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续写(名字没想好,先写着再说)
又要去外地两天,所以把没写完的一段就这样贴上来了。
原来,该要面对的一切,我们,终于还是躲不过。
含烟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他的脸,思绪却飘回到久远之前:“霈文,你还记得我们在废墟里重逢的那一天吗?那时候,你在等候一个孤魂的归来。你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等待,也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缅怀那个痴情善良、委曲求全的章含烟。那个柔弱的女孩,她是用尽了全力去爱你,为了你,她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和生命。”
“含烟……”
“可是那个叫含烟的女孩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从章含烟到方丝萦,改变的不仅仅是名字,她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章含烟为了那份爱,活得压抑,活得卑微,最终还是失去了一切;而方丝萦不愿意再这样生活了,她恨你,同样也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所以她再也不要回头,她要去尝试完全不同的人生,她要活得恣意、任性。没有谁可以牵绊她,阻碍她获得新生的脚步——哪怕……哪怕……” 她的声音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诉说别人的生活。可是说到最后,她突然喉头堵塞,不能发出声音。
霈文觉得四肢百骸都是麻木僵硬的,不能动也无法开口,只有一颗心在钝钝地痛。她叙述时的语气让他惊惧,而她的话更让他陷入无力的惶恐之中。是他逼她去回忆那些往事,逼着她把伤口重新撕扯开,可是真正面对这伤口时,他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它再一次鲜血淋漓。
含烟深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身子:“霈文,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你记忆中的章含烟了。你心心念念地找寻她这么多年,可是,她到底还是不存在了。霈文,你爱的含烟,早就不在了。那么长久的时间,她只是活在你的记忆里。当她为了要去留学,而决定放弃腹中胎儿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是你爱的那个含烟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残忍,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就被自己的母亲……”
“不要说了,求你别说了。”他嘶哑着嗓子低喊。
她看着他,他脸上血色尽褪,紧咬着牙关,太阳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着——她要失去他了,她马上就要失去他了。她死死地看着他,痛楚地、贪婪地看着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对不起,霈文,对不起……”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他是怎样用十年时间在心底近乎虔诚地描摹着含烟的形象,那样完美,那样神圣,那是他的信仰,他的支柱。她一直迟疑着、矛盾着,不敢说出往事,因为那会摧毁他坚守了十年的信念,那种幻灭的感觉,会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可又不能不说,她终究不愿欺瞒他。
柏霈文木然地站着,那些他所不知道的过往充塞了他的全部思想——“含烟早就不存在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不存在了……不存在了……”一个个破碎的片段不断在耳边缠绕着,缠绕着,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让他无路可逃。头在晕眩着,呼吸变得紧迫,他像是溺水的人,本能地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每一次的挣扎都是徒劳,什么都抓不住,除了痛苦和绝望。
原来,该要面对的一切,我们,终于还是躲不过。
含烟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他的脸,思绪却飘回到久远之前:“霈文,你还记得我们在废墟里重逢的那一天吗?那时候,你在等候一个孤魂的归来。你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等待,也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缅怀那个痴情善良、委曲求全的章含烟。那个柔弱的女孩,她是用尽了全力去爱你,为了你,她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和生命。”
“含烟……”
“可是那个叫含烟的女孩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从章含烟到方丝萦,改变的不仅仅是名字,她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章含烟为了那份爱,活得压抑,活得卑微,最终还是失去了一切;而方丝萦不愿意再这样生活了,她恨你,同样也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所以她再也不要回头,她要去尝试完全不同的人生,她要活得恣意、任性。没有谁可以牵绊她,阻碍她获得新生的脚步——哪怕……哪怕……” 她的声音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诉说别人的生活。可是说到最后,她突然喉头堵塞,不能发出声音。
霈文觉得四肢百骸都是麻木僵硬的,不能动也无法开口,只有一颗心在钝钝地痛。她叙述时的语气让他惊惧,而她的话更让他陷入无力的惶恐之中。是他逼她去回忆那些往事,逼着她把伤口重新撕扯开,可是真正面对这伤口时,他却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它再一次鲜血淋漓。
