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我宁可不去看它。谢泼德，我有负于你……”
贾维克一边说着，一边朝对方俯首道——
“……在你离开的时候，我接管了‘诺曼底’号，但我没能保住那5个人。最后的普洛仙人现在仍然愿意听从你的调遣，这指挥官的位置应该是你的。”
“在很多老朋友已经离开寻找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不用这样，贾维克。那些新人是你找来的，这是你自己的努力。对于牺牲者，我也得说，那不是你的责任，而是那怪物的。”
“但你打算怎么对那些人说？”贾维克不愿就此罢休，“你不该这样，也不能忘记过去的自己。莉亚拉•T•苏尼已经把你当成了她今生唯一的灵魂伴侣，可你却……”
“也许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坦诚布公的……”
谢泼德为难地说——
“……但我觉得，至少现在不是。”
“那么你就想作为我的副官，先这么过下去吗？”
“是的，别见外，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但你的位置……”
“星联的人已经去‘诺曼底’号上了。他们会搬走2号甲板左舷舱室的那些发电机……它们早该被搬走了。”
“我同意，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贾维克。”
“那个女孩是我从伊里姆星上俘获的塞伯鲁斯士兵。我们能信任她吗？”
“我建议你忍不住的话，可以去摸一下她的头。”
“问题就在这里……”
贾维克立即指出引起他怀疑的部分——
“……她身上不散发信息素了。”
“什么……？”
“在我所知的领域里，不散发信息素的有机生命只有伊鲁卡斯人一种，就是你见到的，那个鸟形生物。”
“罗莎•彼得洛夫斯基被塞伯鲁斯利用收割者的科技进行过改造，也许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但我在伊里姆星上……”
“好了，贾维克。我想先去见见你带来的那几个新队员，还有我带来的人。相信我，她靠得住，所以也请信任她……你能答应我吗？”
“是……”
贾维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自觉地换回了以前的语气——
“……指挥官。”
1，熟悉的风景
2187年5月12日 12:32（当地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地球高轨道 “神堡” 人类议员办公室
“早上好，大使夫人……”
人类议员亚莱德•波尔格对来访者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雌性塞拉睿人，大使身份，而从她进入房间的步调来看，这次会面不会变得很愉快。
“议员先生，我是来抗议贵方的星联组织对我船员的绑架。”
“大使夫人，如果你是来和我纠缠‘欧克’号上发生的事情与其后续处理结果的，我只想请你去翻翻上次议会的讨论结果记录。”
“各种族在那次会议并未达成共识，”塞拉睿大使指出，“我也不是为那个来的。我来此的目的是希望人类能立即交还被营救出来……不，是被星联扣押的‘欧克’号上的船员。”
“我们都是讲道理的智慧生命，”亚莱德厉声说，“我们不绑架或扣押船员……而且要不是一名人类族的‘幽灵’特工加上数不清的陆战队员，那些幸存者不可能活到现在。”
“塞拉睿联合国赞赏星联的努力，但是，有人在其中作梗，想要那些幸存者背叛自己的种族。”
“容我反问一句，大使夫人——什么叫做‘绑架’？什么叫做‘背叛’？我们尽可能救出了我们在‘欧克’号上能找到的每一个塞拉睿人，并给予充分的智慧生命保护主义关怀。我们按照程序告知那些塞拉睿人，若是他们没有案底，只要愿意留下成为外族公民，就可以留下，但他要亲自去和贵方诉说这一请求并寻求参考资料。”
“但是没有人拒绝你们的要求！”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没有用武力逼他们，也没办法用漂亮的人类女性收买他们。相反，大使夫人，你们自己的工业船未经许可，闯进了由星联管理的星域。塞拉睿联合国还为此派出了一支特勤组跟着进来。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星联完全可以将其当作‘入侵’事件处理，但我们人类不是那么无情的生物，我们甚至收容了受伤的特勤组，还搭上近一百条人命去救你们的船员。现在夫人你却拿这些事指控我们？”
“联合国方面坚持，我们的船员必须被立即送还。”
“大使夫人，我再次重申，那些塞拉睿船员是自愿留下的，而掌管太空事务的星联对此所定的法律早就得到了议会承认——只要在星联领域中的人，不论论种族或来到该处的方式如何，都有权受到星联法律的充分保护。没有人能强迫这些人离开或回到什么地方。”
“恕我直言。那几个船员所能提供的情报远远不值那些牺牲人类军人的生命。”
“夫人，别继续指控我们！……”
亚莱德狠狠一拍桌子——
“……没错，我们损失了很多人。你们一开始说这艘船出了故障，无法再航行，于是我们信了，然后我们派进去的人报告说，整艘‘欧克’号都试图杀了他们。于是你们换了个说法，说是飞船的VI失控，我们再次决定相信这个说法，于是派出了我们精于处理合成体叛乱事件的星联部队，结果他们却遭到一种不明生物的屠戮！我的孩子，爱德华•波尔格也在这场完全没有准备的战斗中献出了生命！……这不是个人事件，我只想问，贵方到底在隐瞒些什么？掌控那艘船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权利透露。”
“那么请不要指责我们为此做出的一切努力，也不要在那些吓得丢了魂的船员选择拯救他们的阵营时提什么反对意见。这次会话结束了，就这样。”
在那雌性塞拉睿人离开亚莱德负的办公室后，亚莱德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说：“她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精彩的发言，议员先生。”
随着这声夸赞，“第8区”研究结构的威廉•坎比亚特博士从一扇旁门内走了出来。
“从你的观察来看，塞拉睿方面的反应如何？”
“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对那东西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才来确认。”
“那些留下的‘欧克’号船员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正如她所说的，那些人，包括那名叛逃的特勤组成员，其实都对那东西知之甚少，但我们掌握了其他的一些情报来作为了解塞拉睿人研究的突破口。它们会起作用的，所以我们必须做这样一个姿态，让他们相信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会拼命挽留那些船员。”
“但事实是什么？”
“我的人还在那片残骸区域内搜寻着——塞拉睿人也知道，他们肯定派遣了情报力量在附近或者其他相关领域监视，但其实我也不抱太大希望。那些收割者把‘欧克’号切成了一堆废渣，它们帮我们帮得过于努力了。不过我们会把每一片有价值的残骸都收回来的，其中总会有能帮助我们找出答案的东西”
“塞伯鲁斯教你的东西还是有所价值的。”
“我过去加入塞伯鲁斯是为了人类，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塞伯鲁斯其实已经变成了多余……”
威廉说着，带着一种爽朗的笑容望向窗外——“神堡”的吊臂之间，俨然是地球壮美的景色。虽然威廉出生于伊甸主星，但对于包括他在内的众多人类来说，地球这边才是真正熟悉的风景。
他必须感谢收割者的努力。它们在太阳系最终战役之前把“神堡”移动至此，却没有教任何人怎么把它弄回巨蛇星云。这实在是天赐的礼物——银河系的交流中心，就如此轻易地被纳入了人类的势力范围，而那些迂腐的智慧种族却还没办法摆脱它去建立一个新的“十字路口”。这也是人类研究过近三千年来各个星际种族历史所得出的结论。爱莎丽人、塞拉睿人、突锐人，这三个曾经统圞治神堡近两千年的种族现在不得不向人类低头了。
<这样下去，人类便会越来越强（By this way, Humanity can be so much more）……>
2187年5月13日 14:05（GST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地球高轨道 “神堡” 圆环公共区
“所以你就让她一个人留在船上去和那些人聊天了？……”
高脚杯在阿奎娜的手中悬着——
“……你不觉得这很不负责任吗？”
“在指责我不负责任之前，”贾维克4只眼睛一起盯着那杯子，“你滥用异能可能会给我招来麻烦。”
“你担心什么？……”
阿奎娜转动手指，让那装满红酒的玻璃制品在空气中像蝴蝶一样飞舞——
“……你工作了一年，却把钱都存着……怎么？想要捐给那些水母吗？”
“开玩笑也要切合实际……哈纳人找过我，想花一大笔钱要我去他们的星球当个‘启明者’。”
“你拒绝了？”
“我是个士兵，去他们那里还不如让我死了。”
“我敢说你要是真去了，第一件事绝对是教他们学会用第一人称说话。”
“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贾维克突然将视线从面前的盘子里抬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我们从来不被普洛仙人信任，我已经习惯待在你们的视线当中了……”
阿奎娜说着，利用身高的优势倾身，几乎贴上了贾维克的脸——
“……够近了吧？现在作为外族兵团的成员，现在我能不能问：那个雌性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不出来……这个问题和外族兵团成员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5万年前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判了我终身监禁……”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知道，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她即将成为你的副官，但你却对她毕恭毕敬。”
“我想做些改变。”贾维克说，“我不能让缺乏交流成为妨碍作战成功的因素……会死更多人的。”
“这是个借口。”
“阿奎娜，我现在命令你把你的大脑袋缩回去。”
“咳咳，”两人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指挥官，如果你需要帮助，那么请用我们理解的语言下令。”
梅伦•海普隆从一开始就坐在这张餐桌边，只是阿奎娜和贾维克对话全程使用伊鲁卡斯人的语言，这个语种在翻译设备的数据库内并不存在，所以他一句都听不懂。
“我们只是在讨论我们新来的副官。”
“她是个有活力的人类。是的。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很像她哥哥。”
“一家人就是如此。”
“兄弟姐妹全部丧命的塞拉睿人表示无法理解。”
“你还惦记着那事吗？”
贾维克指的是梅伦在“欧克”号上被迫射杀克里拉的选择。
“相反，不……但我在想，如果当初在图岑卡上，领着索罗森教授来的是你而不是约翰•谢泼德，我的尸体可能会被拿去喂维刃。”
“……”
这句玩笑让贾维克真正理解到，就算是梅伦这样只和谢泼德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那个男人的形象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正是因为如此，他还是不能理解现在谢泼德所做出的举动——“她”把自己引见给了目前的“诺曼底”号成员。也许因为早就见识过了一次死者复活，加上她的行圞事风格并未改变太多，那些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但毕竟整个人的长相乃至性别都发生了改变。没人识破这背后的实情。
作为最了解谢泼德的人，同时也作为他的恋人，莉亚拉会发现吗？贾维克不敢肯定这一点——爱莎丽族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也能和他人进行精神沟通。
<她会发现的。>
贾维克觉得这完全不是几率问题，只是时间问题，但幸好的是，“诺曼底”号上和谢泼德接触最多的人大都离开了。除非谢泼德自己决定再以积极的方式和其他人建立接触，另一种说话就是“在伪装建立的初期就给自己找麻烦”。
贾维克正这么想着，那麻烦便自己上门来了——
“我猜你们就在这里。”
“……？”
贾维克并非没料到那复生的英雄会在这个时机找过来，但是她身后还跟了两个女性，分别是那来自赛博鲁斯的少女与玛塔莎。
“那个……”
谢泼德朝吧台后的一个爱莎丽人招手——
“……介意我们拼个桌吗？”
“当然不……”
在艾希塔搬来椅子的时候，罗莎盯着那张蓝色偏深的面孔看了很久。当她转身回到吧台后面之后，罗莎向谢泼德问：“为什么一个爱莎丽女族长会在两个地方同时当酒吧招待？”
“你去过伊里姆？”
“是的……你怎么知道？”
“她也在那里出现过……讲点礼貌，她的身份是……”
“咳！”
贾维克突然咳嗽了一声，弄得梅伦吓了一跳，然后说：“指挥官，消炎药准备着，但不确定是否对四旋基因类生物有效。”
这个声音让谢泼德愣了一下，然后她领会过来这是个善意的提醒，然后笑着打圆场：“那么各位还是先坐下。”
<论伪装，你还不够成熟。>
贾维克在初遇谢泼德的时候便认为他这个人太坦诚了。作为一个服从命令，带领一支特勤小组的指挥官，这个品质不错，甚至可以用于在危急时刻联合一整个银河系，但贾维克也确定，这个特质绝不适合谢泼德现在的身份，不过幸好她的思考回路一点都不慢、
“我和未来的合作伙伴几乎都见过谈过也谈过了……”
她以一种女性特有的优雅姿势坐在椅子上——
“……除了你。”
“……”
被谢泼德注视着的伊鲁卡斯人一言不发，只是无言地用视线奉还回来。
“说实话，我能在一生中同时见到两名从5万年前的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实在是太幸圞运了。”
“我觉得作为5万年前还不会写字的生物，却还能博得贾维克的好感，这点才是幸圞运。”
“你的思维很敏捷……”
谢泼德没有被对方的挖苦噎住，她摊开手并笑着——
“……但我想说，我刚才的话没有恶意。”
“我可是充满了恶意呢，”阿奎娜摩擦着自己的喙，“贾维克可以作证，我们伊鲁卡斯人生起气来，会切断周围的一切东西。”
“不过贾维克也告诉我，你们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
“……”
此话一出，阿奎娜双目的颜色倒真的变了，但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把手里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身体一歪，越过了栏杆。
“嘿！”
谢泼德也站起来，眼见着阿奎娜从这个观景台跳了下去，但没过几秒，便有一只白色大鸟拖着紫色的光流，顺着圆环区的大道逐渐飞远。
“她不会有事的，”贾维克看都不看，“伊鲁卡斯人可以由单兵组成一支航空队……侦察、歼击、轰炸……相信我，一架这种‘活战斗机’的威胁比你们的一台炮艇还大，”
“很高兴她是在我们这边的。”
“碧侬小姐今天怎么了？”
玛塔莎作为阿奎娜新收的“学生”，对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很关心。
“情绪不稳，”梅伦说，“尚找不出原因，但符合‘情感寄托变化’这一情况。。”
“贾维克，我很好奇你作为一个普洛仙人，是怎么召集到这些人为星联服务的？”
“其实没有人是我找来的。我的普洛仙血统正为我感到羞愧……”
贾维克实事求是地说——
<她会发现的。>
贾维克觉得这完全不是几率问题，只是时间问题，但幸好的是，“诺曼底”号上和谢泼德接触最多的人大都离开了。除非谢泼德自己决定再以积极的方式和其他人建立接触，另一种说话就是“在伪装建立的初期就给自己找麻烦”。
贾维克正这么想着，那麻烦便自己上门来了——
“我猜你们就在这里。”
“……？”
