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千古】电视剧花千骨续之星愿

第八十九章:阴差阳错(3)

长留山,贪婪殿内。落十一低着头在帮摩严整理着卷宗,桌上还放着一篮子的水果。糖宝蹲在旁边一边美滋滋的吃着一边看着落十一干活,心里想:“骨头喜欢冷冰冰的尊上;舞青萝喜欢每日跟她打赌逗贫的火夕;嗯……我呢就是看着十一师兄顺眼,浓眉大眼英俊不凡,温和善良平易近人,最最关键的——就是对我好,心里面会想着我,每天都给我准备好多好吃的,蔬菜水果真是又新鲜又好。”想着想着她就不知不觉的嘿嘿乐出了声,落十一诧异抬头,正对上了糖宝圆圆亮亮的眼睛,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鼻尖都快碰上了,落十一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糖宝?”糖宝红着脸低下了头,接着转身向外面跑去。落十一忍不住叫:“哎,糖宝,你干嘛去?”糖宝痴笑着说:“我先回去,下午再来找你。”落十一莫名其妙的挠挠头。

糖宝一口气跑回亥殿的寝室继续她的手工——亲手绣荷包,她是看到舞青萝给火夕做荷包时央求着学的,已经做了好久,终于快要完工了。也不知道手被针扎了多少次,但是一想到舞青萝说的“女子只会给喜欢的男子亲手做荷包”,糖宝的心里就甜蜜蜜的,与她吃的落十一给她的仙桃一样甜。荷包是淡蓝色云锦布料,她在上面绣了一条可爱的翠绿色虫子——那是她修成人形前本体的模样。

“十一师兄拿到这个荷包会是什么表情呢?惊讶?欣喜?激动?还是像尊上那样冷冷的面无表情?不不不,不可能!或者是像火夕那样嘻嘻哈哈的对舞青萝说:‘我打赌这不是你亲手做的!’不不,也不会……”糖宝小心翼翼的攥着荷包满怀欣喜和期待的再次来到了销魂殿,书房里却没有落十一的影子,卷宗早已经整理完毕,“难道他在后院练剑?”

糖宝走到了后院,远远的看到霓漫天面对着自己拿着剑摆着姿势,落十一则背对着自己在对霓漫天说着什么。霓漫天瞄到了远远的那抹绿色身影,心里不由得来气:“这个讨厌的虫子又来干扰师父教我练剑吗?虫子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他?”眼睛一转瞄了落十一一眼,便计上心来——她故意将动作做得不标准,落十一马上纠正:“等一下,漫天,这个动作没到位,剑要前伸、手臂应该抬平。”“师父是这样吗?”霓漫天说着举起了剑前伸,落十一摇了摇头伸手去纠正霓漫天的姿势,突然霓漫天轻轻的“哎呀”了一声,身子一斜就倒向了落十一。

“哎——”落十一惊慌失措的连忙扶住了她,霓漫天就势一歪就滚进了他怀中,落十一只得扶抱住霓漫天问:“漫天,你怎么了?”霓漫天紧紧抓住落十一,偷瞄了一眼远处,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师父,我好像扭到腰了,现在动不得了。”落十一一听也不敢贸然松手,全身绷紧就那样僵持着。糖宝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动作确确实实是落十一亲热的抱着霓漫天,而且一抱就那么久,她满心的雀跃欣喜立时就化作了酸楚,糖宝嘴一撇就要哭出来,握紧了双拳,手中的荷包被她攥成了一团,她跺了跺脚转身跑了。落十一似乎觉察到后面的动静,刚想要回头看,却被霓漫天“哎呦”一声轻叫扯回了神,霓漫天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扭着腰说:“现在好像好了,方才不知是哪里错了劲儿,兴许只是抽筋儿而已。”落十一如释重负:“好,好,那就好。”霓漫天望着糖宝背影消失的地方,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而得意的笑……

是夜,蜀山厢房内。白子画因为担心花千骨以及思考雁停沙的事难以入眠:杀阡陌行事向来乖张,不问缘由,也不知现在小骨怎么样了?会不会很快回来?能否安然无恙?但愿杀阡陌看在曾大费功力救过小骨的份上不要伤害她,烦虑担忧中还是睡不着,他索性坐起身来入定,突然听到隔壁似乎有什么动静,白子画忽然睁开眼低叫一声:“小骨。”便急急走了出去,却看到一只野猫从隔壁花千骨房间的窗棂跃下,冲着他“喵”了一声便大摇大摆的跑走了。白子画轻叹了口气,还是推开了花千骨的房门,再次确认房内依然没有人影后才继续回房打坐,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与其她不在身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他宁可自己被她半夜吵醒,为她抚琴入眠……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12 11:32: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1)

第二天早晨,白子画从厢房那边踱了出去,在转角处可以远远的看到蜀山广场上的情形。蜀山弟子们恢复了以往的修习,广场上清风在指导一些弟子练剑,其中包括新弟子姜誉。这时‘云隐’走了过去似乎对其中一个弟子的动作不满,他过去给他纠正了下姿势,示意那个弟子再做,却依然做的不理想。‘云隐’索性拿过了剑自己亲身示范了起来,白子画看着那舞剑人的身影,突觉有熟悉之感。“蜀山剑法——难道他就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要争魁首用法术与小骨相斗之人?”他凝目再望想要确认,却发现‘云隐’已经将剑交到弟子手上吩咐了几句后转头走了。

回到厢房内,白子画垂眸琢磨: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现在这个云隐,小骨说起过,云隐与云翳长得一模一样,她看到云隐明明中了招,受伤的却是云翳。难道云隐和云翳本是双生子,他们中了那种针对双生子的家族诅咒——金印咒?此咒据闻已经失传多时,没想到竟然在蜀地重现。中此咒的家族世世代代会得双生子,但是只会保一个人平安长大,另一个则要承受所有的伤害。而悯生剑是斩断这诅咒的唯一办法……灵光一闪,白子画突然想到在太白宴上云隐那只举起酒杯的手,印象里当时有个红影一闪而过,如果那个红影是伤口血迹的话就说明这个人并不是云隐而是云翳,他在以云隐的身份在蜀山行事,并且还在想尽办法得到悯生剑……

花千骨御剑向蜀山飞去,快接近蜀山的时候已经到了转天的傍晚,她在空中看到了鹰嘴崖,那是蜀山后山的陡峭山峰上突出来的一块两丈方的大岩石,其形状远看酷似鹰嘴而得名。花千骨跃落到鹰嘴崖上向下望去,心想:“当初那个云隐说云翳就是从这里跳崖自尽了,虽然经过了几个月但也应该有尸体的痕迹。”她飞到了谷底仔细搜寻了一番,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已经确信了杀阡陌的话:那就是当初云翳并没有死,现在的云隐就是云翳。

花千骨转身要走,哪知道刚一回身一股黑气便袭面而来,旷野天带着几十个魔兵出现在她面前。旷野天是与单春秋一起追着杀阡陌来蜀山探情况的,但是火凤速度太快,等他们赶到这附近早就失去了杀阡陌的踪迹,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然闯进蜀山,他只能和单春秋分头行事,旷野天在后山徘徊着想逮个出山的小弟子探听一下消息,没想到居然撞到了花千骨。

