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搬文】行有行规 文字版|无授权

5
梦境那么短,现实却那么长,三年长得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作为前哨,Arthur在和Yusuf进行药剂实验的几日后就要抵达悉尼去对富二代进行调查,Eames没必要和他一路,但他拖后了几天行程,和Arthur订同一天的机票。
他每天都和Yusuf一起看着Arthur插上药剂,进入睡眠,继而自然醒转、被抽嘴巴,或者被推倒椅子中醒来,Eames乐此不疲的在Arthur每一次的狼狈不堪中露出一丝讪笑,这个行为极其的无聊、懒惰又漫无目的,但他永远会在Arthur醒来时候,分秒不差站在他身后。
Yusuf看得出尽管时过境迁,这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很微妙。
如果不是Cobb行内名声在外,他不觉得他们还会在一起合作,Yusuf始终坚信那条不成文的行规:一起进入梦境与潜意识的同事,最好不要共享彼此的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在不慎中会撕裂和改变一切。
盗梦曾经是一个缥缈的职业,它充满着意识流的技术性,以及暴力、控制和无法控制,Yusuf是个药剂师,娶的是蒙巴萨当地的纯情女生,他坚决不会碰行内人,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做久后都有自己的秘密,猥琐的、无奈的、血腥的甚至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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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要和Arthur一起去悉尼?”在Arthur再次进入深层睡眠时候,Yusuf问旁边的Eames。
“顺道嘛,反正我们做的几乎是同一个方向的事情。”
“拜托,差得远了.Arthur只是Cobb的助手和前咱,你可一直是个骗子。”Yusuf站在Arthur面前检查他熟睡时候的表情,“我是说你负责的和他调查得并不一样。”
“当然,pointman负责调查Fisher的幼儿园老师叫什么,而forger要知道的是,Fisher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就和道你一向看不起point man。”Yusuf知道,在Eames的带队中,point man,是在必要时候被牺牲掉的角色,Eames自己有专职的药剂师、造梦者、数位攻击防御者,但没有一个point man。
Eames不需要他甚至没有图腾,但Yusuf觉得奇怪的是,Eames好像总是看不起Arthur,却从不错过Arthur。
“别这么说,”Eames指了他下,“个人习惯不同,Cobb做事喜欢用point man,给他干活就守他的规矩。”
Yusuf严格遵守行有行规,但这个多年后的午后,许多秘密和罪恶都销声匿迹了,就连Arthur都进入了睡眠,在巴黎安静的仓库里,他对老朋友Eames说:“我一直想问你,这次Cobb找你,你队里的人,Todd和Bob他们都知道嘛?”
Eames本来抱胸靠在一边看着Arthur的脸,此时抬起头看向药剂师,“你想问什么?”
当年Eames在蒙巴萨有支盗梦雇佣军,是战争时代的残骸产物,十来个人的意识攻击小组,当地人占一部分,但核心成员多是英国人,都是和Eames过命的兄弟,有些是当年的战友,有些是亡命徒,有人叫todd,有人叫bob,他们有人有战争后遗症,有人是为了刺激,有人则为了酬劳,在合作了这么久之后,尽管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全名,但几乎已经变成了家人和亲人,一度在地下世界里出生入死。
“我知道你的事一向是Jack打点,我信她公事公办,不过todd他们从来不喜欢你和美国人合作的,你和Arthur……”Yusuf说,“你们不是一路人,当年擦枪走火就罢了,你不该介绍todd他们给他认识。”
“Yusuf我再重复一遍,别乱讲话,这次听Cobb的就行。”Eames说,“你这么信Jack,也应该知道,我们转行很久了,todd也想休息了,我和Jack给你介绍的活,从不会有过高危险度,再说你放心,我和美国人干活,一向不乱来的。”
“得了,不乱来的话,你当年就不该碰Arthur。”
Eames笑起来,“这就叫乱来?你知道我当年乱来的时候,几乎睡过Cobb的每一任助手。所以请你不要随便侮辱‘乱来’这个字眼。”
“我知道,据说你还和其中一位结婚了。”
Yusuf眼前出现了Cobb愤恨的双眼,Eames追过Cobb找来的第一任助手charchar,而charchar执意和Eames结婚时候,把Cobb得罪到了九霄云外,双方曾经一度断交,但Eames和这位法国美女charchar婚姻并未持续太久,离婚后便定居蒙巴萨,认识了Yusuf,所以,charchar是传说中的人物,当年她肯为Eames改行的行为依然没能让他们的婚姻走向永恒。
“所以了,别到现在还说我乱来。我乱来的时候,你还在靠想着你老婆的裸体手淫入睡呢。我早就对你所谓津津乐道的‘乱来’没兴趣了。”
“但是,Eames,我所谓的乱来不是指你磕了很多药或者招惹过很多人,”Yusuf思考半晌才说,“我只是觉得,你处理和前妻的关系的时候,还像个成年人。”
Eames看了Yusuf一眼。
“你按时探望前妻,每月固定上缴赡养费,给儿子最好的教育,让charchar改行,离婚后也是好朋友,而且不让他们接触你在行业内和蒙巴萨的生活,你爱charchar,能做完美前夫,但是你不会每天按时赶到她的家或办公室,只是为了看她睡醒后睁开眼的一瞬间……”
Yusuf想起,在很多年前,Eames和Arthur在蒙巴萨的地下室,一起做共享梦境,每―次都是找Yusuf盯场,一旦使用Arthur的梦境,Eames就会要求比Arthur早醒过来一会儿,那个时候,他也会这样望着Arthur的脸,半晌无言,非常偶尔的,他会抚摸下对方熟睡时候平静无比的睫毛,在Arthur醒来的时分亲吻他的嘴唇。
他喜欢他,这骗不了人。爱是再多药剂和梦境的伪装不了的奇品,比梦境短,比现实长,又残忍又浪漫,总是不合时宜的不肯随着光阴时过境迁,就算所有人都不耐烦了,也不。肯时过境迁。
Yusuf的话让Eames眯起了眼睛,他有一腾间的惊愕,随即慢慢做出有点刮目相看的表情,半晌才微笑着说“Jack果然很喜欢和你聊天。”
Yusuf很得意,“当然,Jack很喜欢我的。”他可是Jad皮条名单上最受重视的药剂师。
Eames低头摆弄了几下手机,漫不经心的说“Jack喜欢你干活拿钱,贪小便宜,守大秘密。不过,你应该明白她不喜欢照应多嘴的人。”
没错,Yusuf从不追究过多,他多年来严格掌握这个行业的历史和发展,盗梦这个行业在最初始并非是单纯的商业化行为,如今已经在诸位精英的控制下,条目分明得几乎能形成规章制度,但在最开始这无非只是一个小江湖,只是让暴力控制世界的人找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出口。
在梦里枪林弹雨、在梦里严刑拷打、在梦里逼人就范,甚至在梦里梦外的杀人和抢夺生意,是的,在盗梦人的社会中,依然存在着最古老的行业:妓女和杀手,有了妓女,90岁的老爷爷入梦后无需蓝色小药丸也能重回青春,而有了杀手,只需要几分钟的梦境就能逼或者折磨死正常人,当然还包括抢夺没有武装性的盗梦者的成品。
混乱的蒙巴萨永远是妄想残忍的发源地,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选择一个不可幸免的秘密来收藏,这些混乱的秘密并不比毒品贩、钻石商人或者枪火大亨高级多少,但它的天马行空中却总有一股另样的天真,一如Arthur当年的眼睛。
Arthur现在的眼睛稳定温和得像打过调节良好的镇定剂一般,Eames和Yusuf聊天兴起,忘记他已经按照时间苏醒,但是Arthur也并未马上睁开眼睛,只是他安静的听着那些不靠谱的对话并在那天下午做出了决定没有按照原计划改签机票错开行程,而是和Eames一起坐上了去往悉尼的飞机。
“Ok,我不多说话。”Yusuf耸耸肩,“反正是Jack让我多盯盯你。”
“你跟Jack赌了钱是不是?”Eames拿着手机对着Yusuf晃了晃。
Yusuf被戳穿了,瞬间羞涩了,他大笑起来,“我们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种能继续把Cobb的人都把到手。但是那个造梦小妞看起来未成年啊。”
Eames望着Yusuf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早就过了‘乱搞乱来’的年纪了,去别人身上满足戏剧性吧。”
“那你现在一天到晚的研究你完全觉得没必要存在的point man是干嘛?”
“因为他看起来不太开心啊。”Eames笑着说“所以我想让他把不开心的事情讲出来叫我们开心下,就想你穿着内裤被你老婆从家里轰出来,我每一次都会激动而热情的请你喝啤酒!”
“你给我闭嘴!”
Eames大笑起来,之后他的笑容来不及收起来的有些僵持在半空中,因为此时此刻,在巴黎黄色的午后,Arthur坐在不远的椅子上顶着一头黄金时代的阳光,直直的望着他。
其实Eames明白,Arthur看起来并没有不开心,所以也一直不会很开心而已。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0-11 18:08:00 +0800 CST  
五 一不小心
1
用Eames的话来讲,他是一不小心把车钥匙丢了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无辜的望着Arthur,像每一次一样的祈求着对方的原谅。
无所谓的,反正车是Eames的,本来Arthur无所谓。
可问题是,现在时至接近深夜,他们站在澳大利亚某个鸟不拉屎的海滩边,四下无人又宁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面面相觑。
这是前哨和伪装者在澳洲呆的第三天,前几日都相安无事,如果没有一不小心,本来一切都会相安无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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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知道Eames和自己订了同一个航班、同一家酒店、甚至还帮他包了车,虽然Eames臭不要脸的说这是一不小心的巧合,但这当然是个3岁孩子都能辨认的十足的谎言,所以Arthur也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但他没有。他告诉自己,他不是多年前那个只懂得读书、线路和ladygaga的菜鸟,他既然选择了重新面对Eames,就不能害怕他或者逃避他。
刚到悉尼的日子,Eames去开工做事,他很职业,在工作时候从不打扰别人,也不允许别人打扰,只是在工作结束后,他就变回了人渣,使用各式各样的角度骚扰着Arthur。
“hi,早啊。”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Eames坐在酒店的餐厅露台上,热情的招呼过来吃早饭的Arthur,“我帮你叫了早饭。”
不变的咖啡、火腿和煎蛋。
Eames永远记得这几样菜单,Arthur活了20多年的人生里,似乎从未在此做出过改变。
“谢谢。”Arthur平静的坐在了Eames对面,有条不紊的拆开餐布,把刀叉放好,当他的手伸向糖袋子的时候,Eames及时开口说:“我帮你加过糖了。我记得你的习惯。”
关于这场重逢和合作,其实两个人都在心里做着腹稿和剧本,并且以此推测、控制和改变自己的位置,在Eames的剧本里,他了解中的Arthur一定会说:“不好意思,我习惯变了。”然后傲娇的再多加几勺糖,以表示我不要你管,我和你没关系。
但是三年后的Arthur只是手稍微停了下,便正襟危坐好,说:“多谢。”
平静、优雅、无懈可击,加不加到正确的糖份不重要,你记不记得我也并不在乎,这才是一个成年人表达我和你无关的正确反应。
Eames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继续不屈不挠的开始感慨悉尼的天气真是如此宜人,袋鼠是如此美貌,如果没有工作,他真想布拉布拉,但其实有了工作,他也能布拉布拉。
Arthur在他说话期间,把所有的东西条理清晰的吃光了,抹了抹嘴,他看了看Eames的脸,像是刚才对方那一大堆感叹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客气而周到的说:“你的研究对象,布朗宁和fisher,你搞定得如何?”
Eames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Arthur耸耸肩,没有接话。
Eames说:“你呢?你要做的事情呢?”
“Cobb的意思是让我在做事时候不要和你冲突,但既然你已经搞定了,那我会在今天开工。”
“开工做什么?”Eames当年曾经说过,其实他不懂一个point man,除了打杂以外的其他用处。Arthur曾用“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是不会懂得在任务前明确一切的意义”来回答过Eames。
三年后,Arthur则面无表情的回答他说:“做一些必要的调查,汇报给Cobb以便他制定整体计划。”
“wow,Arthur,你如今的回答真是官方又熟练。”
Arthur牵扯嘴角,微妙的有一点点讽刺感的笑,“我实话实说而已。”在Eames问出下一句话之前,Arthur抢先开口:“其实我开工前不习惯聊天,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安静一会儿嘛?”
他说完这句话,就端起杯子,认真的喝着糖份正好的咖啡。
圆熟礼貌又平静,几乎像一个找不到缝钻的圆鸡蛋,光滑而美满的散发着:“请不要试图来孵我,我内心的小鸡不会为你破壳而出的。”的严正宣言。
但任何人的任何宣言在Eames面前一直都是呈现不起作用的状态,只沉默了2秒,Eames就认真的问Arthur:“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还要梳到后面去呢?”
Arthur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喝茶。
Eames就自问自答的说:“你看,为了配合你们这些美国人,我也会把头发梳到后面去。”他指了指自己油光满满的头发。
Arthur头也没抬继续喝水。
“对了,你还记得,在蒙巴萨那条窄胡同嘛?的确是抄近路的好地方,不过cobb已经快钻不过去了。”
“说起来,我们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去悉尼郊外玩一玩。反正Cobb不在。”
Arthur放下了茶杯,看着Eames,仿佛要说什么,但是他保持他平静无比的眼睛,把欲言又止表现了出来,并拿起手边的报纸很帅的发出哗的一声展开,把早报横在了自己和Eames的脸之间,表达出了“我在看报,请收声”的思想感情。
在他翻到体育版的时候他发现Eames在对面,认真看着横起来的报纸背后的娱乐版,随即听到Eames由衷的感叹:“恩,我喜欢ladygaga这身衣服。Arthur,我记得你当年喜欢她的。”
Arthur迅速地把版面翻了面,换了一面对着Eames。
他听到Eames在沉默5秒后对着体育版说,“这个人是穆里尼奥嘛?虽然我从不看足球,不过当年他在英国很红的,我儿子很喜欢他。”继而Eames开始啾啾啾啾的感叹起足坛上的绯闻、转会丑闻和今年的赛程。
Arthur忍耐的放下报纸,说:“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哪怕1分钟。”
“Ok。”Eames举起双手表示同意。
一分钟后,他又贴着面对着自己的社会版大声唏嘘:“天,又有好几只袋鼠被撞死了。”
Arthur再次放下报纸,严肃而警告的看着他,Eames则无辜而诚挚的说:“我照你所说,已经足足安静了1分钟了。”
“麻烦你把1分钟换算成梦里的时间。”
Eames笑起来,“你知道我数学不好的。”
Arthur看着Eames轻松自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笑容,终于那股无来由的久违的焦躁如期而至,不知何来甚至还伴随着剧烈的紧张和心跳,所以女人们都讨厌来大姨妈,还好男人没有,所以职业的point man可以做到面对一切都能淡定,他逼迫自己面对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良久,听见Eames说“怎么样,Arthur,给自己放天假,我开车带你去郊外逛逛。”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我今天要开工。”Arthur说。
“你可以明天再开工,据我来看,老fisher离咽气还有好一阵子的时间。”
Arthur慢慢的把报纸翻到社会版竖起来,以保证政治版准确无误的呈现在Eames面前。
Eames最讨厌政治,而Arthur把丑恶的政治版对着对方,重新进入读报时间。
果然,这个动作让Eames消停了有那么快2分钟,Arthur有点得意,于是在报纸后面调整自己恢复淡定,他刚刚几乎要被Eames扰乱了,奇怪,不知道哪里不对,Eames明明说的都是废话,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Arthur的每一条频段好像都被破坏一般,他们在互相扰乱对方的剧本,但Arthur不想搞得像调情一般。
在他恢复平静,准备放下报纸,离开座位的时候,又听到Eames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说:“Arthur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从前有一只白兔强奸了一头灰狼,灰狼追赶白兔去报仇,白兔在跑了很久之后,把自己染黑了,坐在路边假装看报纸,这时灰狼跑了过来问:“你看到一只白兔跑过去了嘛?”已经变成了黑兔子的白兔回答说“哦?是那只强奸了灰狼的白兔嘛?”
“你猜灰狼说什么?”还是那么幼稚的,Eames进行了设问,但Arthur绝对不会像多年前一样配合他,而是淡然的继续藏在报纸背后。
“灰狼说:我靠,这事儿怎么这么快就上报纸了!”
在那一瞬间,一万头草泥马在Arthur心中一起咆哮了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刷拉放下了报纸,看到Eames拿着手机欢欣鼓舞的望着他微笑。
Arthur不知道他那时候的表情是多么的美好但是在Eames看来,那个会为无聊的笑话而忍耐笑容、会对无耻的要求而跃跃欲试、会对无来由的恶搞感到奇妙的愤怒,会言不由衷却在眼睛里泄露一切的Arthur仿佛随着一万头草泥马回来了百分之二,只是在一个不小心的时间内。
Arthur很快就恢复一如既往的无所谓,他低着眼睛似乎吁了口气,然后无奈的对着Eames摇了摇头,扔下报纸,站起来准备离开,“你说了一早上也够了吧,那我开工了,Byebye。”
而Eames则翘着腿坐在原处打量着对方的目光闪烁,他望着将离开的Arthur,终于开囗说。
Eames说:“你还在害怕我嘛?Arthur?”
你还在害怕我吗?
这不是父母质问孩子,老板质问下属,杀手威办客户,警察审讯犯罪,在这样一对关系的人之间问出这句话,无疑是在抛出一颗炸弹,你还在害怕我吗?害怕我带过的伤害、影响,和回忆吗?
Arthur因为这句问话而停在了Eames面前,在他的剧本里,他根本没必要回答这句话,他不需要为他不在乎的人证明任何事,但像是为了要证明什么似的,他停在原地,看着Eames走近他。
“我很久没有离开过蒙巴萨了,但我赶了很远的路来巴黎,想帮我的老哥们一把,但更重要的是,我想见到你,Arthur,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在害怕我。”
他说得那么熟练,几乎不够动人,但这句话可以让回忆像悉尼海滩上的潮水一样涌回。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0-14 13:53:00 +0800 CST  
亲们,于是又有个【不算好的】消息。。。。
我们学校下周要嘉年华,下下周期中考试……是的你没看错,一周前月考两周后期中,嗯。
祝我好运!

