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901=原创=沉浮


小童说着说着便自己气闷了,低着头不理紫原,仗着紫原听不懂心里骂他是大笨蛋。紫原正纳闷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不说话的时候另一个走了进来。
【药好了。】另一个高个子小童端着药进来,然后放下药飞快的关上门凑到那孩子旁边说道:【师叔和师父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好像出了什么矛盾。】
【我怎么知道……】小童撅着嘴。
紫原叹气,看着放在一边的药,他倒是想说自己抬不起手拿药,但想想即使说了那两个孩子也未必听得懂,也就算了。【你们又在偷懒了……】声音一响起两个孩子吓得蹦起来,然后定眼一看是刘伟。
【啊,师叔……】两个孩子低下头,心里小小庆幸不是师父进来了。
张秋从刘伟身后走进来,看着这两个孩子,皱眉:【今日不用你们做别的事了,去把论语抄上十遍。】【啊?是——】垂头离开,闷闷不乐。
刘伟看着,低声道:【你也太严厉了些,他们也才是半大的孩子。】
【……近来也是越发胡闹了。】张秋摇头。

刘伟拿起药喂紫原喝下,紫原问刘伟,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会说他们那边的话,所以问:“我昏迷的时候都是怎么喝药的。”那么重的伤,肯定要每天用药吊命。
刘伟看向张秋,见对方还是一副冷淡样子吐出一个字:【灌】。
也是,昏迷的人也不能指望他能自己动手。

“这些日子我会留在大唐,这里的汉音雅言你必须知晓一二,就算不行也得在不懂的人面前混过去。必要之时也要学吴语。”刘伟说道。他放下药碗站起来。【在这些日子我会尽力教你,而你一定要会。】
时间不等人,日向虽可以在泽国替自己周旋,但赤司怎会不疑心。若自己再不去泽国那也就罢了,但自己必须要去。
刘伟走出屋子,紫原所在的屋子已到寒冷天气便加了火炉,而这外头没有,刘伟轻咳,唇色发白。张秋拉过他的手腕,手指搭上,许久说:【你身体不好,寒冬让你奔波劳累本就是雪上加霜。】
【……怎么会。】刘伟抽回手:【只不过被废了武功,三年都过去了就算武功回不来了,底子还是有的。】
张秋皱眉,不悦的样子,斥责道:【就是因为你这般不在意才会落得如此,武功都已失了难道命都不要了么!】
【这命……本来就不该要了。】刘伟低低诉道。

张秋深吸一口气,拉起刘伟走到外头,外头的竹林四季常青。
【三年前,业因冤而死,而你被废去武功。伟,当年你为了不被怀疑报复而被迫远走他乡之时,我以为你的离开至少能使你放开。】
【秋,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和你,还有业。从我八岁时被师父接到山庄,和你一起生活。】刘伟闭上眼,不忍看什么:【我原以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已足以让你明白我的个性。】
三年前,刘伟临走前十方天师和少林的住持合礼赠了他那颗天丹。
这三年来,刘伟不止一次想,如果吃了它是不是就可以恢复武功,然后杀了那个人,但是他最后还是叹,因为就算恢复了武功,他也知道自己伤不了那人。
张秋见此,也不再说其他。
这件事,始终都已是注定,说不清,道不明。


刘伟走后的几日,多次有人来询问他的去向,都被日向一一圆说了。
日向倒是想不做反应,但毕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过……今天黄濑那个小子好像进宫去了,哦,也是今日似乎有什么重要宴会。
日向叹气,自己也懒得去计较了。
他这几天实在是落得清闲,远在他乡的铺子被他扔在哪儿倒也不担心,反而这几日呆在王城里无所事事倒是舒坦了很多。现在,他躺在堂前的过廊上看着星星。旁边还温着酒,就差没摆上席然后好好吃一顿了。
“我说,伊月,你还要当梁上君子多久?我的酒可就要凉了。”日向翻了翻眼脸,看着上方,从屋檐之上飞掠而下的身影拿起他的酒就笑着喝下:“日向啊日向,若不是祈国只有七绝,若是有第八绝的话那必定是你日向顺平的算绝!”
日向草草掠了一眼笑笑,心下想着这都有三菩萨了还要我这个小道士做什么?
他一翻身坐起来,问:“说吧,找我做什么。”
伊月苦笑,手指微转着酒杯,眉眼清秀,清雅素华。若不是今晚无月亮,如果有的话那必定就应了景。“我就不能来找你喝喝酒?”日向拿过自己的杯子和他相碰:“你生死门右使可不是那么闲的。”随即听到的笑——果然鬼道神算可是瞒不住的。
“我要见三菩萨。”
“三菩萨现在早已现世,再说若是三菩萨有心,我又怎么知道他身在何处!”三菩萨是何等人物,像是说的是我使唤的动一样。日向想了想问:“你要见三菩萨问什么。”
伊月说:“紫原敦之死。”
日向一听不由得心下一乱,手中的酒也微洒出来。
“怎么?出了何事。”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
伊月眯着眼看他,眼中有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舒展开:“早在战前,当时两国已有交战之势,紫原敦与生死门缔下契约,作为交换,从而生死门誓死相护绿间真太郎。”
日向听着,有几分了然:“所以当时传来紫原敦战死之时你们已有放弃之意,但生死门的规矩是只要雇主未死,必定死守约定。”
“那是,生死门向来如此,未有一次差错。”伊月答。
日向又说:“所以在那一夜,你们确定了紫原敦已死之后立刻收了手。但是现在又听闻紫原敦还活着。所以为了确保,去问三菩萨。”一诺千金,更何况是对国君的承诺。生死门从未出错差池,也不容许差池。
日向嗤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儿来的风声,不过也太假了些”手指握着酒杯有些发抖“如今这哪里都是泽国的地方,一个紫原敦,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躲过层层的搜索追查。”
日向喝下酒,心神不定,嘴上却还是说:“伊月,莫不是你担心生死门出了这事名誉受损从而一落千丈不再为七绝之一了罢。”
“怎么会,只不过——”伊月眼眸一冷:“只不过生死门可是生绝,生死之事,经了我生死门的手,就是我生死门的命。”

生绝,生死门。

要你生就得生,要你死就得死。
没有一个可以在眼皮子底下落下,哪怕是孤魂野鬼也要你知道何为千里索命。

日向讪讪笑,心里却慢慢冷下。
那个刘伟——
究竟在做什么……


“哼,有意思有意思。”黄濑笑着看黛,“这曲还要我用这里的语言来唱,不知谁人那么大的面子,让我黄濑凉太舍得为他破戒?”那笑里的阴寒让人退避。
黛丝毫不受他的神色所迫,而是说:“这和你以往的台子不同,这里可是王宫。”
“哼,难道泽国的大人都是些不识音律的蠢货?”
“听不懂,光听音律有何可听。”
黄濑听罢哈哈大笑,那张上了粉的俏脸用水袖一掩,半遮半露,自是风情万种百媚生。黄濑擦去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吩咐一旁的用人拿水来:“一群来听乐都不懂的蠢货,还指望他们能明白其中的词,我还是不要花这个时间对牛弹琴罢。”
“黄濑凉太,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黄濑手一指,盈盈笑着:“先不说我不是朝廷的人,再说就算你是五圣三贤,就算这宫内高手千千万,但一个黄濑凉太,也不是你们说拦就能拦得下的。”打不过但闹得起,闹得江湖沸沸扬扬,闹得举国皆知对他来说可不是难事。
黛一时哑口无言,随即向着旁边的侍卫吩咐了什么便转身离去。
黄濑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湿巾。
一群蠢货,自打自己会唱曲儿了之后就没用除了大唐的话来唱过。
各地都有各地的音,江南那处爱听用吴语唱,长安则偏爱京调。若是用这里话来唱岂不是不伦不类,简直不堪入耳。
“这是怎么了。”一个丫头的声音传进来。
黄濑抬眼一瞧,眉清目秀,看这衣着也知定是侍奉宫内地位非凡的大人物的。“哟,这位姐姐可不知道,这些人可是在强人所难呢。”纤纤素手一指,直把那无辜的侍卫瞪得两眼发直。黄濑捻起女声,细细的道来。他现在还是那副花旦样子,想必那个侍女也瞧不出自己是个男子。
“所以姐姐你可要在你家主子面前替我好好说说,这可真是要逼死奴家了。”说着还举起袖子轻轻拭泪。
侍女看了看那些侍卫,随即转身。

过了会儿,那女子来了,说——
“王妃说了,让他用原句唱,别用本族的言语。”那侍卫一听紧忙辩驳:“那人说的可不算数,他算个什么东西,这件事可是黛大人亲自说的。”连个侍卫都看不起,看来那人果真是倍受欺辱。
“大胆!这话也是你能算边说的吗!不服就去问你的黛大人!刚才那句话让我回了宫地大人,看他不割了你的舌头!”
侍女的等级明显高于那个侍卫,被她这么一瞪那侍卫话都不敢说了。
侍女冷冷扫了两眼,随即拂袖而去。

黄濑看够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团扇,扇子上绣着贵妇人赏花。迈着步子慢慢走向大殿,他可要提前在哪儿候着。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1-08 19:15:00 +0800 CST  


绿间听到婢女回他说话已经传到了,即时会听到的。
绿间点头,闭上眼,他知道今天来的是谁。放眼整个泽国,会唱戏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更何况是用雅言唱的,那更是不用想了——
定是黄濑凉太。

婢女看着绿间合着眼,她不说话,其他的婢女更不敢开口。双手捧着火红的衣裙,手在微微发抖,婢女们看着站在绿间前面的姐姐,却见她默默的跪下了。剩下的婢女不敢怠慢,连忙高举衣饰跪下。
她们都知道自己侍奉的是谁。
她们不敢有丝毫闪失。
即使这个人是前朝的王妃,以及辅君。
而现在,这人依旧是王妃。

却再不是有摄政之权的辅君。

这人是个男子,她们都知道。
但是王想要他作女子装束,她们就必须这么侍奉,她们的主子,终归是王。

“哼。”绿间张开眼,这种举动他已多见不怪。隐忍也好,博取同情也罢。这样的戏码绿间早已视若无物。不过是想自己穿上这身衣服罢了,随他们罢。
所以他站起身,张开双臂。婢女立刻心领神会,起身为他更衣。
就在穿好衣着后,绿间避开了拿着梳子的手。
那小小侍女顿时脸色就变了,喏喏的说:“王,王妃……您在宫里散着发可以,但……这是一年一度的大典啊……”那女子说的实在可怜,听着都要哭出声。
绿间不为所动,转身出了门。
侍奉左右的婢女长立刻使眼色让众人跟上。

这王妃,是铁了心不束发了。

庆典设于厅堂正殿,因是举国的大日子,也难免有王亲权贵,文武百官。
绿间踏进去之时歌舞已经上了,身着桃色水衫的女子们笑意嫣然的在厅堂中间起舞,绿间的出现让一旁通报的宫人都未来记得做反应。
舞女们停下舞姿,群臣举杯的手顿住,而坐在最高处的赤司神色琢磨不明。
所有人都看着他,一时静谧无语。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这一副样子,像极了一朝晨起,佳人正梳妆之时。若不是绿间神色清明,再加上外头的天已经黑了。还真让人恍惚。
绿间扫了一眼,开口,声音不怒而威——

“放肆。”

不知今怎地,这两个字明明不重却掷地有声。舞女吓得惶恐跪下,群臣方才醒悟,他们只记着他是个前朝罪人,是个阶下囚。却不曾想到“阶下囚”已然是王妃,刚才如此肆无忌惮的直视,已是犯了大忌。
不过群臣不屑,直视偏过脸去。不予理睬。
在一旁角落里的黄濑看见此景是又想笑又无奈,最后还是闭上嘴继续看着。
绿间见自己已经到了这儿,转身便要走,就像只是应付一场差事。
婢女不敢拉他,又担心他就这么走掉。
就在这时,赤司淡淡说:“怎么了。”
三个字,有点问候,也带着敷衍,君王神色不显于形。绿间回过头,赤司看着他的侧脸,他的发散在肩上,显得那么飘渺,身穿红衣的他就有如眉间的朱砂,心头的血。美人一瞥,刹那芳华。就似繁花盛景,一朝一夕,哪怕花落,那红也随风卷了大半个城。
然后就飞进了黄濑的眼里。
黄濑用团扇遮住半张脸,像是笑着,却在掩着落寞。
赤司身边的宫人连忙过去,半扶半拽的把绿间带到赤司旁边坐下,即时全场嘘下一口气。

殿下歌舞升平,殿上默不经心。
所有人都在看绿间,悄悄地看,可绿间却不再看任何人,他总是自己思索着什么,又或者闭上眼睛不去想。这种目空一切,不知心境。
黄濑今日唱的是南方的一种小调,词是汉时的诗辞。黄濑步上大堂之时只剩下丝竹乐器之声,伴着他低低的婉转来唱。
绿间看着黄濑,他听不懂里面的一个字,却觉得很美,仿佛可以感觉到里面的男女之情,良辰美景。犹是唱到深处,一举一动皆是惊心。最后的黄濑用水袖掩面垂眉暗泣,另一只手的水袖垂了地,显得凄清落寞。
有情人终不能眷属。
绿间恍然惊醒,却不知自己何时入梦,又入了什么梦。

抬眼见黄濑正看着自己,眼里笑着,却又带着哀色。

底下的王亲见一曲毕,互相对了眼色。
其中一个站起来行礼:“王,这戏虽好听,但我等实在愚昧,倒真是一个字都未听懂。”那人眼珠转了转,笑了“若是王妃舍身用国语而唱那定是娓娓动听。”
“不知我等是否有幸?”
随即众人齐齐站起:“请王恩准。”