旷野天一见花千骨风尘仆仆的样子,得意的阴仄仄一笑:“哟,这不是那个威风的蜀山小掌门吗?”花千骨不想与他多做纠缠,扭头就跑,旷野天岂可放弃这个报仇立功的机会,一挥手中的斧子就扑了过去。花千骨只想脱身,也不想让他们伤亡太多,所以都未将断念唤出。那旷野天一挥手,他手下的妖魔们一起扑了上去,花千骨连夜赶路已经疲惫,一开始还靠着敏捷的身法应付自如,但是时间一长弱势立显,渐渐的她应付起来捉襟见肘有些吃力了,道袍被划破了,身上也多处受伤。

然而此时花千骨根本无暇撤剑了,情急之下她想起了镜花水月剑法,“手中无剑是空,心中有剑也是空”。她以掌代剑,将全部法力运于掌上,体内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强大力量在汇集,从她掌上激发而出,随之一扫,众妖魔被强大的光印冲击得纷纷向后倒去。花千骨趁机御剑而走,她方才全力一击之后已是强弩之末,好在此处离蜀山不远了,很快便进入了蜀山结界保护范围内。

花千骨跌跌撞撞的回到蜀山厢房的时候已是晚上,白子画的房中掌着灯烛,她急切的拍打白子画的房门:“尊上,尊上。”房门倏然打开,白子画看到花千骨的样子微吃一惊:“小骨?进来再说。”他让花千骨坐在榻上,手掌抵着她的背心,仙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花千骨体内,收了掌他已经探出花千骨中了毒,说道:“还好这只是普通的毒,我已经帮你都逼出来了。”花千骨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告诉白子画假云隐的事,若直接说是杀阡陌告诉她的,那会不会让尊上怀疑她和杀阡陌的关系?所以一时之间不敢贸然开口。

白子画问:“小骨,你被杀阡陌带到了七杀殿?怎么会中毒的?”花千骨早就想好了说辞,便道:“我是趁着杀阡陌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来,谁知后来在蜀山附近碰上了旷野天,和他们纠缠了半天方才逃回来。”花千骨生怕白子画气恼杀阡陌,又替他说话:“尊上,其实杀阡陌他并没有为难和伤害我。”

这倒是和白子画的猜测差不多,若真想为难花千骨杀阡陌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跑掉?定是那日他想杀云隐不成一时气恼之下顺手掳走了小骨,想起云隐白子画话锋突然一转:“对了小骨,这个云隐确实有问题,现在这个云隐很有可能是云翳冒充的。”终于说到正题上,没想到白子画竟然自己察觉并提了出来,花千骨忙不迭的点头:“对啊对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云隐和云翳他们应该是双生兄弟,就像咱们在成都看到的大伢和二伢,所以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还有我去鹰嘴崖那里查探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的痕迹,说明现在这个假云隐说的是谎话。”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15 12:46: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2)

白子画微微颔首,因为花千骨中毒带伤回来,他丝毫未起疑心。花千骨满脸担心的问:“尊上,那真的云隐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白子画胸有成竹:“不会,没有悯生剑,这个云翳永远伤不了他。”花千骨终于松了口气:“那就是说云隐师兄还活着?”白子画点了点头,接着又告诉了花千骨发现雁掌门尸体的事,最后问:“小骨,现在各派大都认为人是杀阡陌杀的,你怎么想?”花千骨脱口而出:“不可能,姐——”她本想说‘姐姐他不会的’,话到嘴边及时刹住了,她快速偷看了白子画一眼,连忙改口道:“解决这个谜题不该没有证据随便怀疑人,实在不行可以直接去问问他,还有杀阡陌前天几乎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不可能有时间去杀人的。”

白子画说:“人很可能是接任大典前晚半夜杀的,其实我也觉得杀阡陌的可能性不大。以我的了解,杀阡陌要杀一个人必会大张旗鼓明来明去,就像他那日要杀云隐一样。”花千骨连连点头:“对!所以,不会是他杀的雁掌门,那——”白子画接着说:“我观雁停沙的面目,她的眉头紧皱,瞪着眼睛,显得很是愤怒的样子,而没有惊讶。”“所以尊上你怀疑是熟悉的人作案?会不会是——那个云翳?”白子画点了点头,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现在就去问他!”花千骨说着就要起身,白子画按住了她的肩头:“小骨,不可贸然行事,若没有证据揭穿他,他又岂会承认?”花千骨忧心忡忡的问:“尊上,云隐的下落恐怕只有云翳知道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揭穿云翳找到云隐呢?”“让他自己露出马脚即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云翳就是在武林大会上与你争魁首伤了你的那个人。”花千骨倒抽了一口气:“那个莫胥友?可是,他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悯生剑?”“对。”“那我们就从悯生剑这里入手……”于是两人坐在一起,悄声商议了一番。

夜色如墨,灯烛下两人肩并肩,头挨着头,最后商议完花千骨要起身离开时白子画才意识到他与她离得那样近。他向来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也许因为了解他,也许是因为他的刻意保持距离,以至连摩严和笙箫默都未曾与他如此过。然而今天他就那样自然而然的与花千骨挨在一起,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觉得有些开心:几乎两天没见了,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哪怕是她调皮的在嘟嘴挠头;淡淡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哪怕还参杂着尘土和薄汗的气息,竟然让他很安心……

同一时间,收到七杀密信的云翳如约偷偷来到了蜀山脚下的竹林内,他左顾右盼的在寻找单春秋,一切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听起来阴森可怖。突然之间,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恭喜啊,要当蜀山掌门了,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单春秋从暗影里显出身形,他已经将接任大典时发生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云翳摸着自己的脸,小有得意的哈哈一笑:“护法,这不也是托了您的福吗?只是——圣君昨日是怎么回事,竟然出手狠辣想要云隐的命?”

单春秋撇了撇嘴说:“圣君应该还不知道是你,谁知那个云隐做了什么惹圣君生气的事了?你放心,我回头跟圣君说一下你是自己人他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云翳松了口气,连忙行礼道:“多谢护法。”单春秋突然神色一正,唇角扯出一丝冷酷:“我这次来是取《六界全书》的,你已到手,是也不是?”云翳没想到单春秋的消息如此灵通,坦然道:“的确如此。”他从虚鼎里拿出《六界全书》交给了单春秋,依然有些疑惑,《六界全书》到手后他已大概翻看了,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问道:“但是我不明白,护法一直念念不忘这《六界全书》,它到底有什么用?那里只是记载了些无聊的六界史实罢了。”

单春秋阴沉着嗓子说:“你知道什么?当年赤炎魔有一毒窟,里面全是他炼制的天下至毒,其中有一味叫行尸丹,让人服下一粒可以在几个时辰内完全服从于你,任其左右。这些《六界全书》定有记载,我只需要知道毒窟的准确位置,行尸丹手到擒来。”说着单春秋一握拳头。“你要找行尸丹?”云翳怔了一怔,猛然间醒悟:“难道你想控制杀阡陌?”单春秋面色阴沉,不置可否……

第二天一早,得到花千骨已回来消息的云翳敲响了花千骨的房门:“掌门,是我,云隐。”门内的花千骨一惊,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得隔壁门响,接着‘云隐’毕恭毕敬的声音:“尊上。”花千骨连忙跑过去打开门,尽量使自己显得更自然些:“云、云隐师兄,尊上。”花千骨将二人让进了房中,云隐自己解释了起来:“掌门,我今晨听说你已经回到蜀山,特来问候一下。”他看到花千骨脸上还有一些淡淡的瘀青,有些疑惑的问:“掌门,你——没被杀阡陌怎么样吧?”花千骨真想直接揭穿他,又怕自己打草惊蛇,只得借着泡茶来掩饰自己脸色,随口说:“我没事儿,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逃了回来,不过还是和追兵动手中了毒,受了点伤。好在尊上已经帮我把毒都逼出来了。”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19 12:17: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3)

‘云隐’虚情假意的笑了笑说:“多亏了尊上啊!对了,掌门你既已无碍,这接任大典是另行再举行还是——?”白子画目中精光一闪,马上打断他冷冷的道:“小骨刚回来,还有伤在身,接任的事情以后再安排。”云翳马上意识到唐突了,连忙说:“对,对,不急。那个,掌门、尊上,你们还未用早膳吧?我去派人早些送来,不知你们想吃些什么?”白子画想也不想,直接回:“我不吃。”花千骨眨了眨眼睛说:“云隐师兄,我想喝第一次来蜀山你给我准备的莲藕清粥,你可记得?”