【本帖隐藏含义:以后两周可能不更,以后两周要更也很慢,以后两周不太可能更……】
摔,我在说些啥。。。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0-17 11:59:00 +0800 CST  
2
这句类似的话曾经发生在几年前的洛杉矶。
几年前,在Arthur回到洛杉矶准备毕业的几个月后,Eames―不小心订了去那里的机票,并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敲响了Arthur在洛杉矶的公寓门铃。
公寓有点老旧,因为便宜,里面住满了年轻人,显出一股反差又复古的青春范儿,而Arthur住在3楼。
Eames本以为会看到Arthur手举铅笔正从他的线路图中睡眼惺忪的走出的场景。
开门的却是一个醉醺醺的陌生人,是个美国黑人。
Eames还没来得及惊讶,对方就一把把他抓进来,用一口rap般的美国腔说,“hey,dude!才来啊!Y%·"·%Q¥:":8·@#Y:…”
Eames耳朵自动忽略了以上的口音,他的眼睛注意到,整个公寓正处于party开到大半的喧嚣、颓靡和升温到疯狂的热烈,奇装异服和吞云吐雾在四处游动,满地的易拉罐,一次性纸杯、酒瓶子、沙拉以及tshirt和bra。大家都自顾自的飘着high,在涌动的摇滚乐和嘈杂声中,偶尔会听到 大笑和呻吟。
这是学院式的疯狂,淫乱却纯情,一个抽着大麻的小伙子甚至还戴着眼镜。
Eames本想给Arthur个surprise,反倒被这个场面shock了下,好在他处变不惊,随机应变的把买给Arthur的一瓶红酒殷勤的递给开门的家伙,并得到对方疯狂而热情的拥抱。
Arthur正站在一个角落和另外一个女同学说着什么,5秒后他猛然发现已经走进门的Eames惊讶得差点扔掉手中的啤酒,接着他越过满地满屋的人和垃圾,奔到Eames面前,“天,……Eames……你怎么来了?”
Eames笑着说,“好像是你给了我地址,说有空就来……”
“但你以前都会提前打电话的。”Eames也从来没来过Arthur的家,“而且你……已经有几个月没联系我了。”
“sorry,darling。我真的很忙……”Eames为了缓和Arthur的惊讶或者各式问询,四下瞧了瞧,“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学生们玩的东西始终不变啊。”他从桌子上拿起一袋大麻认真端详。
“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学生了,Eames。”
这个屋子里的年轻人们忙着把妹、喝酒、群魔乱舞,男性偏多,所以没有人对一个进进来的英国男人有兴趣,大家继续各忙各的,音乐和喧嚣声让Eames和Arthur的对话几乎要用喊的才可以。
那时,离Arthur在蒙巴萨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Eames想起Arthur已经取得学位,在中间他曾经接到过Arthur的电话和短信,不过那时他在忙,经常入梦,所以没有接过也没有回过,Arthur也没有再打给过他。
他本该结束这段没什么认真必要且根本不棘手的关系,可他还是想见到他。
Arthur把手里帮别人拿的食物都递给旁边的几个已喝高的同学,并表示自己有客人来,叫大家一起玩,转过头看Eames在地上翻腾。
Eames从地上扒拉出一瓶啤酒,又抓了把薯片,“嘿!你看,这是我常跟你说的我儿子喜欢的薯片牌子。”
Arthur一把扯过那包薯片说:“……我去叫个外卖给你,你先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Arthur转身打算去找电话,但是Eames叫住了他,“Arthur,礼貌一点其实我应该不扫你的兴,明天再来,不过我赶了夜班飞机,走了很远的路程过来,只是为了见你一面,所以……”
“我知道。”Arthur微笑着说,“就像北极熊赶了很远的路,总不希望企鹅见面就说不玩嘛。”
Oh my god!他还是像几个月前那样有趣又可爱。Eames忍无可忍的奋力用呼吸舒展着再次拧在一起的心脏,他伸手摸了摸Arthur的头发,继续说,“所以你愿不愿意跟我进你的房间……也许,你也需要休息一下。”
Arthur把Eames带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满墙都是贴着白花花的公式纸,地上、床上和沙发上都堆满了书、模型还有相机,虽然项目繁多,但整体却非常整齐,Eames打量了下,说:“这里才比较像你的地盘。”
Arthur帮他把东西放下,说“其实平时这很安静的,你赶上了我室友做的单身party。他快要结婚了。”
“刚毕业就结婚?”
“你当年不也一样。”Arthur把床上的东西都清理好。
略微安静了下,Arthur收好东西,便坐在床边看着他。
此情此景下,Eames―阵紧张袭上心头,他刚结束了一些血腥又不爽的任务和关系,应该回蒙巴萨休养生息,他与洛杉矶风水不和,从来不爱在这里凑热,可是冒着被Jack骂得狗血淋头的危险,他直接飞来了这里,本想在叫唤着“darling”和调戏着Arthur的过程中洗涤心灵,可他没想到,在这个万分期待的晚上见到Arthur,久违的满心紧张,如第一次和女生走进时钟酒店。
这个比喻有点猥琐,但是恰如其分的表达了Eames此时此刻淫邪紧张又热烈纯洁的内心。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对AlhU说“我给你带了很好的红酒。”
好烂的搭讪技巧。
Arthur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但是你把它给了我同学。”
“oh……sorry。”Eames想了想又从脚边的包里掏出了之前买给过Arthur的蒙巴萨当地饮料,“那只有这个给你了。”
Arthur走过去接过饮料,继续对着Eames面面相觑。
他们有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只有几个单方面的短信和电邮,这本该是个默认结束的关 系,可是好像死了活活了死的重启游戏一样,问题的关键是,每一次重新见到,他们依然兴奋的好像第一次。
“那么……你有没有全A毕业?”沉默了几秒,Eames继续着他烂到极点的搭讪技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Arthur的眼睛让他无比紧张。
几乎是无奈的,Arthur笑了起来,他慢慢凑近Eames说:“你今天废话真的很多。”
这次才是天雷勾动地火,Arthur紧紧的抱住Eames的脖子,他们粘稠而喘息的吻在了起,紧迫的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外面响亮的放着吼叫系的摇滚乐,还有人群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及嬉笑声,以至于这个相对安静的卧室充斥着一股偷情感,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Eames三下五除二的脱掉Arthur的tshirt,把他推倒在床上,骑上去打算脱他牛仔裤的时候,略微停住,他端详着Arthur剧烈喘息的身体和发红的脸色,说:“Arthur你抽了大麻?”
Arthur已经处于极端兴奋状态,他有点不耐烦Eames此时的废话多多,“难道你指望人在红灯区守身如玉嘛?”
“不是那个意思,”Eames微笑缓慢的褪着Arthur的裤子,然后凑过去吻了他的嘴角,“我只是想和你说,我上一次和抽这种劣质树园大麻的人做,几乎要追溯到十年前了。
Arthur的“混蛋”被堵了回去,但他的反应让性爱向暴力升级,Eames简单到粗暴的手嘴并用的帮Arthur做了解决,一定是夜班飞机坐得太久,他已头脑不清醒且不懂得慢慢来了。
在Arthur艰难的说着“保险套在抽屉里”的时候,Eames尽量慢慢的进入了他,并尽力压制住Arthur略微不适的身体,在他耳边安抚式的说:“sorry,darling。适应一下。”
没有保险套,进入的过程对双方都是更直接的刺激,Arthur为了控制声音,把头埋进了枕头里,但随着Eames动作的加大,他的头一如既往的被抓起来,转过来与对方接吻,床板的摆动让Arthur在床边摆满的书本都在晃动中摇摇欲坠的散落一地。
大概是有party、啤酒和大麻效应的刺激,这次他们做得久了一点,Arthur的头被床头板撞得生疼,但这无疑是值得的,他
爽得都开始爆粗口了,天,他连爆粗口时候都这么有型,Eames一边更爽着,一边如此赞叹。
性生活在接近凌晨时分才结束,他们没有注意卧室囱面什么时候归于安静的,也没有注意其实在整个过程中,卧室门曾被无数次的敲打,不过大概也是干柴烈火的party男女在寻找合适的场所,像偷情,所以很刺激。
“我喜欢你的头发,Arthur。”在搞完后,Arthur疲倦的趴在Eames肩膀旁的枕头上睡眼惺忪着,对Eames的赞叹置若罔闻。
Eames把他抱进怀里说:“Arthur。”
“嗯?”
“我很想你。”
Arthur闭着眼睛讪笑了一下,“你几个月都没有联系我了,Eames。”
“以后不会了,”Eames紧紧抱住他,良久,才轻轻的补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ames以为Arthur已经睡着了,但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Arthur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他望着他,用他一如既往闪闪发光的眼睛,在淡漠的黑暗里显得异样而诱人。
“真的吗?”Arthur问。
那一刻,Eames本该回答一句惊天地泣鬼神,如同“i do”那样的海誓山盟。
可惜,有人一不小心的,撞开了这个卧室的门。万恶的一不小心们。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0-25 09:32:00 +0800 CST  
大家好楼主考完了눈_눈我要是说我翻不动了泥盟会不会打我OTZ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1-02 13:19:00 +0800 CST  
马上就更到(我个人最喜欢的)最甜的部分了(*°ω°)ノ"
然后就是无尽的虐。。。
目测明天会放出一节……因为楼主在kb地和作业奋斗otz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1-18 13:48:00 +0800 CST  
不好意思!楼主在努力的和考试小婊砸奋斗,如果不能逆袭都没有脸玩手机。。。
我正在电脑课QAQ反正我说不弃就不弃!绝对不弃!!!
寒假再见吧。。。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4-12-01 09:38:00 +0800 CST  
更了我是不是很有节操【←揍
然后下一节比较长更期未知。。。第三节图片共6张我就翻了这么长时间,第四节有13张。。。你们自己感受一下otz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2-25 17:41:00 +0800 CST  
3
“Arthur,给你!”Arthur的室友,一个180的高个子帅小伙,他操一口澳洲的蹩脚口音,并拿着一把奶油刀递给Arthur。
“你又开始了……”Arthur穿着睡衣接过旁边Eames递给他的咖啡喝了一口,无奈的对着室友摇头。
Lemon认真的说:“快拿它戳瞎我的眼睛,我忘不了你和这个男人在房间里的一幕。”
Arthur接过奶油刀开始往面包上抹果酱,“你已经演了一个星期了,能不能换个戏码,lemon。”
Lemon大笑起来。
Arthur的室友兼研究生同学,一个身高体壮的澳大利亚和美国混血帅哥,笑起来有整齐的白牙和不对称的酒窝,除了长得帅,他几乎一无是处,头脑慢又哆嗦,费了一些力气才来到洛杉矶读书,成绩好全靠死磕,因而对轻松自如唱着ladygaga、会打电动、会泡小姑娘,还能睡到一个英国男人的Arthur充满了崇拜。
居然有人会崇拜Arthur,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没见过的傻学生,Eames从住进来起,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Lemon和一个洛杉矶姑娘订婚了,于近期决定留在美国。
但因为没钱没找到工作,迟迟没能搬出和Arthur合租的公寓,所以在那个天雷勾动地火的早晨,或者说清晨,带着party后的醉醺醺,他近乎大大咧咧又无所顾忌的撞开了Arthur的房门,他只是想和Arthur说一声:人都送走了。
没想窥探任何秘密,真的是一不小心的,而且他有钥匙。
我的狗眼,我的狗眼——接下来的一周内,Lemon就一直兴奋的保持着这么一种状况。
而在lemon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个同性恋盗梦行业者更酷的存在了,于是他更加崇拜Arthur了,尽管Arthur努力向他解释:“我的确和男人睡过,但我真的不是同性恋。我是打算做盗梦这行,可我也不是同性恋。”
“你很cool,Arthur。你居然是个gay,而且睡了英国人。”lemon不顾Arthur各式解释,继续一有机会就由衷的赞叹。
他偶尔还会赞叹点别的,比如这个普通的早晨,他说,“你还能那么快得到Cobb的器重,那可是Cobb,他有那么漂亮的老婆。”
“你老婆也很漂亮。”Eames急忙转移了话题。
在同住了大概一周后,就连Eames都适应了lemon每天浮夸的戏码和无邪的赞叹,他迅速和lemon成了朋友,当然主要是为了Arthur的面子,作为一个无业游民他必须要在Arthur不在的时间内迎合着lemon的哆嗦。
“唉,但是她真的很能花钱。”lemon感慨着,他看了一眼吃东西的Eames,“Arthur说过些日子他会换一个公寓,他当时打算做这行的时候,我不知道原来盗梦这么赚钱。”
Arthur已经逐渐适应了Cobb夫妇的工作节奏,作为刚毕业的学生来讲,可请佣金和抽成不菲,Arthur开始找更好地段的房子,而他没有搬走是想给lemon时间寻找室友或者积累房租。
“说起来,你跟Arthur是同行。”lemon继续询问,“你也做他那一套?”
“嗯,不太一样,”Eames很懒得给他解释,“但大体差不多吧。”
“Arthur说Cobb相当于一部电影的导演,而他自己大概是制片人……”
还制片人呢,真能给自己找地位。Eames心想,充其量就是一场记和发盒饭的,但他没敢说出来,于是听到lemon继续说:“你就是最好的演员。”
Eames愉悦而自得的笑起来,“这个形容真是恰如其分到sweet了,”他把站在旁边换衣服的Arthur拉到怀里,用美满的英国腔说“你的认可永远是我最大的荣幸,Arthur,我必须要告诉你,现在,小金人终于不再是我浴室里的香波瓶子了。”
Arthur在他怀里继续系着扣子,看了Eames一眼,“你居然还知道凯特?温斯莱特拿奥斯卡时候的名言。”
“当然,我可是她的忠实粉丝。”Eames说,“你知道她拿金球影后时候说的什么嘛?她说:我真的很高兴能站在这里告诉你,我爱你,Leo。”Eames做深情状,“现在我要把这句话献给你,Darling。”
Arthur看着他恬不知耻的表演,嘴边和眼里都是抑制不住笑意,“她还说她爱了他13年,你忘记说全了。”
Arthur在这种奇诡的冷笑话面前,反应总是很给力,于是Eames忍无可忍的凑过去亲了他,两个人缠绵热吻了几秒才在lemon“我的狗眼”的感叹中分开。
Arthur拿起桌子上的书包和箱子,说:“我去Cobb那里了,他的新case开始做了,可能要开一下午的会,不过mal最近在练习做新菜式,晚上要留我吃饭,你也过来吃吧。”
“mal做的饭只有麦片能下咽,这回我不想再去了,接你去别的地方吃。”Eames说。
“可是Cobb让我留下吃,吃完了还让我夸奖mal做得好吃。他说如果我帮他这个忙,他就给我加钱,”Arthur焦虑的说。
婚姻果然是充满了谎言才能继续下去的东西。
Eames无奈思索点头,说,“行吧,哄mal开心是必须的,我晚上去找你。”
Eames把Arthur送到门口的时候,Arthur忽然转过头跟他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了,Eames,其实我是萨姆门德森的粉丝。”说完这句话,他亲了Eames的嘴角一下,在对方无比赞赏的张口结舌中,笑嘻嘻的走了。
萨姆门德森拍了那么多充满了谎言、危机和焦虑的中产阶级婚姻,虽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能从中幸免,但是Arthur还是很喜欢,因为他从来都接受适度的谎言,能在相处间妥协,明白在最爱的时候要爱得更好一点,甚至也能够接受爱意消失后分开。
不过在Arthur看来最大的悲剧不是分手、死亡、离婚或者老死不相往来,最大的悲剧而是他于许多年后,看到Cobb潜意识里的mal的时候意识到:她一直活在他的脑海里,真实而有力的破坏着他的人生,他总能看到她,但他爱的却是想象力之外的那个她,她会旋转陀螺和做最难吃的新菜,那些才是他真正热爱的不完美与完美,可他想象不出来,所以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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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除了喜欢萨姆门德森,还喜欢什么?”在Arthur走后,Eames站在他们的书架前乱翻,“你们连个最普通的三级片都没有吗?”
“他怎么能和凯特分开呢,多么郎才女貌啊。”lemon从来不搭理别人的问话,“今天我老婆和Arthur都有事,不如我们一起看《老友记》吧,Eames。”
Eames说:“你居然没看过那个全世界都看过的剧?
“还真没有。”lemon没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
“不用了,我不是gay,不要找我做这么暧昧的事情。”Eames简单拒绝,继续翻看Arthur的书架。
“我知道你不是,这不妨碍我们一起看看肥皂居啊。”lemon继续邀请。
Eames说,“我是不会陪不能和我上床的人一起看娘娘腔的肥皂剧。”
说完这句话,Eames忽然意识到房间里一片死寂,他想傻学生似乎开不起这种类似的玩笑,但他绝对不能得罪Arthur的室友,所以Eames迅速的转过身和lemon道歉,在对方哼哧的不爽中,赎罪一样殷勤的陪他看了《老友记》。
到晚上Eames终于解脱的去找Arthur吃饭,脑海里是lemon萦绕不完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achel要和ross分手,他们什么时候会复合?会不会永远在一起,别给我剧透。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分手啊?为什么为什么?”
Eames想让Arthur赶紧搬出这个公寓,然后叫lemon的老婆能够住进来,可是lemon和他抱怨说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他需要一大笔钱办婚事,付掉一年度的房租,否则没法结婚,只好借助Arthur分摊房钱。
“你能不能也介绍个……你知道,Arthur那种工作给我。”lemon在感慨过rachel为啥要和ross分手后,问Eames,“我的成绩比Arthur还要好,他经常抄我作业的。”
这个要求lemon在这一周内一共和Eames提过3次,Eames行内有人脉,最好的朋友是拉皮条的,本来他不打算当真,可是在这天他觉得要不就帮一把,反正有那种类似于需要打杂小朋友,只进入第一层梦境的活。
“你觉得lemon可以吗?”在Cobb家,小孩子喧闹的跑来跑去的夹缝里,Eames问Arthur。
“他头脑不错,就是话多了点。”Arthur艰难的吃着mal做的新菜。
“那我叫Jack带他做一个简单的活。算个友情价,麻烦他自己把房租承担下来吧。”
Arthur似笑非笑的看他,“其实lemon很喜欢你的,他之前都反对我带女朋友回来住。”
“我也喜欢他。”Eames语重心长的说,“但是我不想每天听他感叹rachel和ross为什么要分手,最后有没有在一起了,太奇怪了,他为什么没有看过这么普通的肥皂剧?还不允许我告诉他大结局。”
“他生活很平淡的,从澳洲过来,一直孤身一个人在洛杉矶。”Arthur说,“家里也没有经济来源,很大压力,只能靠读书。”
“所以了,我帮他一把,看在你的份上,”Eames笑着说。
这时,mal举着一个盘子走过来,“两位,试吃我的新菜感觉如何?”
Eames和Arthur抬起头,看到拍马赶到的Cobb在mal身后无声的指挥着,于是他们俩很配合,几乎是异口同声毫不犹豫的说:“非常好吃。”
Cobb赞赏的笑了,而Mal则端着盘子,怀疑性的收起了笑容,眯着眼睛,上下左右略微打量他们一圈,在Cobb想着怎么阻止自己老婆再给他们上一盘菜的时候,mal突然恍然大悟的叫起来。
她寸Eames和Arthur说:“我的天!你们俩搞过了是不是?”
房间里的三个男人都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不过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的还是Cobb。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2-25 17:44:00 +0800 CST  
我找到了文字版。。所以该是时候填这个老坑啦。。,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0:58:00 +0800 CST  
4

