双开门小跑，流畅的曲线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门外等候的记者发现了想要上前拍照，结果只来得及拍下排气管吐出的缕缕白烟。


朴灿烈高举着双手，感觉风吹过头发扑面而来的畅快感，忍不住要尖叫。


吴亦凡戴着墨镜，“怎么样，在北京这速度可开不起来。”


朴灿烈哈哈笑着，声音在风里四散不成形：“爽！”


吴亦凡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朴灿烈第一次坐自己车的时候，脸上紧张局促的表情——他自己都诧异过了那么久的事情，自己还记得，于是他大声问：“朴灿烈，你是不是我的粉丝？”


朴灿烈犹疑是自己听错了，诧异的扭头，吴亦凡又问了一遍，朴灿烈这才笑着回答：“是啊，Kris哥，我崇拜你好久了！”


吴亦凡哈哈笑了：“一辈子的粉丝吗？”


朴灿烈有间或的沉默，咬着嘴唇半天没回答。吴亦凡有点着急：“不会吧，你对我的崇拜这么肤浅啊？”


朴灿烈摇摇头，“只要你一天还演电影，我就一天都是你的粉丝！”


吴亦凡又问：“要是我不当明星了，你是不是立马就拍拍屁股把我撂一边了？”


朴灿烈看着他，很想说：“不会的，我喜欢你这个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但是他只是抿抿嘴，开玩笑的回答道：“那一天还早。”


吴亦凡明显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拧开了音响，瞬间音乐声就散开来。

——you make me wanna die
I'll never be good enough

you make me wanna die
and everything you love will burn up in the light。


朴灿烈想要知道的事他一直不敢问吴亦凡，但是在很久之前吴亦凡就跟他说过他会给自己一个解释。其实到现在朴灿烈并不想让自己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表明自己真的可以大无畏的对吴亦凡表达自己的心迹。他告诉自己那一天总会来临的。


所以收到郑秀晶越洋寄来的请柬，他已经不能用‘诧异’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个女孩虽然太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但是她的存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确是久在朴灿烈心中的一根刺，如鲠在喉，食之难咽。


但他从未想过她的重新出现居然是以这样一颗粉红炸弹直接而剧烈的方式。


她要结婚了，在她去大西洋彼岸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居然对自己的人生下了如此大的决定。请柬内页贴着她和新郎漂亮的合照，照片上的灿烂笑容才是真正属于她那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这封请柬是邀请朴灿烈出席她在美国的婚礼，低调的仪式，只邀请了国内几个她比较熟悉的人参加——这是岑钟宁告诉他的。


“你们有几天的假期，回来就能赶上电影的上映，到时候可有的忙呢——我就不去了，替我给那丫头点祝福。”然后塞给自己一个红包，“中国人嘛，这个还是要讲究的。”


朴灿烈愣愣的拿着红包：“——你们？”


岑钟宁点头：“这次你就跟着Kris一起吧，他美国比较熟，有他在你也安心一点。”


朴灿烈简直要晕过去，仿佛明天就要起飞，他告诉自己要镇定，却无济于补。反倒惹来岑钟宁的嘲笑：“还未踏出国门就紧张成这样，出了国可不要跑丢了。”


朴灿烈无心反驳她的话——他要将那根刺拔掉了，留下一个口子，谁来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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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不适合晚上听 晚安

Chapter 28.

等朴灿烈所有手续办完之后，离郑秀晶的婚期只剩不到五天。朴灿烈跟着卞白贤到商场挑选了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匆匆打包之后就到机场跟吴亦凡汇合了。


吴亦凡只拎了一只小小的旅行袋上了飞机，朴灿烈的小箱子里因为放了给郑秀晶的礼物所以还是办了托运。公司给了休假福利——那就是替他们俩人定了头等舱，所以看起来这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飞行也并不是那么难捱。


吴亦凡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所以一上机跟朴灿烈聊了几句便向空姐要来了毛毯眼罩，沉沉睡去。朴灿烈用笔记本看了会儿电影，看着看着也觉得有点累，调整了座椅便也想睡一会儿。


把座椅调整到跟邻座吴亦凡同一位置上，微微侧过身去看已经睡着了的吴亦凡。记忆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他睡着的脸——这样光明正大，估计也只有趁这样的机会。他戴着眼罩，毯子只盖到胸口，双手随意的搭在肚子上，手指修长好看。即便睡着了，他脸上的表情也是紧绷着的，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这样贪婪的看了一会儿，朴灿烈眼皮有些招架不住，慢慢的睡去了。


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这样睡觉的姿势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揉揉酸疼的脖子。


“醒了？”吴亦凡问他，朴灿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早安。”按时间，这会儿已经是中国的早上了。


吴亦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早安。”


吃完了空姐送来的飞机餐，朴灿烈已经开始怀念中国的食物，忍不住的撅嘴。吴亦凡唇边泛起笑意，指指窗外：“你能感觉到吗，我们在海洋上空飞着。”飞机正飞越在波涛汹涌的太平洋上空。