云翳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掌门挺喜欢莲藕清粥的。你初时来就是夏天,蜀山自产红枣、山楂和各种豆类,莲藕应是弟子们去山下镇子上用豆子换来给大家换口味的。现在也是夏日,因着各大掌门都来此地,所以厨下准备吃食的种类和数量都多得多,莲藕也在其内,那我这就去吩咐人准备。”云翳说完就行礼要退下。

这时白子画看着花千骨微微点了下头,花千骨马上明白其意,连忙叫住了‘云隐’:“对了,云隐师兄,你知道这间屋子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么?”云翳愣了愣,左右看了看她的房间诧异道:“掌门,这里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要换一个房间?”花千骨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是这样,这次自从来了蜀山我晚间睡觉总是噩梦连连,经常惊醒,为此还打扰了尊上休息。”她满脸歉意的看了看白子画,继续煞有介事的说:“昨夜我又惊醒了,好像还看到窗外有个黑影闪过,之后就不敢再继续睡了。我不知道是我本身招惹这些东西,还是——这个房间有什么?”

云翳皱眉说:“这个房间还有旁边几间算是蜀山最上好的厢房了,除接待贵客外就一直空置,会经常有弟子打扫,不会有问题。难道——掌门怀疑有小妖魔作恶?”白子画斩钉截铁的说:“不会。蜀山结界重重,小妖小魔都避而远之,更无法突破结界。听她说法更像是游魂冥灵。”花千骨有点害怕了,颤声问:“游魂冥灵?尊上你是说——鬼?”云翳挠挠头道:“这倒是有可能,蜀山结界拦妖魔却对冥界之物没有约束,我一会儿去做些符也许有点用。”

“不必了。”只见白子画手掌一翻,一柄红彤彤的宝剑呈在他掌上,接着他另一手一指一抬,在光印的作用下,那柄剑就缓缓升空悬于房梁之下,整个房间笼罩着淡淡的红色。云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悯生剑?”白子画说:“不错,虽然它已被封印,但毕竟是神器,身覆神泽,足可以镇住冥界之物。”花千骨连连摆手,急道:“尊上使不得,这是神器,兹事体大,万一神器有个好歹就糟了。”“我说使得就使得,有我在看谁敢动它?”见白子画如此强硬,花千骨也不敢再说什么,低声道:“那我看着些,反正我们很快就要返回长留了。”云翳在旁忙说:“我在院子内外再加派弟子守护,确保万无一失。我先去吩咐弟子准备早膳了。”说完抱拳急匆匆退了出去。

云翳分配完任务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满脸的阴晴不定,他闭上眼睛喃喃的说:“为了救那个丫头白子画连神器都肯给杀阡陌,拿悯生剑给她驱鬼镇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来白子画对她真是上心,可见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花千骨,要不是你,武林大会上我就拿到悯生剑了!”云翳睁开眼睛,目光狠戾起来:“要不是为了等着拿到掌门宫羽,我早就想办法除掉你了,何必还在这里低声下气?!”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屋内的神龛上,不由得想起了太白大战当日的情形:当他摘下面具的时候,云隐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愣住了,颤声问着:“你是谁?”他告诉云隐,他就是他的双生弟弟,因为金印咒的家族诅咒,自己一直承受着他所有的伤痛。面对云隐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一一展示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不信是吗?那就做给你看!他真的运起法力去攻击云隐,光印打在云隐身上,云隐没有什么反应,而云翳却被弹飞出去,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此时云隐完全相信了,心痛自责的扶起他来:“云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把这些都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至少会不让自己再受伤。”

云翳苦笑着说:“因为你从不受伤,或者以为受了伤很快就会好,所以你比一般的男孩子还要顽皮大胆。八岁那年,你因为贪玩跌进了大火里,结果毁容的却是我!”云隐更是吃惊:“毁容?”云翳接着说:“我的脸是用杀阡陌的药治好的。”云隐追问:“这么说,你加入七杀殿了是吗?”云翳直直的盯着他说:“是。你是从来没有尝过一直带着面具活在黑暗中的滋味,他们帮我恢复了我的脸,我在七杀殿才可以用真面目示人。”

云隐闭上眼睛痛心而泣:“既然这些错都是我犯下的,你想要摘下面具活在光明中,我愿意成全你,跟你互换身份。从此,你就是云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希望你能脱离七杀,在仙界正途好好的活下去。”就这样,云翳把云隐囚禁在了这神龛后面的密室内,用锁仙绳牢牢的拴住了他……

云翳喃喃的说:“现在虽然囚禁了你,但是诅咒一日不斩断,你一日不死,我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让我如何心安?悯生剑现在近在咫尺,我一定要拿到它!”想到花千骨提起很快要返回长留,他紧迫起来:“看来得尽快动手了,趁着各派掌门和弟子都还在,鱼龙混杂,即使事发也无从查找。但是有白子画在侧总归不好动手,得想个办法调虎离山……”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22 13:04:00 +0800 CST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22 13:06: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4)

蜀山厢房,弟子们端来了茶水和莲藕清粥,后面的姜誉过来续上香炉内的檀香香料。“言哥哥?”花千骨吃了一惊,虽说姜誉算蜀山新晋弟子,但怎么不该沦落到做伺应弟子的份儿上,姜誉略带尴尬的低声说:“掌门,弟子犯了错,现在是在受罚,弟子退下了。”待他们走后,白子画叮嘱花千骨道:“小骨,今后给你送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是茶水还是吃食都要仔细查验后再用。”花千骨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莲藕清粥凑到鼻端闻了闻,吃了一小口说:“并无异样,但是我已有十成把握,这个云隐是假的。”

有悯生剑在,花千骨怕有闪失,尽量足不出户,她严密关注搜索有关雁停沙死亡线索的新进展,命弟子有情况汇报给她。有些反常的是前几天处理事务几乎从不与她商量的‘云隐’竟然开始找她询问事宜,第二日还带了清风清扬过来一起议事。原来是清晨有大批蜀地民众跑来蜀山避难,说是昨夜在蜀山西边十几里地的都江湾发现水怪出没,死伤至少十余人,还毁了几幢民宅,临近居民吓得连夜奔逃。他们不敢沿着江流走,只奔着有高山的地方,因而大多数人来到了蜀山脚下。仔细询问下说法也不太一样,可能是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共同点是知道从河湾爬出来的庞然大物。花千骨分派下去让蜀山弟子们尽量提供帐篷和粮食给灾民,若有受伤病痛的则帮助治疗。

清风请命道:“掌门,小小水怪竟敢在这里作妖,我带些弟子拿了它,也好让灾民早日重返家园。”花千骨略思索了一下,也以为只是普通小怪,便说:“那就有劳师伯了,早去早回。”清风抱拳,一抬头看到了那柄悬于房梁上的剑,仰着头道:“哎呀,这柄剑通体赤红,剑锋锋芒呈青紫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花千骨还未答话,云翳就抢着说:“师伯明鉴,这可是神器悯生剑啊!”清风清扬吃惊的同时张大嘴:“原来竟是神器!为何悬于此处?”