“这个破热狗实在太难吃了。”Eames把热狗递给Arthur,“不过你还是吃一点吧,也许我们要在这里挨一夜呢。”

难吃过多年前mal做的菜,可是mal做的菜再难吃也要全部吃完,而现在,Arthur绝对不想碰Eames递给他的热狗。他执着的坐在沙滩上,盯着黑远的海水一言不发,不需要发言,都能嗅到他全身上下的气咻咻。

“你不饿吗?Arthur。”Eames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到了他旁边。

“你到底把车钥匙丢到哪里了?”Arthur几乎要气疯了,“我答应你和你出来兜风,是给Cobb面子,是给这个任务面子,是给我们两个能够重新做同事和朋友的机会。你到底想怎么样?Eames,我说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到底是哪里没听懂吗?”

Arthur就知道,如果Eames下定决心要惹恼谁,他一定会成功,他是个天杀的混蛋。

在一片黑暗里看不到Eames的神色,只听到他平静的说:“每个字都听懂了,Arthur。”

“那你现在想干嘛?”

“我干不了什么。”Eames耸耸肩,“我没带GPS,没带地图,没带手机,顺便说,你也没带手机。”

“是你偷了我的手机!!你这个混蛋!!”草泥马又在Arthur心中咆哮了,这个小偷不知道是在什么时间地点让自己口袋里的所有数码产品全部消失了。

“那你可以去报警。”Eames摊摊手,在Arthur几乎要暴跳如雷的表情里,他轻松的说,“可惜现在不行,我还把车钥匙丢了。”

如果Arthur能像大力水手一样搬起旁边的车砸在Eames头上,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他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要和Eames在这个鸟不拉屎的不知何地的海边呆上一夜。

事情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Arthur从来不是个不小心的人,怎么能允许这件事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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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个早上。

最终,一不小心,Arthur答应和Eames来到郊外的海边放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告诫自己不要逃避,但是和Eames一起开车出游似乎又有点矫枉过正了。而且是在Eames说出了“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如此暧昧又流动的话后。

那一刻,Arthur整个人的心都揪紧,毛孔和整个人都抽动了下,认为自己有必要掐断对方自以为是的营造气氛,于是他坚持而忍耐的看着Eames,继而略带嘲讽的努力笑了下,“Eames,如果你现在讲出什么不该讲的话,我会和Cobb商量重新换一个forger……你知道……”

“我知道,行有行规,自我之后,你定下的规矩是不和同行搞暧昧是不是?”Eames几乎是慈祥又不耐烦的说,“我从来也不想和同行搅和在一起,当年我努力过……”

“别提当年好吗?”Arthur马上打断他,“我不是Cobb也不是你,我从来不提当年。”

“ok。那我们就说现在。”Eames说。

“我们现在是同事。Eames。”Arthur温和的说,“我欣赏你的计划和职业性,Cobb不知道你当年做过的事情,你们的合作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件事到现在为止都出乎我意料的完美,请你不要破坏它好吗?”

Eames站在原地,几乎是半晌没有反应,他的表情第一次显得有点茫然,像是一个武士在打怪时候,本来准备了无数支武器却忘记放在哪里的那种茫然。

Arthur眼睛明灭交错着,他又说:“还有,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还害怕你?你是行内最好的伪装者,你看得出真假,所以现在还需要我回答你嘛?”

终于,武士打怪的武器仿佛悄然落地,无声无息的让战火归于平静。

Eames看着Arthur,脸上再无任何表情,Arthur以前很害怕他这样空洞和疲倦的神色,总是以去重新点燃Eames的热络为己任,他那时那么迫切的希望他能开心,最重要的是,他曾那么迫切的希望,对方是因为自己在开心和热烈。

就是一两分钟的精神透支让他立在原地,而Eames则重新低了下眼睛,再抬起眼睛的时候,他依然是一脸如常的微笑。

“如果你不害怕我的话,Arthur,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像和Cobb、Yusuf甚至Saito一样的朋友,我们重新合作后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如果今天你能和我单独呆上几个小时,我相信我们能成为圣诞节互发祝福短信的朋友。这对我意义重大,最起码的,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沿着海岸线慢慢的开车前行,中间搭了两个当地的大学生美女一段,Eames的话反倒少了,负责和两个美女聊天的都是Arthur,等到热热闹闹的两个美好的萝莉下车后,他们已经开得离中心地带越来越远,人烟稀少,景色却美丽得不像话。

“我们要去哪?”Arthur问他。

“不知道。”Eames四下瞧了瞧,对Arthur笑了一下,“只是闲晃下。”

“下午前要回去,我晚上要给Cobb打电话汇报情况。”

“你和Cobb这次都过于紧张了。”Eames打着方向盘。

“因为这不是一件普通的case,它能够帮助Cobb回到美国。”Arthur看着窗外说,和Eames做朋友的开始就是聊一聊大家共同朋友的事情好了,“Cobb需要休息,这几年他经历了太多。回到美国回到自己的家里,一切也许就都好了。”

“是吗?”Eames牵扯了嘴角,目视前方低声说。

Arthur侧头看了看他,“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Eames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的关键也许根本不在于回到哪里。反正谁都回不到最初了。”

反正谁都回不到最初了。这句话像一句无限无奈的安魂曲让Arthur整个人忽如其来的疲倦了,真是的,大家在挣扎什么,既然回不去最初,我们的爱与怖到底还在蠢蠢欲动个屁啊。

Arthur于是把头靠在椅子上望着Eames,任自己的大脑平行放空了起来。

他想了想Eames这句话,又看了看Eames的侧脸,喧嚣的胡须和糟糕的品位,大家都这么说,连Ari都说过,对了,Ari也说过,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能不能回家。等下,奇怪的是,Arthur似乎从来没觉得Eames品味不好,他曾经觉得他很迷人,那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一定是自己瞎了狗眼。

Arthur这样想着的时候,继续望着Eames的侧面,最最最奇怪的问题在于,就算是现在,Arthur依然觉得Eames品味没有哪里不好,到底他们所说的品味不好是指什么呢,就这样,他在这种时间里,脑内无比混乱的思考起来这种无聊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Eames则慢慢的把车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对上了Arthur的眼睛。

“干嘛停车?”Arthur顿时警惕的坐了起来。

“因为你一直盯着我看了大概有好几分钟。”Eames说,“为了体现我的礼貌,我也得盯着你看几分钟才行。”

“这叫哪门子礼貌?”Arthur脱口而出,忍不住略微笑了下,顿时觉得有股暧昧的尴尬油然而生,他急忙低头摸出手机看了看,“这里似乎没信号了。还是往回走吧,我怕Cobb联系不上我们。”

“Cobb没功夫搭理我们。”Eames重新发动了车,“再说我们不是为他打算,在讨论他能够摆脱困境的关键在于什么嘛?”

“在于什么?”Arthur问。

Eames笑起来,“我怎么知道。拜你所赐,我和Cobb很多年没联系过了,你才是他的助手。”

“我从来没有阻止Cobb和任何人联系和合作。”

Eames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作为一个毫无想象力和常识的point man还指望左右大局嘛?”