贾维克并非没料到那复生的英雄会在这个时机找过来，但是她身后还跟了两个女性，分别是那来自赛博鲁斯的少女与玛塔莎。
“那个……”
谢泼德朝吧台后的一个爱莎丽人招手——
“……介意我们拼个桌吗？”
“当然不……”
在艾希塔搬来椅子的时候，罗莎盯着那张蓝色偏深的面孔看了很久。当她转身回到吧台后面之后，罗莎向谢泼德问：“为什么一个爱莎丽女族长会在两个地方同时当酒吧招待？”
“你去过伊里姆？”
“是的……你怎么知道？”
“她也在那里出现过……讲点礼貌，她的身份是……”
“咳！”
贾维克突然咳嗽了一声，弄得梅伦吓了一跳，然后说：“指挥官，消炎药准备着，但不确定是否对四旋基因类生物有效。”
这个声音让谢泼德愣了一下，然后她领会过来这是个善意的提醒，然后笑着打圆场：“那么各位还是先坐下。”
<论伪装，你还不够成熟。>
贾维克在初遇谢泼德的时候便认为他这个人太坦诚了。作为一个服从命令，带领一支特勤小组的指挥官，这个品质不错，甚至可以用于在危急时刻联合一整个银河系，但贾维克也确定，这个特质绝不适合谢泼德现在的身份，不过幸好她的思考回路一点都不慢、
“我和未来的合作伙伴几乎都见过谈过也谈过了……”
她以一种女性特有的优雅姿势坐在椅子上——
“……除了你。”
“……”
被谢泼德注视着的伊鲁卡斯人一言不发，只是无言地用视线奉还回来。
“说实话，我能在一生中同时见到两名从5万年前的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实在是太幸圞运了。”
“我觉得作为5万年前还不会写字的生物，却还能博得贾维克的好感，这点才是幸圞运。”
“你的思维很敏捷……”
谢泼德没有被对方的挖苦噎住，她摊开手并笑着——
“……但我想说，我刚才的话没有恶意。”
“我可是充满了恶意呢，”阿奎娜摩擦着自己的喙，“贾维克可以作证，我们伊鲁卡斯人生起气来，会切断周围的一切东西。”
“不过贾维克也告诉我，你们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
“……”
此话一出，阿奎娜双目的颜色倒真的变了，但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把手里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身体一歪，越过了栏杆。
“嘿！”
谢泼德也站起来，眼见着阿奎娜从这个观景台跳了下去，但没过几秒，便有一只白色大鸟拖着紫色的光流，顺着圆环区的大道逐渐飞远。
“她不会有事的，”贾维克看都不看，“伊鲁卡斯人可以由单兵组成一支航空队……侦察、歼击、轰炸……相信我，一架这种‘活战斗机’的威胁比你们的一台炮艇还大，”
“很高兴她是在我们这边的。”
“碧侬小姐今天怎么了？”
玛塔莎作为阿奎娜新收的“学生”，对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很关心。
“情绪不稳，”梅伦说，“尚找不出原因，但符合‘情感寄托变化’这一情况。。”
“贾维克，我很好奇你作为一个普洛仙人，是怎么召集到这些人为星联服务的？”
“其实没有人是我找来的。我的普洛仙血统正为我感到羞愧……”
贾维克实事求是地说——
“……玛塔莎是我在伊甸主星上遇到的，奎利方面不接受她，于是这丫头就赖在了我船上……阿奎娜是我们在追索袭圞击我的佣兵时从休眠舱里找到的，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至今没有查出来……梅伦是在‘欧克’号上的幸存者之一，塞拉睿人想所有人都弄回去，但梅伦担心他们回去后就会被‘妥善处理’，所以劝说所有人一起留下。他自己则成为了……至于那个‘天罚’，是你带来的。”
“我还有‘幽影’的资格。”
罗莎立即指出，但没人注意这个，或者说大家装作没听见。
“听起来……贾维克你这一年多的服役时间很难熬？”
“比起对付收割者的时候轻松多了……当然如果有约翰•谢泼德的帮忙，会更轻松。”
贾维克借这个机会再次向谢泼德暗示他自己的想法，但她不予正面回应。
“玛塔莎，”谢泼德看着那奎利少女，“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家园已经不再归桀斯独占了，为什么回不去？”
“奎利方面不让我回去。”
“为什么？”
“叛圞国罪。”
“……”
梅伦的视线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罗莎也放下了手里的果汁杯子。
“我很想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也没什么抱怨的。”
“嘿，孩子，”谢泼德将手放在她肩头，“没有什么事是无法改变的。我记得一个案子……”
说到这里，谢泼德瞟了贾维克一眼。后者没作出什么反应——
“……那也是我哥哥经手的一个事件……”
“我听说过，”玛塔莎接过话头，“被指控叛圞国的奎利人并不多，那个是‘塔莉•佐拉’。”
“你认识她？”
“不，只是因为她有名罢了。另外，她父亲才是犯下叛圞国罪的人”
“……？”
这个声明让谢泼德一愣，而当她再次回望贾维克的时候，贾维克的眼神表明他和这件事毫无瓜葛。
“玛塔莎……为什么你这么说？”
“因为没有奎利人会刻意把会动的桀斯弄回舰队内部。移民舰队的高层成员只是拿这个案子打击异己而已，塔莉是个牺牲品。”
就算是贾维克，也觉得此时的玛塔莎一改平时那副大大咧咧的作风，语气变得认真且冷峻。
“你知道得很多啊……”
“只是认识经历过类似事件的人罢了……”
“听着，玛塔莎，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们会尽力帮忙的。”
“不，我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除了在移民舰队或莱诺奇……”
眼看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谢泼德转移了谈话对象，对贾维克说：“你找来了一个知识渊博的家伙。”
“玛塔莎•纽嘉是个机械师，也许比不上塔莉，但她利用自己的见识和准备在‘欧克’号上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么你不想再‘偶遇’一个帮手吗？”
“……”
贾维克知道谢泼德指的是坐在她身边的罗莎，但他每次一看到那女孩蓝色的义眼，便不舒服。
“这次不算‘偶遇’，是你带来的。”
“这么说你愿意接受了？”
“我还没看星联给我的文件……谢泼德，我带着耐心听你讲述她的故事。”
“你知道，赛伯鲁斯让很多不幸的人沦为了收割者技术的试验品，但战争结束后……”
“……她跟着一群赛伯鲁斯轻装部队袭圞击了我。”
“那不是赛伯鲁斯部队，”谢泼德说出了令贾维克吃惊的话，“他们还用着赛伯鲁斯的装备，但并不听命于幻影人。他们当时的身份，是佣兵——这则情报已经被星联方面确认了。”
“但这个女孩的脑子里还是赛伯鲁斯的那些教条……”
贾维克还记得在训练场上，罗莎举着弓时对玛塔莎说的话。要不是谢泼德出现，贾维克可能会直接让阿奎娜把她扔出去。
“说句实话，贾维克……”
谢泼德用双手撑住腮部并笑着——
“……我不否定赛伯鲁斯的某些基本理念。”
“……？”
贾维克开始认真读取空气中谢泼德所散发的信息素。同时他想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被改变了多少。
“是的，我的哥哥和赛伯鲁斯有过恩怨……”
谢泼德使用了极为聪明的说法——
“……我在两年前，也曾认为只有赛伯鲁斯关心断面星系和界神星系的人类殖民，而且他们真正为此做点了什么，尽管他们后来成了收割者的傀儡，但除开这个因素，赛伯鲁斯并非一无是处……”
罗莎在谢泼德说这话的时候不住点头，像是她在夸自己一样，但是突然间谢泼德用手按住了她的头。
“……星联第0教导营改变了很多曾为赛伯鲁斯服务的人类，包括这边的这位。有件重要的事是，罗莎相信的是赛伯鲁斯，不是幻影人。”
“拿一个虚无的东西替换具体的。不现实。”
梅伦在一旁摇头道。
“那么拿绝育症来举例呢？”
“嗯？”
“梅伦•海普隆，我都知道你在图岑卡上为克洛根人所做的一切，但当那么多克洛根雌性献出生命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研究解药呢？”
“因为……科学需要……数据证明……解药……就快了。”
“你真的相信吗？”
“我相信……毋庸置疑。”
“那么这边的彼得洛夫斯基小姐也一样……”
谢泼德一摊手，然后抱臂后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为此我们甚至会相互残杀……但至少，今天坐在这里的诸位，是可以一起共事的。”
到了这一步，贾维克意识到，论以理服人，自己相比谢泼德还差得远——这一年多的沉睡就像过去的那四年一样，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能力。
“但我还是有个要求。”
“什么？”
“彼得洛夫斯基……这名字太长了，我想给她一个代号。”
贾维克有些心不在焉——
“……‘幽影’，‘天罚’，‘赛伯鲁斯投手’……你选。”
“拜托，来个有趣一点的，”玛塔莎说，“‘达林•卡顿’如何？”
“那是什么？”
“那是我们传说中一位射手，试图在一个星球上单挑一只沙魔虫，然后了无音讯。”
“Harper……”
梅伦在罗莎的面色变差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意思是‘竖琴手’。”
谢泼德笑了：“我喜欢这个。”
罗莎松了口气，朝梅伦一点头。
贾维克？”
那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巴塔瑞人，而最先转过头的是被他呼唤的女子。
“啊……你……有事吗？”
没说话的贾维克记得，同时也从信息素里感知到，谢泼德认识他。
“我是布瑞，艾莉娅派我前来。”
“艾莉娅•T洛克……”
谢泼德听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吃惊，她转向贾维克——
“……银河系最有名的帮派女老大要找你？”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贾维克觉得谢泼德此时的反应让他很想发笑——她确实和以前的那个“约翰•谢泼德”有了很大的变化。
只是，贾维克“优越”的面部神经分布让那笑容扭曲成了某种类似苦笑的表情。当然这被其他人理解成了被艾莉娅传唤时的反应。
“其实不光是他，”布瑞说，“谢泼德在哪里？”
“是我。”
“？”
见这个回答似乎出乎布瑞的预料，谢泼德加上了一句：“简•谢泼德……有什么事情？”
“你……你也来吧。尽快。老板在等着。”
“那么……和各位聊得很开心，但是我们不得不失陪了。”
贾维克和谢泼德推开椅子起身，跟着布瑞走向一辆飞行车。
“你到底在想什么，谢泼德？……”
贾维克上车之后立即拉住她的手——
“……现在这个团队已经不是由你的熟人组成的了……”
“你是负责人，但是我也必须了解情况。”
“有些人并非对过去的你一无所知。”
“我知道，但毕竟我是‘约翰•谢泼德的妹妹’。”
“这个身份已经够令人怀疑的了，何况‘你’从前从未现身过。莉亚拉的档案里没有任何有关你的信息……”
“是么？会有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莉亚拉的‘父亲’知道她是‘影子经纪人’，从这一点上看你会发现，她其实没有那个伢戈人善于隐藏自己。”
“怎么回事？”
“显然她不能像那个伢戈人一样把自己永远关在一艘飞船里，这会带来漏洞。当然，漏洞不多……也不大。”
“我认为你也该顺着这条路想想。”
“那可不行，我得跟着你一起去承受弹雨的洗礼。”
“你的新身躯并没有给我同样的感觉……”
听到这个，谢泼德不置可否。
“没有枪茧，没有伤疤，但是星联的人已经为我做了足够的提升……我有N5特种部队的资格，就当是重新入役了一次。”
“你永远都我行我素……”
布瑞没听见两人之间的任何对话——谢泼德靠贾维克的精神交流手段完成了一切。
飞行车的目的地就如贾维克预料的，是“炼狱”酒吧。
作为一个对于这个循环里一切娱乐事物都没有太大兴趣的人，贾维克只来过此处一次，也就是上次来找艾莉娅寻求的情报的那次。
那爱莎丽人上次将整个酒吧包下——这并不难，因为那个时候“神堡”还远没有恢复到它在这个循环中鼎盛时期的程度，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贾维克看到的是，光是在门外就聚集着不少前来寻乐的人，进进出出，而艾莉娅肯定不喜欢这样。
在“欧米伽”上，艾莉娅拥有一间名为“来世”的俱圞乐圞部。相比起“炼狱”，它的空间较为狭小，装饰也不可避免地趋于简陋，可艾莉娅把那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让它成为了“欧米伽”空间站里混乱与秩序的聚合体。谢泼德说，在那里，相反没有“炼狱”酒吧这样狂躁的气氛。
布瑞领着两人穿过前厅，来到一处VIP座区——就是艾莉娅一直以来用于在“炼狱”里举行半公开会面活动的地方。
“我原本以为能再见识一次死者复活……”
那紫色皮肤的爱莎丽人坐在沙发正中，眼睛紧盯着谢泼德——
“……我错了。”
“你的情报很准确，”谢泼德用恭维的语气说，“艾莉娅。”
“事实上你大可以直接说‘烂透了’，那些偷懒的家伙没有一个人提到你的性别，连名字都不知道。”
那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巴塔瑞人，而最先转过头的是被他呼唤的女子。
“啊……你……有事吗？”
没说话的贾维克记得，同时也从信息素里感知到，谢泼德认识他。
“我是布瑞，艾莉娅派我前来。”
“艾莉娅•T洛克……”
谢泼德听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吃惊，她转向贾维克——
“……银河系最有名的帮派女老大要找你？”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贾维克觉得谢泼德此时的反应让他很想发笑——她确实和以前的那个“约翰•谢泼德”有了很大的变化。
只是，贾维克“优越”的面部神经分布让那笑容扭曲成了某种类似苦笑的表情。当然这被其他人理解成了被艾莉娅传唤时的反应。
“其实不光是他，”布瑞说，“谢泼德在哪里？”
“是我。”
“？”
见这个回答似乎出乎布瑞的预料，谢泼德加上了一句：“简•谢泼德……有什么事情？”
“你……你也来吧。尽快。老板在等着。”
“那么……和各位聊得很开心，但是我们不得不失陪了。”
贾维克和谢泼德推开椅子起身，跟着布瑞走向一辆飞行车。
“你到底在想什么，谢泼德？……”
贾维克上车之后立即拉住她的手——
“……现在这个团队已经不是由你的熟人组成的了……”
“你是负责人，但是我也必须了解情况。”
“有些人并非对过去的你一无所知。”
“我知道，但毕竟我是‘约翰•谢泼德的妹妹’。”
“这个身份已经够令人怀疑的了，何况‘你’从前从未现身过。莉亚拉的档案里没有任何有关你的信息……”
“是么？会有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莉亚拉的‘父亲’知道她是‘影子经纪人’，从这一点上看你会发现，她其实没有那个伢戈人善于隐藏自己。”
“怎么回事？”
“显然她不能像那个伢戈人一样把自己永远关在一艘飞船里，这会带来漏洞。当然，漏洞不多……也不大。”
“我认为你也该顺着这条路想想。”
“那可不行，我得跟着你一起去承受弹雨的洗礼。”
“你的新身躯并没有给我同样的感觉……”
听到这个，谢泼德不置可否。
“没有枪茧，没有伤疤，但是星联的人已经为我做了足够的提升……我有N5特种部队的资格，就当是重新入役了一次。”
“你永远都我行我素……”
布瑞没听见两人之间的任何对话——谢泼德靠贾维克的精神交流手段完成了一切。
飞行车的目的地就如贾维克预料的，是“炼狱”酒吧。
作为一个对于这个循环里一切娱乐事物都没有太大兴趣的人，贾维克只来过此处一次，也就是上次来找艾莉娅寻求的情报的那次。
那爱莎丽人上次将整个酒吧包下——这并不难，因为那个时候“神堡”还远没有恢复到它在这个循环中鼎盛时期的程度，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贾维克看到的是，光是在门外就聚集着不少前来寻乐的人，进进出出，而艾莉娅肯定不喜欢这样。
在“欧米伽”上，艾莉娅拥有一间名为“来世”的俱圞乐圞部。相比起“炼狱”，它的空间较为狭小，装饰也不可避免地趋于简陋，可艾莉娅把那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让它成为了“欧米伽”空间站里混乱与秩序的聚合体。谢泼德说，在那里，相反没有“炼狱”酒吧这样狂躁的气氛。