朴灿烈忍不住扒着窗户看，但是窗外是沉沉的一片划不开的黑雾，什么也看不到。吴亦凡又说：“每次飞机越过海洋的时候，我都会幻想是自己在飞。”


朴灿烈闭上眼，试想了一下自己如果变成一只海鸟，张开双翼掠过海洋，羽毛上沾了咸湿的海水，有些沉重，但是仍不放弃看到海的另一端的渴望。


“如果下雨怎么办？”朴灿烈突然问。


吴亦凡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回答：“没有关系的，飞机飞在云层之上，不会受雨的影响。”
“我是说，如果自己飞过去的话，碰上大雨要怎么办？”

吴亦凡没说话，似乎是在认真想这样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如果你也是一只海鸟，我愿意陪你飞过海洋，如果有雨来临，我会飞在你左右，哪怕只帮你遮住一方的雨，我也愿意——这是朴灿烈的答案，但是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又望向窗外，看着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和吴亦凡模糊的侧脸，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经过漫长的航行，飞机终于降落在SFO机场，朴灿烈觉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浑身像是被拆过重组一般的酸疼。但是还好一下机就是美好的晴天，比起现在正在风沙四起的北京，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北加州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据说是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



郑秀晶选择结婚的地方在北加州的一个城市，离旧金山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是新郎的老家。


吴亦凡跟朴灿烈上了接他们的汽车，直接开往他们入住的酒店，郑秀晶就在酒店的咖啡厅等他们。甫一进门，吴亦凡便觉得迎面扑来一个身影，接而便是熟悉的清亮嗓音。


吴亦凡放下手中的包，也给了她一个拥抱：“好久不见，Krystal。”


郑秀晶成熟了不少，穿着米色的风衣，脸上已经不复在国内时的青涩与娇蛮，全然是经过沉淀过后的稳重与属于女人的那一份美丽。

朴灿烈就站在吴亦凡身后，郑秀晶与吴亦凡分开之后立马又给了朴灿烈一个拥抱：“灿烈，你好像变帅了，听说你做了演员？”


朴灿烈笑着点点头，“还刚开始。”


郑秀晶笑的真诚：“我打心眼儿里替你开心，你是块好料子，我早就知道。”


寒暄过后郑秀晶就带着他们去check in，一路走着一边说着这几天的安排。吴亦凡和朴灿烈这番来只作为被邀请的宾客，所以也没什么任务，郑秀晶就建议在倒完时差后他们可以到附近转一转，去SF玩玩也是可以的。


“等有机会，我们聊一聊。”这话是对吴亦凡说的。


城市不大，但是发展还不错，因为离旧金山近，所以华人面孔也很多。傍晚在广场上散步的时候，有几个小姑娘还认出了吴亦凡，高兴的拉着他合影。朴灿烈帮他们照相，镜头那一边的吴亦凡在小姑娘的簇拥中笑的轻松，身后是正扑棱着翅膀起飞的鸽群。


在一家西餐馆子吃饭，吃到一半有拉小提琴的人进到餐馆，老板也不阻拦。看到吴亦凡这一桌，大概觉得是亚洲人比较好说话，就笑着走上来：“先生，点一首歌吧。”


吴亦凡笑着摇摇头，那人也不着急，还是慢慢的说：“点首歌，让男朋友开心一点。”


朴灿烈英语虽然不灵光，但是也听到了‘boyfriend’这个词，于是张开嘴结结巴巴的解释，奈何口语不好，解释了半天只蹦出几个单词，脸倒是涨得通红。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又了然似的笑了，“原来是boy friend,不是boyfriend。”


朴灿烈更不明白了。

吴亦凡倒是笑着应允了，“那就来一首吧。”


一首还挺应景的老歌，小提琴拉的不知道怎么样，但是气氛倒是有的。朴灿烈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有些不知所措，听着歌想起电影里那句经典的台词：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


就像原来的他，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有一天会和吴亦凡坐在异国的餐桌上，在如此美妙的气氛下一起吃一餐饭。他也不知道，将来的什么时候，自己和吴亦凡又会怎样。但是他是庆幸的，他觉得自己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在庆幸的同时，奢求又在暗暗滋长着。

郑秀晶的婚礼很完美，在酒店后一大片刚刚修剪过的草坪上，有漂亮的拱形花门，连空气中仿佛都充满着香槟玫瑰的馨香。到场的宾客不多，被邀请的都是至亲或是好友。所以朴灿烈不太明白为什么郑秀晶会邀请自己——他甚至没有见到秦子仁，具体来说，自从郑秀晶到美国进修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秦子仁。听说是辞职不干了，其中原因朴灿烈并不知晓。


