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灭门
一
十月的雨，总是凉的这么侵皮入骨。
风朗跪在院内的石板上，凉气从冰冷的石板一直钻进他的膝盖，手攥了攥，又无力的松开。抬起头，层层的水幕挡住了风朗的视线，可他还是看见那个站在屋内的身影，身姿挺拔，居高临下。
快要对视的一瞬间，风朗不露痕迹的低垂下头，继续忍受着冰冷的雨水和石板。起码没让他跪在石子上，可还是好疼啊，不过，一抹苦笑极速的隐没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没人在乎的。
“把偷走的令牌交出来，本王就饶你一命。”
风朗心神一震，他一直不知道今日究竟是哪里惹了王爷，可平日里王爷对他从来想罚便罚，所以本以为不过如往常一般被其他人嚼了舌根，却不知竟是这样的罪名。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我并没有偷盗令牌。”
“府内许多下人都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进出书房，还敢狡辩。”
风朗茫然的环顾了四周，下人们躲在房檐下，亭子里，他们没在看他，却又都在暗暗的看他，带着不能隐藏的恶意。
“父亲宁可相信下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本不该这么说话，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无用的，可破天荒的，风朗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父亲也是你能叫的，掌嘴。”
果然，对于这个结果，风朗并不意外，他机械的抬起手。
啪！啪！啪！
声音回荡在院子里，风朗一边打，一颗心慢慢的凉了下来。动辄得咎，被人诬陷甚至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呢。
啪！啪！啪！
血腥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就像上次，上上次，很多次一样。手臂垂下，风朗抬起头，他知道他的样子一定更加狼狈，可他还是一字一顿坚定的说。
“我并没有偷令牌。”
他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接近书房，可这些下人就可以为了撇清责任，毫不犹豫的将这样的罪责扣在他身上。
“没有偷令牌，那你是如何出城的？燕城的胭脂首饰如何出现在媵氏的房里。”
“王爷，那并不是出城买的，是本城的商户的存货。”风朗确实出城了，可那是暗中进行的，那胭脂首饰是他回来时在王府附近的商铺买的用来掩饰他行踪的，想到这里，他猛地抬头。
“王爷，我愿与商铺掌柜对峙。”
“够了！满嘴胡言，这些胭脂首饰制成不足半个月，可铭城已经封城两个月，哪个掌柜可以提前备下存货。”
“令牌现在在哪里，你用它出城做了什么？你去见了谁？”
“我没有偷令牌。”风朗摇头，只能重复的说着这一句。
“来人，传家法。”
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风朗闭着眼睛，任由下人将他绑在凳子上，任由裤子被脱下，接受一双双眼睛的注视。
“风朗，你脱离王府只会活的更好，别再执迷不悟了，留在王府，你迟早会被打死的。”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挚友何明的话，想起何明一次一次替他疗伤，也不知这次是不是还有这个幸运，他还是想活着的啊。
～～～～
“前面怎么样了？”一个温婉的妇人望向前院的方向，眉头紧蹙。
“奴婢打听了，没事的。”丫头打扮的少女漫不经心的回答。
妇人看了一眼丫鬟，知道她根本没出去过，怎么可能打听。
不会有事的吧，老天保佑，我的孩子。
～～～～
啪！啪！
木杖一下一下结实的打在风朗的屁股上，每一下都让风朗轻微的颤抖，无论挨过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疼啊。
生辰八字真的这么重要吗？转移注意力，风朗想着，每一次被打的时候他都在想这个问题。既然和王爷不合，把他丢进山里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为何要让他活着，再来折磨他呢。
因为八字不合，他没有叫父亲的资格，只能叫王爷，因为八字不合，就连他的亲娘，他也能只能叫一声媵夫人。在府内，他不是少爷，甚至连个下人都不如。
可他不能离开，他的娘亲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的娘亲那么柔弱，若是他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他娘又该怎么办。所以，忍着吧。
啪！啪！啪！
疼痛让他不自觉的哼出声，他挨打时从来不大喊大叫，偶尔看着别家的父亲打儿子，儿子又哭又叫，他也会羡慕，因为从小就知道，哭闹只会让王爷更不耐烦，只会让落下的板子更加厉害。
“什么时候说出令牌在哪里，什么时候停。”
绝望的，风朗听见王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令牌，他哪里知道令牌在哪里呢。
拿着木杖的下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倚仗，打更加卖力，啪啪啪的把木杖甩的飞快。对于这种情况，风朗几乎没有意外，从小到大，他不止一次听见过那些下人背地里的嘲笑，嘲笑他明明是少爷，却在他们板子下疼痛辗转，被他们打的痛哭流涕。
头越发的晕，上次王爷踢倒他的时候踢伤了心脏，何明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了他的伤势。这会儿竟然毫无预兆的疼痛起来，一阵一阵得仿佛随时都会停下。
要承认吗，承认他没做过的事，可若是等着王爷放过他，他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风朗看不见他的身后，他的屁股早就被木杖打破，一道狰狞的伤口外翻，又被下一杖打碎。雨水浇在伤口上，留下红色的血水，血水蜿蜒的流在地上，在凳子下留下触目惊心的一滩。
下人对这样的情况也有些不知所措，可王爷的命令已经下了，停不停下不是他说了算。许是良心发现，他放轻了手劲，他是享受能打王爷的儿子，可他真的不想打死人。
“你快说吧！”
风朗可以听见下人小声的提醒，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心跳的越来越慢。
要死了吗？不知为何，风朗有一种解脱的释然。
啪！啪！啪！
身后还在疼，要是死了的话也不会太疼了吧，和王爷八字不合，怕是死了也不会有个好墓地，大概会像夭折的孩子一样草草一葬，这样也好，也好。
风朗头无力的垂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下人见此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心惊肉跳的打了，对这种情况他见怪不怪，哪次不是打晕了人，过段时间又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要说这个人就是不识趣，能让他们这些下人做伪供，还能在书房拿东西的就只有世子一个，直接替世子担下不就得了。
把木杖放在一边，上前禀告，果然就像很多次一样，王爷让人把人拖下去。他便和几个下人将人扔进了王府角落的一个小木屋里。
“这不处理一下吗？”
新来的家丁不安的问。
“处理什么？王爷都没说请大夫，放心，这人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
“什么可是，这么相当好人，那好啊，你去找王爷王妃给这个人请大夫啊。”
“不是，我不是。
“得了，快走快走，这一身湿，不换衣服仔细得了风寒，明天还得给主子们办事呢。”
人呼啦一下子全走了，新来的家丁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不忍心，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了风朗的身上。
～～～～
“送回去了。”被派出去打听的丫鬟匆匆进了屋子里，不高兴的说道。每次都这样，还派她出去，她得想个办法调到世子那里，在这里她未来不会有任何前途。
