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各位，本来应该是昨天更的，但因为昨天KM合体，我刷微博刷得太兴奋了，就没来得及把文改好放上来（鞠躬。）
朴灿烈昨天不争气啊！灿白我真是一点互动都没看到！繁星昨天也没有啊！满世界都是驯鹿！（小白久够出息！）被我不幸看到的是开白挽手的甜蜜，唉，金小开同学啊，我不是不看好你啊，我对你情圣版的眼神很感动啊！！但提溜着一个粉红色波点行李箱的你，如果真的开白了，你和白白谁是攻啊！！！！你要出息一点啊！
咳咳，激动了。（无视我就好，有时候脑抽，是病得治我知道。）
@我要的不是枇杷谢谢小枇杷~！（你这样每节操地随便乱叫真的好吗= =）我也支持卖萌可耻！
@HSIANGSHIAW艾特你啦~谢谢支持哦~
@迷迭冷 其实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把开白定位为纯纯的兄弟情的。金小开同学这么招人疼，我实在是不想让他做炮灰T T （好吧，我承认，开白其实很有爱...）

度受说我这一章里面有不良内容，只好截图了，大家凑合着看吧。实在不好意思（鞠躬。）

很多亲说看不到，本来想试试能不能再发一次第十章。但是度受坚持说这一章里面有不适当内容，怎么也发不上来。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了（鞠躬。）
@linajea白白喂冰欺凌的图我看到了！嘤嘤！很河蟹很美好！
@迷迭泠开白的番外我会写的。但可能会有点虐。
再次给各位爪机党鞠躬了T T

11．
天真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他被芒草割伤。

这一年的春特别的长。寒意尚未从枝头褪去，第一层花夹落下来的时候，小道上铺了一路软软的青绿，还都是最嫩的颜色。雨水也渐渐丰沛起来，总是淅淅沥沥的，浇在草地上惹得漫天漫地草木泥土的气味，浓烈逼仄地在空气里发酵着，也不知道要酝酿出一个什么东西。
白贤不再胡思乱想，安安心心做卞白贤。他越发地表现出语言天赋和交际能力，活泼开朗的形象深入人心，似乎再也没有人记得起初入公司时的卞白贤。他自己也不再能回忆得起关于某些面孔，某些场景，某些低声喑哑的缠绵悱恻。
若如初见，非故人变心，只道眷恋不可言。

出道才一个月，行星团内部的纠结初见端倪。吴凡和张艺兴未见破冰迹象，卞白贤与朴灿烈传不和，金钟仁和卞白贤关系突然暧昧……网络上的各大CP党被虐，大三角开始出现，只有饭驯鹿的幸免于难，一直处在粉红的状态。
一个团队的成长脱离不了这些磕磕绊绊，很正常。刚开始的时候顺利是因为大家都还揣着藏着客客气气，时间长了，很多东西暴露出来，就像是夫妻搭伙过日子，总要有那么些坎要过的。
经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之中的貌合神离，开了几次小会和他们谈，语重心长地分享一些从前带队的经验，让他们知道前辈们是怎么过这个磨合期的。

然而，5月中，团内的纠结终于在黄子韬被黑事发后上升到了顶点。
这是一张照片引发的血案。照片是黄子韬自己发的，是他和吴凡的亲密合照。在奇葩团众多亲密照中，比下限有驯鹿JQ垫底，比上限有棉橙友谊撑天，按理最多就是有人Y一对新的CP来，走所有CP都要走的正常路线——有图有真相。但偏偏到了牛桃这里，就是要兜一个圈子绕一个弯。
黄子韬发誓他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动机，他的厕所自拍传得满大街都是他都没在意过。直到他发现事态好像非常严重——他潜水刷微博的时候开始有上百的艾特整齐划一地叫嚣着让他滚出爱咳嗽；骂他借吴凡上位；控诉他挑拨繁星关系；斥责他做作矫情没实力。
其实黄子韬以前和吴凡关系好是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彼此好说个话，而且吴凡一直都很照顾他，他顺面学吴世勋撒个娇讨个赏什么的都是很和谐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灿白CP，没人骂白贤抱大腿；为什么驯鹿甜蜜，没人骂吴世勋城府深；为什么繁星吵架，他成了狐狸精？
我是熊猫！不是狐狸！

这件事情终于惊动了SM公司。黄子韬被理事当着全团狠狠骂了一通，认为他没有遵守公司规定随便乱发照片，才招来横祸。这孩子咬着牙绷着脸硬是一滴眼泪没有流。吴凡觉得这件事情他有责任，想找孩子安慰他一下，但黄子韬从被理事骂的当天起，无所不用其极地躲着他，吴凡使出浑身解数，愣是半句重点的话没说上。
黄子韬和张艺兴不同。张艺兴从前做过艺人，论职业道行，比黄子韬深不是一点点的。他能保证在和吴凡的尴尬期里正常录节目，绝壁不会被人看出两人有隔阂，但黄子韬不行，他是真正初出茅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于是吴凡和黄子韬之间关系疏远的消息不胫而走。吴凡在经纪人授意的情况下公开表示支持队友，甚至在综艺节目里毫不避讳地表示心疼，“他再也不会跟我撒娇了。”

事情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LA之行迫在眉睫。
这是EXO出道后第一次参加家族演唱会，不仅有机会和前辈同台，也是这帮少年第一次走到欧美市场去见大世面。在去的前一天晚上，吴凡决定好好和黄子韬谈谈。
黄子韬乖乖地低头坐在吴凡对面，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吴凡叹了一口气，“子韬，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特别我是你哥，这种事情没有必要你一个人背着。我也不绕弯子，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疏远我，毕竟我们之间的友情没有被破坏，只是因为一些客观的因素所以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样。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件事。”

吴凡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说完这番话，看到黄子韬抿嘴思考的表情，知道这孩子可能需要有一段时间来缓冲这件事，需要一个思考的过程。他也不逼他，慢慢等。
大概过了五分钟，黄子韬终于说话了，“哥。”他软软地叫了一声，目光没有放在吴凡身上，而是游移在四周。他的手摆在腿上不断摩擦大腿，显得非常局促和焦躁，“我……我其实不是要疏远你，不是有意的…….”吞吞吐吐的语气和颠倒的语序，“你没有责任，犯了错的人是我，所以我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就这么两句话，他像是费尽了力气说出来的。然后他又休息了一分钟，才继续，“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你是真的爱艺兴的吗？”
问题稍微有点突兀，吴凡愣了一下。他眼神沉下来，用力点点头，“对，我爱他。”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音调稍微有点拔高，这孩子今天晚上情绪确实不是很镇定，他这么说着，一边不断两手重复交叉的动作，“哥，你刚才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像从前一样黏着你比较好……我以前不知道你和艺兴的关系，也不太懂事。现在我知道了，如果还黏着你对你和艺兴也不太好……这件事情我过几天就没事了……白贤哥不是也有被排挤的留言吗，可能是老天觉得我也需要一些锻炼才行……”
吴凡皱着眉头看着他。黄子韬现在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语速特别慢，喜欢反复，犹豫但又很坚定，每个字的着力点都很重，肢体语言表达出他的焦躁和痛苦。他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虽然一直反应都有点慢，但只是普通的呆而已。现在，他给吴凡的感觉是压抑。
他在压抑自己，并且快速催逼自己成长，通过一种机械的保护自我的方式。

很多年之后，吴凡回想起来，人生中比较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他没有处理好黄子韬的事情。他在黄子韬这件事情上彻底尝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这件事到最后给他和黄子韬之间留下了隔阂，并且延续一生也没有得到解决。让吴凡觉得懊悔的是，他本来可以在这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起到兄长的作用，但他没有在被拒绝的时候坚持下去。
这个孩子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放弃了所有帮助，学会了自我成长。他保护自我的方式其实并不聪明，只能说原始而徒劳，甚至效果甚微，但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无一例外。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个蜕变的过程中经历了多少来自精神上的拷打。他把痛苦熬成了药，接受人生最残酷的洗礼。
罗曼罗兰说，生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