花千骨尴尬的笑了笑说:“此番我与尊上下山历练在凡间寻到了悯生剑,悬在这里——是——用来辟邪驱鬼的。”清风清扬不由得啧啧的咂着嘴儿仰着头观赏了半晌才离去。很快,悯生剑现世并悬挂在花千骨房中的消息便在蜀山内传开了。各大掌门几乎没见过此物,纷纷前来要求观赏,花千骨不好拒绝,只能大方的打开房门让一拨拨的人进入观赏。最后一批人散尽后,花千骨挠着头问白子画:“尊上,这——”白子画面无表情的说:“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花千骨点了点头。

然而世事难料,转天清风的弟子背着重伤的清风回来了。原来所谓水怪竟是十妖之一的一头鳄妖,身形庞大,法力高强,尤其极通水性。清风领着弟子们到达都江湾后守候了半日才见到它,众人在河边列阵法对阵,那巨鳄一声呼啸一甩尾巴,那湾中的江水就向他们倾倒而来。蜀山弟子们也大都水性一般,一下子便乱了阵脚,更有几个忘了开气盾在水中挣扎起来。那鳄口一张竟将清风的大弟子云礼吞入了腹中,“云礼!”清风大急,他不善水系法术,开着气盾潜入水中与之拼斗,剑法在水中威力大打折扣,最后好不容易将剑扎入它的脚上,那巨鳄吃痛发起狂来,一抬脚将清风甩出水面,接着它将头扎入水下,覆满鳞甲的大尾巴高高掀起,直接拍在了清风身上……

清风在清扬等人的救助下已恢复了些元气,气息微弱的说:“此怪不可小觑,可恨……我水性不济,不能诛杀了他。可惜,云礼….. ”他闭上眼睛,低声呜咽起来。‘云隐’咬牙切齿的顿足说:“竟然伤我师兄的性命,可恨我不能手刃了它!”温丰予眼珠转了转,连忙说:“云隐你受伤在身,现下清风长老也受了重伤,按说我玉浊峰该当帮衬一下的。唉!只可惜我们也都是山间长大的,对水性也不太熟悉,只怕去了也是给那妖怪裹腹罢了。”明显是要推脱自己,卫昔大方上前对着白子画和花千骨一礼:“尊上,花掌门,若有需要人手之处,韶白门弟子谨听调遣。”

花千骨看到卫昔满脸的憔悴,说道:“卫昔姐姐,你和门下弟子们为雁掌门的事情连日操劳,恐不宜前去。”温丰予也提出异议:“韶白门弟子都是女流,又是在沙漠长大,怎么对付这力大身沉的水妖?要说啊,”他把脸转向了霓千丈:“倪掌门掌管蓬莱十八岛,弟子个个水性好,霓掌门又是主修的水系术法……”霓千丈本来身子直往后缩,这一下被点名只能恶狠狠的瞪了温丰予一眼,站出来底气不足的说:“若有用得上的,蓬莱愿受调遣。只是蓬莱本是小派,我虽修习水系术法,却本领低微,怎敢在尊上面前班门弄斧呢?”说完便看着白子画。

温丰予恍然大悟道:“对对,尊上在这里呢,尊上也是水系法术见长,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云隐’和清扬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向白子画施礼,清扬说:“恳请尊上出山惩治此怪,拯救黎民百姓,为我蜀山弟子报仇。”白子画心下思量:这巨鳄乃是十妖之一,近百年来都十分收敛,很少在凡间作恶,怎么那么巧此时在这里出现?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云翳殷切的脸,知道不管是为了蜀山还是为了黎民百姓,他必须要走这一遭,便坦然说:“好,我去。”说完他深深的看了花千骨一眼,花千骨明白其意,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叮嘱:“尊上万事小心啊。”霓千丈蹿了出来,大声说:“我与尊上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帮衬。”白子画并不理他,大踏步向前走去,霓千丈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25 13:14:00 +0800 CST  
圣诞快乐🎁🎄!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25 13:16: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5)

花千骨回到厢房,看到厢房门口两个守卫的弟子,向他们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云隐’不仅善意的加派了巡逻弟子,还特意在花千骨所住的厢房门口加派了两名守卫弟子,黑天白夜轮值守卫。花千骨走进房间,抬头看了看那柄高悬在空中的宝剑,喃喃的说:“尊上走了,守护你的责任就落到我一人身上了。”……

回到厢房的云翳,脸上恢复了冷酷,他盯着神龛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白子画走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他出了厢房走入后山,前后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跟着便直接钻入了密林中,随手虚空一抓将一只蝙蝠擒入手中,传达了密语后将被施了法术的蝙蝠放了出去……

都江湾与蜀山距离并不算太远,白子画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到达了事发地。他在高空仔细观察了一番地形,发现这是一个方圆几里地的浅湾,连接长江分支岷江,也许那鳄妖平时栖身岷江顺江流到此。跃落到岸边,白子画看到满目苍夷,周围的民居大都被水漫过,倒塌了一片,岸边残留的血迹和残肢断骸让人触目惊心。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捉住这只鳄妖,考虑到花千骨那边的境况,此役定要速战速决。

白子画在四周观察地上的足迹和排泄物,留意着岸边芦苇丛内的动静,看着远处的千百个若有若无的突出于水面的岩石,仔细听着水面的声音。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的排查行动就被随后赶来的霓千丈打断了,霓千丈是有备而来,带了二十来个蓬莱弟子,一个个都做短打渔民装束,手中拿着银丝渔网,身上还背着渔叉、渔箭等物。霓千丈一到这里先是唏嘘了一通,接着便吩咐弟子们:“这东西水陆两栖,你们分头在岸边搜索,还有芦苇荡那里也要仔细搜索,发现它之后马上放信号烟。”

弟子们领命分头下去搜寻,岸边马上繁乱起来,弟子们的说话声、趟水声、拨草声……白子画索性收敛心神闭上眼睛在岩石上盘膝打坐起来,霓千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趁着天还亮着赶紧找它出来,不然天黑了可就不好办了。”便跟着弟子们一起搜寻起来……

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蜀山厢房内花千骨以手支颐,想着:“也不知尊上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门外传来脚步声和低声话语,她知道这个时间是门外守卫弟子交接班的时候,也未在意,然而突觉话语声似乎有些熟悉,接着听到:“有劳姜师弟,我们先退下了。”“姜师弟?”花千骨打开房门,看到原先守门的两个弟子离去的背影和站在门侧的姜誉。