黄濑冷冷的看着四周,又是为了讽刺他,又是为了让他难堪,黄濑不知怎么,不敢看他的眼神,也不敢知道他的心情。
一个王妃,昔日的辅君,现在落的如戏子一般被人呼来喝去。
贻笑大方,千古流传。
举国皆知,举国笑骂。

“好啊,那就请真太郎唱吧。”

这句话,黄濑闭上眼,水袖中攥紧的手满是痛心。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1-14 17:55:00 +0800 CST  

绿间不想辩驳,却也无法不落泪。
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也有太多东西注定只有自己明白,旁人眼里看不明的,猜不透的,都是……注定不明白了。
绿间不愿意承认,被黄濑一语道破的,是自己永远不愿直面的天机。

赤司看着绿间兀自失神的侧脸,那张画的惹人眼的脸怔怔的,然后默默一人离开了。没人拦住他,所有人都忌惮着黄濑刚才的话。
绿间抚着门,一步一步的走。
天地之大,我于何处归。
我于何处归。

何处容我归。

何处容我……

归。


黄濑身影飞跃于楼宇之间,远远就感觉得到日向那处的酒香,心里顿时明了。
“这般好景致,两位还不叫上我?”黄濑蹲在那边屋檐之上,眯着眼笑,他还是那副书生戏装。“呵,人说戏唱群旦黄濑凉太,何时扮起书生来了?”伊月拿着酒杯示意。“生死门右使过奖,今儿可不止扮了书生,还破戒用国语唱起戏来。”黄濑跳下屋檐,连连摇头。
“嗯?”日向挑眉,什么人能让黄濑破戒?这可不简单。
“罢了罢了,我这样狼狈的逃出来,连妆都没洗。”黄濑轻飘飘的换了话题,“对了,今日我老远就闻见了酒香,原来是右使大驾光临。”
“不知右使前来有什么事?”
“三菩萨。”日向说。
“呵,就算日向算出来了。三菩萨也不一定肯见你啊。”黄濑吐吐舌头“这天底下除了你们七绝之内,还有谁人敢惹三菩萨?”
哪怕是五圣三贤,也不得不卖三菩萨一个情面。
伊月笑而不答,想的是紫原的死活。
日向喝着闷酒,心里牵挂着刘伟到底在谋划什么。
黄濑见两人都是避而不答,笑笑就罢了。

三个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谁都没表现出来。

夜越来越沉,人倦了。
黄濑想着那个人是否已安然入睡,还是为了另一人辗转反侧。
笑自己痴傻,心中也就舍下。

黄濑凉太啊黄濑凉太,你唱过红尘中万种事情。
怎么自己……也陷进去了呢……

犹是半阖含情目,
半真半假儿女情。

感情之事,哪怕是观情菩萨也不一定参透。
何况他人。

“今日的宴席不欢而散,不知黛大人何有见解。”宫地是在黛出宫的路上拦住他的,他的身边一个侍从都没有,连照夜路的灯都是自己提着。宫地虽知他多受排挤,但也没想到他已经如此清苦。
“宫地大人,夜半三更,已经太晚了,何不让在下过去。”黛看着宫地独身一人,看来是特地在这儿等自己。
“刘伟早上几日前离开,虽有人说他是因友人重病,但谁知道他究竟怀着什么心思。宫地我不过一名宫廷侍卫,有些事情,还是黛大人看的透彻。”宫地拿过他手上的灯,在旁边为他引着路。
“如此这般,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黛想夺回,却被避开,缩了缩手“有些事连我都不清楚,又怎么告诉你。”更何况有些事情我清楚,也不能告诉你。“宫地大人担心什么?若是叶山的话大可不必吧,他早已拜托宫地大人的羽翼展翅而非,难道宫地大人还以为叶山还是当年在你手下的小小侍卫?”
“我当然知道他早已不是,只是——毕竟从小就是我看大的。”宫地淡淡答。
黛冷笑,心里发凉,嘴上说:“看大的?那么多年了,您还是昔日的那个侍卫长,叶山却已成了什么。他现在目无尊长,口无遮拦,就算之后酿下大错也是自寻死路。即时难道您也要与他陪葬么!”
夜色正浓,看不清黛脸上的表情,愤恨而不甘。
“所以才要拜托黛大人多多提醒。”
“千寻无德无能,担不起此等大任!”这话一半是气话,一半又是真的,在朝中,却是无人在意他。
宫地拉住黛,道:“这是清志所求,如你所说,这么多年我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一个侍卫长,朝政之中,争名夺利,小太郎不知这些……若大人能护住小太郎。清志来日必当报还此恩。”
黛抽回袖子,夺过灯。
什么也不说,转身远走。

我不会帮你,更不会为你帮别人。
就算一直被排挤,一个独身一人又如何。

我不要你因他人而接近于我!

这天底下,唯有我们——

不能笑别人痴情。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1-16 18:29:00 +0800 CST  
【现在可以公布的情报】


为什么木有人评论了……
心塞塞……


文里留下的谜点大家有木有发现呢?比如日向为何和伊月那么熟悉,重要的是伊月可是生死门右使。比如刘伟的经历,这些在已经出现的那篇番外里找找会发现很多,比如虹村的身份。不过天朝那边的部分只会匆匆说明概括,详细的话只能在另在番外中写。
关于日向的师父象虚天师,他在之后会出现,不过不会用多少笔墨。
十方天师不过一提,如果有人想知道他们的详细的话告诉我我会写下来的哦,在番外里。


所以就是刘伟救了紫原,紫原确实被一剑捅穿了,不过他的心稍稍偏了些,所以只是差点死了,如果当时没刘伟的话就是真的死了。刘伟之所以救他就是为了报仇。他把所有都赌在了紫原身上了。
关于之后如何,就暂时不能说了。


关于本文是be还是he,这个要慢慢来看。


现在可以公布五圣三贤的称号——


武圣
剑圣
赌圣
铸圣
盗圣
画贤
文贤(花宫真)
仕贤(黛千寻)


这次情报如此,下次会把七绝报出。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1-16 18:40:00 +0800 CST  


刘伟把灯拿近了些,揉了揉眼角,手上的笔还是紧紧的捏着。
突然,在他正专心的时候一只手把灯挪远了。【天晚了,灯离着太近伤眼睛。】张秋拿着剪子细细的剪去烧焦的灯芯,光又亮了一圈【你身子还不曾大好,还是谨慎些吧。】刘伟说:【无事,我过些日子就要去泽国了。后面就要有劳你了。】
【……罢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
刘伟抬起头看着张秋的脸映在烛光下,想到这个人如长兄一般从小到大都照顾着自己,刘伟避开想法,这个屋子安静的出奇,他甚至可以听见两个小童在那边和紫原说话,而紫原磕磕绊绊的用雅言回答。
还有这屋子里灯火的噼啪声。
【师父师父!这怪人问我们说这句诗什么意思!】两个小童咋咋呼呼的跑进来,拿着书就要往张秋前面扑。【胡闹,吵吵闹闹的想什么样子。】张秋蹙眉,吓得两个小童立刻跑到刘伟旁边。【小师叔小师叔,你看看!】往往这个时候,找小师叔告状最对了。
刘伟歇了口气,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说:【好好,让我看看是哪句诗不会?】
这一看,却让刘伟也愣住了。见他呆呆的失神,久久才说:【这首诗,师叔也不会。】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夜里的声音那么冷清,却在那不停的低低的念着。
仿佛缠着谁的魂。

刘伟看着两个小孩离开,抬眼就看见张秋那面哀愁之情,苦笑:【秋……你有……你有去见过业么……】他现在还好么,我有好久没见到他了,好久了……
【很好,他现在很好。】张秋说。
【秋……我想他,我想去见他……我想见他。】

可我不敢见他。


紫原就着灯读着书上的笔划,他读得生涩,却也认真。
那样子,那么深情。
似乎觉得那眼中的人就会这么融进这个深情之中。

几日之后,刘伟踏上了去途的步伐。
那天张秋站在送他的那个路口,默默了良久。

日向再见到刘伟的时候,所卜的卦象竟然一乱。
日向之前就已算出,刘伟的卦象实在难以捉摸,竟是有几分命薄。
“你来了——”日向手一揽,将案上的几枚铜钱收入怀中。表面上笑着招呼刘伟,道:“来,我来给你算一卦,你想算个什么。”
刘伟看着如此,心底已有了几分了然,也就坐在前面,随口道:“命。”
“哈,测命的到我这儿多如牛毛,到底有几分准头我可也说不定。”
“让象虚之徒鬼道神算给我测上一卦,刘某已是三生有幸。”刘伟道。日向提给他一支笔,他写下一字。而后用铜钱算卜问卦,刘伟说:“这乾坤变化,何人能阻止。”
“那又有几人明知前方凶险仍要一意孤行?”日向反问。
“或许,就是有这种痴人呢。”
日向被说的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再看看卦象,不由得,眉眼染上愁虑。

“阿弥陀佛,”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前,那人行僧礼,淡淡说:“贫僧倒是觉得,该放下不如放下,人生精彩,世俗美丽,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刘伟回头,站起来回礼:“这些刘某知道,不过,刘某怕是无法逃脱着俗世纷争了。”
“一切皆有因有果,有始有终。”
刘伟笑:“而我还未到尽头。”
那僧人垂眉合眼喃喃道:“阿弥陀佛。”

日向看着刘伟远离,他感觉自己又太多话没来得及问,那些话如同刺一般哽在喉咙,他不敢问,也不知怎么问。他看着刘伟离开,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
“他的卦象……着实凶险了几分。”日向对着留在此处的僧人说。
“这一切许都是天命。”
“是啊,天命难为,日向。”僧人看他,眉眼柔和,显得那么温暖而慈悲“我早已剃去三千青丝,六根清净。而你也投身道法。”你我已为殊途,不可同日而语,不可负情相倾,不可一如往日。
日向仰起头,笑道,眼底却不见那笑意:“是啊,臭和尚。你我早就门归门,路归路。不知长老何故驾临寒舍。”
“贫僧来探望旧时好友。”
“哦?那敢问长老旧友可在?”
“在,就在贫僧面前,不知道长可曾见到。”
日向负身不语,僧人看着他的背影。等着他的回答。

“贫道未曾见过。”
他不曾看到僧人低下的头,一如僧人不曾看见他红了的眼。
“如此……甚好。”
他拨着佛珠的手轻颤,却还是这么答。

“今日言尽,有缘相见。”

“既然如此,就此别了。日向。”

“……啊,木吉。”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1-21 21:13:00 +0800 CST  


绿间想着烟火的事情,久久不能释怀。
他看着叶山的左臂,这段日子肯定是不能用了。也就是说,这段日子里生死门再次前来的话也有机可乘,如果赤司不出手的话。
在那次覆国之夜里,绿间曾和赤司交过招式,从对上手的那一刻起,绿间便察觉不出对方的功力,而他绝不是功力尚浅,是藏得太深。若自己并未被锁链束缚,那么与生死门左右使联手应可取得一胜,但是——
绿间闭上眼,他有些累了。本来就在病中,再加上这样一番闹腾实在是心神俱疲。
他合上眼入睡,不久马车就行驶到了驿站。

在人全数离去的树林间,一众身影飞快的从林间掠过,踏叶无声。
伊月行在最前首,脸色阴沉,在他身后紧随的水户部虽然不发一言,但还是看出有一丝不悦。小金井安安分分的被水户部携着,他看得出来气氛,所以一路上一言不发。
日向在听到他们的脚步的时候就猜到这次伊月大概是真生气了。果然,伊月一进来就阴沉着脸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发出紧急的烟花弹,刚才的胜利明明已经唾手可得。”
水户部点头,小金井说:“水户部说他也不理解为什么。”
日向叹:“这不是我的用意,是刘伟让我这么做的。”
“他让你这么做,他难道想的不是把绿间救出来然后让他和紫原相会么?”伊月还是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重重的坐下将鞭子搁在案上。“他意思说:让绿间和赤司培养感情。”日向答。
“什么!”这次不光是伊月震惊了,连水户部都是一派不可置信的神色。
日向说:“既然要复国,就要里外和应,而绿间是最好的人选,也是赤司现在慢慢浮现的弱点。”
小金井疑惑道:“弱点?怎么可能,那绿间和他可是深仇大恨,赤司娶他,将他放在身边就是一种折辱,赤司怎会爱上他?就算爱上了,绿间也不会相悦,先不说紫原未死,亡族灭国只恨怎可不报?”
“是啊,可就是这种痛恨才使人难以忘却。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如果赤司和绿间不是仇人的话,那会是什么……他们两个的八字可是合的很。”日向悠悠道。
伊月知道日向的话中意思了,但他还是惋惜这次对战。
“好不容易废了他一只手臂……”伊月喃喃自念。
“废了一只手臂?”
“是啊,伊月当时就把鞭子甩了甩,那鞭子就像是活的一样噼里啪啦的朝那个叶山打过去,原本要直取他头颅的,没想到被那家伙挡下了,不过他左臂皮开肉绽,这几天是别想动了。”小金井描述的绘声绘色,日向是知道的,伊月那个鞭子可不同寻常的皮鞭,一丈三尺长的长鞭,上面钉着紧密的钢钉,别说人身,就算是一般的武器经这么一打也会立刻折断,若是真的打在脖颈上,那么整个脑子还在不在都难说。
何况听小金井的描述……
日向问:“伊月,这次和叶山对战感觉如何?”
“他很强,行动之前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速度奇快,若不是我急忙废了他一只胳膊,那么被吃招的就是我自己了。”果然么,日向猜得不错,这次的伊月是急于求胜了些,而越是急于求胜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绽。
水户部在一旁沉思,然后摇头。小金井立刻会意道:“水户部说那个叶山不是主要的担忧,主要的是那个一直坐在马车内赤司。”
日向点头,如果一个近卫就有如此厉害,那么赤司他这个人,到底得到什么样的地步?日向开始在屋内踱步,他每次陷入沉思都会如此。突然,他停下步子一看:“伊月,你的鞭子……”
伊月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伊月就腾地站起来一脸杀气腾腾.“哎呀伊月你别冲动啊!”小金井连忙拦住他。原因不在别的,只瞧他鞭子上那一道深深的剑痕便可看得出,这痕迹已经深到再挥动两下就怕是要断了。
日向拦住他,安抚道:“你的鞭子也是时候换了,上次你不是还说想要一个两丈的鞭子么?”伊月哼了一声,他的鞭子是从哪里做出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去那里,看见那人他就恼。
“竟然可以把伊月的鞭子划出那么深的一道,也不知道叶山他拿着是什么神兵利器。”小金井嘟囔着。日向斜了他一眼,说:“宫里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更何况你别忘了绿间身上的锁也是九重阁的造作。”
那么一想,赤司与九重阁关系匪浅。
“伊月,正巧我也有件事拜托,你去换鞭子的话就顺便帮我办了吧。”日向笑道。
回答他的是伊月的冷眼。他只好陪着笑推他到门口。

