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流之庆生】逆流(仙流)

—TBC—
中秋节快乐
休息两天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03 19:57:00 +0800 CST  
彩子得知流川在丰玉后比昨天还着急,马不停蹄和宫城等人赶来,因为她清楚,流川来丰玉不可能是来找南烈的,他的目标只有北野,可他哪里会是北野对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见到流川安然无虞后,彩子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小枫你吓死我了!跑来丰玉也不留个信!”

“阿彩你别难过,流川不是没事嘛。”宫城劝慰道。

彩子把流川拉到角落,“班尼说是在北野办公室撞见你的,你是去杀北野的对不对?”流川默认,“你糊涂啊!杀了北野还能活着离开吗?你忘了当初……答应他要好好活下去吗?”

与其苟活于世,不如与仇敌同归于尽,他早已看淡了生死,彩子忽然捂着肚子作疼痛状,流川紧张地将她搀扶到沙发坐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阿彩你别说气话,流川这不是好好的嘛,他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会三思后行的,是不是啊流川?”宫城早就跟彩子通过气,配合她演这出。

流川不敢忤逆彩子,忙不迭点头应承,彩子这才顺了气,“为了我和你没出世的侄子,不能再冲动行事了。”

顾及彩子身子虚弱不宜长途跋涉,一行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再出发,先去清盛取回流川母亲的骨灰盒,乌塔帕的杀手已被肃.清,小城没了欢歌笑语逐渐恢复往日的宁静。

宫城与彩子很是难舍难分了一番,出发回丛林前,司机对仙道搜身完又要搜查他的行李袋,发射.器藏在衣服底下,要是被发现,他再巧舌如簧也难以狡辩,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彩子,后者只顾着与宫城依依惜别。

“就两件换洗的衣服。”仙道给司机递烟,司机不吃他那套,拉开拉链。

仙道心如擂鼓,眼看着要大难临头,一只白皙的手拎起行李袋扔进后备箱,竟是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流川,司机见是流川插手,就没多话,仙道冲他微笑,心想,这些天相处下来还是有用处的。

流川坐进后座拿起眼罩戴上睡觉,“那个,流川,眼罩是我的。”仙道哭笑不得,流川掀起眼罩一角,不悦地瞪他一眼。

彩子趴在前座解释“不是阿七小气,是他必须蒙眼进山,这是规矩。”

流川不懂,都是自己人,干嘛搞得神神秘秘?彩子笑着说“你要戴眼罩也行,阿七你就套麻袋吧。”

仙道委屈兮兮地盯着流川,后者只好把眼罩还他,宫城扒着车窗念叨着要彩子千万保重,目送车子驶出视线范围仍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害得彩子又掉了两滴泪,流川轻拍她的肩安抚,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带彩子远走高飞。

车行半途,嗜睡的流川梦会周公,车子颠簸摇晃,他身体一歪倒在仙道肩头,仙道肩膀一沉便知道流川又睡着了,于是缓缓挪动手臂让流川以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中。

彩子从后视镜看见这幕,微微颦眉,出山的时候流川也是睡死过去,仙道三番两次把压到他的流川推开,动作粗暴可没这股温柔劲儿,男人啊都是视觉动物!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07 20:57:00 +0800 CST  
虽然独眼龙昨天通过卫星电话确认了流川安全,他们回来时他还是去了寨子入口迎接,亲眼看到流川毫发无损才放心,颂缇假惺惺地关切问询,让属下把他们的行李搬进去,彩子还会敷衍几句,到了流川那儿便只剩冷眼。

“铁男,你护送流川把他母亲骨灰盒放回庙里。”独眼龙把流川支使开,让其余人等到议事厅开会,“阿七,你全程陪在流川左右,你来说。”

仙道故作心虚先瞄了眼乌塔帕,乌塔帕局促得直喝酒,彩子和颂缇都心知肚明幕后主使是乌塔帕,可惜独眼龙强悍有余精细不足,并没领会仙道意有所指,仙道为求自保,只能将乌塔帕出现在清盛一事隐瞒。

“那些人等彩子走了才现身,很明显掌握了你们的行程。”仙道以为独眼龙有所察觉,独眼龙却说“那家酒店肯定有问题!”

乌塔帕连忙借坡下驴说“爸爸,我去调查他们下榻的酒店,敢对流川下手,就是和我们所有人作对!”

“酒店会预料到我15号会去清迈?分明是有内鬼!”彩子瞪着乌塔帕咬牙切齿,“我听说老六你前两天离开营地,去哪儿了?”

“五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亲自押送货物去清迈了,怕你没经验搞砸了!”乌塔帕给自己找到借口,底气也足了,“你看你,一听说流川出事就把客户撇下了,还是我找老虎赔礼道歉的呢,要不然生意就吹了!”

颂缇帮腔说“现在市场没以前好做了,我好不容易谈下个大客户,彩子你担子说撂就撂,考虑太不周全了!”

彩子冷笑,“我是妇人之见,没你们识大体,我只知道,买卖没了可以再找,流川没了,你们是打算让爸爸再生一个,还是想取而代之?”

“够了!”独眼龙不想他们伤了和气,“彩子你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过情有可原,不是说有两个杀手被清盛的警龘察抓了嘛,你去查查他们是受谁指使,将功抵过。”

乌塔帕担心彩子查到蛛丝马迹,“爸爸,这事还是交给我办吧。”

“你留下,过阵子老四和老八回来,二号营地的账务你整理好了跟他们核对。”

“老八要回来啦?”乌塔帕喜上眉梢,“好好,我马上安排,到时候让他们住我那里。”


千阳镇,流川把母亲骨灰盒放置到神龛前,走到庭院把别在腰上的一把老藏.刀解下,递给铁男,铁男接过做工精致的藏.刀,刀鞘镂刻着古老神秘的图腾,牛角刀柄的尾端是藏银铸造的狼头,嘴里含着颗褐红色玛瑙珠子。

精钢锻造的笔直刀身布满岁月洗礼过的痕迹,见过血的刀子用起来更称手,铁男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掩对这把刀的喜爱,“给我的?”

流川点头,宋干节期间集市上的商贩走南闯北,他一眼相中这把来自中国的藏.刀,早上去清盛除了拿回骨灰盒,也取回了留在宾馆的行李。

“谢了。”铁男欣然接受,他们相识数十年,他也是为数不多能和流川说上话的人,“另外,你不涂黑粉挺好的。”

流川对此颇为郁闷,他的黑粉被客房清洁员当垃圾扔了,彩子表示不会再给他买,铁男知道他介意什么,调侃说“要是有人打趣你,我就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挖个两三颗就没人再多舌了。”

流川轻哼,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己会挖!

回营地的路上,铁男望见田里两只耕牛不知怎的犄角互顶,有感而发说“前天你下落不明的时候,老大急得团团转,一宿没睡。”

流川默默听着,“你和老大就像那两只互相角力的牛,这么多年了谁也不肯退一步,其实老牛怕伤着小牛并没用全力,可是老牛会年老衰退,再僵持下去迟早会被日渐强壮的小牛顶得头破血流。”

铁男点到即止,独眼龙虽罪恶滔天,对小儿子却宠溺有加,即使父子决裂,流川做了那么多忤逆他的事,也未曾见他责骂半句,惟有无言关爱。

晚上,独眼龙回房时发现桌上摆着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装着香气浓醇的普洱茶饼,应该是彩子给他捎来的宋干节礼物,门外的守卫想起来报告说“老大,刚刚十一少来过。”

这孩子……终于肯向他示好,这些年没有白白隐忍,希望他们能和睦如初,别再横生枝节。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07 20:58:00 +0800 CST  
仙道再去颂缇那儿时,待遇和之前大相径庭,原本混熟了的人见了他不再那么热络,卡萨也对他视而不见,到了颂缇面前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仙道以前做卧底,三教九流什么嘴脸没见过,早练就了一颗金刚心外加水火不侵的脸皮,纯当他们放屁,“我没马上来是为了避嫌,流川油盐不进的人,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跟着他的这几天没少遭白眼,什么红人哪儿轮得到我呀?”

颂缇瞧他识时务,心头宽解了些,“你不是救了他吗?”

“大哥,你是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之前六哥去清盛还是我透露了流川的行踪,流川侥幸躲过追杀跑去了丰玉,我怕事情败露去找北野先生求助,才碰上流川,为了自保我当然要往自个儿身上揽功劳,不信你可以去问六哥!”

仙道唬人的本领炉火纯青,打消了颂缇大半疑心,颂缇装模作样地与乌塔帕撇清关系,“老六去清盛做什么关我什么事?他背地里干的事与我无关!”

“是是,六哥属下办事不力迁怒到我,我有苦不能言,大哥你可千万不能再误会我了!”