妈的,想抽他的欲望又在体内蠢蠢欲动了,Arthur压制着这个欲望,再次看向Eames,这次对方也笑眯眯的回望了他。

“你知道作为一个优秀的前哨和助手,你早就应该帮助Cobb恢复正常了。”Eames说。

“这也是我的责任范畴吗?”不知不觉的,也许是单独相处时间过长,Arthur顺利进入了和Eames抬杠的时间。

“虽然不算,但你可以顺手解决啊。”Eames笑着说。

“说得好像你可以一样。”Arthur“切”了一声。

“一周时间。”Eames说,“如果是我,绝对没问题。”

Arthur默默无语的看着他。

“最直接最有效最容易达到的方法就是……”Eames说,“陪他上床,你知道,性从古至今都是最好的解压手段。Cobb性压抑,从他纠结的小眼神就能看出来。”

!!!!!!!!!!!!!!!!!!!!!!!!

“Eames!你实在是个恶心的变态!”

那一天的那一刻起,随着Eames的大笑,Arthur的自制力和狗屁淡定全都被扔到窗外,他忍无可忍的爆了粗口,他好久没骂人和发怒了,不不,应该说,他好久没这么——其实并没有很生气——的骂人和发怒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向眼前这个人渣发泄出胸腔内所有的压力和情绪,想抽他、骂他和黑他的欲望层叠而出。

如果给“没下限的人渣,臭不要脸的混蛋”一个具体定义的话,那Eames的名字的几个字母就可以概括了。

Arthur依然是一个生动的人,Eames大笑中聆听着对方的呵斥,无比赞赏的想。

在怒斥、挥拳、臭脸和大笑声过后,Arthur做出一副你真的无可救药的表情,再次看向窗外,表示不想再和你说了。

“喂!生气了嘛?”又开了一会儿,Eames侧头看看他,“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和Cobb上床呢……就算在梦里我都不会。”

Arthur转过头继续用他愤怒和无言的表情看着Eames。

“呃……那我应该怎么说?”Eames困惑着,“好吧,那我说:你也不会和Cobb上床好了吧。”

“你能闭上嘴呆一会儿嘛?”Arthur在Eames开口之前又继续说,“闭上嘴,你懂是什么意思嘛?”

Eames做用手把嘴缝上的手势,迅速而顺从的安静了。

车子又安静的走了一会儿,他们路过了一个荒郊野外的院子,那是悉尼郊区的一家巨大而高级的疗养院,里面有失去意识的老人、孤独症的孩子和残疾的普通人,他们住在美丽而安静的所在,就像永远留在梦里一样。

“其实lemon最终也回到了悉尼,可他这些年有没有变好呢?”车子已经开过了那家疗养院,Eames才毫无前兆的轻轻的说。

Eames就是有这种本事,他可以毫不在乎的提及往事,那些所有人都应该避开的伤口,他可以毫不在意的走过去大大咧咧的揭开,看着里面的血肉模糊,满面的冷峻,最可怕的是,他不光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绝不例外。

是的,Arthur在洛杉矶最好的朋友加室友lemon出了一点问题,他不是很适合盗梦这个行当的人,他因为一次可怕的意外而被侵蚀了所有的记忆力和记忆能力。在沉重的梦里和极端的药剂刺激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大概是因为无经验、因为暴力或者因为一不小心。

Arthur把头扭向窗外,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他在思考自己如何应对这个话题,他不想再和Eames提起lemon,但又不愿意显得过分软弱,如果不是因为他和Eames,lemon不会天真的以为盗梦是一件如炒股一样坐在家里掉钱的工作,也不会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他应该每天叨念着“Rachel和 ross在没在一起?”“我为什么还没攒够买房子的钱?”然后和老婆去逛超市。

但是他现在躺在悉尼郊区的一家疗养院里,什么都不记得,思考和记忆能力全部缺失。

而Eames和Arthur这些年,从来没有去看过他。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1:45:00 +0800 CST  
5

每一次恐怖的意外也许都该归咎于一不小心。

在梦中被爆头或者突然死亡,在梦里任务失败或者受伤,这些所有的痛苦都及不上在现实中的伤痛。

Lemon和Arthur在接受那项任务的时候,正是Arthur的业务水平攀升最快的时候,也是mal和Cobb夫妇最沉浸在二人造梦的时间,同时还是lemon在Eames介绍下顺利完成了几项非常简单的工作,因而阴差阳错获得人脉的日子。

那是Arthur第一次和Cobb之外的人合作,作为一个兴冲冲的新手,lemon来邀请Arthur去做造梦师。

此前,Arthur几乎没有做过真正任务中的造梦,在和Cobb学习和工作的过程中,Cobb有让他设计过几次梦境,得到的评价是无一例外的缜密和优秀。

可是Cobb似乎并不非常欣赏他的造梦风格,多数时候还是喜欢自己来,Arthur的确非常崇拜Cobb的天马行空混合路线逻辑,但他偶尔也会希望自己那些线条梦境能够派上用处,不过Cobb只是略作参考,就请他继续执行point man的工作了。

于是,当Arthur知道自己可以在一项任务里担任专职的造梦师,他的兴奋让他的考虑有失圆满,这是个很庞大的行动,里面涉及到的职能非常全面,连严谨的Cobb都几乎不会动用这么多人,他们盗取的是一个法国间谍的脑内机密。

“Arthur,你考虑下答复我哦。”lemon说,“这是个很周转的买卖,而且是跳过Jack姐的,所以你得自己做决定,不要和Eames商量。”

“为什么?”

“你没听我讲嘛?”lemon说,“现在Jack在行内的人脉有点做垄断的意思,所以这个买卖我的新boss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换了新boss,Jack和Eames还不知道?”Arthur很惊讶,“不要随便换老板好吗?你是新手,Eames会安排你做危险度低的工作。”

“呃……Arthur,他好像是你男友,而不是我的。”lemon翻了个白眼,“事情就是这样:我的boss想要一个新的造梦师来做一个复杂的梦境困住事主,要没什么名气的,因为是个地下行动。但他不想通过任何行内的皮条介绍,一方面太贵,一方面他喜欢用无经验者。我不想得罪Jack姐和Eames,so……如果你考虑清楚。就知道怎么做了?”

Eames打算去伦敦去看自己的小孩,问Arthur要不要一起,Arthur在踌躇了许久,以最近要陪父母拒绝掉了,他想接受这个case。

充满了危机和刺激,而且他可以自己一个人操控梦境。

******************************

“天,你设计的这一层梦境实在复杂得让人头昏。”第一次参与到如此大规模活动中的lemon,几乎兴奋到昏厥。

“只是简单的几何图形……”

“这种类型的层叠楼梯未免也太绕了吧。小子。我们自己不会有问题嘛?”带队的人当时都心生犹疑。

Arthur看了看对方,说:“放心,我会让防御者跟着我们跑,并且死在每一个死角。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一个。”

最终,他们顺利造梦,并在法国间谍的公寓里拉他一起进入梦境。

如果这项任务停在这个地方,那Arthur的盗梦生涯会添上极为光彩的一笔,他们几乎可以不动用子弹或者武力,单凭一个复杂的路线就能抵挡防御者的攻击,他几乎都想着等任务成功,出去和Eames显摆了,对哦,不知道Eames在伦敦和儿子玩得如何,Arthur偶尔想。

而lemon则盼望着任务成功后,拿到一笔不菲的酬劳,与老婆结婚,在一间新公寓里看完rachel和ross到底有没有和好的桥段。

但是,在上一章,作者就忍不住告诉大家,盗梦这个行业在最开始这无非只是一个小江湖,只是让暴力控制世界的人找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出口。

在梦里枪林弹雨、在梦里严刑拷打、在梦里逼人就范,甚至在梦里梦外的杀人和抢夺生意,是的,在盗梦人的社会中,依然存在着最古老的行业:妓女和杀手,有了妓女,90岁的老爷爷入梦后无需蓝色小药丸也能重回青春,而有了杀手,只需要几分钟的梦境就能逼疯或者折磨死一个正常人,当然还包括抢夺没有武装性的盗梦者的成品。

以及在掠夺成功后,不留下一个活口。

他们在这次的梦中任务里遇到了掠夺者抢夺成品,Arthur设计的梦中死角和迷宫绕住了目标的潜意识防御者,却没有困住另一队盗梦小组,对方无论在现实还是梦境中都是受过军方专业训练的好手,全军事化的武装阵容。

这个完全军装化的盗梦小组是Eames的人,别人不认识,Arthur却认识,领头的BOB和todd。

当他们一起把Arthur一伙人遥远的包围,并瞄准他们的时候,todd摘下狙击镜,大声打了个招呼,他说:“hi,Arthur。好久不见了。”

接着,他没有任何犹豫和表情的,在Arthur举起枪的瞬间,打飞了他的枪。

todd为了防止反抗出现,迅速对着Arthur身上一些接近大血管的部分分别开了几枪,腿、胳膊、腹部以及脖子,但是位置精准到微妙,卡住了接近血流成河的伤口,却不能完全致命。todd是有名的神枪手,所以Arthur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直接倒在血泊中,继而看着队友们被一个一个如法炮制。

每一个人从梦境回到现实的方法是失血过多而慢慢死亡。

在他的职业生涯里,经历过各式各样的梦中死亡,次数不多,被炸死、撞死或者爆头等等,但没有一样比这种慢慢耗死更可怕和痛苦的,他知道,这是最亡命徒的盗梦队的作法。

他们从来不给梦中对手一个痛快的死法,因为这种有利于折磨对方,拖延时间,以及在梦外把不相干的人一道灭口。

todd把他铐住固定在某处,便站起来,对队员们说:“这是Arthur的梦,在他的梦境崩塌之前完成所有的事情。”

Arthur早就知道为什么Eames要求他不要和Cobb以外的人员合作,这行业里有不专业的、有不要命,最重要的,还有可能撞上Eames自己的队伍。但Arthur之所以当时装作懵懂没有答应他,一方面是他没有什么被邀请的机会,另一方面,他知道Eames的队伍一直只在蒙巴萨小城市等地行动,甚少来到欧洲或者大城市。

是的,当年Eames在蒙巴萨有支盗梦雇佣军,是战争时代的残骸产物,十来个人的意识攻击小组,当地人占一部分,但核心成员多是英国人,都是和Eames过命的兄弟,有些是当年的战友,有些是亡命徒,有人叫todd,有人叫bob。

他们有人有战争后遗症,有人是为了刺激,有人则为了酬劳,或者,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从事这件事。总之在合作了这么久之后,尽管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全名,但几乎已经变成了家人和亲人,一度在地下世界里出生入死。

在蒙巴萨度假的那段日子里,Eames曾把他们作为亲友介绍给了Arthur认识,并且一起在梦境中做着类似打CS的游戏和练习,当然只做过几次便作罢。

Arthur知道分寸,他看得出无论是todd还是bob之类的家伙都是看在Eames的面子上陪他玩玩而已,对方甚至连敷衍的耐心都欠奉,梦境外几乎懒得与Arthur说话。

而在梦境中相遇,todd也懒得与Arthur说话,他们迅速四散而开,去完成任务,而BOB则留下来把倒在他身上的簌簌发抖的、同样已经浑身是血的lemon挪开。

毕竟是认识人,BOB看着因伤口和惊惧而满面冷汗的Arthur,多少有一点于心不忍,他检查了下Arthur的伤口,并确保他无法再做任何动作之后。

BOB说:“sorry,Arthur,Eames向我们保证过你不会出现在Cobb接手任务之外的范围,我们答应让他这个面子,绝不跟Cobb撞档。这次是你坏了行规……我们也想痛快一点,可惜这是你做的梦境,所以很抱歉。麻烦你忍耐一下,离你失血死亡还有一会儿时间。”bob看了看表,“你醒来后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的。”

Arthur剧烈喘息和在意识模糊的边缘,牙齿都开始打战,他说:“……Eames说你们不会接蒙巴萨之外的工作。”

“但是Eames不做了。”bob摸了下他的额头和体温,“现在是todd做主的时代了。”

“……你们不会留活口的是不是?”他看了眼血流大片中已经只剩下呼吸的lemon。

“再次重申,我很抱歉。”Bob在原地计算时间,并通知四散在迷宫里的战友,“刚刚在梦外看到你,我已经打电话叫Eames来了,我们做事的原则当年在蒙巴萨你看到过,Eames也和你解释过,他是为了你不再参与这种工作了,他有他的诚意,我们做兄弟的都支持,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当初你能理解所以你们才能在一起,希望你这次也能理解。”

BOB是Eames队伍中对Arthur最友好的一个,他受过高等教育,说话逻辑感和礼貌性兼顾,在做这行之前是一位被吊销执照的律师,有股十分坦诚和严酷的劲道,就连说着以上这些一秒生死的话,都平静得仿佛絮家常。

年轻的前哨聚集着所有力气,脸色惨白的说:“我能理解,bob,但是这次能不能破例?”他的声音艰难而微弱,他注意到所有的队友都在看着他:“就当是给Eames面子。”

Bob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Arthur。

他说:“Arthur,我们已经为你破例了。”

是的,他们在梦境之外也会杀掉所有人灭口,这样无论是事主还是盗梦对手的潜意识都会永远消失,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这一次破例了。

这一次除了事主外,所有的盗梦成员都活下来了,但他们无一例外的丧失了行动能力、思考能力、记忆能力或者语言能力,除了Arthur,Arthur只是在梦中承受了失血而亡的痛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巴黎的一个酒店里。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暮色深沉,梦中被子弹击中的皮肤感和钝痛几乎随着黑沉的撕开而迅速消失,但他脊背上已经全是冷汗,在醒来的一瞬间,几乎像呕吐一样的呼出了一口气。

Eames靠在离床最近的窗口望着他,他背着本就微弱的光线站着,更加看不清暗淡中的表情,更加看不出心情。

其实好像所有的一不小心所构成的无巧不成书都并非单纯的意外,那些秘密好像是Arthur设置好的拐角楼梯一样,在不知名的地方,就会坠落深渊。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1:46:00 +0800 CST  
六 瞬间罪恶

1

唉,好吧,出示时间条。

现在作者又把时间条拉回Arthur住在蒙巴萨那段日子,就是他千里迢迢跑去找Eames的日子,住了有那么一周两周三周四周了……

请注意请调整。

每一对恋人在确认关系的前前后后,都会不自觉的将对方引入自己的社交圈和亲友圈,比如Cobb和mal的父母相处得不错,Eames和Arthur的室友也相谈甚欢。

Arthur曾和Eames的数位老友都有尽量接近的社交关系,首先是Jack,接着是Yusuf,以及蒙巴萨当地卖烟卖饮料卖啤酒的当地大娘们,最后才是Eames的队员。

他们是在一场训练梦境认识,这是Arthur第一次体验了梦中开枪的滋味,打中皮肤的感觉真实到慎人,来自暴力意念的征服令人久久难忘。

“todd、jason、bob……”Eames给Arthur大概介绍了自己的组员,到了梦境里都赤膊上阵的几位弟兄,大多都是英国人,大家和Arthur眼神微妙的打招呼,并忍不住的上下看他。

“他们的潜意识防御者都是受过训练的,所以会自动寻找和攻击做梦的人,而为了防止一些特殊情况出现,这些人分成2组人进入这个梦境,那我们需要在其中区分开敌人和防御者的同时,防御者要全部打死,但是对敌对组和做梦者要进行维护和控制……”

Eames的所有的兄弟、朋友都是为了暂时维护他的秘密而在这个梦境里陪Arthur一起训练和玩耍,Arthur从未见过Eames真正的梦境,但这么多年来,他依然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那时的经历,那些直接刺激肾上腺的搏斗系梦中经验。

基本上,游戏化的梦中战斗都是小意思的点到为止,但偶尔也会有打到红眼,扔掉枪支直接肉搏,某日,Arthur和todd不知为何略有不快,开始还是试探性,之后磕碰起来就认真互殴,推推搡搡的让气氛不友好起来。

Eames跑过来劝架,“hey,冷静点,伙计们。Arthur,你得记得不要耗费太多力气。而且尽量避免在梦中与队友或者任何敌人肉搏,有敌对问题先躲开为上。”Eames说,“最重要的是消灭防御者,要节省体力,梦可以随意扩大,敌人可以控制,但要把自己留到最后。”

“可我必须对首先攻击自己的人有反应。”Arthur说。

“Arthur,我们现在做的是双队的游戏,你要完成任务,首先要维护这个梦境,掩护做梦者,除非有无法解决的问题,否则不会轻易打死做梦者。你可以折磨他和控制他,但不能为了他消耗体力,否则你和防御者就没有任何区别了。这是todd的梦,你要控制他,但也要和他一起维护他的梦境。”

当天的“网游”结束前,todd约Arthur单挑,“Hey,Arthur,一会儿去拳场比划两下如何?”