布瑞领着两人穿过前厅，来到一处VIP座区——就是艾莉娅一直以来用于在“炼狱”里举行半公开会面活动的地方。
“我原本以为能再见识一次死者复活……”
那紫色皮肤的爱莎丽人坐在沙发正中，眼睛紧盯着谢泼德——
“……我错了。”
“你的情报很准确，”谢泼德用恭维的语气说，“艾莉娅。”
“事实上你大可以直接说‘烂透了’，那些偷懒的家伙没有一个人提到你的性别，连名字都不知道。”
“看起来我是沾了我兄弟的光。”
“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你……”
“我们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密，就像爱莎丽人和她们的伴侣。”
“你想说‘长命也是一种痛苦’？”
“至少我知道银河系中只有克洛根人有可能和爱莎丽人相持一生。”
“哼……那些家伙……”
“嗯……”
贾维克在一旁沉默了好一会，现在他决定开口了——
“……根据我对这个循环里生物的了解，艾莉娅•T洛克，我有劝告对你说。”
“很少有人能用这种语气，”艾莉娅并未恼火，“你想劝告我什么？”
“如果你和他有了‘结果’，那么千万别摄入乳糖。”
“……”
艾莉娅平静地听完并分析了这段话。她的反应是一个送给其他下属的眼神，让他们离远一点，然后，“欧米伽的女王”倾身向贾维克。
“你从哪里知道的？”
“信息素。”
“上次吗？”
“这次。”
贾维克决定撒个谎，因为他既不想让艾莉娅从此只和他进行视频对话，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有特殊的情报来源。当然，这个突然的话题是贾维克的一招棋——他想让艾莉娅，明白，自己并非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族星联指挥官。
在贾维克悄悄通过信息素将相关情报传给她之前，谢泼德还不知道贾维克在说什么，但艾莉娅知道——他指的是她在一年前与那个沃查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你告诉了多少人？”
“值得我信任的人。”
“随你便……那个选择已经将它该带来的效果展示给我了。现在它只是件往事。”
“我想问，艾莉亚，格里尔……”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艾莉亚没正眼看贾维克，也没让他把问题说完，“约翰•谢泼德得到过我的一个吻，生下丽萨雷之前我也有过别的伴侣，但沃查人？得了，他们只是武器。我不是会为枪取名并抱着它们睡觉的陆战队员。”
“但是格里尔……”
“我们只是做戏而已。我知道纳尔会派人跟踪我，‘炼狱’里的人也有他的一份，不过我不确定他能接近到什么地步，所以我不论如何都得做出牺牲，
“有关格里尔……”
“我仅仅是让那家伙饱了眼福——格里尔根本没进来，我们只是照着写好的剧本在演戏，但达纳还没上钩，不得已的，我还得和他再来几次……当每次那家伙把持不住的时候，我感觉糟透了却要冒险继续下去……那家伙不知疲倦……”
“……所以你后来就杀了他？”
“……？”
听到谢泼德问这个，再加上贾维克的表情，艾莉亚才发觉自己刚刚所说的已远超过对方想要知道的范畴了——她紫色的面庞上端浮起几丝皱纹，仿佛在为自己少有的失控于感情中而后悔，但那仅仅只有一瞬间。
“不……我杀他是因为他违反了规矩。”
“什么？”
“那就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谈正事吧……”
“我听着。”
贾维克和谢泼德同时说。
“是在‘欧米伽’上的事……”
艾莉娅的眼睛盯着“炼狱”的舞台——
“……有人惹了麻烦。”
在那邪恶的空间站上，”贾维克冷冷地说，“最不缺的就是麻烦吧？”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不用说冷笑话了……”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莉娅调出一份档案作为回答。那份资料属于一个名叫“拉里•诺顿”人类族议会官员。
“不认识这个人。”
“经过我这一年的努力，‘欧米伽’和‘神堡’之间的贸易有了收益。议会指派了这个人来和我谈，但是……他死了。”
“他杀？”
嗅到了阴谋气息的谢泼德问道。
“还用说吗，”艾莉亚的声音变得低沉，“不过那家伙也是咎由自取。”
“怎么？”
“我的‘来世’远比这里或‘暗星’出色，那家伙便非要和我在那里见面，而我在‘神堡’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结果他就先去享受了。”
“然后他死了？”
“这件事还被我的手下瞒着，没让议会的人知道，不过我的人已经调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大天使’。”
谢泼德和贾维克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并对望了一眼，而艾莉娅对这种反应早有预料。
“也许对于某些当地人来说，那家伙重出江湖是个福音，但我知道，惹得三大佣兵团联圞合圞起圞来对付他的‘大天使’是盖拉斯•瓦卡利安，但是他现在根本不在‘欧米伽’。不在场证明、不同的杀人手法……这家伙是个冒牌货。”
“他杀了议会派往‘欧米伽’的大使？”
“我可以肯定这一点。那家伙一定是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理想，想要阻止我和议会之间所谓的‘肮脏交易’吧……据说他还打算做更过分的实情……这次，‘大天使’惹到了我，也威胁了整个‘欧米伽’。”
“所以你请求帮忙？”
“我不是无偿的，不会亏待帮我的人……”
艾莉娅用隐晦的说法强调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
“……我想要搭乘‘诺曼底’号，回‘欧米伽’。”
“为什么？”
“你能理解我不想让议会知道的原因，也请相信我不会这么无脑地杀人，但有些人不这么想。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了‘神堡’去‘欧米伽’处理这件麻烦事——他们很有可能希望这件事发生。”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不用说冷笑话了……”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莉娅调出一份档案作为回答。那份资料属于一个名叫“拉里•诺顿”人类族议会官员。
“不认识这个人。”
“经过我这一年的努力，‘欧米伽’和‘神堡’之间的贸易有了收益。议会指派了这个人来和我谈，但是……他死了。”
“他杀？”
嗅到了阴谋气息的谢泼德问道。
“还用说吗，”艾莉亚的声音变得低沉，“不过那家伙也是咎由自取。”
“怎么？”
“我的‘来世’远比这里或‘暗星’出色，那家伙便非要和我在那里见面，而我在‘神堡’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结果他就先去享受了。”
“然后他死了？”
“这件事还被我的手下瞒着，没让议会的人知道，不过我的人已经调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大天使’。”
谢泼德和贾维克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并对望了一眼，而艾莉娅对这种反应早有预料。
“也许对于某些当地人来说，那家伙重出江湖是个福音，但我知道，惹得三大佣兵团联圞合圞起圞来对付他的‘大天使’是盖拉斯•瓦卡利安，但是他现在根本不在‘欧米伽’。不在场证明、不同的杀人手法……这家伙是个冒牌货。”
“他杀了议会派往‘欧米伽’的大使？”
“我可以肯定这一点。那家伙一定是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理想，想要阻止我和议会之间所谓的‘肮脏交易’吧……据说他还打算做更过分的实情……这次，‘大天使’惹到了我，也威胁了整个‘欧米伽’。”
“所以你请求帮忙？”
“我不是无偿的，不会亏待帮我的人……”
艾莉娅用隐晦的说法强调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
“……我想要搭乘‘诺曼底’号，回‘欧米伽’。”
“为什么？”
“你能理解我不想让议会知道的原因，也请相信我不会这么无脑地杀人，但有些人不这么想。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了‘神堡’去‘欧米伽’处理这件麻烦事——他们很有可能希望这件事发生。”
“为什么？”
“你能理解我不想让议会知道的原因，也不会蠢到认为我会这么无脑地随便杀人，但有些人不这么想。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了‘神堡’去‘欧米伽’处理这件麻烦事——他们很有可能希望这件事发生。”
“所以你希望秘密地离开？”
“我已经安排了合适的人手接管我在这边的生意……当然如果你能提供在‘诺曼底’号上的情报交换平台，我会把报酬再加几成。”
这完全不是个技术问题——伊蒂掌控了“诺曼底”号的几乎所有部件。从她和那艘船建立连接开始，只有收集者的病毒和普洛仙帝国军的“扫荡”式机甲成功入侵过她的系统并造成了破坏，但每一次，这个具备了人性的AI都会变得更强。突锐人、克洛根人的首领都在“诺曼底”号上对自己的同伴进行过管理，虽然现在战争结束了，星联也不再给贾维克像谢泼德那样的特圞权，可让艾莉亚悄悄上船，从理论上讲还是做得到的。
“别误会，我没打算让你们背上官司……”
艾莉亚看出了让贾维克迟疑的因素——
“……以我现在的立场，我完全可以搭乘‘诺曼底’号。别忘了，议会正在和我谈生意。”
贾维克很清楚，艾莉亚不是自己的朋友，但也绝不算是敌人。尽管他不喜欢任何掌控他人命运还不受监管的法外统圞治者，可这个爱莎丽人倒也没让“欧米伽”上的大部分人失望。
贾维克把目光投向谢泼德，结果那女人给了自己的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他想到在地球的最终战役里，“她”以从前的身份和自己握手的时候。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同意让艾莉娅上船跟他们一起走——
“艾莉娅•T洛克，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人？”
“杀了他，或者在我稳住态势后把他交给你们……打毒药还是电死都随便。”
“我选后一个。”
“你还真是个尽责的GI（大兵）……”
“不，”谢泼德摇摇头，“我不会判他刑，也不会指责他，只会叫他别再做傻事。”
“你认为你能劝住他？”
“只要碰上一面就好……”
谢泼德肯定地说——
“……没有人是非得死的，除非他已经无药可救。”
“我看那家伙已经差不多了，”艾莉亚冷笑着，“他的行动已经影响到了‘欧米伽’上的水利枢纽。”
“水利枢纽？”
谢泼德听到这个的时候，眉头一皱。
“如果你听那个男人说过就该知道，”艾莉亚用微妙的眼神看着那个女人，“‘欧米伽’上的饮水不需要从外界补给，全部是在内部循环，像一条大河……水厂由我信任的人管理着，但他们仅仅是负责管理。我还没有到连水费都漫天要价的程度。”
“他们没有武装吗？”
“最开始有，但几个世纪以来，还没有哪个人敢对那里下手，就算是‘赛伯鲁斯’也没动过那里的脑筋……在封闭的空间站内截断水源造成的影响对双方都是致命的。那狗头将军也不是傻圞瓜。”
“冒牌的‘大天使’攻击了水厂？”
“他的确这么做了，这令人难以理解，不过我知道是时候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家伙了。”
“……”
谢泼德和贾维克觉得这确实很难以理解——如果那人是盖拉斯当年壮举的模仿者，那他应该把注意力放到那些“安暴欺良”的佣兵尤其是“血囊”上，但这个家伙却选择去攻击整个空间站的人都赖以生存的环境维持系统，宁愿当一个全民公敌。
<他疯了……>
谢泼德和贾维克对视一眼，在沉默中达成了共识——包括给艾莉亚的答复。
“我答应你。”
贾维克剪短地说。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艾莉亚摊开手——
“……快带我走啊。”
“等一下，”贾维克的四只眼睛眨了又眨，“你打算就这么从正门走出去？”
“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会公布我的行踪了？……”
见那普洛仙人还在犹豫，艾莉亚看了看自己亲手改良的舞台，说——
“……难不成你想让我挑几个可爱的爱莎丽姑娘给你暖暖身子？”
“没有打算，也没有预算。”
谢泼德无奈地撇了撇嘴，跟着艾莉亚站起身。把一些计划细节盘算完毕的贾维克也离开沙发，甩开刺眼的追光灯和在台上扭动的舞女，朝“炼狱”的出口走去。
“你能理解我不想让议会知道的原因，也不会蠢到认为我会这么无脑地随便杀人，但有些人不这么想。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了‘神堡’去‘欧米伽’处理这件麻烦事——他们很有可能希望这件事发生。”
“所以你希望秘密地离开？”
“我已经安排了合适的人手接管我在这边的生意……当然如果你能提供在‘诺曼底’号上的情报交换平台，我会把报酬再加几成。”
这完全不是个技术问题——伊蒂掌控了“诺曼底”号的几乎所有部件。从她和那艘船建立连接开始，只有收集者的病毒和普洛仙帝国军的“扫荡”式机甲成功入侵过她的系统并造成了破坏，但每一次，这个具备了人性的AI都会变得更强。突锐人、克洛根人的首领都在“诺曼底”号上对自己的同伴进行过管理，虽然现在战争结束了，星联也不再给贾维克像谢泼德那样的特圞权，可让艾莉亚悄悄上船，从理论上讲还是做得到的。
“别误会，我没打算让你们背上官司……”
艾莉亚看出了让贾维克迟疑的因素——
“……以我现在的立场，我完全可以搭乘‘诺曼底’号。别忘了，议会正在和我谈生意。”
贾维克很清楚，艾莉亚不是自己的朋友，但也绝不算是敌人。尽管他不喜欢任何掌控他人命运还不受监管的法外统圞治者，可这个爱莎丽人倒也没让“欧米伽”上的大部分人失望。
贾维克把目光投向谢泼德，结果那女人给了自己的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他想到在地球的最终战役里，“她”以从前的身份和自己握手的时候。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同意让艾莉娅上船跟他们一起走——
“艾莉娅•T洛克，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人？”
“杀了他，或者在我稳住态势后把他交给你们……打毒药还是电死都随便。”
“我选后一个。”
“你还真是个尽责的GI（大兵）……”
“不，”谢泼德摇摇头，“我不会判他刑，也不会指责他，只会叫他别再做傻事。”
“你认为你能劝住他？”
“只要碰上一面就好……”
谢泼德肯定地说——
“……没有人是非得死的，除非他已经无药可救。”
“我看那家伙已经差不多了，”艾莉亚冷笑着，“他的行动已经影响到了‘欧米伽’上的水利枢纽。”
“水利枢纽？”
谢泼德听到这个的时候，眉头一皱。
“如果你听那个男人说过就该知道，”艾莉亚用微妙的眼神看着那个女人，“‘欧米伽’上的饮水不需要从外界补给，全部是在内部循环，像一条大河……水厂由我信任的人管理着，但他们仅仅是负责管理。我还没有到连水费都漫天要价的程度。”
“他们没有武装吗？”
“最开始有，但几个世纪以来，还没有哪个人敢对那里下手，就算是‘赛伯鲁斯’也没动过那里的脑筋……在封闭的空间站内截断水源造成的影响对双方都是致命的。那狗头将军也不是傻圞瓜。”
“冒牌的‘大天使’攻击了水厂？”
“他的确这么做了，这令人难以理解，不过我知道是时候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家伙了。”
“……”
谢泼德和贾维克觉得这确实很难以理解——如果那人是盖拉斯当年壮举的模仿者，那他应该把注意力放到那些“安暴欺良”的佣兵尤其是“血囊”上，但这个家伙却选择去攻击整个空间站的人都赖以生存的环境维持系统，宁愿当一个全民公敌。
<他疯了……>
谢泼德和贾维克对视一眼，在沉默中达成了共识——包括给艾莉亚的答复。