妇人终于露出一抹笑，没事了，她就知道，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郎儿，可虎毒不食子。只要郎儿再优秀一点，王爷总会看见的，总有一天会对他就像对府里其他的少爷一样。
十月的雨，总是凉的这么侵皮入骨。
风朗跪在院内的石板上，凉气从冰冷的石板一直钻进他的膝盖，手攥了攥，又无力的松开。抬起头，层层的水幕挡住了风朗的视线，可他还是看见那个站在屋内的身影，身姿挺拔，居高临下。
快要对视的一瞬间，风朗不露痕迹的低垂下头，继续忍受着冰冷的雨水和石板。起码没让他跪在石子上，可还是好疼啊，不过，一抹苦笑极速的隐没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没人在乎的。
“把偷走的令牌交出来，本王就饶你一命。”
风朗心神一震，他一直不知道今日究竟是哪里惹了王爷，可平日里王爷对他从来想罚便罚，所以本以为不过如往常一般被其他人嚼了舌根，却不知竟是这样的罪名。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我并没有偷盗令牌。”
“府内许多下人都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进出书房，还敢狡辩。”
风朗茫然的环顾了四周，下人们躲在房檐下，亭子里，他们没在看他，却又都在暗暗的看他，带着不能隐藏的恶意。
“父亲宁可相信下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本不该这么说话，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无用的，可破天荒的，风朗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父亲也是你能叫的，掌嘴。”
果然，对于这个结果，风朗并不意外，他机械的抬起手。
啪！啪！啪！
声音回荡在院子里，风朗一边打，一颗心慢慢的凉了下来。动辄得咎，被人诬陷甚至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呢。
啪！啪！啪！
血腥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就像上次，上上次，很多次一样。手臂垂下，风朗抬起头，他知道他的样子一定更加狼狈，可他还是一字一顿坚定的说。
“我并没有偷令牌。”
他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接近书房，可这些下人就可以为了撇清责任，毫不犹豫的将这样的罪责扣在他身上。
“没有偷令牌，那你是如何出城的？燕城的胭脂首饰如何出现在媵氏的房里。”
“王爷，那并不是出城买的，是本城的商户的存货。”风朗确实出城了，可那是暗中进行的，那胭脂首饰是他回来时在王府附近的商铺买的用来掩饰他行踪的，想到这里，他猛地抬头。
“王爷，我愿与商铺掌柜对峙。”
“够了！满嘴胡言，这些胭脂首饰制成不足半个月，可铭城已经封城两个月，哪个掌柜可以提前备下存货。”
“令牌现在在哪里，你用它出城做了什么？你去见了谁？”
“我没有偷令牌。”风朗摇头，只能重复的说着这一句。
“来人，传家法。”
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风朗闭着眼睛，任由下人将他绑在凳子上，任由裤子被脱下，接受一双双眼睛的注视。
“风朗，你脱离王府只会活的更好，别再执迷不悟了，留在王府，你迟早会被打死的。”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挚友何明的话，想起何明一次一次替他疗伤，也不知这次是不是还有这个幸运，他还是想活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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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怎么样了？”一个温婉的妇人望向前院的方向，眉头紧蹙。
“奴婢打听了，没事的。”丫头打扮的少女漫不经心的回答。
妇人看了一眼丫鬟，知道她根本没出去过，怎么可能打听。
不会有事的吧，老天保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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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木杖一下一下结实的打在风朗的屁股上，每一下都让风朗轻微的颤抖，无论挨过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疼啊。
生辰八字真的这么重要吗？转移注意力，风朗想着，每一次被打的时候他都在想这个问题。既然和王爷不合，把他丢进山里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为何要让他活着，再来折磨他呢。
因为八字不合，他没有叫父亲的资格，只能叫王爷，因为八字不合，就连他的亲娘，他也能只能叫一声媵夫人。在府内，他不是少爷，甚至连个下人都不如。
可他不能离开，他的娘亲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的娘亲那么柔弱，若是他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他娘又该怎么办。所以，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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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说出令牌在哪里，什么时候停。”
绝望的，风朗听见王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令牌，他哪里知道令牌在哪里呢。
拿着木杖的下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倚仗，打更加卖力，啪啪啪的把木杖甩的飞快。对于这种情况，风朗几乎没有意外，从小到大，他不止一次听见过那些下人背地里的嘲笑，嘲笑他明明是少爷，却在他们板子下疼痛辗转，被他们打的痛哭流涕。
头越发的晕，上次王爷踢倒他的时候踢伤了心脏，何明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了他的伤势。这会儿竟然毫无预兆的疼痛起来，一阵一阵得仿佛随时都会停下。
要承认吗，承认他没做过的事，可若是等着王爷放过他，他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风朗看不见他的身后，他的屁股早就被木杖打破，一道狰狞的伤口外翻，又被下一杖打碎。雨水浇在伤口上，留下红色的血水，血水蜿蜒的流在地上，在凳子下留下触目惊心的一滩。
下人对这样的情况也有些不知所措，可王爷的命令已经下了，停不停下不是他说了算。许是良心发现，他放轻了手劲，他是享受能打王爷的儿子，可他真的不想打死人。
“你快说吧！”
风朗可以听见下人小声的提醒，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心跳的越来越慢。
要死了吗？不知为何，风朗有一种解脱的释然。
啪！啪！啪！
身后还在疼，要是死了的话也不会太疼了吧，和王爷八字不合，怕是死了也不会有个好墓地，大概会像夭折的孩子一样草草一葬，这样也好，也好。
风朗头无力的垂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下人见此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心惊肉跳的打了，对这种情况他见怪不怪，哪次不是打晕了人，过段时间又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要说这个人就是不识趣，能让他们这些下人做伪供，还能在书房拿东西的就只有世子一个，直接替世子担下不就得了。
把木杖放在一边，上前禀告，果然就像很多次一样，王爷让人把人拖下去。他便和几个下人将人扔进了王府角落的一个小木屋里。
“这不处理一下吗？”
新来的家丁不安的问。
