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 花开时节(平凡,训诫)
这俩人怎么回事?萧果十七年来虽然看了很多花间词才子戏,可自认还是很纯洁的少年一个,真的见了这些,确实直白得吓到了他,也许只有陈湛才是这个款式吧。
可他,却莫名的很羡慕呢。
“陈湛,我答应你,可你爹娘不可能答应你。”
陈湛给了她一个,萧果见过许多次,却从未觉得如此程度强烈的“小爷天下第一”的眼神,捏了捏她的脸“笑一笑,湛郎很有本事的。”
这一声湛郎,直接叫得萧果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好歹理智还在。
“你的伤可是才刚都收口啊,我可不能看着你再受伤。”
陈湛笑嘻嘻地看了萧果一眼,心情分外的好“呦,你这是在关心我呀。”
得,不说了。
这事情自然瞒不了封清明,陈湛和萧果此时是一色一同的大胆,争先恐后地就将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了。
“就是这样。”陈湛拉着暮虹的手,简单干脆地做了总结。
“你爹娘怎么就没揍死你呢?”
封清明猛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犹不解气,又补了这样一句。
“封神医,陈湛经常跟我说起您,医术高超,宅心仁厚,今日得见,果是如此。暮虹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已是奢望成真,不敢再求什么……”
若说封清明身上也有弱点,大概就是容易心软,尤其是人家语气一软,他实在招架不住,且陈湛的爹娘是真的过分了,这姑娘没什么错。
“这怎么能说是奢望?小小年纪看清自己,求取个有情郎又是什么不可求的了?小姑娘懂道理,却也不像那般没志气的人呐。”
一番话说下来,说得夏暮虹脸都红透了,医者望闻问切,望是第一步,可这个爷爷,像是能读心似的。
她不能嫁与陈湛,确乎因为自尊,她本是被拐卖到此处的,家里条件并不差,她并非不愿嫁,只是他爹娘不能同意,也是在她理解之中的事情,不愿卷入其中使得局面难看罢了。
“家里还有亲人么?”
“家中只有一父亲,私塾里教些字章句读,若是知晓我曾……也不会要我了,何必再回去?”
原是如此,才与暮虹第一次相见,便有着与众不同的感觉,又有说不出的共鸣一般,一般地很骄傲,又一般地无奈。
“两个都情有可原,又都是不懂事的。”
封清明简单直接的又做了总结。
“您答应帮我了?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哪种?”封清明又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最终还是看你,你若有说服你爹娘的本事,我乐得做好人。在这之前,先把伤养好点。”
陈湛又被吃了一个好瘪,但也不再发作,舀了鸡汤乖乖喝,至少爷爷是非常关心他的。
可他,却莫名的很羡慕呢。
“陈湛,我答应你,可你爹娘不可能答应你。”
陈湛给了她一个,萧果见过许多次,却从未觉得如此程度强烈的“小爷天下第一”的眼神,捏了捏她的脸“笑一笑,湛郎很有本事的。”
这一声湛郎,直接叫得萧果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好歹理智还在。
“你的伤可是才刚都收口啊,我可不能看着你再受伤。”
陈湛笑嘻嘻地看了萧果一眼,心情分外的好“呦,你这是在关心我呀。”
得,不说了。
这事情自然瞒不了封清明,陈湛和萧果此时是一色一同的大胆,争先恐后地就将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了。
“就是这样。”陈湛拉着暮虹的手,简单干脆地做了总结。
“你爹娘怎么就没揍死你呢?”
封清明猛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犹不解气,又补了这样一句。
“封神医,陈湛经常跟我说起您,医术高超,宅心仁厚,今日得见,果是如此。暮虹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已是奢望成真,不敢再求什么……”
若说封清明身上也有弱点,大概就是容易心软,尤其是人家语气一软,他实在招架不住,且陈湛的爹娘是真的过分了,这姑娘没什么错。
“这怎么能说是奢望?小小年纪看清自己,求取个有情郎又是什么不可求的了?小姑娘懂道理,却也不像那般没志气的人呐。”
一番话说下来,说得夏暮虹脸都红透了,医者望闻问切,望是第一步,可这个爷爷,像是能读心似的。
她不能嫁与陈湛,确乎因为自尊,她本是被拐卖到此处的,家里条件并不差,她并非不愿嫁,只是他爹娘不能同意,也是在她理解之中的事情,不愿卷入其中使得局面难看罢了。
“家里还有亲人么?”
“家中只有一父亲,私塾里教些字章句读,若是知晓我曾……也不会要我了,何必再回去?”
原是如此,才与暮虹第一次相见,便有着与众不同的感觉,又有说不出的共鸣一般,一般地很骄傲,又一般地无奈。
“两个都情有可原,又都是不懂事的。”
封清明简单直接的又做了总结。
“您答应帮我了?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哪种?”封清明又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最终还是看你,你若有说服你爹娘的本事,我乐得做好人。在这之前,先把伤养好点。”
陈湛又被吃了一个好瘪,但也不再发作,舀了鸡汤乖乖喝,至少爷爷是非常关心他的。
“封爷爷,我今天有点儿累,能不能……”
这是第四天,萧果再说这句话,已经是没什么底气了,都说事不过三,他显然已经太过分了。
可以想见,如果是顾述之在,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说的,该完成的功课总是恭恭敬敬完成,因而他自己也实在没脸说出这样的话了。
可封爷爷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多了几分忧色,拉过他手腕来给他诊脉。
这几日真的累着了么?每日擦药虽快起来了,也仍要半个时辰,是不是他心里仍旧过意不去?
萧果的脉搏他总是习惯性拉过来摸,早已熟悉了,虽然不似健康壮年的沉稳有力,只是也有了经验。第一次探的时候便知他体虚了,尤其是肾脾,一个先天一个后天,很是难办。
脉搏确乎没有糟起来呢,且似乎因为每日走路还强健了些。
封清明安下心来,把他抱在怀里问“究竟哪里不舒服呢?是伤口吓坏你了?”
行医之人见这些不算什么的,萧果也许只是还没准备好吧。
“你就当那些只是画上去的吧。擦去就好了。”
萧果知道封清明打得这个比方都是为他,其实他真的惭愧极了,一点儿也不累,反倒觉得很空虚了,下午在封清明那里故意延长午睡的时辰,到很夜了都睡不着。点起烛来,又再去看医术,不知道在图什么,却又总觉得,和陈湛进行的,不仅是一个赌约。
家里有哥哥担心他累了还不眠,这里有封爷爷担心他是不是累病了。
他的游戏,实在进行不下去了。
“怎么眼圈还是深深的,再去睡会儿么?”
他还在封清明怀里,这时候心虚至极地挣开了,说了一句实话,“不了,正是白日睡多了晚上才睡不着呢。”
“那咱们出去走走,心里可不许不舒服。”
封清明看他也是无心学医理了,陈湛和暮虹还在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倒不如带他去走走。
“本来每次你回去的时候,都想送你一段的,怕你又说担待不起什么的,只能看着你走一段了。”
萧果听着,便有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这次不往回走,我们往前走,去看看不一样的。”
萧果和封清明并排走着,虽不是贴着,萧果却总是有些微微的紧张。
直到两个人最终走得一前一后,才自然一些,虽然依旧隔得很近,大概也是被景色吸引。
这个方向,走得应该是陈湛家的方向了,小路却还很漫长,望不到边。
夕阳还未落,却已经有金黄的暖光,虽不如盛夏时那么强烈,也是很温馨的暖光。
他忽然想到了萧季,哥哥和爹爹每晚都在小路上走,城南遍植柳树,定是很美。
原来在一个夕阳西下的下午在外面,和一个人走一走,感觉是那么好。
他想着,哥哥和爹爹会聊些什么呢?会聊小时候的他么?还是现在一起和安安玩儿了。
夕阳的光芒越发光亮的照下来,明明低些了,却更亮了,让人浑身都很温暖。
他忽然更清晰地想起前日看到哥哥和爹爹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和薄汗。
如何能不感动,他才知道散步的感觉那么惬意。
如何不带嫉妒,他也一定要多陪爹爹走几趟,一定要照顾得很周到。
又如何能不惭愧,已经是那么好的哥哥,跟他到底犯着什么劲?
身边不也是么?身边是对他那么好的爷爷,又在想证明什么?
不够好就是不够好,还要退到什么地步?
他只顾着想事情,不知不觉,又是失了风景了,失的何止又是风景呢,脚步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就往前栽倒去,还是封清明走在后面,才扶住了他。
“走个路还心不在焉的?”语气里不自觉的有些责问,只是隐隐的,而这关心让他很受用。
“风景很美嘛。”萧果心里鄙视了一把自己,萧果你又在撒谎了。
“是么,那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出来,看你不腻得慌?”封清明笑得很爽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萧果极容易被人家对他的好冲昏了头脑,觉得很幸福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怎么配得上如此幸运。
“傻小子,这就对你好了?”封清明看到这破小子眼眶又红了,就觉得这孩子实在投错了胎吧,竟比女孩子还爱哭。
“不许哭,再哭就没那么好了啊。”他扬起手,作势要打他屁股的样子。
萧果倒是来不及别扭了,一闪身立刻躲开了,哪还顾得上刚才还在感怀。
“这招对你还挺好用的。”打不到你身上你就已经听话了。封清明笑笑,自然,后半句话是没有说出来的。
——真的么?
……还是他想多了?
所以哥哥也是这么觉得吧,可他也没有一点点乖起来,反而,是不是更不懂事了?
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果的心情便再一次复杂起来,很迷茫,很消沉。似乎之后的人生,不过就是如此了。
“爷爷,你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封清明一开始确实没有防备,回过头想想也是意料之外,这个年纪的孩子问这些问题最正常不过,即使不问心里也是在想的。这倒不是沧桑,是年青人的表现。
“你觉得呢?”封清明没有回答,其实,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啊。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不需要刻意去想,慢慢的答案就会出来的。”
封清明耐心、慈爱地摸了摸萧果的头。
“那……您呢。”
“要活着,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活着。”
封清明语气明明轻松释然,一瞬间如同阳光一样照进了他的心房,点醒了他。
但他毕竟怕光,他就是一个忧伤孱弱的黑暗角落。受不起。
原来是自己福薄。
这是第四天,萧果再说这句话,已经是没什么底气了,都说事不过三,他显然已经太过分了。
可以想见,如果是顾述之在,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说的,该完成的功课总是恭恭敬敬完成,因而他自己也实在没脸说出这样的话了。
可封爷爷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多了几分忧色,拉过他手腕来给他诊脉。
这几日真的累着了么?每日擦药虽快起来了,也仍要半个时辰,是不是他心里仍旧过意不去?