“言哥哥,今晚你值夜?”姜誉大咧咧的道:“千骨——哦不——掌门,对,今夜派我值夜。”“可是不是一直都是两个人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姜誉说:“本该还有安信师兄,结果临时被调去照顾清风长老了。没关系,这里以前也没有过什么事儿,我一人足够了,实在真有什么危险情况我可以大声喊啊,我嗓门可大了,保证把全蜀山的人都喊来。”他瓮声瓮气的模样逗得花千骨一笑……

天渐渐暗了下来,天上乌云密布没有月光更显得昏黑,霓千丈等人除了找到一些鳄粪外别无所得,弟子们也都累得垂头搭脑的,他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对白子画说:“尊上,那怪物到底会不会出现?我们别白跑一趟啊!”白子画毫无语气的说:“稍安勿躁,根据以往情形它是在傍晚或夜间出没。”“唉!好吧。”霓千丈又看了看天,说:“这天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干脆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吩咐弟子们道:“歇歇,你们也都歇歇。”弟子们依言在岸边找了岩石或干爽之地坐了下来,有人生了篝火取暖、烤衣服,甚至烤干粮吃,至少在黑暗中增添了些光亮。

然而没人知道危险正在靠近。火光和人声已经吸引到了远处的鳄妖,暗夜下一个貌似水中突出的一小块岩石正在悄无声息的一点点的接近离岸边最近的蓬莱弟子们。蓦然间一道闪电划亮了夜空,接着一声惊雷伴着哗啦啦一声响,水中突然冒起了一个硕大的鳄头,那鳄尾在水中微微一摆,掀起一个水浪登时将篝火浇灭了。没有了火光,微弱光线下人们只看到一只满是尖牙的张开的巨大鳄口向他们袭来,鼻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虽然见识过一些世面,这些蓬莱弟子们还是有些慌乱,他们匆匆拿起了武器起身欲向后退去。那妖兽岂容他们逃避?身子一摆,掀起了两丈高的水浪向他们砸了过去,众人忘记了动作,只是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眼前一道白影一闪,预期的水浪没有砸向他们,却是白子画已然双手结印阻住了那水浪,登时间形成了一个高高的水墙护住了身后众人。白子画默念咒语手中的劲道一吐,水墙便向着那鳄妖倾倒而去,将那毫无防备的巨鳄掀得在水中打了一个滚儿,那鳄妖刚刚趴稳却见另一个黑影从斜次里飞掠而来,正是霓千丈挥剑过来要趁势追击,剑锋直指它的长嘴。

大鳄头慌忙一闪躲过了剑锋,身子一挺,大嘴迅速的一开一合咬住了霓千丈的衣袍将他叼了起来。霓千丈本是看白子画似乎轻松的就将那鳄妖掀翻,低估了妖兽的实力,又想偷袭得手是以未加防范,此时被它咬住了衣服真是惊、怕、羞、怒齐发,右手的剑胡乱向鳄嘴处乱刺,但碍于身体被限制,顶多刮到些鳞甲而已。

投鼠忌器,白子画并不想正面攻击,他悄悄的移动身形接近鳄妖的身侧。霓千丈一时半会儿摆脱不开,惊恐极了,大声吼了起来:“大胆妖兽,长留上仙白子画在此岂容你放肆?!我即便死也算为苍生殉道,等着尊上收拾你吧!”那鳄妖闻听此言目中突然流露出恐惧来,初时未看清那白衣人面目,只道也是和清风差不多的道士而已,哪知正是白子画,它欲寻找那白衣人影,却已不在方才的位置,再一扭头见白子画已然悄悄欺近身侧举着横霜欲刺其腹部薄弱之处。一时间惊骇,那鳄妖头一甩嘴一张竟将霓千丈甩向了横霜剑。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8-12-29 12:28: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6)

见霓千丈突然被甩了过来,白子画不得不将刺向鳄妖腹部的剑调转了方向,伸臂接住了霓千丈。趁着这个时机,那妖兽身形一矮便没入了水中,四肢使劲一划便在水中飞窜了出去向着岷江支流的深水区游去。原来鳄妖只是奉单春秋之命在这里制造麻烦,目的就是引白子画出蜀山,单春秋告诉它若真遇到白子画便有多远逃多远,那妖兽也惧怕白子画,此时便使足了力量逃命。

白子画放下霓千丈,见那鳄妖向岷江方向逃蹿,暗道一声“糟糕”,便开启气盾要追,霓千丈一把拉住了他:“尊上,你要去追它吗?”白子画道:“对,若它顺着岷江再进入长江就更难抓住了。”说完他一潜身钻入了水中,这时又一道闪电闪过,接着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的砸了下来,竟然越下越急。霓千丈怔了怔吩咐弟子们一半入水中去追白子画以做接应,一半随着他沿岸追……

蜀山厢房里,花千骨听着外面的雷雨声感觉到身上的阵阵凉意,她倒了一杯热茶端给了门外的姜誉。虽然有屋檐稍做遮挡,因为有风的缘故姜誉还是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他接过茶客气的道谢:“谢谢掌门。”花千骨看着屋外的雨帘说:“看来今夜不比上次,这场雨会是一场豪雨。”姜誉点头道:“最近正是雨季,大雨小雨隔三岔五就会有。”他见花千骨脸上已有倦意,便道:“挺晚了,掌门你早些歇息吧。”

花千骨点点头回了屋,这几日她都是合衣而眠,今天也不例外,辗转反侧了一阵才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花千骨似听到门外有人低喝:“什么人?”接着便有打斗动手的声音,花千骨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突听姜誉的声音高喊:“单春秋?!来人啊,有刺客——”声音嘹亮而有穿透力,然而‘客’字明显没说完就随着一声低骂被打断了,花千骨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冲了出去,看到的是一团黑影挟着一个人向后山飞掠而去,地上是扯烂的蓑衣和斗笠。“言哥哥?”花千骨想也没想就急急追了过去。

这时从回廊的角落转出了一个身影,一道闪电快速划过,瞬间照亮了他诡异的脸——正是云翳。云翳望着花千骨消失的方向露出了得意窃喜的表情,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进行着。他的计划是什么呢?第一步先是让单春秋想办法制造些事端引走白子画,以单春秋的法力杀掉花千骨应该不是难事,但是他云翳可没那么傻,不能让单春秋直接进花千骨的房间杀了她拿到悯生剑。

所以第二步云翳安排的是让单春秋掳走姜誉,故意弄出点动静以将她引走,以花千骨和姜誉的交情,他有把握花千骨必定会追出去,之后就让单春秋在僻静之处杀掉她。第三步就是他云翳顺利拿到悯生剑,杀掉云隐永远斩除那可恶的家族诅咒。第四步他要约单春秋见面假意给他悯生剑,趁其不备杀死他,然后他将云隐的尸体拖出来并戴上自己以前的铁面具,号称他与花千骨合力对抗盗悯生剑的单春秋和云翳,花千骨不幸被杀,而他——‘云隐’拼命杀死了单春秋和云翳,保住了悯生剑。到时花千骨已死,那么他这个仙界功臣就会顺理成章接手蜀山成为真正的掌门,而单春秋死后,谁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他替云隐受了那么多年的伤和痛,那么就让云隐最后以云翳的身份死去来偿还,云翳这个人就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而他也不会再受制于任何人,从此在仙界以云隐的身份做光明正大的掌门,他——真是受够了被人胁迫的生活!