小金井看着伊月冷哼了一声然后轻功一跃,几步便不知了踪影。
“哇啊,不知道他这次去九重阁会不会和那人打起来啊。”小金井担忧的望着,“呐,水户部要不然我们跟去吧。”
“别别,去的人太多我的事可就办不成了。”日向连忙拦住他们,“伊月他知道轻重,不会怎么样的。”
“……哦,但愿吧……”


“生死门右使留步。”两位弟子看见伊月便赶到他身边拦下他,“堂主正在前来。”
“请右使戴上此物。”伊月扫了眼黑巾,接过牢牢的遮住眼睛。弟子问:“请问右使是从外面走还是里面走?”伊月说:“外头吧,你们九重阁主阁的里头我还真不敢闯。”
前方行来脚步声,那人笑声爽朗:“伊月啊伊月,没想到你还是来了。”伊月一听,说:“原来是早川,怎么,这次你来带我上去?你的明兵堂可还好。”“好好好,就是不是暗器堂的来接你你不高兴了吧。”
伊月也不恼,笑着说:“等你把一激动就口吃的毛病改掉再说我的事吧。”
早川充洋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多说了,拉起他的一只手就纵身而起,他的轻功虽不算好,但带着伊月这个轻功卓越的还是不吃力的。九重阁的机关其中多少奥秘,若是被外人看去了可是不妙。所以来的所有人在进阁时都要蒙上眼,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一睹机关的密处和破解之法。
伊月选的外面,只见早川拉着他在九层危楼间纵身飞跃,但即使如此,还是触发了些机关。“早川啊早川,你真是越发不长进了,自己门派的机关都能触动。”福井看见他们从栏杆边一跃而入,但还是过去拉了一把。伊月摘下黑巾,看着来人。
“困物堂的堂主,福井健介。”早川介绍了一下。九重阁中有五堂,分别为——明兵,暗器,机关,困物,启件。五堂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互相友好。
“这位可是生死门右使伊月俊。”早川又说道:“还有森山那个人呢,怎么没见他色急的跑出来?”
“森山在暗器堂的那一处等着他,对了,你的鞭子可给我看一眼么?”伊月递过,福井细细端详:“竟然这么严重,那人被打竟然没有被卸下胳膊,看来这剑痕是帮了大忙。”伊月问:“这痕迹可以看出是否是九重阁的兵器么?”
“应该可以,我九重阁虽有兵器外传,但却是极少数,仔细翻查就可以找到。”福井将鞭子递还,“那麻烦福井堂主了。”伊月说。福井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早川笑嘻嘻说:“你这鞭子虽说是直兵,可却一直都是森山在做的,我还给不了,诶,你看,森山来了——”

森山由孝手里拿着一把长两丈的鞭子,站在那边笑着。
看上去风雅,在伊月眼里就是副色相。

“有劳暗器堂堂主。”伊月伸手就要拿。森山却一缩手,啧啧道:“这可不行啊,生死门右使,九重阁和生死门同为七绝,可也不能总是这么被白拿东西啊。”
“你说是么?”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2-14 19:34:00 +0800 CST  


伊月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他冷笑:“堂主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生死门还一直欺压于你们九重阁?”
“这倒不是,不过每次右使只是来拿东西就走,我九重阁也不是为生死门开的,你说不是?”森山笑眯眯的作答。美人美则美矣,可惜这捉摸不透的脾气,实在是让百花丛中过的自己无法参透。
虽说如此,但还是将鞭子递给了他。“这鞭子长两丈,你还是先熟悉一段时间为好,这可是伤人的利器。”伊月一看,果然,鞭子的尖头安上了尖细的锥刺,鞭身排着细钉,锋利却步笨重,倒是难得。
森山一看他喜欢,就说:“你旧的那个鞭子是被叶山割破的?”
“是啊,那剑是你们所造?”
“不知,九重阁年年有兵器外传,或是被偷盗。”
“偷盗?”伊月疑惑,“竟然有人能潜入机关重重的九重阁?”

“怎么没可能。”
“当年盗圣和三菩萨都来此过,毫发无损。”
一袭青蓝衣衫从上层漫步而下,早川向他行礼,他微微颔首,看着伊月说:“你们门主可好?”伊月见了拱手作礼答:“应是一切安好。”
他见伊月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人:“日向最近可还是在那城里摆摊算卦?”
伊月笑答:“这倒是没有,他近来一直盘踞在王城。”他眼神转了转,走近了两步,问:“阁主,在下有一问题相问。”
“嗯。”
伊月问:“前朝遗子,绿间真太郎,他现在身上束缚着的锁链,是否出自九重阁。”伊月看着他。笠松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然后避重就轻的问:“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三菩萨?鬼道神算?还是……”那个不知名的天朝人……
伊月说:“这消息不用在下可以去打听就知道了,恐怕再过几日就是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笠松低头轻笑:“这倒是我避世不出太久,整的自己都与世隔绝了。”
如今生死门门主不知所踪,生死门上下皆由伊月暂时管理。他这次,拿的可是生死门的面子来请他,笠松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说,也不可坏了这长久以来生绝和器绝间的情谊。笠松手指敲了敲木案,然后答:“是又如何?”
“是的话,劳请阁主将钥匙交给在下。”
“这可有悖九重阁的规矩,这江湖上不仅仅是你生死门不能失信于人,”笠松面有难色,他浅浅呷了口茶,摇头轻叹“九重阁的所有物件都只有一样,有了尖利的矛,自然会有可以抵挡的盾,而那锁链也是一样,锁链乃是限制人身之物,应出自困物堂,那么它的钥匙绝壁出自启件堂。”
“但是钥匙在那位国君拿走锁链之时就取走了钥匙。”九重阁的东西从来不做第二件,拿走了就是拿走了。
“九重阁的所有物件都有详细记载,找找图鉴,说不定可以造出钥匙。”不曾插话的森山突然道,他笑着,沾到笠松旁边:“阁主,祈国虽覆灭将近一年,但你我仍是祈国人士,这九重阁,生死门,等等等等。”
“都是祈国七绝,而非那泽国或辰国的五圣三贤啊。”森山的话一点即通,明了的很,笠松犹豫了,他虽在战前隐没之时便已猜想到祈国生还之机微乎其微。但是伊月都这么做了,况且,说不定之前相传紫原国主未死的谣言是真的。
伊月见笠松有犹疑之色,紧忙说:“日向近来夜观天象也发现异动,阁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九重阁不想再在江湖上惹起什么风波,只想一心安于现状,低调行事。如此,右使岂不是要我破下大戒。”笠松俨然不能被这言语波动,他虽想复国,但这好不容易的得来的安逸以及与世无争却实在难得。他不能轻易放下,七绝本身就已经惹来太多嫉恨,九重阁做到的最是明哲保身。
伊月严谨拱手作答:“若是阁主相助,在下以生死门上下担保,从此生死门与九重阁安危同系。”
笠松叹气,闭上眼点了点头,吩咐一旁启件堂的弟子去办事,随后他像是累了一样慢慢踱步回去了。

伊月回去的时候是森山送他下去,森山拉着他的手,伊月说:“你刚才可是为了我说了通浑话,你不怕你阁主怀疑你吃里扒外?”
“怎会?先不说笠松相信我,再说生死门和九重阁多年以来的交情,笠松到最后也还是会松口的。”
“哦?那你为什么帮我说话。”
“自从祈国灭亡,泽国建立,那些辰国江湖上的人是越来越张狂了,四处嘲笑我等祈国之辈为丧家之犬,怕是要渐渐的,五圣三贤的风头是要压在七绝头上了。”森山惆怅感慨,伊月冷笑:“他们敢!我看他们是当那五圣三贤当腻味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森山看着他怒极的样子,失笑道:“罢了罢了,你也别气,他们才八个人,七绝里头都有五个是帮派,他们欺来我们就群起而上,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
“呵,辰国那帮人迟早会吃到苦头,要不是我今日的鞭子折在了叶山身上,否则我定会取下他的脑袋。”
“你已经废了他一只胳膊了,”森山笑着取下他遮住眼睛的黑布:“好了,到了。这个你拿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包裹:“这是我近日闲暇做的小玩意儿,给你正好用来防身。”
“我?”伊月眯眼挑眉。
“呵,这可不是小看你,只是你废了叶山一只手臂,这么大的过节叶山不可能不报,留着到万不得已时再说吧。”森山塞给他。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伊月此行不仅劝服了九重阁,也是为他们的计划加上了重重的一个砝码。
九重阁的机关兵器技术高超精妙到绝无仅有,再加上生死门的功底武力,复国之日似乎已是指日可待。

而就在此时,王城内正悄悄的风起云涌。
是夜,最适合杀人。

冰室的眼神凝在那个臃肿粗鄙的官员身上,嘴角的笑被夜遮住。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2-20 19:24:00 +0800 CST  


“住手!”冰室听闻后背传来声音,立刻刀剑相向。看清那人样貌之后发觉是府里护卫的下人,冰室把屋顶的青瓦放回原处,不惊动一丝声响。“少主,庄主让我立刻请你回去。”那人恭敬的作势。
冰室说:“今晚是杀人的大好时机,那个人对钱庄百般不利,我早晚都会取他性命。”
“是,但庄主认为那人身边筹集了太多江湖高手,少主孤身一人太过凶险。”
“哼,不过是一些色欲熏心,贪图钱财的无能之辈,岂能阻碍与我。”
“少主,”那人言辞真切,恳求着:“庄主不愿您如此犯险。”
冰室垂眉低首,负手道:“也罢。”

“看来是这家伙死期未到。”
说着,反手向屋内那胖子方向掷去何物。
只听利器划破风声,屋内一高手劫下飞镖,只见上头写着——
七日之内,定来取其项上人头。
满座皆是惊慌,而那胖子拧着脸上的横肉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东西罢了,喝酒!真是饶了本大爷的兴致。”
他手下招揽了那么多的江湖高手,自是不用怕什么了。
那官员笑着将那飞镖往旁边一扔,接着就去看舞娘的身姿。

“哼,走!”
冰室的身影在黑夜中跃了几下,身后的下人紧随着。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此时,他都没有发现,躲在另一间楼阁内观望的人默默隐去。
“今夜不打算动手么。”
“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绿间被赤司抱入了驿站,整个驿站安静的异常,一向舌燥的小二都吓得噤声不敢言语。赤司抱着他走上楼梯之后,叶山才扬起右手,说:“好了,把刀都收回去。”一齐声,所有刀剑归鞘。叶山慢慢走向吓得瑟瑟发抖的掌柜,他气息不稳,脚步虚浮,脸色也有些苍白,叶山紧咬着牙,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这位大爷,小的是做小本生意的,金财全无,还望大爷开恩放过小的一马,小的,小的感激不尽啊!”掌柜见他走进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叶山蹲下,与他平视,狠声道:“今日之事,你若敢泄露半句。那么,不止是你,你们。你全家老小,都得死!”叶山狠狠瞪了一眼抖如筛糠的掌柜,厉声喝道:“明白么!”
“明,明白!”
叶山站起身,身形晃了晃,一旁的侍卫扶住他:“把随行的药箱拿来。”他声音略带中气不足,看来失血已是过多。那人听罢去拿,叶山看着自己左臂,眼神狠历。伊月俊,这个仇我记下了。
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绿间沉沉睡着,赤司坐在一旁看着他。手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好多了。
原本他还在病中,不易奔波劳累。但是这岂不又是心病,这一结,到底还是要解开的。
赤司拉着绿间的手,兀自喃喃道:“如果……我们或许会是最好的挚友。”
可惜,真太郎。我始终无法放你做我的友人,若是你的话,若是不被仇恨蒙眼,清明的你的话,肯定会知道,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言不由衷。也都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可惜,现在的你听到。
也会觉得,这只是借口吧。

人生啊,难得遇一知己。
奈何我却与他早已注定了永别。


“日向,你看着天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小金井跑到日向身边,抬头顺着他他的目光也看着天。可他就看不出什么,星星还是星星,夜空还是夜空,和平日也没什么两样。日向似乎没发现,只是喃喃自语着:【灯前便是观心处,要似观心有几人。】
满座喧喧笑语频,独见方丈了红尘。灯前便是观心出,要似关心有几人。
小金井听不懂,所以他不知道,这首元稹的诗,到底带着多少悲凉和不可言尽,但愿超脱世俗,却放不下着红尘俗世。小金井看着日向的眼睛,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日向没有修道,木吉没有出家。
如果……不是当年花宫作祟,他们怎么会弄得现在这样!生生死死,都注定了无法相知相爱。

你怪这佛宗道家无情,你说,你舍不下七情六欲。
可你又怎知,这情字,又是多少人可以承受的起。

我日向顺平,今生怕是无法承受了。

“日向……”小金井看他这副悲切的样子,不忍心的开口。却被屋内的水户部拉了进去。他恼:“水户部你拉我干嘛,我正要开解他呢!”
“什么,你说不用,这怎么行,日向他一根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木吉不是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要我们劝劝,还是可以的,剃度了可以还俗,出家了可以退道。他们之间那么多年,怎么能!”
“你说……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说,他们现在这样,都是各自心甘情愿。”
水户部看着小金井听完,随后果然嘴一憋扑到自己怀里哭了。他知道,小金井一直舍不得日向如此,但是事情总会过去,日向和木吉,或许现在是他们最好的样子了。水户部看着日向的背影。
那背影,似乎一如多年之前那般决绝。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和小金井,他们之间已是万幸。
不敢多求。

伊月踏着树叶而回,他看着日向,日向也正巧看他。伊月心下明了,脸上闪过一丝哀色,但还是笑着说:“日向啊日向,天这么冷你还在门外等我,莫不是看上我了?”
“得了吧,我可不敢打右使的主意,先不说生死门上下现在归你调统,再说那九重阁暗器堂的堂主我可不敢和他抢人。”日向反身回屋,边走边问:“对了,此行如何?”
伊月:“可谓事半功倍,不仅新得了个鞭子,又劝说了九重阁与我等联手。”
“联手?”
“呵,其实也不算,他们会在暗中帮忙就是。”
“我就说……九重阁一向在江湖上低调行事,可谓小心翼翼,怎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日向笑道。“大胆?这次生死命也确实大胆了。”伊月拉着日向,说:“走,今天景色如此好,带你喝酒去。”
日向高声骂道:“什么喝酒,就是图我的酒喝,这可没门。”
“没门我可就自己拿了,到时候把你家当通通顺走。”
“喂!伊月!”