婚礼简单但是温馨，新郎是郑秀晶在学校认识的同学，听说那高大的白人男子起初并不知道郑秀晶原来的身份，只是一心一意爱着最简单的她。


朴灿烈和吴亦凡并排坐在后边，看着在宣誓完后拥吻在一起的新人，随着在场宾客一同站起来鼓掌。


放下手，却突然被握住了。


朴灿烈诧异的扭头，吴亦凡仍然看着前面，嘴角带着笑，但是手握着自己的。他把头扭回去，静静的看着前边，手指轻轻的扣住吴亦凡的手背。


晚宴也是在酒店里举行的，郑秀晶已经换了普通的礼服，携着新郎在舞池中跳第一支舞。在第一支舞之后，不少男宾都上去邀请郑秀晶跳舞，吴亦凡也上去了。


朴灿烈坐在远处，看着舞池中的一对人，眼前的景象与很久前在片场看吴亦凡和郑秀晶相拥时重叠在一起，虽然情况已大不同。但是朴灿烈还是觉得有些难过，他端着香槟站起来，想到窗户边上透一口气。


郑秀晶挽着吴亦凡从舞池中走下来，看了一眼在一边与朋友聊天的新郎，微笑拒绝了邀舞的人：“稍等一下，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吴亦凡跟着郑秀晶来到大厅角落，稍稍远离了音乐声，他知道她有话跟自己说。


“这些话想跟你说很久了，但是觉得现在才上最合适的机会——”郑秀晶脸上的表情很郑重，“那时候，真的谢谢你。”


吴亦凡笑了，“你到底还是知道了。”

郑秀晶像是解脱一般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自己是被Jin卖了——不过我不会恨他，他有老婆孩子要养。错怪你这么久，还硬要给你背黑锅，是我对不起你。”


吴亦凡揉揉她的头发，就像是过去一样，“你懂事儿了——我把你当妹妹，你遭遇到到这样的事，是我这个哥哥没当好，就算怪在我头上我也接受。”


郑秀晶有些难过，眼睛微微发红，“我那时候太小，以为自己明白，其实连半点规矩也没懂，没有人能永远护着我，吃了亏也是自己活该。枉我还装着明白去蒙秦子仁蒙公司，我哪里知道是他等和别人一齐着看我笑话。”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吴亦凡没有劝她，拿了西服上衣口袋里的手绢递给她，“他的事我已经找人处理了。”


郑秀晶接过来，胡乱的擦了一下脸，顺势又扬起来冲吴亦凡笑：“这些事我都告诉他了，”她指的是自己的新婚丈夫，“他没有介意，最初真叫我诧异，可是后来我明白了，要是爱一个人，一颗心就会变得很大，连他的所有都会包容。”


说话间，新郎好像看到了郑秀晶不太对劲，正向这边走来，郑秀晶吸吸鼻子看了一眼吴亦凡：“Kris哥，爱一个人，心也会变得很小，只容下他一个。”说完她就提着裙摆向她的丈夫走去。


吴亦凡看到灯光模糊了她的背影，香槟色的晚礼服上勾出一层浅浅的光晕，仿佛多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已经真的走远了，那个长大的变得坚强的郑秀晶在替她走接下来更长的一段路。


拱形的欧式窗户上悬挂着厚如幕布般的紫色窗帘，吴亦凡端起酒杯走过去，轻轻撩开窗帘。
朴灿烈的脸慢慢映在灯光下，眼里全是盛不住的震惊。


窗户开了缝，后院的蔷薇灌木已经盛开，夹杂着花瓣的晚风轻柔骀荡，有暗香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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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完了

比较适合入睡听 晚安

Chapter 29.

“到底是怎么回事？”朴灿烈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不是故意偷听，而是觉得在他们谈话的半路出去会很尴尬——何况他又迫切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吴亦凡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迈开了步子，朴灿烈正犹豫着是否要跟上，手已经被吴亦凡拉着向外走去。


后花园的长廊上很安静，偶尔有侍者路过，向他们点头致意。


“当时有一部电影找上我，投资、制作、阵容都非常可观，我与导演有些交情，秦子仁便找上我，希望我能为郑秀晶搭一条线。”朴灿烈看着他，在想着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对我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当欠导演一个人情而已。但是当时私下向导演推人的不止我一个人，于是导演便将选角的权重放到投资方的一个人身上。拿人钱财，看人脸色，大概落到谁头上都是身不由己。”


“投资方的一个老板很喜欢郑秀晶，”他蹙着眉，觉得‘喜欢’这个词不大合适，“导演私下跟我说了，虽然这种事情算得上是司空见惯，但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在这件事上插手。于是我找到了秦子仁，把情况跟他说了，意思是希望他放弃这次，以后总还有机会。”


“我以为，秦子仁会为她考虑就此作罢，但是当我在一个饭局上看到那个投资方旁边坐着的郑秀晶时，”他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


“那Krystal她……”朴灿烈的语气很激动，但是说到一半他看看吴亦凡的表情也懂了——这世上哪有完全的强迫。


“在未签合同的时候，我就推了这部戏，郑秀晶不知怎么，最后也没有演。”


“郑秀晶找上我的时候我很惊讶，我后猜到是秦子仁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我头上——她那时几欲崩溃，几乎什么都没有落得。我也无心辩白，只告诉她，这次算我的。”


“我没想到，她会怀孕。”