仙道声情并茂,颂缇也不刁难他了,“放心,我不会随便冤枉人。”

仙道出去时,休息大厅门口围了数人,一个女孩跪在地上哀求他们救人,她的父亲躺在烈日底下奄奄一息,看他们装束应该是工厂内熬制鸦龘片的工人,两名士兵正准备把人扔到乱葬岗喂野兽。

“你爸没救了,别等尸.体发臭影响大家干活!”有人说风凉话,也有人瞧女孩长得标致,调笑说“只要你做卡萨的女人,兴许他还会救你爸。”

山里女人不多,长得漂亮的更是凤毛麟角,卡萨早就想收了她,女孩一味磕头乞求,周围人起哄说“你现在去里面陪卡萨睡一觉,就叫医生来治你爸爸。”

卡萨拉女孩起来,女孩拼命摇头拒绝却挣脱不了,仙道看不下去拦住卡萨,“这样不好吧,要女人我陪你去窑龘子嘛,强扭的瓜不甜!”

卡萨用力一甩却甩不开仙道紧抓的手,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火气上来就往仙道身上撒,仙道不愿与人起冲突,左躲右闪,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非但不阻止还瞎起哄。

一颗石子飞来打中卡萨额头,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分开一条道,丢掷石子的人冷冷睨着这群乌合之众,正是被其他工人叫来救人的流川。

卡萨当初被流川割了舌头,一直记恨在心,流川当着众人的面又给他难堪,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冲过去要与流川新仇旧恨一块算!

仙道本来还担心身子骨单薄的流川会吃亏,可流川轻巧躲避之余只击打了卡萨几下,每招只出一拳,气势汹汹的卡萨眨眼就落了下风,流川急着救人不屑继续纠缠,先踢卡萨足三里穴,再以尖拳猛击其肩井穴,卡萨摇摇晃晃瘫软倒地。

流川跪到昏死老人身旁探其呼吸脉搏,刚一耽搁,病患已经没了气息,他立刻取出肾上腺素注龘射液,掰开安剖瓶抽取药.液,卡萨咬牙挣扎着起来,手上的刀子眼看就要刺向流川后背,女孩不知哪来的勇气豁出性命扑向卡萨!

流川在老人腹部皮下注龘射后,迅速起身踢掉卡萨的刀子,仙道见他捡起刀子凤眸微眯,知他起了杀意,连忙拦住他,“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流川剜了仙道一眼,右手被钳制他就把刀换到左手,这一刀又快又狠,角度刁钻,仙道情急之下用手臂去挡,流川见状硬生生卸了大半力道,刀刃割破仙道小臂但未伤及筋骨。

这时老人醒来,气若游丝,流川听到女孩哭声,推开仙道让工人把老人家背回寨子治疗,卡萨见仙道奋不顾身救自己,对他放下成见,带他去找颂缇的私人医官处理伤口。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08 23:47:00 +0800 CST  
仙道包扎好伤口后去了寨子诊所,医生老斋给病重老人的输液袋里加入了镇.痛剂缓解病痛,其实病患才五十左右的年纪,但被繁重的作业和疾病折磨得形容枯槁,像是六七十岁。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仙道问。

老斋摇头叹气,“如果从此好好休养,还能再撑三年五载,不然最多两三个月吧。”女孩听了通红的大眼睛又直掉泪珠。

“什么病?我看工厂里不少人都有类似症状。”

“肺癌,工厂环境不好,很多人都有肺栓塞和肺梗死的病症。”老斋行医多年看惯了生死,这些可怜人的命运早已注定,这个老人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仙道之前向颂缇建议过改善工厂的通风条件,颂缇以经费高昂否决了提议,在他们眼中,工人的命贱如蝼蚁,还没一包毒.品值钱,“那有什么预防的方法吗?”

“防治的西药太贵,药.品也稀缺,我让流川熬些清肺解毒的药茶分给工人喝,收效甚微,权当给工人们心理慰藉吧。”

仙道来到后院,流川正在熬药,“要帮忙吗?我可以看火。”

流川白了眼满脸傻笑的家伙,给他这个机会,把凳子拉到炉子前让他坐下盯着火苗,没多久他就被火炉熏得两眼酸涩、大汗淋漓,“流川,我刚才不是故意和你过不去,你别生气啊。”

流川从女孩那儿得知仙道曾出手相助后,对他有所改观,至少他和卡萨等人不是一丘之貉,再瞧他被火烤得满面通红,什么气都散了。

仙道听流川轻哼,瞧他脸色柔和便知他不存芥蒂,把凳子拖到他身边说“那女孩不能再回颂缇的工厂了,她爸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事我不能做主,你帮帮他们好吗?”

流川点头,就算仙道不说,他也会帮这对父女俩,“其实不少工人都有严重的肺病,熬制鸦龘片产生大量毒烟,可工厂的通风设备老旧,导致他们吸入过量烟尘,日积月累,病入膏肓,我和颂缇提过,他说采买新设备不仅费用高,运输也困难,就没同意,你能不能让彩子去和龙爷说说?”

仙道这番话颠覆了他在流川心中的形象,在流川的认知中,毒贩从来惟利是图,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理所当然地奴役原住民,从不关心他们死活,而仙道在争取改善工人的生存条件,在此之前,唯一一个对原住民心存善念的,是三井……

流川炙热的眼神令仙道莫名心慌,“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假使工人们个个行将就木、无药可救了,谁来替你们干活?而且烟尘浓度超标容易发生火灾!”

流川清除杂念,仙道是北野亲自推荐,能通过那只老狐狸审核,和三井是一路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仙道把希望寄托在流川身上,笑逐颜开,“我就知道你和颂缇他们不一样!”

不同之前那些虚情假意的微笑,仙道由衷的笑颜让流川觉得这个白.痴没那么碍眼了,甚至有点讨人喜欢。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08 23:47:00 +0800 CST  
老四巴坤和老八希亚回来令寨子着实热闹了一番,他们俩主要负责洗黑.钱,也替独眼龙在外投资些生意,独眼龙这次叫他们回巢是为了让老八接替彩子管理货运这块。

老八希亚妖娆动人,与仙道握手时,青葱玉指柔若无骨,仙道总算明白岸本说的独眼龙儿子还剩六个半是怎么回事了,她举止娇媚,给所有人都买了伴手礼,还去了诊所看流川,“流川,这盒香料安神清心,适合你。”

流川与她并无过节,收下礼物,虽然他睡眠质量很好,无需焚香助眠,等希亚走了,仙道调侃说“看来她不了解你沾枕即睡。”

流川把香料盒扔给仙道,你们这种亏心事做多了的人才需要催眠,仙道也不推拒,以后还能送人收买人心,“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人妖呢,真是比女人还像女人!”

流川赏他个鄙夷的白眼,他忙解释“我没那个意思啊!”流川轻哼,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你有那个意思也没用,众人皆知希亚是老四巴坤的情人。

独眼龙大摆筵席欢迎两人,席上最高兴的乌塔帕直朝希亚献殷勤,“你们回来就住我那儿吧,我都收拾好房间了!”

巴坤抢先拒绝,“不麻烦你了,我和希亚还住原来的屋子,太久没回来怪想念的。”

希亚温柔道“六哥不用客气,核对账务的时候还需你协助呢。”

乌塔帕宽慰地笑,“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仙道掰着指头算日子终于到了25号,夜里缉毒部队会派出两架直升机飞过金三角,如果对方顺利接收到他的信号,从而定位到独眼龙贩.毒团伙的准确位置,围剿行动就能陆续开展了。

然而日暮时分,颂缇突然通知所有人,今晚实施宵龘禁,除了值夜人员,其他人一律禁止外出,连电灯都不能点,仙道心一沉,这显然是针对部队的巡查行动,部队里有内鬼,不过颂缇现在才收到风,说明内鬼的职衔并不高。

仙道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距离零点还剩半小时,他睁开炯炯双目来到窗前,整座寨子漆黑一片,两个巡逻员打着手电从他屋前走过,他随即带上武器和高频发.射器出门,迅疾如风融入黑夜中。

仙道走了一刻钟,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挑了棵较高的树爬上去希望信号好点,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四周除了虫鸣和偶尔鸟啼没半点声响,他恨不得像蝙蝠一样能接收超声波。

不远处忽然有光线闪过,仙道定睛细看,居然有人在附近巡视,他揪紧了一颗心,只盼来人赶紧离开,偏此时半空中隐约传来直升机螺旋桨声,他打开发.射器拔出天线举高,红色指示灯代表距离太远。

随着直升机噪音越来越近,信号连接的指示灯在红绿间不停变换,他尝试压低声音呼叫对方,还未得到回应就听树下有人喝问“是谁?!”手电照在他脸上,他本能地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来人转身就跑,仙道心惊肉跳,也不知对方看清他的相貌没有,眼看着那人遁入黑暗中,发.射器的信号时断时续,他当机立断,跳下树枝去追那人,如果身份暴露,等不到缉毒部队的人,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仙道循着那人逃跑的方向全速追击,总算赶在对方跑回寨子前将其扑倒,双方力量悬殊,仙道很快将人制服,却发现这人是个半大的男孩,瞪大的眼珠子透出惶恐。

他捂住男孩的嘴,假使对方是成年人,他会毫不犹豫杀人灭口,可要他杀一个孩子……举起的刀子迟迟落不下来!最终他也没忍心杀了男孩自保,他打晕男孩,借着夜色掩护把男孩扛回了自己竹屋。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0 15:17:00 +0800 CST  
第二天,颂缇得知缉毒部队无功而返后撤销了禁令,一个男孩无足轻重又是孤儿,没人注意到他的失踪,直到晚上才有同屋的男孩跟颂缇属下报告,颂缇得知后对此并不上心,“可能出去玩迷路了吧。”

“他昨夜和我们一块去林子里巡逻了,没准是发现了什么被人宰了!”