身后传来小金井的笑声,当时的日向真的觉得……或许这样,就已是足够了。

月色清清,人语轻轻。
君言切切,我心凄凄。

张秋望着这天空的一轮明月,似是明白何为天地之广大,共一轮明月之幽幽。张秋这才察觉到,快要过年了,今年,怕是刘伟也不会回来了。【呵,】张秋苦笑,自己何时像那些深闺怨妇一般,变得如此计较与扭捏。
【师父,那怪人说要洗浴。】两个小孩儿冒出来,【可是我们说了他现在身体还在修养,连床都下不了,何况洗浴?】另一个接口,然后转了转眼珠子,问:【师父师父,我们烧了水,你要不要洗?】
张秋拉着脸看着他们,他们睁着无辜的圆眼睛,张秋点头,他们欢呼。接着张秋说:【就算那人现在不能洗浴,你们也准备热水替他擦身。】说着,不管两个小童苦着脸转身进了屋。
紫原看着那两个孩子提着木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本,口音带着晦涩的说:【这是……?】两个小童立刻赌气的说,【你你你,都是因为你!】
【啊……】紫原不明所以,他看着这一桶热水,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本来可以偷看师父洗澡的……】两个小童垂下头,一脸不甘。
紫原觉得自己雅言虽然不擅,但是那两个孩子说的……他没听错吧……
【嗯,只要不被师父发现就好了。】
说着两个孩子急吼吼的又跑了出去。
紫原叹了一口气,认命的从一旁床上的小木案上抄起论语。
果然,不久后传来张秋的斥责声——
“简直胡闹!”
接着,两个小孩裹着干净干燥的衣裳就跑进来钻进紫原暖和和的被窝里。【你们……又掉进去了……】大概是偷看的时候又掉进浴桶了。【嘻嘻,师父罚我们抄弟子规,不过还是一起洗了。】紫原听着把论语收起来,自他醒来的几个月来这两个孩子就不停的被罚,自己看他们辛苦也就帮着抄,也好,自己也可以练练汉字。
【唔,好久没和师父一起洗澡了……】
【好久,没看到师父那么轻松的神态了……】
两个孩子呢喃着,进入梦乡。

以前的师父,就算是笑着,也挡不住眼底的忧色。
每每师叔回来的时候,师父就更是如此。

师叔,你的眼里,有过师父么?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2-26 19:25:00 +0800 CST  


或许是心中解开了什么东西,回去的路似乎短了些。绿间发现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这个王城。他苦笑,自己也算是出了次远门。赤司在一旁捧着书看,每到他觉得好的时候就会读出来给绿间听。
绿间也就这么听着,这些书他都看过,不靠读书怎么度过这深宫漫漫长日,今非昔比,当年他是辅君,位同君王,而现在沦为如此,当真是唏嘘。
“王,到了。”叶山说着,赤司推开车门,车旁有一顶软轿候着。赤司先下了车,回头伸出手作势扶绿间,他现在被束着,自是行动不方便。绿间看着,还是握了上去。
一旁的宫人连忙把轿门打开,轿门后盖着一层棉锦也被微微撩开,里面传来的热气实在令人向往。绿间坐在轿子侧面,赤司正座。“赤司,别忘了你说过什么。”绿间说,他在提醒他花宫真的事,门外的宫人刚想出口说不能直呼君王名讳,但转念一想这人既是前朝辅君,可以说他那时的地位和王不相上下,直呼其名也是……
绿间自是不知道那宫人的心思,他说:“天冷了,过几天便是新年……”
赤司闻言嘴角轻轻一笑,握住他微凉的手,说:“到时候我们一起设宴,吃个家饭。”
“罢了,我是个外人,况且赤司家的宴席我可登不上台面。”绿间抽回手。赤司顿觉手心空落落的,似是有什么抓不住了。
“那些人岂会说什么微词。”
“是么?”上次那场宴席已经说明太多,绿间闭上眼,黄濑的那出戏不久正和了自己的心境。黄濑凉太,怪不得江湖人说他不久面目姣好堪称一绝,更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赤司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闭口不言。
绿间看这气氛又变得尴尬难堪,悠悠的说了句:“今日宫里怎么这么吵闹。”
门外的宫人听见了回答道:“侯爷进了宫里好几日了,说是受到恐吓,来宫里求得庇护。”
“庇护?”
“是啊,据说几日前他突然收到一个字条,上头写着……”那宫人压低声音,“七日内必取他性命。”
“呵……”绿间嗤笑,那宫人一听打了个哆嗦。
赤司说:“我不在这些天,这宫里什么时候成了别人说来就来说住就住的地方。”
这下宫人下的颤着声音说:“这,这小人怎么知道呐。那侯爷当时目中无人只说王您会答应的,说什么他的姨母也不会这么看他在宫外不得平安。”
“……既然如此,定要让他乐以忘忧了。”赤司嘴角噙笑,眼底却冰冷:“让宫地来见我。”
“是。”


“侯爷?”回到殿内更衣,婢女听他问时答道:“那些侯爷的身份不一般,他的姨母是先王的宠妃。虽说王已无直亲兄弟姐妹了,但是表亲之类的同辈可有的是啊。”
绿间将手伸入袖子,拿过一旁的手炉:“敢盘踞在宫内,胆子也够大。”
“……”不得不说,那侯爷虽说一直胆大包天,但这次确实是在找死。宫里是王的居所,是天子所处,他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岂不是把这深宫大院当自己家了!
“如此,辰国贵族当真是一帮子无能之辈。”绿间淡淡说,他声音很轻,却并不是可以压低,而是他本身就用着这种嘲讽而惋惜的语调。“赤司也是糊涂了,既然忌惮于这种人的家族权势。”
“大人……”婢女说:“您怎么……能直呼王的名讳呢……”
“我当时辅君之时,赤司才是王子。有何不可?”绿间眼睛扫过搁置一旁的琴,想想还是让人收进柜子里了。


是夜,那侯爷从外头大摇大摆的进宫,他周围围着许多武林高手,那些人都是收他钱财听命与他,侯爷是丝毫不怕的,只见他抹了把怀里人的脸。这美人他在街上就一眼看中了,如此标志的女子真是少见,当时就让那些奴才把这人抢了过来。
说起来,他看向怀里的人。
“你这妞,给你脸你还不要了,陪侯爷我喝酒,说不定侯爷高兴了就封你做妾。”那侯爷一路搂着他进了宫殿,又吵吵着让乐师奏曲,歌舞助兴。宫人虽不愿,但王也不曾说什么。只好照办。
乐师抱着乐器个个战战兢兢,女乐师更是来都不敢来。宫人宫殿外对着舞女急着骂道:“你你你,你们胆子大我可赔不起,姑奶奶们啊,算是小的求你们了,就去跳吧。”宫人又是拱手作揖又是鞠礼。
“大人您又不是不知,奴婢等人不过舞女,而那侯爷出了名的霸道好色,又喜亵玩,不知多少姐妹命丧在他身上,您让我等过去我等焉有命呼?”舞女们拭泪哭诉,苦苦哀求。这模样看上去也是不能登台献舞了。
此时正是两难之时,双方争执不下。突然来个声音说:“我看这些姐姐好生可怜,不如让我去吧。”一个身影远远站在一旁,他声音低沉,而弱小。只见他眉眼弯弯,身着一身赤红繁花裳,长裳拖地,还有一件浅色小衣,当真让人感到惊喜意外。
“不知您是?”宫人想问,那人却不答,只笑着便往那处走,边走边发出的笑声令人莫名其妙,这人到底见了什么如此高兴。

那侯爷明显是喝多了等急了,那人一跨进门就看到一个杯子砸到自己脚边,斜眼扫过,然后冲那侯爷颦颦一笑,果然,那个人的眼睛……立刻就冲自己冷了。


绿间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提着盏宫灯走着。
他走出宫殿,走在偌大的宫内道路上。晚上寂静无人,只有侍卫依旧在那儿看守,夜风寒冷,绿间即使披着披风也感觉到这刺骨的寒意。一时间,整条道路只有他的呼吸与脚步相互作响。
他问自己该去哪儿,却自己也不知道,今晚的月色正好,何不信步一游?兴致使然罢了。


侯爷眯着醉眼看那舞女靠过来,然后在自己耳边软绵绵的撒娇说:“这么多人看着,人家害臊嘛。”当时殿内所有侍卫乐师都被赶了出去,就留两个小美人陪着自己,那爽快。
那红裳人捧着酒杯送到侯爷嘴边,柔声让他喝。奇怪的是,那人无论做什么都把手放在袖子里,像是遮掩也像是娇羞。
可是却被旁边一个一挥手啪的一声拍掉。侯爷刚想大骂,却被捏住后颈半句话都说不出了,他惊恐的看着之前还在他怀里温软如玉的美人现在凶狠的样子,一只手拎着他后颈,眼神狠辣而威胁的看着对面的舞女。
“这是我的人头,轮不到你来杀!”阴森狠毒的语气从美人口中说出,他手里的后也吃挣扎的更大了,那声音,明明是个男子!那舞女呵呵笑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有人托我要了他的命。”说着舞女自个儿吃了枚药,化为清亮的男子声线。“我说这位侯爷,您是想被我毒死,还是被这位美人杀了呢?我的话至少还可以给你个全尸,也算是积德了。”
那人不屑一顾:“呵,堂堂人物大名鼎鼎也来做这等勾当?竟可扮作舞女蒙混其中。”
“哎呀,不比冰室您天生丽质,我不妆妆怕是一眼就现了原形。”
两人脸上皆是易容过,但冰室已猜到这人的来历,但是……还不确定。
“这人的命七日前我变定下了,还请让给在下。”
“这可不好说,让我想想。”
侯爷看此景是越来越怕,趁着冰室手里略有放松连忙大喊,可这呼喊才一半就被拗断了脖子。

门外的武林高手闯进来时已经毫无一人,只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快追!去通知侍卫长!”