萧果的脉搏他总是习惯性拉过来摸,早已熟悉了,虽然不似健康壮年的沉稳有力,只是也有了经验。第一次探的时候便知他体虚了,尤其是肾脾,一个先天一个后天,很是难办。
脉搏确乎没有糟起来呢,且似乎因为每日走路还强健了些。
封清明安下心来,把他抱在怀里问“究竟哪里不舒服呢?是伤口吓坏你了?”
行医之人见这些不算什么的,萧果也许只是还没准备好吧。
“你就当那些只是画上去的吧。擦去就好了。”
萧果知道封清明打得这个比方都是为他,其实他真的惭愧极了,一点儿也不累,反倒觉得很空虚了,下午在封清明那里故意延长午睡的时辰,到很夜了都睡不着。点起烛来,又再去看医术,不知道在图什么,却又总觉得,和陈湛进行的,不仅是一个赌约。
家里有哥哥担心他累了还不眠,这里有封爷爷担心他是不是累病了。
他的游戏,实在进行不下去了。
“怎么眼圈还是深深的,再去睡会儿么?”
他还在封清明怀里,这时候心虚至极地挣开了,说了一句实话,“不了,正是白日睡多了晚上才睡不着呢。”
“那咱们出去走走,心里可不许不舒服。”
封清明看他也是无心学医理了,陈湛和暮虹还在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倒不如带他去走走。
“本来每次你回去的时候,都想送你一段的,怕你又说担待不起什么的,只能看着你走一段了。”
萧果听着,便有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这次不往回走,我们往前走,去看看不一样的。”
萧果和封清明并排走着,虽不是贴着,萧果却总是有些微微的紧张。
直到两个人最终走得一前一后,才自然一些,虽然依旧隔得很近,大概也是被景色吸引。
这个方向,走得应该是陈湛家的方向了,小路却还很漫长,望不到边。
夕阳还未落,却已经有金黄的暖光,虽不如盛夏时那么强烈,也是很温馨的暖光。
他忽然想到了萧季,哥哥和爹爹每晚都在小路上走,城南遍植柳树,定是很美。
原来在一个夕阳西下的下午在外面,和一个人走一走,感觉是那么好。
他想着,哥哥和爹爹会聊些什么呢?会聊小时候的他么?还是现在一起和安安玩儿了。
夕阳的光芒越发光亮的照下来,明明低些了,却更亮了,让人浑身都很温暖。
他忽然更清晰地想起前日看到哥哥和爹爹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和薄汗。
如何能不感动,他才知道散步的感觉那么惬意。
如何不带嫉妒,他也一定要多陪爹爹走几趟,一定要照顾得很周到。
又如何能不惭愧,已经是那么好的哥哥,跟他到底犯着什么劲?
身边不也是么?身边是对他那么好的爷爷,又在想证明什么?
不够好就是不够好,还要退到什么地步?
他只顾着想事情,不知不觉,又是失了风景了,失的何止又是风景呢,脚步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就往前栽倒去,还是封清明走在后面,才扶住了他。
“走个路还心不在焉的?”语气里不自觉的有些责问,只是隐隐的,而这关心让他很受用。
“风景很美嘛。”萧果心里鄙视了一把自己,萧果你又在撒谎了。
“是么,那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出来,看你不腻得慌?”封清明笑得很爽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萧果极容易被人家对他的好冲昏了头脑,觉得很幸福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怎么配得上如此幸运。
“傻小子,这就对你好了?”封清明看到这破小子眼眶又红了,就觉得这孩子实在投错了胎吧,竟比女孩子还爱哭。
“不许哭,再哭就没那么好了啊。”他扬起手,作势要打他屁股的样子。
萧果倒是来不及别扭了,一闪身立刻躲开了,哪还顾得上刚才还在感怀。
“这招对你还挺好用的。”打不到你身上你就已经听话了。封清明笑笑,自然,后半句话是没有说出来的。
——真的么?
……还是他想多了?
所以哥哥也是这么觉得吧,可他也没有一点点乖起来,反而,是不是更不懂事了?
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果的心情便再一次复杂起来,很迷茫,很消沉。似乎之后的人生,不过就是如此了。
“爷爷,你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封清明一开始确实没有防备,回过头想想也是意料之外,这个年纪的孩子问这些问题最正常不过,即使不问心里也是在想的。这倒不是沧桑,是年青人的表现。
“你觉得呢?”封清明没有回答,其实,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啊。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不需要刻意去想,慢慢的答案就会出来的。”
封清明耐心、慈爱地摸了摸萧果的头。
“那……您呢。”
“要活着,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活着。”
封清明语气明明轻松释然,一瞬间如同阳光一样照进了他的心房,点醒了他。
但他毕竟怕光,他就是一个忧伤孱弱的黑暗角落。受不起。
原来是自己福薄。
萧果不再多想,只要,他们还在自己身边不就很好了幺?
即便经常流泪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回去吧。”
夕阳的光从背影盖不到的地方又走到了前方,萧果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踩着,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赌约。
攥紧了拳头,他一向不留指甲,可攥得还是双手都在酸麻。
亦不知怎么浑浑噩噩地又走回了萧府,确是晚饭也没用了。
子时之后,忽然疯了似的开始翻起药理,大概也是因为肚子饿得清醒,可心内异常的难受,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真的难过,疯了一般的,又没人倾诉。
喊醒了下人烧了一盏桂圆茶,就着茉莉酥吃了,
大概他仍旧没改了情绪哀时便吃不进东西的习惯,越吃越是喉头哽满了泪水。
“还在看书?我做了点清淡的馄饨。你体虚,半夜吃茶不好,吃甜也容易泛酸。”
哥哥竟又没睡?是,日复一日地等他么?
他再看哥哥,怎么也绝不会和梦里的哥哥联系,即使他知道哥哥有多么深切的希望。
甚至半个多月前那顿打,他其实一点都不记仇了,此刻的哥哥仍旧是最好的哥哥,他并不会害怕,似乎也不会委屈怨怼。
他是真的饿了,馄饨是真的很香,他迫不及待地拿勺子舀了一个放到嘴里,萧季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啊,烫。”完整的一个馄饨一口又完全吐在了碗里,然后他便和萧季面面相觑的。
知道他洁癖就是那么重,萧季又赶紧重新舀起那个馄饨,顺带还舀起了一些汤。
“好,哥哥帮你吃,你呀,慢点吃,按时不好好吃饭总是夜半饿。”
萧果半是烫的,半是感念,眼里的泪一直热着。
哥哥这训诫终于变成了更加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重新拿起勺子来,慢慢的吹凉些再吃,倒没有刚才那般吃不下的情况了,消夜也不多,慢慢的十几个馄饨就都进了肚子。
“怎么总是这么晚,半夜还不睡?”萧季摸摸他的头,他是见萧果每夜都晚才真的不放心,因此也不敢睡,反正他白日可以补眠,萧果却不可以。
“我的功课,落下了好多。”萧果说着声音竟带上了哭腔。
“这又不是跟着顾先生,你哭什么,瞧你给出息的。”
萧季给抹了眼泪,无奈的数落了一句。他自己是不爱读书的,家里出了个小秀才,将他骄傲得紧了。
只是念个书压力那么大,让他很是心疼,亦不解。顾先生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怕上温和的封大夫。
可萧果却越来越觉得愧疚起来,明明是他自己,撒了谎,还拖着医理,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大石一般,越来越重。
对哥哥,不亦是如此幺,已经拖了更久,已经知错,却道了错得太过,开不了口的地步。
“呜呜呜……哥,我不想哭的,呜……我都没有资格。”
萧季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哪里,果儿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可以哭的。”
“呜呜……哥你别宠坏我,我会愧疚。”
萧季无语,便只能抱着他,伴着他。
直到他睡着了,身后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这水做的孩子呀。
他明日,一定要说出来。
虽然他爱隐瞒,有时也出口就谎话连篇一般的口不对心,可让他自己去撒一些谎,他真的会愧疚、会难过。
小时候他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破了功,这一次好歹是四天了。
他执着,也没那么执着。
即便经常流泪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回去吧。”
夕阳的光从背影盖不到的地方又走到了前方,萧果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踩着,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赌约。
攥紧了拳头,他一向不留指甲,可攥得还是双手都在酸麻。
亦不知怎么浑浑噩噩地又走回了萧府,确是晚饭也没用了。
子时之后,忽然疯了似的开始翻起药理,大概也是因为肚子饿得清醒,可心内异常的难受,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真的难过,疯了一般的,又没人倾诉。
喊醒了下人烧了一盏桂圆茶,就着茉莉酥吃了,
大概他仍旧没改了情绪哀时便吃不进东西的习惯,越吃越是喉头哽满了泪水。
“还在看书?我做了点清淡的馄饨。你体虚,半夜吃茶不好,吃甜也容易泛酸。”
哥哥竟又没睡?是,日复一日地等他么?
他再看哥哥,怎么也绝不会和梦里的哥哥联系,即使他知道哥哥有多么深切的希望。
甚至半个多月前那顿打,他其实一点都不记仇了,此刻的哥哥仍旧是最好的哥哥,他并不会害怕,似乎也不会委屈怨怼。
他是真的饿了,馄饨是真的很香,他迫不及待地拿勺子舀了一个放到嘴里,萧季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啊,烫。”完整的一个馄饨一口又完全吐在了碗里,然后他便和萧季面面相觑的。
知道他洁癖就是那么重,萧季又赶紧重新舀起那个馄饨,顺带还舀起了一些汤。
“好,哥哥帮你吃,你呀,慢点吃,按时不好好吃饭总是夜半饿。”
萧果半是烫的,半是感念,眼里的泪一直热着。
哥哥这训诫终于变成了更加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重新拿起勺子来,慢慢的吹凉些再吃,倒没有刚才那般吃不下的情况了,消夜也不多,慢慢的十几个馄饨就都进了肚子。
“怎么总是这么晚,半夜还不睡?”萧季摸摸他的头,他是见萧果每夜都晚才真的不放心,因此也不敢睡,反正他白日可以补眠,萧果却不可以。
“我的功课,落下了好多。”萧果说着声音竟带上了哭腔。
“这又不是跟着顾先生,你哭什么,瞧你给出息的。”
萧季给抹了眼泪,无奈的数落了一句。他自己是不爱读书的,家里出了个小秀才,将他骄傲得紧了。
只是念个书压力那么大,让他很是心疼,亦不解。顾先生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怕上温和的封大夫。
可萧果却越来越觉得愧疚起来,明明是他自己,撒了谎,还拖着医理,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大石一般,越来越重。
对哥哥,不亦是如此幺,已经拖了更久,已经知错,却道了错得太过,开不了口的地步。
“呜呜呜……哥,我不想哭的,呜……我都没有资格。”
萧季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哪里,果儿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可以哭的。”
“呜呜……哥你别宠坏我,我会愧疚。”
萧季无语,便只能抱着他,伴着他。
直到他睡着了,身后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这水做的孩子呀。
他明日,一定要说出来。
虽然他爱隐瞒,有时也出口就谎话连篇一般的口不对心,可让他自己去撒一些谎,他真的会愧疚、会难过。
小时候他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破了功,这一次好歹是四天了。
他执着,也没那么执着。
“封爷爷,我,我今天……”
今天不是来认错的幺?怎么还撒谎成了惯性了。
可今日他确实是硬着头皮不下去,眼睫轻颤,眼神也闪躲着,自然连封清明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到底怎么了?”封清明故意装作生气了的样子,对于萧果自然很有效。
萧果胆子小,唬一唬就唬住了。
总之,他的赌约也只是想要证实,如果他非常差劲,还会不会有人爱他罢了。
现在想来是如此愚蠢,他这般岂不是只将最爱他的人伤害透了而已。
他从前不是,从不辜负的幺?大概是压力太大了,才不想继续下去了,才知难而退了幺。
萧果此时愧疚的紧,险些又要掉眼泪,喉头是已经哽住了。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不乖了,爷爷还会不会喜欢我了。”
这傻孩子呦,封清明随便想想都知道的,大概是受到了陈湛的刺激,只是此刻,心疼不是第一要务。
“真想知道?”封清明很凶的语气,似乎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样子。
他想也知道了,封爷爷不会不要他,不会不爱他,只是他真的生气了。
萧果这时候,泪才落下来,很懂事的说了一句: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您打我吧。”
傻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谁带得他第一反应就是讨打了,傻不傻?