Arthur立志要和Eames的朋友处好关系,于是说:“不好意思,我在梦外不打架的。”

Todd是个平时没什么表情的硬汉,无论是神态还是穿着都非常西部片,而此时他做夸张状惊叹,“Eames没有告诉你我们的规矩吗?梦里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在现实里解决掉。”

“todd。”Eames说,“只是玩,别认真。”

todd说,“你这是帮他不帮我了?”

“我当然帮你了。”Eames说,“不过我不是强调过玩法了吗?打我可以,打他就不行。”

Todd是Eames多年的兄弟,听到这话简直想吐,在小姑娘面前耍帅给面子也就罢了,为了一个根本不知未来在何方的菜鸟也要装腔作势,所以,todd直接对着Eames的鼻子给了一拳。

“shit!!”Eames捂着鼻子,很悲愤,“我还没说完呢,你打我可以,打我脸就不行!!”

在Arthur惊异的目光下,两个自称职业军人的流氓,在梦境里大打出手,直到大量的防御者群涌而到之前,梦境里都挥洒着喧嚣的脏话和赤膊击打的铿锵声。

BOB对有点想去帮忙的Arthur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别管他们了,常有的事,淡定旁观吧。”

接着,Arthur就醒了。

**************************

虽然明明都不是一路的人,但为了维护兄弟面子和朋友关系,在日复一日的插科打诨,饭后猜拳、骰子游戏、酒吧混日子等活动后,Arthur居然也都和他们慢慢的熟起来了。

他知道bob当年是个律师,逻辑性强,但是眼神不好,妻子和孩子都在盗梦黑帮老巢卡布尔公司工作,todd是个神枪手,可是脾气坏又路盲,不喜欢洗衣服,每天都要Eames送他回家,定期把衣服拿到Jack家洗。Jason是个年轻人,在当地交了个女朋友,但女朋友家里看不上他。以及等等等等。

不过他们在Arthur眼中,特征感不明确,他统一认为……

“你们这些朋友都有强烈的反社会和暴力倾向。”在打打闹闹了一段日子后的某晚,他们一起到Jack的酒吧找乐子,Arthur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在吧台上吃吃喝喝的todd等人,煞有介事的和Eames说。

Eames不以为然的吃着薯片说,“不然你以为他们是你学校草坪上青葱向上的小树苗吗?”

“但是你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Arthur转过头望着Eames说。

Eames放慢笑起来的动作,同时拿起啤酒,说:“哪里不一样?”

Arthur耸耸肩,“我不知道,感觉不一样。”

“是啊。”Eames笑嘻嘻的凑过去,“他们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才做这行,只有我是为了爱与和平。”

“麻烦你把头转都那边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不要的脸。”

Eames大笑起来,他伸手搂住Arthur,亲了下他的头发,“Darling,我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不要因为喜欢我就为我找借口哦。”

“我没说喜欢你,不要再说这么恶心的话。”Arthur更加不爽了。

Eames笑出声,摇了下头,继续吃薯片喝了啤酒。

“明天我就不跟去凑热闹了。”Arthur说,他紧跟着补充,“我觉得他们也不喜欢胡乱加进来一个人玩,而且我想你们不仅仅是玩。”

绝对不是在玩。

Eames还没来得及回答这句话,他手上的酒瓶子就轰然碎掉,他甚至感到子弹擦过的温度,他迅速的抱住Arthur滚过沙发,接下来就是一阵密集而突然的扫射,从外至内发生在酒吧里以及他们身边。

所有人都从歌舞升平中拍案而起,寻找掩体,趴下或者倒躺在沙发旁边。

风风火火的枪战电光火石的打断了闲聊和胡扯。

Arthur脑子里存着的打算问Eames的话被搅和得混乱,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坐在沙发后面的地面上,Eames才放开抓住他的手,气喘吁吁的爆着粗口的同时,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枪,上好膛,交给Arthur。

他们耳边和沙发帮上有噗噗的子弹声继续响起,Eames对Arthur说:“拿好枪,我去去就回。”

Arthur一把抓住他,“你干嘛去?”

Eames说:“搞定他们。”

“他们是谁?!”Arthur要用喊的才能在枪林弹雨中让Eames听到。

“谁知道是谁。”Eames略微错了错身体,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把rifle,“这里是蒙巴萨,亲爱的。没人知道的谁是谁。”

那天晚上,是Arthur第一次看到Eames在现实里杀人。

这群人在梦境外杀人的坚决和利落一点不亚于梦中,毫不犹豫的直击要害,几乎不去辨认对方的样子,也不管在酒吧中的人是否有武器。这是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如果在电影里看到,Arthur也会觉得很刺激,可是在现实里死掉的人不能再复生,喷出的血浆直溅到脸上的触感也不会随着梦境结束而消失。

20分钟后尘埃落定,Eames对着一个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的额头,连开了数枪结束了战斗。

他转过头,看到Arthur已经站了起来,他比他想象得镇定得多,但Eames依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严重的惊愕和疑问。

Bob对Eames说:“翻过了,没有活口也没有人带身份。”

“现在想虎口夺食的太多了。”todd也从一个人身上摸了一圈后起身,“不过这点装备就想搞突袭,这里是蒙巴萨,不是洛杉矶。”

Jack一边拎起自己的酒瓶子一边说:“妈的,每次都要在我这里闹,老娘做装修不容易,拜托你们以后做事能不能小心一点,不要留活口回来搞事。”

这酒吧所有的人都在讨论:怎么才能杀掉更多的人和赶尽杀绝,在一群尸体边上,甚至还不忘点上烟和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

“没有人受伤吧?”Eames把枪检查后重新塞回了沙发底下。

“没有,不过好像有人心灵有点受创。”bob笑着看了下Arthur。

Arthur一直都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瞬间罪恶,存在在潜意识中,因而盗梦中会有凶险和丑恶百出。但真实生活中的人因为有所控制才能和平相处下去。

所以,就算踏入了盗梦一行,就算在做过很多年后,就算是跟着Cobb接受过许多不合法和不安全的工作后,Arthur都从未在梦境之外杀人,Cobb也没有过,Cobb可以用更平和的方法,一个人搞定一个公司的追杀。

但是蒙巴萨明显不是一个平和的所在,Cobb说这里很危险,他果然没说错。

“亲爱的,你没事吧?”Eames走过去示意Arthur可以把枪还给自己了。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1:47:00 +0800 CST  
2

“今天也很累了,你先去洗澡吧。”回到Eames的房子里,他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对Arthur说,就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继续打开他古朴的电视开始看。

而Arthur则慢慢从门口处走进来,他看着丝毫未受任何影响的Eames,似乎在犹豫什么,于是便一直沉默的站在门口处。

大概安静了有2分钟,Eames关了电视,他转过头对Arthur说:“是不是想问我点什么?”

Arthur总是有超乎他年纪的奇妙淡定,他说:“还需要问吗?Eames,我有眼睛会看的,你们不仅仅是盗梦者。你们是真的雇佣军。”

Eames望着Arthur,“你还看出什么了?”

“你们是老队友,有真的军事武装,会做梦外的买卖,因为要人命所以有不少仇家。但蒙巴萨和盗梦行业的中枢纽带都在你们手上。”Arthur走近了几步,“你在这里有恃无恐。”

Arthur是最好的point man,不仅体现在他的精密计算和整合推断,还有他能在任何情况下,迅速调整好状态,配合突发状况,绝无突兀之举。

Cobb总是能招到这么赞的人,Eames心中想起了charchar,同时望着Arthur点点头,“是,不过出了蒙巴萨我们不会冒险的。包括和Cobb以及你的合作,都绝对不会见血。这点你放心,Arthur。”

“既然你有恃无恐,也不在乎别人知道,那你干嘛当初骗我说,你们只是还未退伍的军人,在蒙巴萨每日受训而已。”

“我说谎了,sorry。”Eames摊摊手,“本来我以为你没什么耐心呆在这里。这里很闷又危险,能呆到2周以上的境外人其实很少,我没做这个准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无意伤害你。”

“所以,Cobb和mal也不知道你做的事情?”Arthur说,他那双充满各式神情的眼睛在此时略显深沉和灰暗。

“他们不需要知道。”Eames说。

“的确。”Arthur略微摇了一下头,“他们也没有千里迢迢到蒙巴萨找你。”

Eames看着他,良久才说:“darling,我说了,这些事情只活在蒙巴萨……”

Arthur打断他说:“所以,你们每次在窃取完信息后,还负责杀死事主以及对手?”

“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某种程度来讲,如果是敌对方,我们一定会这么做。”Eames说,“我不知道这个对你是不是原则性问题,如果是,今后的合作中,我们尽量可以不谈它了。”

“如果是……”Arthur说,“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我离开你了。”

这句话尖刻的近乎讽刺,让Eames脑子一紧。

其实Eames有雇佣军这个事实在蒙巴萨从不是个秘密,但这个在小范围内半公开的秘密,可以保证他不被任何一位村口姑娘,超市小妞套牢,这年头大家还想独善其身的多活几年,谈情乱搞可以,但真是有勇气和雇佣军绑定关系的,即便是疯狂的蒙巴萨,也真没几个人。

Arthur望着他略微震惊的眼睛说,“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青葱成长的小树苗了,Eames。”

Eames慢慢的笑起来,“当然没有你这么性感的小树苗,darling。”

Arthur没回应他的黄色笑话,直接说:“不过我想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缺钱也不缺刺激,甚至连家庭和孩子都有了。”Arthur说,“Eames,我没想做道德上的质疑,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了这种变态的行业需求,放弃你自己的家庭到底为什么?”

当晚的Arthur给了Eames很多震惊和认知,他在那一天才真正的对Arthur这个家伙充满了好奇心和征服欲,他以为他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但忽如其来非常偶尔的,Arthur会表现出超出想象力的精密,像他从没见过的一道高深猜想。是的,Arthur没质问他杀过多少人,放过多少血,令多少无辜的人蒙难等美国主流文化式的责难,但Arthur问他干嘛为了这种事情放弃孩子和妻子。

“也许是他们先放弃我的。”Eames说,“我说了,这对许多人来讲是原则性的问题,charchar道德观念很强,她喜欢关心人权环保之类的问题,所以我想她还是不知道这些为好,这也有利于我们小孩的发展……”

“你从来没想过为你的家庭放弃这些东西吗?我真的不觉得你的兄弟和军队,它们可以重要过……”Arthur做了个不知如何形容的手势,“至少在我的观念里,你组建的家庭应该意义更大吧。”

这真是个令人烦躁的假设观念,Eames尽量保持耐心说:“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太长了,再说,这也不关你事,Arthur。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范畴。”

“所以,你以杀人为傲,却没什么能力维持婚姻,你在非洲一个小地方靠武力自给自足,但只能靠谎言教育你的小孩?”Arthur望着他,用无辜的表情直截了当的问。

Fuck……

以上这些对话简直是似曾相识,这些个Eames和charchar曾经争论过的最终还是以不欢而散告终的问题。

全世界的自以为是们,无时无刻不希望对方放弃或者妥协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很重要。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Arthur这个提问和概括真是尖锐到令Eames火大到头脑再次发紧。

“Arthur。你还年轻,不过我劝你一句。”Eames说,“如果你觉得以你跟我现有的关系,就能评价我的生活和工作的话,那你真的自作多情了。”

这句话成了一句导火索,点燃了淡定的前哨。

Arthur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变了颜色,惊怒交加的表情让眼睛里像格式化一样的盖过了一片黑色,他混杂着苍白的神情消化了这句话。

“那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评价你的生活?”Arthur说,“你在乎过和别人是什么样的关系吗?大概你也不用在乎,反正你有的是前妻、朋友、和一些电话本上不知道是谁的人来迎合你的不在乎和不明确,反正基本底线和常识你都不懂,还不是活了这么多年。”

“谢谢你搞清了事实,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吗?”

“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去强调别人的原则。”Arthur明显不太想结束这个话题,“你就从来没想过,那些人放弃你不是因为你工作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无法对一段关系负责,也做不到最起码的尊重和妥协。”

“Arthur。”Eames说,“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的确是一个标准的控制狂,Cobb请你来做point man这种自以为操纵一切工作实在是很适合你。你一定要把话题进行到这种土气的阶段才甘心是吧?”

