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代价(all邪，虐各种？)
吴邪刚到北京预定好的宾馆，还没来得及躺下，解雨臣就出现了，只不过吴邪看都没看他，便径直走过，关上了门，以后的两天里，吴邪都能看到解雨臣的身影，干脆就不出门了。
这次出行意义重大，万不可随着性子来，每每见到解雨臣快要失控的时候，他都会摸一摸手上的血玉扳指，闭上眼睛感知什么，告诉自己：快了，快了。
拍卖会的当天，吴邪选了一套深色的西装，戴上了人皮面具，身后跟着受了伤的赵明和德五爷的心腹周礼。
周礼这个人名字文雅，长得也书生气，但道上混的就没有干净的。也罢，他不在乎，吴二白的人不必那么在意。
一进新月饭店的门，就有伙计来迎接，吴邪看了看扫视了一圈，才缓缓的跟着伙计上了二楼的包厢。
这里的变化并没有多大，一楼还是老样子，都是一些散座，二楼的包厢才是重点，中西建筑的特点各自彰显，结合的十分完美，每一处都十分有讲究。想想当年，吴邪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知情的就落座在了右边的位置，莫名的点了天灯，结局更是明目张胆的变成了“抢”。
这件事在道上流传了许久，一开始大家都在想这个愣头青是死定了，那琉璃孙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牵扯了霍家。后来吴小佛爷在新月饭店出现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就打起了鼓，尤其是吴小佛爷又一次点了天灯，更是急的工作人员，突然增加了一倍多的人，生怕他再抢一次。
所以现在的伙计都学精了，直接上最好的茶和点心，好生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生气了。
拍卖会还没开始，吴邪就坐在包间内的圆桌旁，闭目养神。赵明和周礼只能坐着对望，各想各的事，别看赵明的带着绷带，该有的气势还是有，这不，刚有人接近包厢，他就察觉到了。
“什么人？”
话一出口，门就开了，黑瞎子一身黑的靠在门口，脸上堆着奇怪的笑：“小三爷~”
“赶出去。”吴邪眼睛都不睁的，轻声说道。这个人真是难缠，竟然跟了一路。
赵明还未行动，就有人帮了他：“来人，把黑瞎子赶出去算我的！”
赵明一看解雨臣插了进来，就识趣的退到一边，吴邪这才睁开了眼，微皱眉头，无意间看到了周礼早就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禁赞叹：不愧是吴二白的人。
就这么点不留神的空档，包间外又多了一些人。
“陈曦，你靠闷哥那么近干什么？”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说着就推开了那个粉色裙子的女孩，自己贴了上去，比刚才更加亲密的样子。
“起灵，你看看凤凰，她欺负小曦~”粉色的女人勉强站稳，有追了上去。
“起灵哥哥，北京是墨家的地盘，晚上去吟儿家吧。”墨绿色长发的女孩娇羞的说道。
“那小闷骚要和我一起睡~”
“放肆！我才是起灵的女朋友！”
“夏紫轩，你算什么东西？起灵是小曦的！”
一群女人围着那个人吵闹，他依旧不为所动，和记忆里的一样，冰冷而无情。就在即将走过吴邪包厢的时候，张起灵望向了包厢，就这样和吴邪对视了，他深刻的感受到那双褐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恨意，他看到的第一眼，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只在三年前那个小古董店里感受过。
三年前，胖子和古董店的伙计告诉他，有一个人为他准备了一个家，他心觉可笑，后来他循着本能自己走到了古董店，看到那个伙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巧合。于是在伙计的带领下，上了楼，房子不大，里面的布置却很温馨，同时又很冰冷，总觉得缺了什么，和自己的记忆一样，他有问过伙计那里的主人是谁，伙计沉默了一会才说那里的主人就是他。