云翳的眼中仿佛有胜利的火焰在燃烧,他一步一步走近花千骨的房间,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远处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云翳睁大眼睛转头,看到卫昔领着几个韶白门弟子提着灯笼冒雨跑了过来,紧接着后面还有温丰予和清扬都带着十数个弟子跑了过来,一边还大声问道:“什么人?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有刺客,应该就是这边。”云翳回神,知道他们是被姜誉的喊声惊动了,也连忙走入雨中假意四处寻找。

卫昔等人走近,她挑着灯笼四处照了照,看着地上的斗笠和蓑衣问:“云师兄你在这儿,发生什么了?”云翳尽力掩饰目中的慌乱说:“我刚巧在这附近,也听到了喊声,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掳走了在这儿守卫的蜀山弟子。”卫昔看到花千骨的房门开着便走进房中迅速看了一眼又退了出来说:“花掌门不见了!”云翳连忙道:“哦,我看到她追出去了。”卫昔有点急了:“她自己去追了?往哪个方向?”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自己师父失踪的那个雨夜,有些担心起来。

云翳无法,只有硬着头皮说:“下着雨又是黑天,我、我没看清她往哪个方向去了。”清扬看了看温丰予和卫昔说:“我们三个分头去追,咱们从北面过来,那个方向可以排除。卫昔你去东面,温掌门可去南面,我去西面。”“好!”卫昔和温丰予带着弟子分头走了,清扬又看了看‘云隐’,说:“云师侄你伤还没全好就带着弟子在附近搜索看还有没有同伙。”云翳连忙点了点头,于是清扬留下了几个弟子,带着剩余的蜀山弟子向西面而去。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2 12:59:00 +0800 CST  
大家新年好!2019第一更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2 13:00:00 +0800 CST  
晕,被删了,我分成小段发试试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5 12:48: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7)

花千骨追赶着前面的人影,被雨水一浇头脑渐渐清醒了许多,她心想:“若说针对看门之人,以单春秋的行事作风对妨碍他的看门弟子基本是一下子打倒,这次为何掳走?若说针对言哥哥可是之前他与言哥哥也没有什么正面冲突,甚至见面次数都很少,单春秋如何会认得他,又为什么掳走他呢?嗯…..他这是去往后山的僻静之所——难道是诱敌之计还是什么?”她琢磨着不知不觉就渐渐放慢了脚步,突然一拍脑门:“遭了,悯生剑!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前面的单春秋发觉花千骨追的速度慢了便也放慢了脚步,让花千骨更肯定了她的推测,但是心里也纠结起来:“这可怎么办?难道是云翳串通了单春秋搞的鬼?他要对悯生剑下手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想到这里花千骨干脆停下了脚步,却还是犹豫着不敢往回走:“可是言哥哥在他手上,会不会有危险?怎么办?是追还是回去?”

过了会儿身后一阵脚步声响,原来是清扬带着蜀山弟子到了,他追的方向正是去往后山的。清扬奇怪的问:“掌门?你怎么站在这里?贼人呢?”“清扬师伯,应该是单春秋掳走了姜誉,他在前面,附近还有谁在?”清扬说:“温掌门和卫昔都被惊动了,也带着弟子在搜索呢。”花千骨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这里就先交给师伯了。”花千骨看了一眼前面黑漆漆的密林和山石叮嘱道:“清扬师伯,你去召集温掌门和卫昔他们一起救姜誉回来,要小心些,莫要独自行动。”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5 12:48:00 +0800 CST  
清扬满头雾水的点了点头,略带怯意的看了看前方,再转头时花千骨已经没了踪影。说实话,蜀山经过单春秋几次偷袭,清扬还是有点怕他的,不太敢独自对付。仙界在晚间示警召集人的办法无外乎信号烟花和啸音,清扬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知道信号烟花估计很难实施便双手搓唇发出了尖锐的啸声,三长一短乃是发现险情召集人速到之意,在雨夜中啸声显得更为清越有力……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5 12:51:00 +0800 CST  
且说云翳待清扬等人走后又稍耽搁了一会儿将他留下的蜀山弟子们打发走,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云翳遥遥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虽然惊动清扬温丰予等人在他的计划之外,但是这些并未妨碍他行事。云翳径直走进了花千骨的房间,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清扬示警的啸声,云翳侧耳听了听,心道:“莫不是发现花千骨的尸体了?想不到单春秋的动作还挺快。”他抬头看着那高悬在上空的全身红光的剑,伸手一指,一道光印发出,那剑就缓缓的落了下来悬浮在他面前。云翳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剑柄,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同一时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稳而严肃的低喝:“云翳,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云翳一惊回头,正是花千骨,只见她伸手一招,云翳手上原本全身赤红的悯生剑已经变成通体碧色的断念剑,“嗖”的一声飞入了花千骨的手中。原来真正的悯生剑在各派轮流参观完就被换成施了障眼法的断念剑了,真正的悯生剑还在白子画那里好好保存着。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5 12:52:00 +0800 CST  
云翳见情况不妙想夺路逃跑,他伸手去开窗子却发现窗子纹丝未动,竟已被咒语封住,花千骨一挥手,她身后的门也一下子关上了,形成了瓮中捉鳖的架势。云翳的目光渐渐变得阴狠起来,这种境况下他只能破釜沉舟杀掉花千骨以求自保了,双掌一错便扑向了她……

再说单春秋,他挟着昏迷的姜誉跑到后山,感觉到花千骨似乎越追越慢还故意放慢了脚步,心里不由得鄙视起来:“真是**,才追了这么几步就跟不上了。”他走进山石丛中,将姜誉扔在显眼之处,自己在一旁藏了起来,只等花千骨跑过来救人,他偷施暗算轻松就能将她毙命。谁知等了半晌却不见花千骨过来,单春秋纳闷,探出身子张望却突听到一阵尖锐的啸声,不由得满脸犹疑:“这是做什么?”

接着不多时单春秋听到似乎有不少人从其他方向赶过来,心道:“不好,这个丫头还挺精明,竟然叫了帮手来。”此时雨势已经减弱,他凝目细看,见到提着灯笼戴着斗笠向这边搜索的仙人们,足足有二三十人,为首的是蜀山胖道士清扬,却独独不见花千骨。“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臭丫头呢?”见他们越行越近单春秋也不敢多做停留,趁着夜色悄悄跑掉了,毕竟他是听云翳安排只孤身一人前来行事,并不想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经过一阵搜索,清扬等人很快便发现了受伤昏迷的姜誉……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5 12:53:00 +0800 CST  
晕,又抽了,发了被删,分成4小段发的。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5 12:55: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8)

花千骨的厢房内已是一片凌乱,云翳半跪在地上,左手捂着受伤流着血的右臂,而断念剑的剑尖正指着他的咽喉。云翳先前就因杀阡陌受了伤,而花千骨的实力远高于他的预料,经过二十几个回合云翳就受了伤被制服在地,花千骨冷冷的说:“云翳,就我所知云隐的身上从来不会有破口流血,现在你还想抵赖吗?”云翳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些都是白子画和花千骨利用悯生剑为他设的一个局,喘着粗气说:“我自问做的天衣无缝,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云隐的?”