“我答应你。”
贾维克剪短地说。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艾莉亚摊开手——
“……快带我走啊。”
“等一下，”贾维克的四只眼睛眨了又眨，“你打算就这么从正门走出去？”
“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会公布我的行踪了？……”
见那普洛仙人还在犹豫，艾莉亚看了看自己亲手改良的舞台，说——
“……难不成你想让我挑几个可爱的爱莎丽姑娘给你暖暖身子？”
“没有打算，也没有预算。”
谢泼德无奈地撇了撇嘴，跟着艾莉亚站起身。把一些计划细节盘算完毕的贾维克也离开沙发，甩开刺眼的追光灯和在台上扭动的舞女，朝“炼狱”的出口走去。
莉亚是这个行动的发起者，但她却不愿走在最前面，而是跟着谢泼德有几米的距离。走在最前面的是贾维克，而他并没有立即去设法收集艾莉亚所散发出的信息素，而是被一个熟悉的，新的信息素吸引了注意。
“瓦卡利安……”
那穿着蓝色勤务军装的突锐人倚靠在一辆飞车的门旁，似乎已经等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初次见面，我是盖拉斯•瓦卡利安，和令兄是老朋友……”
和贾维克握过手后，盖拉斯正和谢泼德寒暄，却注意到了她身后的那个爱莎丽人——
“……这是？”
“我从来没有因为看到正牌的‘大天使’而感到如此高兴。”
“……”
盖拉斯没再看艾莉亚，而是把目光转向贾维克，摊开双手，一歪头，提出了一个无声的问题。
“……”
结果，那普洛仙人也无言地摊开双手，一歪头，给了一个沉默的回答。
“……”
明白过来的盖拉斯耸拉下肩膀，几秒之后，又不服输地挺直腰杆，冷冷地瞟了艾莉亚一眼。
结果，艾莉亚和谢泼德对视了一眼，这一刻，艾莉亚的眼中透出了危险的意味，而谢泼德大胆地将其接下。
“我们可以把时间用在更有效率的交谈上吗？……”
贾维克终于忍不住了——
“……这比我当年比赛不眨眼还无聊。”
“这位谢泼德小姐……”
盖拉斯为了和他所认识的男人进行区分，用了这个礼貌的称呼——
“……是刚刚和‘欧米伽’喝了一杯吗？”
谢泼德和艾莉亚之间那种莫名的默契，自然逃不过一个顶级狙击手的眼睛，但贾维克接过了话头避免进一步的打探。
“我们有任务了。”
“任务？‘欧米伽’又被占领了？”
盖拉斯是知道谢泼德参与了在反收割战争中夺回“欧米伽”空间站的秘密行动。一向对艾莉亚及其团伙不满的他当时没办法也没时间表达反对意见，而事实上，在听说艾莉亚履行承诺提供增援后，盖拉斯对艾莉亚的印象有所好转。
然而，现在银河系和平了，那过千岁的爱莎丽人又开始做那些已经被她做了几个世纪的“生意”，而在这种情况下指望盖拉斯继续支持艾莉亚的事业是毫无可能的。
“这次……‘任务’……经过了星联或议会授权了吗？”
“我们恐怕不能接受正式授权……”
谢泼德抢先答道——
“……这会惹来麻烦。”
“哈？”
盖拉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而谢泼德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解释：“议会派去‘欧米伽’的重要人物在空间站上面遇到了麻烦……这是一项来自多方面的委托。”
“死的那个家伙居然是……？！”
贾维克还担心着谢泼德随随便便把告诉其他人会不会惹来麻烦，但他随后发觉自己是和“他”分离太久了——当她还是那个男人的时候，先斩后奏的事情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盖拉斯•瓦卡利安……”
谢泼德又说道——
“……让我猜猜你找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说说看？”
“你想维护自己的名声。”
“是啊，”艾莉亚突然冷冷地说，“‘欧米伽’上的很多佣兵可很‘想念’你呢。”
“谢谢提醒……我听说‘T帮’里的很多突锐人都是我的崇拜者。”
“也许现在他们会改变圞态度了。”
艾莉亚用那“假冒‘大天使’”的事件嘲笑并警告着盖拉斯，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要去“欧米伽”的决心。
贾维克已经看了出来，想要阻止艾莉亚和盖拉斯同行已经没有可能，而对于这两个人，他也有把握——他俩除了理念上的不同，其实并没有太过过节，相互之间行圞事可以说颇有分寸。
“‘诺曼底’号就在码头等着。”
“瓦卡利安……”
那穿着蓝色勤务军装的突锐人倚靠在一辆飞车的门旁，似乎已经等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初次见面，我是盖拉斯•瓦卡利安，和令兄是老朋友……”
和贾维克握过手后，盖拉斯正和谢泼德寒暄，却注意到了她身后的那个爱莎丽人——
“……这是？”
“我从来没有因为看到正牌的‘大天使’而感到如此高兴。”
“……”
盖拉斯没再看艾莉亚，而是把目光转向贾维克，摊开双手，一歪头，提出了一个无声的问题。
“……”
结果，那普洛仙人也无言地摊开双手，一歪头，给了一个沉默的回答。
“……”
明白过来的盖拉斯耸拉下肩膀，几秒之后，又不服输地挺直腰杆，冷冷地瞟了艾莉亚一眼。
结果，艾莉亚和谢泼德对视了一眼，这一刻，艾莉亚的眼中透出了危险的意味，而谢泼德大胆地将其接下。
“我们可以把时间用在更有效率的交谈上吗？……”
贾维克终于忍不住了——
“……这比我当年比赛不眨眼还无聊。”
“这位谢泼德小姐……”
盖拉斯为了和他所认识的男人进行区分，用了这个礼貌的称呼——
“……是刚刚和‘欧米伽’喝了一杯吗？”
谢泼德和艾莉亚之间那种莫名的默契，自然逃不过一个顶级狙击手的眼睛，但贾维克接过了话头避免进一步的打探。
“我们有任务了。”
“任务？‘欧米伽’又被占领了？”
盖拉斯是知道谢泼德参与了在反收割战争中夺回“欧米伽”空间站的秘密行动。一向对艾莉亚及其团伙不满的他当时没办法也没时间表达反对意见，而事实上，在听说艾莉亚履行承诺提供增援后，盖拉斯对艾莉亚的印象有所好转。
然而，现在银河系和平了，那过千岁的爱莎丽人又开始做那些已经被她做了几个世纪的“生意”，而在这种情况下指望盖拉斯继续支持艾莉亚的事业是毫无可能的。
“这次……‘任务’……经过了星联或议会授权了吗？”
“我们恐怕不能接受正式授权……”
谢泼德抢先答道——
“……这会惹来麻烦。”
“哈？”
盖拉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而谢泼德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解释：“议会派去‘欧米伽’的重要人物在空间站上面遇到了麻烦……这是一项来自多方面的委托。”
“死的那个家伙居然是……？！”
贾维克还担心着谢泼德随随便便把告诉其他人会不会惹来麻烦，但他随后发觉自己是和“他”分离太久了——当她还是那个男人的时候，先斩后奏的事情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盖拉斯•瓦卡利安……”
谢泼德又说道——
“……让我猜猜你找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说说看？”
“你想维护自己的名声。”
“是啊，”艾莉亚突然冷冷地说，“‘欧米伽’上的很多佣兵可很‘想念’你呢。”
“谢谢提醒……我听说‘T帮’里的很多突锐人都是我的崇拜者。”
“也许现在他们会改变圞态度了。”
艾莉亚用那“假冒‘大天使’”的事件嘲笑并警告着盖拉斯，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要去“欧米伽”的决心。
贾维克已经看了出来，想要阻止艾莉亚和盖拉斯同行已经没有可能，而对于这两个人，他也有把握——他俩除了理念上的不同，其实并没有太过过节，相互之间行圞事可以说颇有分寸。
“‘诺曼底’号就在码头等着。”
那么我会去准备我的东西，”盖拉斯转身钻回车内，“别丢下我，老家伙。”
“你呢？”
贾维克十分不礼貌地问艾莉娅。
“我一个人。”
“我一直没见过你的部下是怎么为你分忧的……”
听到盖拉斯临关上车门前的讽刺，艾莉娅高声回敬道：“这说明他们尽到了他们的职责，而且我不轻饶叛徒。”
尽管已经料到了开头，但看到这俩人这个样子，贾维克对这次任务的结果并不抱太大的信心。
过去，在获得议会的“幽灵”权限之前，谢泼德一直是以“星联海军少校”的身份活动。在“神堡”击败第一只“霸主”后，他被收集者伏击而死，而星联到现在都一直否认他之后与“赛伯鲁斯”合作而进行的一切行动，就算是在几年前，谢泼德也是因为收割者入侵的机缘才重获了他的身份。
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副官，成了一个从前只存在于纸面上的人物，这让贾维克一时适应不过来。要不是星联确确实实需要一支队伍去“欧米伽”调查自己人的死亡事件，贾维克绝不会同意让谢泼德领着艾莉娅上船。
在航空港的D-34码头，一行人迎面遇上了从“诺曼底”号上下来的星联工程人员。他们一看到贾维克，便向这位不是人类却佩戴星联徽章的军官敬礼，在旁人看来颇为奇怪，但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看着贾维克身后那位新副官的眼神——仿佛在说“这美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整过容了？”
贾维克捕捉到了那些人散发的信息素，突然这么低声问道。
“没有……他们告诉你了有关这具身体的事情？”
“是的，我亲眼看到过……现在的你看上去和当时躺在隔离舱里的那个判若两人。”
“米兰达给我看过了所有的记录，你看过了吗？”
“没有。”
“这个身体来自于凯莉•钱伯斯……但在疗程中，似乎是我的DNA和她的发生了相互的转化反应，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谁都不像的面貌。”
“不过确实很漂亮。”
“你在夸奖我？”
“刚刚那些技术人员的信息素表明——他们中有人的荷尔蒙达到了一个峰值。”
“你就是要这么恶心我吗？……”
谢泼德用她过去特有的语调低吼道——
“……贾维克，最初遇到你时的那些怀旧诗意到哪里去了？”
“问你那些强迫我打工的同胞去吧。”
带着自嘲、抱怨和少许的亲切感，贾维克给这个话题打上了句号。
登山船后，尽管贾维克看得出来谢泼德已经能很好地装成是初来乍到，但她的眼神却透出了些许怀念，尤其是在看到莉亚拉的时候。
“你好……谢……谢泼德……”
这爱莎丽少女显然也像贾维克一样难以习惯这样的称呼，而原因不尽相同——她就像是曾抱有什么幻想，结果等到真人来到眼前，却不得不承认现实一样，手足无措地打着招呼。
“幸会，T苏尼博士……”
谢泼德勇敢地伸出手，用力握了握——
“……我很喜欢你有关普洛仙人的研究。”
“只是皮毛罢了……这艘船上的现任指挥官坚持不让我解剖他……”
听到这个，贾维克忍不住提醒道：“你已经用刀切过一次了，就在我从伊甸主星被你们拖回来之后。”
“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里？”
谢泼德忽然突兀地问道。
“在3号甲板。”
谢泼德急匆匆地走进了电梯，而莉亚拉也跟了进去。
“令兄的牺牲十分伟大。”
“是啊……”
“但他以前从未提到过你……是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吗？”
“我们兄妹俩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谢泼德对莉亚拉笑着，而在走出电梯后，莉亚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
谢泼德迟了几秒才发现问题所在——她刚走进靠左舷的卫生间，头顶便响起了一个电子合成音——
“简•谢泼德少校，女用设施在右边。”
“你呢？”
贾维克十分不礼貌地问艾莉娅。
“我一个人。”
“我一直没见过你的部下是怎么为你分忧的……”
听到盖拉斯临关上车门前的讽刺，艾莉娅高声回敬道：“这说明他们尽到了他们的职责，而且我不轻饶叛徒。”
尽管已经料到了开头，但看到这俩人这个样子，贾维克对这次任务的结果并不抱太大的信心。
过去，在获得议会的“幽灵”权限之前，谢泼德一直是以“星联海军少校”的身份活动。在“神堡”击败第一只“霸主”后，他被收集者伏击而死，而星联到现在都一直否认他之后与“赛伯鲁斯”合作而进行的一切行动，就算是在几年前，谢泼德也是因为收割者入侵的机缘才重获了他的身份。
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副官，成了一个从前只存在于纸面上的人物，这让贾维克一时适应不过来。要不是星联确确实实需要一支队伍去“欧米伽”调查自己人的死亡事件，贾维克绝不会同意让谢泼德领着艾莉娅上船。
在航空港的D-34码头，一行人迎面遇上了从“诺曼底”号上下来的星联工程人员。他们一看到贾维克，便向这位不是人类却佩戴星联徽章的军官敬礼，在旁人看来颇为奇怪，但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看着贾维克身后那位新副官的眼神——仿佛在说“这美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整过容了？”
贾维克捕捉到了那些人散发的信息素，突然这么低声问道。
“没有……他们告诉你了有关这具身体的事情？”
“是的，我亲眼看到过……现在的你看上去和当时躺在隔离舱里的那个判若两人。”
“米兰达给我看过了所有的记录，你看过了吗？”
“没有。”
“这个身体来自于凯莉•钱伯斯……但在疗程中，似乎是我的DNA和她的发生了相互的转化反应，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谁都不像的面貌。”
“不过确实很漂亮。”
“你在夸奖我？”
“刚刚那些技术人员的信息素表明——他们中有人的荷尔蒙达到了一个峰值。”
“你就是要这么恶心我吗？……”
谢泼德用她过去特有的语调低吼道——
“……贾维克，最初遇到你时的那些怀旧诗意到哪里去了？”
“问你那些强迫我打工的同胞去吧。”
带着自嘲、抱怨和少许的亲切感，贾维克给这个话题打上了句号。
登山船后，尽管贾维克看得出来谢泼德已经能很好地装成是初来乍到，但她的眼神却透出了些许怀念，尤其是在看到莉亚拉的时候。
“你好……谢……谢泼德……”
这爱莎丽少女显然也像贾维克一样难以习惯这样的称呼，而原因不尽相同——她就像是曾抱有什么幻想，结果等到真人来到眼前，却不得不承认现实一样，手足无措地打着招呼。
“幸会，T苏尼博士……”
谢泼德勇敢地伸出手，用力握了握——
“……我很喜欢你有关普洛仙人的研究。”
“只是皮毛罢了……这艘船上的现任指挥官坚持不让我解剖他……”
听到这个，贾维克忍不住提醒道：“你已经用刀切过一次了，就在我从伊甸主星被你们拖回来之后。”
“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里？”
谢泼德忽然突兀地问道。
“在3号甲板。”
谢泼德急匆匆地走进了电梯，而莉亚拉也跟了进去。
“令兄的牺牲十分伟大。”
“是啊……”
“但他以前从未提到过你……是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吗？”
“我们兄妹俩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谢泼德对莉亚拉笑着，而在走出电梯后，莉亚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
谢泼德迟了几秒才发现问题所在——她刚走进靠左舷的卫生间，头顶便响起了一个电子合成音——
“简•谢泼德少校，女用设施在右边。”
“哦我的天啊……”
她不住摇头，尴尬地退了出来。
“也许我该让特雷诺先介绍一下舰上的情况……”
莉亚拉在一旁苦笑着，而谢泼德认同这个想法——不是因为她忘了她所经历的那些，而是她要确保自己不会在错误的时候回忆起那些。
2，界限
2187年5月12日 20:30（舰上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冥王星轨道 “卡戎”中继器附近
贾维克没花多长时间和星联上层正式确认他的这项任务并召回他的人手。其中回来的最慢的是阿奎娜，而且她没有对此做出解释。
贾维克想按照规定对她说些什么，但谢泼德试图站在她的这一边，可是对于她的这种反应，阿奎娜并不领情。当然，贾维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摩擦，这根本不会影响他的日程，但在整个行动中有足足3件事……或者说3个人……不在他的例行的计划安排里。