“会委屈幺?”封清明问道,毕竟萧果那么乖,又是主动认错的孩子。
“是我错了。”
是,真的不懂事也就罢了,明明懂事,还偏偏要这样犯蠢,实则伤害的只有自己。
“既然知错,错在哪儿了?”
“不该因为闹脾气就耽误了进度。”至于怎么闹得脾气,怎么赌约,他当然不能把陈湛供出来。
“错得离谱。”
封清明抬手,却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萧果的脑袋。
“你错只错在傻,都不知道到底伤害了谁。人生,归根到底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萧果轻轻的、喃喃的念着。
封清明忽然想起昨天萧果问的那个问题来,原来是有原因的
“可知道了。”
“知道了。”
封清明知道他在愧疚,恐怕没什么好办的方式,萧果是很懂事的孩子,不消打骂甚至不消说就懂事,只需要些提点,即使倔是倔了些。可不打几下,恐怕他心里一直过不去。
封清明将桌上的檀香木镇尺拿起来的时候,就看萧果的身子都僵硬了,似乎呼吸都停滞了、
“怕?”
当然,哪里有不怕的道理。
“打哪儿?”封清明也不知他怎么问了这样一句出来。
“……背上。”
封清明的眼神如果能杀人,萧果不死也应该去了半条命了,因为他真的起了狠狠训他一顿的冲动。明明已经学过了穴位和内脏,那就是明知如此还要伤害自己的身子喽。
今天不是来认错的幺?怎么还撒谎成了惯性了。
可今日他确实是硬着头皮不下去,眼睫轻颤,眼神也闪躲着,自然连封清明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到底怎么了?”封清明故意装作生气了的样子,对于萧果自然很有效。
萧果胆子小,唬一唬就唬住了。
总之,他的赌约也只是想要证实,如果他非常差劲,还会不会有人爱他罢了。
现在想来是如此愚蠢,他这般岂不是只将最爱他的人伤害透了而已。
他从前不是,从不辜负的幺?大概是压力太大了,才不想继续下去了,才知难而退了幺。
萧果此时愧疚的紧,险些又要掉眼泪,喉头是已经哽住了。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不乖了,爷爷还会不会喜欢我了。”
这傻孩子呦,封清明随便想想都知道的,大概是受到了陈湛的刺激,只是此刻,心疼不是第一要务。
“真想知道?”封清明很凶的语气,似乎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样子。
他想也知道了,封爷爷不会不要他,不会不爱他,只是他真的生气了。
萧果这时候,泪才落下来,很懂事的说了一句: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您打我吧。”
傻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谁带得他第一反应就是讨打了,傻不傻?
“会委屈幺?”封清明问道,毕竟萧果那么乖,又是主动认错的孩子。
“是我错了。”
是,真的不懂事也就罢了,明明懂事,还偏偏要这样犯蠢,实则伤害的只有自己。
“既然知错,错在哪儿了?”
“不该因为闹脾气就耽误了进度。”至于怎么闹得脾气,怎么赌约,他当然不能把陈湛供出来。
“错得离谱。”
封清明抬手,却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萧果的脑袋。
“你错只错在傻,都不知道到底伤害了谁。人生,归根到底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萧果轻轻的、喃喃的念着。
封清明忽然想起昨天萧果问的那个问题来,原来是有原因的
“可知道了。”
“知道了。”
封清明知道他在愧疚,恐怕没什么好办的方式,萧果是很懂事的孩子,不消打骂甚至不消说就懂事,只需要些提点,即使倔是倔了些。可不打几下,恐怕他心里一直过不去。
封清明将桌上的檀香木镇尺拿起来的时候,就看萧果的身子都僵硬了,似乎呼吸都停滞了、
“怕?”
当然,哪里有不怕的道理。
“打哪儿?”封清明也不知他怎么问了这样一句出来。
“……背上。”
封清明的眼神如果能杀人,萧果不死也应该去了半条命了,因为他真的起了狠狠训他一顿的冲动。明明已经学过了穴位和内脏,那就是明知如此还要伤害自己的身子喽。
“伸手。”
萧果的整个身子都明显地一颤,慌得只想逃,却真的定住了,手也自然是捏着衣摆伸不出来的。
封清明皱了皱,眉头,直接捞起了萧果的左手。
萧果受了惊一般使劲地将左手往后抽,将封清明的手拉得不能再过来。都没能挣开,只是乖乖递上了右手来,让封清明心软得就几乎舍不得下手了。
“右手还要做事。”他无奈地说了句,这又不是要虐待他。
“爷爷,不碍事的,真的。”
萧果乖乖的又将右手往前递了递,伸得很平。
最害怕的不是疼痛,是你不知道会承受怎样的痛,封清明不欲在心理上给他太大压力,给了他一个明数。
“五天,既是五天,就只打五下,小惩大诫。”
萧果瞬间呼了一口气,这几下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之后才意识到似乎是不妥的。
封清明握了萧果四指,狠了狠心,既是教训,便把他的掌心摊平了,八分的力气落了镇尺。
镇尺正落在掌心里三根清晰的掌纹上,顿了顿,又一样位置落了第二尺。
萧果原以为五下好挨,挨了一下就觉得手心震得生疼,好在速度快,三下过后便麻了似的,他反应又慢。
熬了第三下,第一下的疼清晰的出来,手又胀麻了,难受得不行。
“啪啪。”最后两下甚至加了分力气,他紧紧咬着牙,泪水都要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封清明也没在晾着他,立即替他揉着手,他却觉得这一过程更难捱,似乎小时候就这样了。
他傻傻地又抽出了手,宁愿伤都一下子肿彻底了才好,就好像不会再麻麻胀胀的。
“没事儿,不疼。”他明明是疼,却还是这样说。伤痕就在掌心,绯红一片,三指宽,却没有肿的太厉害。
“行了,只是五下,我也没有留力,便宜你了都。”
封清明贴心的拿了条凉毛巾给他敷,“能动手幺?坐下吃点东西。”
萧果心里存着事儿,确实没怎么吃,心里的包袱卸了一些,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他左手使筷子竟然使得很溜,连菱角都夹得起来。
“左手写字都使得?”封清明几乎以为他是左撇子。
萧果那筷子另一头蘸了些茶水,在桌上随意写了个“菱”字,竟还挺清晰严整。“练过。”
哈哈,封清明想着,这孩子倒也是可爱。
萧果手上敷了会冷巾帕,又觉得一点小伤实在没那么严重,便又继续使着右手。
今日竟还做了卤味,萧果伤手吃着一样毫无障碍,把封清明看得都心情大好的。
封清明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
稍一停顿,萧果很自然地便接了下去“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
似乎,有哪里不对…这是之前的医理幺?还是……他也实在记不清了。
封清明一愣,继而把《黄帝内经》往后推了推,问了一句:
“故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藏……”
“……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者,病在四支”。萧果看封清明半天不说话,弱弱地接了下去。
“你啊,傻不傻啊。”
封清明拿手指戳了下萧果的脑袋,他还真的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呢,只是力度要比陈湛轻得多了。
萧果的整个身子都明显地一颤,慌得只想逃,却真的定住了,手也自然是捏着衣摆伸不出来的。
封清明皱了皱,眉头,直接捞起了萧果的左手。
萧果受了惊一般使劲地将左手往后抽,将封清明的手拉得不能再过来。都没能挣开,只是乖乖递上了右手来,让封清明心软得就几乎舍不得下手了。
“右手还要做事。”他无奈地说了句,这又不是要虐待他。
“爷爷,不碍事的,真的。”
萧果乖乖的又将右手往前递了递,伸得很平。
最害怕的不是疼痛,是你不知道会承受怎样的痛,封清明不欲在心理上给他太大压力,给了他一个明数。
“五天,既是五天,就只打五下,小惩大诫。”
萧果瞬间呼了一口气,这几下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之后才意识到似乎是不妥的。
封清明握了萧果四指,狠了狠心,既是教训,便把他的掌心摊平了,八分的力气落了镇尺。
镇尺正落在掌心里三根清晰的掌纹上,顿了顿,又一样位置落了第二尺。
萧果原以为五下好挨,挨了一下就觉得手心震得生疼,好在速度快,三下过后便麻了似的,他反应又慢。
熬了第三下,第一下的疼清晰的出来,手又胀麻了,难受得不行。
“啪啪。”最后两下甚至加了分力气,他紧紧咬着牙,泪水都要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封清明也没在晾着他,立即替他揉着手,他却觉得这一过程更难捱,似乎小时候就这样了。
他傻傻地又抽出了手,宁愿伤都一下子肿彻底了才好,就好像不会再麻麻胀胀的。
“没事儿,不疼。”他明明是疼,却还是这样说。伤痕就在掌心,绯红一片,三指宽,却没有肿的太厉害。
“行了,只是五下,我也没有留力,便宜你了都。”
封清明贴心的拿了条凉毛巾给他敷,“能动手幺?坐下吃点东西。”
萧果心里存着事儿,确实没怎么吃,心里的包袱卸了一些,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他左手使筷子竟然使得很溜,连菱角都夹得起来。
“左手写字都使得?”封清明几乎以为他是左撇子。
萧果那筷子另一头蘸了些茶水,在桌上随意写了个“菱”字,竟还挺清晰严整。“练过。”
哈哈,封清明想着,这孩子倒也是可爱。
萧果手上敷了会冷巾帕,又觉得一点小伤实在没那么严重,便又继续使着右手。
今日竟还做了卤味,萧果伤手吃着一样毫无障碍,把封清明看得都心情大好的。
封清明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
稍一停顿,萧果很自然地便接了下去“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
似乎,有哪里不对…这是之前的医理幺?还是……他也实在记不清了。
封清明一愣,继而把《黄帝内经》往后推了推,问了一句:
“故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藏……”
“……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者,病在四支”。萧果看封清明半天不说话,弱弱地接了下去。
“你啊,傻不傻啊。”
封清明拿手指戳了下萧果的脑袋,他还真的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呢,只是力度要比陈湛轻得多了。
陈湛已行走无碍,可暮虹来了之后,他更不愿出门了,大爷一般地,饭都要他送到房里。
萧果刚把他的那份卤味也吃得一点儿不剩,把一份清粥小菜端进去时,就见陈湛不怀好意的揶揄的盯着他。
“怎么样,我再来里头都听到了。”
萧果忍住了把餐盘丢到他脸上的冲动,仍是将餐盘稳稳放下了,“咝”的一声还是不小心溜了出来,毕竟餐盘也不轻幺。
陈湛心急地拉起萧果的手,掌心一片都是绯红,好在肿几乎也消了,便完全放下心来,甚至是取笑了一句,
“小笨蛋。”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伤好了也该面对问题了吧。”萧果不甘示弱的挑战。
“我和暮虹商量过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既不想委屈她,也不想让她欺瞒什么。”
“你知道,即使你们有了……那也并不是夫妻之实,若非隐瞒,你爹娘一定将她扫地出门,能替她赎身,就已是大恩大德了。……况且,即使她与她父亲相认,你爹娘也未必看得上人家。”
“呦,还在关心我呢。”
“……难道,你要败坏了你的名声?”萧季心里想着,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想什么呢你,小弟弟你的想法都实在太危险了啊。”陈湛真想不到,萧果脑子里原也有那么多不靠谱的乱七八糟念头,不自觉的放大了音量。
是啊,萧果说出来时,才意识到这样一来不仅是个人的事情,家风也败了,恐怕暮虹也再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湛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早就想好了,和我爹娘直说,求他们成全,我愿意去考试,只是,最终我还是要继承家业。”
实际上,只是他叛逆而已,他从来,也只有这样一条路而已。这样也并不算太差。
意料之中的,他收到了萧果不舍的眼神,其实他曾经也为自己委屈过,却不会了。
“湛哥哥。”萧果低声唤着,把手塞到了陈湛手中。
陈湛把手翻过来,仔细轻柔地揉着那一块伤,安慰着他。
“我倔什么?”