花千骨说:“你的为人处事和云隐有所不同,我早已感到蹊跷了,后来又特地去你所说云隐跳崖的鹰嘴崖去看了,根本就没有找到尸体。不过,最后让我有了十成把握你不是云隐的却是那碗莲藕清粥。”云翳大为意外:“莲藕清粥?”花千骨说:“对,其实我第一次喝的莲藕清粥是云隐亲手给我做的,我们一路行来蜀山,他得知我喜吃甜食,因此那天他做的莲藕清粥不是蜀山后厨们通常做的咸粥而是甜的。但是,那日你对此只字未提,后来派人给我送来的却是咸粥。”云翳恨恨的咬了咬嘴唇。

花千骨继续追问:“你把云隐怎么样了?他在哪儿?”云翳低下头不发一言,“还有,韶白门的雁掌门是不是你杀的?”云翳突然抬起头,瞪着眼睛说:“不是,我为什么要杀她?我想杀的人除了云隐就是你了!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为了拿回我自己的身份罢了,清虚是我杀的,拴天链是我夺的,可我没做的事不要栽赃在我身上。”看他表情不像有所隐瞒,花千骨皱起了眉头:“真不是你?”

这时外面传来了纷乱的人声,花千骨用捆仙绳捆住了云翳,走到门外见雨渐渐小了,清扬、卫昔和温丰予等人已经回来,有蜀山弟子背着姜誉。花千骨面上一喜:“你们救回人了?他怎么样?”姜誉似刚刚苏醒,无力的打着招呼:“千骨……”清扬赶忙一抱拳:“掌门,清扬幸不辱命,救回了我蜀山弟子。姜誉他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内伤,将养些时日就会好。”花千骨知道单春秋的目标是自己并不是姜誉,便点点头说:“师伯辛苦了。”

温丰予撇了撇嘴说:“人也不能说是救的,顶多算找到而已,他就被扔在乱石丛里。”说得清扬脸上一阵尴尬,连忙岔开话题:“掌门,只是方才我们又仔细搜遍了后山都没见到单春秋的影子,估摸他已经逃了。”花千骨下令道:“现在派弟子去各处查看一下蜀山结界,薄弱的地方要加强。还有,增派巡逻弟子,发现异常马上发声示警。”她又抱拳对温丰予和卫昔说:“温掌门、卫昔师姐,多谢你们相助救回我蜀山弟子,现在暂不会有危险,两位带弟子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卫昔和温丰予告辞离去,花千骨遣散了蜀山弟子,“清扬师伯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将清扬带进了房间,清扬先是见到花千骨房内乱糟糟的景象吃了一惊,接着看到被捆住的云翳,更是讶然张大了嘴:“云师侄?这——?”“他不是云隐而是云翳…..”花千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清扬,清扬难以置信,边回忆边说:“云翳拜入蜀山的时候也就十来岁的光景,来时就戴着个面具,我看过他的脸——烧伤严重,根本看不出来本来面目,没想到他竟然是云隐的孪生兄弟。”

清扬又凑近云翳,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问道:“你真的是云翳?清虚是你杀的?”云翳瞥了清扬一眼,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在清扬眼中就算是默认。清扬怒从心起,扬起手掴了云翳两个嘴巴,骂道:“你个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云翳舔了舔唇边的血迹,恶狠狠的说:“你杀了我吧!”清扬脑子倒是没糊涂,反倒住了手,叉着腰喘着粗气说:“自然要杀了你以祭清虚师弟的在天之灵,你先交代云隐现在在哪儿?”云翳再度垂下头不吱声了,不过他的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着,他的心里明白,说出云隐的下落他也许很快就死了,撑住不说的话他还有一线生机,甚至可能想办法逃走……

天已蒙蒙亮了,雨终于停了。此时距离都江湾几十里之遥的岷江岸边,巨大的鳄妖趴在岸边气息奄奄,一块巨石压在它的尾巴上令其动弹不得。白子画站在旁边,雪白的衣袍依旧纤尘不染,他已经挖去了它的妖丹,此时这个鳄妖与普通鳄鱼无异,只是身形大上数倍。白子画幽幽的说:“你伤害无辜百姓,罪孽深重,现在就罚你永生永世在这里对着岷江水祷告赎罪。”白子画说完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际,那只巨大的鳄鱼久而久之变成了鳄鱼形状的石头,被发现后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后来人称之为鳄鱼石。

几个浑身湿透的蓬莱弟子有幸见识到了部分大战鳄妖的过程,先是百里追踪,接着雨夜大战,他们看得并不真切,只记得当时雷声阵阵,妖吼连连,分不清是雷声还是吼声;天上大雨倾盆,江上波浪翻滚,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江水,那个白衣人则如游龙般天上江面和水下穿梭着……

蜀山,花千骨的厢房内,清扬不知用了多少种刑罚在云翳的身上,来逼他吐露云隐的下落。云翳却是死咬着牙关一个字也不说,花千骨不忍再看,到一旁收拾屋子去了。这时传来敲门声和熟悉的话语:“小骨。”花千骨心头一喜:“尊上!是尊上回来了!”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9 13:01:00 +0800 CST  
上鳄鱼石图片,话说这鳄鱼长得有点像猪,可能是因为马上就是猪年了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09 13:01: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9)

花千骨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告知了白子画,白子画心中对她的反应机警很赞赏,清扬唉声叹气的对白子画说:“尊上,云翳这个叛徒现在油盐不浸啊,我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他就是不肯说出云隐的下落,我也不敢真让他死。”白子画看了看云翳,此时云翳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已被折磨得气息微弱。

清扬有些欲言又止的说:“尊上,清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说。”“现在蜀山弟子大都是外门调来的,在花掌门和云隐的带领下刚刚恢复些元气,这些时日基本都是这个云翳在管理蜀山。如果突然告诉弟子们一直统领他们的人实际上是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投靠魔界之徒,我怕弟子们的心里会难以接受。所以,为了蜀山稳定不知能否将假云隐这事暂秘而不宣?”

花千骨点头说:“还是清扬师伯想得周到。”清扬趁热打铁:“还有啊,这事如果让蓬莱玉浊峰知道了恐怕我们蜀山又要被嘲笑很久了。”白子画思忖了一下说:“可以,不必再对云翳用刑,先严加看管起来,也许很快会发现线索。”清扬连忙道:“好,那我现在就把送回房间,对外号称云隐和单春秋交手受了重伤,我帮他疗伤,就由我亲自看管他。”花千骨想了想说:“师伯你一人太过辛苦,再说清风长老受了伤,蜀山的事务很多还需要你来主持。不如师伯你来看管晚间,云翳有仙锁捆着,给他用个昏睡诀该没什么大事,你也可以在一旁休息,白天就由我和尊上看管吧。”清扬忙不迭的答应:“这样再好不过,我会吩咐弟子不许进入他的房间。”

就这样,云翳被带回了云隐的房间内由他们轮流看守。前两天倒是没什么异状,除了云翳吃的特别多,明明刚刚吃完一大碗饭,接着捧起桌上的另一碗来大口大口的塞,像是几天都没吃过东西的样子。花千骨有些诧异,白子画私下里分析说:“看来云隐未练辟谷功,多日未进食而把饥饿的感觉都反应在了云翳身上,由此推断云隐是被关在无人看守的密闭之处。”花千骨蹙起了秀眉:“可是若云翳一直不说出云隐的下落,他就被关永生永世吗?”白子画目中无波无澜,淡淡的说:“能否救出他一切都要靠云隐自己。”花千骨看着白子画满脸疑惑……