“处理什么？王爷都没说请大夫，放心，这人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
“什么可是，这么相当好人，那好啊，你去找王爷王妃给这个人请大夫啊。”
“不是，我不是。
“得了，快走快走，这一身湿，不换衣服仔细得了风寒，明天还得给主子们办事呢。”
人呼啦一下子全走了，新来的家丁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不忍心，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了风朗的身上。
～～～～
“送回去了。”被派出去打听的丫鬟匆匆进了屋子里，不高兴的说道。每次都这样，还派她出去，她得想个办法调到世子那里，在这里她未来不会有任何前途。
妇人终于露出一抹笑，没事了，她就知道，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郎儿，可虎毒不食子。只要郎儿再优秀一点，王爷总会看见的，总有一天会对他就像对府里其他的少爷一样。
二
雨还在不停的下，冷风夹杂着雨水刮在人身上脸上，冻的人麻木。
丫鬟舒云匆匆从门外进来，和屋内当值的另一个丫鬟点头示意后，走向坐在梳妆镜前的年轻女子面前。女人容颜美丽，眉眼带笑，一身衣服用金银丝线绣着一朵朵牡丹，头上带着戴着华贵精美的步摇。
“主子，那人没有招认，此刻已经被抬走了。”
“父王说了什么没有。”年轻女人的声音清脆婉转，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王爷很生气，只叫下人把人抬走，并未提及其他。”
“世子还没回来吗？”
舒云摇了摇头，女人握着簪子的手一点点攥紧，深呼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主子，您又何必，若是被人知道。”
“夫妻一体，荣损与共，我又能怎么办。”女人将首饰放进盒子中。
“我见那风朗被打的很惨，是不是去找个大夫过来。”舒云想起刚刚血染的地面，心有余悸。
“不必，这件事情也不要再提，他替世子挡祸，若躲过这劫，我日后自会补偿他。此刻，断不能与他有任何联系，派人立刻通知世子，直接毁了令牌。”
“可那么多下人都看见是世子进了书房，若是有一天传到王爷耳中。”
“他们不敢，况且，还有王妃呢。”啪的一声，女人关上了首饰盒。“我也应该，去见见母亲了，舒云，陪我过去。”
“奴婢遵命”
雨还在不停的下，冷风夹杂着雨水刮在人身上脸上，冻的人麻木。
丫鬟舒云匆匆从门外进来，和屋内当值的另一个丫鬟点头示意后，走向坐在梳妆镜前的年轻女子面前。女人容颜美丽，眉眼带笑，一身衣服用金银丝线绣着一朵朵牡丹，头上带着戴着华贵精美的步摇。
“主子，那人没有招认，此刻已经被抬走了。”
“父王说了什么没有。”年轻女人的声音清脆婉转，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王爷很生气，只叫下人把人抬走，并未提及其他。”
“世子还没回来吗？”
舒云摇了摇头，女人握着簪子的手一点点攥紧，深呼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主子，您又何必，若是被人知道。”
“夫妻一体，荣损与共，我又能怎么办。”女人将首饰放进盒子中。
“我见那风朗被打的很惨，是不是去找个大夫过来。”舒云想起刚刚血染的地面，心有余悸。
“不必，这件事情也不要再提，他替世子挡祸，若躲过这劫，我日后自会补偿他。此刻，断不能与他有任何联系，派人立刻通知世子，直接毁了令牌。”
“可那么多下人都看见是世子进了书房，若是有一天传到王爷耳中。”
“他们不敢，况且，还有王妃呢。”啪的一声，女人关上了首饰盒。“我也应该，去见见母亲了，舒云，陪我过去。”
“奴婢遵命”
～～～～
“那我就不打扰母亲了，告退。”
看着女儿婀娜的背影，王妃叹了口气，手指按压太阳穴，只觉得头更疼了。
“你说，昀西喜欢的怎么就不是她呢，处处为昀西着想，大家出身，名门闺秀，不比那外面的狐媚子强多了。”王妃的问话自是没有人回答，就连她自己也没有答案，为什么男人总是那么喜新厌旧，她的丈夫这样，她的儿子也是这样。
无论新婚时多么的浓情蜜意，都抵挡不住时间的流逝，这怨谁？王妃恨恨的想，只能怪那些不知廉耻的**。
“把那些下人送走，别让任何人再出现在王府中。”
“奴婢已经将人送走了。”
王妃点点头，果然，让文萃嫁给管家留在她身边是对的，她果然是最贴心的。
“王妃，那媵氏刚刚来过，说是天凉得了风寒，要请大夫。”
王妃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得充满了厌恶，仿佛听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个**，不过是想替自己儿子找个大夫，妄想，派个丫头送点药过去，就说这是宫里御医的方子，不管什么风寒，保准药到病除。”
“王妃别为了这等人动气。”
“动气，她也配！”王妃咬牙说道，“那**可曾想到今天，妄想母凭子贵，她也要有这个命，生出了克父的孩子，就算再得宠又能怎么样。”王妃想到这里才有了几分笑意，“就算儿子优秀有什么用，在府内，别说活的像个少爷，就连李氏养的狗都不如。文萃，一想到这里那**日日看着自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儿子，我就觉得这老天真是开眼。”
文萃有些欲言又止，王妃见状便叫她有话直说。
“王妃，那风朗确实过得不好，可府内又有哪个庶子是王爷亲自教导的，别说教导，连见一面都要看王爷心情，就说那佟妃的女儿，出生三年才见了王爷几次。”
刺痛了心中那块伤疤，王妃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出生就背了克父的名声，非嫡非长，他还能翻天不说，注定是王府的奴才，和他那个**娘一样，生入不了族谱，死进不了祖坟，注定做个孤魂野鬼，只能魂飞魄散。”
这时，一个小丫鬟进了屋，俯身跪下。
“王妃，刚刚媵氏走后，碰见了王爷，王爷直接去了府霖阁，派个随从过来，说今晚就不过来这边吃饭了。”
听罢，王妃撕坏了手中的丝帕。
“**，又在和我作对是不是，那好，我倒要看看，这全城的大夫，哪个能瞧好你生的小**的病！”
～～～～
“那我就不打扰母亲了，告退。”
看着女儿婀娜的背影，王妃叹了口气，手指按压太阳穴，只觉得头更疼了。
“你说，昀西喜欢的怎么就不是她呢，处处为昀西着想，大家出身，名门闺秀，不比那外面的狐媚子强多了。”王妃的问话自是没有人回答，就连她自己也没有答案，为什么男人总是那么喜新厌旧，她的丈夫这样，她的儿子也是这样。
无论新婚时多么的浓情蜜意，都抵挡不住时间的流逝，这怨谁？王妃恨恨的想，只能怪那些不知廉耻的**。
“把那些下人送走，别让任何人再出现在王府中。”
“奴婢已经将人送走了。”
王妃点点头，果然，让文萃嫁给管家留在她身边是对的，她果然是最贴心的。
“王妃，那媵氏刚刚来过，说是天凉得了风寒，要请大夫。”
王妃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得充满了厌恶，仿佛听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个**，不过是想替自己儿子找个大夫，妄想，派个丫头送点药过去，就说这是宫里御医的方子，不管什么风寒，保准药到病除。”
“王妃别为了这等人动气。”
“动气，她也配！”王妃咬牙说道，“那**可曾想到今天，妄想母凭子贵，她也要有这个命，生出了克父的孩子，就算再得宠又能怎么样。”王妃想到这里才有了几分笑意，“就算儿子优秀有什么用，在府内，别说活的像个少爷，就连李氏养的狗都不如。文萃，一想到这里那**日日看着自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儿子，我就觉得这老天真是开眼。”
文萃有些欲言又止，王妃见状便叫她有话直说。
“王妃，那风朗确实过得不好，可府内又有哪个庶子是王爷亲自教导的，别说教导，连见一面都要看王爷心情，就说那佟妃的女儿，出生三年才见了王爷几次。”
刺痛了心中那块伤疤，王妃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出生就背了克父的名声，非嫡非长，他还能翻天不说，注定是王府的奴才，和他那个**娘一样，生入不了族谱，死进不了祖坟，注定做个孤魂野鬼，只能魂飞魄散。”
这时，一个小丫鬟进了屋，俯身跪下。
“王妃，刚刚媵氏走后，碰见了王爷，王爷直接去了府霖阁，派个随从过来，说今晚就不过来这边吃饭了。”
听罢，王妃撕坏了手中的丝帕。
“**，又在和我作对是不是，那好，我倒要看看，这全城的大夫，哪个能瞧好你生的小**的病！”