房间外面等着一帮关心的人。黄子韬打开房门出来，认认真真给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自己朝自己的房间走了。
吴凡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很没用。
张艺兴只消一眼就能明白吴凡的表情，他没多想就追上了黄子韬，“你没事吧？谈得怎么样？都说了什么？”
黄子韬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他说，他爱你。”

白贤这一次听懂了。朴灿烈正在他身后帮他擦头发，看见白白突然笑起来，问了一句，“他们说什么？”
白贤一秒钟变脸，仿照黄子韬那深邃的眼神，无比痴情迷离地说，“我爱你。”

黄子韬事件在LA之行前一晚不了了之。它带来的最正面的影响就是张艺兴和吴凡和好了。这件事在吴凡的心里留了一道疤，张艺兴带着歉意亲吻他的额头，告诉他，你不是救世主。天助自助者，子韬有他自己的路。
吴凡紧紧抱着他，庆幸没有放开应该抓紧的人。

因为团内的疙瘩解开了一些，LA之行变得非常和谐美好。
一脚踏进罪恶的美帝国主义，真正叫做刘姥姥进大观园。白贤以前一直觉得，都是资本主义国家，差得应该不会太多，但进来了才知道为什么人家是世界头一号强国。
啧啧，光看看人家那体形，跟咱就不是一个size的。

因为倒时差倒得不太顺，去迪斯尼的时候，白贤还有点困。朴灿烈是个绝对会闹腾的主儿，一路兴高采烈又唱又跳精力值爆棚。金小开同学老老实实呆在白贤哥身边，端茶倒水伺候得服服帖帖，有时候蹦一句能噎着人好半天，“哥，灿烈哥是不是开挂了？”

白贤惊诧地回过头看他，这小子居然知道“开挂”这个词？
金小开同学四下瞅了一眼——张艺兴搂着吴凡胳膊，油里调蜜；吴世勋揽着鹿晗，如胶似漆；他眨巴眨巴眼睛，偷偷伸手牵住白贤，一张黑脸变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嘿嘿嘿，你们有哥哥，我也有。

相较于金小开同学二十四孝，吴世勋就基本属于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型。他只有有困难的时候才跑来找找白贤，而且这种困难一般是感情问题。白贤对这种类似鸡肋的地位非常鄙视。
晚上回酒店，送走了依依不舍的金小开同学，就看见吴世勋等在自己房门口。
白贤心里叹了一口气，打开房间，决定照常去热牛奶，“进来吧。”
吴世勋走进房间，看了看，朴灿烈不在，“哥。”
“世勋，要牛奶吗？”白贤举了举牛奶盒。
“不要，我已经长得够高了。”
死小孩，你少说一句会死是吗？白贤不动声色笑，“那你小心，珍珠奶茶喝多了会阳|痿。”
“哥。”吴世勋不敢情愿地叫了一声。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就知道这孩子是只有出事了才会来主动找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吴世勋蹙眉抱臂，“我鹿哥不愿意和我说，但是你知道吧。”
“说什么？”
“LAY哥和Kris哥的事情。”忙内很忧心，只要一碰到和他鹿哥有关的事情他就会显得非常焦虑，拿不定主意，“我问他他却跟我说小孩子不用知道。前段时间他都一直陪着LAY哥，有事情只会和TAO说。LAY和Kris吵架的时候他不跟我说，现在好了也不跟我说。TAO也是忙内，凭什么跟他说不跟我说！”
“人家都是中国人嘛，说起话来比较好理解一点。”很正常啊。
“他从前从来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他多少东西？”白贤冷眼。
忙内顿时蔫儿了。
“世勋呐，你鹿晗哥对你有保留是为你好，很多事情他可能不想让你担心，觉得你还不到时候知道。”白贤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孩子心性，“你也别多想啊。”
白贤是真心这么觉得的，鹿晗这个做哥哥的对弟弟有责任。这次Kris和LAY的事情对鹿晗肯定会有影响。白贤作为韩国人里唯一碰巧知道真相的人，表示鹿晗确实不容易。一要自己能接受事实，二要负责调和朋友间的关系，三还要带着吴世勋这个崽子。

“哥，你知道我没有把他当哥哥。”忙内冷下脸。
白贤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个小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叹了一口气，觉得他也许该和忙内说真相了，“但是他现在把你当弟弟看。我实话告诉你吧，Kris和LAY在谈恋爱，你鹿哥不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他自己受影响还要承受来自你的压力，我话说在前面，你现在如果做任何不当的事情，只有可能失败。”
吴世勋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白贤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前试图给这个弟弟一个拥抱，想告诉他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但吴世勋猛然挣脱了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TBC*
====================================封==========================================
期待朴灿烈开窍的各位，这二货马上就要开窍了。
繁星和好，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T T我本来只打算写一个三万字左右的文的，尼玛现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12．
行莫若就，心莫若和

很早以前白贤就知道自家的忙内是个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的人。
这样的人，其实挺可怕的不是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有时候忙内会给白贤一种强大的信念——鹿晗是逃不掉的，他这辈子可能真的要栽在吴世勋的手里。可是白贤知道，那也就是一念之间的想法，可能是被忙内感动的，也可能是自己一时的心软。

看着忙内离开，白贤有点慌，他不知道吴世勋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没有理智的事情。他正打算追出去，朴灿烈就进来了。
“怎么了？”
“哎呀，你让开。”白贤懒得和他说。
朴灿烈稍微让开一点，白贤赶紧追了出去。朴灿烈皱着眉头跟着一起出去了。

鹿晗和张艺兴一间房，两个人正红茶绿茶小黄灯聊天，突然门铃就响了。
“白贤？”鹿晗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鹿晗哥，忙内有来找过你吗？”白贤很急。
鹿晗心里猛地一沉，“世勋怎么了？不见了吗？他没来找过我。”
白贤倒是舒了一口气，“没事，他没有不见，可能和钟仁在一起吧。”
“啊？”鹿晗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白贤换过正常表情来笑，“我找世勋有点事情，他平时都和你在一起嘛，所以我就先来找你了。”
“就这样？”鹿晗一挑眉毛，看看白贤后面跟着的朴灿烈，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破绽，结果这大高个儿完全在状况之外。
“真没事。我先走了。鹿晗哥晚安。”白贤不等他说，赶紧拉着朴灿烈走了。

吴世勋确实是和金钟仁在一起。事实证明，他的脑子还没有当机。白贤看到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真想狠狠给他一巴掌。金钟仁赶紧站过去，拉住准备开骂的白贤，“哥，算了。”这小子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上道，在白贤耳边悄悄渡了一句，“我和世勋聊聊，如果他跟我说了什么我会跟哥说的。”
白贤看他的眼神立马变成了赞赏，点点头。
金小开同学给他看得脸红了，头都抬不起来，低低说了一句，“哥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钟仁呐，”白贤搂过他的脖子，直接忽略空间里的其他两个人跟他耳语，“哥把忙内交给你了。在哥心里，你一直都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也从来不用哥担心，忙内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多开导开导他，别怕啊，哥一直觉得你的沟通能力很棒。”
金小开给他这样一夸，心脏里面给塞了个神九，血循环直接飙到二百八，一激动一跺脚，挺胸抬头精神昂扬，“保证完成任务！”

闹腾了一晚上终于收拾妥当了。白贤觉得自己真是操心的命。
带着怨气回到房间，白贤打算洗个澡赶紧睡觉。
“白白，发生什么事了吗？”朴灿烈叫住了他。
白贤自己累得不行，没工夫和他多解释，“没事没事，你洗不洗？不洗我去洗了啊。”
“那你先洗吧。”朴灿烈多看了他一眼，让他去洗了。