绿间在外头走累了,眼见自己也是时候回去了,这时有一阵脚步声飞驰而来。
“前方有人巡查,回避!”其中一人低喝,
随即绿间就被两位姑娘两边架住,“别动,一直走到宫门口!”冰室低喝,另一人低笑:“王妃大人好兴致,夜半独自一人要不要奴家作陪?嗯?”绿间蹙眉,显然有点不耐对方的调笑,尤其是这声音传到巡视的侍卫耳里。
侍卫看到绿间的视线立刻快步低头走过——奇也怪哉,这王妃竟然玩女人,这……这王他知道么……
“呵,你就不怕我们是索命的杀手刺客?”两个人看似亲密的倚在绿间身上,实则在调整筋骨,缩骨为女儿形态可不容易,等会儿跑路得弄回来。
“这个宫里所有人的死活都与我无关。”绿间答,他换了只手提灯。那人笑道:“你惯用左手,嗯——让我想想,惯用左手,指腹略带薄茧,手指纤纤,应该很适合抓药问脉吧?”绿间闻言微微一震,随即恢复自然。
“祈国有位不知所踪的医王中谷仁亮,嗯,你便是他的弟子吧?”那人说完又是笑得不停,绿间不理,停住脚步说:“前面就是宫门口,你们就这么出去?”
“呵,谁敢拦王妃的女人?”两人一说,但随即立刻纵身消失不见,若不是绿间武功高深,怕是连两人的动作都无法看清。
心里计较着方才那人的话,慢慢踱步回去。

不知师父,这几年可好。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4-12-31 17:13:00 +0800 CST  


“不会森山就因为听到那些疯言疯语就咬了你一口吧?”日向回过神来问道,这么一想这也不无可能啊。伊月任他在一旁叨叨,自己倒了杯茶喝的自在。日向见他右手上缠着药布,想及昨天见他的时候他的右手还带着伤痕,因为新的鞭子长及两丈,难免用不顺手,练手的时候好几次都打到他自己手上,“看来,那个森山还帮你上了药。”
伊月垂眼看了一眼:“没什么,我自己也能弄好。”
“呵,伊月啊伊月,你我还不知道,要是你的话这伤除非化脓溃烂,否则你肯定不会管它。”日向老神在在的与他说:“你说被什么人缠上不好,偏偏被那贪图美人儿的森山看上。你可得看清呐。”
“呵,九重阁如此治下严谨的名门正派都能出如此败类,笠松也真是该管管这号人了。”他手指攥紧,杯子上已是出现裂痕。


“堂主,阁主立刻让您下去,说有要事商议。”暗器堂的一名弟子到森山旁边低声说,森山正在就这灯仔细调制一枚极细银针,那名弟子看了良久都没参透这里头是个什么道理样子,森山答应了一声站起,弹指一挥,那枚银针转瞬间便刺入安琪房内的一木人身上。
银针极细,几乎不可见,这种暗器最是不能让人及时发现,无声无息无痛无痒,在上面抹上毒,等到那人发现,早就一命呜呼。
那名弟子这么想着,看森山走远了,便一步一挪的走到木人旁试图拿下那枚针回去细细研磨一番,可就在往外拔的时候木人身上的木块噼啪掉下,银针的顶头在接触木人的那一刻断开,刺入的一瞬间藏在银针内的细小针勾便突出刺穿皮肉勾住筋脉。
如果那人在被银针刺中就发现然后贸然拔出的话,那么一整块皮肉都会下来。
弟子看着银针一阵胆寒,他入阁多年,今日才发现——
九重阁的造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深不可测。

森山慢慢从九重阁主阁的第七层踱步到第四层,其中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力道拿捏的正好。“机关堂的人就是喜欢弄各种折腾人的幺蛾子!”早川走的气喘吁吁,他刚才踩得那一块砖力道稍微重了些立刻头顶便洒下毒水,幸好他躲得快,回头看那块地已是焦黑。
森山看着他冒冒失失的样子,心想着不能让他靠近,否则自己站的这块也得遭殃。他回头看向去处,发现机关堂堂主就在那处慢慢走着,于是忙踩着他的步子跟上去。“每次阁主亲自下令你才出现,古馆。”被唤作古馆的男子微微回过头,看见森山后向他微微颔首,接着看向走道的另一头,眉头微蹙。
“啊啊啊,抱歉让一下!”
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的从另一头掠过来,也不管会不会惊动机关。不会这个小子撒野撒到一半就被福井单手一拎。福井刚想看这是哪个堂的弟子这么不懂规矩,没想到看清面孔之后脸就沉了一半。“呵,降旗堂主好威风啊,刚上任就闹出那么大动静。”森山看着这个新上任的启件堂堂主,心里想着为什么笠松会安排这人。
降旗看着其余四个堂主竟然都在,他这是第一次被阁主传来商议,所以就急忙了些。
这些前辈……真的是好可怕啊……
“小心点,九重阁的机关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启件堂的堂主,让弟子看到像什么样子。”福井放他下来,早川冲胆战心惊的降旗又加了一记猛料:“小子,你今日可有福了,可以看到难得一出古馆——九重阁第九层机关堂堂主。”
古馆只扫了他一眼,然后对离着近的森山说:“阁主还在等。”
“别闹了,笠松还有事说。”森山也对他们说道。
降旗整了整衣服,缩了缩脖子看这四位堂主。
果然九重阁无论何处皆是不同凡响。


笠松见他们进来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
“今日我会去见一趟铸圣。”
此话一出,气氛便压抑得异常,降旗看了看他们,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许久,古馆才说,看上去思索了很多:“你一定要去么。”
众人看见笠松点头,森山说:“你已经多年未出主阁一步,此番前去,江湖上不知又会掀起什么风言风语。”“对外就说我去会见故友便可。”“……故友,你说不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去见铸圣。”
笠松敛眉神色肃然:“我意已决。”
“也罢,这一见也不无坏处。”

伊月无意间触到腰间绑着的黑色暗袋,里头是那次离开九重阁森山交给自己的东西。
他拿出来仔细看过一番,也试过。
一枚掷出去,就会在空中分裂成数个。
防不胜防。

日向自是羡慕他有那等利器,但日向断然不会用暗器此类暗中伤人的物件,虽然看不出来,但这家伙的确是个道士了……
“无上天尊……”日向念着摇摇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他对伊月说:“我当时跪了七天七夜,但我觉得这不是师父他收我的原因,天下有数不胜数的人想拜在十方天师门下,但师父这么多年只收了我一个。”日向口里是掩不住的自豪。
虽然,他只是个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穿的衣服就和内门弟子不一样,而内门弟子相比外门则是鲜少。外门弟子学的少,也难得见师父一次,不如内门受师父亲自指导。
伊月说:“你一个外族人,他们收你真是你的造化了。”不得不叹,当年日向远走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事肯定会无疾而终,没想到,日向真的做到了。伊月苦笑,心里想着当年的生死门真是历经波折……以至于到现在,门主都依然不知何处。
“算来已有七年……门主离开到现今除了书信外,其余一律不知。”
“他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又从何处下手?”日向说着,但心里还是想到了那三菩萨,但是……三菩萨的城府何其之深,无人可揣测他们的心意,只怕到时候只会引来灾祸,况且三菩萨也不一定会答,“你放心吧,若是他连自己都故不周全,老门主何苦传位给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日向笑。
伊月苦笑作罢,连连摆手让日向高抬贵手别说话了。
日向大笑着与他碰杯。


“呵,这搬弄人心,物是人非。江湖上哪一个不是个中好手?”
“风雨就要来了,等到已死之人回来之时,这泽国的天,恐怕都要变了。”
“那您是否要寻一安乐之处遮风避雨,观赏其中之乐呢。”原一在他身后说。
花宫冷笑,“是啊,如今江湖上意图杀我的人如此之多,我再不避避风头,恐怕风浪就把我给吞了。”赤司果然阴狠决断,如此不留情面。也是,情面自然给的是他现在心尖上的绿间真太郎。
果然,江湖人不该管的事太多。
花宫虽是这么想,却还是笑着,他知道又有人会死了。
恶童花宫,喜于见战见伤。

“他人的不幸甘甜似蜜,他人的哀鸣悦耳如琴。”
花宫眼中翻滚着远方飘来的黑云,积压着蓄备爆发第一场春雨。
当第一击春雷劈开天空之时,黑夜里闪过的花宫的神色。

一如多少年前那一段不见天日。

呵——
花宫攥紧自己的手肘,兀自用力。
谁都不知道。
堂堂辰国文贤,会惧怕……

隐绝。

不,花宫眼里的。
是恨。

焚心彻骨的恨。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1-15 20:30:00 +0800 CST  
【每周回答时间——】


@deidori


问:你和你媳妇嗯嗯啊啊过么?
紫原歪头思考了一番,然后问:“嗯嗯啊啊是什么啊?”
问:就是……洞房……
紫原点了点头,然后很正经的说:“我和小绿仔十四岁就成亲洞房了哦!”
“透露详情?嗯——就是在被子里说了会儿话然后一起睡觉。”
“啊?不是吗?”紫原听完皱眉,有些生气了“那是什么呀?”
“哦,你是说鱼水之欢,这种事……嗯……当时成亲的时候我们十四岁什么都不懂。所以成亲四年后才真正洞房的,我还记得那天是我生日。”
紫原听到要求更详细时站起来说:“无可奉告无可奉告,我才不要把小绿仔当时可爱的样子说出来呢!”
你好像已经透露了什么……


就这么,当时因为是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
后来就知道啦!小翠翠当然和敦敦洞房过啦。


我们下周见!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1-18 19:01:00 +0800 CST  


鞭子挥起波及的风痕险些划破了脸。
叶山退得快,他原本站的那地方是一片狼藉。
四周的侍卫惊恐的看着四周,他们的眼底还留着看见在那宫廷精细石子路上飞溅的渣滓,以及三指深的鞭痕。“快去禀告王!”一旁的宫地迅速从惊愕中回神,喝令一旁的是侍卫赶快去通知赤司。
宫地看了看鞭痕,再看看蒙着脸的伊月,他深吸了两口气,眯了眯眼像是在计算什么,然后跨步向前,将手中的刀扔下,双手张开:“这位不知名的兄台,我看你身上并无利器,看来并不是来索命的刺客。”
伊月不语,而叶山眼神狠辣的看着他,看来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他心下沉思,不能让别人知道此行的真实目的,何不顺着答下。于是冷笑:“不错,我不过来了结一个仇怨。”他的鞭子指向叶山,“这个人,我必须要和他一决高下。不,应该说——我必须杀了他。”
这是伊月真心所想的,他如此并不是因为鞭子损伤。
而是从此看出,叶山的武力不凡,即使他拿着铸圣所造的剑器,但伊月手中的鞭子是出自九重阁,而叶山若无高超的内力,如何损这鞭子一丝一毫?所以他知道,那次比划之间,是他逊了一筹。
生死门,是容不得一个未死的亡魂的。
这是规矩,也是尊严。

宫地听罢沉下脸色,显然是有三分不悦,但他还是说:“阁下既然自己出来了,就不怕回不去么。”
“……这位看你身着衣饰,佩刀冠帽。应是这宫廷内的侍卫长吧。”叶山一听以为他要将心计算在宫地身上,两步纵身上前迎面砍去。
几乎同一刹那,两丈长的鞭子舞开,长鞭在空中舞出的勾回如狼毫行书般行云流水,迂回有力,那一刻在空中停滞的回缓,下一瞬携着划破空气的迅速和锋利袭来。
一个侍卫要挡在叶山前,宫地的喝止来不及阻他的脚步,那个人挡在身前的剑被鞭子劈成两截。“你!伊月俊!!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叶山心里暗暗骂道,手上的剑法布的滴水不漏。
宫地拦住还欲上前的侍卫,这两丈的长鞭,可不是一般人舞的起的。招式一晃,后退两步,刹住脚步,挥出的手法一滞,鞭身挥到一旁的墙上,顿时间,碎屑溅出迷了人眼。叶山和伊月隔着飞石墙屑,冷冷的看着对方。
“伊月俊?生死门右使?”宫地惊愕。
伊月见已猜忌身份,便一招云逐月,挥鞭推开袭来的一圈侍卫。
足尖点地,身子向后跃。
叶山:“追!别让他逃了!”
“小心!”
有人看见了伊月袖口露出的锋芒,可为时已晚。一柄袖中梭,在空中刺来时裂成数块,无法预测,无法抵挡。瞬间就有无数人受招,倒地呻吟。叶山眼中只见伊月已走远,便急着追去,被宫地拦住。“别挡着我!”断臂之怨不得不还。
“够了!”宫地低声喝,他身后是流血倒地的侍卫:“现在这样子,太惨重了。”
“还是想想怎么对王解释吧。”语毕,对着大路而来的方向屈膝礼拜。
那处传来帝王驾到的高呼。

那时的绿间夜不能寐。
那时的江湖逐渐复苏。

江湖已沉眠三年,早在战前就已渐渐隐世的三菩萨,未卜先知天下大乱。
七绝毕竟是七绝,放眼天下间,除了七绝本身,无人可再与之相抗。
而三菩萨,最是让人动魄惊心。

“哼哼哼——”
女声尖细锐利的在庙堂中响起,原本摆着金佛的位置放上了那讥笑怒骂的菩萨。“紫原敦未死,前朝余火犹在,怕是马上就要火烧燎原了。”女子声音婉然回折宛如叹息,其声潸然欲涕:“可惜,那清泉般剔透的小人儿。哼哼哼。”
“如今花宫真岌岌可危,九重阁生死门隔岸观火,还有那位美人儿。”藏着暗处的手勾勒着优美的轮廓,“那个美人遮住的眼可藏着惊天的秘密啊。哼哼哼。”时而尖细的女声时而狡黠的男声,那嗓音就在空中浮着。
“生死门永远都不明白,堂堂生绝如小儿被鼓弄于手掌之间,当真让人于心不忍。哼哼哼。”那声音尖细得听不出讽刺,也听不出幸灾乐祸。
“那花宫真的命?”其中一个菩萨的声音转了几转,动听如莺。
另一个声音回答:“除非他还愿回隐绝,天下间只有隐绝护得他周全。可是——他敢么。呵呵呵——”
“怎么会?他还会回去去做那不见天日的拭术人?可惜啊可惜,那个登天楼的长老可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他们的声音低沉的回荡在夜里。
三菩萨能知万事,这万事,又究竟为何。


时光如流川,如被张秋挥袖的一剑斩去。
恍惚间,紫原已是一身潇洒,瑟瑟风中,杀气破风而入,斩断竹林青叶两三片,挥刀指苍穹,其气概如白虹贯日,岂是一言一语足以描绘。刀锋破风声,耳边铿锵作响,最后一招一式毕,还刀入鞘。
落在地面的竹叶已无一片是完整。
无一不是整齐的从中间劈开。

张秋撑着一把伞,竹叶青伞上水墨画着翠竹,如此竹叶落在上面,相得益彰。
紫原张开眼,【这次闭着眼,感觉比上次更熟悉了些。】他握了握手掌,感受着逐渐回来的力量,甚至,他觉得自己花了近三年来疗伤,竟然没有感觉任何身体的懈怠,反而比以往更充实了内力。紫原知道,应是那个天丹的作用。
没想到,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又使自己功力大增。
【哇,好帅!!!】两个小孩儿拍手拍手。张秋点头。
【师父师父,你说怪人都这么厉害了,而且话都说的字正腔圆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不是说要送他回家么?】两个小孩并不知道,这次送紫原回去,必须要寻一个刘伟友人的由头,他们也不知道,此行……恐怕有去无返。
两个小孩没看见张秋变得愁虑的脸色,而那愁虑也只停了一瞬,张秋说:【也就你们觉得字正腔圆,你们先把自己吴语的强调摆摆好,不要说雅言也是这副强调。】
两个小孩儿立刻苦了脸,跑到紫原旁边要举高高。
紫原也乐得一手一个抱着他们,去看远处的连绵青山。
张秋嘴角也渐渐勾起,然后,慢慢跨下。
他转身进了屋内,几个转身,进了那个屋子。