继而痞痞地灿然一笑,
“世间安得双全法,只靠互相体谅了。小弟弟,你太不懂事了。”
“去你的。”萧果从陈湛床上蹦下来,不欲理他了。
萧果刚把他的那份卤味也吃得一点儿不剩,把一份清粥小菜端进去时,就见陈湛不怀好意的揶揄的盯着他。
“怎么样,我再来里头都听到了。”
萧果忍住了把餐盘丢到他脸上的冲动,仍是将餐盘稳稳放下了,“咝”的一声还是不小心溜了出来,毕竟餐盘也不轻幺。
陈湛心急地拉起萧果的手,掌心一片都是绯红,好在肿几乎也消了,便完全放下心来,甚至是取笑了一句,
“小笨蛋。”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伤好了也该面对问题了吧。”萧果不甘示弱的挑战。
“我和暮虹商量过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既不想委屈她,也不想让她欺瞒什么。”
“你知道,即使你们有了……那也并不是夫妻之实,若非隐瞒,你爹娘一定将她扫地出门,能替她赎身,就已是大恩大德了。……况且,即使她与她父亲相认,你爹娘也未必看得上人家。”
“呦,还在关心我呢。”
“……难道,你要败坏了你的名声?”萧季心里想着,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想什么呢你,小弟弟你的想法都实在太危险了啊。”陈湛真想不到,萧果脑子里原也有那么多不靠谱的乱七八糟念头,不自觉的放大了音量。
是啊,萧果说出来时,才意识到这样一来不仅是个人的事情,家风也败了,恐怕暮虹也再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湛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早就想好了,和我爹娘直说,求他们成全,我愿意去考试,只是,最终我还是要继承家业。”
实际上,只是他叛逆而已,他从来,也只有这样一条路而已。这样也并不算太差。
意料之中的,他收到了萧果不舍的眼神,其实他曾经也为自己委屈过,却不会了。
“湛哥哥。”萧果低声唤着,把手塞到了陈湛手中。
陈湛把手翻过来,仔细轻柔地揉着那一块伤,安慰着他。
“我倔什么?”
继而痞痞地灿然一笑,
“世间安得双全法,只靠互相体谅了。小弟弟,你太不懂事了。”
“去你的。”萧果从陈湛床上蹦下来,不欲理他了。
昨日陈湛已经在书信里写到了他伤势已好,写到了暮虹,也写到了他日后的打算,下午时分果不其然他就见到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爹娘。
“陈老爷,陈夫人。”夏暮虹在一边立着,不卑不亢,陈湛站立着,虽然伤还是疼,依然坚定地与她站在一旁,甚至手上不自觉将她保护在身后。
陈夫人一见到陈湛,立刻就铺了上去,眼泪哗哗地落下来了。
“儿啊,你瘦多了。”
陈湛放宽了一些心,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他一般,把娘亲分开来,拉着她坐在床边,“娘,我没事。”
萧果在门外偷偷觑着里面的情况,他何时见过陈湛这么乖的样子,差点惊掉了下巴。
陈老爷倒是看不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陈湛好容易安抚了娘亲,夏暮虹会意的和陈湛一起向陈老爷跪下了。
“爹,过去的二十年,湛儿总是吊儿郎当的,湛儿给您道歉,湛儿也对不起自己。”
萧果听着,心内震动,湛哥哥实际比自己懂事多了。
陈老爷面上松动了一些,虽然那姑娘给湛儿是搬了垫子的,可还是看他跪的辛苦,腿上的鞭伤不知怎么样了。
夫人刚想看伤势的时候,他虽然面上不现什么,实际眼色随时跟着,可陈湛却没肯让看。
他上前两步,想把儿子扶起来,可陈湛却没有肯起来,即便他凌厉了眼色,突了眼珠吓了他一句“不听话?”
陈湛还是跪得很正。
“爹娘听我说完。您都知道我的个性,做了官不止生不如死,且在官场里,也许真的会死的。”
“浑说什么?”陈夫人听了又要抹眼泪,陈老爷叹息一声,还是选择去安慰夫人,责了一句“看把你娘气的。”
若是之前的陈湛,定是会被这硬的和软的压力弄得烦躁,离家出走不可,可今日却不是,不知怎么确实也没有悲壮的感觉。
十数日来,爹娘是抑着不来寻他怕他不开心,却又担心得紧吧,两个人才似乎老了许多岁似的。
他对爹娘的要求,不该那样难以高的不满足,太自我了,便没有爱了,似乎所有的期望,都要他和爹娘殊死搏斗到底。
但他不孝,他还是他,若爹娘不能答应,他也一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抉择。
“爹,我会好好学,好好考,继承家业,光耀门楣。”
陈夫人一听,显出一副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喜。
陈老爷则愣了愣,而后走进,轻轻扶起了陈湛,抱在怀里,另一面也拉起了夏暮虹。
“罢了,也是我们赎出来的媳妇。”
陈湛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可置信一般盯着他爹,陈老爷难得有那么慈爱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爹答应了。”
他这几日反思了很多,只觉得他们夫妻之前,简直是着了魔,信奉圣贤之道,可把儿子带成了这样,还怨是上天不公,儿子不懂事,其实都是他们自卑所致。
其实他们夫妻二人就白手起家,因此对往后总是太悲观,太紧张了,也太虚荣了。
至于暮虹,既然她是个自爱自强,干干净净的女子,也是他所欣赏的质量,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湛儿,要不要跟爹回去,爹娘也可以亲自照顾你?”
“封爷爷,再见。”
“可不能再见了啊,你小子下次要还作死,我亲自打死你”
“爷爷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陈湛夸张地做着很冤枉的表情“我只是想看看你。”
“爷爷看你表现。”封清明温柔地摸了摸陈湛的头。
孩子确实长大了,他看着他身边一起站着的女子,忽然有种孩子其实已经很大很大了的感觉。
萧果不舍,没出来相送,却最怕错过了什么,因此全程都从窗子里伸头望着,看他轮廓清晰的侧脸。
陈湛真的给他上了太大的一刻。
陈老爷一个拥抱,将儿子小心翼翼抱上了马车,放下了宝蓝的丝光帘子,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湛哥哥,再见。”
“陈老爷,陈夫人。”夏暮虹在一边立着,不卑不亢,陈湛站立着,虽然伤还是疼,依然坚定地与她站在一旁,甚至手上不自觉将她保护在身后。
陈夫人一见到陈湛,立刻就铺了上去,眼泪哗哗地落下来了。
“儿啊,你瘦多了。”
陈湛放宽了一些心,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他一般,把娘亲分开来,拉着她坐在床边,“娘,我没事。”
萧果在门外偷偷觑着里面的情况,他何时见过陈湛这么乖的样子,差点惊掉了下巴。
陈老爷倒是看不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陈湛好容易安抚了娘亲,夏暮虹会意的和陈湛一起向陈老爷跪下了。
“爹,过去的二十年,湛儿总是吊儿郎当的,湛儿给您道歉,湛儿也对不起自己。”
萧果听着,心内震动,湛哥哥实际比自己懂事多了。
陈老爷面上松动了一些,虽然那姑娘给湛儿是搬了垫子的,可还是看他跪的辛苦,腿上的鞭伤不知怎么样了。
夫人刚想看伤势的时候,他虽然面上不现什么,实际眼色随时跟着,可陈湛却没肯让看。
他上前两步,想把儿子扶起来,可陈湛却没有肯起来,即便他凌厉了眼色,突了眼珠吓了他一句“不听话?”