第二天的SMT，一切顺利。
白贤开始习惯舞台。今天整一天朴灿烈紧跟在他身后，他只要一转头，就看到这个大高个儿对自己没完没了地笑。下台的时候，白贤还是习惯性地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没说话。他们刚跳完舞，气都没喘过来。
这场家族演唱会EXO一共就只有两首曲子，在节目单上要找半天才能在中间的夹缝里面找到MAMA和HISTORY两个名字。但对于他们来说也足够了。
第一次参加SMT，看到了公司的号召力和圈钱能力。红蓝家族的饭光是荧光棒就能照亮半边天。这些人很多都不是为了EXO而来的，从台上到台下这么短的一段距离里面，仍然会看到很多前辈们的饭用审视的角度看着这帮少年，似乎在掂量他们是不是足够有资格和已然获得国民级别头衔的前辈们同台。
感受五味陈杂。在后台，经纪人跟他们说接下来的安排，提点他们等一下closing stage的时候要注意什么。Kris是唯一一个等一下还要上台的人，很难得朴灿烈今天没跟他嘻嘻哈哈，老老实实呆在化妆间的角落里面。

白贤很快注意到朴灿烈的变化，毕竟他的注意力还是有一大部分停留在这二货身上的。从LA回韩国，这二货一直紧跟着自己，每次回头他都是看着自己但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贤给他那便秘的纠结表情弄得很头疼。
“灿烈偶吧，你要说什么你就直说吧。”白贤扶额。
朴灿烈很无辜，“我要说什么吗？”
尼玛你当老纸是瞎的的吗！就你这种憋不住事儿的性格，光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了好不好！哥们爽快一点，别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没事，说吧，我听着呢！”
“我真的没有要说什么。”
白贤抱臂，皮笑肉不笑，“那你每天拿那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哪里幽怨了！”
“灿烈，”白贤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叫他，“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你这样，我看着不舒服。”
“和这个没关系，”朴灿烈摇头，情绪稍微受到了一点影响。他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什么事儿都和我说。”
“啊？”
这二货难得正经一回，“你看我们是室友对吧，而且年纪也差不多对吧，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的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对吧，上次忙内的事情我问你你也不说，这段时间又经常一个人想事情想到发呆，所以我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白贤给他弄得哭笑不得，“忙内的事情其实就是吴世勋那个小混蛋心情不好，我让钟仁帮忙安慰他一下。你知道他们年纪差不多感情也比较好，沟通起来方便。”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恰到好处的沉默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
半晌，朴灿烈说，“白白，我觉得我好像有点跟不上你了。”
白贤错愕，他反应了好半天只扔出了一个主语，“我……”

缓过来才听出来这二货埋怨的语气，白贤松了松呼吸，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放软了语气，“怎么会这么觉得？”
朴灿烈摇摇头，凝视他，“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只是觉得我好想漏掉了一些事。”
话题进行到这里好像有点说不下去了。白贤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他知道朴灿烈的意思，“我没有要刻意隐瞒你什么，灿烈，这一点希望你相信我。”
他走出了房间的时候，觉得很疲倦。
这是第二次有人跟他说他变了。这一次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人。
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变了。曾经为了这个人宁愿多搭四十分钟地铁回家的快乐，已经不复存在，你要我怎么能不变呢？
从前是只有你和我在一节车厢里，现在，多了十个人，而我们都有各自要去顾及的那片区域。这趟车走了那么久，回过头的时候，我连自己最初的样子都看不清，何况是你？我们已经不再是在回家的路途上，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它要走到一个什么地方。
就像我不知道我的爱情，足够多少这样的夜晚才能消磨殆尽。
***
日子不咸不淡。对这群少年来说，成为明星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习惯了尖叫、欢呼、灯光和记者之后，没有什么不一样。对粉丝来说光鲜的前台，对他们来说就是上班。只是他们上班就是为了更多人看到他们在上班。
各种各样的活动保持着一定的新鲜感。永登浦签售会之后M回国了。K继续留在韩国工作。吴世勋这次的反应没有第一次那么大了。他甚至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高兴。白贤觉得很欣慰，他心里还是很佩服老小的理智，这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并不容易。
白贤这段时间过得有点浑浑噩噩。其实不只是他这样，K里所有的队员都有这种感觉。好像没完没了的工作这么循环下去就是他们以后的生活。
似乎对梦想的许诺和形容，和现实总是有那么一段落差。

然而，就在这群少年努力寻找着自己在人生道路上的定位时，这时候外面传得像模像样的消息是，SM公司将KM分开的政策正在扩大化，有可能在不久以后将实现彻底的分离，使两队各自发展。
这个似真似假的消息在各大论坛网站并不是以平地惊雷的轰动效应传开的，而是如鬼魅般流窜在各个角落，无声无息地起着作用。但这样的效果似乎更深入人心，仿佛每次电视节目上喊的那一声响亮高调的“we are one”真的只是一句口号。

消息当然不会空穴来风，甚至有网友找到来的证据——SM这时候发布出来的行程表显示，自台湾SMT之后，KM将面临史上最长时间的一次分离——这次分开可能长达近两个月，直到八月东京SMT才可能出现一次同台合作。

事实是，从台湾回韩国之后，队内的气氛没有变化太多。整个六月队内情况都一直非常平静，经纪人也认为他们的表现越来越稳定。
这是好事，团队稳定才能共同前进。
所以在M回国之前，十二个少年决定聚在一起吃一餐好的，毕竟一别就是两个月，还是有些不舍得的。他们找了一家价格不算特别贵的餐馆吃了一顿晚餐，还点了肉吃。
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午夜。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稀稀拉拉，城市的霓虹晃晃悠悠像是个老头儿，明明灭灭。十二个人勾肩搭背哼着小调一起回宿舍，晚灯的光在地上投出他们的影子，一个长一个短，一个长一个短。
吴世勋搭在鹿晗旁边，两个人小声地耳语什么，很是甜蜜。巷子里昏暗的光线只能看出这两个人一半的轮廓，鹿晗几乎被吴世勋整个人覆盖着，压根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后面的人走上来，只听见鹿晗柔和带笑的声音，“别闹！”
几个人都笑了，不知道老小又再耍什么花样了。
朴灿烈开玩笑地叫了一声，“鹿晗哥，老小要是占你便宜要打他哦！”
模糊的昏暗中传来鹿晗轻轻的笑声。
金俊绵摇摇头，“又要分开了，鹿晗哥这两天肯定不安生。”
“他一直乐在其中好吧。”吴凡毫不客气。

就两句话的功夫，突然那边就没有声音了，安静的巷子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很脆，很亮，急速的，像是硬币掉在了地上滚动的声音。
几个人不明所以，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看到的情境却是鹿晗一脸错愕的表情，吴世勋的动作是向前迈了一步，但是还没迈完。剩下的人低头，看到金俊绵脚下一个金属环，黑色的，正是吴世勋平时带着的那枚戒指。金俊绵站在几个人中间，戒指就安静地躺在离他一个指节不到的地方。灯光仍然不是很清楚，可是黑色金属上烫着的银色字迹却非常刺眼——外圈是Sehun，内圈是Luhan。
======================================封========================================
@迷迭泠金小开同学在我心里就是闹木可爱闹木萌的孩纸~
@linajea希望桃子同学健康茁壮成长=V=
@kiraHon0912亲故你一针见血了，驯鹿得在灿白前面。要不然朴灿烈没个心理准备
各位，这篇文还有几章就要到尾声了。我要加油！fighting!