属下提醒了颂缇,军队不会无缘无故派遣直升机过境,或许是为了寻找什么目标,在内线打探到消息前不能掉以轻心,“明早你们组织一队人去他失踪的领域找找尸体,别漏掉有价值的线索。”

仙道把男孩藏在卧房的大木箱内,密切关注颂缇那边的动静,白天的安宁并没让他松口气,留下男孩后患无穷,而他尚未想好处理对策,尤其是男孩苏醒后时不时踢蹬木箱,他生怕引人怀疑。

第三天,颂缇派人去林子内搜寻了大半天,虽然没找到尸首,但带回的一样东西却令仙道忐忑不安,与仙道交好的一人透露说“是个香囊,老大正在查谁戴过那玩意儿呢!”

仙道猛然发觉,在清盛流川送他的香囊不见了,八成是抓男孩时遗落的,他一直系在腰上驱蚊,也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留下印象。

最后,他们查不到嫌疑对象,拿着香囊去找老斋询问,“斋佬,你瞧瞧这香囊是不是你们做的?”

老斋解开香囊闻了闻,笃定地说“不是,里面添加了薰衣草,诊所里没有。”

流川路过瞥了眼,认出那是他跳竹竿舞赢来的,上前接过香囊确认,来人恭敬问“十一少见过吗?有个孩子失踪了,我们在他最后出没的地方发现这玩意。”

老斋问“哪家的孩子,丢了几天了?”

来人干笑两声答不出来,流川便知道是颂缇买来的孤儿,专门训练成爪牙卖命,仙道和男孩的失踪有关系么?他想起前两天颂缇神神秘秘搞宵龘禁,两者会有关联吗?

那人想拿回香囊,流川非但不还,还系到自己腰带上,那人瞠目结舌,“十一少,这、这是你的?”

流川点头,那人半信半疑,老斋帮腔说“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前阵子从集市买的啊,你昨天找了半天的就是它吧!”

来人听老斋这么说,也没证据反驳,只能讪讪回去复命,诊所剩下老斋和流川,老斋是看着流川长大的,他待流川如师如父,“不管你要做什么,别把自己卷入危险中,我一把年纪可经不起折腾咯。”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0 15:18:00 +0800 CST  
仙道这几日为了男孩的事寝食难安,男孩长时间未进食,饿得翻白眼,他只好封口胶带上割开小口让男孩通过吸管喝水和粥,男孩仗着他心肠软不会下狠手,恢复气力就又开始踢木箱制造声响。

紧绷的神经让仙道对周遭任何声音都很敏感,因此流川踩着老旧木梯上来时,他拿着匕.首凶神恶煞地警告男孩,“别指望有人救你,要是我暴露了,你们都得死!”

流川敲敲门,仙道做个深呼吸以常态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流川把香囊放到桌上,用眼神质问,仙道一阵惊悸,香囊怎么到流川手上了?他挤出生硬的笑脸,“我前些天不知道丢哪儿了,居然被你找着啦!”

流川眼中闪过厉色,糊弄别人那套在他这里行不通!仙道明知骗不了流川,可他搜索枯肠也编不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对峙间,箱子里传出砰砰声,他懊悔不及,早知道该打晕男孩的!

“老鼠在我房里做窝了,诊所有没有毒.鼠药?”仙道挡在流川和木箱中间。

毒.鼠药没有,毒死人的药倒是有!流川推开仙道打开箱子,男孩的失踪果然是仙道造成的,不过仙道没杀了男孩一了百了还藏匿在自己住处,简直愚不可及!

仙道摸向腰后的匕.首,他的秘密掩盖不住的话会被独眼龙他们碎尸万段,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伤害流川,“你听我解释……”

不如听男孩解释!流川撕开男孩嘴上的胶带,“他是奸.细!”男孩有气无力地低喊,随后他的嘴巴又被胶带封上。

仙道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是的!流川,我奉北野先生的命令做督察人,我……我没事就喜欢到处逛,那天不小心逛到他们的禁地,被误会成奸.细,我、我情急之下才抓了他!”

流川慢慢拨开枪套拿出枪,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接着从杂物架上拿了毛巾一圈圈缠到枪管上,仙道退到桌边,悄悄从抽屉拿出枪,他仍然尝试说服流川,“还记得在清盛我们共同经历的吗?你信我一次好吗?”

以情动人这招不管用,流川举枪指向他,仙道同时将枪口对准流川,“你别逼我!”

废话真多!流川掉转枪口,随着一声闷响,男孩的胸口立即被鲜血濡湿,他至死也没明白,为什么流川不救他反而要杀他,他永远得不到答案,只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仙道呆愣了两秒,这比直接朝他开枪还让他难以接受!“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杀一个孩子!”他怒吼着挥拳把流川击倒!

流川双脚一剪扳倒仙道,扑过去还以颜色,孩子又如何?年纪是他们的保护伞罢了,这些小恶魔为颂缇干的事很多成年人都自叹不如!

仙道格挡住他的攻击,瞧他面露嘲讽毫无悔意,怒不可遏翻身将其压制,“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你和毒窝里那些毒贩一样没人.性!”

妇人之仁!不是他死就是你亡,留着那祸害过年吗?你要做圣人我成全你,还敢不识好歹!两人都怒火中烧,把对方当做发泄对象,扭打到一处出手不知轻重。

上次在水里缠斗,仙道没经验吃了亏,这回流川没占到优势,渐渐落了下风,本欲锁住仙道,被他识破甩脱后用手肘击中心脏,胸口痉挛引发旧疾!

仙道的拳头停在流川面门前,流川脸色惨白,喉咙像被堵塞发出艰难喘息的声音,就像之前在清盛的突发症状,他想起流川在药店买的气雾剂,“你是不是哮喘发作?”

流川摁住胸膛点头,“你的药呢?”流川抬手指指隔壁,仙道立即冲到隔壁流川的竹屋,在抽屉翻到气雾剂,拿回去让流川吸入激.素。

流川靠在床边半晌,呼吸才慢慢顺畅,仙道见他紧蹙的眉峰舒展开,提着的心才暗暗落下,转眼看到惨死的男孩,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归根结底是他的错。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2 20:45:00 +0800 CST  
流川恢复气力后径自起身下楼,仙道以为他要走,正思量怎么处理烂摊子,流川从楼下捡了条麻袋回来扔到男孩身上,仙道知道这是要抛尸,人已经死了,他再懊恼也无用,于是把男孩装进麻袋扛到肩上。

流川走在前面引路,丛林他最熟悉,带着仙道避开暗哨走捷径来到河边,往麻袋里加了几块石头再扔进河中沉.尸。

一路上仙道缄默不语,他心中有太多疑窦,流川今晚的行为充满了不合理,正常情况下流川应该把男孩交给独眼龙,让大家做决断,至少也该听男孩陈述来龙去脉,他却连争辩的机会也不给就擅自将男孩处决。

那么,流川是真的相信他么?从流川的眼神中他找不出信任二字,直觉告诉他,流川偏信他是卧底,可是这就更说不通了,以流川的立场,根本不可能帮他隐瞒。

“为什么帮我?”折返时仙道开口问,他无法心安理得接受流川的帮助,也许背后有更多阴谋陷阱等着他。

流川无视这个问题,仙道拉住他,明知得不到答案,却固执地非要问清楚,“你把香囊拿回来就证明你怀疑我,人证物证齐集,为什么不揭穿我?”

皎皎月色落在流川雪白的面庞上,那双仿若吸聚了所有月华星辉的眼眸直直看向他,使他生出一股原形毕露的惶乱,“你……你相信我不是奸.细吗?”

是也好,不是也罢,他都不在乎,仙道身上有许多三井的影子,他只是不愿悲剧重演。

仙道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倦怠落寞,心知他有段不愿提及的往事,如果他是把切金断玉的利刃,那段过往就像斑斑锈迹令他变得脆弱不堪。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忽闻前方窸窸窣窣有人在灌木间穿梭,仙道见流川停下脚步,默契地借着月光窥望,灌木丛间有人影晃动,光线不足看不分明,可传来的声音叫他们咂舌。

“六哥,这样太危险了,被四哥发现怎么办?”娇滴滴的声音来自希亚。

“巴坤和老大喝酒喝得不省人事,没人会知道!”乌塔帕把希亚压在树干上一顿狂亲,“你一走就是一年,我想死你了!”