【业,你看着么。】
张秋为其敬香,他说:【业,你和伟是兄弟,你会看着他如此做么。】
【纵使如此万劫不复。】
张秋不再说话了,他望着窗外院子里打闹的三人,觉着全身冰冷,却又如此怅然。
如此了然。

【烧了!?】两个小童惊得睁大眼,他们指着那几个大柜子。【师父,你!这都是曾经做的,至爱的作品啊!】张秋看着那些伞,眼中了无风波,只是低头继续写字,说:【过会儿亡命徒要来,你们记得回避。】
【师父……】两个小童蹭到他面前。
【烧了吧。】
【秋君,】紫原也难得正色说,他不止一次看着张秋小心翼翼的为这些伞重新上色,仔细的呵护着。【你不仔细想想么。】
张秋不回一言,连笔都未顿一下,还是说:【烧了吧。】
最后,纵使两个小童哭闹着不肯,纵使他们妄想偷偷留下一两个。
还是一把火烧了干净。

【在下以后都不会制伞了。】张秋看着自己掌心,复又握拳。
松手。

紫原无言,只好寻一个话头问:【刚才亡命徒来取信,你要告诉刘伟我们要来了么?】
【不——】张秋说:【不是刘伟。】
【不是刘伟?!】紫原惊了,他从不知,不,他从不认为张秋除了刘伟之外还有认识的人,深交的人。
张秋只是回:【只是在下的故人——】

【千面夫子万像生。】


如此,张秋遥眼望去,远方不起眼的一处,平平无奇。
张秋眼神眯起,直觉告诉他。

那处曾有什么飞掠而过。

风声鹤唳。


王城的远郊外,两个姑娘在树林间穿梭着——
“不好不好,这次可把日向那道士惹急了。”一位赭色衣着的女子拉住粉衫女子闪身躲入树后。粉衣女子轻笑:“还不是夫人你顽皮,这下把日向他的罗盘都险些弄坏。”
“那是谁前阵子拿他的红线来做女工的啊?娘子——”相田调笑着捏住桃井的鼻子。
桃井笑着要躲开,眼神看见远处飞来的一禽鸟。连忙扯了扯相田的衣袖,“夫人,你看!”相田抬眼望去,看不太真切,但的确是没见过的事物。
心生一计,反手拿起一枚鸡蛋大的石子,注以内力,向那鸟掷去。
“落了落了!”两人向那掉落的地方。快步向其走去。
桃井走在前面,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小的人。不由得疑惑,刚才看见的那鸟明明很大,怎么落下来个人,而且还这么小。“这不是什么东西成精了吧?”相田说道。桃井笑:“那我们可找到宝了,可要绑回去好好向日向那个道士炫耀炫耀。”
说着已是走到那小孩面前,这下相田桃井看清了,但心中疑虑更深了。
虽说那掉落之处不高,但这孩子毫发无损,且见着孩子眼神清明,神色自若,也不像受到惊吓的样子,这可就奇怪了,一般的大人这么落下来也会吓得半死,他倒自得的很。
而且……这孩子穿的衣服也是奇怪,从未见过。一副正袍披挂,倒像是大人的衣服。惹得桃井噗嗤笑出来。“你说,你是哪来的小孩儿?又是个什么精?”小孩儿听了她们的话皱眉,接着,他就被相田握住身子举在空中。
“不会是修炼太短,听不懂人话吧?”相田皱眉。
桃井说:“不会吧,看上去挺机灵的啊。不如先让他显出原形看看是个什么精?”
“怎么现?”
两个人正讨论得热烈,听到后面气急败坏的脚步声都忘得来不及躲。

“你们两个!”日向怒气冲冲的步入这隐蔽的林荫间,相田刚想开口争辩解释个什么。便看到日向眼神在看到他们手上的东西后惊愕无比。
桃井想——不愧是道士,一眼就看出是个妖精。

却看见日向脸色苍白的扑通一声跪地——

【弟子日向顺平拜见还真天师!】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1-23 19:49:00 +0800 CST  


张秋怀中的那个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是他说不出来,他抱紧张秋。
【你们这么粘着为师,到时候你们一个人,怎么办?】
张秋声音清清冷冷的,在他脚边的那个孩子说:【我们才不会离开师父呢!一辈子不出师!】
【嗯!一辈子不出师!】
另一个孩子附和。
张秋淡淡笑。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哀叹。
那个孩子站在屋檐,看着远处走着的张秋,只听见他嘴里念着——
【痴儿——痴儿——】
【可叹可悲——】
可叹可悲,可哀可惜。
还真终是看透了一切,也终是无力回天。

呜喃依着还真,不明所以,但却得以感触到还真心底的感觉,那是许久平静的水面突然起了一波悲戚的涟漪。呜喃不由得哀鸣,低低的。
如哀戚的送离人之歌一般。
委婉叹息。

“在下生死门右使伊月俊,这位是生死门左使水户部凛之助。”
伊月在收到刘伟的信后便时刻留意这里,今日一听闻他们到了便匆忙赶来。
“当初生死门允我之事,为何不曾达成。”
紫原冷眼相对,那双眼睛在一副平凡黑发的面孔下,异常诡异。
伊月答:“当初您是与门主定下誓约,而我等只知有此事,门主已不见数年,故我等当初以为祈国国君已死,自是不用继续履行约定。”
“那也不能放任那人如此伤害他!”
“我等也在补救。”伊月沉声说:“而且此次,不止生死门。九重阁也答允我等愿助一臂之力。”
伊月的气势丝毫不懈怠一分,他话语中的沉着,亦比紫原多上三分:“容我直说,现在您要复国,凭一己之力几乎无法达成。”
“但是——”
你还有那些未死的文臣,生死门,九重阁——
自然,还有那人。

雨停了后,两个小孩子在张秋前面走着,蹦蹦跳跳,张秋在后面,看他们的身影。
“嗯——”
两个小孩儿突然回过头,然后看见张秋之后便四处张望:【刚才好像听到那个怪人的声音了。】一个孩子说,张秋开口:“是这样么。”
孩子虽然没听懂,但是听见自己师父的嗓子里传出几乎和紫原一模一样的声线,不由得问:【师父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秋笑了笑,不说话。

张秋认识千面夫子万像生。
这刘伟并不知道,而紫原也只是见过他们二人匆匆一面,这两个孩子虽然知道,却也只是以为是很好的朋友罢了。他们并不知千面夫子武功卓绝善于变化,而千面夫子也曾教给张秋一二,起初只是为了教于他防身。
自然,万像生的缩骨之术,张秋也知道皮毛。
但这就足够了。


【天下为大事——】
赤司想着那句话,他心里到底在计算着什么,没人知道,就连站在一旁的绿间也沉默不语。他没听懂刚才赤司与张秋的对话,但可以察觉出赤司身边的气息,开始变动。
莫非他已经察觉出什么了?
绿间攥紧手中的伞,然后转身,他不得不多想,因为为了紫原。
紫原——
赤司。

他不由得全身一颤,仿佛突入寒冬腊月。
赤司和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牵扯着,可笑的是——绿间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对方不是仇敌的话会有多好。
或许我们会成为挚友,一生相随。
但造化弄人,无法避免。

可绿间终归没有继续深想,但是如果他再想下去,又会是如何。

绿间只是一转身,赤司只是一假象。
刘伟只是一计划,张秋只是一故人。
日向只是一无奈,伊月只是一守诺。

还真只是一叹息,象虚只是一看破。

世事不过一周折。

牵扯。


张秋听见了伊月他们的谈话,他站在不远处,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没人听到。

【哎哟哎哟——】
站在院中站定的省过,听到这一声嗓音,立刻警惕的抽剑出鞘。
【省过——】师父的告诫突然响起,象虚正在屋内打坐冥思,而日向与他左右寸步不离。省过收剑,他差点又犯了大忌,明明这性子是该磨灭收敛的。
那声音的主人几步落到院中,他眼色流转了几番,几番可笑又几番故作娇俏的神情,款款走向站在那儿的省过,凑近他的脸庞问:【嗯?好生的面孔,怎么从未见过?不过刚才那声音——】那人蹙眉细细思索,突地笑着后退几步。
拱手鞠礼。
【哎呀哎呀——原来是象虚天师座下的弟子——小生真是冒犯了。】

【黄濑?】日向听到这声音睁眼呼道,猛然想起身边的象虚,立刻噤声。
再不做言语。
黄濑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自顾自的说:【小生在大唐便与日向认识,这次出了趟远门回来,虽然时日有些长——但没想到象虚天师竟然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省过冷眼相问。
黄濑笑,习惯的举起袖子掩住嘴角笑容,道:【这在大唐如此多年,若是连象虚天师的声音都没听过,那岂不是白搭了这么些许年。更何况,今日一回来便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还听得懂雅言,那定是一个大唐人。】
【那出现在日向家中院里的,十有八九的就是他师门中人了——】黄濑接着说,【再看小哥你容貌,估计年龄也就是日向的师兄罢。】
【能让师兄守在门口的,而且日向还在里面,那里面的另一个肯定就是师父了——】黄濑说完,笑:【不知小生说的对不对呀?这位小哥。】
省过冷冷道:【你的雅言说的很好。】
黄濑笑着,像是戏文里故作娇羞的女子似的,从他退后的那时开始,他就一直在离省过几尺外游走踱步着,现在他踱了两步,又说:【小生出身梨园,唱戏的考究的很,这雅言吴语什么的,不得说不好。】
看得出,省过依旧在堤防着:【看你这架势,不像是扮文生的——】
【呵——】黄濑掩笑。

他四处望了望,并没回答省过所问。而是看见听到声音走来的相田桃井:“小桃,小相田——”她们也是惊讶:“你还知道回来啊!一去就去了这么久!”桃井鼓着脸数落着他。本来捉了那个隐绝的人挺高兴的,可邪门的是那家伙只稍稍放松了些许,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真是抱歉——遇到了些麻烦事。”黄濑吐了吐舌头。
“那位小哥是什么时候来的?”黄濑指了指省过。
桃井说:“前些日子啦,而且——”压低声音,凑到黄濑耳边,“他是日向的师兄,他们师父也来了!十方天师诶!吓死了!”
黄濑陪笑,然后向外踱了几步,几个跳跃说:“原本还想找日向叙叙旧,日向没空小生也只好自己寻乐子了——”
桃井相田一看,气得直跺脚。

还真步入院中,看着黄濑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九重阁内,第八层乃是阁主平时所处的地方,而此时——
“……”笠松细细审读手中的信件:“没想到——”
竟然这么快。

祈国,真的要光复了么……
他看着伊月送来的信,心里久久不平。

“伊月——”
伊月回头,看小金井,小金井摆手:“不是水户部要说什么啦。”
他指了指张秋,说:“我只是有种直觉,他——”
伊月拍了拍他脑袋,说:“你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就直觉,别乱说话,他可是刘伟的友人。况且小金井的直觉我可不敢轻易相信啊。”伊月调笑。
“喂!伊月你这家伙!”
小金井扒着水户部,随着伊月离开刘伟的居所,路过院中的张秋。
小金井还在说:“水户部你看看伊月,给我教训他这个混蛋——”

伊月也笑着,水户部也无奈。

张秋也笑着。

他的笑落进了一双眼里。


“如今已经注定,将来之事不可变。”
——三菩萨言。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2-13 16:22:00 +0800 CST  
【现在的可以透露的情报——】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福利】


剧情终于进入了第一大段的重要中心,紫原终于和翠翠见面,赤司也警觉到了什么。
每个大段都有一个中心,第一大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有有意的无意的,小事都牵扯都一起,因为命运牵连到一块儿,即使无人想到未来的一切,没有人想到,他们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理所应当。但就是这样,成就了一番错。
到头来才恍惚叹息——一切是天命作弄。


关于现在出场的人物里头,原创人物的话果然是张秋最讨大家喜欢对吧?【因为你写他最多好么……】还有小胖子堂本,他的戏份会出现在第二大段。小胖子很萌哒~
关于千面夫子万像生,他们两个虽然写的不多,但是大家肯定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战斗力爆表,是大唐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哦,啊?你说十方天师……他们已经超脱高手的范畴了……【望天】
既然说到十方天师了,那我们就说说里面已经出场的还真天师,和象虚天师吧。


还真天师——
道号:还真【万物周而复始,返璞归真】
年龄:五十以上【还真是有徒孙的人了,而本文又不是修仙向的,几百岁啥的还是不会的】
外表:【现】五岁的孩童,身长二尺,口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口音,头发不像小孩子那样短,可以束成发冠,常穿青莲色道服,身边跟着一只叫呜喃的鹤
【过】面容冷峻的青年英俊男子,一柄袖箭出神入化,甚至可以压过他轻功的名声,身穿青莲色莲花暗纹正袍道服,不苟言笑,眼睛细长,嘴唇也薄,是一副清冷的面貌,面孔如二十青年,袖子宽大里面常放着几柄剑。


还真在没有变小之前就是能踩着飞禽的脊背登上山顶的人,十分严谨不苟言笑,他座下的大弟子是那一代的首座弟子,也就是日向那一辈弟子中最强的了,虽然还真并非十方天师中武功最高强者,还真在之前对上三菩萨的时候秒杀什么的……真不是三菩萨弱,三菩萨可是战斗力可以和小赤一比的存在啊……
变小之后还真的功力也大不如前,所以他潜心修道越来越平静,即使这样,他的武功也是不容他人的强。
总之看他外表的话就是个很萌很萌的小孩儿,但是千万不要真的像逗小孩一样逗他……


象虚天师——
道号:象虚【万象虚无 四大皆空】
年龄:五十岁左右【比还真小】
外表:眉眼柔和但清冷,眼角上挑看似是个多情的人,发冠上缠挂着素色的丝条【缠在发针上,垂在脑袋两边的那种】,身穿浅青,手臂搭着拂尘,会用剑,但是很少用,个子比较高,腰上系挂着一块很小的白玉


象虚作为日向的师父也是操够了心,光是为了日向,他就请了还真先过来看着日向别让他伺机行动,象虚对日向特殊也就在于当初因为日向是外族人所以不便收为内门,所以才在日向身上如此费心,而且道家一向护短,十方天师上下皆是如此,对还真十分尊敬,在十方天师内和准道天师是师兄弟。


到这里大家是不是就爱上了萌萌哒十方天师了呢?⁄(⁄ ⁄•⁄ω⁄•⁄ ⁄)⁄
_(:з」∠)_话说十方天师这么大的年纪了啊……


说到这里快要过年了,因为本周没有要回答的问题所以楼主就搞起新年福利来了╰(๑◕ ▽ ◕๑)╯
然后……


福利之后要写的部分大概就是正文第一大段的高潮,以及正文第一大段的收尾第二大段的开始部分……
之后的情节发出之后,楼主表示,不接受——上天台,谈人生,查水表,寄刀片,送温暖……等等等等
楼主很易碎,大家要爱护他!