说到这里，吴亦凡就不在说话，掏出了烟点想抽一根。长廊上没有灯，只能借着草地上昏暗的地灯还有天上的一点月色。火苗一瞬间的明亮照亮了吴亦凡的侧脸，暗下去之后只能看到他指间火星的明灭了。


有些话不用全部说出来，但是朴灿烈已经明白个大概。


他伸出手指抢过吴亦凡手中的烟送进了自己的唇间，吴亦凡愣了一下，遂又笑笑随他去。演戏的时候朴灿烈抽烟从未过肺，这一口抽的太着急，烟雾悉数吞了进去，又呛又辣，忍不住咳嗽的几声，惹得吴亦凡哈哈笑起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手上的烟又被吴亦凡拿过去直接送到嘴边抽起来。

这一刻朴灿烈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解脱还是别的什么，他虽一直暗示自己这一直都是误会，但是此刻真的印证了，感觉却又大大不同。他即刻感到眼角的濡湿，伸手抹了下眼角。


吴亦凡看到了，伸出手捉住他的手指：“这是怎么了？”

朴灿烈摇摇头，“烟进了眼睛，难受。”他怪自己太多的枉意揣测，又不知道怎么跟吴亦凡说起——他并不知道吴亦凡是否真的在乎自己的想法，想到这里又觉得难受。搓了搓手说：“有点冷，进去吧。”


婚礼过后，郑秀晶便与新婚丈夫飞往他处度蜜月。而吴亦凡与朴灿烈的假期还有那么几天，一想到回去就是密集的行程，吴亦凡就觉得头痛不已，便抓紧了时间带着朴灿烈在旧金山玩了一圈。

朴灿烈全程兴致都不怎么高，吴亦凡也不问他，俩人晃荡了些时日便搭乘了飞机回国。


直到出机场见到岑钟宁的时候，朴灿烈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岑钟宁以为他是玩的太累而又不舍得假期太短，便出言安慰：“等电影上映过后你还有一大段假期，这段时间多努力点，争取帮你申请一个长假。”


朴灿烈苦笑，自己压根儿就没干什么活儿，再休假的话还要怎么挣钱。便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用放假哄着我。”


岑钟宁也觉得好笑，“那也好，刚好有一部电视剧缺男主角。”


电影的宣传铺天盖地，大街小巷，公交地铁都能看到他们那暗示性极强的海报。第一版画面昏暗，朴灿烈的下巴搁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唇角带着笑，眼里却全是泪。第二版是以吴亦凡为主角，只取了他的一个侧影，跪在天台上，背后是如血的夕阳。


影片所造声势浩大，主演又是吴亦凡，导演也是在国外渡过金在享誉国内外的名导演——最关键的是涉及话题敏感，所以吸引了社会各方面的关注。电影这边也吊足了胃口，哪怕是预告片也无影片中的任何一个清晰的画面，全是朴灿烈与吴亦凡的自白，配上模糊的镜头，叫人更愿意到影院一探究竟。


朴灿烈和吴亦凡在各个城市之间飞着做宣传，期间朴灿烈收获的粉丝不少，这些小女孩儿喜欢他漂亮的脸蛋，更喜欢他跟吴亦凡站在一起时般配的气质。有不少次他结束工作跟吴亦凡一起出场，都都能听到一众女粉丝‘窃窃私语’，直叫朴灿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向对这种事情冷面的吴亦凡竟然破天荒的去迎合粉丝们脑海中那些豆腐渣：拍照的时候紧紧搂着朴灿烈，站在台上的时候故意贴近他的耳朵说话，喝水的时候也直接喝朴灿烈的。朴灿烈都要被吴亦凡这样连番的举动搞得不明就里，他直觉吴亦凡是为了新片造势，也不愿去揣测他到底有多少真心实意。


再次回京的时候就是影片的首映会。

影院里来了不少圈中大腕，不仅仅是卖吴亦凡一个面子，大概也真的被电影所吸引。


朴灿烈和吴亦凡被安排坐在最当中的位置，俩人的座位挨着。开场后吴亦凡才在座位上坐下，之前有太多人需要他去打招呼。


朴灿烈有些紧张，影院内冷气开得很足，却还是手心出汗。他紧紧握着扶手，指尖泛白。手忽然被人捉去，手掌贴合，手指交叉。


朴灿烈想收回手，“我手上有汗——”吴亦凡也不看他，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放广告了。朴灿烈只觉得手被人握着就有了依靠，也就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


广告以及投资、制作单位的宣传结束的时候有短暂一两秒的黑屏，继而出现的镜头是一个俯拍，镜头拉得很远，能看到地面上围观的人群，听到他们惊诧的叫喊，停在门口救护车灯光的闪烁，然后镜头慢慢往上拉，声音也逐渐消失，吴亦凡的声音慢慢切入：


你等了我很久对不对？

你明明是很有耐心的人，怎么这一次，却那么急，让我想跟你说一句话都来不及？

陆南，我喜欢你。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屏幕又慢慢暗下去，一行大字打出了制作单位以及投资方的名字。