仙道与流川对视一眼,想不到乌塔帕和希亚有一腿,还被他们撞破偷龘情现场,没多久淫.声阵阵、呻.吟不断,两人趁他们打得火热,放轻脚步绕道离开。

后面的路上两人都若有所思,仙道认为这是离间他们的好机会,以巴坤的火爆脾气,就算不宰了乌塔帕,双方也必然势同水火。

两人回到寨子,除了中途意外,流川没多看仙道一眼,仿佛今晚发生的事与他全然无关,仙道望着他走进竹屋关上门,心力交瘁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灯,仙道发现自己手上还残留血迹,木箱内也是血色斑驳,他费了半天才清洗干净,可指间的血腥味除之不尽,事实上他不是没杀过人,然而那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他过不了良心这关,他不懂流川如何做到那般冷酷,或许是他把流川想得太好,煞星一说不会空穴来风。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2 20:46:00 +0800 CST  
第二天,仙道下意识地避开与流川碰面,经过昨夜争执,他发觉他们的处事方式和价值观念差距太大,而流川与颂缇他们不同,他做不到虚与委蛇,他的伪装每每对上流川无垢的双瞳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挫败感。

仙道早上没去食堂吃饭,中午也比平常去得早,在大门口确定流川还没来才进去,吃饭时听旁边的人闲聊,“你们知道吗,十一少被人揍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跟龙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对他动手的!”

“十一少可是龙爷的命根子,谁这么胆大包天?”八卦的人围过来讨论,“十一少不肯说,龙爷大发雷霆呢,下令查出是谁干的,要剁手跺脚!”

仙道脊背发凉,他昨晚血气上涌没考虑后果,忘了流川身份特殊,就算打架也不该往脸上招呼,他匆匆吃完饭把餐盘放箩筐内,还没走出食堂就被一个魁梧的人拦住去路。

“老大请你过去。”铁男阴冷的表情让仙道觉得他们已经知道内情。

果不其然,到了议事厅独眼龙开门见山问“昨天晚上有人看见流川去了你的屋子,今天他脸上就有淤青,是不是你打了他?”

仙道敢作敢当,爽快承认,“是我!”

独眼龙勃然大怒,一脚踹倒他,“你别以为自己是北野的人老子就不敢动你!”

眼下除了叫流川来求情,无论他怎么狡辩都免不了皮肉之苦,而他情愿多受些刑罚也不愿意让流川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模样,于是在地上端坐不为自己争辩,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

独眼龙火冒三丈,拔出抢就要毙了仙道,铁男阻拦说“老大,杀了他不好跟北野交待,就让他和流川道歉,流川不会斤斤计较的。”独眼龙放下枪,铁男问“为什么和流川动手?”

“琐事口角。”仙道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给流川跪下赔不是,流川原谅你,这事就翻篇。”

要他接受这条件还不如杀了他,“我只跪神佛。”

“他妈.的!”独眼龙用枪托猛地砸中他额头,“信不信老子砍了你双腿,让你跪一辈子!”

血丝从鬓角渗出,仙道把背挺得更直,换作平时他绝不会激化矛盾,可事关流川,尊严把理智压得死死的,一步也不肯退让。

铁男欣赏他的骨气,而且流川也不喜欢仗势欺人,于是劝阻独眼龙“他救过流川,贸然杀了传出去对咱们声誉不好,外人会说咱们恩将仇报。”

独眼龙把流川放在心尖上,一巴掌都没舍得打过,养这么大居然被人打伤,怒气难消不同意私下惩戒,非要在寨子空地前当众责罚,杀鸡儆猴。

仙道被捆绑倒吊在刑架上,正下方放置了装满水的大铁桶,每隔一分钟他都要被浸入水里一分钟,反反复复直至他精疲力尽,起初他还有劲闭气,颂缇和乌塔帕先后来“雪中送炭”,巴不得他因此与流川反目,站到他们那边一起对付流川。

到了后来,他因缺氧昏厥时,行刑的士兵会朝他喷辣椒水刺激他醒来,然后继续水刑,他被折磨了一下午,浑浑噩噩之际,心里却想着,流川要是看到他这般狼狈,总该消气了吧。

流川从小镇诊病回来,远远望见悬在木架上受刑的仙道,跑到近前,仙道的头还没在水中,他急忙把仙道拖出来,用刀子割断绳索。

仙道吐出几口水,又干呕了会儿,流川冰冷目光投向士兵,后者怕被殃及慌忙解释“是龙爷的命令,说是他打伤你,要小惩大诫!”

这的确是独眼龙最常干的事,要不是顾虑到北野,恐怕仙道手脚都被砍了,流川扶起仙道把他扛回屋,让他躺到床上替他把脉,除了气虚并无异样。

仙道这才看清流川眼角和下颌的淤青,在白净的肌肤上尤为显眼,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厌恶或怜悯,站起来时他才说了句“对不起。”

流川回过身,仙道没与他对视,而是直直盯着天花板,他转身离去,男人打架拳脚无眼,没有谁对谁错之分,是他技不如人,仙道捂住脸长吁短叹,怎么就忍不住道歉了呢?要是早服软,何苦遭这罪……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5 15:21:00 +0800 CST  
过了一小时,有人给仙道送晚饭,“饭菜是十一少从食堂打包的,刚在楼下他让我送上来,趁热吃吧。”那人把铁盒摆到桌上就走了。

仙道困乏疲倦至极,嗓子干哑疼痛根本没食欲,挣扎了两次都爬不起来,索性继续睡觉,不知睡了多久,身体愈发难受,头晕脑胀,呼吸都变得困难,好像发烧了,他咬着牙起床去倒开水,结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流川快关灯休息时,听见隔壁发出器皿打翻的声音,之后就再没其他动静,他迟疑了下,从阳台跳跃到仙道那边,看见仙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流川把仙道翻过来躺平,发现他身体滚烫,心跳很快但气息似有若无,联想他下午的遭遇,像是干性溺水的症状,声门因喉挛封闭致使呼吸衰竭,当务之急是冲开声门!

没有氧气瓶只剩最传统的人工呼吸方法,流川没多想,救人要紧,捏住仙道鼻子俯身往其口中渡气,连续数次直到连通气门,仙道恢复自主呼吸。

实际上仙道处于半休克状态并未完全丧失意识,他能感觉到有人触碰并探他心搏,随后柔软的唇瓣覆在他唇上,即使闭着眼他也能辨别出这是流川的气息,他本能地抬手想确认这是不是幻觉。

仙道抓住流川的手臂,冰凉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可流川的气息随即远离,他费力地睁开眼皮,流川就在他头顶上方近在咫尺,流川小臂被他拽住直不起身,瞧他两眼惝恍直勾勾盯着自己,猜他是烧糊涂了,于是将他扶回床上。

仙道仍然握着流川的手贪恋肌肤上舒适的温度,流川敛眉瞪他,他才不舍地松开,流川倒了温水让他喝了防止脱水,又打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将他照顾妥帖了才走出房间,他伸手摁着毛巾,与冰肌玉骨有云泥之别。

流川担心仙道后期会出现脑水肿等并发症,诊所条件有限,必须尽快送到外面的医院,彩子不在,能帮他的就只有铁男,铁男被带到仙道竹屋时愣了下,没料到他们俩私下关系这么好。

半夜三更一时找不到人手,铁男便充当司机送两人出山,到了清盛他又谨慎地多开了60多公里去了清莱,在一家医院办理了入院手续,仙道高烧期间流川一直陪伴左右,或许是顾忌他的存在,两人没什么交流,但铁男还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氛围的异常。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5 15:21:00 +0800 CST  
仙道底子好,天亮时身体状况就开始好转了,流川在隔壁床位上睡觉,嗜睡如命的人陪他折腾了一夜,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出于各种原因,流川数度救他于险境,却从未索取回报,他越是亏欠越想回避,他是警龘察,不该与任务对象有额外的纠葛。

铁男买了早点送进病房,仙道凝视流川的纠结眼神来不及收回被他撞见,“铁男大哥,这次多亏你帮忙,我才捡回一条小命,多谢!”

铁男不喜欢和两面三刀的小人打交道,他把早餐放床头柜上,“救你的是流川,不是每回都这么走运的,再动流川一根手指的话,你会死得很难看。”

只要他理智尚存,也不会再伤害流川了,他还想尽可能远离流川,他在其他人面前能做到宠辱不惊,面对各种刁难都能安之若素,对上流川却三番两次情绪失控,这是做卧底的大忌,流川不仅是别人的煞星,还是他的克星。

下午,流川睡到自然醒,铁男带他去吃饭,等候多时的木暮便伺机进来,“萨瓦迪卡~”

那做作的声音仙道不用看都知道是木暮,再瞧他一身护士装扮,嫌弃地问“你是不是有异龘装癖啊?”