13．
双重否定也给不了你一个肯定。

反映最快的人是白贤。他弯腰捡起了那枚戒指，走过去递给忙内。
“收好吧，别再掉了。”做哥哥的深深看了老小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吴世勋把戒指接过来，看了一眼鹿晗，又看了一眼各位哥哥们，低头把戒指带在了十指上，动作郑重，毫无遮掩的意思。带上之后他抬起头来看鹿晗，“哥，我们走吧。”
他伸手想要揽过鹿晗，但鹿晗退了一步。
可怜那一只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终于放下来。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口气，“鹿晗，先回去吧。”
是吴凡。
张艺兴在他授意下走过去拉着鹿晗赶紧劝了两句，“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这边白贤把吴世勋拉回来，阻止他再上前。

这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没有人想到会出现这个意外，就连吴世勋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原本只是和鹿晗聊天，说到这个戒指，鹿晗说想看，他又不能真的拿下来，只好逗他转移话题。结果两个人打打闹闹鹿晗把那枚戒指拔了下来，他去抢，但是已经晚了。
鹿晗看到了内圈的名字，吴世勋则刚好碰到他的手，一个不稳戒指就掉了。
这整个过程，从拔戒指到戒指掉地一共都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吴世勋和鹿晗两个人都是脑内的直接本能反应，压根没有想到那么多东西。

鹿晗本人可能还好，最多是惊吓一下。但吴世勋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这一疏忽，闹得全队的人都知道了。韩国人可能是比较喜欢肢体接触一些，平时搭个肩抱一个都是哥们之间表示感情好。但是再离谱，也绝对没有把哥们儿的名字刻在戒指内圈然后带手上的。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吴世勋这个天生浪漫主义细胞分裂过多的人能做得出来。
现在所有人想想，还真是不知道吴世勋那枚戒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连金小开同学似乎也忽略了这个。这枚戒指有的时候出现，有的时候消失，行踪不定，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就是这枚在普通首饰店挑的并不值钱的戒指最后给忙内坏了事儿。

吴凡和金俊绵在房间里商量了半个小时。出来之后吴凡表情很严肃，他看了看在场所有人，先给大家鞠了个躬，然后郑重其事地说，“这件事情希望大家不要跟任何团外的人说，经纪人哥哥也不行。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对世勋和鹿晗都会有很大伤害。我和俊绵商量了很久，如果你们有谁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就当没看见吧。世勋年纪还小，请大家多理解他，也请不要伤害他。”
包子是几个人年龄最大的，听见吴凡这么说，也点点头，“大家还是不要外传吧。”
嘟嘟和Chen互看了一眼，“我们不会介意的。”
白贤也摇头，“我也不介意。”
朴灿烈在他身后紧跟着摇头。
黄子韬早在吴凡和张艺兴事件就接受了这万恶而狗血的剧情。
只有金钟仁反应不太好，他站在白贤旁边，白着一张脸，问白贤，“哥，世勋真的喜欢鹿晗哥吗？是那种喜欢吗？”
白贤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不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他给了吴凡金俊绵一个眼色，告诉他们这孩子我负责吧。然后伸手拉着这孩子进房间了。

等给金钟仁做完思想疏导工作，已经很晚了。白贤揉着太阳穴出来，正碰上鹿晗洗完澡站在阳台上擦头发。
鹿晗很瘦。平时可能还不觉得，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棉质睡衣的时候，有种衣不胜体的感觉。他的毛巾就随意耷拉在肩膀上，头发上萦绕着潮湿的水汽和温热的氤氲。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瓷白的皮肤被蒸出浅粉色的质感，月光打上去显得特别柔软和诗意。
也难怪吴世勋会这么喜欢他，当宝贝一样一句不好的都听不得。

“哥。”
“白贤？”鹿晗转过头来发现了他。
白贤大大方方走过去，“哥还没有睡吗？”
“嗯，在想些事情。”鹿晗没有吴世勋在身边的时候，显得安静很多。白贤几乎都没有见过，吴世勋不在的时候鹿晗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忙内的事吗？”
鹿晗抛给他一个薄如蝉翼的笑，仅仅到眼角，就再也深不进去。白贤几乎立刻看到了他眼里的心酸。这要是落在吴世勋眼里，怕是要心疼得把惹了他鹿哥的人裂了。

“鹿晗哥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白贤小心地挑着字眼问。
“不是。”对方摇头。
也对，张艺兴和吴凡的事情他也接受了。白贤不无感慨地想，吴世勋也算有福，碰上个这么好的哥哥，能为他想这么多。
“那哥在想什么呢？哥…..喜欢世勋吗？”
鹿晗给他这样一问，呆了一下，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莫名地有些失光，“不，我不喜欢他。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种喜欢。”
白贤也没太意外这个答案，“那哥是在想怎么拒绝他才不会让他太伤心吗？”
鹿晗抿着唇，没答。
这个问题问得好像有一点不太礼貌了，白贤刚准备道歉，鹿晗忽然开口了，“我知道我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拒绝他，他都会伤心的……”他像是隐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没阻止最后一句，“我不是不喜欢他。”
白贤心里一惊。这什么意思？
“对我来说，世勋确实不仅仅是弟弟。”鹿晗艰涩地说，“我对他心理上有依赖。我进公司这几年，他对我来说意义很大，如果没有他，我没有办法那么快融入这个群体。你们看表面上是我这个哥哥照顾他，但是我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一点也不少。他这个对人如何，我心里清清楚楚，我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人好。”
这是只属于他们俩的故事。本不足为外人道。这世间唯有情爱，与辛酸苦楚相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是说出来的时候，鹿晗稍微能觉得有一点点的解脱。他从前不觉得吴世勋对他的情意是一种负担，相反他乐于受用。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好像欠了那个孩子，很多很多。

“哥，世勋他真的很喜欢你。”白贤很客观地说自己的看法，“他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少不更事，至少…..从我的角度来说，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知道？”鹿晗皱眉。
“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喜欢哥。”白贤顿了顿，“世勋表面上看没有钟仁那么乖，有点小任性，但是他其实是最让人放心的。关键时候他绝对不会是靠得住又明白事理的。相反钟仁会在一些事情上钻牛角尖。我看着他喜欢哥，不断为了哥让自己变得成熟。可能对于哥来说，他还是小了一点，但他的努力是毋庸置疑的。”白贤心里叹了一口气。
吴世勋你这个小崽子，这种时候掉链子还要我来帮你接。
不管鹿晗答不答应你都要给我出息一点啊！
“你不明白，”鹿晗摇头，“我是他哥哥，我对他有责任。”
“但哥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早下定论。”我这是在撮合这两个人吗？
“可是我今天才发现我对他的依赖有多深！”鹿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盯着白贤，那样子竟然有些可怕，“白贤，你能明白吗，这种的心理是不对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生存的，不应该是如果有一天我没了他或者他没有了我活不下去，这是不正常的！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这是会遭天谴的！”

看着鹿晗离开的背影，白贤觉得心里很凉。
一般人觉得某些事情不可行，说起阻碍的理由大概都会先提到现实环境。比如说吴世勋这件事，世俗的纲伦法常不太容许，再加上他们工作性质有风险，又要经常两地分离，很容易导致感情淡化。但是鹿晗的逻辑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提到的是天谴。
天谴是什么，是神的意志，是命。
命是什么，是不可抗力。
我们一直以为我们是两根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藤蔓，只能拥抱彼此，吸收寂寞生长。可是有一天，你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我们不是藤蔓，就算分开也可以单独存活。我们不应该靠在一起，因为太近了会阻碍彼此吸收阳光。如果不能吸收阳光，我们都会死亡。
我们都没有错，我不是不爱你，可是我们不是藤蔓。
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白贤很难想象，鹿晗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如何的心如死灰。