陈湛还是跪得很正。
“爹娘听我说完。您都知道我的个性,做了官不止生不如死,且在官场里,也许真的会死的。”
“浑说什么?”陈夫人听了又要抹眼泪,陈老爷叹息一声,还是选择去安慰夫人,责了一句“看把你娘气的。”
若是之前的陈湛,定是会被这硬的和软的压力弄得烦躁,离家出走不可,可今日却不是,不知怎么确实也没有悲壮的感觉。
十数日来,爹娘是抑着不来寻他怕他不开心,却又担心得紧吧,两个人才似乎老了许多岁似的。
他对爹娘的要求,不该那样难以高的不满足,太自我了,便没有爱了,似乎所有的期望,都要他和爹娘殊死搏斗到底。
但他不孝,他还是他,若爹娘不能答应,他也一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抉择。
“爹,我会好好学,好好考,继承家业,光耀门楣。”
陈夫人一听,显出一副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喜。
陈老爷则愣了愣,而后走进,轻轻扶起了陈湛,抱在怀里,另一面也拉起了夏暮虹。
“罢了,也是我们赎出来的媳妇。”
陈湛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可置信一般盯着他爹,陈老爷难得有那么慈爱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爹答应了。”
他这几日反思了很多,只觉得他们夫妻之前,简直是着了魔,信奉圣贤之道,可把儿子带成了这样,还怨是上天不公,儿子不懂事,其实都是他们自卑所致。
其实他们夫妻二人就白手起家,因此对往后总是太悲观,太紧张了,也太虚荣了。
至于暮虹,既然她是个自爱自强,干干净净的女子,也是他所欣赏的质量,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湛儿,要不要跟爹回去,爹娘也可以亲自照顾你?”
“封爷爷,再见。”
“可不能再见了啊,你小子下次要还作死,我亲自打死你”
“爷爷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陈湛夸张地做着很冤枉的表情“我只是想看看你。”
“爷爷看你表现。”封清明温柔地摸了摸陈湛的头。
孩子确实长大了,他看着他身边一起站着的女子,忽然有种孩子其实已经很大很大了的感觉。
萧果不舍,没出来相送,却最怕错过了什么,因此全程都从窗子里伸头望着,看他轮廓清晰的侧脸。
陈湛真的给他上了太大的一刻。
陈老爷一个拥抱,将儿子小心翼翼抱上了马车,放下了宝蓝的丝光帘子,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湛哥哥,再见。”
陈湛走后,草庐里似乎清静了,连时间都似乎过得慢了。
萧果又是近午从萧府出发,出了县城沿着小路,走到觉清草庐。
出来时天色很亮,以致他疏忽了今日的天早已不是湛蓝,白色的很高远。
“噼噼啪啪。”
突然落了场豆子一般大的雨,迅疾、凉爽。
他才注意到他一直以来似乎都忽略了小路旁边,有一个小湖了。
只有雨水激扬在水面上的声音,和味道,最动他的心怀。
他没来由地,脑子里蹦出一句“白雨跳珠乱入船。”
雨下的很大,大得抬不了头、睁不开眼,可他还是抬头望了一眼。
天空是素净大气的白色,不沉重,也不单薄。
原来,夏季早已经结束了。
萧果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那样快。
来封爷爷这里学按摩,学着学着又开始学医,一晃已是月余。
萧果随意的盘起两腿来坐在地上,说起来,这是他之后见到的第一场雨。他真的,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了。
雨落在身上,并不疼,也不冷,萧果只觉得整个襟怀都爽朗了许多,天地山水,都分外温柔。
雨水打在湖面上,激起一圈圈的花冠。说是湖,不过是个荷塘。近处都是早已经开始衰败的荷。干干瘦瘦的,也早不是翠绿色。
留待残荷听雨声。雨水并不淅沥柔和,荷却也没有让他过多的激起心里的涟漪。
萧果深深呼吸了一口。
水汽的味道很清爽,还是一样的好闻。
那些淤堵在心里的情绪,忽然就看开了。
既然不能找到答案,干脆就不找了。
他真是太傻,才让这些破事儿缠绕了他、太久太久了。
这一个月来,即使和封爷爷一起时,不也难免晃神,又活在自己的世界么?
萧果又是近午从萧府出发,出了县城沿着小路,走到觉清草庐。
出来时天色很亮,以致他疏忽了今日的天早已不是湛蓝,白色的很高远。
“噼噼啪啪。”
突然落了场豆子一般大的雨,迅疾、凉爽。
他才注意到他一直以来似乎都忽略了小路旁边,有一个小湖了。
只有雨水激扬在水面上的声音,和味道,最动他的心怀。
他没来由地,脑子里蹦出一句“白雨跳珠乱入船。”
雨下的很大,大得抬不了头、睁不开眼,可他还是抬头望了一眼。
天空是素净大气的白色,不沉重,也不单薄。
原来,夏季早已经结束了。
萧果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那样快。
来封爷爷这里学按摩,学着学着又开始学医,一晃已是月余。
萧果随意的盘起两腿来坐在地上,说起来,这是他之后见到的第一场雨。他真的,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了。
雨落在身上,并不疼,也不冷,萧果只觉得整个襟怀都爽朗了许多,天地山水,都分外温柔。
雨水打在湖面上,激起一圈圈的花冠。说是湖,不过是个荷塘。近处都是早已经开始衰败的荷。干干瘦瘦的,也早不是翠绿色。
留待残荷听雨声。雨水并不淅沥柔和,荷却也没有让他过多的激起心里的涟漪。
萧果深深呼吸了一口。
水汽的味道很清爽,还是一样的好闻。
那些淤堵在心里的情绪,忽然就看开了。
既然不能找到答案,干脆就不找了。
他真是太傻,才让这些破事儿缠绕了他、太久太久了。
这一个月来,即使和封爷爷一起时,不也难免晃神,又活在自己的世界么?
“你个傻小子、臭小子,还不起来?”
封清明在屋里煮着茶鸡蛋,忽然听到哗啦哗啦倾倒般极大的雨声,心里担心,萧果的性子一看便不是出了门还能回去拿伞的,因此立刻就拿了伞寻出门了。
好在他平时注重养生和健体,因此走这种小路,行走如风,一点无碍。
萧果此时正走了一半的路,是以封清明也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傻小子,已经在雨里淋了半个时辰。
“你不回去也罢了,就不知道跑过来烘衣服?”
封清明的语气里焦急、奇怪的是责怪却少。
“爷爷,好久没有看大雨了呢,水汽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好新鲜、好鲜活,不是么?”
“是呢。”封清明也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将伞撑在萧果头上,“是挺好闻。”
习惯性的给他把脉,还好没有受了凉,额头也没烧起来。
“入秋了有你看的,有你烦的。”
封清明将夹在腋下的另一把伞递给萧果,一面数落念叨了一句。
“你看看,不是够得着荷叶么?为什么不摘来避避?”
封清明一时也竟和萧果一般痴了,就要拿手够荷叶去,直到够到了茎上,残荷已经没有了毛绒绒却扎手的刺,变得滞涩,又坚硬,这才又收回手去。
“老头儿跟你玩儿久了,也成傻小子啦。”
“爷爷,我们回去吧。”萧果站起身来,甜甜一笑。
“爷爷的衣服大,爷爷那里肯定有换给我的衣服的,现在这样脏死了。”
萧果自觉地将伞撑开,也不愿和封清明走得太近,害怕沾湿了他。
雨水渐渐小下去,但也不是淅淅沥沥的,只是零零落落的,大颗砸在雨伞上。
萧果其实渐渐有很多话想说,让爷爷在雨里为他担心,一个时辰地走,让爷爷担心他会不会受寒感冒了。他很想说出的愧疚,终于只是想想,换衣服的理由也只是“脏死了”。
半个时辰都无话,实际是一个很让人惊慌的体验,尤其是封爷爷也不说话的时候。
忽然之间,好像有很多话说。想把一切都表达给封爷爷。
封清明在屋里煮着茶鸡蛋,忽然听到哗啦哗啦倾倒般极大的雨声,心里担心,萧果的性子一看便不是出了门还能回去拿伞的,因此立刻就拿了伞寻出门了。
好在他平时注重养生和健体,因此走这种小路,行走如风,一点无碍。
萧果此时正走了一半的路,是以封清明也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傻小子,已经在雨里淋了半个时辰。
“你不回去也罢了,就不知道跑过来烘衣服?”
封清明的语气里焦急、奇怪的是责怪却少。
“爷爷,好久没有看大雨了呢,水汽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好新鲜、好鲜活,不是么?”
“是呢。”封清明也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将伞撑在萧果头上,“是挺好闻。”
习惯性的给他把脉,还好没有受了凉,额头也没烧起来。
“入秋了有你看的,有你烦的。”
封清明将夹在腋下的另一把伞递给萧果,一面数落念叨了一句。
“你看看,不是够得着荷叶么?为什么不摘来避避?”