“明明是为任务牺牲自我!”木暮摘下口罩,“前几天你没把信号发送出去?”

仙道把那天的经过讲述了遍,嘲讽道“你说警局有黑龘警不可靠,看来部队也没那么靠谱啊,这任务还能继续吗?”

“出门在外不能万事掌控,贪龘污腐龘败在任何国家都存在,我会向部队负责人反映,尽可能揪出内鬼。”木暮思忖了会儿问“你说流川怀疑你是奸.细,但没揭穿你?有没有可能,他真的相信你是被人误会了?”

仙道皮笑,“我倒是希望对手都是智.障。”

木暮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个愚蠢的问题,“可他是独眼龙的儿子,没道理背叛父亲帮助敌人啊?”对于这个疑问,仙道也是无解,木暮想起一件事,“我之前和上级赤木探讨案情时聊到流川,赤木那时候是三井的联络员,他说,三井原本在北野手底下做事,因为救了独眼龙的儿子才被独眼龙相中带回丛林,三井救的就是流川,如今他下落成谜,你可以试着从流川那里查找线索。”

两人交换关于巴坤和希亚的情报后,木暮问他还需要什么,仙道戏谑道“给我弄台经纬仪,定位后让部队发.射导龘弹把独眼龙老巢夷为平地!”

“流川会让你把仪器带进山吗?”

“会啊,我只要说那是显微镜,以他们的智商绝对看不出来!”

木暮后知后觉仙道是在调侃他,正待反唇相讥,房门被打开,他连忙戴上口罩假装给仙道皮下注龘射完毕,拿了团棉花压在仙道上臂,经过流川身边时条件反射低下头。

“你们回来啦。”仙道按着棉花,笑容略显僵硬。

流川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放床边,瞥了眼棉花周围没有碘酊消毒后的痕迹,直觉告诉他,那个护士有问题,他没拆穿仙道,只是快步跟出去。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5 15:22:00 +0800 CST  
木暮走得飞快,一晃眼就溜进洗手间,流川看了眼女性标志不能进去,这里是三楼,透过走廊玻璃窗可见洗手间旁边没有建筑可供攀爬,他就在入口处守着。

木暮换回中性休闲装出来,流川认出他那双白色运动鞋,加上眼镜和身高,基本断定他就是刚才的护士,木暮反侦.察意识很高,走出两条街就发觉有人跟踪。

流川不远不近地跟着,和木暮在巷弄内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流川虽未受过专业训练,但清莱的地形木暮也不熟,一时半会儿甩脱不掉,转机是偶然发现一家隐藏在旧楼中的窑龘子。

木暮疾步上前给揽客的老龘鸨和姑娘一沓钞票,“拦住后面那个黑头发青年!”拉着一个小姐随机进了一间房。

流川追到楼梯口就被那群女人拉住,“小青年这么俊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有很多漂亮姑娘,要不要挑一个!”七嘴八舌把流川都吵晕了,他一把推开她们冲上楼。

楼道和走廊都没有木暮踪影,应该躲进某间屋子了,流川单枪匹马不可能逐间搜查,他也没想过把木暮押到仙道面前来个鱼死网破,否则路上他不会放过那么多次抓住木暮的机会。

流川回到医院,仙道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收到木暮短讯得知流川跟踪一事,如果非要给流川不揭穿他找个原因,放长线钓大鱼无疑是最合理的,如此他就更不知要如何面对流川了。

流川本就好静,仙道忽然变得寡言他也没太在意,拿出瓶跌打药酒扔给仙道,早上医生做各项检查时,他看见仙道身上几处淤青,有几处是前晚和他打架留下的,有几处是昨天被独眼龙打的,于是顺手从药店买了活血化瘀的药酒。

仙道捧着药酒再度陷入沉思,流川这算是施予小恩惠笼络他麻龘痹他么?他行走在灰色地带,凭借出神入化的演技诓人无数,却分不清流川何时真心何时假意……

流川冲完澡出来时,仙道还在出神,流川用眼神询问,他才开始解病服纽扣,“我看不到后背,等着进浴室照镜子呢。”

流川倚在浴室门边看他笨手笨脚擦不到背上瘀伤,干脆倒了药酒在掌心搓热后替他涂抹,流川手指触碰到他皮肤时,他几乎汗毛倒立,“不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

都是男人扭扭捏捏什么?流川白了他一眼,他才讪讪接受,“那…麻烦你了。”

替仙道处理好后,流川解开自己衬衫顺便也擦点,仙道看见流川浑身好几处青紫淤痕,都是拜他所赐,心中愧疚更甚,“你爸要是看到这些伤,恐怕我就是不是泡水,而是泡硫.酸了。”

仙道看见他后腰一道撞击桌角留下的淤青,“后面的我来吧。”说着礼尚往来帮他擦涂。

流川肌肤细腻,触手丝滑,仙道心底没来由地一荡,抬头与镜中的流川四目相对,见他面露不满,“力道太重吗?”

流川心说你没吃饱吗能不能用点力?哪知仙道按得更轻了,跟挠痒痒似的,腰部本就敏感,流川忍不住轻哼了声,落入仙道耳中化作了勾.人心魄的呻.吟,他的手便如同着了火,火苗从指间一路蔓延到胸膛,吓得他后退几步撞上门,“对、对不起!”

搞什么名堂?擦个药酒都不会!流川赏了他一枚眼刀,在他看来却是秋水盈盈、含情脉脉,他匆忙退出浴室,心道这是向他使美人计吗?

同样误解的还有病房外的铁男,方才他买了宵夜刚推开房门就听见一声轻.吟,浴室空间狭小令声音变了味儿,这间双人病房他们包下另一张床铺供流川休息,没有外人,这声源也不作他想,他本打算建议明天启程返回,看来得再耽搁一天了。

流川从浴室出来就趴床上睡觉了,仙道瞧他又没把头发吹干,医院是中央空调不能调高温度,仙道小声提醒“不吹头发直接睡容易感冒。”

流川不耐烦地挥手让他闭嘴,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唉声叹气地从杂物柜拿出医院提供的吹风机,拉了椅子坐到流川旁边,“我帮你吧。”流川哼了声由他去。

轻软的发丝在暖风吹拂下划过掌心,安恬的睡颜令他想到清水芙蓉,但流川绝非温婉可人的女子,他自嘲地笑,流川不对他动粗就不错了,哪会使什么美人计诱.惑他?他一定是昨天高烧脑细胞死了大半,才会生出这样荒唐的念头。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5 15:22:00 +0800 CST  
仙道三人回丛林后,他便开始刻意疏远流川,与乌塔帕和巴坤走得更近,外人只道两人交恶,独眼龙那顿水.刑就是证明,只有仙道清楚,他是害怕流川,害怕那双能辨人识鬼的眼睛看穿他所有伎俩,更怕某种禁忌的情愫再度萌芽。

流川本就习惯独来独往,仙道不再三五不时往诊所跑,也没再殷勤地送冰镇果饮去他房里,他只当少了个聒噪的声音,况且他与仙道本就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离开半月之久的彩子终于回来,同时还运来了新的通风设备,改善制龘毒工厂的环境,仙道替工人们感到高兴,“彩子小姐仁心仁德,会有福报的。”

彩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仙道给打懵了,“你知道运输这些东西费了我多少时间精力吗?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要不是小枫亲自向爸爸求情,谁愿意摊上这些破事!你很厉害嘛,敢打小枫,以后别想从我这儿捞好处!”

仙道后来知道,彩子采购设备时被缉毒部队盯上,她颇费周折找了马帮的人雇他们把设备运送到丛林深处,与缉毒部队几番智斗才得以脱身。

就像彩子所说,若非流川恳求,光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也说服不了独眼龙他们,时而慈悲心肠时而心狠手辣,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流川,仙道分不清,但他清楚,自己又欠了流川一份人情。


这日下午,流川像往常那样去山洞避暑,坐下没多久洞穴外就传来黑熊的吼叫,还伴随着某人的求救声,不是别人,正是想溜进山洞却被黑熊撞个正着的仙道。

仙道早前听彩子说过,黑熊的母亲被山民猎杀,独眼龙见流川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就买下没断奶的小奶熊给流川当宠物,后来黑熊体型渐大,流川才放养到林子里。

都说黑熊性情温顺轻易不伤人,仙道弄了罐蜂蜜企图收买它,哪知它吃完蜂蜜就翻脸不认人,嘶吼着露出獠牙,把他逼上树无处可逃,果然熊随主子,脾气恶劣。

仙道抱着树干冲流川招手,“流川,我找你有事,你能不能让熊走开些?”流川瞧他狼狈模样,总算出了口被他视若无睹的恶气,转身欲走,他可怜巴巴喊道“流川你忍心我葬身熊口吗?”