朴灿烈见到白贤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白白，你还好吧？”朴灿烈很担心。
白贤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连一秒钟都坚持不了，闭上眼转头就往门外走。
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个人。鹿晗的话成了魔咒，在告诫他如果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再多给这个人一点眷恋，下一个被命运玩弄的人就是他。为什么吴世勋平时不常带偏偏今天带了戒指？为什么他那么多天带着就今天掉了？为什么就这一次掉了要被所有人看见？

是命，都是命。我们已经足够幸运。上帝让我们实现了梦想。
如果再叛逆，是真的要受罚。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鹿晗的话。

“白白……”朴灿烈走过去把他抱住。
白贤下意识剧烈地挣扎，但是抱着他的人没有放开。
“白白！你冷静一点！”有人在他耳边喊。
冷静？怎么冷静？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这沉郁的，瘴气般浓烈的味道，排山倒海，曾经席卷了他关于青春和爱情全部的记忆。那些每一个午夜梦回时飘荡而来的幻色，都渲染着不见天日的晦暗。他躲在那角落，被捆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等待发溃和腐烂。恐慌和疼痛累积，拉锯开来的，是快要濒临崩溃的悬崖。长长的岩壁贯穿了生命的整条线路，他在边缘死守，只为保全一个能避免万劫不复的下场。
莫泊桑说，爱情比死要坚强。

放开我，灿烈，求求你。

第一滴眼泪落下来的时候，是冰凉的，很快就化进了贴身的织物当中。
谁也没有看见，却也都看见了。再那之后，再没有第二滴。
====================================封===========================================
@迷迭泠其实我想让朴灿烈直接说，“你变了”的，但是总觉得这三个字从这二货嘴巴里说出来实在是伪和感太严重了。
@kiraHon0912@你的微笑很YD@_RrBaek二灿其实心里已经很憋屈了。我再让他情绪稍微累积一下，以后几章都是白白和他的戏份了。下一章你们可以看到他彻底发火的样子了=V=
@linajea我也爱这个称呼~偶吧什么的我觉得很适合调情啊~
@kuailejiena艾特你啦~谢谢哦~

我也不吊大家的胃口了，说实话这文我真是从第二章一直卡到第十四章，没把里面几位主儿虐多少，我本人是被虐得不行。所以吊着大家胃口也没意思。
今天完结。废话不多说，上文。

14．
越黑暗越靠近黎明

白贤第一次，在朴灿烈的怀里睡着。后者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生气，态度非常强硬，夺过空调遥控器下调五度，然后把他扯进怀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没放开。
早上是尴尬了点，但也还好，没有太尴尬。
就是朴灿烈尝试问原因的时候，白贤是哑巴吃黄连，弄得气氛有点僵。

M回中国了。鹿晗一句话没有交代，没有强硬拒绝，也没有心软答应。
黄子韬悄悄和白贤说，忙内给鹿哥跪了。
白贤莞尔一笑，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忙内，是怀着多大的觉悟奋不顾身地踏上断子绝孙的不归路，跪一个算小的了。

和吴世勋好好谈了一个多小时，大概了解了情况。跪是真的跪了，鹿晗当然见不得他那样，只能妥协，答应暂时先放下这个问题，两人和好如初。
和好是和好，能不能如初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吴世勋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最短时间内把问题的严重性小化。白贤真心觉得，这孩子好好培养，以后会有大出息。为了安慰这孩子，白贤断章取义截了一部分鹿晗和他谈话的内容告诉忙内，安抚他那颗其实不比别人强悍多少的心脏。看吴世勋脸上勉强恢复一些血色，白贤才觉得好受一点。

另外一边，金钟仁同学在经过了几天彻底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消化了这件事。他的三观在面临严重挑战的过程中经历了彻底的颠覆，终于向着更开放、更自由、更全面的终极走去。
当然，在金小开心里，白贤哥功不可没。
“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这个黑皮肤的少年一直很温柔，从未被超越。
白贤知道他想通了，很欣慰，“没事，我们钟仁很了不起，哥没操心多少。”
“我会多鼓励世勋的，哥你放心，”金小开同学仍然没有忘记当初LA“白贤遗孤”的嘱托，“世勋交给我就好了！”
我们不能一夜长大，但是可以慢慢来，有些事情确实能催人成长。
就像白贤理解了吴世勋的觉悟，金小开看懂了白贤的顾虑。
所以说，金小开同学你能再招人疼一点吗？“呵呵，好，哥有你很放心。”白贤暗暗叹了一口气，把少年揽了过来，心里却是泛着酸楚的温暖。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白贤觉得有点心力不足。他好像是自然而然地把有一些重心放在了吴世勋和金钟仁两个小孩子身上。吴世勋到底是个已经破釜沉舟的主儿，其内心的强悍程度总是出乎白贤预料。没一个晚上这孩子又回到了没心没肺的状态。
至于金钟仁，拿白贤的话说，就是一个可以凭空也能治愈人的孩子。这孩子终于通过了自己的不懈努力，在白贤心里从“小朋友”上升到了“钥匙圈”的地位——他哥现在对他是走哪儿带哪儿，绝对不落下。

M走之后， 6月中旬K去了一趟伦敦参加韩国文化节。
即使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少年们对于伦敦这种名满天下的城市仍然非常向往。和LA不同的是，这个浑身杂糅着古典和现代的城市有一种恰到好处的优雅，令人着迷。随处可见大小广场上纷飞的白鸽；英式气息独到的商铺；还有那让女王骄傲的维多利亚式英语，保留了浪漫的调子和古式的语法，从卖首饰的幽默绅士嘴里讲出来，就像是一首诙谐的诗。

逛街的时候被无数粉丝追逐着，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即使是这样，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仍然不能阻止六个少年玩闹的欲望。朴灿烈拉着白贤的手，一步都不肯让他落下，对着后面那些疯狂的粉丝，他悄悄在白贤耳边开玩笑。
“白白，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像是蝗虫过境？呼啦啦一大群，就算是不认识我们的路人也会非常惊讶吧，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这什么破比喻。白贤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伦敦有这么多人认识我们。上次去迪士尼也把我吓一跳。刚刚那间帽子店的老板的表情你看见没？估计他一辈子没看过这么多人围着他的店，老爷子心脏挺强悍的，那么淡定。要是我，还以为要被打家劫舍呢。”
刚才他们进了一家商店挑帽子。店主是个年过六旬的老翁，很和蔼也很温柔。但是看到外面一群粉丝把店铺围的个水泄不通，妹子们都快要趴到窗户玻璃上的时候，表情还是扭曲了一下。老爷爷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学校同学一起出来玩？

15．
后院失火，殃及池鱼。

朴灿烈摔门而去的时候，白贤正在练习房里嚎嗓子。金钟仁则脑残饭状坐在下面星星眼看着他白贤哥，唱完了还要使劲儿鼓掌。
“哥，休息一会儿吧。”等他嚎完这一嗓子，金钟仁赶紧把水瓶递上去。
白贤看了看时间，今天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两个人坐在练习房的地板上，空调的冷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哥刚刚唱的是什么曲子？”金钟仁问。
“嗯……是Kelly sweet的we are one。”
“We are one,”这不是和他们的口号一样吗，“歌词是什么意思？”
白贤看着他，眼睛染上一层暖意，“是说两个人相爱，相互尊重扶持，为了彼此不断完善自己，爱到了极致变为一体，真正享受灵魂上的契合。”
“真的会有这样的爱情吗？”金钟仁皱了一下眉头。
“不知道，”白贤摇头，“我没谈过，怎么知道？”
“哥没有恋爱过吗？”惊讶。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白贤好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怎么就不能维持单身了？”
金小开同学吐吐舌头挠挠脑袋，“我以为会有很多人喜欢哥。”
是啊，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不喜欢我。白贤摸摸他，“我们钟仁也有很多人喜欢啊，签售会上不是都有怒那穿着校服来让你签名吗？让我想想……钟仁是说喜欢韩艺瑟前辈那样的吗？是喜欢姐姐型的恋人吗？”
“我……我不是……”金小开同学被调戏了，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他那表情显得有些笨拙，肢体语言也是手忙脚乱的，而且有越描越黑的嫌疑，“那是为了节目说的，不是那样的……”
哎呦，小朋友害羞了。白贤把他揽过来，“好了好了，哥开玩笑的，钟仁还这么小，不着急，哪天要是碰上了喜欢的人，跟哥说，哥帮你！”（你自己先把朴灿烈拿下再跟说= =）
金钟仁抿着唇半天不说话，突然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白贤，“哥，就算我以后有了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还会喜欢哥的！”
白贤一愣，转过头正对上金小开无比郑重的脸，一下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力拍了拍金小开的肩膀，“钟仁呐……哈哈哈哈……以后这种话不要说给女朋友听哦，她会吃醋的哦……”
“哦……”金小开完全没有搞清楚他哥的笑点在哪里。
你说这孩子怎么能可爱成这样呢？白贤满心自己调教有方的骄傲。