“我从来没想操控什么!”Arthur无法控制的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请你在开心的时候享受开心,在我的地方就守我的规矩。”Eames说,“另外,虽然我没觉得和你有什么所谓的一段关系,但是你要的起码的尊重和妥协,我已经尽我所能了。不管是任何一个谁,包括Cobb和mal,他们也不能把自己做过的所有行业案件交代给你……而且……”

“但你不是任何一个谁,你也不是Cobb或者mal。”Arthur打断他说,他年轻时候那种莫名的坦诚、尖锐,总能搭配着一股悲伤直插Eames的心肺,“你应该明白,你只是装不明白,我从洛杉矶飞到蒙巴萨的那一天你就明白。”

Eames目瞪口呆的看着Arthur。

当时Eames可真的没想过这个话题会进展到如此复杂得需要讨论关系深浅的程度,他很喜欢Arthur,尤其现在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否则他不会把身份透露出来,但总体上,那个时候的Eames还是相信这是个合则来,不合则散的时间。

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肾上腺素或者荷尔蒙不正常的时候,于是产生了瞬间罪恶、瞬间心动或者瞬间欲望,他和Arthur,两个完全不是一路的人,有权瞬间,但还没有到去承诺彼此的地步,至少那个时候,Eames认为还没有。

Eames狐疑又冷淡的表情让Arthur没有看到什么希望,他简直是无法理解对方的语重心长。

他说:“Arthur,我很喜欢你。如果我没有误会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想你也很喜欢我。但我实在没法做到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毫无秘密,一片空白,苦苦守候着与你相遇的那一天,把我所有的经历丁点不拉的交代出来。然后非常“明确”……”Eames在明确二字上加了个重音,“的告诉你,我就是为你而生的,并且为你改变。”

“我要是给过你这个误会,那我道歉,也请你别再自作多情。”Arthur像被抽了一个嘴巴,但下意识的幼稚接口。

“ok,那我们达成一致了?”Eames摊手,“你看,我就是不想这种情况发生。我去洗澡,出来后我们换一个话题好吗?”他无奈的站起来,摇摇头准备去洗澡。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话题了。”Arthur依然半点地方没挪动,但他看起来格外的不开心和凌乱,无力攀爬了全身上下,他带着点自暴自弃悲哀和心痛说:“你出来之前我会离开的。”

Eames稍微顿了顿,他看着Arthur的眼睛,对方也无比倔强的回望着他,像每一次Arthur都会去做的专注。

“到底我还需要和你解释哪个部分?”Eames很无奈,他轻微的吁了口气,他说:“算了,随便你吧,那你走的时候帮我锁门。”

Eames没有管对方的反应,就转头关门去洗了热水澡,并且用了比较久的时间足够Arthur收拾东西,直到他听到窸窸窣窣的挪动箱子的声音之后一声撞门,他近似解脱的关掉了水龙头。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1:48:00 +0800 CST  
3

20分钟后,Eames的头发快干了,他开始拨打了Arthur的电话,对方关机了。

于是他发了短信给Arthur。

“sorry,Arthur,我还是重申我没想伤害你。一路平安,如果你能找到去机场的车的话。”

“你到哪里了?”

“其实我们已经很久不做了,大家都在逐渐转行,你看Jack在做什么就知道了,但有仇家不可避免,尤其是在蒙巴萨。”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我至少没有想一直骗你。”

“Arthur,我可以保证你在行业内的绝对安全,我们接工作都是很有分寸的。不是你想象的丧心病狂。”

“至少还能做朋友吧,回个短信吧。”

大概发了类似这样不咸不淡的短信有10条左右,Eames觉得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

当年他一时坠入爱河和Cobb学生时代的实习助手charchar火花四溅,随即结婚,继而进入军队系统和行业的最深层,那时他也想了各式各样的办法两全,但charchar的道德观水准高,她在学习了盗梦后,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接受这个行业最起码的规矩,决定退出。

Eames至今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这样他也许就见不到儿子了。但他让Arthur知道了部分秘密,潜意识中总觉得Arthur那种有着奇突和抽象品味的人,是可以接受他的人。Arthur莫名的道德冷酷感令Eames心动,他喜欢他的淡定与激烈,所以有点遗憾,这本该是段轻松的关系。

事实证明,Arthur的确可以接受,但Arthur接受不了的是他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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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短信对方未回后,Eames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便开车出门了,毕竟是夜晚时分,刚刚发生了械斗,蒙巴萨的街市也未必安全,更别说他忘记还有没有大巴去机场,路上他又打了几个电话。

Eames可不想再把Cobb的助手搞丢和搞跑,于是把能转到地方都转到,他甚至都开去了机场,打了数个电话也没有联系到Arthur,只好讪讪的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午夜时间,Arthur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他一边进门开灯,一边听到了手机铃灵异的在家里响起,与此同时,看到了行李箱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地上,而诡异的前哨正坐在床边对着门口发呆。

Eames心口大石仿佛落地,他按掉了手机,把钥匙丢在一边的桌子上。

两个人隔着整个房间的距离久久对视,Arthur那双眼睛在黑色的寂静里显得湿达达,有种接近它们就会被打湿的凝冻。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走到Arthur面前,对方随着他的走近而抬起头望着他,眼神明亮柔软又澄澈,像总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带着期待落空也没关系的悲伤。

“我没有找到出租车。”良久,Arthur说。

“那就别走了。”Eames摸了摸Arthur的头发。

Arthur低了低头,他的脸和Eames的手很温柔的磨蹭在一起,皮肤的触感让房间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Eames抚摸着他的睫毛眼睛。

“我应该走的。”Arthur低着头,从上往下看几乎能看到他睫毛的阴影,“应该在你不耐烦之前走。”

“我没有不耐烦。”Eames轻轻的说。

“我知道没什么未来,Eames,不过,我到现在为止所想的依然是,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Arthur是Eames见过的最令人头疼和难以揣测的point man,他的思维方式完全和Eames在两个频段上,Eames对他的任何一种推测,每次都会被推翻到九霄云外,他平时会忍耐又妥协,但在悬崖峭壁前又不肯驻足或者牺牲。他又无聊又严肃,可又奇诡而抽象的搞笑着,像一只永远都会和北极熊玩的企鹅,表情模糊却性格十足。

“刚才我在路上找出租车的时候想过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的确没资格过问你的生活。”Arthur抬起头,近乎自嘲的笑了笑,“所以,你不想纠结的问题我也不会纠结,在开心的时候还是尽量开心。我们也都会过好各自的生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这样算是守你的规矩了吧。”

是的,Arthur永远都是Eames见过的最让人头疼的point man,他常年保持正常内敛,可总是在某个莫名的歧途上走得令人吃惊。

Eames能成为最好的forger,是因为他懂得所有一般人的心理,但他此时胸腔纠结成了不适的心跳,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也许最好的伪装者会爱上的,总是他永远也猜不透和伪装无能的人。

*******H方面迅速拉灯挪移雨打小雏菊,请自行热烈脑补的分割线**********

2小时后,两位在气喘吁吁的在汗津津中继续互相亲吻。

大概是经历了一场扒皮般的争吵,两个人今天都格外的热情和亲昵,但这一晚上实在耗费了太多体力和精神了,Eames为防止自己不给力的情形出现,便停下来。

“Arthur。只要你洛杉矶的学业没问题,可以继续住在我这里度假。”Eames笑着说,“别搞得跟我们没有明天了一样。”

“如果不是我这么宽容,我们随时可能没有明天。”Arthur做出很高风亮节的表情。

“拜托,刚才是谁一定要教会我尊重和妥协的含义的?”

“谁?”Arthur问,“我不记得了。”

Eames搂住他无声的笑了一下,望住天花板略略沉默了下,他说:“其实你知道了更好,我也不喜欢你和他们打狙击战。谁打伤了谁,看着都不爽。”

“只是梦而已。”Arthur说,“只要保证现实里安全就可以。”

“这当然是行业人的基本原则。”Eames耸耸肩,“那你明天去哪玩,我叫Yusuf带你再去赌场玩两把?”

“不用了,我已经输了不少钱了。”

“你不是输光了吧?”Eames很惊讶,“你可是数学系和商科高材生。”

“不是全部,我还剩了一个筹码。”Arthur笑着说,“送给你可以留着下次拿去回本。”

“算了吧,你一定会带坏我的手气的。”

布拉布拉布拉……扯灯夜聊总之就全是无聊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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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闹心的争吵之夜后,Arthur在蒙巴萨一直住到了毕业前夕,从此以后,他一句话也没再问过Eames关于雇佣军、盗梦、家庭和选择的任何问题,简直是精密计算般的沉默如金,仿佛他从不知道一般。

但Arthur再也不睡懒觉了。

几乎每一个清晨,Eames站在窗口抽晨烟的时候,Arthur都会走过来,慢慢从后面靠着他,搂住他的腰,默默不语的贴上一会儿。

“怎么了,不去多睡一会儿吗?”Eames问他。

“不睡了。”沉默良久,Arthur才说。

不知这些习惯和沉默持续到了何时,Arthur还是继续在Eames去打“网游”的日子,写论文和刷微薄,以及画了许多好玩的线路图给Eames看。

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但是Eames却在某天对Jack说:“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别这么拼了,转转行什么,这行业冲锋陷阵的人不少,猎头和培训倒是很少。”

Jack无奈又了然的摇头,“你少来了,Eames。转行当然要做,但从你嘴里讲出来为啥调子怪怪的。你别告诉我你要为了个小清新从良了。”

“怎么会呢?”Eames挥挥手说,“等下,我为啥不能为了Arthur做点啥改变。你看到了……他真的……”

“他真的很神奇。这我同意。”Jack马上回应说,“不过,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得上来,我就同意你对他认真。”

“我对谁认真用得着你同意嘛?”Eames很有骨气的说完,又迅速屈服在Jack的淫威下,“你问吧。”

“Arthur的全名叫什么?”

一阵久长而尴尬的沉默,Eames茫然的望着前方,半晌无语。

Arthur的全名他妈的叫啥来着?

********************

不知道后来Eames记住没记住Arthur的全名是啥,但他在Arthur离开蒙巴萨的那几个月做出了暂停工作的选择。

Jack觉得这选择很微妙,她一度以为是Eames的瞬间冲动还没过去,但直到他在一次血腥行动后买好机票,迫不及待的奔赴洛杉矶的时候,她才觉得,现实中真的有种潜移默化的东西和影响,能把瞬间罪恶熏陶成习惯犯罪,也能把瞬间心动影响成非你不可。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潜意识植入。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1:49:00 +0800 CST  
4

“潜意识植入,是比较复杂的东西。但基本上可以简单概括为:把瞬间形成的东西化成一直固有而顽固的东西,停留在人的意识里。”在一切还很花好月圆的某天,Eames拿着lemon的小白板讲课,“不过今天我们讲了很多了,所以这个就放到以后再讲吧。”

那个时候,Lemon做了3单生意,每单都不过2天,简单上手又舒服,都是Eames的熟人带他做,轻松得令他产生了天真的松懈感,每天缠着Eames给他讲行内技巧与规矩,以便再接再励。

“干嘛以后?”lemon说,“就今天讲吧。”

“我不想给智商低的人讲这种精深问题。”Eames一挥手坐在沙发上,愉快的准备看电视。

“等Arthur回来我就告诉他,你为了不想陪他看那个南斯拉夫文艺电影,把他的笔记本弄坏了。”lemon马上威胁他。

“那我就给你剧透《老友记》。”Eames气定神闲的说。

这时Arthur背着书包提着外卖走了进来,他在另外两个期待的目光下,把外卖扔在茶几上。

看着Eames和lemon迅速的围住了外卖口袋,Arthur神清气爽的说:“每天这个时候,我都有种打猎归来的感觉。”他一边脱外衣一边又说,“对了,这个是mal给我打包的饭。”看着大家迅速而坚决的离开了口袋,Arthur接着说,“不过菜都是Cobb做的。”

Cobb可是独一无二的好厨子和二十四孝老公,只要mal需要,一天做它十盘八盘各式菜肴绝不成问题。最后只好供人打包,便宜了Arthur。

Eames把Arthur拉进沙发里,“darling,你说话能不能稍微紧凑一点。”

Arthur开心的笑起来,“怎么样,你们俩在说什么?”

Lemon塞了两口沙拉,不顾Eames阻拦,含混的说:“Eames在给我讲潜意识植入的问题。”

“真的吗?这个我也有兴趣。”Arthur马上侧过身看着Eames,“Cobb偶尔也会研究一下。你说说什么是inception?”

“inception基本上就是把一种瞬间心情、罪恶、或者感觉,化成固有而顽固的东西和习惯,停留在人的意识里。这是Eames说的。”lemon迅速表态。

“说了等于没说。”Arthur摇摇头,“怎么才能达到是关键吧。”

“Cobb怎么说?”Eames说。

“Cobb说,那是很难实现的东西,他也没试过。”Arthur说,“不过理论上,就是把事主拉入最深层的梦境,找到他的意识密库,然后修改或者增加你需要的东西。”

“恩,可行。但非常粗鲁和无聊。”Eames点点头说,“我一般不支持这种做法,看在你和我关系好,我就把毕生绝学……”

“赶紧讲重点。”Arthur迅速打断他。

“inception是大活,风险高但是收益也大。”Eames说,“一般的行业者都觉得,这件事的关键是如何耗费体力和精神打入事主的深层梦境,找到他的小金库。但其实不是,inception的关键在于,被植入者与周遭人群的关系、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以及和植入者的关系,这些所有的关系才是下手的关键。”

“呃……一般情况,我们和事主都是陌生人吧?”Arthur说。

“我从简单一点说起,在现实中,陌生人之间有陌生人式的意识植入法。”Eames侧过身体只对着Arthur,“假设我们现在是完全不熟的陌生人,我对你说:‘嘿,不要想大象!’结果会如何?”

“这种情况,你不让我想,我更加会忍不住去想吧。”

Eames说,“嗯,就算是陌生人之间都有这种下意识的怀疑和考量,这是每个人最基本的应激反应,所以inception的人最开始要做的就是掩盖自己的真正植入目的。可能我刚刚就是在掩盖,我真正想要给你植入的简单意识大概只是:‘想一想大象。’”

Arthur望着他随即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意识植入,你这是逆向思维推销。”

“随便你怎么说,但这只是人的最简单心理。你得明白。”

“ok,继续说。”Arthur盘腿坐到沙发上。

“还有。Cobb刚才所说的对于inception的计划其实会让成功率更低……”Eames说,“在梦境深处的密库中修改或者增加什么的,这种直接性的动作杀伤性和误导性很大。应该说,inception不是一场单纯的改动,它更像是让一个人去发现一直存在在他脑子里的东西。而这就取决于你和事主的关系,够不够亲密去引导他,或者够不够敌对去刺激他。”

“所以,inception需要forger。”Arthur眼神流转的望着Eames说,“变成他身边的那个朋友、爱人或者敌人。”

“没错,假设我们要给一个直男植入一个他是个gay的潜意识。”Eames说,“Cobb也许会带着千军万马走进他最深层的梦境和密库,在里面放进一个美好漂亮且尺寸正好的生殖器。”

Lemon一口水喷出来,Arthur说:“我们能不能换一个不这么恶心的例子。”

Eames笑着继续说,“但不这么粗犷更好,我们可以选择调查他身边的男性朋友,研究他们的相处模式和最暧昧的点,然后进入梦中,变成那个重要的人,继而无限放大这个点,直到营造出足够气场在梦境中来一场最爽的……你知道,你体验过的……我们俩上一次在……”

“恩,这个你点到为止就行了。”Arthur丝毫不为所动,“讲重点。”

“或者完成他最隐蔽最不为人知的性幻想。”Eames贴近Arthur,“每个人都有性幻想的。上次我和你提过,其实我希望你能……”

“再强调一遍,我不想做你那个恶心的性幻想。”Arthur侧了下头,无情的避开了Eames谄媚的眼睛,“继续讲重点。”

被拒绝的Eames伤感的耷拉下头,振作精神重回话题,“我的意思是,只要forger扮演的人是独一无二的,且给出的经历够爽够颠覆够难忘,那事主会在梦境中自动发现本体能够体验和体会这种美好,从而令潜意识接受这个事实。那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只是到他的‘小金库’去观察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也许那里就能凭空出现,一个美好漂亮且尺寸正好的生殖器,而他望着它,泪流满面。”Eames深情的做着手势,“我讲得够明白吗?”