流川翻个白眼径自回洞,黑熊擅长爬树,只在树下咆哮也就吓唬吓唬他罢了,黑熊戏耍完仙道也进山洞凉快去了,仙道爬下来,正门进不去,还有小路。

流川躺下后没立刻睡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洞口,不知道那白.痴敢不敢闯进来,等了半晌没人影,暗骂他胆小如鼠,正要睡觉,忽听幽幽一声“流川”,显然是从洞穴内发出。

“你睡了吗?”仙道从瀑布下潜入,怕打扰流川睡觉,柔声问道。

流川听那贼兮兮的声音莫名窝火,捡起块小石子丢过去,石子落入水中没砸中,仙道也就知道他没睡着了,“你别生气呀,我来是跟你道歉的,对不起啊,最近我太忙了,都没空和你说说话,不是故意冷落你啊……”

偶遇时那么明显的无视当他瞎吗?又一颗石子扔过去,仙道躲开继续说“多亏了你,工厂的通风设备才能更换,我替工人们谢谢你。”

不需要你感恩!流川一手一颗石子飞掷而去,黑暗中仙道痛呼一声,但他仍以壮士断腕的勇气说道“只要你消气,尽管砸!”

流川成全他,抓了两把石子天女散花般抛向水潭,仙道见状赶紧钻到水下,躲过攻击后浮出水面,“消气没……”话音未落又是两捧石子。

这次流川亲自上阵,坐到水潭边,等仙道浮上来一脚踢过去,仙道眼疾手快抓住他光裸的脚,一时得意忘形,“你这么生气,代表很在乎我,我都道歉了,你就原谅我吧。”

谁在乎你?自作多情!流川另一只脚踹过去,不料又被擒住,“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了!”仙道用胳膊夹住他双脚,在脚底板挠起痒痒,“接受道歉就点头!”

流川没想到仙道会耍无赖,换了打架他是宁死不屈的,应付这种歪招他毫无经验,脚底酥.麻难忍,他手足无措挣不开铁钳般的禁锢,手边摸到一块石头,拿起就砸到仙道脑袋上!

仙道听他禁不住挠痒轻呼,胸口又升腾起一股异样感,犹如猫尾不停撩拨,又好似爪子轻轻抓挠,再瞧他眉头紧锁竟有种诱人色.气,光洁的脚掌因敏感而微微颤栗瑟缩,禁欲感动人心弦,仙道蓦地心神大乱,怔忡间被石块砸中脑门,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流川以为仙道会为了躲开石块松手,哪知他发愣中招,眼见他沉如水中,急忙拽住他拉上来,拍拍他的脸没反应,只好把他拖到席子上,汽油灯照亮他肿起的额头破了皮,渗出血丝。

黑熊听他们俩闹了半天,这会儿没了动静,爬过来瞧是自家主人赢了,便放心去水潭边饮水,流川从备用药箱内拿出止血消炎的膏药,剪成合适大小贴仙道伤口上,撑开仙道眼皮查看瞳孔,没有脑震荡的症状,他下手不重,想来应该不会产生脑淤血。

洞穴内潮湿阴凉,仙道衣服湿透容易着凉,流川解开他的皮带褪下长裤,假装昏迷的仙道手脚僵直,干嘛脱裤子?进展太快了吧,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流川将薄毯盖仙道身上,自己躺在旁边的干草上,睡一觉仙道应该就能醒来吧,仙道待他气息平稳才睁开眼,挪近了些,轻轻把毯子披他腰间,心里戏谑道,裤子都脱了,怎么什么都不做呢?

仙道支着脑袋细细端详剑眉长睫、挺鼻薄唇,用目光抚摩精致的五官,越是疏离,越想靠近,彩子归来只是契机,给了他一个放纵自己的借口,以感激之名说上几句话,看上两眼,无名的焦虑才得以抚平。

流川醒来时,仙道嘴角噙着笑,眼波似水凝视着他,“醒了。”

流川嫌弃地坐直,干嘛用宛若智.障的表情看他,不会被石头砸成白.痴了吧?本想催白.痴快滚,却发现外头雷声阵阵下着大雨,等雨停了回去食堂大概没饭了,于是去角落拿出一桶处理过内脏鳞片的溪水鱼。

仙道看着流川生火、搭烤架、烤鱼一气呵成,还撒上各种调味料,闻着那香味他就垂涎欲滴,流川分了他两条,比起食堂淡而无味的大锅饭,简直是珍馐美馔,差点连鱼刺都咽下去,“流川,你这手艺绝了!”

生火做饭是雨林生存的基础技能,流川用砍柴刀削了个椰子解腻,就着切口往嘴里灌,几滴白色汁液顺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流下,仙道移开视线咽了口唾沫,流川以为他口渴,把剩下的椰汁递给他。

“谢谢啊。”仙道用余光偷瞄流川,要是这小子知道他脑子里刚刚冒出什么画面,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他摸摸额头,“你还在山洞里存放药膏啊。”

流川指指黑熊,它偶尔会碰上猎人设下的陷阱或其他猛兽,药膏是为它疗伤所备,仙道扁扁嘴,“你把我当动物治呢。”

雷阵雨来势猛去得快,这会儿已经停歇,流川灭了火堆,趁着天色尚有几缕光亮,赶在野兽出没前返回营地。

流川经验丰富对地形又熟,仙道便放心地跟着他,“你方向感很准确,天生的吗?”

流川指着天空,雨后的夜空星光璀璨,仙道忽然明白,流川是靠星星辨认方向,他脑中灵光乍现,千百年来人们靠星象导航,如今科技发达,依靠星象定位查出经纬度也不是不可能。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7 21:26:00 +0800 CST  
巴坤择日就要再度启程,而希亚则按独眼龙的命令留下,熟悉流程后接替彩子,这日,彩子约了希亚一块去找乌塔帕商讨与老虎交易的事宜,仙道觉得机不可失,不能再拖延了。

仙道去找巴坤时,巴坤正和颂缇喝酒,两人神色都颇为沉重,仙道请巴坤出来单独谈,巴坤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哥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当面说。”

仙道朝颂缇颔首表示歉意,“我不是拿大哥当外人,只是事关希亚小姐,我不敢胡乱说话。”

巴坤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希亚和老六有一腿吧?”

仙道一惊,“你知道了?”

巴坤灌下碗里的酒把碗摔到地上,就在希亚去了二号营地之后,有人给他送了匿名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希亚和乌塔帕通龘奸。他当即派人去叫希亚回来要当面对质,没想到希亚借口身体不适不回来!“信是你送的?”

“什么信?”仙道明白过来是有人先他一步向巴坤告发了,他第一个想到流川,流川会干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吗?还是乌塔帕和希亚的奸.情被其他人发现了?

巴坤听完仙道在树林偶遇那幕,气得青筋暴起,这顶绿帽子戴得人尽皆知了!“大哥,你借我一队人马,老子要把那对狗.男女给抓回来!”

颂缇只想明哲保身,更不愿意折损自己的兵力,“爸爸还没回营地,闹大了不好收场,你先忍忍,等爸爸回来给你做主。”

巴坤一刻也等不下去,“只要你借兵给我,我把曼谷赌场的股份分你两成!”

巨大的利益诱惑下颂缇自然妥协,事情进展比仙道想象得顺利,而乌塔帕那边,原本是想从彩子口中套出清盛暗.杀事件调查进展,事实上他早已派人把被抓的两名士兵灭口,但彩子回来后守口如瓶,他心里总归不踏实。

两名士兵在看.守所被其他流.氓杀害,线索断了但幕后主使是谁,彩子心知肚明,“爸爸下令,为防机密外泄,调查结果只能向他一个人汇报,六哥别为难我呀,不过古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善后工作做得再好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

彩子本来恼恨不能将乌塔帕制裁,回来却从流川那儿得知他和希亚的好事,既然他活腻了,她就好心送他一程!

有人来请希亚回寨子,但乌塔帕安排在巴坤身边的眼线很快跑来报信,称巴坤已经知道他们俩偷龘情,两人如临大敌,巴坤颜面尽失绝不会善罢甘休。

到了傍晚,巴坤集结了几十号人马来二号营地,希亚担心兄弟反目提议她先回去解释,彩子煽风点火说“老六你是男人就别把老八推出去当靶子,何况四哥要的是你们两个,你要有担当就亲自出马!”

乌塔帕的副官来报,“对方总共三十人左右,咱们营地有八十多人,硬碰硬的话咱们胜算大很多。”

就算人多势众能保自身安全,乌塔帕也不敢真和巴坤兵戎相见,说到底是他理亏在先,血流成河的话这笔账独眼龙会记到他头上,可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他还会被冠上缩头乌.龟的帽子。

一小时后,乌塔帕不堪对方叫骂,带着亲兵出面对峙,“四哥,外头人多口杂,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进去聊吧!”

巴坤从吉普车上跳下来,手里的枪直指乌塔帕,“我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还是你跟我去大哥那里,让爸爸公平判决吧!”