朴灿烈发现，在投资方里，竟然也有公司的名字在内。


然后是导演的名字，最后慢慢出现的是影片的名字《第七次告白》。


影片的色调很暗，很灰，朴灿烈坐在椅子上，看到屏幕上的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等到那场戏来的时候朴灿烈一下子觉得很不自在，镜头被导演剪得很艺术，声音也被放大。当朴灿烈听到自己浅浅的低吟从屏幕里传出来的时候，脸红的要滴血。影院里很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影片吸引住——直到两人接吻的时候，朴灿烈还能听到似乎有人浅浅的抽气。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半道被吴亦凡握住了，他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耳侧：“这场戏，表演的很不错。”


吴亦凡借着屏幕上的光看到朴灿烈的耳垂红得几近透明，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安抚似的拍拍朴灿烈的手背，却不想被朴灿烈反手握住——于是全程两人的手再未分开。


影片结束的时候屏幕慢慢黑下去，一行字慢慢出现。


领衔主演：吴亦凡 朴灿烈。


朴灿烈看到自己的名字与吴亦凡在一起，心又跳跃起来。


观众还沉浸在最后陆南跳下楼的一幕未缓过来，开灯的那一刻有的人还匆忙拿出纸巾。有女明星过来拍吴亦凡肩膀，玩笑着说早知道会哭花脸就不化妆了，看到朴灿烈站在一旁也高兴的伸出手与他认识。

观众散场的时候朴灿烈接到了电话，放下电话他匆匆跑到地下停车场。


父亲和母亲站在电梯口，看到他有些微的尴尬。他之前把票分别寄给两个人，但是不知道他们今天真的会来。


父亲只说了一句话：“演得不错。”


母亲也带点温柔摸摸他的脖颈，笑着说：“好像你这次真的没有选错。”


朴灿烈哭了，他抱着妈妈，把头埋在妈妈的颈窝里哭了好久，父亲也安慰似的拍拍他的后背。他上去找吴亦凡的时候吴亦凡正站在影厅门口看手机，周围的人已经散干净。他今晚穿了黑色的正装，走廊上低垂的水晶灯光在他肩膀上投下一片细碎的光影。脚踩在走廊厚实的地毯上悄无声息，他慢慢的挪着步子走向吴亦凡。


吴亦凡看到朴灿烈走过来，眼角通红便急问：“怎么了？”


朴灿烈摇摇头，咧着嘴角朝吴亦凡笑，眼泪又顺着眼角往下淌。吴亦凡伸手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感到温热的泪洇湿了肩膀一小块布料。


“灿烈。”


朴灿烈哑着嗓子‘嗯’一声，吴亦凡又叫了一声：“灿烈。”


朴灿烈把头抬起来，眼角还通红，脸上乱糟糟的，吴亦凡笑着帮他抹掉脸上的水，轻声问：“好点了吗？”


朴灿烈胡乱点点头，“我想跟你说句话。”


完了就看着吴亦凡，吴亦凡点点头：“我不一直在这呢么，你说吧。”


“我喜欢你。”


“从头到尾就没停过，一直喜欢你。”


“哪怕我误会郑秀晶那事儿了我还是喜欢你，哪怕你对我爱搭不理的我也喜欢你，哪怕你对我做了混蛋事儿然后把我踹到一边儿了我还是喜欢你，哪怕卞白贤说我有病说我不可救药了但是我还是没法不喜欢你。”


“我觉得自己是犯贱，但是就是停不了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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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上班了 下周争取完结

晚上可能有一更 不过要很晚了

Chapter30.

朴灿烈说完就后悔了——自己的状态这样糟糕，脸上脏兮兮。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也不去看吴亦凡的脸，慌忙着往后退了两步，脚下趔趄着，像逃跑似的。


连吴亦凡在后边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理——他下意识的觉得不想在此刻得到他的什么回答。拒绝也好接受也好——接受？


脚步慢下来，他回头看看长长的走廊，吴亦凡的身影在那头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朴灿烈视力不好，隔得这样远，他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心里还是颓丧的，他没有追上来？这样想着大概默认了答案，于是慢慢拖着步子往外走了。


他大半夜叫了卞白贤来喝酒，卞白贤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睡着，电话铃让他一激灵，本来想拒绝，但是听到朴灿烈语气不太对，还是认命般穿好衣服。到楼下的时候提了一件啤酒上去，顺便还买了胃药。


朴灿烈给他开门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晚上出席首映穿的正装，只不过不见了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衣像是一团咸菜似的裹在身上，领带也松松的挂在脖子上。


“你这是怎么了？”


朴灿烈也不说话，接过啤酒拆开：“我不爱喝这个牌子。”


卞白贤要炸毛，但是强忍着说：“你凑合一下吧！”


朴灿烈撇撇嘴，拉开拉环就往嘴里倒，又急又快，看的卞白贤一愣一愣。“我说你今儿个怎么了？今天不该是高兴的吗？我去看了，拍的真不错，给你发短信看见了没？”