简•谢泼德。
艾莉亚•T洛克
盖拉斯•瓦卡利安。
这三个人在贾维克看来，确确实实是代表了三个极端：强硬的善意、十足的叛逆和极端的正义。如果谢泼德是以前的那个“约翰•谢泼德”，那么这样的存在便能帮贾维克缓和不少气氛，可是她现在不方便施展过去的口才，也无法就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推心置腹地劝说那两位老冤家好好合作，所以这件事只能靠更按部就班的方式来解决。
“准备进行质量迁跃……”
“小丑”和伊蒂做着他们已经轻车熟路的事情，而贾维克甚至没去驾驶舱里监控整个过程。他正位于2号甲板，站在为谢泼德腾空并重新布置的左舷舱室里。
这间房在“诺曼底SR-2”刚造出来的时候，是作为陆战武器调度中心和装备库使用的。星联不明所以地将它变成了一个变电房，现在又改成了供谢泼德使用的居所和办公室，让贾维克理不清脉络，但他知道，现在至少比过去好。
“那个AI……伊蒂……在听着吗？”
谢泼德试探着问道——她现在还不打算把自己身份告诉这艘船上除了贾维克之外的任何人。
“这点担心是全无必要的……”
贾维克用他身为老兵的洞察力担保道——
“……自从太阳系最终战役后，伊蒂便自行撤除了船上50%的监测设备。至少她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录下船员的录音。”
“啊……我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谢泼德，”贾维克抬头看着天花板，“你把她看作生命吗？”
“当然，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AI，便是生命。我们必须尊重她，况且小丑还爱着她。”
“那么桀斯呢？”
“我听说了，它们在爱莎丽人的星系里惹了点麻烦，但并不是故意的……贾维克，你的观念还没改变吗？”
“我不知道。”
贾维克如实回答——他觉得自己也许没有以前那样敌视合成体了，但终究，他没法做到像谢泼德那样信任它们。
“但我看到了进步，贾维克……不管那些新船员是不是你主动找来的……你把他们都留住了。”
“不是全部……”
“先不管那个……梅伦、玛塔莎还有阿奎娜。这三个人都十分出色，大战之后，我们缺乏人手，而这个问题被你轻松解决了。”
“可是……”
“我知道……那个突锐人……实际上如果同样的问题交给我，我也难以取舍，但我会像你一样给他一次机会。但我不明白……贾维克，你最后为什么又要向哈克特将军申请将他除名？”
“他不服从我的命令。”
“但他救了你啊。”
“我不能保证下一次他的鲁莽会不会害死我……”
贾维克冷峻地说——
“……我看到了他的内心……混乱……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他被过去束缚，一直在寻求一个会害其他人受伤的……不切实际的目标……我赞赏他的努力，但经过那一战，我发现我不能让他成为这艘船上的一员。”
“他之后去哪里了？”
“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也许是去做佣兵了……那是最适合他的工作。”
“现在你确实有个指挥官的样子。”
“和你一比，不值一提……”
这个时候，舱室的门口响起铃圞声。随即，一个穿着整体式防护服的爱莎丽人走了进来。
“你这打扮是怎么回事，”谢泼德惊诧地说，“艾莉娅？”
“是为了防备你的上司窃取我的秘密。”
艾莉娅隔着紫色的头盔面罩，高傲地看了贾维克一眼。
“你这么做，”贾维克冷冷地说，“就算是桀斯也会被笑死。”
“随你怎么用激将法……我不会把这套衣服脱下来的。”
“那么请说……有何贵干？”
“虽然我上了你的船，但我不能和你的船员住在一起……那些人类的体圞味……让我不舒服。”
“那么你想用1号甲板吗？”
“不，那是谢泼德以前的地盘……我再怎么样，也还得对他有所尊重。”
“那么请你追溯惩恶使的足迹吧——去右舷的观测舱。”
“单调的星空？你想郁闷死我吗？”
“左舷休息室也不错，不过那里曾经住了一位惯偷。”
“你明白我在想什么……‘别惹艾莉娅’。”
“你让我手足无措了，‘女王’，说出你自己的愿望吧，虽然我可能一个都满足不了。”
“……”
艾莉娅闻言，直勾勾地盯着办公桌后面的谢泼德。
“？”
“我和她一起就行了。”
“……？”
贾维克的第一反应是“不行”，而第二反应是“不能不行”，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理由能让艾莉娅打退堂鼓。
这个爱莎丽族黑圞帮头子已经被星联允许登船了，难道还能在离开太阳系后把她赶下去吗？只是贾维克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但经过几秒的慎重考虑，贾维克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谢泼德。
“那么你们来谈吧。”
在谢泼德有些诧异的眼神注视下，贾维克快步离开了房间——他害怕自己再呆久一会，就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对谢泼德的顺从。艾莉娅的洞察力太强了，加上她现在隔绝了自己的信息素，贾维克不敢冒险。
“AI，”贾维克抬头问道，“我们的武器系统准备如何了？”
由于“诺曼底”号打算进入界神星系，所以这个问题很有必要。
“所有武器系统？”
“都准备好了，贾维克。不过主炮的设定可能还需要调整……不，已经有人在做了。”
贾维克穿过半个3号甲板，来到磁流体炮的控制室内。
“盖拉斯，”他看着那个修改着电脑数据的突锐人，“你在这艘船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太空战中，目标的出现和消失都在转瞬之间。让这门炮随时处于最佳的运转状态，能救所有人的命。”
“你大可以说‘我就是喜欢和武器打交道’。”
“你太偏激了……你明知道我还喜欢一个奎利人。”
“但你和她怎么了？”
“你非要知道……好吧，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
贾维克本想说“我不会不经你同意就探查你的想法”，但既然盖拉斯能主动说出来，他便不作反应。
“我和塔莉本来早就该有一场婚事的，但有些阻碍。”
“异族之间的感情发展从来不会顺利……在我的循环里，过分同情附庸种族的人都被关进了监狱。”
“不过肯定不是被他们的父母亲手关进去的。”
“怎么回事？”
贾维克听出了盖拉斯在暗示什么。
“我的父亲是个很有名望的人，”盖拉斯无奈地说，“这也导致他更加不能接受我和一个……嗯……他们用了‘星际流浪汉’这个词……交往。”
“于是你放弃了？”
“上次我回了一趟帕勒文，结果家里人关了我禁闭，不许再和塔莉联络……我求我妹妹把我偷偷放出来了，不过他们现在肯定在到处找我。”
“所以你躲进‘诺曼底’里来了？”
“呵，还是瞒不过你这个算命的……”
“为什么不去莱诺奇？”
“你傻了吗？我的父亲立即派了几个人去莱诺奇找我，但我没去，也没敢和塔莉联络。也许她现在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以为我在什么地方被几个佣兵团的仇家杀了。”
“她不会这么想的……”
贾维克回想着那塔莉和盖拉斯在桀斯的无畏舰上并肩作战的情景，对他俩的生存能力报以极大的信心。
“反正我近期必须藏藏，等我家里人放弃阻止我的念头。”
“结果你打算跟着我们去一个超级危险的地方？”
“伙计，我曾一个人和‘欧米伽’上的三大佣兵团作战，还有什么杀得了我？”
“你的信心值得称赞，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一次的情况十分复杂……”
“不会复杂到让我处理不了的程度……况且我们的人手还增加了……嘿，贾维克，听着，也许你该多向你的部下学学——就算是那新来的副官，谢泼德的妹妹，她的亲和力也比你强。”
“你真这么认为？”
“这让你生气了？”
“不……只是……没什么……”
“嗯？”
“继续做你的事情吧。”
贾维克边心想着谢泼德就算换了身皮也讨人喜欢，边离开主炮控制室，走向左舷的休息室。
通常这个房间里会有不当班的船员在打牌，但此时这里只坐着一个少女。
罗莎•彼得洛夫斯基手握一杯果汁靠在沙发上。当贾维克进来的时候，她只是抬了一下头，象征性地敬了个军礼。
贾维克注意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把手圞枪，保险并没有关上。
“中士，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武器？”
“难道你要我现在使用它吗，长官？”
“非战斗状态下却开着保险的武器无异于被敌人握在手里。”
“但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才会攻进来……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谨慎。”
“包括在伊里姆上的那次？”
贾维克的潜台词是“如果你觉得自己真的够谨慎，就根本不会被我抓到。”
“我在那次行动中别无选择，我的指挥官让我们成了散兵游勇。”
“谁让你们去攻击我们的？”
“我不知道，”罗莎冷冷地说，“我们这个连接到的命令是找到你并杀了你，而且毁掉那个休眠舱。”
“你们早就知道有关阿奎娜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我刚才说的。”
事实上现在贾维克觉得自己进退两难——他没办法捕捉罗莎身上的信息素，又没办法逼自己的部下开口。
“‘赛伯鲁斯’对你做了什么？”
“你说的……是这个吗？”
“你大可以说‘我就是喜欢和武器打交道’。”
“你太偏激了……你明知道我还喜欢一个奎利人。”
“但你和她怎么了？”
“你非要知道……好吧，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
贾维克本想说“我不会不经你同意就探查你的想法”，但既然盖拉斯能主动说出来，他便不作反应。
“我和塔莉本来早就该有一场婚事的，但有些阻碍。”
“异族之间的感情发展从来不会顺利……在我的循环里，过分同情附庸种族的人都被关进了监狱。”
“不过肯定不是被他们的父母亲手关进去的。”
“怎么回事？”
贾维克听出了盖拉斯在暗示什么。
“我的父亲是个很有名望的人，”盖拉斯无奈地说，“这也导致他更加不能接受我和一个……嗯……他们用了‘星际流浪汉’这个词……交往。”
“于是你放弃了？”
“上次我回了一趟帕勒文，结果家里人关了我禁闭，不许再和塔莉联络……我求我妹妹把我偷偷放出来了，不过他们现在肯定在到处找我。”
“所以你躲进‘诺曼底’里来了？”
“呵，还是瞒不过你这个算命的……”
“为什么不去莱诺奇？”
“你傻了吗？我的父亲立即派了几个人去莱诺奇找我，但我没去，也没敢和塔莉联络。也许她现在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以为我在什么地方被几个佣兵团的仇家杀了。”
“她不会这么想的……”
贾维克回想着那塔莉和盖拉斯在桀斯的无畏舰上并肩作战的情景，对他俩的生存能力报以极大的信心。
“反正我近期必须藏藏，等我家里人放弃阻止我的念头。”
“结果你打算跟着我们去一个超级危险的地方？”
“伙计，我曾一个人和‘欧米伽’上的三大佣兵团作战，还有什么杀得了我？”
“你的信心值得称赞，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一次的情况十分复杂……”
“不会复杂到让我处理不了的程度……况且我们的人手还增加了……嘿，贾维克，听着，也许你该多向你的部下学学——就算是那新来的副官，谢泼德的妹妹，她的亲和力也比你强。”
“你真这么认为？”
“这让你生气了？”
“不……只是……没什么……”
“嗯？”
“继续做你的事情吧。”
贾维克边心想着谢泼德就算换了身皮也讨人喜欢，边离开主炮控制室，走向左舷的休息室。
通常这个房间里会有不当班的船员在打牌，但此时这里只坐着一个少女。
罗莎•彼得洛夫斯基手握一杯果汁靠在沙发上。当贾维克进来的时候，她只是抬了一下头，象征性地敬了个军礼。
贾维克注意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把手圞枪，保险并没有关上。
“中士，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武器？”
“难道你要我现在使用它吗，长官？”
“非战斗状态下却开着保险的武器无异于被敌人握在手里。”
“但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才会攻进来……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谨慎。”
“包括在伊里姆上的那次？”
贾维克的潜台词是“如果你觉得自己真的够谨慎，就根本不会被我抓到。”
“我在那次行动中别无选择，我的指挥官让我们成了散兵游勇。”
“谁让你们去攻击我们的？”
“我不知道，”罗莎冷冷地说，“我们这个连接到的命令是找到你并杀了你，而且毁掉那个休眠舱。”
“你们早就知道有关阿奎娜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我刚才说的。”
事实上现在贾维克觉得自己进退两难——他没办法捕捉罗莎身上的信息素，又没办法逼自己的部下开口。
“‘赛伯鲁斯’对你做了什么？”
“你说的……是这个吗？”
罗莎用手微微挑起眼前的刘海，露出那只呈现出合成体特征的义眼。
“是的。”
“我就像其他五分之一的‘赛伯鲁斯’士兵一样，接受了靠从收割者那边偷来的生物改造手术，这只眼睛让我能看得更远。”
“只有一只眼睛吗？”
“我的异能很强。”
“我在伊里姆上可没看出来。”
“那是由于太强了，我得靠辅助设备才能施展全部的力量。”
“比如说？”
贾维克请求一个例子展示之后，罗莎将手放到背后，取出一个大约一英尺长的黑色装备。
“你的弓？”
“我的异能制驭器。”
“这装备太不方便了，很没效率。”
“是么？”
“需要我来证明吗？”
贾维克说着，摆开了使用异能的架势，而下一瞬间，罗莎伸平左臂，用右手拉开了无形的弓弦——
“吱啦——”
紫色的弧光在充分展开的“弓”之间拉伸，变成刺针形态后立即向贾维克弹射而出。
“！”
贾维克早已对那光棱展开手掌。他先用防御性的普洛仙异能让罗莎的攻击大幅减速，再用相位异能让那箭矢扭转方向，飞向她的主人。
<你太嫩了。>
贾维克从一开始就不看重这个前“赛伯鲁斯”特工，但接下来他发现他有些低估了她——罗莎在发现自己的攻击被改变方向后，立即两手并用地翻转那把“弓”。箭矢射来，却毫无预警地止步于通常弓弦所该在的位置，像影像被瞬间定格一样。
“！”
不到一秒，紫色的光棱四散而去，像倒放被泼出的水一样，纷纷回到了“弓”里，再流入体内。罗莎熟练地将其重新折叠起来，握在手中。
“时间足够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散出去的异能都收回来。。”
“你的能力很有价值……”
贾维克过了一会才说——
“……但希望你在战斗中好好运用。”
“我会的。”
“别出差错，Heaper。”
——————
谢泼德终究没有同意艾莉娅共用一间房。
<贾维克，你还是老样子……>
她并不是指在一开始遇到他时，那个从长眠中醒来的普洛仙人所表现出的冷酷、不近人情还有星际霸权理念，而是他后来所发生的改变。
“最后的普洛仙人在此听从你的调遣。”
这差不多是贾维克在伦敦分别之前，对自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回想至此，谢泼德感到有些失落。
他以“她”的身份复活，放弃了所有该有的荣誉，只是担心那个“他”为星际和平所作出的努力会让各方面的反弹磨损，但她却选择回到“诺曼底”号上，和不少原来的同伴共事。
<我变了吗？>
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这是当然的。这个时代，为了获得美满爱情而进行变性手术的人已经不再受人指点，但还是没有人会相信，简•谢泼德和约翰•谢泼德就是同一个人。星联重编文件的能力实在是出色，到现在为止，完全知晓谢泼德秘密的人不超过10个。
可她却觉得疲惫。
明明只有一天而已，明明只是装作不认识所有人，稍微改变言语的风格而不改变亲和的态度，却耗费了她数月以来积攒的所有精力。尤其是见到莉亚拉后，谢泼德发现被自己埋藏的那团火仿佛再次燃起——她察觉了吗？不……不可能的……否则她早就满脸是泪地拥抱过来了，而想到这一点后，谢泼德突然发现抱有这种期望的只是自己而已。