封清明一时也竟和萧果一般痴了,就要拿手够荷叶去,直到够到了茎上,残荷已经没有了毛绒绒却扎手的刺,变得滞涩,又坚硬,这才又收回手去。
“老头儿跟你玩儿久了,也成傻小子啦。”
“爷爷,我们回去吧。”萧果站起身来,甜甜一笑。
“爷爷的衣服大,爷爷那里肯定有换给我的衣服的,现在这样脏死了。”
萧果自觉地将伞撑开,也不愿和封清明走得太近,害怕沾湿了他。
雨水渐渐小下去,但也不是淅淅沥沥的,只是零零落落的,大颗砸在雨伞上。
萧果其实渐渐有很多话想说,让爷爷在雨里为他担心,一个时辰地走,让爷爷担心他会不会受寒感冒了。他很想说出的愧疚,终于只是想想,换衣服的理由也只是“脏死了”。
半个时辰都无话,实际是一个很让人惊慌的体验,尤其是封爷爷也不说话的时候。
忽然之间,好像有很多话说。想把一切都表达给封爷爷。
他想了很久很久,却其实一个月来只是在反复纠结而已。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仍旧是,该有的情绪都在,似乎是有头绪的却又不会轻易去做的,因为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两个不同的选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那么纠结的人,会懂事,可大概,幼稚怨怼的一面又跟的太紧。
他自然想变好,可他又不想。他也想开开心心、乐观能干、没有烦忧、爱惜自己,不那么敏感。他又觉得那样便不是他,失却感性变得理智,真的被经学完全笼罩,大概也是他会害怕的事情。
而其实,他也只是胆小、懒散,迈出那一步很难。
大概做不到,他真的会鄙视自己,他没有借口的。
而他倔强叛逆,又不想因为板子而做到,即使他挞伐、鄙视他的叛逆,告诉自己那不是责打、不是打,是哥哥的爱,是爱。他还是不想,他不想回过头来感谢这段时光。
是以,他纠结了那么、那么、那么久。
这半个时辰,倒在纠结里,似乎片刻就过去了。
回到觉清草庐,封清明立即给人换衣服,不一会儿两人也都洗了热水澡。
雨声始终在室外零零落落地响着,在室内,打在茅草屋檐上,倒是并不那么真切了。
下了这么大的雨,屋子里立刻就冷清了很多,所以封清明甚至将秋装给萧果拿出来换上了。
“洗完了?快到床上去睡会儿吧。”
封清明看萧果穿着他的灰色棉衫出来,竟意外的很贴身,只是脸容仍稚嫩,不是他穿了那般阅尽沧桑的样子,却也同样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泊,微微笑了笑。
可将人赶到床上时,却对上了萧果微红的眼眶,这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再爱雨水的人,但凡懂事,也知道避避,果儿那么懂事。
他刚才的样子看起来,轻松、释怀,甚至那个笑容真诚而清浅,是真的很轻松很开心的样子,不会骗人。
他始终觉得这孩子太唯喏,太柔弱了些,也早就看出来他其实有心事了。
封清明在床边坐下来,又替他诊了一回脉,确认了一下额上的温度,确定还是没事的,便缓了声,摸着他的脑袋说着,
“你这孩子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也不怕逼死了自己。”
萧季,大娘,娘亲,无不跟他说过这句话,真的是么?他原以为每个人都会想那么多的。
只是他这些话,实为真的很难开口的,因此,默了半晌,他只是捡了事情的本身去说,才可避免他自己的过多的想法加诸于上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仍旧是,该有的情绪都在,似乎是有头绪的却又不会轻易去做的,因为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两个不同的选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那么纠结的人,会懂事,可大概,幼稚怨怼的一面又跟的太紧。
他自然想变好,可他又不想。他也想开开心心、乐观能干、没有烦忧、爱惜自己,不那么敏感。他又觉得那样便不是他,失却感性变得理智,真的被经学完全笼罩,大概也是他会害怕的事情。
而其实,他也只是胆小、懒散,迈出那一步很难。
大概做不到,他真的会鄙视自己,他没有借口的。
而他倔强叛逆,又不想因为板子而做到,即使他挞伐、鄙视他的叛逆,告诉自己那不是责打、不是打,是哥哥的爱,是爱。他还是不想,他不想回过头来感谢这段时光。
是以,他纠结了那么、那么、那么久。
这半个时辰,倒在纠结里,似乎片刻就过去了。
回到觉清草庐,封清明立即给人换衣服,不一会儿两人也都洗了热水澡。
雨声始终在室外零零落落地响着,在室内,打在茅草屋檐上,倒是并不那么真切了。
下了这么大的雨,屋子里立刻就冷清了很多,所以封清明甚至将秋装给萧果拿出来换上了。
“洗完了?快到床上去睡会儿吧。”
封清明看萧果穿着他的灰色棉衫出来,竟意外的很贴身,只是脸容仍稚嫩,不是他穿了那般阅尽沧桑的样子,却也同样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泊,微微笑了笑。
可将人赶到床上时,却对上了萧果微红的眼眶,这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再爱雨水的人,但凡懂事,也知道避避,果儿那么懂事。
他刚才的样子看起来,轻松、释怀,甚至那个笑容真诚而清浅,是真的很轻松很开心的样子,不会骗人。
他始终觉得这孩子太唯喏,太柔弱了些,也早就看出来他其实有心事了。
封清明在床边坐下来,又替他诊了一回脉,确认了一下额上的温度,确定还是没事的,便缓了声,摸着他的脑袋说着,
“你这孩子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也不怕逼死了自己。”
萧季,大娘,娘亲,无不跟他说过这句话,真的是么?他原以为每个人都会想那么多的。
只是他这些话,实为真的很难开口的,因此,默了半晌,他只是捡了事情的本身去说,才可避免他自己的过多的想法加诸于上了。
“一个月前,哥哥打了我一顿,我……我就有点难过。”
“这一个月前的打你记到现在?打得太狠还是你哥哥没哄好你?”
萧果一听这话,泪水似如雨水一般,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算是狠么?也许只是他自己过于畏疼,其实两三天就基本不大痛了。是没有哄好么?哥哥的态度再温柔不过,且哥哥也真的担过惊受过怕,打他不冤,自己有什么资格闹脾气的哄不好?
虽然懂事,可他心里不还是始终过不去么?在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任性之后,只有更恨自己。
封清明看他一个劲儿的只是落泪,却不说一句话,缓了下语气,循循善诱。
“打你,是你犯错了么?”他问,又把问题掰开揉碎了跟他解释“你知道,爹娘兄长也有极疼孩子的,不舍得打的,可在这县上,我想着从小没揍过孩子的长辈,也不多。比你打得严重的,我可见多了呢。”
“不喜欢挨打吧。”
萧果不知怎么回答,其实有时候那种被在乎的感觉和亲密,他也是很危险的依赖着。
只是腾地一下红了脸,好久才发现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封清明忍不住笑笑,想着这还真是一个孩子。
“傻孩子。”
“哪个孩子不怕疼不怕打?都不喜欢挨打的,长辈们啊,也确实该体谅体谅你们。你又那么乖。父母打孩子,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我怕的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因为做不到,我又会痛苦,在自己意识到自己真的真的不好的时候,真的,很不好受的,我也不想改变、也不想痛苦。我经常在想,我宁愿不要爱,也不要责了。”
孩子不够自信,这是很明显的毛病,且他凡是想得实在很悲观,钻了牛角尖,却并不往好处想。
“瞎说,要是真的不要了你至于这么难过?你啊就是胆小,可是我见过最胆小的孩子了……”
但期望这东西,封清明叹口气,何必又因为期望这些还未达成的现实,让自己痛苦呢?痛苦达到的期望,他不认同。太毁损人生的乐观,且并不一定结成好果。
“你哥哥对你的期望,爷爷并不知道。但如果你那么痛苦,你应该和他说出来,和他商量商量。”
商量?哥哥对他的期望,不过是让他开心快乐起来,还有说的余地么?
他记起来八岁那次不吃饭的事情,活活在掌心上挨了七十个竹尺子。
他每次认错都真诚,答应得也认真。可也一次都没有做到。
哥哥怪他的理由,是他逃避,能够让他变好的事情连接受都不肯。他一直都按着自己的原路走下去,再回头,太遥远了。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错了,是他逃避的错。
如何与哥哥商量呢?
这件事情,是底线。若要与哥哥商量,自己不要做自信乐观的人?他信么?哥哥,不会很伤心,很难过么?
他刚才,在雨里,几乎已经释怀了一切,不欲在想。
可此刻想来,他一直是如此的,那是忘怀还是逃避呢?
萧果从来不说,梦里爹也说,好不好都是自己决断的。这些事都只能自己想通了,才是答案。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萧果苦笑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一个月前的打你记到现在?打得太狠还是你哥哥没哄好你?”
萧果一听这话,泪水似如雨水一般,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算是狠么?也许只是他自己过于畏疼,其实两三天就基本不大痛了。是没有哄好么?哥哥的态度再温柔不过,且哥哥也真的担过惊受过怕,打他不冤,自己有什么资格闹脾气的哄不好?
虽然懂事,可他心里不还是始终过不去么?在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任性之后,只有更恨自己。
封清明看他一个劲儿的只是落泪,却不说一句话,缓了下语气,循循善诱。
“打你,是你犯错了么?”他问,又把问题掰开揉碎了跟他解释“你知道,爹娘兄长也有极疼孩子的,不舍得打的,可在这县上,我想着从小没揍过孩子的长辈,也不多。比你打得严重的,我可见多了呢。”
“不喜欢挨打吧。”
萧果不知怎么回答,其实有时候那种被在乎的感觉和亲密,他也是很危险的依赖着。
只是腾地一下红了脸,好久才发现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封清明忍不住笑笑,想着这还真是一个孩子。
“傻孩子。”
“哪个孩子不怕疼不怕打?都不喜欢挨打的,长辈们啊,也确实该体谅体谅你们。你又那么乖。父母打孩子,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我怕的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因为做不到,我又会痛苦,在自己意识到自己真的真的不好的时候,真的,很不好受的,我也不想改变、也不想痛苦。我经常在想,我宁愿不要爱,也不要责了。”
孩子不够自信,这是很明显的毛病,且他凡是想得实在很悲观,钻了牛角尖,却并不往好处想。
“瞎说,要是真的不要了你至于这么难过?你啊就是胆小,可是我见过最胆小的孩子了……”
但期望这东西,封清明叹口气,何必又因为期望这些还未达成的现实,让自己痛苦呢?痛苦达到的期望,他不认同。太毁损人生的乐观,且并不一定结成好果。
“你哥哥对你的期望,爷爷并不知道。但如果你那么痛苦,你应该和他说出来,和他商量商量。”
商量?哥哥对他的期望,不过是让他开心快乐起来,还有说的余地么?
他记起来八岁那次不吃饭的事情,活活在掌心上挨了七十个竹尺子。
他每次认错都真诚,答应得也认真。可也一次都没有做到。
哥哥怪他的理由,是他逃避,能够让他变好的事情连接受都不肯。他一直都按着自己的原路走下去,再回头,太遥远了。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错了,是他逃避的错。
如何与哥哥商量呢?
这件事情,是底线。若要与哥哥商量,自己不要做自信乐观的人?他信么?哥哥,不会很伤心,很难过么?
他刚才,在雨里,几乎已经释怀了一切,不欲在想。
可此刻想来,他一直是如此的,那是忘怀还是逃避呢?
萧果从来不说,梦里爹也说,好不好都是自己决断的。这些事都只能自己想通了,才是答案。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萧果苦笑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就告诉自己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能自己想通才能彻底解决了?
傻不傻啊?前面一句呢?你不找哥哥说出想法,不行的。”
封清明这句,不行的,说的很是肯定。
“其实,你身上的痛早就好了,你却一直就记到现在。”封清明叹了口气。太执着的孩子总是辛苦。
是,他为什么就要为这些小事记挂这么久。
萧果刚才,在雨里,也这么想,他要把这些都忘了。可又,忘得掉么?
他之前反复犯过一个错误,反复挨责也是这个错误。为了一点点小事可以记挂很久,无限期地拖延自伤这件事。
为什么一点点的小事,还要让别人为他担心那么久。他突然想起来,这一个月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因此,又是让哥哥内心难过,甚至是自责了吧。自己的错误,确又惩罚了别人。
“不说话?在愧疚?”
愧疚?
做不到,因此,不会到纯然极度的愧疚的地步,这是他仍然恨自己的一点。可,伤了哥哥的心,总是愧疚的。这一个月,都没和哥哥一起吃过饭,也没有敞开心扉了。
“要不,挨一顿?”