朴灿烈喝完了一罐又开另一罐，喝着喝着就呛到了，大声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卞白贤帮他顺着背，看到他眼角的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知道他是真的哭了。于是也不再张嘴，只是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朴灿烈哭的时候不出声，嗓子堵得要命，只能拿啤酒使劲儿压下去。他张嘴就忍不住，小动物似的呜咽起来，“我好难过……”


“明明应该开心的，我却难过的要死。”


“我把话全都抖落开了，我自己心里怎么想全都说了——”


还未说完就被卞白贤截住话头：“那他怎么回答？”


朴灿烈摇摇头，眼里空洞洞的：“我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就先跑了！”

卞白贤一口酒喷出来，茶色的液体悉数落到米白色的沙发上，他急急的抽出纸巾胡乱擦拭着，一边还不忘张嘴：“你跑什么！你怕什么！现在是你自己主动，他被动，害怕的是他！不对——总之，你应该听听他怎么说。”


朴灿烈又摇摇头，“我怕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卞白贤叹气：“你想要的是什么答案？他说他也喜欢你，然后你们两个明天就牵手在一起，对着全世界出柜？哎，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说，现在你俩都不是在学校里随便谈个恋爱，仗着自己小就以为可以不管全世界的时候了。你话说出来，总要给他留个考虑的余地。”


朴灿烈表示不懂：“不是，小白，我要的根本不是一个承诺或者未来，我只想知道，这么久，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卞白贤没说话，将手中沾了啤酒渍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卞白贤找到吴亦凡的时候费了很大力气，他不知道吴亦凡的私人号码，找他又得避开朴灿烈。
“给。”卞白贤冷了一张脸把手里的照片递给吴亦凡，对方接过来就细细的翻看着。


吴亦凡看着看着就笑了，“这些都是朴灿烈？”


卞白贤呼出一口气，“是啊，你看看他，原来多么开心，笑的多么好看。”


吴亦凡手指细细抚过每一张照片，照片新旧程度不同，最旧的已经泛黄起了毛边，只是上边人的笑容还清晰，透过漫长的时光，向他毫不保留的展露自己最灿烂的笑。


“喜欢吗？”卞白贤问。


吴亦凡没回答，只是把照片都扣在桌子上。


“吴亦凡，我认识灿烈很久，他身上好多毛病，他懒，他大大咧咧，有时他很傻，看不准人，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喜欢你很多年。”


“无论原来是把你当做偶像来喜欢的，还是现在真正意义上的喜欢，无论哪种，对你的喜欢是从未变过。”


“他也从未奢求过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他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让你有一点点的动心？”


卞白贤等了许久对面的人都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来这对他说这么一番话实在是浪费时间，于是愤愤的站起来：“行了，我回去就告诉他，让他放弃好了，你这时不时给他点甜头，让他高兴个十天半月，还不如让他绝望了的好！他单纯的很，经不起大明星你这样耍他！”


吴亦凡皱起眉头说：“谁说的？”

卞白贤没明白：“什么？”


吴亦凡吸了一口气，把照片整理好塞进自己的口袋：“谢谢你今天来这么一趟，有些话我自然会亲自跟他说。”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卞白贤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朴灿烈再没主动联系过吴亦凡，同样的，吴亦凡也没联系过朴灿烈。说来也巧，两人的工作安排竟然都巧妙的错开。哪怕是同时邀请两人的采访，也往往都是其中一人出现。


吴亦凡化完了妆坐在场中央的沙发上看台本，这是一档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主持人算是吴亦凡的圈中好友。这次采访本想邀请朴灿烈来，但是他接了电视剧，这几天都在忙拍摄。


场下坐着他不少粉丝，不时小声叫着他的名字，他也抬起头冲她们浅浅一笑。


录制开始的时候放了点电影的片段，吴亦凡扭头去看大屏幕。编导特地剪了那段吻戏放在里边，放的时候还能听见场下粉丝的尖叫声，大屏幕下边是一个小窗口，摄像机对着吴亦凡的脸，拍他看片段时的表情。


吴亦凡看的很认真，听到场下小女生的尖叫，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片段放完了，主持人先是跟吴亦凡寒暄了一会儿，跟观众爆点跟吴亦凡的小料，也能惹得场下一片笑声。转到正题的时候也只是问了一些关于电影拍摄的细节，这样的问题之前采访有过很多次，吴亦凡也准备了标准答案，细微之处做些改动，不至于让回答听起来那么千篇一律。


主持人换了个姿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下边这几个问题我是代表全体女粉丝问的啊，以上发言不代表我的立场。”说完做了一个手势，场下的小女生又是一阵尖叫。


“你跟朴灿烈拍戏的时候，尤其是那段比较激烈的戏，有没有尴尬啊？”


吴亦凡笑了：“没有。”


主持人脸上充满了戏谑，“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能理解为你经验比较多，所以不会感觉到，但是灿烈可是新人啊，他不会也跟你这样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吧？”