Arthur面带难忍的笑意,“有点明白得太过火了。”

“只是举例而已。”Eames说,“也许不是生殖器,只是一张他最好的同性朋友的照片,一个GV录像带啥的。总的来说,inception可以很粗鲁,也可以很浪漫,粗鲁能改变一个人,但就算在梦里也能浪漫的欺骗他,引导他,最后告诉他:darling,只有这样,才是做你自己。”

“my god,Eames。这不是inception,这是洗脑。”Arthur望着Eames,说,“你可以去从政了。”

“你的肯定永远是我最大的荣誉。Arthur。”

“我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很可怕。”lemon已经顺利吃完了第一盘沙拉,“偷取他人的想法和改变其他人的人生,我还是比较能接受前者。后者要是运用到政治中,可以制造多少幕僚傀儡了。”

“你想太多了。”Arthur无奈的说。

“也不一定,lemon。”Eames说,“我说的inception是用许多事实让他发现,原来自己没发现的人生是这样的。有时候,这是很浪漫的。”

“呃……把一个直男掰弯这么残忍的事情也叫浪漫?”lemon惊呼,“能举个其他例子吗?”

Eames想了想,又看了看Arthur。

“ok,比如,如果我和Arthur是在梦里,那我可以说。”Eames伸出手抚摸了下Arthur的头发和眉毛,“也许,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就爱上了我,而我之后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改变,都是为了让他发现这个事实。那么回到现实里,也许他就会和选择我在一起了。”

这真是一句巧妙到家的洗脑情话,让房间里出现了一阵花团锦簇的沉默,Arthur浅淡而柔和的眼睛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叵测与明亮,但所有的光芒都映射在了Eames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Arthur轻轻的说:“那我们现在有没有回到现实里?”

“你说呢?”Eames望着他。

Arthur笑起来,无比灿烂和开心。

“这也让我说,不是你的inception嘛?你应该明确一点。”停顿了下,Arthur慢慢靠近Eames,在贴到他嘴唇时说:“明确一点,你懂什么意思吗?”

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一场热吻,发生在最浪漫的inception之后,只是皆大欢喜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吃沙拉的旁观者,他很有耐心的等着这两个人快要吻成前戏了,才礼貌的举手打断他们。

“两位,其实我也很想回避,但我毕竟付了房租,在公共空间里,请你们稍微收敛一点。”lemon又打开了一盒点心,一点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此时的Eames已经想进行二人世界了,他决定干脆利索的铲除这个电灯泡。于是转过头对lemon说:“lemon,后来rachel给ross生了个女儿。”

这是底线和原则,剧透什么的,是lemon最讨厌的了!!!!!!!

他愤怒的意会了,站起来,拿起外套,继续他擅长的浮夸戏码说:“让我走就直说,用得着这样吗?Eames,我诅咒你今晚看南斯拉夫电影。”

Lemon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干柴烈火的两个人。

Eames望着Arthur,把手放在他的衬衫扣子上慢慢的解着,“so……Arthur,我们晚上做点什么?”

Arthur默不作声的又把扣子系上了,他说:“我们早上不是说好要看我新买回来的南斯拉夫电影嘛?那是讲战后创伤,还有……”

Eames受不了了,他无奈扶额,“你是故意要让lemon的诅咒成真嘛?”

“不,那是我们早上说好的计划啊,再说片子是mal推荐给我的。她是我直系学姐,我必须要看的。”Arthur很坚持。

“darling……这样吧。”Eames决定循循善诱的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我们做个业务练习,刚才已经给你讲了那么多意识植入的问题,现在,我要你运用你所学到的东西,对我进行一个意识植入,非常牢固的让我脑子里形成:‘我一定要陪Arthur看苦闷的南斯拉夫电影’这个概念和决定。”Eames看了下表,“我给你15分钟,不长不短,如果你没完成,那我就出门找乐子去了。你自己看怎么样?”

这练习太不划算了,但Arthur乐于接受任何挑战,他只是稍微考虑了下,就点头说:“ok。”

“那就现在开始……”Eames煞有介事的拿起表开始计时,“记得我和你说的,要掩盖真正目的,营造……”

“Eames。”Arthur平静淡定又直接的打断了Eames的话,他说:“如果你陪我看这个南斯拉夫电影,我今晚就帮你完成那个最恶心的性幻想。”

……………………………………

又是一阵花团锦簇的沉默,搭配着Eames来不及调整表情的脸。

Arthur是Eames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point man,独一无二到他不能忍受失去他——Eames想,也许自己在那一刻被植入的其实是这个潜意识,从此顽固无法散去。

而Arthur欣赏着Eames僵持的表情,压低声音补充了几个字:“而且我会做足全套。”

两个人都带着互不相让的神色放电了几秒,Eames最终故作镇定的清了下嗓子,“去吧,darling,把你那个破电影拿出来吧,我今晚愿意陪你看十遍。”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4-30 21:49:00 +0800 CST  
第七章 从今往后

1

文化知识永远敌不过饱暖思淫欲,说起来那一天晚上,Arthur和Eames没有看完南斯拉夫电影,就直接拉扯着去了卧室,完成性幻想的伟业了,全套花费时间不菲,事实证明也非常值得。

而有机会看到那个南斯拉夫电影则是在数日后的巴黎。

Arthur遭遇了盗梦职业生涯里最惨痛的一次创伤。

死亡慢慢而至的所有疼痛、窒息和绝望一直挥之不去,即便是梦境一场,但全身血液涌动而出的疼痛和冰冷感依然久久纠缠了他好一阵时间。

在暮色低沉的巴黎酒店里,他呕吐一般的醒过来,无力的躺在床上。

Eames走到他面前,好像要对他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而拥挤的抱住了他,炽热和颤抖得像要把他嵌入到身体里一般。

当晚,他们絮絮私语和紧密亲吻了一阵子,却无法入睡,于是躺在宾馆的床上把那部奇诡的南斯拉夫电影看完了,故事比想象中的要好玩和有吸引力,讲述一对好友在战争中,一个在外打仗,一个在地下打造兵器,战争结束的号角响起,在外打仗的人不再上阵,而地下的兄弟却接不到消息,仍然活在制造兵器的日复一日里……

小故事,大时代,还有点悲伤,婷婷袅袅的很清淡,Eames一般不会记住这种电影,但那是他和Arthur一起看过的最后一个电影,所以每一个帧镜头都被迫记得清清楚楚,在离开Arthur的三年里,他经常拿出来重温,重温的时间就好像在梦里,有种错觉让他以为Arthur还在身边。

而那天夜里,Arthur一直紧紧的抱着Eames,平静沉默的超乎想象,他等到那个电影几乎快放完才问了第一句完整的话:“lemon会怎么样?”

Eames的脸在电视光影中明灭了几下,才说:“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的。”他顿了顿,“这对他是最安全的结局了。Jack会帮他安排之后的一切。”

伤害掉脑神经,失去记忆和思考能力,或者使用药剂令人跌入永远的limbo,许多盗梦行业者会有这样的危险结尾。

“那我呢?”Arthur抬起眼睛望着对方。

“你就在这里,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人能伤害你。”Eames说。

**************************************

他们安安静静的在巴黎呆了几乎快两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Arthur从来没有问过lemon的情况,Jack惊鸿一瞥的出现了几次,Arthur听见她跟Eames说:已经把这些人的受伤和死亡伪装成一场集体车祸,而lemon回到了家乡最好的疗养院。

Arthur在执行任务中手机和工具全部被销毁了,这一个月里,他除了用宾馆电话给父母交代自己在外工作外,一直安于与世隔绝和保持沉默寡言,而在Jack走后,Eames也把手机和通讯工具全部关掉。

两个人呆在巴黎,只有他们俩。

早上的晨烟、从背后过来的拥抱、不变的火腿煎蛋、午后的散步、闲适的酒馆和美满的做爱——比起蒙巴萨的热烈和洛杉矶的喧嚣,其实在巴黎的日子才真正属于他们俩,亲密、紧凑、牢固、确定,但却有点凉淡。

那些幸福平静的日子里,Arthur越来越沉默,他的话变得很少,笑容也越来越平淡。

很长时间里,他依然不停的回放在梦中濒临死亡的时刻:几乎淹没在血浆中的窒息和溺水感,而lemon在努力的说着什么,但他回想了那么多次,也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那个时候,Arthur只是希望会有人帮他们kick一下,一枪爆头或者直击心脏都好,只要别这么绝望的让他等待生命力离开。Arthur本不是个服从脆弱的人,但他沉溺在这股情绪里很久不敢面对,他一直在思索原因,直到某天忽然想通。

Eames当然不知道Arthur在想什么,但他的决心是:不管Arthur在想什么,想逃避、想放弃、想自怨自艾、想重新开始,不管他想什么,他都会在他身边。

***************************************

这个基本的决心过了一阵子就破灭了,他们在巴黎碰到了charchar——Eames的前妻。

Eames蒙巴萨的房间里没什么照片,毫无有过家庭的痕迹,他一直像一个无牵无挂的单身汉,Arthur以为他和charchar关系并不好,但眼见为实,这是对美好的前夫妻,有过激烈的爱情和升华了的感情。

当日,他们坐在巴黎一个专门装小清新的咖啡馆,横七竖八的窝在沙发上。

Arthur靠在Eames身边,给他念一本小说里的故事做娱乐,这期间Eames一直转着手上的筹码,红色的筹码,是Arthur当初送给他的,当然普通到也许不是那枚也说不定。

看了一会儿Eames的手,Arthur合上书,说:“你给筹码刻上图案了?”

“嗯?”Eames似乎才意识到他问什么,“哦……是啊,mal当初建议过图腾的问题。她应该也让你做了一个吧。”

“可你一直不信这个东西。”Arthur说,他选择的图腾是个骰子。

“现在也不太信。”Eames耸耸肩说。

“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图腾其实是你自己建立的公式,而且是非常简单和很好破解的公式,一旦被破解,你在梦里的一切都很容易被人掌握。过分相信和依赖某一样东西,的确可以避免一些没必要的危险,不过,如果从心里开始依靠它,就会处境危险。”

不能依赖图腾,也不能依赖任何人。

Arthur盯着Eames的筹码不知想了什么,把手伸过去,看上去好像要去拿那个筹码,但最终他只是握住他的手,两只手十指紧扣着。

Arthur说:“这话你也给lemon讲过吧,所以他不肯带图腾入梦。当初他还说决定用手机当图腾,如果开机画面是他老婆就是现实,开机画面是我就是在梦里。我觉得他一定是暗恋我。”

Arthur说完下意识的笑了一下,他努力讲了一件轻松的事,但满眼都是洗不尽的惨淡和悲伤。

沉默了一会儿,Eames说:“Arthur,如果……你想要去看lemon,我可以陪你去。”

Arthur呆滞而缓慢的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

而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charchar,虽然都是漂亮的法国姑娘,charchar和mal的风格却不太一样,清瘦、恬淡,还有点长不大的少女感。

其实是一场偶遇,charchar拖着个大包在赶飞机之前,进来买咖啡,回眸一瞥间和Eames撞到了一起。

“天!!Eames,你还真的在巴黎!!”3秒后,charchar扔下买的咖啡跑到他们面前。

“hi,charchar!”Eames站起来和前妻拥抱贴面,他对charchar出现稍显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Arthur也随即站起来,Eames说:“给你们介绍下……”

Charchar看起来表情略有点激动,头发也是没太梳理的凌乱,她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到Arthur身上,“我问了Jack很久你在哪里?她只说你在巴黎度假,你知道我一直住在巴黎的,我以为你放假这么久总会来看我们下,我有大事要和你商量的。”

Eames说,“我之前和你说了,我要放一阵子完全没人打扰的大假,除非是你和louis有事才能通过Jack联系我。其他任何事勿扰。”

“我们没事。所以Jack不肯联系你。”charchar说,“但是,Eames,mal出事了……”她略微顿了顿,几乎是无法忍受的道出了这个消息:“她自杀了。”

这个时候,大概Eames和Arthur的反应是完全类似的,因为他们俩都忘记了如何惊呼或者做出表情,完全被这句话震撼到呆在原地。

“什么?”Eames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给Jack打电话说联系你,但她说,同行的事情不能用来打扰你的假期……”说到这里,charchar忽然觉得有点狐疑的打量了两下Arthur。

Eames和Arthur都没顾上介绍,Eames说:“mal自杀了?”他一时忘记如何梳理出一个正确的问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charchar的话。

Mal自杀了,跳楼自杀,就在Arthur出事的一周后,她与Cobb的结婚纪念日中,毫无前兆的从高层酒店坠落而亡,死前还穿着名贵的礼服,并留下了证明Cobb心理危险度的评测书和律师信。

“已经出事快两个月了。”charchar说,“我回美国参加了她的葬礼,那一阵我一直想联系你,跟你商量怎么做。但Jack说,你们那边的任务也刚出了点意外,整体环境都很乱,不想让你牵扯这件事。”

“怎么这么突然?”Eames完全不可置信,他迅速的掏钱包结账,对charchar说:“先把手机借我,我联系下Jack。”他转头又和面色同样惨白的Arthur说,“darling,你去取车过来吧。我们回酒店订机票回洛杉矶。”

Arthur点头,迅速从书包里找车钥匙。

这时他听见charchar说:“Cobb不在洛杉矶了。”她面色略微阴沉了下来,“他也不在美国了。”

Arthur和Eames的动作略微顿了下,看着charchar说:“警方怀疑是他杀了mal,现在他大概在各地逃亡的路上了。”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5-09 10:06:00 +0800 CST  
2

几小时后,他们迅速买了手机,回酒店、联系Jack、找电脑查询情况。

Arthur用新手机和宾馆电话数次拨打Cobb的电话,没有消息,他又打给自己以前的导师,Cobb的岳父询问情况,也没什么结果,对方暂时还在洛杉矶处理女儿身后的一些事情。

“我夫人和mal的好朋友们现在都很排斥Cobb,相信是他害死了mal。”Arthur在法国读书时候的老师在电话里絮絮而悲伤的说,“但我想,他们大概是……在探索一些梦中细节时候出了问题。当然,这不能当作借口。”

“那Cobb现在在哪里您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每隔一阵会联系我下。最近有一周没他的消息了。“

之后,Arthur开始整理网上信息和邮件,同时旁观charchar和Eames在吵架。

“mal一直状况不好,我前几个月去洛杉矶看她。她几乎不和人讲话。”charchar说,“我以为她只是轻微的抑郁,但会闹到自杀和Cobb这混蛋肯定有关系,她还留下了心理评估……”

“mal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知道实情,你能不能把你莫名的正义感收一收,你怎么会想到走法律程序去告Cobb呢?他是你朋友。你至少也要站在他的角度想下再决定。”