～～～～
“娘，你才拦着我干什么，明明不是三哥做的，我看见了…”
“禁声！”
李氏摸着狗的手顿了一下，那条娇小的长毛犬立刻撒娇的哼了一声，李氏马上又恢复抚摸，可神色看向自己儿子的时候却带了一点警告，风昭林被看的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又傻了是不是，让你冲上去和风朗一块挨打吗？嫌娘日子过得太清闲？总给我找事。”
凤昭林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没任何证据，就听了那几个下人的话，父王怎么越来越独断专行了。娘，你怎么就不让我说出真相！”
“真相？真相是什么？空口无凭，若找不出令牌，你也别想好过。”
风昭林也不傻，自然也知道后果，所以才那么轻易的被娘拦住了。
“三哥也是父王的儿子啊，父王就怎么能那么狠呢。”
李氏放下了狗，叫来心腹丫鬟抱着出去，心腹丫鬟会意李氏的意思，关上门，状似不经意的逗着狗，实则替李氏看着门。
“王爷的确狠，可这也是媵氏自找的。”
“这关媵姨娘什么事？”
“若不是她当初苦苦哀求王爷，不要带走她的孩子，风朗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现在想来，若是当初送去寺院，也比待在王府快活许多吧。”
凤昭林第一次听这些秘辛，不由得来了兴趣，对这个三哥他其实也是十分好奇的，因着父王不喜欢他，所以府里的孩子也大多不会与风朗交集。但其实他心里是有些佩服的，三哥文武双全，特别厉害，虽然在府内过的不大好，可听说在府外已经能够替父王办事，还被人交口称赞。
“既然媵姨娘已经求父王把三哥留下，怎么父王还会对他这么差，媵姨娘又怎么能对三哥挨打无动于衷，媵姨娘不是很得宠嘛。”
李氏听罢立刻横了儿子一眼，风昭林自知失言，立刻站起身讨好的站在亲娘的身后，按摩起肩膀来。
“好了，我也不在乎这个，娘只在乎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只要你们三个好好的，娘就好。”
“娘，你给我讲讲。”
李氏想了想，儿子也大了，自然也该知道府里是什么情况，以免引火烧身。
“你说的不错，媵氏的确得宠，自她之后，除了皇上赐下的柳妃，府里再没进过其他女人，你就说她有多厉害。”
“既然她那么厉害，怎么好像在府内没什么地位的样子？”
“她曾经把王妃都逼的退让三分，媵氏可绝不是现在看起来的那么懦弱。”
“可我见她除了身边的大丫鬟，其他的侍女总是更换，连个奴才都管不了。”
“那，那些不听话的丫鬟们下场是什么？”
这凤昭林倒是没注意，不由得看向李氏。
“她们可没那个命攀高枝，对王爷最宠爱的女人不敬，她们怎么可能有好下场，可笑，不自知啊。”李氏啧啧两声，似乎在感叹那些女人不幸的未来。
那为什么？凤昭林十分奇怪。
“因为王爷喜欢，喜欢柔弱的女人，她必须这样，只有这样，才能给她，给她的儿子争一条路。”李氏似乎陷入了回忆，她还记得，媵氏入府的时候并不是如今的样子。
“媵氏只有风朗一个孩子，不是因为她不能生，而是因为她自己不想生，因为只要有了别的孩子，风朗才会彻底跌进地狱。”
“这是什么道理？”
“风朗八字克父，术士说从四岁开始就会克到王爷身上，王爷自然不可能只是因为术士几句话就把风朗怎么样，那孩子四岁前是极其得宠的，可四岁过了没多久，王爷便接连遇险，几次险些没了性命，若说是巧合，也太巧合了一些。最严重的一次，王爷命在旦夕，王妃趁机重挫了媵氏，媵氏的心腹几乎都被王妃打杀了，若不是王爷及时醒了，恐怕风朗那孩子，也不会有机会活着。”
“出了这种事，王爷就是再不信邪也有了忌讳，可媵氏那时就像疯了一样，王爷终究心软，留下了风朗，却听从了术士的建议，风朗虽然玉碟上是风昭朗，可实际上却被去了昭字，不能叫王爷父王，也不能叫媵氏娘，须时时施以痛楚以消除戾气，说来也怪，从那之后，真的就万事顺利起来。”
“这也太扯了吧！”风昭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啊，可事情偏就如此，容不得人不信。”
“可也不用次次都把人打死那么狠吧，术士只说施以痛楚消除戾气，那随便打几下，每个月再去寺院吃吃斋不就得了，犯得着这样嘛。对了，娘你说媵姨娘不生其他孩子是为了三哥？”
“没错，生了其他孩子，王爷的目光会被其他孩子吸引走，那风昭朗一辈子都可能是风朗，没命没分的活着，而媵氏自己呢，有了新的孩子，她还顾得上风朗吗？你就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懦弱，她对自己都这么狠呢。”
“风朗明年就弱冠了，那术士说，过了二十戾气全消，逆天改命。”
风昭林没想到还有后续，“娘是说，等过了今年，三哥就？”
“就翻身了，到时候凭借他娘的得宠，他自己的优秀，日后，世子的位置可没那么牢了。”
风昭林愣了好一会儿，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发展。
“你没想过？”
风昭林摇了摇头。
“你只看见了风朗被苛责，动不动被打的血肉模糊，却没看见风朗受到的教育比起你们好了多少，当世大儒做师父，在外又有多少赞誉，世子和他比起来，被比的一塌糊涂。”
见儿子还有些懵，李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只比风朗小了一个月，怎么傻了这么多。”
“娘。”风昭林不高兴的喊着。
“娘知你不喜欢勾心斗角，娘也不喜欢，娘只盼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不过该说的娘也不想瞒你。”
“那王妃自认名门大家，眼界却小，她怎知王爷不会继承大位，若真有那么一天，世子一事无成，怎么能得重用。”
风昭林简直觉得今天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当然，这风朗是不是有那个造化，谁都不知道，今天听了的，烂在肚子里，要是让王妃知道，谁都不好过。”
“娘，照理你不是应该怨恨媵姨娘的嘛，怎么好像对王妃……”
“娘在你之前流产过一个成了型的男婴，怀你的时候我日日被王妃立规矩，险些没了你。”李氏叹了口气，“我叫你不要和风朗起冲突，除了看穿了这些，我始终感念媵氏那时给了我药，让我保下了你，好了，娘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吧。”
“那儿子走了，娘你好好休息。”
“禁声！”
李氏摸着狗的手顿了一下，那条娇小的长毛犬立刻撒娇的哼了一声，李氏马上又恢复抚摸，可神色看向自己儿子的时候却带了一点警告，风昭林被看的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又傻了是不是，让你冲上去和风朗一块挨打吗？嫌娘日子过得太清闲？总给我找事。”
凤昭林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没任何证据，就听了那几个下人的话，父王怎么越来越独断专行了。娘，你怎么就不让我说出真相！”
“真相？真相是什么？空口无凭，若找不出令牌，你也别想好过。”
风昭林也不傻，自然也知道后果，所以才那么轻易的被娘拦住了。
“三哥也是父王的儿子啊，父王就怎么能那么狠呢。”
李氏放下了狗，叫来心腹丫鬟抱着出去，心腹丫鬟会意李氏的意思，关上门，状似不经意的逗着狗，实则替李氏看着门。
“王爷的确狠，可这也是媵氏自找的。”
“这关媵姨娘什么事？”
“若不是她当初苦苦哀求王爷，不要带走她的孩子，风朗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现在想来，若是当初送去寺院，也比待在王府快活许多吧。”
凤昭林第一次听这些秘辛，不由得来了兴趣，对这个三哥他其实也是十分好奇的，因着父王不喜欢他，所以府里的孩子也大多不会与风朗交集。但其实他心里是有些佩服的，三哥文武双全，特别厉害，虽然在府内过的不大好，可听说在府外已经能够替父王办事，还被人交口称赞。
“既然媵姨娘已经求父王把三哥留下，怎么父王还会对他这么差，媵姨娘又怎么能对三哥挨打无动于衷，媵姨娘不是很得宠嘛。”
李氏听罢立刻横了儿子一眼，风昭林自知失言，立刻站起身讨好的站在亲娘的身后，按摩起肩膀来。
“好了，我也不在乎这个，娘只在乎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只要你们三个好好的，娘就好。”
“娘，你给我讲讲。”
李氏想了想，儿子也大了，自然也该知道府里是什么情况，以免引火烧身。
“你说的不错，媵氏的确得宠，自她之后，除了皇上赐下的柳妃，府里再没进过其他女人，你就说她有多厉害。”