他还记得就是那天，他和黑瞎子打了一架，就此他在那里住了三年，只是觉得那里是他离不开的地方。
张起灵看着包间内的人，似乎即将唤起什么，压抑住内心奇怪的感觉，缓缓的走近，黑夜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用清冷的声线说道：“你是谁？”
吴邪一下就笑了，嘴角勾起奇怪的弧度，戏谑的望着面前的人，尤其是带了一群女人的张起灵，眼中没有一点温度：“你们还真是默契十足，和三年前一样。”
第七章 点天灯
三年前是所有人的结，场面陷入了沉寂，气氛显得尴尬，黑瞎子和解雨臣不语，吴邪笑的风轻云淡，内里透着古怪，张起灵依旧盯着吴邪看，黑色的眸子没有波澜，那莫名的感觉似乎要引出记忆隐藏最深的东西，直觉和本能都告诉他，那个人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疑惑在心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而执着，并不在意周遭的环境，也就错过了凤凰的异样。
张起灵的反应刺激到了他身边的女人们，从他停留脚步的那一刻，凤凰就面露疑色，在吴邪温和的笑容下，在张起灵专注的眼神下，她耐不住性子，站出来说道：“你到底是谁？”
“赵明。”
听到自家当家的点名，赵明立刻走上前应了声，正了正身子，自觉不能丢了自家当家的面子。“这位爷是吴家现任当家，吴邪。”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吴邪。”凤凰脱口而出，事后才觉察到自己的失言，用白的透明的手捂住嘴巴，偷偷的观察着张起灵的反应。没有暴露什么吧？
“哦？我不是？”吴邪拦住了冲动的赵明，笑意更深：“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可是黑金古刀的刀魂，是闷哥的三世恋人。”不知为何，说这话的凤凰显得底气不足，看着吴邪的那双琥珀色的猫眼，心里泛起了寒意。
“哼，刀魂？”吴邪冷笑了一下。
眼见着现场一触即发，老伙计聪明的站了出来，他深知继续下去的后果会是什么，毕竟这里的人谁都得罪不起。
“张爷，你看这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张起灵盯着吴邪，听到那两个字，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很奇怪。他转身离开，只是没有听从老伙计特意的安排，直接从那间离吴邪隔了好几间的包厢走过，固执的选择了与吴邪的包厢遥遥相对的。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在伙计的招呼下，离开了吴邪的包厢，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吴邪悠闲的喝茶，别看他这样温和，从刚才的气氛中，赵明心里除了对吴邪的崇拜，还留下了畏惧的痕迹。
周礼没有赵明那么简单，想的比较复杂。道上曾经传闻吴小佛爷和哑巴张、解当家以及黑瞎子有着特殊的关系，十年的坚守打拼就是为了哑巴张，三年前的拱手赠家业算是落实了这样的传闻。而刚才的几句话看似平淡，但吴小佛爷的气势却是凌厉的，那股恨意和杀气分明的指出了传闻的不实，他们之间是仇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心有疑问的不止一人，黑瞎子倚靠在窗边，嘴角保持着弧度，却没有笑意。刚才的场面在心里留下了印象，三年前的事情，是他所追寻的。
之前所有的结论都基于一个假设：那个人不是吴邪。然而，那个人知道，并且很清楚，不只是三年前的事，就连吴邪的所有事情，那个人都知道。如果说那个人通过某种途径获知了吴邪的事情，又或是那个人是吴二白打出的一张牌，用于稳固局势，但都不可能毫无纰漏，在解雨臣的追问下回答的如此完美。即便是吴邪亲自告知，也不可能如此，这简直就像是亲自看过了一遍一样……
那个人真的不是……吴邪吗？
回想这三年，黑瞎子越发觉得早已习以为常的面具那么沉重，失去吴邪，让他深刻的感知到笑是如此的困难，黑瞎子扯一扯嘴角，苦笑着喃喃自语：“小三爷，你可把瞎子给害惨了……”