<莉亚拉……>
他和她认识已经数年了。爱莎丽人由于长寿而带来的，对异族伴侣的薄情在莉亚拉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就算他曾经在收集者的光束炮下死去，她也拼了命地去抢回他的尸首。谢泼德瞒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期望和她有一小段独处的时间，哪怕只是几分钟。
“叮……”
由门口响起的音乐声在黑暗中像条鱼一样游动至谢泼德耳边，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前“幽灵”猛然睁开眼。在脑海中残留的，那个爱莎丽人的形象和从入户显示屏上所映出的那个仿佛融为了一体。
“是的。”
“我就像其他五分之一的‘赛伯鲁斯’士兵一样，接受了靠从收割者那边偷来的生物改造手术，这只眼睛让我能看得更远。”
“只有一只眼睛吗？”
“我的异能很强。”
“我在伊里姆上可没看出来。”
“那是由于太强了，我得靠辅助设备才能施展全部的力量。”
“比如说？”
贾维克请求一个例子展示之后，罗莎将手放到背后，取出一个大约一英尺长的黑色装备。
“你的弓？”
“我的异能制驭器。”
“这装备太不方便了，很没效率。”
“是么？”
“需要我来证明吗？”
贾维克说着，摆开了使用异能的架势，而下一瞬间，罗莎伸平左臂，用右手拉开了无形的弓弦——
“吱啦——”
紫色的弧光在充分展开的“弓”之间拉伸，变成刺针形态后立即向贾维克弹射而出。
“！”
贾维克早已对那光棱展开手掌。他先用防御性的普洛仙异能让罗莎的攻击大幅减速，再用相位异能让那箭矢扭转方向，飞向她的主人。
<你太嫩了。>
贾维克从一开始就不看重这个前“赛伯鲁斯”特工，但接下来他发现他有些低估了她——罗莎在发现自己的攻击被改变方向后，立即两手并用地翻转那把“弓”。箭矢射来，却毫无预警地止步于通常弓弦所该在的位置，像影像被瞬间定格一样。
“！”
不到一秒，紫色的光棱四散而去，像倒放被泼出的水一样，纷纷回到了“弓”里，再流入体内。罗莎熟练地将其重新折叠起来，握在手中。
“时间足够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散出去的异能都收回来。。”
“你的能力很有价值……”
贾维克过了一会才说——
“……但希望你在战斗中好好运用。”
“我会的。”
“别出差错，Heaper。”
——————
谢泼德终究没有同意艾莉娅共用一间房。
<贾维克，你还是老样子……>
她并不是指在一开始遇到他时，那个从长眠中醒来的普洛仙人所表现出的冷酷、不近人情还有星际霸权理念，而是他后来所发生的改变。
“最后的普洛仙人在此听从你的调遣。”
这差不多是贾维克在伦敦分别之前，对自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回想至此，谢泼德感到有些失落。
他以“她”的身份复活，放弃了所有该有的荣誉，只是担心那个“他”为星际和平所作出的努力会让各方面的反弹磨损，但她却选择回到“诺曼底”号上，和不少原来的同伴共事。
<我变了吗？>
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这是当然的。这个时代，为了获得美满爱情而进行变性手术的人已经不再受人指点，但还是没有人会相信，简•谢泼德和约翰•谢泼德就是同一个人。星联重编文件的能力实在是出色，到现在为止，完全知晓谢泼德秘密的人不超过10个。
可她却觉得疲惫。
明明只有一天而已，明明只是装作不认识所有人，稍微改变言语的风格而不改变亲和的态度，却耗费了她数月以来积攒的所有精力。尤其是见到莉亚拉后，谢泼德发现被自己埋藏的那团火仿佛再次燃起——她察觉了吗？不……不可能的……否则她早就满脸是泪地拥抱过来了，而想到这一点后，谢泼德突然发现抱有这种期望的只是自己而已。
<莉亚拉……>
他和她认识已经数年了。爱莎丽人由于长寿而带来的，对异族伴侣的薄情在莉亚拉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就算他曾经在收集者的光束炮下死去，她也拼了命地去抢回他的尸首。谢泼德瞒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期望和她有一小段独处的时间，哪怕只是几分钟。
“叮……”
由门口响起的音乐声在黑暗中像条鱼一样游动至谢泼德耳边，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前“幽灵”猛然睁开眼。在脑海中残留的，那个爱莎丽人的形象和从入户显示屏上所映出的那个仿佛融为了一体。
“？！”
在谢泼德察觉自己弄错以前，那由密码锁住的便已被她自己打开，结果，走进来的人，并不是她此时最期望见到的人。
“你果然没有睡啊，少校？”
迈着款款步子走进谢泼德居室的爱莎丽人，有着亮紫色肌肤的肩头暴露在外——她双手抱臂，仿佛是要确保白色的浴袍不掉下来，但了解她的人都明白这还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表示。
“艾莉亚……”
谢泼德被她这样子弄得迷惑不解——
“……你怎么……”
“我刚洗了个澡，但我可不希望以这幅样子回到那些满是欲求不满的人类雄性的舱室里。”
“但是你……”
“你自己让我进来的，不是吗？”
艾莉娅的这句提醒让谢泼德无话可说——她刚刚走了神，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也许艾莉亚只是想找她聊聊，但不得不说，她目前的姿态和步伐让她难以放松警惕。
“你最好找件衣服……”
“怎么，我这样子让你困扰了？我们的形象在所有其他种族看来都偏向于雌性，你可以当作如此……还是说，你难道有‘那种’倾向吗？”
“我……”
“不如我来试试？”
艾莉娅没给谢泼德解释的时间，只是过了片刻，她轻轻一拉浴袍的腰带，任其如水般散落到地上，现出在微暗空间里泛着紫光的丰润身体。
“！”
如果只是看着她的面部一下并无视那肩头的“欧米伽”纹身，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样浑然天成，像紫色宝石般的身躯属于双手沾满鲜血的“界神星系女王”。当然，她移动起来的时候，明明有着肃穆和庄严，却又像她在“来世”管控的那个爱莎丽舞女一样，放射着难以形容的诱圞惑力。
“嘿，这里是我的房间，把衣服……”
“你果然慌张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的报告上没有提到你的取向……”
一边这么淡淡地说着，艾莉娅逼近了谢泼德所躺的位置。她像一只不通融的猫一样轻松地爬了上来，四肢灵巧地活动，一直逼近……逼近……逼近到谢泼德的目光可以穿过她丰圞满双圞峰之间的缝隙，看到在自己身体之上分开的两腿。
“请……请庄重一点！”
“……”
在谢泼德投以慌乱且带了些怒意的目光时，艾莉娅的脸上却依然毫无轻佻和动容之色。
“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分半张床大的地盘而已。”
说着，她强硬地拉开了谢泼德所盖的被单，把自己裹了进去。
谢泼德不理解这“欧米伽女王”出此下策的原因——他知道很多爱莎丽人有裸圞睡的习惯，但就算再开放，她们应该也不会在晚上跑到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来。
同时，对方是自己很熟的人，谢泼德因此也有些乱阵脚，但她不傻——艾丽娅不可能神经失常地只为一夜纵情而闯进来，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我会请求贾维克把你赶出去。”
“那是你的选择……”
艾丽娅面对着她，用一只手撑着脑袋——
“……不过那样的话，我就没法和你谈生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泼德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此刻，艾丽娅脸上的笑容掺杂着一些商业的气息，轻松而又有典雅的风度。
“我有些时候得避开那个活的普洛仙标本，”艾丽娅语出惊人，“但我又需要和‘诺曼底’号有关的人帮我。”
“你想从中作梗？”
谢泼德倒不是没想到艾丽娅会有这种考虑，事实上在她提出要和大家一起搭乘“诺曼底”号开始就在怀疑了。只是，谢泼德没料到她居然会选上自己——一个“名义上”完全不了解情况的新人。
“不，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空间。联盟议会愿意和我做生意，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允许他们的人染指我的私有领地。”
“你不觉得‘诺曼底’号就是这样一个解决办法吗？”
“哼，你这么以为？”艾丽娅冷笑，“自从那个男人成了英雄以后，星联便夺回了‘诺曼底’号的所有控制权。贾维克现在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
谢泼德开始怀疑艾丽娅的这番评论中到底有几分正确性——“诺曼底”号最初是星联和联盟议会共同出资建造的，就算后来“赛伯鲁斯”造了第二艘新的，在谢泼德恢复“幽灵”身份后，这支战队在归属上仍同时随联盟议会与星联。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反收割战争结束。
贾维克曾是“诺曼底”战队的一员。在“谢泼德突击队”被星联重组后，这支部队便在实质上由人类控制了。莉亚拉是身份半公开的“影子经纪人”，由于多方面的理由，星联允许她在船上继续待着，甚至能享受各种高级待遇，而这并不代表星联会允许爱莎丽人、突锐人或塞拉睿人再次对这艘船指手画脚。
“你还没发觉么？真是单纯的小姑娘啊，不过我喜欢……”
艾丽娅逼近了一点，让谢泼德能看到她的瞳孔里包含圞着某种期待——
“……你还没发现吗？令兄的努力所换来的和平正在化作泡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泼德倒是想听听艾丽娅对此的意见，于是她也换成了和她一样的放松姿势。
“战争就要爆发。也许是10年后，也许几个月后，甚至有可能是明天……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克洛根人从基因噬体的阴影下走出来了，绝育症或类似的战术恐怕再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突锐帝国虽然被收割者打得很惨，却远没有丧失元气，但这种时候，他们会更加害怕正在被一个铁腕军阀统一的克洛根族。”
“莱克斯不是个铁腕军阀。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向往和平的。”
“这就是你对他的印象？好吧，也许没错，但这只是因为克洛根人自身的分化。等那家伙解决了这个问题，生育量高又和我们一样长寿的克洛根人会怎么处理下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
“德雷尔文明的毁灭是因为他们的人口在发展出航天技术之前就超过饱和限度了。要是克洛根人也这样，他们早就灭亡了，但他们有上太空的本事，而且现在的联盟议会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了。”
“莱克斯会的。”
谢泼德以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但她感到自己的信念确实正受到挑战。
“也许他会……他会试试，但他怎么面对上千亿的同族和更多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他要成为克洛根人扩张之路上的一个障碍，那么他便会被撕碎。”
“你觉得克洛根人就是这么不讲理么？”
“不完全是，但你们人类有句老话——‘一个人也许可以很聪明，但一群人便会很愚蠢’。我认为，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有机智慧生命。”
“难道你要把希望寄托于合成体么？”
谢泼德想开个玩笑，但这使得艾丽娅的面色更为冷峻。
“它们？桀斯？别说笑话了……你听说过《卡伦法案》么？”
“我知道。”
谢泼德查看过这项法案的背景资料，而事情的发展也是她过去不曾料到的。
在奎利人所称的莱诺奇光圞复战役结束后，桀斯群体在事实上演化出了自我意识。它们的思维程序在保留高效的交流方式和可迅速达成共识的判断系统的基础上，又拥有了各自的独特人格，让桀斯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更有人情味。
然而，就算取得了和平，部分奎利人仍对桀斯的存在表示担忧——桀斯不再增加自己作战平台的数量以示友好，但他们的常规平台仍渗透进了莱诺奇混合社会的方方面面。
过去，在太空中流浪的奎利人被其他种族称为“小偷”或者“抢工作的家伙”，而回到莱诺奇之后，讽刺的事情发生了——桀斯接替了奎利人过去曾扮演的角色。
在重建有机生命生存环境的过程中，桀斯的无偿帮助确实为奎利人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可当莱诺奇上的奎利文明在两年之内以极快速度恢复到一个高水平之后，桀斯的协助便造成了奎利社会的内部问题——“供养”一个桀斯平台的成本要比雇佣一个奎利人低得多，而况且桀斯从来不会要求加薪、怠工或者说老板的坏话。这一现象直接导致奎利族群内的基础工人数量供大于求。
同时，一些老一代奎利人难以理解的现象也发生在了莱诺奇上。卡伦•维斯卡拉格是一名桀斯同情者，她身体力行地试图和一个桀斯平台一起生活。由于该桀斯平台具备了自我意识，它也在数星期的接触后默认了两者的关系，可是由于某些技术原因，卡伦在一场交通事故中被自己的桀斯平台伴侣电死，尽管有和卡伦一样的桀斯同情者申辩说她的伴侣当时只是试图救她，但奎利高层在联盟议会的支持下，仍然通过了一项限制族人与桀斯进行过太亲近接触的《卡伦法案》。
“……那孩子被谁杀了都不会引起如此轩然大圞波，偏偏是个桀斯。”
“你觉得这是奎利人的敌意表示？”
“也许不是，但至少他们还不能真正喜欢上桀斯——桀斯害他们在太空里漂泊了几百年，这足以成为一个理由。”
同时，对方是自己很熟的人，谢泼德因此也有些乱阵脚，但她不傻——艾丽娅不可能神经失常地只为一夜纵情而闯进来，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我会请求贾维克把你赶出去。”
“那是你的选择……”
艾丽娅面对着她，用一只手撑着脑袋——
“……不过那样的话，我就没法和你谈生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泼德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此刻，艾丽娅脸上的笑容掺杂着一些商业的气息，轻松而又有典雅的风度。
“我有些时候得避开那个活的普洛仙标本，”艾丽娅语出惊人，“但我又需要和‘诺曼底’号有关的人帮我。”
“你想从中作梗？”
谢泼德倒不是没想到艾丽娅会有这种考虑，事实上在她提出要和大家一起搭乘“诺曼底”号开始就在怀疑了。只是，谢泼德没料到她居然会选上自己——一个“名义上”完全不了解情况的新人。
“不，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空间。联盟议会愿意和我做生意，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允许他们的人染指我的私有领地。”
“你不觉得‘诺曼底’号就是这样一个解决办法吗？”
“哼，你这么以为？”艾丽娅冷笑，“自从那个男人成了英雄以后，星联便夺回了‘诺曼底’号的所有控制权。贾维克现在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
谢泼德开始怀疑艾丽娅的这番评论中到底有几分正确性——“诺曼底”号最初是星联和联盟议会共同出资建造的，就算后来“赛伯鲁斯”造了第二艘新的，在谢泼德恢复“幽灵”身份后，这支战队在归属上仍同时随联盟议会与星联。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反收割战争结束。