实在是有点累了。可能是刚才练得体力有点透支，也可能是空调的风吹得太舒服，白贤靠在金钟仁肩膀上有一点困意。
迷迷糊糊的想着再休息一下就好，白贤的意识稍微有一点抽离。金钟仁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他有反应，小心翼翼转过脑袋看见白贤毫无防备的睡颜就在离他两厘米都不到的地方。他几乎可以顺着他刘海的发梢看到他抖长的睫毛，每一根都那么分明。
金钟仁纠结了。他不知道是应该叫醒他哥比较好，还是应该呆坐着不动比较好。他想叫醒白贤，告诉他他们应该回宿舍了，要不然就要错过最后一班车了。可是白贤安逸的表情让他止不住想看，连目光都不舍得移开。还有那一下一下的呼吸扫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弄得他的心里也痒痒的，麻麻的。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可是哥哥好漂亮呀……

魏征在《隋书》里写“迟疑不决，非上策也。”古人告诉我们，迟疑是不明智的，犹豫不决是会要人命的。
金小开同学不知道他就是纠结了这几分钟，就坏事儿了。
因为朴灿烈找到他们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浓情蜜意的画面——他的白白靠在金钟仁肩膀上，金钟仁低头看着他，嘴巴咬着大拇指，那眼神儿无比深情专注，还带着一些隐忍。虽然这隐忍只是金小开单纯出于欣赏他哥的美貌，但在朴灿烈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你们在干什么。”说话语气不自觉冷冽到了冰点。
金钟仁吓了一大跳。他抬头正看到朴灿烈脸上毫不掩饰的阴沉冷酷，眼神里寒光迸射，比吃人还恐怖。金小开再迟钝也知道他在生气，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愤怒的朴灿烈。同为雄性的他几乎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侵略的味道，而且还是针对他的。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站起来退后了一步，但是一个趑趄让白贤差点摔跤。

看着白贤不稳，金小开同学做了一个不怕死的动作——伸手去揽他哥。
但是他这个动作落空了，因为朴灿烈一步向前就把白贤扯进了怀里。
白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他模模糊糊看到朴灿烈也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嘤嗯了一声，“灿烈？你怎么在这里？”
朴灿烈抿着唇，没理他，只是直直盯着金钟仁。
两秒钟，白贤迅速反应过来。他看看朴灿烈，又看看金钟仁，没搞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硝烟四起的敌意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但是他心里第一个反应是，金小开这么可爱的小同学怎么会随便惹人生气呢？一定是朴灿烈又脑残了。
但是他抬头再看了一眼脑残的那个，乖乖闭上了嘴巴。
这样的朴灿烈，他惹不起。

直到白贤完全从困倦中清醒过来，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朴灿烈一只胳膊紧紧箍住了他，力道之大让他的骨头生生地泛起疼痛来。而他脸上冷峻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怖人，连白贤都觉得有些害怕。
“灿烈……”白贤轻轻叫了一声，是有什么事情让这人失去了理智？
但是没等他说完，金小开同学出声了，“哥，我和白贤哥只是在休息而已。”
他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坏事儿。朴灿烈的脸又黑了几分，阴得都能下雨了。白贤从他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压抑和忍耐。他觉得很奇怪，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什么事情让朴灿烈这么生气，“灿烈……钟仁是弟弟，你别吓着他了。”
“闭嘴。”朴灿烈冷冷甩了他一句。
纳尼？你叫我闭嘴？白贤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老纸什么时候惹你了？你莫名其妙跑过来对着个比你小两岁的弟弟发火，你还有理了！
白贤刚想还嘴，朴灿烈终于说话了，“钟仁，你先回去。”
“哥……”金钟仁其实也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白贤，很是犹豫。
灿烈哥不会把白贤哥杀了吧？
“出去！我有事情要和白白说。”朴灿烈下最后通牒。
白贤给了金钟仁一个眼神，让他赶紧离开这儿免得当炮灰。金小开同学很担忧地回看了他哥一眼，摸摸鼻子拿起包一步一回头地走出去了。

终于等脚步声小下去了，白贤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抬头，朴灿烈正看着他，不，应该说是凝视。
“你怎么了？”白贤软下语气来。他知道朴灿烈不喜欢生气，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从没有看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朴灿烈刚才吼了他那一句闭嘴，有点小小的愧疚，“抱歉，刚才对你太凶了。”
白贤没太在意，“你也知道你刚才凶？你说钟仁惹你什么了对他这么大火气？”
三句话不离金小开。朴灿烈才降了一点的火蹭一下窜上来了，“你就这么护着他？”
“我是他哥，我不护着他还帮你凶他？”莫名其妙。
“你也知道你是他哥！”朴灿烈烦躁地按着他的肩膀，“你不看看刚才你们俩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多恩爱呢！”
白贤被他吼得也上了脾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你脑袋有病是吧？吴世勋和金钟仁在伦敦还大大方方搂搂抱抱呢，你怎么不说他们俩谈恋爱？我和钟仁是什么感情你不知道？大半夜地对着人家发火，你能别没事找事行吗！”
“你和钟仁什么感情我还真是不知道！”朴灿烈语气很冷，“你们俩从前可不是这种如胶似漆的状态。出道才多久？就变这么好了。”
“我和他好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爱和他好也是我的事情！”白贤也吼出来了。

朴灿烈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白贤心里其实很害怕，他不知道朴灿烈要做什么，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咬着嘴唇，坚持自己没有错。
下一秒，他视线一花，背部被狠狠撞了一下，然后，一个滚烫的东西咬上了他的嘴巴。

说咬是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这就是白贤的初吻。他曾经对初吻有过很多设想，浪漫的、缠绵的、柔软的，地点可以在大海边、夕阳下、咖啡厅、小花园。这个吻应该是他和他心爱的人因为情不自禁而发生的，自然而美好，并，由他主导。
但是幻想被摧毁了。他的初吻一点也不温柔甜蜜，一点也不浪漫缠绵，是一个完全狂躁的愤怒的情感发泄。对，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发泄。朴灿烈鼻子里喷出来浓烈的气息被撕咬破碎辗转摩擦揉捻在唇瓣之间，绵密的啃噬没有一点规律，且完全不控制力道。牙齿和牙齿几次碰撞到一起撞得都疼了，可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身体被死死禁锢寸步之内，肩膀受制，动弹不得。白贤仰着头承受这场漫长的发泄，有唾液从他的唇角遗落，被煽情地舔舐掉，辗转回到嘴巴里继续纠缠。这次连舌头都进来了，牙龈腔壁无一幸免，全都是那个人的味道。白贤嘴巴被动地张着，等待朴灿烈放开他。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气氛有点尴尬，白贤的嘴稍微有些疼，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朴灿烈推开，准备远离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白白！”朴灿烈把他来回来，重新按在墙上，他有点着急，也有点懊恼，“对不起。”
白贤深吸一口气，他能说什么呢？这种时候他应该说，“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朴灿烈彻底急了，“白白……”
白贤打断了他，“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行了，我们该回去了。”
“白白，看着我，”朴灿烈更加贴近他，他用手指抵住了白贤的嘴巴，看进他的眼睛里，声音就落在他耳朵旁边，比拥抱紧密，比亲吻温柔——“白白，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TBC*

16．
We are one.