“既然她那么厉害，怎么好像在府内没什么地位的样子？”
“她曾经把王妃都逼的退让三分，媵氏可绝不是现在看起来的那么懦弱。”
“可我见她除了身边的大丫鬟，其他的侍女总是更换，连个奴才都管不了。”
“那，那些不听话的丫鬟们下场是什么？”
这凤昭林倒是没注意，不由得看向李氏。
“她们可没那个命攀高枝，对王爷最宠爱的女人不敬，她们怎么可能有好下场，可笑，不自知啊。”李氏啧啧两声，似乎在感叹那些女人不幸的未来。
那为什么？凤昭林十分奇怪。
“因为王爷喜欢，喜欢柔弱的女人，她必须这样，只有这样，才能给她，给她的儿子争一条路。”李氏似乎陷入了回忆，她还记得，媵氏入府的时候并不是如今的样子。
“媵氏只有风朗一个孩子，不是因为她不能生，而是因为她自己不想生，因为只要有了别的孩子，风朗才会彻底跌进地狱。”
“这是什么道理？”
“风朗八字克父，术士说从四岁开始就会克到王爷身上，王爷自然不可能只是因为术士几句话就把风朗怎么样，那孩子四岁前是极其得宠的，可四岁过了没多久，王爷便接连遇险，几次险些没了性命，若说是巧合，也太巧合了一些。最严重的一次，王爷命在旦夕，王妃趁机重挫了媵氏，媵氏的心腹几乎都被王妃打杀了，若不是王爷及时醒了，恐怕风朗那孩子，也不会有机会活着。”
“出了这种事，王爷就是再不信邪也有了忌讳，可媵氏那时就像疯了一样，王爷终究心软，留下了风朗，却听从了术士的建议，风朗虽然玉碟上是风昭朗，可实际上却被去了昭字，不能叫王爷父王，也不能叫媵氏娘，须时时施以痛楚以消除戾气，说来也怪，从那之后，真的就万事顺利起来。”
“这也太扯了吧！”风昭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啊，可事情偏就如此，容不得人不信。”
“可也不用次次都把人打死那么狠吧，术士只说施以痛楚消除戾气，那随便打几下，每个月再去寺院吃吃斋不就得了，犯得着这样嘛。对了，娘你说媵姨娘不生其他孩子是为了三哥？”
“没错，生了其他孩子，王爷的目光会被其他孩子吸引走，那风昭朗一辈子都可能是风朗，没命没分的活着，而媵氏自己呢，有了新的孩子，她还顾得上风朗吗？你就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懦弱，她对自己都这么狠呢。”
“风朗明年就弱冠了，那术士说，过了二十戾气全消，逆天改命。”
风昭林没想到还有后续，“娘是说，等过了今年，三哥就？”
“就翻身了，到时候凭借他娘的得宠，他自己的优秀，日后，世子的位置可没那么牢了。”
风昭林愣了好一会儿，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发展。
“你没想过？”
风昭林摇了摇头。
“你只看见了风朗被苛责，动不动被打的血肉模糊，却没看见风朗受到的教育比起你们好了多少，当世大儒做师父，在外又有多少赞誉，世子和他比起来，被比的一塌糊涂。”
见儿子还有些懵，李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只比风朗小了一个月，怎么傻了这么多。”
“娘。”风昭林不高兴的喊着。
“娘知你不喜欢勾心斗角，娘也不喜欢，娘只盼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不过该说的娘也不想瞒你。”
“那王妃自认名门大家，眼界却小，她怎知王爷不会继承大位，若真有那么一天，世子一事无成，怎么能得重用。”
风昭林简直觉得今天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当然，这风朗是不是有那个造化，谁都不知道，今天听了的，烂在肚子里，要是让王妃知道，谁都不好过。”
“娘，照理你不是应该怨恨媵姨娘的嘛，怎么好像对王妃……”
“娘在你之前流产过一个成了型的男婴，怀你的时候我日日被王妃立规矩，险些没了你。”李氏叹了口气，“我叫你不要和风朗起冲突，除了看穿了这些，我始终感念媵氏那时给了我药，让我保下了你，好了，娘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吧。”
“那儿子走了，娘你好好休息。”
三
锦春将雨伞随手放在屋檐下，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布包，进了屋内，屋内的两人同时看向她。
“你下去吧。”
屋内的丫鬟顿时有些不高兴，本想回嘴，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锦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就心生惧意，没向主子告退，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锦春，你回来了。”媵氏的声音仍旧温温柔柔的。
“新来的又不怎么长眼，正好，这次的蛊虫就在她身上试一试。”
“要你采的药找到了吗？”对于锦春要拿人试药的事，媵氏没做任何评论。
“找到了，挺难找的，才耗费了几天时间，这些天让主子受委屈了。”
媵氏摆摆手，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见那里放着的正是自己要的药，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进府奴婢就听说小主子又被打了，主子，咱们真的要忍下去嘛，每一次看见小主子的伤口，我都恨不得杀了那些动手的人。”锦春自随着媵氏嫁进王府，便没有离开，小主自四岁起被贬到王府角落里自己生活之后，就是她代替主子去照顾，心眼里其实是把小主子当成她的亲生孩子来疼爱。那些不长眼的下人欺负小主子，也是她让那些人一点点消失，那些人也不蠢，慢慢的就不再暗地里欺辱小主子，可她阻止得了别人，却阻止不了王爷。
“再忍忍，过了今年，我就让那些欺负过朗儿的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媵氏的声音没有任何激烈，可却莫名的听得人发冷。
“主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媵氏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眼泪默默无声的流下来。“我怎么可能不心疼，锦春，我心疼的如同万蛊钻心，可怎么办啊，他生而克父，王爷几次三番九死一生，叫我如何选择。王爷是我的命，朗儿也是我的命，我一个都不想离开啊。”
“主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主子别伤心了。”锦春从小跟着媵氏，怎么会不懂媵氏的心，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替小主子委屈。
“还有一年，那术士说的时间快到了，再忍一年。”
锦春擦干了眼泪，起身去墙上摸索了一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罐子，将它放到媵氏的身边。
媵氏手捧着罐子，打开后，里面一条几近透明的虫子奄奄一息，媵氏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下，连忙抬头仰了仰。将锦春带回来的草药扔了进去，又用针刺破了中指，血一滴一滴的滴进罐子里，那奄奄一息的虫子顷刻好像恢复了活力。重新把盖子盖上，媵氏终于呼了一口气。
“明年，朗儿的功夫也要炼成了吧，到时候把这个蛊虫和他身体里那只合二为一，这世间就再没什么东西能伤害我的儿子了。”
锦春也面露喜色的点点头，“虽说这十几年备受捶楚，却阴差阳错的达成了玄天功的要求，小主子必定会苦尽甘来。”
“我用蛊虫吊着朗儿的命不是办法，等朗儿的身体自动修复变数太大，必须找个大夫过来，锦春，随我去见王妃。”
“主子，那女人才不会那么好心。”
“我知道，她不会，可王爷会，今儿个是十五，我要让王爷给朗儿找大夫，否则就算咱们私下里找了，那些人摄于王妃也不会真心给我儿瞧病。”
“若不是那时主子一颗心扑在王爷身上，我又去给王爷采药，也不会给王妃钻了空子，弄的主子身边一点人手也没有，现在连找个大夫也受制于人。”
“好了，锦春，我们走吧。”
雨已经停了，主仆二人离开房间前往王妃居住的庭院，屋内暗格中罐子里的蛊虫精神了一阵，却又很快便重新衰弱起来。
锦春将雨伞随手放在屋檐下，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布包，进了屋内，屋内的两人同时看向她。
“你下去吧。”