若是挨一顿能解决所有问题,他宁愿挨打,两者比较他真的不怕疼了。只要别打死了他就行。
封清明原本想在继续教育下去的是“他的多心,其实也不是毫无价值,他自己是这般的个性,会陷入这样的心事,那么就要和哥哥好好商量才行,其实没有白走的弯路,每一步也都算是定然,只一定要早点想通,早走出来。”
只,没想到萧果的反应,竟然是这般。
“行。”
封清明取下来挂在床上晒被子用的藤拍。倒着握在了手里,故意板着脸色说“打多少?”
萧果思索了下,小声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百。”
封清明手一抖,“噗”的一下,藤拍就轻轻地落在了被子上。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下萧果的头“臭小子。”
“——所以,就不要说怕与不怕,你小子过不去的是那颗心,答案不找到了,打你作甚?你应该和你哥哥好好谈谈,……如果你需要挨揍,我也可以跟他转达你的意思。”
爷爷很少这般与他说话,听起来极为是平等,
他乖顺的点头,可趴在那里怎么都不是,觉得,怪怪的。
“洗了澡了,睡一觉,别让自己得病了。”
“算是你幸运,湛小子没事儿了,他家里人还送了一篮子鸡蛋过来,那可都是吃药材长大的鸡。我早都给你煮上了。
听到吃鸡蛋,萧果甚至畏缩了一下,天天都吃茶鸡蛋,再好吃也有点腻了。
“鸡蛋包治百病么?”萧果小声的嘟囔,让封清明听了去。
“知道你啊吃怕了,我也不管什么药效的了,蛋羹早都煮的太老了,吃点再睡。”
萧果原不想吃,可想想自己似乎受了凉,仍旧没缓过来,吃点热乎的也不错。
封清明递过一个青花瓷的碗来,碗又大又深的,蛋羹确乎是香,上面撒了一把香葱,大概是照顾他的口味了。
“爷爷,我吃不了那么多。”
“都吃了,暖暖身子,要是淋病了,还怎么瞒过你哥,我一个大夫,名声就折给你小子了?
是瞒不住,萧果吐吐舌头,萧季八成不会因为
这种小事打他一顿。可如同爷爷说的,淋雨不用生病的话,自己也就可以淋雨而又不用那么愧疚不是?
恍然间,如同一扇大门向他打开了一般。
“那我可要锻炼好自己的身体。”萧果勤快地舀着蛋羹,甜甜笑道。
“我看天也不热了,你每日赶到我这里来,大约一里多地,也不急,若能走一半,跑一半,应该是不错的。
要不要这么认真?
“回去之后,当务之急是将你的话和哥哥说清楚,和我说可不一样。你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瞎想,容易出事。”
封清明手往萧果棉被团一拍,“若是明日没说明白,可就不用来了。”
萧果连忙着了外衣起身,他刚才一直窝在床上和爷爷说话,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
“起来干什么,睡会儿吧,够累的了。还有半碗起来吃。”
傻不傻啊?前面一句呢?你不找哥哥说出想法,不行的。”
封清明这句,不行的,说的很是肯定。
“其实,你身上的痛早就好了,你却一直就记到现在。”封清明叹了口气。太执着的孩子总是辛苦。
是,他为什么就要为这些小事记挂这么久。
萧果刚才,在雨里,也这么想,他要把这些都忘了。可又,忘得掉么?
他之前反复犯过一个错误,反复挨责也是这个错误。为了一点点小事可以记挂很久,无限期地拖延自伤这件事。
为什么一点点的小事,还要让别人为他担心那么久。他突然想起来,这一个月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因此,又是让哥哥内心难过,甚至是自责了吧。自己的错误,确又惩罚了别人。
“不说话?在愧疚?”
愧疚?
做不到,因此,不会到纯然极度的愧疚的地步,这是他仍然恨自己的一点。可,伤了哥哥的心,总是愧疚的。这一个月,都没和哥哥一起吃过饭,也没有敞开心扉了。
“要不,挨一顿?”
若是挨一顿能解决所有问题,他宁愿挨打,两者比较他真的不怕疼了。只要别打死了他就行。
封清明原本想在继续教育下去的是“他的多心,其实也不是毫无价值,他自己是这般的个性,会陷入这样的心事,那么就要和哥哥好好商量才行,其实没有白走的弯路,每一步也都算是定然,只一定要早点想通,早走出来。”
只,没想到萧果的反应,竟然是这般。
“行。”
封清明取下来挂在床上晒被子用的藤拍。倒着握在了手里,故意板着脸色说“打多少?”
萧果思索了下,小声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百。”
封清明手一抖,“噗”的一下,藤拍就轻轻地落在了被子上。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下萧果的头“臭小子。”
“——所以,就不要说怕与不怕,你小子过不去的是那颗心,答案不找到了,打你作甚?你应该和你哥哥好好谈谈,……如果你需要挨揍,我也可以跟他转达你的意思。”
爷爷很少这般与他说话,听起来极为是平等,
他乖顺的点头,可趴在那里怎么都不是,觉得,怪怪的。
“洗了澡了,睡一觉,别让自己得病了。”
“算是你幸运,湛小子没事儿了,他家里人还送了一篮子鸡蛋过来,那可都是吃药材长大的鸡。我早都给你煮上了。
听到吃鸡蛋,萧果甚至畏缩了一下,天天都吃茶鸡蛋,再好吃也有点腻了。
“鸡蛋包治百病么?”萧果小声的嘟囔,让封清明听了去。
“知道你啊吃怕了,我也不管什么药效的了,蛋羹早都煮的太老了,吃点再睡。”
萧果原不想吃,可想想自己似乎受了凉,仍旧没缓过来,吃点热乎的也不错。
封清明递过一个青花瓷的碗来,碗又大又深的,蛋羹确乎是香,上面撒了一把香葱,大概是照顾他的口味了。
“爷爷,我吃不了那么多。”
“都吃了,暖暖身子,要是淋病了,还怎么瞒过你哥,我一个大夫,名声就折给你小子了?
是瞒不住,萧果吐吐舌头,萧季八成不会因为
这种小事打他一顿。可如同爷爷说的,淋雨不用生病的话,自己也就可以淋雨而又不用那么愧疚不是?
恍然间,如同一扇大门向他打开了一般。
“那我可要锻炼好自己的身体。”萧果勤快地舀着蛋羹,甜甜笑道。
“我看天也不热了,你每日赶到我这里来,大约一里多地,也不急,若能走一半,跑一半,应该是不错的。
要不要这么认真?
“回去之后,当务之急是将你的话和哥哥说清楚,和我说可不一样。你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瞎想,容易出事。”
封清明手往萧果棉被团一拍,“若是明日没说明白,可就不用来了。”
萧果连忙着了外衣起身,他刚才一直窝在床上和爷爷说话,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
“起来干什么,睡会儿吧,够累的了。还有半碗起来吃。”
萧果回去的路上,雨好歹停了。
雨停了,天色却依旧灰白着,甚至暗沉了一分。也是,已经是秋了。
不会是雨过天清,天空湛蓝的样貌。
有一刻他其实很为自己骄傲。
滚雪球一般的思量过度没有压垮他,他终于能从这些自己折腾出来的思绪中,抽身而退。
可,复又想。
是逃避还是忘怀。
可,他还不能挥别过去,或许永远不能。
是他胆怯,赌气,懒惰也好,都是实话,他不能做到的承诺始终仍旧不能做到。
封爷爷刚刚那话,似乎是白说了,可当时怎么就开解了他。
又想,若真挨了一百个藤拍,他挨得下去么?会不会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弱一点?
他何时又何来这等毁灭的倾向,也不管哥哥下得了手吗?心会疼死吗?
可,为什么他不能做到甚至接受?
他不忍心哥哥难受,心疼、就忍心他的期待落空?其实都不?
且又是实打实为他好的。
怎么他就如此无能。
偏偏他是。
一切的纠结疑虑在他见到萧季那一刻时,竟又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一种冰凉,心底竟然很静,很明白。
和哥哥,从乖顺一路行到了这里,行到了逞强。哥哥在为他努力,也改变过,打过狠的,再到重话都不敢说。
一切都是他的错,梦里爹的意思很明确,他好不好,他自己决断。他自己想通。
在他不知所措,想到答案之前,他只能逞强。
可,爷爷刚才可说,不说明白了不让他回去了。
“果儿刚才淋了雨,内心过意不去,请哥哥责罚。”
萧季等着萧果与他交心,等得艰难,几乎煎熬。可,他万万料想不到果儿还是这样,甚至说出这样的话。
“说了不打,就不打了。不是不要你。不是失望。”
不是失望,只是,对自己的失望吧。
“哥才不信,你要为这过意不去,一日十次百回,哥信你过意不去,可不信你能说出来讨打。”
萧季不知果儿今次是怎么了?心里很不安,果儿今日愧疚感,和讨打的心思,分外地重。
“那,哥哥替我看看伤,我还疼。”萧果已经可谓是不择手段了。
一顿戒尺能记上一个月?之前他那次胃疼崩溃,吓坏了他。伤他是让医人看过的,大大小小的早就好了。这个月来,萧季也想了很多。他隔着裤子给萧果揉了揉屁股,柔声说着。
“果儿,有什么话要说出来”
为何,所有人都能看穿他。
“哥,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这话,他是第二次说,连接了当下,和一个月前。
“封爷爷说,你可以用藤条打我,我现在身体受得住。”
看着这孩子的样子,哪里是冷静?真的,很欠揍的。
“你又犯什么浑?”萧季想不生气,想不动手,可最近却让自己养成了坏习惯。真的是关心则乱。
萧季并没有动手,他反思过,他也许真的错了。
雨停了,天色却依旧灰白着,甚至暗沉了一分。也是,已经是秋了。
不会是雨过天清,天空湛蓝的样貌。
有一刻他其实很为自己骄傲。
滚雪球一般的思量过度没有压垮他,他终于能从这些自己折腾出来的思绪中,抽身而退。
可,复又想。
是逃避还是忘怀。
可,他还不能挥别过去,或许永远不能。
是他胆怯,赌气,懒惰也好,都是实话,他不能做到的承诺始终仍旧不能做到。
封爷爷刚刚那话,似乎是白说了,可当时怎么就开解了他。
又想,若真挨了一百个藤拍,他挨得下去么?会不会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弱一点?
他何时又何来这等毁灭的倾向,也不管哥哥下得了手吗?心会疼死吗?
可,为什么他不能做到甚至接受?
他不忍心哥哥难受,心疼、就忍心他的期待落空?其实都不?