突然，灵光乍现，黑瞎子想起了一个人。
三天后解雨臣就在自己的卧室里收到了黑瞎子离开的留信。
时光慢慢的流逝，一楼的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拍卖台和展示底座，工作人员也准备好了，女司仪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一个，但仍旧是个古典的美女，配上中国传统的旗袍，身材凹凸有致，有种国民贵妇的感觉。
回想当初年轻，还有闲暇时间想着让王盟也穿下旗袍试试，那时的吴邪真的很天真。
没一会，服务员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块红色的绸缎，托盘之中，放着的是一个硬皮的小册子，那就是这次拍卖会的花名册。之前王盟通过关系弄了一本来，吴邪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其中的一个拍品，因此，尽管下面的藏品十分的珍贵，尽管周围的竞拍声层起彼伏，吴邪依旧淡定的坐在屋内的小圆桌边，悠闲地喝着茶。
这边没有动静，黑瞎子、解雨臣、张起灵的包厢也没有动静，都在静静的观察着这边，直到一把通体黑色的短刀被陈列了上来，他们才看到吴邪缓缓的走到了窗边，神态自若的坐在了右边。
这一坐，张起灵的屋内乱了起来，个个都狠狠地瞪着吴邪，这个再一次走入张起灵视线的人。随即，夏紫轩招呼了伙计拿来了铃铛，似乎想要和吴邪争夺，虽然凤凰坚决否定那是吴邪，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这样的举动是得到张起灵默许的，因为那把黑色短刀几乎和黑金古刀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大小的不同。黑金古刀是张家的家传之物，那把短刀也定要收回！
解雨臣倒是起了担忧，这些年吴家的状况并不太好，在那夏家女人的故意下，不知那个人能否负担的起。思及此，他招呼了心腹几句，准备好再闹一次新月饭店的准备。
对此，黑瞎子倒是不担心，来北京之前的那场戏真是精彩，这三年的账积攒起来倒也足够点五盏天灯了！只是，这人无论真假，都放不下执念……果然，带回来几个女人骚扰那哑巴是不够泄愤的~黑瞎子轻笑。
吴邪接过了伙计拿来的青灯，看了一下很是怀念，随即便在众人的瞩目下随意的递给了身后的周礼，他倒是清楚自己的身份，顺从的将灯挂在了旁边柱子上的吊扣上，顿时，安静的拍卖场响起了阵阵掌声。
这吴小佛爷又回来了……议论纷纷，新月饭店的伙计是提心吊胆的，这其他的竞拍者也开始掂量起了自己的身家，是否能和吴小佛爷拼一回。
聪明的人选择了放弃，静观之后的好戏，那些最近兴起的人倒是跃跃欲试，放弃的人只能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们。想当年，吴邪点了第二次天灯，虽然那时候名声不足，资金不够的，但胆量却是过人的，在最后有人点爆了天灯，拿走了拍品的情况下，还是成为了那件拍品的主人，其间易主的过程那人也不愿多说，只用一句话总结：“宁看阎王哭，勿见佛爷笑。”
一会儿茶的功夫，夏紫轩和几位胆大的主叫起了板，价格从最初的一千万已经上升到了两个亿，对此，赵明看的十分投入，还有些紧张，想要高声欢呼，却又碍于自己的立场，这不断上升的价可都是自家当家买单啊！
这一点，周礼也是赞同的，何必如此破费？虽然那把短刀是个龙脊背，但也不值这些钱，更何况吴家还需要稳固。
吴邪倒是自在，琥珀的双眼紧盯着那把短刀，右手抚摸着左手的血色扳指，就像是安抚自己激动不已的内心，默默地看着竞拍者逐渐的放弃，只剩下夏紫轩还在硬撑。
吴邪投去视线，邪魅一笑。
夏紫轩最终是放弃了，仅仅对视了一眼，她就感到了寒冷的杀意，让她动弹不得，越是抵抗，越是恐惧，在张起灵的手落到她的肩上时，她才能动起来，放下铃铛。
之后的东西，吴邪没了兴趣，直接找到了拍卖方，拿走了黑色短刀回了宾馆。夜，悄然而至，血色的扳指似乎更加鲜红，微微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