好了,首先公布一下从大年初一开始的福利内容——


初一——谨贺新年打油诗送上,另外有十方天师热闹新年番外
初二——番外之【七绝招生如何如何】
初三——番外之【五圣三贤那些事】
初四——番外之【千金一掷佳人笑】(美人特期⁄(⁄ ⁄•⁄ω⁄•⁄ ⁄)⁄)
初五——番外之【何惧生死悲与欢】(五圣三贤和七绝之间的武功对决!)


看到这些你们也知道楼主我的真心了!真真的哦!
在这里首先放一些小福利,在上次元旦的时候放了描述赞颂七绝的打油诗,现在楼主悬梁刺股数日【……】终于写出武圣三贤的啦!


以下——


【赞五圣,颂三贤】


武圣——青峰大辉
【一击如雷轰山倒,笑骂谁人与之敌?】


剑圣
【长袖似雪衣袂飞,剑压群雄万人追。】


毒圣——实渕玲央
【不喜轻衫惹血溅,无情风流叫魂牵。】


盗圣
【谁家宝物有此幸,修得盗圣采芳名。】


铸圣
【绝世刀剑造英雄,可知名器谁人铸?】


画贤
【常歌月月向西行,笔下画画中仙活。】


文贤——花宫真
【城府算计不足提,其右再无能人出。】


仕贤——黛千寻
【黛式能者出江湖,千寻留迹于朝野。】




以上,铸圣的名字不要在意啦~人家的名字只有笠松知道咯~
初十开始,正文更新!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2-15 17:24:00 +0800 CST  
新年打油诗送上——


新意满怀载春来,年如三生情在怀。
快马加鞭追人去,乐得佳人抱满怀。


亮点自寻~
【很渣什么的我造的……】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2-19 17:07:00 +0800 CST  

番外——千金一掷佳人笑


世间美人可分两种,俗物看皮——

一张皮囊百般娇媚千般婀娜。

更甚者——看骨。

真正善于鉴赏美人的人看骨不看皮,所谓风骨,正是如此吧?

而各位客官,这里的美人,一个个的风骨可是勾魂夺魄出类拔萃的,你可不要到时候丢了魂都无处去寻,好了——
现在,来看看吧。


冰室墨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上,如水墨画中走出的人般,被遮住的那只眼,更是透出了风情无尽。他往这里看一眼,高傲的小脸儿轻笑,你看他轻轻挑起下巴,一脸轻蔑带着期待的表情。
尤其是他眼底的泪痣,仿佛果然会落下泪一般,令人怜惜而又沉醉。
人群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尖都被牵引着。
所以各位客官,您看呐,这张面若冰霜的脸上,如何绽出笑意,难道不想知道吗?
【千金一掷又如何?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
你且看那人浓墨重彩的面庞下是挡不住的娇俏,黄濑拿捏的戏文,婉约唱起来烽火戏诸侯,那场面,岂是一个惊艳足了?又见他宫扇一遮,半遮半露半风情,眼角带笑的模样当真令人心痒,他一个转身,轻巧的坐在了冰室膝上,勾着他的肩膀轻甜他眼角的泪痣:“你说是吗?美人。”
岂不知这场景如惹得几人醉生梦死。

“哼——”若是冰室的若即若离如雾里桃花,黄濑的婀娜娇媚如镜花水月,那这位的气骨则是天山雪莲一般,可几人可得之?得之定是人中龙凤,圣人再世。
绿间清冷的撇下一眼,手指淡淡撩拨指下琴弦,如世外桃源,如俗世之外,他所处之地,有何人不为之向往?
嗯?你说这美人太冷。呵,那是你这蠢货未曾得到对方一分垂目。
他那眼睛,你看一眼后还忘得了?
他所爱之人,岂是凡夫俗子。他所念之人岂是薄情故人。
绿间坐在亭台之间抚琴,周围雀鸟不鸣,低低叽啾。
“呵——君可真是好兴致——”黄濑低笑,看着绿间,绿间停下手中指法,向他微微点头。黄濑之于绿间,对绿间而言是种可以宽心的人,在当时困境之时,黄濑可以说参透他心事的第一人,但他却始终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的心事。

“嗯——”冰室拿过一本书看着,四处脚步周旋,他嘴角微微带笑,可眼底却依旧平淡,惹人好奇。
一只手抽去了他手里的书,在他惊讶之时吻住他,低声道:“怎么在这儿,站着看书?”
冰室轻笑,眼底的平淡被笑意冲散。
那人一面风流多情,一身气质更是又是邪气又是勾人,半推半就,欲罢不能,由此说法,不知可否为过分?
绿间轻弹一曲,黄濑坐在琴旁低低伴唱,一曲小调动人心弦。
冰室站在不远处的亭边,实渕在他身旁与他低语,他轻笑。

“嗯?”
伊月微微抬起头,仔细听着,他似乎听到哪里传来的琴声,不过他摇摇头,一双上挑的凤眼带着微微冷彻,却依旧意外的柔情也说不定,他手里圈着的鞭子轻轻抵着那人下颌,问:“怎么,你想如何?”
说着,歪着的脑袋,脖颈的曲线,倾斜下滑的衣衫,露出的脖颈。
跳动的血脉。
都是令人难以自持。
森山自问从来不是坐怀不乱的人,更何况是在如此美人面前,他上前舔了一抹伊月唇角,低沉沙哑的问:“那美人你想怎么处置我?”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耳语——
“我万分乐意在你身上死去哦。”
说着揽住他的腰,顺着腰线慢慢向下。

“呵——”


花宫笑着,他旁边的三人皆是疑惑。
“哈哈哈——”花宫跳落在院中,指着天上与人间:“这浮生百绘,世人庸俗,简直是在精彩不过了。”
他充满着危险性和未知性,如蛇蝎般令人着迷而畏惧。
爱上他的话会如何?
会被毒死的吧。

说不定,闭上眼之前,还是听到对方温柔无比的虚假情话呢。
也算是善始善终?

【师父,你快看那。】
小童笑着,拉着张秋走。
远处的紫原看着,招呼其中一个过来,低语了两句。
然后他们就拿过一个风筝,吵着让张秋放到高空之中。张秋无奈,恰好风吹起,他只跑了两步,风筝便扶摇直上。
两个孩童懒在张秋身上说他好厉害。
紫原看这个人淡薄如水的模样,气骨倒是十足十的君子样貌,非也非也,君子不似这般清冷,张秋太沉默寡言了,也鲜少谈笑。
或许那两个孩子,便是他心中慰藉所在吧。


你听着那琴声还可以再传多远,是否曾传到你的耳里。
你再看哪——

那亭里的人,还在吗?

黄粱一美梦。


番外完——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2-22 19:51:00 +0800 CST  



【还真天师!】多少青峰是辰地的武圣,日向不得不多嘴,他小心翼翼的踱到还真面前,言辞恳切的说:【天师德高望重,青峰他阅历尚浅……】自己师父都没说话自己却说起来了,而且自己师父刚才那一番话明明就是知道青峰出言不逊所以想让还真亲手教训教训。
日向有些后悔了,他看向象虚天师,对方只是看着这一边,目光却不定在自己身上。
青峰不知道日向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挡着他的事而莫名烦躁。
“鬼道神算,让开!”青峰眼睛一斜,冷眼看向他。
还真也将放在日向身上的目光移向青峰,看他并没有拔剑,于是弯身放下树枝,对方尚未拔剑,他自然不得持“剑”在手。
日向见此,开口急于再说什么,余光却看见省过的眼睛盯着自己。
【退下,长默。】
省过低低说,他的声音很低,却让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日向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退到象虚身边。

“……整的我像是在欺负孩子。”青峰看着一边面显担忧之色的桃井,再看看还真,全身的惫懒更散进了骨子里。
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天,就在他的目光放正之时,以不可见之势攻向还真,第一招直击对方心口,被躲过,在意料之内,随即击向面门,在对方闪身而避的时候便是一个回勾。
还真眼神瞬时间变了,并非冷冽,而是一种如刀刃的锐利。
青峰没想到对方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快,有几次都感觉手指擦过对方衣袂,但每次都只是如此。青峰笑,他纵身返退两步:“哈,这才有意思!”反手巨阙出。
还真小小的身影纵身一跃,足下不留一抹痕迹,拾起那根树枝。

接下来的日向,才亲眼看见了什么是高手之间的较量。
虽然之后日向也明白还真并未用上全力,但也足以让他得见数年前那场江湖相传的对决——当年武圣和生死门门主之间的生死决斗。
赌上的两国两江湖之间的决斗,以生死门门主下落不明和武圣的独身一人而归落幕,武圣赢了,毫无疑问的。所以得见他回来的人都说——当时的青峰大辉,不应称之为人,而应神魔共愤,争而杀之。
但是面前的这个青峰却不似当年传言一般吓人,看得出来他试图拼尽全力,但是……

【不受到某种情绪,便无法使出么?】还真喃喃念,他手中的树枝宛如活的一般,对上能足能断金的巨阙,毫不脆弱。他看向青峰,看着他眼底,仿佛从这次比武之间会想到了什么——
还真手上的架势可谓出神入化,树枝如蛇一般缩进袖子里,几步上前,脚踩上巨阙的刀刃,那时间竟震得青峰虎口发麻,可是闪身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藏在袖子里的树枝已经抵在他的喉前。
如果这是真的剑的话,青峰现在的境况,岂是一个不妙可以慨括。
【这一场比试——】
【不作数。】
还真放下树枝,青峰大辉并未使出全力,他并未不想赢,而是有什么隔在他的心上,还真自然也没使出全力,毕竟这不是大唐。
青峰躺倒在地上,脑子里满都是还真刚才比试时的一招一式,果真厉害。
不会自动出招,比试时也是躲避居多,还真身上是一个长者所有的气概,他从不贪战,恋战。
他若是想告诉青峰什么,那恐怕也就是如此。


一声声鸟鸣,清脆的令人心喜。
“大人今日穿墨色的衣服出门,会不会太过……”一个侍女如此说。
另一个连忙捂住她的嘴,东看看西看看才答:“不要命啦,让别人听见了,到时候你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里侍女们言听计从的女子,便是赤司在绿间身边所设下的心腹。
绿间想得从来都没错,这个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过于亲近,也不能让任何一人知道他已经不受束缚已久。绿间看着四周的景致,此时他坐在轿舆内,刘伟步行在轿旁,此时刘伟漫不经心的与他交换了个眼色。
绿间放下车窗,里面的人不知道外头,外头看不见里面。
“进那里,”果然,定好的,此时大路会有几辆马车堵住路口,完全无法走,若是王室里的人自是谁都不敢拦,连忙退到两边都来不及,可偏偏绿间次次出行不能被外人得知。未免得引人耳目,刘伟让轿夫和一干随从走向旁边小巷。里面等着他们的,是生死门已经布好的人——
轿舆摇摇晃晃,里面的绿间面色淡然的异常。
他眼神甚至可说是冰冷的,看着这里头,听着这外面即将迎来的大乱。

自得。


轿夫的每一个步子,都是在往这个陷阱更深一步,甚至,进入一个更大的陷阱。
张秋每一次轿夫落下的步子,他微微叹息,披风牢牢盖住了他大半的发,披盖在身上,看似像个体弱畏寒的贵族子弟,实则又为何,不过掩人耳目。
两拨人马的步子越来越近,终于,在即将碰面的转角。

“有刺客!”
女子的尖叫和慌乱在刘伟的意料之内,但效果却更好,绿间的轿夫是宫中的侍卫假扮,张秋的轿夫则是生死门高手所装。此时被女子的尖叫故作惊慌的生死门众人皆是弃轿,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几个侍卫心道不妙,但手里扛着轿舆难免无法行动,而他们放下轿舆的一刹那,便是刘伟计划大通之时——生死门的人此时极力转移侍卫的注意,而小巷屋顶之上原本准备好的刺客也出现。侍卫连忙招架,却又担心暴露身份,因为不清楚对方是否因此而来。
张秋则在此混乱之中与绿间相换,并非从轿门而出,而是从轿顶,张秋会武,但却在泱泱大众之间不值一提,但如此轻功他还是会的。
此时生死门的刺客一看,假意弄伤了生死门的轿夫之后便离开,侍卫看见几个轿夫倒地哀嚎,心想着轿舆看上去也是个富贵人家有的,八成是仇家索命,也没有想多少,低声问里头:“您可还好?”
“嗯——”里面低低答。
刘伟听罢,肃然道:“所幸虚惊一场,不知大人可……”
“无妨——”那里面说。