屋内的丫鬟顿时有些不高兴，本想回嘴，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锦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就心生惧意，没向主子告退，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锦春，你回来了。”媵氏的声音仍旧温温柔柔的。
“新来的又不怎么长眼，正好，这次的蛊虫就在她身上试一试。”
“要你采的药找到了吗？”对于锦春要拿人试药的事，媵氏没做任何评论。
“找到了，挺难找的，才耗费了几天时间，这些天让主子受委屈了。”
媵氏摆摆手，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见那里放着的正是自己要的药，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进府奴婢就听说小主子又被打了，主子，咱们真的要忍下去嘛，每一次看见小主子的伤口，我都恨不得杀了那些动手的人。”锦春自随着媵氏嫁进王府，便没有离开，小主自四岁起被贬到王府角落里自己生活之后，就是她代替主子去照顾，心眼里其实是把小主子当成她的亲生孩子来疼爱。那些不长眼的下人欺负小主子，也是她让那些人一点点消失，那些人也不蠢，慢慢的就不再暗地里欺辱小主子，可她阻止得了别人，却阻止不了王爷。
“再忍忍，过了今年，我就让那些欺负过朗儿的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媵氏的声音没有任何激烈，可却莫名的听得人发冷。
“主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媵氏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眼泪默默无声的流下来。“我怎么可能不心疼，锦春，我心疼的如同万蛊钻心，可怎么办啊，他生而克父，王爷几次三番九死一生，叫我如何选择。王爷是我的命，朗儿也是我的命，我一个都不想离开啊。”
“主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主子别伤心了。”锦春从小跟着媵氏，怎么会不懂媵氏的心，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替小主子委屈。
“还有一年，那术士说的时间快到了，再忍一年。”
锦春擦干了眼泪，起身去墙上摸索了一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罐子，将它放到媵氏的身边。
媵氏手捧着罐子，打开后，里面一条几近透明的虫子奄奄一息，媵氏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下，连忙抬头仰了仰。将锦春带回来的草药扔了进去，又用针刺破了中指，血一滴一滴的滴进罐子里，那奄奄一息的虫子顷刻好像恢复了活力。重新把盖子盖上，媵氏终于呼了一口气。
“明年，朗儿的功夫也要炼成了吧，到时候把这个蛊虫和他身体里那只合二为一，这世间就再没什么东西能伤害我的儿子了。”
锦春也面露喜色的点点头，“虽说这十几年备受捶楚，却阴差阳错的达成了玄天功的要求，小主子必定会苦尽甘来。”
“我用蛊虫吊着朗儿的命不是办法，等朗儿的身体自动修复变数太大，必须找个大夫过来，锦春，随我去见王妃。”
“主子，那女人才不会那么好心。”
“我知道，她不会，可王爷会，今儿个是十五，我要让王爷给朗儿找大夫，否则就算咱们私下里找了，那些人摄于王妃也不会真心给我儿瞧病。”
“若不是那时主子一颗心扑在王爷身上，我又去给王爷采药，也不会给王妃钻了空子，弄的主子身边一点人手也没有，现在连找个大夫也受制于人。”
“好了，锦春，我们走吧。”
雨已经停了，主仆二人离开房间前往王妃居住的庭院，屋内暗格中罐子里的蛊虫精神了一阵，却又很快便重新衰弱起来。
信息已经给的很多了
为什么风朗会被虐待
他的娘为什么有能力却又不用
真的是因为玄天功？是也不是
媵氏爱王爷，见不得王爷受伤，所以她内心其实赞同了王爷的做法，听从了术士的安排，因为这样可以“两全其美”
可真的是“两全其美”吗？
很多读者应该已经看到剧透了
最后她自己的悲剧结局，又何尝不是她对自己错误选择的愧疚
为什么风朗会被虐待
他的娘为什么有能力却又不用
真的是因为玄天功？是也不是
媵氏爱王爷，见不得王爷受伤，所以她内心其实赞同了王爷的做法，听从了术士的安排，因为这样可以“两全其美”
可真的是“两全其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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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自己的悲剧结局，又何尝不是她对自己错误选择的愧疚
看下面有评论误会说风朗爹不疼娘不爱
这里替媵氏解释一下哈
风朗和他娘的感情是非常好的，毕竟克父不是克母
媵氏为了保下这个孩子放弃了其他孩子
她装柔弱真的只是因为王爷喜欢？不然，她不柔弱时王爷也喜欢啊，只是柔弱会让王爷更喜欢她，她因为身边心腹全没，王爷又虚弱王妃掌权的时候，选择柔弱做自己的保护色。
而在日后，当看着儿子越长越大并且对王爷没什么孺慕之情，透露出想离开王府的意思的时候，刻意制造了生母懦弱的假象，利用儿子对她的感情强行留下儿子，这也是她最后疯狂的根源，因为儿子可以说因为她的不放手而死去。
这里替媵氏解释一下哈
风朗和他娘的感情是非常好的，毕竟克父不是克母
媵氏为了保下这个孩子放弃了其他孩子
她装柔弱真的只是因为王爷喜欢？不然，她不柔弱时王爷也喜欢啊，只是柔弱会让王爷更喜欢她，她因为身边心腹全没，王爷又虚弱王妃掌权的时候，选择柔弱做自己的保护色。
而在日后，当看着儿子越长越大并且对王爷没什么孺慕之情，透露出想离开王府的意思的时候，刻意制造了生母懦弱的假象，利用儿子对她的感情强行留下儿子，这也是她最后疯狂的根源，因为儿子可以说因为她的不放手而死去。
“王爷，此事你判的太过草率了。”
敢于如此指责肃王的整个王府便只有程潇一人，他少年时便追随肃王身边，几次出生入死，所以肃王对他冒犯，总是并不追究。
“你是说我冤枉了他？”
“王爷自己教出来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偷令牌。”
“人证物证俱在，我也能说自己所教非人。”
肃王想起风朗死不认错的样子就厌烦，虽然偷了令牌，他难道还会杀了他不成，竟然抵死不认。
程潇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偷了令牌，可却知道一定不是风朗，他有些叹息，王爷的诸多儿子，只有风朗最像王爷。可这个儿子却被术士下了断言，一朝被打落尘埃，现在想起来，风朗还小的时候，是何等的荣宠，从天上摔落地狱，那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努力的长成现在这么风姿俊朗的模样。
“王爷，您难道便没有想过世子吗！”别人不敢提，他却不在乎，世子虽然也很聪慧，可却被王妃教养的眼界狭小，难成大器，于王爷的路上也无益处，不过占了嫡字。他这个想法多有些离经叛道，所以他虽然打心眼里看不上世子，也不会自嘴里说出来。
肃王疑惑的看了程潇一眼，这一句话无疑将矛头指向了世子，程潇并不像说出这种话的人。
程潇自是看得出肃王的疑惑，也不藏着掖着，“令牌丢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派人询问了城门守卫，确实有人利用令牌出城，也回来了，可我带个画像过去，守卫并不认得，既如此，偷令牌又怎么可能是风朗，王爷你一时气愤，忘了查验前因后果。”
“若是装扮易容，自然不会有人认得。”
“相貌可以变，身高却是变不了的，王爷就没有想过吗？”
肃王沉默了一下，“若不是他，难道真的是昭西？”
程潇立刻开口，“来人，去查一查世子的去向。”
“属下遵命。”马上有人领命离开。
“王爷，有时候我也看不懂，您究竟想风朗怎么样，他已经足够优秀，若术士的话真的那么准，与其让他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到真不如剃去这三千烦恼丝，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出家人。”
“你是在给风朗抱不平？”
“王爷自己的儿子，王爷都不在乎，我抱什么不平。”
肃王有时候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这么苛刻，真的是因为术士的破解之术吗？那他只要时不时的打几板子，赶到王府边上眼不见为净不就好了，怎么还会费心的教导，又因为看出风朗的潜力而不断的严苛的要求他更好。不去出家，原来这就是外人看来的样子。