双方人马见状,枪龘支上膛声错落一片,乌塔帕的副官命人把巴坤等人团团围住,仙道悄悄退到后方,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乌塔帕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爸爸明天才会回来,要不我明天再去寨子?四哥,两败俱伤对你没好处。”

巴坤把枪口递近两分,“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狗.命,等明天我再向爸爸解释!”

“塔楼上有我的狙击手,四哥你不会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吧?”

“试试看!”巴坤看不惯他的嚣张气焰,扣下击锤又走近两步。

谁都没料到,两方严阵以待、剑拔弩张之际,有人打了发冷枪正中巴坤胸膛!乌塔帕也是大惊失色,他还没打手势,狙击手不该擅自开枪才对,情势容不得他思考,随着巴坤倒下,平衡被打破,还击的子弹射向乌塔帕,现场霎时陷入混乱!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9 18:23:00 +0800 CST  
是谁率先朝巴坤开枪,仙道没看见,但第一个向乌塔帕射.击的他看清了,那人仙道有点印象,虽然是颂缇的兵,不巧被他发现与彩子私下来往两次,难道暗中推波助澜的真是彩子和流川?

乌塔帕在六名士兵护送下后撤,仙道隔岸观火看得分明,绕过激.战的众人尾随而去,一行人到了后山无人之地,仙道忽闻前方惨叫阵阵,慢慢靠近细看,发现乌塔帕的亲兵都落入圈套,有的被捕兽夹废了腿,有的被悬吊到树上,还有被绊倒跌进布满利刃的陷阱,一命呜呼!

没有猎人会在这里布置机关,乌塔帕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大喊“是谁背地里使阴招?有本事滚出来!”

乌塔帕听见一声冷笑,短促却令他毛骨悚然,他右耳被割下来前,流川掐着他的脖子露出恶魔的微笑,那恐怖的笑声他永生难忘!

是仅剩的那名士兵!乌塔帕猛地转身,流川摘掉军帽,果然是他!“你、你……”

刀子没入乌塔帕腹部令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喉音,流川转动刀刃在他血肉.内翻搅,仙道听见凄厉的惨叫,叫声戛然而止,因为流川拔.出刀子又捅了他一刀!

鲜血从乌塔帕嘴里溢出来,流川避开了致命要害,让他承受极致疼痛而没有昏死过去,第三刀后乌塔帕跌入一个涂满石油的土坑,他突然明白流川的用意,此时他已放弃存活希望,用尽所有气力大笑,“你……是在给三井报仇吧!”

青白月光将流川的脸照得阴森可怖,乌塔帕知道自己猜对了,笑得更加愉快,“我以为你…没心没肺,能让你记恨三年,值了哈哈……”

乌塔帕咳出一滩血,靠在土坑边缘继续嘲讽,“我、察猜、颂缇是给了三井三刀,但是……你别忘了,真正的凶手…是独眼龙!你最该杀的,是你亲生父亲!呵呵……”

截断乌塔帕的是赶来的彩子,她狠狠一脚踹中他的脸面,“废话真多!”

流川明知乌塔帕是故意激他,心绪仍然受到巨大波动,彩子将火机点火递给他,他把打火机丢到乌塔帕身上,火苗眨眼化作火焰蔓延至乌塔帕四肢,烧灼的痛苦比刀伤剧烈十倍百倍,惨绝人寰的喊叫在山谷中回荡!

流川盯着烧焦的尸.体,并没感到一丝欣慰,他要这些罪有应得的人承受和三井一样的痛苦,然而就算该死的人都死光了,他爱的人也不会复生……

彩子朝没死透的几个士兵补了几枪,拉着流川手臂离开,“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仙道望见他们走来,小心翼翼绕到大树另一边,鞋子踩中枯叶发出的细微声响没逃过流川耳朵,刀子飞掷而去钉入树干,彩子举枪对准树后,“谁?滚出来!”

“是我!”仙道不愿意和他们刀戈相向,举起双手从树干后现身。

“你?”彩子不会碍着那点交情对仙道手下留情,她迅速将他腰间的枪卸掉,把余热未散的枪口抵在他脑后,“阿七,做人别太聪明,知道得越多,命越短!”

仙道并非没办法扭转局面,但他选择相信流川,流川没辜负他的期待,阻止了彩子,“小枫,他奸诈狡猾,不可信!”

仙道赶紧表忠心,“我的命是流川救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流川!”彩子还想反驳,远处有火把亮光接近,“快回寨吧!”说着拉起流川的手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仙道三人抄捷径一路奔回寨子,寨子里灯火通明、分外嘈杂,不少重伤士兵被运送到诊所抢救,彩子借着灯光发现仙道一直握着流川的手没放开,登时无名火起,一把拽开他的手,“各走各的避嫌吧!”

“真要避嫌的话,我们得去帮忙救治伤兵,不然引人怀疑。”流川觉得在理,仙道便重新牵起流川的手往诊所去了。

彩子望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大事不妙!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19 18:23:00 +0800 CST  
营地内发生流血冲突,伤亡超过六十人,独眼龙第二天赶回寨子,乌塔帕惨死,巴坤重伤,希亚柔弱禁不住刑罚,独眼龙的雷霆之怒全发泄到了颂缇头上,“作为大哥,不规劝兄弟还借兵给巴坤,让他们互相残杀!”

颂缇惦记着曼谷赌场的股份,双方真打起来他也是始料未及,尤其是乌塔帕的死疑点重重,“我没劝住他们是我不对,可老六死得蹊跷,我去现场查探过,他是中了埋伏,那时候老四受了枪伤,老六的死不简单啊!”

“怎么个不简单法?他就是不死,老子也要毙了他!”独眼龙不受颂缇诱导,“这次的损失由你和巴坤承担,给我收拾好烂摊子!”

颂缇赔了夫人又折兵,藏怒宿怨不敢言,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残杀乌塔帕的幕后真凶,他虽没证据指向流川,可看到乌塔帕的凄惨死状时,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是就是流川!先是察猜,后是乌塔帕,假使流川真要点燃地狱业火复仇,那他就是下一个!

另一厢,流川与老斋抢救了一整晚伤员,直到天亮才告一段落回房睡觉,中午彩子拿来她亲手做的鸡肉派给流川填肚子,不曾想仙道也在屋内,靠在桌上假寐,听见开门声就醒了。

“你在这儿干嘛?”彩子现在瞧他不顺眼,说话也没以前那般客气。

仙道替流川打下手给伤员消毒包扎,忙前忙后也熬了通宵,流川暗算乌塔帕的秘密虽然暂时未泄露,他仍然放心不下,“我担心流川安全。”

“小枫有我,犯不着你操心,你可以走了。”仙道不介意地笑笑,起身往门口走去,彩子心中不快,又讥讽说“劝你离小枫远点,别自掘坟墓!”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彩子压低声线骂道,“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瞒得了小枫,瞒不过我!小枫连南烈都看不上,会看得上你?”

仙道能言善辩本该打消彩子疑虑,可他看了眼侧卧的流川,违心的话却说不出口,“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这话如同挑衅,气得彩子嗔目切齿,“告诉你,小枫不会喜欢毒贩,南烈是,你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他得感谢这个择人条件,南才没有捷足先登,他不欲与彩子多费唇舌,淡淡说了句“我不会一辈子贩.毒。”便不再争辩。

仙道走后,流川翻身坐起,彩子一惊,“把你吵醒啦?”

他俩说到一半流川就醒了,听彩子口气似乎与仙道起了争执,而且讨论的对象是他,他不想偏袒彩子,索性继续装睡,听仙道言语间的无奈,他竟也感到一丝惆怅,仙道最后那句话语气平淡中透着坚定,更令他思绪如麻。

“小枫,你往后少跟阿七接触,他为人奸猾,会算计你。”彩子语重心长道。

流川不解地看着彩子,当初你不是说他在寨子里无亲无故,待人接物圆滑些很正常吗?

“你处世经验不足,阿七图谋不轨会害你!”彩子瞧他不以为然,猛一拍桌子,“你看他都敢动手打你了,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男人打架不动手难道靠嘴骂人,怎么大家都觉得仙道有错?挨了水.刑还得受排挤,他都要同情仙道了。

彩子是长姐,她的谆谆教诲流川不敢不听,哪知她越说越离谱,“尽量不要和他单独相处,别让他占便宜,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送走彩子的时候流川耳朵都起茧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前阵子还是值得结交的朋友,转眼就要提防,他来到阳台透气,却见仙道也在阳台抽烟,神色憔悴。

仙道瞥见流川,也不知彩子会怎样诋毁他,怎样告诫流川与他保持距离,他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可流川转身就回了屋内,他苦笑着摇头,不该有非分之想的。

仙道还没来得及多愁善感,流川就抱着剩下的鸡肉派跳过来了,是怕他食堂去晚了没饭吃吗?他捧着鸡肉派五味杂陈,流川性情直率,怎么会因为彩子劝导而与他划清界线?