吴亦凡好像是认真想了想，才慢慢开口：“我跟灿烈彼此之间很熟了，除去在一起共事，彼此私下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多。所以如果亲密一点戏，也觉得很自然。”


话留给人的想象空间很大，粉丝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个没完，在导演的示意下才复又安静下来继续看录制。


“灿烈他虽然是新人，但是在细节上把握的十分准确，和他一起拍东西，稍不注意就会入戏很深。有时候我都会忘记那是在拍戏——”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话听上去滴水不漏，仔细琢磨却又处处透着暧昧。他说的半分不假，拍戏的时候头一次入戏太深，这样不可自拔的感觉奇怪却又美妙。

录制结束后，主持人拍着吴亦凡的肩膀唏嘘道：“你捧你们公司新人也太明显了吧？”


吴亦凡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哦，不过其实我们当时都很紧张。”


主持人愣了，随即笑了：“有空你俩一定要来一起做一期节目，别的不说，话题性就够了。”


他打电话给岑钟宁问她现在干嘛——她现在整个人都放在朴灿烈那边，却被不冷不热的驳回来：“你是不是关心灿烈？就直说行不行。你也是从新人过来的，他天天忙的连轴转，你俩的工作日程根本就对不上，你又惹他不高兴了？要不要来探班？”


吴亦凡叫苦不迭：“岑姐，我就那么明显么，你也是我经纪人好不好？”


岑钟宁也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这是想我了？你要是得空就来看我，我带灿烈躲在山沟沟里拍戏，你带点好吃的来慰问我行不行？”特地在‘我’上加了重音。


吴亦凡被她搞得发狂，抓了抓头发，不得已只得打电话问助理自己可以休息几天，那边回答：“Kris哥，岑姐说这几天都帮你空出来。”


吴亦凡一脸郁卒，知道这是岑钟宁摆了套让自己往里边跳，于是收拾了东西在超市买了大袋的零食水果还有饮料，装满了后备箱，开着车就往山沟沟里跑。


车上的GPS导航仪还没覆盖到山区，他进山之后就迷路了，烦躁的想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正坐在驾驶座上一脸烦闷的翻地图册，手机就响了。


山里信号不好，岑钟宁的声音兹兹拉拉听不清，隐约听见几个关键词：“等着”、“接你”之类的，吴亦凡就把车停在原地熄火等剧组的人来接自己。


山里晚上黑的要比城里早，他看到山口出现灯柱的时候已经趴在方向盘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看到来的人是朴灿烈的时候吓了一跳。开了大灯，推开车门往下跳。


“怎么叫你来接我？”他皱着眉头，剧组没人了么竟然叫朴灿烈来接他，他视力不好晚上夜盲会摔倒。


朴灿烈却误会了，怏怏的说：“岑姐叫我来的。”说完示意他把车停在这，徒步跟他一块上去。


朴灿烈递给他一支手电筒，“小心脚下，这段路不太好走。”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跟吴亦凡搭话。


吴亦凡也不说话，手电照着脚下的路跟他一步一步往上走。气氛有些尴尬，但所幸路不长，拐了几个弯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拍摄地，朴灿烈呼出了一口气心想着终于到了，脚下不注意绊倒了一块石头，险些跌倒。


吴亦凡吓得半死，扶住他的肩膀问：“怎么了？”又蹲下来看他的脚踝，朴灿烈尴尬的很，动了几下却被吴亦凡摁住脚腕。


确认了他没扭到，吴亦凡这才站起身想摸他的头发，却被朴灿烈避开。


灯火憧憧，照在朴灿烈因为瘦而有些凹陷的脸颊上，表情有点模糊，一点笑容也没有。


吴亦凡叹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腕：“是在跟我生气吗？”


朴灿烈挣脱了两下，摇摇头，过了半响，迟疑着开口：“那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吴亦凡有一瞬间的害怕，他在怕自己的迟疑将朴灿烈推远了，他慌的不行，于是将这几日所做的思虑悉数抛之脑后，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双手紧紧箍住对方削瘦的肩膀。


最怕什么？


最怕我今日的迟疑与犹豫，将你再次推开。


于是只好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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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乱七八糟 拍砖请勿拍脸

话说写东西的人最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听到别人说 这里跟谁谁的文很像 你们说的文有看过 我权当作你们对我的赞美 但是若是比较就算了 高攀不起

顺便说 文里提到《的第七次告白》是我写过的一个短篇 微博相册或是光影完结区都有 有兴趣移步

下章完结 【各位长评可以开始写大纲了哈哈哈 搓手
晚安333

晚上正文最后一次更新，不会太晚，姑娘们等等我呗？最后一次了
爱你们

Chapter 31.完结章


朴灿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挣脱开来，得到的却是更大力道的回应。


“别动。”吴亦凡说，声音带点嘶哑，朴灿烈听了也就不动了，任由他紧紧的抱着自己。


“静静的听我把话说完，”他伸手抚上朴灿烈的后颈，脸侧过去，贴近他的耳朵，像是恋人般低声的絮语。


“灿烈，你知不知道有些表面上看上去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如果他一旦对什么东西开始变得在意起来，就会异常的患得患失。”