第三日早晨花千骨和白子画去云隐房间和清扬进行交接,花千骨照例询问:“清扬师伯,昨夜可有什么异动?”清扬说:“其他没什么,就是总有蝙蝠在外面盘旋,有两次还撞到门上了。”“蝙蝠?”花千骨心里吃了一惊,她知道七杀殿的人在外通信都是用施了秘术的蝙蝠,猜到这可能是单春秋放过来递信的。白子画微一颔首:“看来有人耐不住了,小骨,将窗子打开。”“是。”花千骨依言打开了窗。到下午时分果然有一只蝙蝠从窗子直闯了进来,无声的盘旋了一圈便落在了云翳的肩膀上,“尊上?”花千骨紧张的看着白子画,白子画却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只见那蝙蝠在云翳肩头嘴巴一张一合看似嚎叫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云翳无奈的撇了撇嘴却无法送回信。蝙蝠呆了片刻便又从窗子飞了出去,花千骨走过去问:“云翳,送信的人是单春秋吗?他说什么了?”云翳云翳看了看白子画又看了看花千骨,这两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先前在凡间打擂台赛他差一点就拿下魁首得到悯生剑了,最后因为白子画和花千骨他功亏一篑,没想到他们竟以此设计害他暴露身份成为阶下囚。

云翳看着花千骨冷冷一笑,说:“它说——你们两个***在绝情殿做的苟且之事它都看见了!”花千骨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云翳满脸鄙夷嘲讽:“不仅长留传遍了,甚至整个仙界都知道你和——”话还没说完,“嗤”的一声破空轻响,云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是别的,正是白子画的清音一指。花千骨还在震惊中,头脑里盘旋着那些字眼:“***……绝情殿……苟且之事……长留……整个仙界都知道。”她怔怔的问白子画:“这……尊上,他说的是什么?”白子画面上一丝窘迫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不必理会那些胡言乱语。”

其实蝙蝠带的是单春秋的原话:“不是说好你会通知我来取悯生剑的吗?那晚有些小意外没能按计划杀了花千骨,不知你那里是何情况?悯生剑是不是已经到手?何时交给我?”……

晚上花千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想着云翳的那些话:“原来外面把我们传得如此不堪么?我仰慕尊上不错,可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他们编排我就罢了,尊上是多么风光霁月心无杂念之人啊,竟然因为我而有了这些不堪的谣言,就好像白玉有了瑕疵。”她渐渐自责起来:“看来还是要和尊上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12 12:37:00 +0800 CST  
第九十章:真假云隐(10)

接下来的两日,蝙蝠频繁来访,原来是单春秋发现蝙蝠传了信却一个字的回复也没有,心中打起了鼓,他抓了不知内情的蜀山小弟子逼问,只说云隐被单春秋打得受了重伤无法外出,每日须由清扬长老和尊上轮流疗伤。“被我打得重伤?放屁!”单春秋心中气恼:“云翳这小子花花肠子多,定是他想要独吞悯生剑,——是啊,这悯生剑不仅能斩断他们的家族诅咒还是神器之一,凑齐十方神器便能获得洪荒之力。好啊,为了帮你拿到悯生剑已经损了我七杀的十妖之一,现在又装聋作哑,想耍我不成?”

于是蝙蝠带的话从最开始的打探,到后来责问,又发展成破口大骂和威胁逼迫。云翳听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却因为法力被封、手脚被缚再加上时时刻刻有人在跟前看管,他根本不能回复通知单春秋,只有无可奈何的干瞪眼。

而花千骨白日总是找借口帮清扬处理事务留白子画一人看守云翳,送饭送茶水的时候才会进入云翳的房内,她在面对白子画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拘谨得很。白子画也明白是何缘由,本打算历练完回山再告诉花千骨收徒的事,看来现在要提前告知她了。

这日中午花千骨照例将弟子送来的云翳的午餐端进房内,放到了云翳的面前,又给白子画斟好了茶水,她规规矩矩的将双手垂在身侧,低头半阖着眼帘道:“尊上,若没什么事我去万福宫帮清扬师伯了。”说完转身要走,“等等。”白子画站起身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花千骨驻足回头,眨着大眼睛问:“什么事?难道是你已经知道云隐的下落了?”

白子画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打算这次历练完回长留后就收你为徒。”“收我为徒?”花千骨愣怔了一瞬,眼前仿佛飘过无数的彩霞,所有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她一下子跳到白子画面前,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白子画的手臂摇晃起来:“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尊上你终于肯收徒了!”她所有的感情都写在了脸上,乐得弯弯的双眼如两湖令人愉悦的清泉一般,在白子画的心中这才是真实的花千骨,竟然很享受被她握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的感觉,她仿佛好久都没有和他这么亲近了——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

花千骨突然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白子画不解:“小骨,你这是做什么?”花千骨一字一顿的说道:“尊上,小骨的御剑术是尊上教的,入住绝情殿以来长留的心法和剑法也是尊上教授的,琴艺是尊上指导的,还有很多基本知识也是从尊上给我的《七绝谱》里学来的。其实在小骨的心中早就把尊上当成师父了。”花千骨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磕头大礼,继续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这声“师父”一喊,白子画的心又一次猛的一抽,他皱了皱眉,摆手说:“你快起来,先不要喊师父,一切等拜师之后再说。”花千骨点点头站起身,殷勤的问:“那——尊上,还有什么吩咐我去做的?”俨然一副待命的小徒弟模样,白子画指了指桌上的茶说:“这个茶味道不好。”接着伸手一招,摄来煮茶的器具,从虚鼎里拿出一包茶叶打开来道:“这是我从绝情殿带来的,你就煮茶吧。”

“没问题!”花千骨接过来一看,是绝情殿的白茶,便放弃了拘谨又如往常般忙碌开了。白茶煮起来工序相当繁琐,要先将茶碾成细末再用经过三沸之水文火煮上半个时辰,煮好后还要刮末过滤才能饮用。而茶炉用的是黑炭火,光烧一沸之水就要好久。白子画或打坐或看书,目光时不时落到花千骨的身上,心里很是安然,觉得这才是应有的样子……

晚上,花千骨兴奋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嘴偷乐着:“尊上收我为徒那就能堂而皇之的一直住在绝情殿了!哎呀,当初进长留就想拜尊上为师的,我努力了,即便赢得了仙剑大会的魁首,尊上却不肯收我为徒,没想到经过这次历练他竟然改变了主意……嗯,尊上替我疗伤、甚至不惜拿流光琴作为交换,我一定不能辜负他……想一想誓言说什么呢……”迷迷糊糊中她就睡着了……

梦中花千骨仿佛回到了长留,她跪在宏伟辉煌的长留大殿上,地面上的沧澜玉清晰的倒映着她娇小的身影,她大声的说着:“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格异数,厄运缠身,生为不幸之人。承蒙尊上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天地,无愧长留,无愧尊上。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说完她俯身去磕头,却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花千骨抚着额头坐起身,看到窗外天色已微微泛白,她摸了摸胸口自嘲起来:“花千骨啊你真是没出息,尊上才提到要收徒你就做梦拜师了,连誓词都说得一套一套的。哎呀,可是怎么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仿佛发生过一般?不管了,‘生为尊生,死为尊死’这誓词不错,到时就用这个了!”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9-01-16 12:31:00 +0800 CST  

楼主:叶秋红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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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7-07 18: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7 20:34: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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