流川看不懂仙道复杂的表情,方才他们那番话他也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仙道朝他露出那样寂寥的笑颜,他就把彩子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了。

仙道既为自己以升量石感到惭愧,又为流川的关心感到欢喜,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又觉得时机未到,最终只说了句“谢谢。”

前路漫漫,只盼殊途同归。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22 20:29:00 +0800 CST  
独眼龙三个月接连损失两个养子,鉴于人手不足,免除对希亚的责罚,让她辅助彩子运货,将功折罪,十天后,彩子与希亚一同前往清迈与老虎做交易,仙道也随行前往。

仙道负责运送毒.品到指定地点,希亚则在酒店与老虎面谈,彩子有意锻炼希亚让其尽快独当一面,她才能尽快脱身与流川去日本留学,她与仙道因流川生了嫌隙,没把全盘计划告知仙道,仙道收到木暮发来的消息才知道她躲在幕后遥控指挥。

情况紧迫,军区特.遣队决定先实施抓捕,经过几场恶斗抓住了拿货的毒贩并活捉希亚,只可惜让老虎逃脱,彩子也不知所踪。

独眼龙收到彩子通知,立即命令巴坤转移地下钱.庄以及用来洗.黑钱的公司账.户资.金,在军.方从希亚口中审讯出有价值的口供前,最大程度地避免损失。

仙道演了出苦肉计,咬牙在腰侧挨了一枪,子弹擦过腹部割裂肌肉组织,看似严重实则无大碍,为了不让彩子和独眼龙起疑,皮肉伤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独眼龙虽然及时转移了毒.资,但经营多年的洗.钱网络被捣毁,名下多处市价不菲的不动产被查封,损失惨重,近段时日可谓人财两失,为防缉毒部队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老巢,下令全营蛰伏,暂停与外界往来。

(时间有限,与仙流感情无关的情节将一笔带过)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22 20:30:00 +0800 CST  
转眼到了六月,之后的三四个月降水丰沛,山路泥泞难行,往年这个时候,老斋都会赶在雨季到来前,带流川去北部的深山老林采集草药,有时还会深入到缅甸境内,老斋岁数渐长,身子骨不再硬朗,去年就让流川单独进山采药,今年也是。

“我能不能一块去?”仙道自告奋勇,收到流川嫌弃的眼神,“我可以给你打下手啊,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万一碰上虎狼猛兽怎么办?”

一句不放心让流川心中暖意滋生,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带累赘上路,老斋倒是支持两人做个伴,“流川你别瞧咱们这些年没遇上凶险,早些年我就碰到过一只老虎,差点没命,万幸被两个猎人救了。”

流川瞥了眼仙道腹部,仙道会意地掀起衣角,之前的枪伤痊愈了七成,只贴了块纱布,“放心,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

老斋提醒他说“采药的地方没有路,我们都是以马代步,会骑马吗?”

“会!”嘴上先逞能,他可是山地摩托车高手,骑马岂会难倒他?

两天后启程,仙道远远望见流川身骑白马于路口等候,风姿秀逸是林中最美的一道风景,流川听见马蹄声,侧首便见仙道骑着高头骏马在旭阳晨曦中行来,英姿飒爽、器宇不凡。

“我没夸口吧……”仙道正欲向流川炫耀,可惜他的马很不给面子,径直走过流川旁边没有停歇,任他怎么勒缰绳也没用。

“我先走一步啊!”仙道给自己找台阶下,流川翻个白眼,驱马上前与他并辔而行。

走了没多远,不知从哪儿飞来只马蜂一直围着仙道和他的马打转,红鬃马蓦地受惊狂奔起来,仙道颠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抱紧马脖子,不料马儿兀地低头将他从背上甩下,他敏捷翻滚才避开被马蹄践踏!

流川赶来跳跃到红鬃马背上,由着它继续奔跑,一面抓紧缰绳一面抚摸髻甲鬃毛安抚马儿,直至它渐渐安定下来,掉转方向回到原地,仙道牵着他的白马在路边焦急张望。

流川下马第一件事是检查仙道有无受伤,仙道拍拍胸脯笑道“我摔下时姿势得当,就磕破点皮。”

流川瞪了他一眼,他也觉得冤屈,“我本来相中的不是这匹,早上去马厩,马夫说彩子征用了所有马匹,就留了这匹给我,我还没来得及和它培养默契呢。”

仙道这两天背着流川在后山偷偷练习,凭借良好的平衡感和天赋成为合格的骑手,哪儿料到彩子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害他耍帅不成还出了糗。

彩子征用马匹有什么用途流川不知,但他知道这匹红鬃马性子最烈,当初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它驯服,没经过磨合是驾驭不了的,他喂马儿吃了个果子,翻身上马,让仙道骑他那匹相对温顺的白马。

仙道收敛风发意气,情绪低落地跟在后头,“流川,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没用?”

流川用马鞭勾起他的下巴,再拍他后背腹部令他抬首挺胸,大白.痴,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自学成才已属出类拔萃,一点挫折就颓丧,岂不叫人看低了。

仙道心领神会,当即振作,回想流川执鞭调.教他的模样,直教人浮想联翩……怎么能如此龌龊?他急忙遏制淫.邪思想!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22 20:30:00 +0800 CST  
流川先绕道去了西北边一处山谷,谷中一座孤坟隐蔽于青山绿水间,仙道跟随流川下马,让马儿在附近吃草饮水,这座坟墓由大小形状相似的天然石块堆砌而成,没有墓碑,他便不好推测墓主与流川的关系,但看流川神色凝重立于墓前冥思,想来感情匪浅。

半晌,流川才有了动作,他沿着半圆形的石坟绕了圈,发现一角的石块碎裂滚落了,清理掉碎石后去溪水边搬来两块合适的重新镶嵌入土,而仙道则自发拿镰刀斩除周边野草藤蔓。

流川拍拍仙道让他停止,他们不是来扫墓的,这些藤草半年就能长得比原先还茂盛,在丛林中是无法避免的,而且斯人已逝,光阴荏苒,谁都躲不过化为尘土的命运,把坟墓打扫得再干净,也除不尽心上的灰尘。

流川从马背上取下一坛酒,拍开封泥在墓前倾倒了大半,仙道站得远远的也能闻到四溢酒香,想必对方嗜酒,他应该有许多话要默默倾诉,仙道不便打扰,只能凝望他席地而坐的孤落身影。

不能同喜同悲,仙道不禁怅然若失,忽闻清越的曲调,悠扬的旋律依然是他们听了无数遍的民谣《四季歌》,不同的是这次由流川吹奏,对那块音乐怀表的执念就是来源于此吗?仙道突然后悔当初送他怀表。

流川捧起酒坛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仙道不忍他酒入愁肠,上前劝道“你酒量这么差,别喝醉了在林子里迷路,我可不识路。”

流川险些忘了这次不是独行,不能放纵自己喝醉,于是把指间竹叶放入酒坛置于墓前,起身吹了生口哨,两匹马缓缓行来,他深深望了眼孤坟,无声道别。

两人各怀心事走了一段路,仙道随手摘了片树叶,学着流川吹叶的模样吹奏,却是东施效颦连个像样的音色都吹不出来,流川见了,去旁边的杂木林中摘了几片冬青叶,不是什么叶子都能吹出音调。

仙道接了流川递来的冬青叶,卯足了劲还是没进步,流川闲来无事便帮他把叶子稍稍揉软,弯曲叶面留了少许空隙放在他唇边,气息流动才能发出音调,他衔住叶片时,嘴唇触碰到冰凉指尖,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忘了吹气。

与以往来孤坟相比,察猜和乌塔帕的死令流川心情不错,以为仙道不懂如何控制气流,便亲自示范技巧,并让仙道手指搭在叶片下缘体验叶子的振动与发音。

仙道手臂僵直,流川的呼吸拂过他手指,教他酥痒难耐,流川刚喝了酒,脸色红润,他的目光锁在软润的唇瓣上移不开,几乎克制不住用手指撬开唇齿深入的欲.望。

流川抬眼瞧他表情木讷,心道朽木不可雕,没了教他的兴致,牵动缰绳继续赶路,仙道这才回了魂,慢慢跟上去,为了分散注意力没话找话说“你吹奏《四季歌》音律还蛮准的,彩子教的吗?”

流川摇摇头,仙道突然记起木暮的嘱托,营地里会说日语的屈指可数,不是彩子教的,总不能是独眼龙吧,难道是当过流川保镖的三井?他迟疑了会儿,问“是墓主吗?”

流川没有回应,仙道直觉他猜对了,流川杀乌塔帕那晚他隐约听到乌塔帕提到“三井”,不过他不能直接求问,在百分百确认流川是敌是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楼主 若忆如  发布于 2017-10-24 20:14:00 +0800 CST  

楼主:若忆如

字数:100849

发表时间:2017-09-06 05: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02 13:13:21 +0800 CST

评论数:91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