“他拿自己当儿子吗？你信不信，若是我给他离开的机会，他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程潇，他对我是没有任何子对父的孺慕之情的。”也许有一点？突然想起刚刚那黯然的辩驳，风朗在质问他，为什么宁可相信不相干的下人也不肯相信他，不知道那伤与他有没有影响，并不是太重，比起以往不值一提，想必是没什么事的。
“王爷，若有一天成事，风朗卑微这些年，又要如何在兄弟群臣之间自处，就算府外他自始至终都是风昭朗，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他父亲赐给他的污点。”
“程潇，你越来来越胆大了。”
“风朗的武功是我教的，虽然没正式拜师，可在我心里当他是弟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偏心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了，”
“明年他满二十岁，术士说克父之命自解，到时自然百无禁忌，我也不会再苛责于他。”
程潇不知还有这一说，乍听来到有些高兴于风朗终于要苦尽甘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爷可不要打惯了收不住手才好。”
“他不犯错，我打他干什么。”
程潇见天色已晚，遂告辞离开，整个书房只剩下肃王一人。
敢于如此指责肃王的整个王府便只有程潇一人，他少年时便追随肃王身边，几次出生入死，所以肃王对他冒犯，总是并不追究。
“你是说我冤枉了他？”
“王爷自己教出来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偷令牌。”
“人证物证俱在，我也能说自己所教非人。”
肃王想起风朗死不认错的样子就厌烦，虽然偷了令牌，他难道还会杀了他不成，竟然抵死不认。
程潇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偷了令牌，可却知道一定不是风朗，他有些叹息，王爷的诸多儿子，只有风朗最像王爷。可这个儿子却被术士下了断言，一朝被打落尘埃，现在想起来，风朗还小的时候，是何等的荣宠，从天上摔落地狱，那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努力的长成现在这么风姿俊朗的模样。
“王爷，您难道便没有想过世子吗！”别人不敢提，他却不在乎，世子虽然也很聪慧，可却被王妃教养的眼界狭小，难成大器，于王爷的路上也无益处，不过占了嫡字。他这个想法多有些离经叛道，所以他虽然打心眼里看不上世子，也不会自嘴里说出来。
肃王疑惑的看了程潇一眼，这一句话无疑将矛头指向了世子，程潇并不像说出这种话的人。
程潇自是看得出肃王的疑惑，也不藏着掖着，“令牌丢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派人询问了城门守卫，确实有人利用令牌出城，也回来了，可我带个画像过去，守卫并不认得，既如此，偷令牌又怎么可能是风朗，王爷你一时气愤，忘了查验前因后果。”
“若是装扮易容，自然不会有人认得。”
“相貌可以变，身高却是变不了的，王爷就没有想过吗？”
肃王沉默了一下，“若不是他，难道真的是昭西？”
程潇立刻开口，“来人，去查一查世子的去向。”
“属下遵命。”马上有人领命离开。
“王爷，有时候我也看不懂，您究竟想风朗怎么样，他已经足够优秀，若术士的话真的那么准，与其让他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到真不如剃去这三千烦恼丝，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出家人。”
“你是在给风朗抱不平？”
“王爷自己的儿子，王爷都不在乎，我抱什么不平。”
肃王有时候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这么苛刻，真的是因为术士的破解之术吗？那他只要时不时的打几板子，赶到王府边上眼不见为净不就好了，怎么还会费心的教导，又因为看出风朗的潜力而不断的严苛的要求他更好。不去出家，原来这就是外人看来的样子。
“他拿自己当儿子吗？你信不信，若是我给他离开的机会，他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程潇，他对我是没有任何子对父的孺慕之情的。”也许有一点？突然想起刚刚那黯然的辩驳，风朗在质问他，为什么宁可相信不相干的下人也不肯相信他，不知道那伤与他有没有影响，并不是太重，比起以往不值一提，想必是没什么事的。
“王爷，若有一天成事，风朗卑微这些年，又要如何在兄弟群臣之间自处，就算府外他自始至终都是风昭朗，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他父亲赐给他的污点。”
“程潇，你越来来越胆大了。”
“风朗的武功是我教的，虽然没正式拜师，可在我心里当他是弟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偏心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了，”
“明年他满二十岁，术士说克父之命自解，到时自然百无禁忌，我也不会再苛责于他。”
程潇不知还有这一说，乍听来到有些高兴于风朗终于要苦尽甘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爷可不要打惯了收不住手才好。”
“他不犯错，我打他干什么。”
程潇见天色已晚，遂告辞离开，整个书房只剩下肃王一人。
四
家丁阿里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活生生的人被打成那样，没人管就给丢在角落的木屋，虽说那木屋比起他们下人房来说好得多，可那木屋一看就是一个人住，伤不处理又淋了雨若是发烧可怎么办？
虽然从来的时候就被警告过，说离那个木屋远点，去过的人都会生病，有些甚至直接病死了。可阿里越想越觉得不安，还是出了下人房，循着记忆的路线回到了小木屋。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可风却仍旧凛冽，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开个门都吓人一跳。
阿里向房间看了看，见朗少爷还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人，不是死了吧。阿里不由得快走几步，想要上前去探人的鼻子，可手还没放上，就被那死气沉沉的人一把抓住，吓得阿里妈呀一声连退几步。
“朗少爷，你没事吧。”
作为新来的，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朗少爷是媵夫人的孩子，却在府里不怎么得宠，有些下人因此轻视慢待他，可这人却也从来没在乎过。
“你是谁？”
“小的，小的是府里的家丁。”
“家丁吗？”
阿里听见风朗呻吟的声音，他想上前却又有点害怕，他一开始只是想过来，想说哪怕给朗少爷喂杯水也好。
刚想去拿个杯子，就见朗少爷坐了起来，那身后的伤何其严重，阿里简直不知道一个人怎样才能忍的了这个。
正手足无措之时，风朗冲他招了招手，他迟疑的走过去。
“你将这个送出府，交给城北一位开药铺叫何明的人，告诉他，就说，风朗不能完成约定，以后要他代替我看看这大千世界吧。”
“啊，小的，小的知道了。”阿里拿起那块玉佩，“您没事吧。”
话刚一落，就见朗少爷吐出一口血，吓了一跳。
“把边上那个盒子拿着。”
“是这个吗？哦。”
“那里面是给你的酬谢。”
阿里拿着盒子的手一下子放开了，“不，不用。”
“拿着吧，然后离开，就别当家丁了，做点自己的营生，娶妻生子，自由自在。”
“朗少爷，你真的……”
“走吧，记得我交代的事。”
阿里重重的点点头，从木屋离开，身后隐隐的声音传来。
“想不到还有机会给何兄说句话，也是无憾了。”
阿里还想回去，可看着手里握着的玉佩，药铺，想必是个懂医术的吧，我要是送的快点，直接让那人过来，在偷偷的从侧门带进来，是不是可以给朗少爷瞧瞧病，都吐血了，实在是吓人。一想到这里，阿里加快了脚步，城北没多远，天黑之前一定能回来。
家丁阿里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活生生的人被打成那样，没人管就给丢在角落的木屋，虽说那木屋比起他们下人房来说好得多，可那木屋一看就是一个人住，伤不处理又淋了雨若是发烧可怎么办？