“白白，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白贤听到这句告白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朴灿烈看到他刚才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瞳紧缩了一下。这样的白贤他看不得，他不再箍着他，改成把他抱在怀里。
“白白……”他轻轻地叫他。
“灿烈，你搞错了，”白贤抬起脸来摇摇头，摸摸他的脑袋，“钟仁和我不是谈恋爱的关系，我把他当弟弟，他也只是把我当作哥哥。钟仁在队里没有特别好的哥哥，他看着忙内和鹿晗哥感情很好就跟我说他很羡慕忙内，所以我才多宠着他一点。明白了？”
朴灿烈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这和钟仁有什么关系，是我喜欢你！”
“你弄错了，”白贤这次连看都不看他了，语气里全是敷衍，“你不喜欢我，只是看我和钟仁走近所以有点吃醋。我理解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们以后还是大亲故。”

“卞白贤，我喜欢你。”朴灿烈扳过他的脸强迫两个人对视，他表情非常严肃，“你听清楚了，我、喜、欢、你。我没有弄错，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就是喜欢。我不要做亲故，我要你做我的爱人。”
白贤被他看得有点怕，他往后缩了缩，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你不相信是不是？我也没办法证明给你看。”他撇撇嘴巴，有点为难地挠挠头，突然眼睛亮亮地笑出一口大白牙，“如果你和我交往我就可以证明给你看啦！”
好吧，他错了，朴灿烈就是脑残。这种明明应该很纠结的情况，他就是有本事一秒钟变脸把气氛全部搅和没。白贤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大概还是要做一点心理准备才能真正说出拒绝的话来。
不是没有偷偷幻想过如果这个人有一天能够告白，但是告白之后是什么情况就不太敢往下想了。有的时候尝试给这个故事一个美好的结局，幻想他们能幸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结局好像想不下去，无论是逼迫也好还是顺其自然也罢，都没有办法到最后。

从前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
在大海边住着一对夫妇。妻子生了病，丈夫遍地寻医都没有办法。后来有人告诉他大海边有一块石头，本身会发热，只要找到那块石头，把石头磨成粉泡水给妻子服下就能治病。于是这个男人就到大海边找那块会发热的石头。可是海边的石头太多了，他怎么找呢？
男人想了一个办法，他捡起石头然后扔向大海，手掌触碰到石头的时候就可以察觉石头是不是发热的，如果不是就把它扔进海里。就这样他日复一日地朝大海扔石头，每一天捡到的石头都是冰凉的。渐渐过去好几年，石头都是凉的。终于有一天，他摸到了那块发热的石头，但他还是把它扔进了大海。
为什么？因为他摸了那么多年冰凉的石头，终于有一天石头是热的时候，他也习惯性地把它扔进了海里。

白贤国小的时候听老师讲过这个故事。当时他不明白，只觉得这个男人是因为麻木而犯了错误，很可惜也很遗憾。
现在他明白了。他守了这么长时间的秘密，愿望就像是那块发热的石头，但他一直都逡巡在冰凉的石头中间。其实他并不是对石头温度迟钝麻木，而是握在手里的那些冰凉的石头一直被灌入了想象的温度，一直希望着这一块就是真的会发热的那块。所以当那块真的石头被握在了手里，他却把那暖人的温度当成了幻觉，习惯性地抛了出去。

“我是认真的。”真的那块石头说。
白贤摇摇头，“你根本没有搞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石头炸毛了。
“你没有！”
“我有！”
“你就是没有！”
“我就是有！”
这对话真是没营养。
朴灿烈停了一下，说，“白白，你不喜欢我吗？”
白贤也停了。
朴灿烈勾着他的脖子，他的声音变成了平静的流水，缓缓淌进白贤的耳朵里，那么轻，那么轻，“白白，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从前练习生的时候每天都一起回家，你不清楚我的性格吗？我会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你是我最在乎的那个人，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朴灿烈是什么样的人？
问这个问题好像就回到了最初。白贤失神的看着他，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正经又二缺，看着脑残其实他心里很多事情明白得很。吴世勋曾经跟白贤说，灿烈哥是非常清楚自己在乎什么要什么的人。其实队里每一个人都一样。他们豁出了十二万分勇气走这条风险那么大的路，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应该在乎什么，什么值得珍惜，什么值得争取，什么是愿望，什么是现实。

“我知道我要珍惜什么人。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还有你。”朴灿烈把他抱得更紧了，像是要填满他们之间的空缺，“你看，我现在抱着你，握着你的手，我们俩离得很近很近。可是，白白，你不愿意和我说你在想什么，我问了你好多次，你都不愿意和我说。其实我们没有离得那么远对不对？我就在这里啊，你看，你可以抓到我，可以碰到我，我是真实的，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真实。”
他柔软的语调像是催眠一样，白贤被他这咏叹调一般的呢喃弄得都哭出来了。
“白白，你喜欢我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你不会拒绝我的，不会让我一个人的，”抱着他的人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谁说他在催眠白贤，他要催眠的人是自己。不停地对自己说，他是喜欢我的，他是爱我的，他是在意我的。因为也会惶恐，也会紧张，也会害怕，如果这个人不喜欢我，那么我所有倾注的感情，都将置于何地。

白贤抓着他的衣服，脸埋在他的衣服里，颤抖着嗓子，“灿烈，我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鹿晗告诉过他，这样会遭天谴的。
“不会，”朴灿烈吻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眼泪，“谁说会遭天谴的？我们相互喜欢对方，为什么要遭天谴？”
“鹿晗哥说的，”白贤哽咽了一声，语气弱弱的，还带点鼻音，“我觉得他说得对，我们如果在一起要受上天惩罚的。”
朴灿烈见不得他哭的样子，一点也不行，帮他擦了眼泪，“我不知道鹿晗哥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以前听Kris哥哥说，中国有句谚语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庙是供奉神佛的地方，这就是不是代表婚姻比神佛还要重要？就算要罚，我和你一起受罚，我不怕。”
白贤的鼻子红红的，样子有点凄惨。他刚才伏在朴灿烈怀里哭了好一会儿。现在气抽不均匀，说话也是一哽一哽的，“真的？”
“骗你才要遭天谴。”朴灿烈捏着他的鼻子，“白白，你喜不喜欢我？”
白贤的脸红了，哼了一声，“谁喜欢你，那么凶。”
朴石头对这个答案表示还比较满意，为了为刚才的粗暴道歉，他决定再重来一次。
白贤推开他，“不行……”他灵机一动，“那个……练习室里可能有监控摄像头。”

“啪！”一声，四周猛然全黑下来了。
白贤一下子没办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他惊慌的声音带着点求救，“灿烈……”
下一秒就重新回到了那个人的怀抱里，然后是他要的吻。