“总要有人站在mal这一边。”charchar有一套绝对主流的道德观和正义感,“他一定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问题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具体出什么事了,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Eames说,“或者你再等等看我们联系上Cobb再说。”

“已经快2个月了,Eames。如果Cobb有合理的借口他早就出现了。不管你怎么说,我现在要去洛杉矶。除非Cobb能找到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会申请我能申请到的一切法律手段,禁止他回到美国国土。”charchar用手势打断Eames要说的话,表示和你没什么可说。

“喂!”Eames阻止charchar冲动的跑走,“charchar,别这样,你知道Cobb和mal的职业……”

“就是你们这些天杀的自以为是的职业才会搞得乱七八糟!!现在还要搞出人命。”charchar尖锐的声音迅速高扬起来,“你们对梦境负责任,能不能让生活也正常点。你们那些随便盗取别人想法、秘密,和不顾一切的疯狂行为到底意义何在?我只能说,用它来伤害自己的妻子和家庭是你们无一例外的职业特征。”

“charchar,我们当初分开,是你接受不了我爱你的方式,但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要用这个来套Cobb的故事,他是朋友,如果你有高昂的道德观,那麻烦你现在也能拿出最起码的同情心。”

那些有着高昂道德底线的人都是绝对自我的存在,强调无比正确的底线的同时,也是在妄图向世界重申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存在感。

charchar大概是这种人,她注意到Eames话题中的自己,迅速抓住重点,“你爱我的方式?Eames,我不需要你送我那些傻逼戒指、房子和名牌,我宁可你呆在我身边,这才是我需要的你爱我的方式。”

Eames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退让,他说:“那你知道我需要你爱我的方式是什么吗?去喜欢我送你的那些傻逼戒指、房子和名牌,即便不喜欢,也请在我面前假装喜欢,并且接受它。”

Eames和charchar校园恋爱时候还青涩美好得有着远大前程,结婚后才发现思维方式和价值观相差太远,感情激烈之下更是爱恨交加争吵不断。但离婚后关系转好,夫妻情感升华到朋友,许多东西没那么多期待和爱,反倒容易妥协和容忍了,也更容易在一起完成对彼此的责任和对小孩的合作教育。

这一次是久违的争吵,说是为了别人,其实终于还是为了自己。

Charchar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看到Arthur已经起身走过来,迅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扬了下手里的机票,“Eames,我敢用你的儿子跟你保证,Cobb这一辈子也别想见到自己的小孩。”

Charchar转身就走,Eames骂了句脏话就追出去,大概20分钟后才回来,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是场很不愉快的争论。

Arthur走过去亲了下Eames的脸颊,表示安慰,说:“Cobb发过邮件给我。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Cobb在2周前和两天前分别发过邮件给Arthur,只是Arthur人在巴黎与世隔绝根本没有上网check过,两封邮件都很简单。

第一封:Arthur,我是Cobb,我最近手头有个活,如果有兴趣就联系我。

第二封:hi,Arthur,我是Cobb。上次你没有回复我,我自己做完了,现在手头还有一项工作需要你帮忙,有兴趣就联系我。”

两封邮件都隐藏了IP地址,并分别留了两个不同的电话号码,看得出Cobb也在不断移动,而最后一个电话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Arthur与Cobb取得了联系,并答应了他的工作要求。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5-09 10:07:00 +0800 CST  
3

那是三年前,Arthur和Eames最后一次合作,是个非常简单的任务,根本不需要forger的参与,Eames只是为了看看Cobb和陪Arthur也一起去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当时,离mal的死已经过去了2个月,Cobb的头发和服装没有老婆帮忙打理,看起来略显颓态,但精神还算不错,他甚至微笑的迎接Arthur和Eames进屋,这接近职业的格外平和和冷静让大家的安慰停留在“你没事吧”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Cobb说:“我没事。一场误会,要是还相信我就跟我开工吧。”

Cobb是个平衡力和逻辑感极佳的行业者,他对于每一样任务的掌控充满着恰到好处的大局观,这些业务水平在mal出事后毫无倒退,但他只是看上去比以往容易焦虑和急躁了。因为,从此以后他的每一样工作都变得似乎毫无退路了,以前他的退路是mal,就算再多的任务失败,都有mal在身边等他,他还有家和孩子,而现在他也只有他自己了。

那次任务完成的很顺利,没有进入第二层梦境就已经完全搞定,只是在最后他们盗取事主意识的时候,mal出现了。

那一层梦是Eames的,这也是Arthur和Eames第一次看到mal作为Cobb的潜意识防御者出现,身上还穿着她跳楼时候的晚礼服,妆容完美又性感。

当时没人马上明白这是Cobb折射出的防御者,而那时这个mal也并不像之后发展得那般有力、尖刻和具有城府,她在后来的三年里随着Cobb的强大而变得越发强大,而那时的她只是赤脚站在原地,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眼神,手里提着一把刀,比起攻击力来讲,更多展现的是悲伤和无助。

Mal迅速的攻击了做梦者,而Eames在她冲过来的时候,电光火石的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Eames听到Arthur叫他小心,迅速扬起手枪对着mal开了数枪,他没有马上打死mal,但是让虚惊在枪声中停了下来。

一阵死寂后,Cobb跑过去蹲下抱住mal,潜意识中的Mal满身鲜血的躺在Cobb怀里,略显抽搐与痛苦,但她居然还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摸了下Cobb的脸。

Cobb不可置信的对Eames低吼:“你在干什么?”

Arthur慢慢的走过来,也明白了事态,他说:“Cobb,这种情况开始多久了?”

Cobb没理Arthur,他对Eames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在干什么,这是你的潜意识防御者,Cobb。”Eames也稍微提高了音量,“我是这层梦主,不能等着她来杀我。”

“我会尽量控制的。Eames。”Cobb做了一个大家冷静下的手势,“这种情况以后能不能交给我自己解决?”

“当然。但是Cobb,这是你的潜意识,你控制不了的。”Eames说,“只要出现一次,以后就会继续出现,你能做的就是学会对她开枪。”

他在Cobb绝望又压抑的目光里,把枪放到他身边的地上,“我和Arthur到密库把东西拿到手,梦境只剩3分钟左右了,你在这里开枪打死她,Cobb,你控制不了你的潜意识,你只能控制你自己。所以,学会对她开枪。”

那场任务虽有小小波折,但最终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他们在梦境崩塌之前,看到Cobb像动都没动一样的蹲在地上,他怀里抱着死去的mal,悲伤却平静。

而Eames给他的枪则一直放在原地。

***********************************

任务结束后,大家都略显尴尬,Cobb拔下管子就直接走进里间,他冷静了大概10分钟便出来和两位同行助手道歉,非常职业,在见识过他的梦境后,这点职业精神反倒令人心痛。

那天Arthur和Eames正式确认mal的死的确和Cobb有关,但两个人也都正式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心,决定让这件事平淡无奇的飘过。

Eames觉得能做盗梦这个行业,那就要有超乎常人的价值观和思维体系,以及不为人与梦所动的大心脏,他本来一度希望和迫使Arthur退出这个职业,但从lemon出事到Cobb出事,arhur保持的态度都近乎完美,他能够压抑紧张和适当关心,情绪波澜的指数还不及追问他们的关系时候高,他很完美。

而在盗梦同行中,能做到最后的都是那些不为所动的人。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5-09 10:08:00 +0800 CST  
4

三天后,Cobb接受了另外一项工作,准备飞离阿根廷,他在行内的朋友圈随着其妻子自杀而四散,但客户方面的优良口碑却令他人气不减,他决心寄情工作,不再多理,直到积攒足够的钱和关系,再寻觅机会回到美国。

Arthur没有透露出任何意图打算继续做Cobb的助手,只是在临行前夜,一个人收拾好了箱子和仪器,这自顾自的行动让Eames很惊讶。

“你要接Cobb下一个活?”当晚,Eames还穿着很休闲的睡衣,他记得自己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处于打算喝一喝入睡的时间里,那是平常得如他和Arthur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日子,“我以为你会和我商量下。”

Arthur像没听到一样的把东西收拾好,没有马上离开。

但他站起来,Eames注意到Arthur穿着非常整齐,身上多了一种从来没有向Eames展示的东西:异常的疏离。

Eames把啤酒放下,走向他,“你没事吧?darling。”他做了个手势,“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Arthur久久的看着他,用他一层一层剥不尽复杂神情的眼睛看着Eames,许多百转千回和悲伤平静都被铺展在眼睛里,直到他垂下眼睑深吸了口气,把这一切都锁住了。

“我没事,Eames,我不需要你陪我一起了。以后也不需要了。”Arthur说。

在Eames惊讶的来不及反应中,Arthur继续平静的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应该在一个月前就这么做,拖到今天,我承认是因为我舍不得,但现在是个好时候。”

Eames像被蒙巴萨的胡同卡住了身体一样的喘不过气,他迅速清理大脑,确认这不是梦和愚人节行动,随即迅捷的做出反应,“Arthur,你镇静一点,我们是克服和改变了很多才在一起的……如果我有任何让你不开心地方,我向你道歉,并保证补偿,但别搞这种突然袭击。”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Arthur从未如此淡定,之后的三年他一直维持这如水又坚强的淡定,“但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每一次都落荒而逃,每一次又因为舍不得跑回来找你,我之所以过了那么久才提,是想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经过了冷静的考虑。所以,今天晚上我从这个门走出去,就不会再回头,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Arthur,我再说一遍,如果我有让你不开心的地方,告诉我,我保证可以补偿……”Eames以职业化的精神做着迅猛反应,他把睡衣脱掉,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衬衫开始穿,以他的经验来讲,他需要追着Arthur出去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解释和商量,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时候也是经过冷静考虑的,不是想……”

“你不用着急。”Arthur说,“我说了这一次我不会落荒而逃,我叫的直升机大概还有15分钟才到,足够我们进行完最后一次谈话,我会把所有的一切交代清楚再走的。”

那晚的Arthur再次令Eames震惊,他每一次都能超越他的想象,他带来的所有目瞪口呆都是他的性格所致,也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天雷和地火。

“Eames,那天你和charchar吵架时候说,你希望对方爱你的方式是接受你送的戒指、房子,接受你送给她的任何东西,不管那是不是她想要和承担的……”Arthur说。

“Arthur,这话不是针对你。”Eames马上说,“我没说……”

“我不是charchar,所以你给我的任何一样东西,我都接受。”Arthur打断他说,“你送的骰子、礼物、安全套、无聊的笑话,你的前妻、孩子、过去、暴力和你离不开的兄弟,我都接受。”他停顿了一下说,“包括你打在我身上的每一颗子弹……我也都100%的全盘接受了。”

Arthur说这句话的时候,Eames整个人像被击中一样,所有的表情、肌肉和动作都如被超热液体注浇住般停滞在当场。

Arthur望着Eames从未有过的惊愕脸色,说:“那天任务中,对我开枪的todd是你伪装的。你亲手开的枪,每一个位置我到现在都记得。你是最好的伪装者,Eames,但你觉得我会认不出你吗?你从来都不明白,我接受你给我的一切的那天起,就是因为知道,你在所有人所有事和所有梦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是独一无二的,但你从不明白。

漫漫的时光和钝痛仿佛是《黑客帝国》中超越了时间的子弹终于钻进了无缝可钻的防护罩,Eames那一刻的懈怠和悲伤让他第一次在Arthur面前束手无策了。而他的Arthur,像蒙巴萨的阳光一样透明的Arthur则近乎慈悲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知过了多久,Eames才问。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Arthur说,“出事一周后才联系起来,todd是难得的神枪手,但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很少只对一个人开枪,再说,他在练习中都能和我打起来,他根本控制不了简单的情绪,更何况梦境。一直以来喜欢控制梦主,从而操纵梦境的人,是你,Eames。”Arthur平静的说,像练习了很多次一样熟练,“另外,todd是个路盲,他在住了很久的街市会迷路,他带队的话,绝对跑不出那套迷宫,那里面有无数死路和死角,看Jack的收尾处理,你们结束任务的时候一个人的损失都没有,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有人熟悉那套路线。”

“Eames,大概你忘记了,我在蒙巴萨用拍过的照片画出的线路图都是送给你的,当初我只是为了好玩,从没想过用到真正的任务中,我破坏了行规,用我去过的地方稍作改动形成了迷宫梦境,这是我的失误,不过那套迷宫路线只有你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明白。”Arthur继续说。

这个场面简直是最壮观的可怕,像2012年世界末日中的地面裂缝迅雷不及掩耳的撕扯开了所有的秘密、感情和时间,刺骨的绝望和疼痛在这个房间里蔓延。

Eames说:“Arthur,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两全的方法……我只是想让你们在现实里平安无事,想让你能和我在一起。”

“我明白,我想你会和我说你的许多苦衷,你们雇佣军走出蒙巴萨破例做事大概真的有苦衷吧。”Arthur继续他平静的叙述,“你说你们有许多仇家,你支持到今天,保护你周遭一切的安全不易,我全部都能理解。我开始在想,你是因为想保护我们,同时完成自己的任务,才走进那个梦境,如果是这样,我会沉默下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当作你没做过,当作是我们破坏行规,咎由自取。”

“Arthur,如果有的选……”Eames说。

他的话还是被Arthur打断了,Arthur说:“之前我们在巴黎遇到charchar,她对你说,她一直住在巴黎,据我所知,你前妻早先是在伦敦住,所以我查了下,她大概是今年就搬到巴黎定居了,但在这个任务前,你问我要不要和你去伦敦看儿子,那时候你就在说谎了,你只是确认我会接手那个case,你可以利用我们增加这件案子的成功率。我早该明白,那是逆向思维心理,你越不让我想大象,我总是忍不住去想,我没有造过梦,所以一定会接受那个case。”

说到这里,Arthur有点凄凉的笑了笑,“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接受你的一切,但我没有资格让我的朋友也接受,lemon从开始到最后的所有生意都是你和Jack牵线的,他入行比我时间还短,怎么可能有那么重要的案子辗转找到他,只能是你们推动的,你们利用他和他的理想主义,Eames,从头到尾你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有多少苦衷和借口,但我真的不能再继续接受下去了……”

话说到这里,Arthur停顿了好一阵,他们隔着世界末日般的巨大鸿沟面面相觑,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脱身了。

Eames不会再解释也不会再挽留了,他惨淡的表情说明了他领会了一切。他见识过不少生离死别和死去活来,他也为这个真相浮出水面那天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但那天晚上,真正让他感到绝望和束手无策的关键在于,以上所有的分析和推断,已经藏在Arthur心中2个月了,他从怀疑、思索、寻找细节、求证到确实想法所有艰难的心理过程,都是在隐蔽的头脑中进行的,而在这些时间里,他仍然选择和Eames在一起,他甚至还会在每天早上从身后抱住他,他经历了很艰难的挣扎,但他没有折磨任何人。

楼主 不记不忆xy  发布于 2015-05-09 10:08:00 +0800 CST  

楼主:不记不忆xy

字数:170563

发表时间:2014-10-04 19: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5-10-30 23:56: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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