虽然从来的时候就被警告过，说离那个木屋远点，去过的人都会生病，有些甚至直接病死了。可阿里越想越觉得不安，还是出了下人房，循着记忆的路线回到了小木屋。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可风却仍旧凛冽，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开个门都吓人一跳。
阿里向房间看了看，见朗少爷还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人，不是死了吧。阿里不由得快走几步，想要上前去探人的鼻子，可手还没放上，就被那死气沉沉的人一把抓住，吓得阿里妈呀一声连退几步。
“朗少爷，你没事吧。”
作为新来的，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朗少爷是媵夫人的孩子，却在府里不怎么得宠，有些下人因此轻视慢待他，可这人却也从来没在乎过。
“你是谁？”
“小的，小的是府里的家丁。”
“家丁吗？”
阿里听见风朗呻吟的声音，他想上前却又有点害怕，他一开始只是想过来，想说哪怕给朗少爷喂杯水也好。
刚想去拿个杯子，就见朗少爷坐了起来，那身后的伤何其严重，阿里简直不知道一个人怎样才能忍的了这个。
正手足无措之时，风朗冲他招了招手，他迟疑的走过去。
“你将这个送出府，交给城北一位开药铺叫何明的人，告诉他，就说，风朗不能完成约定，以后要他代替我看看这大千世界吧。”
“啊，小的，小的知道了。”阿里拿起那块玉佩，“您没事吧。”
话刚一落，就见朗少爷吐出一口血，吓了一跳。
“把边上那个盒子拿着。”
“是这个吗？哦。”
“那里面是给你的酬谢。”
阿里拿着盒子的手一下子放开了，“不，不用。”
“拿着吧，然后离开，就别当家丁了，做点自己的营生，娶妻生子，自由自在。”
“朗少爷，你真的……”
“走吧，记得我交代的事。”
阿里重重的点点头，从木屋离开，身后隐隐的声音传来。
“想不到还有机会给何兄说句话，也是无憾了。”
阿里还想回去，可看着手里握着的玉佩，药铺，想必是个懂医术的吧，我要是送的快点，直接让那人过来，在偷偷的从侧门带进来，是不是可以给朗少爷瞧瞧病，都吐血了，实在是吓人。一想到这里，阿里加快了脚步，城北没多远，天黑之前一定能回来。
～～～～
“父王……”
啪的一下，巴掌打偏了幼童的脸，幼童的皮肤稚嫩，顷刻间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慢慢肿起的红印。
幼童疼痛之下号哭起来，可却在第二第三个巴掌下，吓得只能默默唾弃。
媵氏跪在地上，看着幼子哭泣的脸心如刀绞。“王爷，求求你，他才四岁，别这么打他。”可无论她哭的多么凄惨，却仍旧阻止不了王爷的巴掌落在他孩子的脸上。
“妹妹，你这是希望王爷死了？”王妃哼了一声，不得肃王开口，便先行发难。
“王妃，我怎么会希望王爷死。”
“杨天师已有推断，王爷更是几次死里逃生，如今，你还教风朗叫父王，岂不是居心叵测，故意为之。”
“朗儿与王爷父子天性，如何能在顷刻之间改口，求王爷宽限时日，王爷，求你。”
“王爷再不能有半分危险，杨天师亦说了，皮肉之苦才会化解戾气，如今，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了，都不用再说了，琳儿将他带回去，你知道的，这就是留下他的代价，这一年里，如果你反悔了，随时来找我，都回去吧。”
王妃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媵琳看了一眼王爷，抱起儿子，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肃王挥了挥手，只能转身离开。
～～～～
肃王睁开眼，他吐出一口气，竟然在书房就睡了，还做了这么个梦。思绪回到那个时候，几日后，他去了府霖阁，小孩子没有记性，见到他虽然有些惧怕，却仍旧怯生生的喊了声父王。
那时只觉得媵琳与他作对，他让送走不行，让教着改称呼也不作为，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将四岁的风朗拽过来便打，直打的连哭叫都没了声息。
媵琳的哀求他只做听不见，最后，他不但下令将风朗单独放到王府边角的木屋，还下令日后不能叫他父王，也不能叫娘，要如同下人一般，改称媵琳叫夫人。只要有人听见，就掌嘴二十，直到彻底改口。
从那以后，媵琳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张扬娇艳而是从眉眼中多了一分愁苦，无论是王妃的立规矩，还是身边的侍女欺负她都忍了，不再向他抱怨，仿佛所有的活力都随着他的儿子黯淡下来。她琢磨他的喜好，处处讨他的关心，只为了让风朗好过一点。这不是他喜欢的媵琳，不是那个被土匪杀了所有家丁却还敢独自一人反抗的女人，是他亲手将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回忆里出来，肃王起身叫了随侍过来。
“吩咐下去，今晚去府霖阁。”
“王爷，今天是十五。”
“那……算了，去王妃那里吧。”
～～～～
“父王……”
啪的一下，巴掌打偏了幼童的脸，幼童的皮肤稚嫩，顷刻间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慢慢肿起的红印。
幼童疼痛之下号哭起来，可却在第二第三个巴掌下，吓得只能默默唾弃。
媵氏跪在地上，看着幼子哭泣的脸心如刀绞。“王爷，求求你，他才四岁，别这么打他。”可无论她哭的多么凄惨，却仍旧阻止不了王爷的巴掌落在他孩子的脸上。
“妹妹，你这是希望王爷死了？”王妃哼了一声，不得肃王开口，便先行发难。
“王妃，我怎么会希望王爷死。”
“杨天师已有推断，王爷更是几次死里逃生，如今，你还教风朗叫父王，岂不是居心叵测，故意为之。”
“朗儿与王爷父子天性，如何能在顷刻之间改口，求王爷宽限时日，王爷，求你。”
“王爷再不能有半分危险，杨天师亦说了，皮肉之苦才会化解戾气，如今，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了，都不用再说了，琳儿将他带回去，你知道的，这就是留下他的代价，这一年里，如果你反悔了，随时来找我，都回去吧。”
王妃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媵琳看了一眼王爷，抱起儿子，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肃王挥了挥手，只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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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睁开眼，他吐出一口气，竟然在书房就睡了，还做了这么个梦。思绪回到那个时候，几日后，他去了府霖阁，小孩子没有记性，见到他虽然有些惧怕，却仍旧怯生生的喊了声父王。
那时只觉得媵琳与他作对，他让送走不行，让教着改称呼也不作为，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将四岁的风朗拽过来便打，直打的连哭叫都没了声息。
媵琳的哀求他只做听不见，最后，他不但下令将风朗单独放到王府边角的木屋，还下令日后不能叫他父王，也不能叫娘，要如同下人一般，改称媵琳叫夫人。只要有人听见，就掌嘴二十，直到彻底改口。
从那以后，媵琳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张扬娇艳而是从眉眼中多了一分愁苦，无论是王妃的立规矩，还是身边的侍女欺负她都忍了，不再向他抱怨，仿佛所有的活力都随着他的儿子黯淡下来。她琢磨他的喜好，处处讨他的关心，只为了让风朗好过一点。这不是他喜欢的媵琳，不是那个被土匪杀了所有家丁却还敢独自一人反抗的女人，是他亲手将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回忆里出来，肃王起身叫了随侍过来。
“吩咐下去，今晚去府霖阁。”
“王爷，今天是十五。”
“那……算了，去王妃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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