和他想象中的吻还是不一样。可是也够了。
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自然而美好的。反复的厮磨和缱绻，都带着小心翼翼和试探，先是停留在唇瓣和唇瓣的接触上，直到他能够跟上节奏，才慢慢转为激烈的吮吸。口腔被入侵，上壁似乎特别敏感，只要舌头滑过那里，就能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动出胸腔。舌头搅得几乎都要酸麻，连牙齿都不能幸免，好像是因为爱，所以就要包括全部。
气息是还是热的，又似乎添加了一点情|色的蠢蠢欲动，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其他部位的感官似乎被弱化，都集中到了嘴部。血液汇集到这里来，燃烧得噼里啪啦，打电一样劈下来，引爆了积郁在心中长久的情感，最后都化成了唇齿间的温存，一遍一遍，没有厌倦。

为什么人喜欢用嘴对嘴的吻来表达爱情？
因为人和人之间嘴唇的交缠，能够直接将自己的呼吸送到对方的身体里。
我把我的呼吸给你，你把你的呼吸给我。
这样就是爱情。
***
末班车的最后一节车厢，空荡无人。
朴灿烈拉着白贤一路跑过来，在门关上的前一秒钟冲进了车厢。，还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车门刚关上，朴灿烈就把白贤压在了玻璃门上，凑上来低声说，“只有我们两。”
“嗯。”白贤看着十指交握的手，满眼笑意。
没有办法不心动。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车厢。只属于我们的命运和旅程。

车厢里还是那首Kelly sweet的We are one。
优美起伏的旋律吟唱着关于爱情的诗。
……
Didn't need to ask, don't know the reason
Everything that I believe, is right here
Not thinking about tomorrow, couldn't catch it if I tried
World is spinning too fast, so I'll wait 'til it comes to me

I am you, you are me
We are one
Take me in your arms, and flow through me
I'll flow through you

Steal my breath away; cause I'm so moved by you
Deeper than I ever thought; was possible, was possible, it's everything, oh
Difference between me and you; it's all in where your heart lies
And every day's another chance; so let's get it right

I am you, you are me
We are one
Take me in your arms; and flow through me
I'll flow through you
……

我是你，你是我。
我们就是一体。

—完—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鞠躬感谢看到结尾的各位！
按照原本预案会有两个番外，一个是驯鹿的，一个是开白的。过几天我写完了就放上来。
=================================封==============================================

番外1：星星

金钟仁对韩艺瑟的执念是众所周知的。
EXO出道后几年，金钟仁也有了一些机会见韩艺瑟。当然，过后媒体会调侃问他见了理想型有什么感觉。他倒是很实诚，“前辈很漂亮。”

本来，食色性也。
所谓哪家少年不怀春。

很多年以后，当金钟仁的第一任女朋友被狗仔队八出来登照片，有人对比了一下，还真是有些像韩艺瑟。女孩是个大学生，不是圈里人。人长得眉清目秀，文文静静的，有一头黑色的直顺长发，面容并不是那种惊艳的冶致，反倒藏着一股细水长流的气韵。可能在“玉女”这个词还没有从娱乐圈消失的年代，这孩子说不定也能当一回国民偶像。
所以金钟仁第一次拉着这女孩给队里的哥哥们看，被各种感慨吐槽。他牵着女孩的手一个一个介绍，“这是俊绵哥；这是嘟妈；这是鹿晗哥；这是克里斯哥……”最后走到白贤的身前，他看了看白贤，牵着人的手不着痕迹地放开，扯了扯自己衬衫的衣角，抿着唇，“这是……白贤哥。”
女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直接无视掉了。

彼时，繁星驯鹿灿白这三对已经实现了在队内的全面公开。但除了这六个私用资源自产自销的，金钟仁居然是第一个带女朋友回来的。再加上忙内逮着鹿晗就要晒甜蜜，单身的哥哥们表示压力无比巨大。

那天，所有人都很开心，闹闹腾腾在一间饭店吃了晚餐。告别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女孩很懂事没让人送，进了的士就走了。剩下的人前前后后阑珊而行，金钟仁和白贤走在最后，影子拉成一双。
“还没正式恭喜你，”白贤偏过头来揽着弟弟的肩膀，“恭喜找到那么可爱的女生。”
金钟仁挠挠头，笑道，“谢谢。”
“嗯，看着那鼻子是有些像韩艺瑟前辈。”白贤带着微醉的熏意，“厉旭前辈的寓言很准哦，就算在饭里也会有像是韩艺瑟前辈一样漂亮的妹妹。”
金钟仁吐吐舌头，知道被调侃了，“哥也觉得她像韩艺瑟前辈吗？”
“鼻子最像。”白贤点点头，“不过，我其实也没太认真比对啦。”
“嗯，我没有想找一个像前辈那样的，只是碰巧而已。”
“像不像都是其次……”白贤摇头晃脑，可能是刚才喝得有点多，他的语调长长的，像是带着叹息，“你自己要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金钟仁没说话，一步一步跟着他走。

白贤往前面走，多两步发现弟弟没有跟上来。金钟仁低着头拖着步子，半个身体藏在阴影里，说不出的晦暗。白贤往前看看，没人发现他们俩掉队。他走过去拉着弟弟的手，就像他们第一次从地铁站里出来，他拉着他一样。
彼时举足骈肩，调笑无虞，如幻梦一场。
弟弟长大了，有女朋友了，有心思了。也正常。白贤想。
“钟仁，”白贤慢慢拉着他往前走，“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哥和灿烈的事情？”
刚曝光的时候，金钟仁一个月没有主动和白贤说话。他那性格白贤再明白不过——又舍不得让人难受，自己就憋着什么也不说。方法总是那么笨拙，最后弄得所有人都不好过。
“不是。”金钟仁慢慢吐出两个字。
白贤回过头来，“我知道，我没有做好一个哥哥的榜样。但是，哥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们钟仁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生，对方也是个优秀的人。哥希望你能幸福。”
“那哥呢？”
“嗯？”
金钟仁又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稀疏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映照出昨天的那张面容——这孩子总是固执地停留在时光的隧道中，死守着心里的城池，谁也打不开。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他变得越来越有实力，越来越像是艺人，在白贤这里，还是那个金小开，“哥，你现在幸福吗？”
“很幸福。”白贤上前抱住他，安慰他，“哥很幸福。哥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能不能幸福。”
并不算很温暖的拥抱，可金钟仁有种解脱的感觉。

“哥，我以前说过，就算我以后有了很漂亮的女朋友，还是会喜欢哥的。”金钟仁徒然地垂着两只手臂，没有回抱白贤。他的脸贴着白贤的肩膀，让两个看起来像是说悄悄话一样。他的声音轻柔缓和，饱含着一种天荒地老的深情。
“我相信啊。”白贤笑。这孩子说的话，他一直都相信。
“那就好，哥要记住，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金钟仁推开他，眼神坚定。
白贤点点头。

前面的人终于发现他们掉队了，大声叫他们跟上去。白贤拉着弟弟飞速奔跑着，耳朵里是队友们的呼喊声。他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瞥见金钟仁眼里，不可抑止的悲伤。
人最终都会长大的。白贤想。

金钟仁的第一任女朋友和他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三个月。
听说分手的原因是那个女孩子为了韩艺瑟前辈吃醋。

当时的场景——
女孩泣声：“偶吧如果觉得我是韩艺瑟的代替品，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偶吧其实并不爱我吧，只是因为我像韩艺瑟，所以才和我交往的吧。”
金钟仁：“那是别人说的，你并不像她。”
女孩追问：“可是偶吧的确是喜欢韩艺瑟前辈的啊！”
金钟仁：“她只是我的前辈。”
女孩摇头：“你这是在敷衍我，你总要给我一个让我相信的理由。”
金钟仁没再看她，转身走之前说，“如果你不明白，我也没有办法。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么漂亮，站在这里就能看得到。可是他就是星星，你就是再像他，他还是星星，你看得到它的存在，它却永远只是在天边，不会掉到你的身边来。”
女孩似懂非懂，以为他说的“他”是韩艺瑟。

一个星期后，EXO-K领舞金钟仁高调宣布重新回归单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