贾维克曾是“诺曼底”战队的一员。在“谢泼德突击队”被星联重组后，这支部队便在实质上由人类控制了。莉亚拉是身份半公开的“影子经纪人”，由于多方面的理由，星联允许她在船上继续待着，甚至能享受各种高级待遇，而这并不代表星联会允许爱莎丽人、突锐人或塞拉睿人再次对这艘船指手画脚。
“你还没发觉么？真是单纯的小姑娘啊，不过我喜欢……”
艾丽娅逼近了一点，让谢泼德能看到她的瞳孔里包含圞着某种期待——
“……你还没发现吗？令兄的努力所换来的和平正在化作泡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泼德倒是想听听艾丽娅对此的意见，于是她也换成了和她一样的放松姿势。
“战争就要爆发。也许是10年后，也许几个月后，甚至有可能是明天……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克洛根人从基因噬体的阴影下走出来了，绝育症或类似的战术恐怕再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突锐帝国虽然被收割者打得很惨，却远没有丧失元气，但这种时候，他们会更加害怕正在被一个铁腕军阀统一的克洛根族。”
“莱克斯不是个铁腕军阀。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向往和平的。”
“这就是你对他的印象？好吧，也许没错，但这只是因为克洛根人自身的分化。等那家伙解决了这个问题，生育量高又和我们一样长寿的克洛根人会怎么处理下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
“德雷尔文明的毁灭是因为他们的人口在发展出航天技术之前就超过饱和限度了。要是克洛根人也这样，他们早就灭亡了，但他们有上太空的本事，而且现在的联盟议会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了。”
“莱克斯会的。”
谢泼德以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但她感到自己的信念确实正受到挑战。
“也许他会……他会试试，但他怎么面对上千亿的同族和更多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他要成为克洛根人扩张之路上的一个障碍，那么他便会被撕碎。”
“你觉得克洛根人就是这么不讲理么？”
“不完全是，但你们人类有句老话——‘一个人也许可以很聪明，但一群人便会很愚蠢’。我认为，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有机智慧生命。”
“难道你要把希望寄托于合成体么？”
谢泼德想开个玩笑，但这使得艾丽娅的面色更为冷峻。
“它们？桀斯？别说笑话了……你听说过《卡伦法案》么？”
“我知道。”
谢泼德查看过这项法案的背景资料，而事情的发展也是她过去不曾料到的。
在奎利人所称的莱诺奇光圞复战役结束后，桀斯群体在事实上演化出了自我意识。它们的思维程序在保留高效的交流方式和可迅速达成共识的判断系统的基础上，又拥有了各自的独特人格，让桀斯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更有人情味。
然而，就算取得了和平，部分奎利人仍对桀斯的存在表示担忧——桀斯不再增加自己作战平台的数量以示友好，但他们的常规平台仍渗透进了莱诺奇混合社会的方方面面。
过去，在太空中流浪的奎利人被其他种族称为“小偷”或者“抢工作的家伙”，而回到莱诺奇之后，讽刺的事情发生了——桀斯接替了奎利人过去曾扮演的角色。
在重建有机生命生存环境的过程中，桀斯的无偿帮助确实为奎利人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可当莱诺奇上的奎利文明在两年之内以极快速度恢复到一个高水平之后，桀斯的协助便造成了奎利社会的内部问题——“供养”一个桀斯平台的成本要比雇佣一个奎利人低得多，而况且桀斯从来不会要求加薪、怠工或者说老板的坏话。这一现象直接导致奎利族群内的基础工人数量供大于求。
同时，一些老一代奎利人难以理解的现象也发生在了莱诺奇上。卡伦•维斯卡拉格是一名桀斯同情者，她身体力行地试图和一个桀斯平台一起生活。由于该桀斯平台具备了自我意识，它也在数星期的接触后默认了两者的关系，可是由于某些技术原因，卡伦在一场交通事故中被自己的桀斯平台伴侣电死，尽管有和卡伦一样的桀斯同情者申辩说她的伴侣当时只是试图救她，但奎利高层在联盟议会的支持下，仍然通过了一项限制族人与桀斯进行过太亲近接触的《卡伦法案》。
“……那孩子被谁杀了都不会引起如此轩然大圞波，偏偏是个桀斯。”
“你觉得这是奎利人的敌意表示？”
“也许不是，但至少他们还不能真正喜欢上桀斯——桀斯害他们在太空里漂泊了几百年，这足以成为一个理由。”
你就这么想这些老冤家再打起来么？”
“我可不想。”艾丽娅轻轻摇头，“奎利人重新获得‘神堡’上的大使馆资格后，和他们做生意也是我的生财方式之一。虽然‘血囊’变得不太听话，但只是几个沃查渣滓在闹圞事而已，来自图岑卡的兵源要是被突锐人吸引走了，对我也没好处。”
谢泼德意识到艾丽娅正在主动向自己透露她组织内的情报，但谢泼德表现得不动声色。
“那么你为什么……”
“小心为上，你不懂么？……嗯，扯远了，我摸黑到你这里来，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罢了。”
“你要我背叛我的长官吗？”
“要是你非把‘捞外快’说成是‘坑蒙拐骗’，那我也没办法……”
艾丽娅嘴角的微微翘圞起——
“……不过这里有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在于，我不能带着一大票陌生人去某些我常去的地方。”
“约翰不是……”
“上次他帮我夺回‘欧米伽’，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你不信任其他人，又为什么要信任我？”
“你是贾维克手下最新的新人，而且我从你的眼中看出来，你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
谢泼德猜测着艾丽娅有没有看出些别的东西，只是这种时候，她也不想表现出不自然的反应而导致对方产生怀疑。她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天花板，然后问：“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钱的话我当然答应，但直接给你的账户汇星币的话，可能会被别人发觉。”
“那么我能要求实物奖励吗？”
“看你要什么喽。”
“我要一个‘炼狱’的包房……”
谢泼德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至少要50平米。没有监控探头，没有感应器。一切归我使用。包括房间的结构改造权。”
“成交。”
“你不问我拿它来做什么？”
“除非你现在问我避开贾维克是为了什么。”
艾丽娅笑道。再一次的，谢泼德为这个爱莎丽人的爽朗感到愉快。
“我答应，但我要求我有中途退出的权力。”
听到这个，艾丽娅立即沉下脸来，说：“你在触及我的底线。”
“我还不知道你的算盘，所以我必须有这种预备。你可以收回你的条件——你我都知道你可以。”
谢泼德有自己的自信——就算已不再是“诺曼底”号的指挥官，这艘船依然像是他的家一样。就算她的老朋友们认不出她，他们依然会珍重地对待每一个同伴。
“那么先就这么定吧……”
艾丽娅撑起身子，重新裹上自己的浴袍——
“……我会准备好你要的东西的。”
“嗯？”谢泼德看着她离开自己的床，“你不是要……”
“……？”
艾丽娅回过头来，双眼仿佛在黑暗中闪着光。
“怎么？想体验一把从‘欧米伽’来的暴风骤雨吗？”
“不……免了……免了……”
谢泼德连忙不停摆手，直到艾丽娅的身影消失在密闭门后。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实际上，如果能让谢泼德再选一次，他可能在战争结束后便不再与艾丽娅有任何来往。
这统圞治“欧米伽”和半个界神星系的爱莎丽人是个十足的邪恶头目，但她并不是一个疯子。这也是谢泼德可以与她合作的基本理由，但同时，过去他也别无选择——星联并不完全承认一个和“赛伯鲁斯”合作的军官，银河联盟也不接纳这已死去的“幽灵”，这让当时的谢泼德在心理上便可以毫无顾忌。
现在情况不同了。收割者的威胁已经解除，破败的银河系内却又盗匪横行。这个环境对艾丽娅来说是个天堂，谢泼德也难保她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至少从目前看来，她的确变了不少——她居然能放下面子，通过一个沃查人来诱使“青阳”头领投靠自己，刚刚又以毫无掩饰的姿态闯进自己的房间里。
<你想要什么么？>
谢泼德猜想到，这一切行动的背后也许不是单纯的权谋考量。刚刚艾丽娅离开前的那个眼神中，确实有几分想要留下的期待。那并非出自单纯的欲圞望，而更像是来源于某种更深远的考虑。
“罢了……”
谢泼德这个时候才察觉自己已经很累。她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试图尽快进入梦乡——靠质量中继器进行的星际航行耗时并不算长，这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人的生活节奏进一步加快。
休息的时间，是宝贵的。
——————
2187年5月13日 09:19（空间站标准时间）
欧米伽星云 萨拉巴瑞克恒星系 “欧米伽”空间站
这个废弃灵素矿场的星际港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便完全落入艾丽娅•T洛克的控制。她事实上降低了来往船只的花费而吸引了众多难民前来。
这一举措的理由来自于“赛伯鲁斯”和他们研制出的生物兵器对“欧米伽”造成的破坏，使得艾丽娅需要大量人力资源来进行基本的重建工作。
由于她本人就在船上，“诺曼底”号的停泊作业没有受到任何阻挠。星际港甚至还派出服务人员来接待“谢泼德突击队”的人。
“几年前，他们用燃圞烧圞弹和冲圞锋圞枪欢迎我。”
盖拉斯看着一个塞拉睿人仔仔细细地为他护甲的几处老旧部位上漆，苦笑着说道。
“我可不想。”艾丽娅轻轻摇头，“奎利人重新获得‘神堡’上的大使馆资格后，和他们做生意也是我的生财方式之一。虽然‘血囊’变得不太听话，但只是几个沃查渣滓在闹圞事而已，来自图岑卡的兵源要是被突锐人吸引走了，对我也没好处。”
谢泼德意识到艾丽娅正在主动向自己透露她组织内的情报，但谢泼德表现得不动声色。
“那么你为什么……”
“小心为上，你不懂么？……嗯，扯远了，我摸黑到你这里来，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罢了。”
“你要我背叛我的长官吗？”
“要是你非把‘捞外快’说成是‘坑蒙拐骗’，那我也没办法……”
艾丽娅嘴角的微微翘圞起——
“……不过这里有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在于，我不能带着一大票陌生人去某些我常去的地方。”
“约翰不是……”
“上次他帮我夺回‘欧米伽’，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你不信任其他人，又为什么要信任我？”
“你是贾维克手下最新的新人，而且我从你的眼中看出来，你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
谢泼德猜测着艾丽娅有没有看出些别的东西，只是这种时候，她也不想表现出不自然的反应而导致对方产生怀疑。她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天花板，然后问：“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钱的话我当然答应，但直接给你的账户汇星币的话，可能会被别人发觉。”
“那么我能要求实物奖励吗？”
“看你要什么喽。”
“我要一个‘炼狱’的包房……”
谢泼德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至少要50平米。没有监控探头，没有感应器。一切归我使用。包括房间的结构改造权。”
“成交。”
“你不问我拿它来做什么？”
“除非你现在问我避开贾维克是为了什么。”
艾丽娅笑道。再一次的，谢泼德为这个爱莎丽人的爽朗感到愉快。
“我答应，但我要求我有中途退出的权力。”
听到这个，艾丽娅立即沉下脸来，说：“你在触及我的底线。”
“我还不知道你的算盘，所以我必须有这种预备。你可以收回你的条件——你我都知道你可以。”
谢泼德有自己的自信——就算已不再是“诺曼底”号的指挥官，这艘船依然像是他的家一样。就算她的老朋友们认不出她，他们依然会珍重地对待每一个同伴。
“那么先就这么定吧……”
艾丽娅撑起身子，重新裹上自己的浴袍——
“……我会准备好你要的东西的。”
“嗯？”谢泼德看着她离开自己的床，“你不是要……”
“……？”
艾丽娅回过头来，双眼仿佛在黑暗中闪着光。
“怎么？想体验一把从‘欧米伽’来的暴风骤雨吗？”
“不……免了……免了……”
谢泼德连忙不停摆手，直到艾丽娅的身影消失在密闭门后。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实际上，如果能让谢泼德再选一次，他可能在战争结束后便不再与艾丽娅有任何来往。
这统圞治“欧米伽”和半个界神星系的爱莎丽人是个十足的邪恶头目，但她并不是一个疯子。这也是谢泼德可以与她合作的基本理由，但同时，过去他也别无选择——星联并不完全承认一个和“赛伯鲁斯”合作的军官，银河联盟也不接纳这已死去的“幽灵”，这让当时的谢泼德在心理上便可以毫无顾忌。
现在情况不同了。收割者的威胁已经解除，破败的银河系内却又盗匪横行。这个环境对艾丽娅来说是个天堂，谢泼德也难保她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至少从目前看来，她的确变了不少——她居然能放下面子，通过一个沃查人来诱使“青阳”头领投靠自己，刚刚又以毫无掩饰的姿态闯进自己的房间里。
<你想要什么么？>
谢泼德猜想到，这一切行动的背后也许不是单纯的权谋考量。刚刚艾丽娅离开前的那个眼神中，确实有几分想要留下的期待。那并非出自单纯的欲圞望，而更像是来源于某种更深远的考虑。
“罢了……”
谢泼德这个时候才察觉自己已经很累。她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试图尽快进入梦乡——靠质量中继器进行的星际航行耗时并不算长，这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人的生活节奏进一步加快。
休息的时间，是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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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7年5月13日 09:19（空间站标准时间）
欧米伽星云 萨拉巴瑞克恒星系 “欧米伽”空间站
这个废弃灵素矿场的星际港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便完全落入艾丽娅•T洛克的控制。她事实上降低了来往船只的花费而吸引了众多难民前来。
这一举措的理由来自于“赛伯鲁斯”和他们研制出的生物兵器对“欧米伽”造成的破坏，使得艾丽娅需要大量人力资源来进行基本的重建工作。
由于她本人就在船上，“诺曼底”号的停泊作业没有受到任何阻挠。星际港甚至还派出服务人员来接待“谢泼德突击队”的人。
“几年前，他们用燃圞烧圞弹和冲圞锋圞枪欢迎我。”
盖拉斯看着一个塞拉睿人仔仔细细地为他护甲的几处老旧部位上漆，苦笑着说道。
“你们有没有谁对入住的房间有特殊的要求？”
艾丽娅一转眼便已站在了几名贴身护卫的包围中。此刻她的形象依然高挑纤细，却又给人感觉变回了那个冷酷多疑的“欧米伽女王”。
“我们本就未打算久留……”
贾维克一开始这么说道，但他注意到了谢泼德的眼神——
“……不过要具体情况。”
“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贾维克中校。”