侍卫抬起轿子,几个女子还在心悸与刚才的动乱,一丛人飞速的离开。
这件事无一人会透露给赤司半个字,因为保护不周可是要命的,他们没这个胆子,这也是刘伟出此一计的原因。
等人影完全消失,连声音都听不见了。倒地的轿夫才纷纷站起,对着轿子里头说:“大人——”
“嗯。”
里面的,正是绿间,他说:“走吧。”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3-12 20:39:00 +0800 CST  


黛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官员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看见他来,连忙迎上来。
“黛大人来了,”一个官员拱手行礼,然后捏着袖子,与另几位交换眼色,斟酌着说:“您看,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这个……王他……”
黛不答,他刚才从宫地那处听来风声。
看来今日的早朝还要免了。
黛拱手:“下官觉得几位大人可以别等了,看来今日的王是不会来了。”
说着,便看见叶山从远处而来,几位官员自发让出一条道来。
可不巧,正好道开到黛这边,黛纹丝未动。叶山冷笑,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与黛千寻两看两相厌,这次撞了个正着,他叶山倒不怕闹事,就不知这向来秉公执法的仕贤会如何了。
他眼神似是不见叶山眼底的敌意,而是转眼看远远那边沉默不语的宫地。


疼。
这是绿间唯一的感受,身上的疼已经麻木了,可心里的却是虫蛀般愈来愈大。
绿间坐在床上,腰下垫着几叠软枕,他看着自己掌心,犹如看一个微弱无比的玩意。他的脸色说不上好,夏末秋至,夜里的寒意侵入体内,可是比寒意更可怕的却是那人。绿间不由得发抖,脸上更是一丝血色都无。
如果说这三年间只是欲擒故纵的调情的话,那么昨夜一切都打破了。
赤司舔舔微微干涩的唇,他昨日的行为举止确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可以说是——盛怒之下的举措,赤司的怒意在于绿间,所以他昨夜才如此。
冲动?
说到底不是少年心性了,这词儿也着实不适合。
赤司踱到床边坐下,手摸上绿间的脸,指尖擦过他的发,微微发痒。
“怎么还是这么烫。”赤司皱眉,责怪道。
侍女拿了绿间写的方子,给了御医看了才放心去熬的药,可这刚喝下去的药哪来的这么快见效啊!但她们也知道多说无益,连忙低头认罪。
绿间侧脸躲过他的抚摸,这碰触之间让他莫名烦躁。
“……真太郎怎么了?”赤司笑着,将他的脸硬是转了过来,“真太郎现在该好好休息,近日就别出门了,可好?”
明明是询问,语气里就已经下好了决断。
赤司的询问永远都是试探。


张秋看着外头扬起的风吹弯树枝。
他喃喃自语:【秋天了吗?】
【师父——】小童揉着眼,打着哈欠走出来,扶着门仰头看张秋:【怎么这么早啊。】
张秋低头看他,另一个闻声也在里头挣扎着要起床。

紫原不会离开。
张秋晃了晃头,他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也不知为何。
自从那次茶舍之后,张秋就感觉如此,反观他人,毫无任何不适。
与那次茶舍,已过了两日。

时间不多了,要在紫原他们之前。
差不多,就在今晚吧——

【师父,师父,你再给我们做一把伞吧。】两个小童撒着娇,嘟着嘴嚷求。张秋微微笑,他说:【为师再也不会制伞了,你们和为师学了这么久,就没看会?】
两个小童立刻不乐意了,委屈的说:【师父你就教给我们那些学问和一点点的武功,制伞光看怎么看得懂嘛!】
张秋笑叹,他说,他将两个孩子的样子映在自己眼底。
【你们来做,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


“什么?”伊月皱眉,厉声问:“你再说一遍!”
“近日以来,有一群大唐人朝着王城逼近。”属下来报,伊月听完沉思,他说:“不用管,近来的事决不能出差错。九重阁阁主与五位堂主是否已来。”
答:“已来!不过——”

森山眼波流转,笑着四顾周围的一群人,笑着摊手:“这是个什么架势?”
树林之间,只有微风吹动疏影婆娑。一群身穿鸦黑武服之人围困住中间一群青衫男子。“我说这个一看就是要我们的命啊!”早川说,然后大声喊着,摇摇头:“现在世风日下,我们才多久没出门就遭到这局面。”
福井凉凉开口:“你倒好,古馆他这辈子就没出过九重阁几次,这次一出门就遇到这事,别吓的以后都不敢出了。不过出来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他们旁边就是万丈悬崖,看来这次登天楼是要把他们往绝境里逼。
一旁的降旗听了小心翼翼的探头看机关堂堂主的脸色,结果被古馆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斜了斜嘴角,最后牢牢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心里想着几位前辈真是见多识广……哪像他……面对这一圈刀剑相向,腿都软了。
“今吉长老,你这是何意。”说实话,到这时候,就是双方的老大出来说话,但登天楼从未有过楼主,掌权的几位长老里,就眼前的这位今吉翔一实权在手。笠松与登天楼并无多少交涉,但九重阁的兵器每年都有一些流向别处。
难说里头没有一些在登天楼。
今吉将手中一人高的木杖撑住地面,明明是和笠松相仿的年纪,却老神在在的如同迟暮老人。今吉笑着,眯起眼睛:“哪儿的话,这不是顺路碰见了吗,特来问候一声。”
“登天楼隐世不出许久,难道一出就要摸清七绝的底么?”森山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那我奉劝长老还是去先找三菩萨的麻烦,如果败了三菩萨, 天下事还有什么不知道?”森山的话不无道理,但这明里的意味也着实挑衅。
今吉笑笑,脸上满是不与小辈计较的模样。让五位堂主咬牙,呵,他们中除了降旗之外皆是与笠松今吉同辈而出,哪得平白受得此等轻视。
古馆此时道:“听说登天楼此次出来是为了十方天师?看这模样,八成是吃了败仗。”
今吉笑而不答。

他此次确实有试探九重阁武力的意思,但看来这几位堂主果真是不够看的。
“连心思缜密的机关堂堂主都看不出来,也真是用不着试探了。”今吉道。
说着,一群弟子直攻向他们,森山冷哼一声,袖摆一震,前方一众弟子倒地不起,后方的立刻止步。森山将手藏进袖子里,不漏痕迹。降旗正惊慌的要拔剑,但看见几位前辈都是一副纹丝不动的样子,他一个人冒冒失失的让身后的弟子看了笑话。降旗立刻鼓起胆子和四位堂主并肩站立,一身的大丈夫气概。
“吓——”可惜在看见那些倒地的弟子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形态抽搐狰狞的如同行尸走肉,降旗的脸色刷的就白了一层。但也不能怪他没见过,就连笠松他们也难得的蹙眉不言。
虽然知道登天楼使出了名的邪门。但没想到竟然如此。
“别靠近他们——”森山凌厉起气势,低声喝道:“我那针上摸了毒,他们竟然这么短时间就可以站起来,要么身怀剧毒所以百毒不侵,要么就是早就服下解药。”但看起来前者居多一些,那个今吉,难不成把他们塞进毒缸子里泡过了么!
降旗惊得失声:“百,百毒不侵?怎么会!我还以为只有毒圣才会如此厉害!”
森山:“毒圣实渕玲央那是自小如此,天赋异禀,而且他丝毫不受影响,行动与常人无异。”这才是厉害的,而这些人,则是被毒药折磨得如此,如同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般的,可想这些人忍受着体内的多少痛苦。
今吉笑:“他们可是活下来的佼佼者——”
他说:“七种毒,七种解药,七种从未试过的术法。”
“一大半的人死了,剩下的半死不活的都在这儿——”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低沉:“不过有一个人清醒的活了下来——”不仅活着,还解清了自己身上的毒,还成了第一个活着从登天楼出去的试术人。
听到这里,古馆不由得皱眉。
如此行为,实在是为名门正派所不齿,更何况九重阁更是江湖之上正派之楷模。话说到如此,笠松也无法沉默不动不言。
他挥手让身后的诸位九重阁弟子退后,自己和五位堂主首当其冲。
降旗看着早就出刀的早川,袖中锋芒乍现的森山,手中握着数条锁链的福井,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剑拔出来竖着挡在身前,深吸一口气,心中似是有面鼓再敲,久久不能平静。
相比之下,古馆倒是两袖清风,丝毫不把这张扬跋扈放回事。
但这也真不能怪他,他常年关门制作各种机关,武功虽不能说是完全荒废,但也绝对比不上昔日可与笠松并肩匹敌的程度了,再者说了,机关触发皆需一个触点,若是没有,怎么伤人,况且机关通常是大件,还好随身带着走不成?
降旗这么一想,瞬间心中了然了不少,也不怨这个堂主不做事不帮忙了。

他们始终记着森山那句不要靠近的话,所以当那些弟子靠近之时真是避之不及。
而就是这,恰恰顺了登天楼的意。

“当心!”
当踩在看上去明明是地面却一脚踩空之时,福井便察觉不妙,手中的盘着的锁链飞速缠上一棵古树。
“启!”

随着笠松的一声高呼,破风而来的声响嗖地飞来,深深的扎进悬崖峭壁之上。
福井右手握紧锁链,伸手一抓落下的早川,振臂一甩,早川既有默契的几个翻滚稳住身体,落在一物上。
原来随着笠松那一声呼喊,原地不动的九重阁弟子立刻将手中长枪奋力掷出。
笠松早想到登天楼有诈,所以设下一个防备。
数根长枪参差不齐的扎进悬崖峭壁,而那下面便是万丈深渊。早川盘在最上头的一根长枪之上,他轻功不好,不能妄动。森山则堪堪抓住一柄,颇巧的是他脚下还有一柄靠的极近,倒也稳当。
笠松则抓住一柄深扎入石壁的枪身,他的位置颇为下方,笠松里头一看,下面可是一个树枝都没有了,随即翻身而上,踩在枪身之上往上纵身。而古馆则是稳稳当当的落在早川右下一处,他低头看着下面的笠松,然后伸手抓住了哇哇大叫正往下掉的降旗。
福井仰起头看着,原本长在离悬崖边际甚远的古树,现在露出了原本的方位——悬崖峭壁之端。
“障眼法?”福井也不确定,他低头努力想看古馆。
此时古馆的声音也从下面传来:“或许是,在下也只曾书上见过寥寥数语。”
障眼法用于小物易,布下如此庞大的局还不被发现,呵……果然是登天楼,不愧是隐绝,不愧是七绝之一。

“古,古馆堂主!!”降旗吓得直抖。
古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这下子我们在悬崖峭壁上不能轻举妄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怕是我等要命丧于此了——”
说着手中的力气似乎松了松,降旗立刻扒紧他的手,就怕他一松手自己就完了。

“呵呵——”
今吉看着几位正派豪杰落得如此局面,忍俊不禁。
“笠松阁主啊,这次大礼,不知九重阁可得消受?”今吉站在悬崖上头高呼。
笠松在最下头,但他磨牙的声可是让上头的五位堂主听得一清二楚。

“等一下——”森山听着,远处传来的细小声音,他笑了。
啊,这鞭子的响声若是他再不清楚的话。也白亏了当年亲手制作,也是白亏了躲过好几次这鞭子挥来的几击。

“还不知隐绝是否消受得起接下来的这位呢。”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3-18 18:51:00 +0800 CST  
【每周一问答】
@deidori
@平泽弈


由于大家这次问的都是翠翠被ooxx之后阿敦的翻译,所以——


问:假如你家翠翠被ooxx了你会怎么办,话说已经ooxx了哦……
紫原拔刀,刀锋指在对方鼻尖上:你再说一遍——
五体投地式:不是我干的,虽然我有贼心,但是我没贼胆啊!【喂
紫原狠狠的说,眼神阴暗不明,声音咬牙切齿:那么我就杀了那个人,所有染指他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紫原反手一挥,刀身深深扎入地下:到时候我要在他面前杀了那个人,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死了,所有的痛苦都不在了,所有让你受伤的,我都会拿去毁了。
这样你就开心了吧。


是恍惚中,看见紫原背对着宫殿烧的万丈焰火,提着带血长刀,笑得如此疯狂。


【阿敦是个好孩子,他对翠翠可是一见钟情。】
【所以十四岁时翠翠是别扭不情愿,他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所以他不会放过令绿仔伤心的任何一个人,会拼尽全力的守护他一生想守护的东西。】


大致场景如下——


绿间坐在开满花的树下,靠着树干小憩,他闭着眼睛,落花和树影夹杂着阳光洒在她身上。
紫原站在他旁边,轻轻撩起披在身上的袍子,为他遮住光与落花。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3-22 16:46:00 +0800 CST  
嗯哼,虽然不是来更文的。
这篇文在晋江上被毙掉了,原因是【涉嫌np】………………
楼主立刻果断的,迅速的,申请删文了……
也就是说以后沉浮只在这里更哦!【其实我jj上也只发了一个月都不到啊——】


楼主被这个打击打击得有些桑心……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嗯嗯!


于是我不更文真哒不是我的错【喂!
因为昨天刚更过……= =


另外:


xl微博:无时无刻波长型


可勾搭,可催更,可tx


ㄟ( ▔, ▔ )ㄏ

楼主 蓝_木_夕  发布于 2015-03-23 18:52:00 +0800 CST  

楼主:蓝_木_夕

字数:91403

发表时间:2014-09-02 02: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11 22:40:20 +0800 CST

评论数:181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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