“我至今不知道，怎样回答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才是最正确的——我在想：我们都不小了，不是那种只要考虑‘当下’，依靠着所谓爱情就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时候。可是，当我考虑的越多，越自以为成熟的时候，其实是在逃避。我害怕的东西很多，一旦害怕起来，就会躲着它，转而用一种更极端的方式去掩盖我的害怕。这么久的时间里，我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是当你开口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掩饰不过是一击即破的假象罢了。”


“你跟我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鹿晗，包括之前所有人，你是第一个对我掏心掏肺好的人，好像是不求回报。我的确被感动了，于是开始思考你对我的意义。别不高兴——这世上所有感情的起因都不是单纯的爱，相信我。”


“当我想的越多，我越发现，我已经不能离开你。”


“你不可能做我一辈子的助理，所以我要想另外一种方式让你留在我身边。所幸我帮你选的路还不赖，”吴亦凡慢慢松开朴灿烈，温柔的帮他拨去挡在眼前的头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继续说：“其实我觉得你能以这样一种方式陪着我就很足够，但是我发现我还想要的越多——这就是所谓的欲望，当对一个人有了欲望，那大概就是爱情。”


朴灿烈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到眼睛酸涩，慢慢分泌液体。吴亦凡以为他要哭，连忙凑上唇去吻他的眼睛，复又将唇往下移，去亲他的鼻梁，亲他的脸颊，最后停在嘴角没有动，稍稍离开一寸，慢慢说：“希望我现在说还不晚，把那在戏中未完的表白补上。”


“灿烈，我喜欢你。”


朴灿烈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似乎在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


吴亦凡笑他这孩子气的举动，“我不太会谈恋爱，从前玩儿的多了，正经的东西忘了不少。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去学。”


“这是第一步，给你爱的人一个甜蜜十足的吻，让他感受到你真挚的感情。”

说罢他的唇紧紧贴上朴灿烈的，四片唇瓣相依，连唇纹似乎都可以密密贴合，温柔的触感正如他多次梦境里梦到的一样美好而熨帖。


唇齿相依，起承转合，温柔的风从山谷吹来，轻柔的拂过两人。



两人牵着手一齐走到剧组租的大院里，岑钟宁正靠着大门玩手机，看到两人相握的手笑了笑，“山路不稳，手牵着，就不怕跌倒。”


吴亦凡哈哈笑了，朴灿烈觉得丢人，把手抽出来，又被吴亦凡抓住握着。


岑钟宁撇撇嘴，捂着眼睛：“吃的呢！你给我们带的慰问品呢！”


吴亦凡这才想起来刚刚看到朴灿烈太惊讶，忘记把东西拿出来了。岑钟宁摆摆手：“算了，明早再说吧，你今晚上跟灿烈住一屋吧，剧组资源有限，你凑合凑合。”


吴亦凡倒觉得‘有限’是一件好事。


因为不能让剧组的人知道自己的到来于是就窝在朴灿烈的房间里玩游戏，等朴灿烈吃完饭给他带一份上来。剧组专门雇了做饭的人，菜烧得不赖：腰果虾仁、红烧小排、蒜蓉西兰花、还有一小碗汤，算得上是清淡。吴亦凡跑了一天也觉得累，就着米饭把菜全都吃光了。


他吃饭的时候朴灿烈就坐在椅子上看他，也不说话。


“饭菜不错，但是你怎么还瘦了？导演要求减肥？”


朴灿烈摇摇头：“胃口不好。”——因为心事折磨的寝食难安，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吃完饭他把饭盒收拾扔出去，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水：“这儿没地洗澡，我给你打了温水，你凑合着擦一下吧。”他拧了毛巾递给吴亦凡，吴亦凡心里一跳，头顶上的灯泡瓦数不够，昏昏暗暗的灯打在对面人好看的脸上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润。看吴亦凡愣愣的不接，以为他是犯懒，就无奈的上去给他擦脸。


毛巾细软的质地带着温水的热气将吴亦凡心中所有的坚硬悉数瓦解，他站起身，狠狠的吻住他的唇，舌头也猛烈地探进他湿润的口腔，找到他的，与之纠缠在一起。朴灿烈还没反应过来，毛巾抵在两人之间，沾湿了好大一片衣服。


这是吴亦凡下意识的举动，心中的感情在身体内四处游走，从朴灿烈的嘴巴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不同于刚刚在山路上的柔情缱绻，这会儿的吻激烈而又直接。


带有热度的手顺着T恤下摆慢慢往上游走，摸到青年削瘦的背脊，顿时觉得心酸无比。手又滑进他的裤腰，摸到尾椎骨，带有着强烈意味的顺着一块一块突起的骨头慢慢往上摁着。朴灿烈被这刺激弄得眩晕十足，小声的嘤咛一声，这一出声把他从眩晕中拉了回来——背触到硬硬的床板，上衣已经被吴亦凡掀至胸口，身体暴露在有些凉的空气里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