艾丽娅特地强调了贾维克的军衔，但这似乎是某种嘲讽，在提醒对方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你愿意提供什么程度的招待？”
谢泼德接过了发问权。
“‘来世’附近最新建好的酒店。”艾丽娅右手一摆，“只要没弄坏东西，你们就不用付任何费用。事实上，那里就是作案现场。另外，我们有一个员工在那晚失踪了……”
这句话给“诺曼底”号的成员以多重的心理暗示，而大部分人更为在意的后面一句。
“我还记得那个神偷说过的话……”
盖拉斯回忆了一下——
“……‘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们接受。”贾维克下了决定，“不过别告诉我你在我们的房间里都安了探头。”
“你们可以随意挑选空置的房间。”艾丽娅似乎早有准备，“我总不能把整座酒店都用监控设备塞满吧？那样很快就会失去顾客的。”
“那么就这样吧……”
艾丽娅所说的最新酒店，“绯苑”，结合“欧米伽”空间站给人的整体印象，也只不过是一座贯通空间站甲板的高层建筑，但进入自动门，大厅却比外面看来得宽敞，光线也很明亮。
“欧米伽”似乎永远比不上“神堡”那样门庭若市，但在界神星系却也是个大都会。酒店内的陈设显然经由艾丽娅亲手规划，有和“来世”夜圞总圞会差不多的暖色调仿佛暗示了她藏在冷酷外表下的一腔热血。
不出所料，身处一层大厅里的员工，除了几个技术性岗位与荷枪实弹的警卫，几乎全是身穿礼服的爱莎丽人。这情景令人想起“神堡”的某些服务场所，但不同在于，那些犹如下一代女族长那样古朴典雅的爱莎丽姑娘的衣装之下似乎再无遮掩，从开缝处露出健美双圞腿像海水般幽蓝翠柔。
“这地方要是在帝国境内……”
贾维克一边往里走一边嘟哝——
“……绝对会被工商链调查总局一把火烧掉。”
“这位客人，请不要质疑我们的商业模式。”
一个被特殊呼吸装置弄变形了的声音从一根柱子后面飘来。
“？”
那是个沃勒人，矮胖的身躯包裹在增压服下，只有这个套装备上的饰品能证明他的身份。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正是。”
说话的时候，它面部的光通讯指示器一闪一闪的。在艾丽娅朝他走近几步之后，这个沃勒人立即作出服从的姿态。
“女士，您能亲自前来真是不胜荣幸。”
“告诉我你还把一切都留着。”
“是的，虽然那间房本可以为我们的营业额加不少成。”
“别向我抱怨这些……我带来了一些‘友人’，他们需要住宿。就像我之前说的，任何空房间都可供选择……”
“但是女士，我们现在已经快客满了……”
“想办法。”
艾丽娅只说了这几个词，那沃勒人便立刻转身离去。
“这是你找的人？”
“艾菲克是个不错的商人，但由于逃税而被‘神堡’处以重罚。我不像议会的那些蠢货那样迂腐，所以留下了他。他在帮我打理这座酒店……当然，这家伙更看重生意本身。”
“我看出来了。”
“那么闲话少说……”
艾丽娅一摊手——
“……你们可以跳过办手续的流程，直接说想住在哪里。就像艾菲克刚才说的，空房不多。但肯定超过10个。”
“谢泼德，这里暂时交给你了。”
贾维克出人意料地这么说道，然后转向艾丽娅。
“带我去看看作案现场。”
“嗯？”
艾丽娅一皱眉，但立即又露出轻松的表情。
“你比谢泼德还要工作狂……”
“带我去。”
这次，艾菲克又充当了领路人，只是，在两人坐电梯、过走廊的时候，这个沃勒人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地盘上的各种优势。
“……我们占据了离‘来世’最近的位置，买到了那些住户的公寓后便让其改头换面成现在的模样。由于场地所限，我们虽然没有‘来世’丰富的娱乐设施，却能向那些光顾‘来世’的顾客提供他们最需要却得不到的一些东西……”
“你不用浪费口舌介绍我一开始便了解的东西……”
“……我知道您那四只眼睛一定是识货的，我也相信，在享受过我们的优质服务后，您会觉得宾至如归，毕竟‘神堡’上那些老古板搞的产业和废物回收没什么本质区别……”
“我是个军人，不对这些作评价。”
“既然是局外人就更该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评价这些了……”
正说着，两人乘坐的电梯已经升到了11层，而这个时候贾维克才注意到，在全息面板整齐的按钮阵列中，爱莎丽文中的数字“4”和“13”不见了。
“绯苑”酒店的3层之上就是5层，同时12层之上就是第14层，好像故意不写那两个数字就能让那几层楼不存在一样。
“我们意识到了人类在银河系中的地位正快速提升……”
艾菲克对这一现象做出了解释——
“……所以按照你们的文化，也就做出了这样的改进。”
但电梯在16层刚一开门，贾维克便看到两个高挑的人类女性托着酒盘走了过来。
她们的肤色是一黑一白的两个极端，但两者身上都穿着同样尺寸的轻薄衣物——紧包臀圞部的皮制短裤和长筒皮靴，颜色和她们的肤色相反。
两人看到艾菲克后礼貌地问好，同时用好奇而又不失礼的目光打量贾维克——什么身份的人能由此处的老板亲自领路呢？在她们看来，贾维克一定是一名贵客。
不管怎么说，白种的姑娘职业性地把金发撩到了脑后，显露她引以为傲的高圞耸胸脯，但贾维克看都没看一眼地跟着艾菲克走入走廊。
“刚才的……也是我们针对人类顾客的‘改进’……客人，冒昧地请问——你的种族是……？”
“普洛仙人。”
“客人，您太会开玩笑了……”
“我没有。”
“……”
现在艾菲克看上去半信半疑，而让贾维克觉得开心的是，他真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又变得唯唯诺诺。至少贾维克可以不再加深了解他面具后如簧的巧舌了。
“出事的房间是“1622”，T洛克女士的人收取必要的证物后便要求我让该处保持绝对的原样，至今为止，连条子都没有来动过。”
“希望你做好了你的工作。”
“其实那个套房非常不错……可惜我们很多天不能提供它给住户……”
贾维克看着艾菲克一边就生意上的损失抱怨，一边用特殊的手法解除那间房的门锁。艾菲克进屋后就大喊着“开灯！”接着，黑暗的房间便明如白昼。
“遗体被收走了？”
“是的，但血迹还留着。”
“你可以走了，请把门关上。”
“客人……”
“我再重复一遍——把门关上。”
艾菲克走后，贾维克一个人，仔细地审视着屋内的环境。
这间房看上去像是豪华型的商圞务套房，但贾维克只是在大厅里瞟了一眼墙上的示意图再对比现在他所看到便目测出这间屋子还要大一圈。
星联派来的“拉里•诺顿”死在了这里，遗体应该已经被收走了。“绯苑”酒店的窗户很厚，由电脑控制。墙上挂着几幅全息画，无一例外都是以银河系大部分种族所喜爱的爱莎丽人为主角。
没有和人类文化相关的作品——这让贾维克感到一丝蹊跷。
房间的地毯上有已经干涸的人类血迹。贾维克判断出这些大部分都是喷溅造成的。他小心地穿过前厅，避免损坏任何遗留痕迹，而就在他接近那尺寸巨大的床铺时，残留于空气和地面的生物信息素告诉他了额外的情报。
这里并非只供一人使用过，所以大量无关人员的信息素残留在了一起。贾维克要花一点力气把无用的份忽略掉，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突然发觉，有一种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信息素冒了出来。
“什么……？”
他不自觉地发出声音——那信息素不是来自于任何他已知的生物……至少不是他能理解的生物。
它来自于一个他刚刚见识过的“新物种”！
“该死……”
这一刻，贾维克就像是看到天花板似乎朝他压了下来——
“……我们有麻烦了。”
3，捕风捉影
2187年5月13日 09:35（空间站标准时间）
欧米伽星云 萨拉巴瑞克恒星系 “欧米伽”空间站 “绯苑”酒店
艾丽娅在“绯苑”内有个特殊的房间。眼下它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室。
“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大兵们？”
艾丽娅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用平静而快速的语气说道。
聚在这间屋内的人是“谢泼德”突击队中的大多数战斗人员。老的、新的，甚至没有任何见过的都有，且没有重样的种族，呈现出“大熔炉”的状态。
他们面前的桌上是目前艾丽娅方面所能收到的所有资料的汇总。案发时间、拥有或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员、留在现场的证物、对附近潜在目击证人的调查结果……等等。
差不多一个月前，“‘大天使’重出江湖”的消息便在“欧米伽”传开了。某些受到恶势力压迫的居民自然对此欢欣鼓舞，但他们很快发现这次的“大天使”至始至终只有一人而已，而且每次和其目标的冲突都会引起巨大的混乱。
“‘大天使’的工作看来还未完成……”
对几年前“欧米伽”上所发生之时还有所了解的梅伦这样嘟哝道。
盖拉斯立即回应说：“这只是一场拙劣的模仿秀罢了。”
“但那家伙做得很有效率。平均三天‘犯案’一起。”
“10发才打中一个人，这叫‘有效率’？”
盖拉斯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侮辱——
“我可以用一发子弹就射死3个。”
“其中一个是心脏圞病突发……”
莉拉亚打趣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在败坏我的名声。看看他都误伤了多少平民？”
资料显示，那个突锐人在和佣兵部队，尤其是“天蚀”作战的时候，为了更好地杀伤敌人不惜使用高爆武器，而这样的策略不可避免地使其伤及无辜。
“这不是我的风格……如果让我逮到他，我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家伙的作案地点十分分散，”玛塔莎翻看着现场地点记录，“他怎么做到的？”
“欧米伽”是一座空间站而不是适合居住的自然星球。为了避免灾害事件发生，整座空间在事实上是可以进行封闭的。几个“佣兵”团体试过在各自的地盘用封堵策略剿灭这个新的“大天使”，但似乎每次都被他溜了过去。
“也许他除了是‘战士’，还是个‘工程师’。”
“我可是为他捏了一把汗……换了我，我都不一定能处理那种重型的防护门。”
“别同情他。他是个疯子。”
“也许吧，但也是个有条理的疯子。”
“不见得，”罗莎调出了一段较为完整的交火记录，“这上面说：‘大天使’使用一把‘亡圞魂’机圞枪在制高点疯狂扫射‘青阳’的部队……压制了他们足有5分钟。依我看，要不是‘青阳’当时人手不足，他早就被抄后路了。”
这个时候，谢泼德抬起头来。
“为什么人手不足？”
她问道。
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欧米伽”上的佣兵派系由于严重的减员而迎来了一段的合作期。只有部分脱离艾丽娅垂直控制的“血囊”地盘最少，“天蚀”和“青阳”相安无事，基本平分了剩下的部分。
由于先前赛伯鲁斯的残酷统圞治，“欧米伽”的平民百姓对奋起反抗的黑势力其实抱有一定的好感，一向以“保圞护圞费价格合理”著称的“青阳”帮派也最受欢迎，而如果“欧米伽”上只有“大天使”这么一个“危险人物”，那么“青阳”甚至不该出现“在局部地区人手不足”这一情况。
“当时达纳的很多人都在演练一次剿杀‘大天使’的行动……”
艾丽娅做出了补充解释——
“……结果没想到他那次是连续3天顶风作案，袭圞击一支‘青阳’的巡逻队。等达纳的增援赶到的时候，‘大天使’只在一栋工厂的三层留下了满地的热能弹匣。”
“他在三天前攻击的水厂……”
“是的，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掉了一些控制人员……”
艾丽娅似乎心有余悸——
“……甚至还装了一颗炸圞弹。幸好我准备了一批精锐的突击队员趁他离开的时候冲了进去，解除了炸圞弹。”
谢泼德记得，当初在“欧米伽”上，她跟着她去排除反应堆的威胁时，这个爱莎丽人都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话，但毕竟在这个时代，辐射污染所造成的威胁比在太空中失去必要的生存物资要小得多。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盖拉斯问道。
艾丽娅正要回答，却突然把手伸到衣服下面，拿出了一个通讯器。她没说几句便无声地笑了——
“‘青阳’的报告……在旧灵素矿场发现了‘大天使’。”
听到这个，从一开始就倒吊在金属梁架上冷眼旁观的阿奎娜一拧身落到了地上。
“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她全身的白羽都像刺猬的刺般树立而起，眼睛变成了红色。只有极少数人注意到，在她摆出这副进攻性的动作之时，她的眼睛直盯着站在贾维克身边的女人。
而贾维克的反应倒称得上耐人寻味。
作为目前整个队伍的指挥官，他却和阿奎娜一样没说多少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听取别人的想法。谢泼德朝右望去，只是一眼便看出着普洛仙人心有疑虑，只是还不方便说出来。
“我们走。”
贾维克言简意赅地下令，让所有人准备好装备离开。艾丽娅没有选择跟他们一起去战斗，但她把自己的一个通讯频率接到了“谢泼德突击队”这边。
“少校……”
谢泼德特地放慢脚步好和贾维克能说上几句——
“……怎么了？”
贾维克没有傻乎乎地在梅伦等人背后谈论他的感想，而是伸手去碰谢泼德的小臂。这样，他的所见所想便全部传给了谢泼德。
“我去那个议会官员出事的房间逛了逛。和之前所知道的没什么两样——弹孔、血迹、人死前倒下的位置……我发现了那个失踪的爱莎丽员工留下的痕迹——在那个官员的床上，而且他死的时候，她还活着。令我觉得担忧的是，我察觉到了同化者的信息素……尽管它没有留下除那以外的任何痕迹，但我确定那是它们留下的生物信号……”
<‘同化者’……？！>
谢泼德不敢相信贾维克所说的。一段时间以前，那艘被塞拉睿人自己搞出来的有害物种占领的工业飞船应该已经被摧毁了。收割者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它们连带整艘船，把那个巨大的同化者裂解成了沙尘般大小的颗粒。按理说，没有生物能在这样程度的毁灭中存活下来。
谢泼德相信贾维克的判断，但这个推断未免太过不合理。细想下去，这条线索所引出的可能性也不合理——如果是那种能控制机械、吞噬生命的物种个体杀掉了拉里，那么现场为什么又会留下“大天使”作案的证据？
幸好，现在的任务没有给她留下多少纠结的空间。艾丽娅的提供的交通工具就在眼前了。贾维克停下来，开始最后一次布置任务。
“既然敌人出现在矿区，那么……谢泼德，你带上你的这位赛伯鲁斯小姐和玛塔莎。莉亚拉和海普隆跟着我……”
他顿了顿，视线在谢泼德和阿奎娜之间游移了好一会，然后说——
“瓦卡利安，如果你的理性叫你选择服从我的指挥，那么我要你带上阿奎娜。”
“兵分多路……”
盖拉斯轻笑着——
“……这么说你效仿了约翰•谢泼德在攻击收集者基地时的策略。”
“算是吧，如果‘青阳’没把那家伙放走的话，我们便可以在矿区里包围他。”
这么说着的时候，贾维克朝盖拉斯走进了几步，碰了碰他的手——
“不要和阿奎娜谈论任何有关你们两个种族的事情。”
他用生物信号传达了这样一项“严厉”的建议，弄得盖拉斯有些莫名其妙。
“嗯？呃……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但当然，我会小心的。”
“你们在说什么？”
阿奎娜眨着眼睛，怀疑地看着这个普洛仙人和突锐人，但两者都没有给出解释。
“欧米伽”空间站本身就是一座废弃的零素矿场，而由于不适宜居住，大部分矿区都未受到居住者的改造。其内部地形错综复杂。相比起上下城区，这个区域反而更为和平。传说有些和平主义者一直在此过着隐居的生活。
当然，他们平静的生活，现在一定已经被打破了。
200名“青阳”佣兵封圞锁了一处旧的货运调转区域，而实际上这里有至少50条或明或暗的走廊。当贾维克带着自己的人赶到时，正看见两个受伤的突锐人被塞拉睿人组成的医疗班抬了出去。
“看上去我的崇拜者还有两下子。”
盖拉斯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紧握着自己的“螳螂”型狙击步圞枪。
贾维克朝一个现场指挥模样的人类族“青阳”成员走过去，问：“情况如何？”
“你觉得呢？……”
那个皮肤黝圞黑的上尉懊丧地摇头——
“……我发动了两次包围攻击，但是都被那混圞蛋打了回来。他甚至炸了一座桥来阻止我的一台机甲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