含烟深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身子:“霈文,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你记忆中的章含烟了。你心心念念地找寻她这么多年,可是,她到底还是不存在了。霈文,你爱的含烟,早就不在了。那么长久的时间,她只是活在你的记忆里。当她为了要去留学,而决定放弃腹中胎儿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是你爱的那个含烟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残忍,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就被自己的母亲……”
“不要说了,求你别说了。”他嘶哑着嗓子低喊。
她看着他,他脸上血色尽褪,紧咬着牙关,太阳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着——她要失去他了,她马上就要失去他了。她死死地看着他,痛楚地、贪婪地看着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对不起,霈文,对不起……”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他是怎样用十年时间在心底近乎虔诚地描摹着含烟的形象,那样完美,那样神圣,那是他的信仰,他的支柱。她一直迟疑着、矛盾着,不敢说出往事,因为那会摧毁他坚守了十年的信念,那种幻灭的感觉,会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可又不能不说,她终究不愿欺瞒他。
柏霈文木然地站着,那些他所不知道的过往充塞了他的全部思想——“含烟早就不存在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不存在了……不存在了……”一个个破碎的片段不断在耳边缠绕着,缠绕着,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让他无路可逃。头在晕眩着,呼吸变得紧迫,他像是溺水的人,本能地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每一次的挣扎都是徒劳,什么都抓不住,除了痛苦和绝望。
写不来甜的啊,最后弄了段半甜不咸的
转眼就到了暑假。学期结束这天只上半天课,放学后,章含烟牵着婷婷的手走出校门,旁边不时有学生跑过去,喊一声:“老师再见。”或是“柏婷婷,来我家玩啊。”
含烟感到欣慰,婷婷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忧郁孤独的孩子了,她变得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终于恢复了孩子的天性,并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说起来,短短一年间,很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又何止婷婷一人呢?
还没走到大路上,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口。一看到她们俩,老尤就下车为她们打开后排车门。车门开处,果然看到柏霈文正坐在里面,侧着脸倾听着她们的脚步声。
婷婷欢呼一声,像一只小鸟一样飞扑过去,钻进车子,抱住霈文的脖子,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这么高兴?”霈文笑容和煦,宠溺地拉拉婷婷的辫子,问道。
“放暑假了呀!”婷婷腻在他身边,仰着小脸兴奋地说,“这样我和妈妈就可以天天在家陪着爸爸了。”
这时,含烟也坐进了车子,一边替婷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霈文嗔道:“你怎么又来了,总是不听医生的话,膝盖上伤还没全好,就不肯在家多休息一下。”
他也不辩解,只笑着说:“我保证,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
本来就放假了,当然不会再有下一次。没想到这个儒雅的男人居然也有“无赖”的时候,她失笑地摇摇头:“你呀……”
汽车驶入柏园,转弯的一瞬,含烟似乎感觉到门外有一道锐利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立刻回头望去,却又没有发现什么。
回过头来,身边的一大一小聊得正欢,不时发出的笑声驱散了刚才那种阴冷的感觉。最近真的太累了吧,才会出现错觉,看来,漫长的暑假来得正是时候。她揉了揉额头,重新绽开了笑脸,也加入到父女俩的谈话中去。
转眼就到了暑假。学期结束这天只上半天课,放学后,章含烟牵着婷婷的手走出校门,旁边不时有学生跑过去,喊一声:“老师再见。”或是“柏婷婷,来我家玩啊。”
含烟感到欣慰,婷婷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忧郁孤独的孩子了,她变得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终于恢复了孩子的天性,并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说起来,短短一年间,很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又何止婷婷一人呢?
还没走到大路上,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口。一看到她们俩,老尤就下车为她们打开后排车门。车门开处,果然看到柏霈文正坐在里面,侧着脸倾听着她们的脚步声。
婷婷欢呼一声,像一只小鸟一样飞扑过去,钻进车子,抱住霈文的脖子,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这么高兴?”霈文笑容和煦,宠溺地拉拉婷婷的辫子,问道。
“放暑假了呀!”婷婷腻在他身边,仰着小脸兴奋地说,“这样我和妈妈就可以天天在家陪着爸爸了。”
这时,含烟也坐进了车子,一边替婷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霈文嗔道:“你怎么又来了,总是不听医生的话,膝盖上伤还没全好,就不肯在家多休息一下。”
他也不辩解,只笑着说:“我保证,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
本来就放假了,当然不会再有下一次。没想到这个儒雅的男人居然也有“无赖”的时候,她失笑地摇摇头:“你呀……”
汽车驶入柏园,转弯的一瞬,含烟似乎感觉到门外有一道锐利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立刻回头望去,却又没有发现什么。
回过头来,身边的一大一小聊得正欢,不时发出的笑声驱散了刚才那种阴冷的感觉。最近真的太累了吧,才会出现错觉,看来,漫长的暑假来得正是时候。她揉了揉额头,重新绽开了笑脸,也加入到父女俩的谈话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