且又是实打实为他好的。
怎么他就如此无能。
偏偏他是。
一切的纠结疑虑在他见到萧季那一刻时,竟又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一种冰凉,心底竟然很静,很明白。
和哥哥,从乖顺一路行到了这里,行到了逞强。哥哥在为他努力,也改变过,打过狠的,再到重话都不敢说。
一切都是他的错,梦里爹的意思很明确,他好不好,他自己决断。他自己想通。
在他不知所措,想到答案之前,他只能逞强。
可,爷爷刚才可说,不说明白了不让他回去了。
“果儿刚才淋了雨,内心过意不去,请哥哥责罚。”
萧季等着萧果与他交心,等得艰难,几乎煎熬。可,他万万料想不到果儿还是这样,甚至说出这样的话。
“说了不打,就不打了。不是不要你。不是失望。”
不是失望,只是,对自己的失望吧。
“哥才不信,你要为这过意不去,一日十次百回,哥信你过意不去,可不信你能说出来讨打。”
萧季不知果儿今次是怎么了?心里很不安,果儿今日愧疚感,和讨打的心思,分外地重。
“那,哥哥替我看看伤,我还疼。”萧果已经可谓是不择手段了。
一顿戒尺能记上一个月?之前他那次胃疼崩溃,吓坏了他。伤他是让医人看过的,大大小小的早就好了。这个月来,萧季也想了很多。他隔着裤子给萧果揉了揉屁股,柔声说着。
“果儿,有什么话要说出来”
为何,所有人都能看穿他。
“哥,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这话,他是第二次说,连接了当下,和一个月前。
“封爷爷说,你可以用藤条打我,我现在身体受得住。”
看着这孩子的样子,哪里是冷静?真的,很欠揍的。
“你又犯什么浑?”萧季想不生气,想不动手,可最近却让自己养成了坏习惯。真的是关心则乱。
萧季并没有动手,他反思过,他也许真的错了。
“一个月前那一次,也许是我打错了,真的打冤枉你了。要不然你哪次能记这么久了。”
不,那一次才让我觉得很值得。虽然也很痛苦。
萧果心里,竟这么想。
“我想了很多,绝对不会错的。从小,你就说我甚至不愿接受些更好的东西。可现在,我连让自己开心都做不到。我太胆小了,那样太累,我不要累。我是不是浑孩子?我做不了勇敢的人,哥哥的期待,让我很痛苦的。”
萧季的嘴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随着萧果的话在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孩子的心里会去想那么多,而且,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我操之过急了吧。但,你也想叉了。我对你动手,很多时候都是真的心急了,只这一次太认真,吓到你了吧。你错了,家人之间没有失望,我很喜欢你,你也很好。我或许真的操之过急了只是,有的期待,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所以,我有,你也不满意自己。既然是共同的,为什么要赌气为了我就不去做。”
同样的道理,哥哥说出来,好像就一点都不难过了。可他知道,也许等他又一个人时,又会瞎想,陷入自己的思路。是以他要把自己想不通的跟哥哥说出来。
“我都懂得,可是,做起来就是好难。也觉得,真的便了一个理智的人,会很不习惯。”
萧季扬手想习惯性的拍拍萧果的屁股,可抬到一半就落下了,笑笑说,
“我也确实怕,揍你揍成习惯了。”
“其实何必逼迫你。老哥就不信了,我老弟那么好。老哥就不信,等你爹的病好了,安安也长进了,等哥哥我也取妻生子的,你还不乐死?”
“哥会一直陪着你的。……还讨打么?”
萧果脸上又是一下子通红,“不,不了,明天早辰还见封爷爷呢。”
他甚至又开始鬼使神差地认错“哥,我会坚强的。”
萧季莞尔一笑,心里不禁腹诽了一句,从小到大,他哪次都是真的?可他也确实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吧。
不,那一次才让我觉得很值得。虽然也很痛苦。
萧果心里,竟这么想。
“我想了很多,绝对不会错的。从小,你就说我甚至不愿接受些更好的东西。可现在,我连让自己开心都做不到。我太胆小了,那样太累,我不要累。我是不是浑孩子?我做不了勇敢的人,哥哥的期待,让我很痛苦的。”
萧季的嘴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随着萧果的话在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孩子的心里会去想那么多,而且,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我操之过急了吧。但,你也想叉了。我对你动手,很多时候都是真的心急了,只这一次太认真,吓到你了吧。你错了,家人之间没有失望,我很喜欢你,你也很好。我或许真的操之过急了只是,有的期待,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所以,我有,你也不满意自己。既然是共同的,为什么要赌气为了我就不去做。”
同样的道理,哥哥说出来,好像就一点都不难过了。可他知道,也许等他又一个人时,又会瞎想,陷入自己的思路。是以他要把自己想不通的跟哥哥说出来。
“我都懂得,可是,做起来就是好难。也觉得,真的便了一个理智的人,会很不习惯。”
萧季扬手想习惯性的拍拍萧果的屁股,可抬到一半就落下了,笑笑说,
“我也确实怕,揍你揍成习惯了。”
“其实何必逼迫你。老哥就不信了,我老弟那么好。老哥就不信,等你爹的病好了,安安也长进了,等哥哥我也取妻生子的,你还不乐死?”
“哥会一直陪着你的。……还讨打么?”
萧果脸上又是一下子通红,“不,不了,明天早辰还见封爷爷呢。”
他甚至又开始鬼使神差地认错“哥,我会坚强的。”
萧季莞尔一笑,心里不禁腹诽了一句,从小到大,他哪次都是真的?可他也确实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吧。
“封爷爷,爷爷。”
辰时光景,萧果就到封清明院外招手了。
天空青色,透着说不出的清爽,凉爽意思。
封清明今天早上买来了鲜活的虾,在水里养着,只等他来了,做一道龙井虾仁。
果然他见到今日的萧果,面色都不一样了。萧果不是外向的人,开心之时也腼腆着,甚少见他容光焕发。可每每见到他眼神被点亮,露出浅浅的梨涡,放松、轻松下来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会变无比青春,轻盈起来。
“怎么,和哥哥说开了吧。”
“嗯,嗯。”萧果连着点了两次头,笑容满面的。去他的以后了,至少,昨夜和哥哥又亲密起来,不知是多好的事。
“看样子也没挨打。”封清明耐人寻味的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因为窘迫,他又叠声说了两遍。
哪知道封爷爷忽然就变了脸色了,又从书桌上拿起镇纸,简单地吐出了一个字,
“手。”
萧果颤颤地将右手伸出来,却怎么也举不平,只能用左手抓住手腕,举高了,不让它本能得逃下去。
“以前也说过的,无论日子怎样过,都不要虚度过,更不要一日拖延一日的伤害自己……”
萧果心里算了一比帐,禁不住额头都冒汗了。上次放纵情绪没有背书,只是五日,挨了五个手板。这一次,一个多月……
“为什么这么怕挨打?怕疼的见多了,怕成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封清明将镇尺在他手上轻轻压了一下,见到萧果的整个人,都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只是幼时,不肯吃饭,被哥哥教训了几十个手板。以后难有不怕的。”
萧果也没有纠结,小时的经历,很自然地就说出了口。
封清明笑笑,镇尺在拍在了桌上“那行,吃饭!”
萧果被那一声镇尺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一抖。回神才发现,额头已经满是细腻的汗了。
“爷爷,你要吓死我。”
“爷爷答应你,永远不吓你。你这胆子,比麻雀的也就大一点点。”
也有人给过他承诺,不过,很少有人给他这样特殊的承诺。
“其实,今天也主要,是给你庆祝的。前头那些憋屈日子就别去想了。”
萧果一下子红了眼眶。果然老人有老人的宠溺,豁达与通透么?
季哥哥用那样的方式叫他告别过去,似乎,他还会不断地被唤起回忆,而爷爷替他庆祝,他好像真的能高高兴兴地用开心的回忆将过去的洗掉,更重要的是对以后又充满信心。
其实,两个各有不同,于他来说都有获益。
其实,跟爷爷一辈子,日子过得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辰时光景,萧果就到封清明院外招手了。
天空青色,透着说不出的清爽,凉爽意思。
封清明今天早上买来了鲜活的虾,在水里养着,只等他来了,做一道龙井虾仁。
果然他见到今日的萧果,面色都不一样了。萧果不是外向的人,开心之时也腼腆着,甚少见他容光焕发。可每每见到他眼神被点亮,露出浅浅的梨涡,放松、轻松下来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会变无比青春,轻盈起来。
“怎么,和哥哥说开了吧。”
“嗯,嗯。”萧果连着点了两次头,笑容满面的。去他的以后了,至少,昨夜和哥哥又亲密起来,不知是多好的事。
“看样子也没挨打。”封清明耐人寻味的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因为窘迫,他又叠声说了两遍。
哪知道封爷爷忽然就变了脸色了,又从书桌上拿起镇纸,简单地吐出了一个字,
“手。”
萧果颤颤地将右手伸出来,却怎么也举不平,只能用左手抓住手腕,举高了,不让它本能得逃下去。
“以前也说过的,无论日子怎样过,都不要虚度过,更不要一日拖延一日的伤害自己……”
萧果心里算了一比帐,禁不住额头都冒汗了。上次放纵情绪没有背书,只是五日,挨了五个手板。这一次,一个多月……
“为什么这么怕挨打?怕疼的见多了,怕成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封清明将镇尺在他手上轻轻压了一下,见到萧果的整个人,都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只是幼时,不肯吃饭,被哥哥教训了几十个手板。以后难有不怕的。”
萧果也没有纠结,小时的经历,很自然地就说出了口。
封清明笑笑,镇尺在拍在了桌上“那行,吃饭!”
萧果被那一声镇尺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一抖。回神才发现,额头已经满是细腻的汗了。
“爷爷,你要吓死我。”
“爷爷答应你,永远不吓你。你这胆子,比麻雀的也就大一点点。”
也有人给过他承诺,不过,很少有人给他这样特殊的承诺。
“其实,今天也主要,是给你庆祝的。前头那些憋屈日子就别去想了。”
萧果一下子红了眼眶。果然老人有老人的宠溺,豁达与通透么?
季哥哥用那样的方式叫他告别过去,似乎,他还会不断地被唤起回忆,而爷爷替他庆祝,他好像真的能高高兴兴地用开心的回忆将过去的洗掉,更重要的是对以后又充满信心。
其实,两个各有不同,于他来说都有获益。
其实,跟爷爷一辈子,日子过得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萧果看着封清明熟练的掌着勺子,在锅内翻炒的虾仁已现微微的粉色,甜甜的笑到“我帮您?”
“旁边那壶龙井,你看着倒就行。”
萧果在虾仁粉色时倒下了澄澈地茶水,一时间小厨房内茶香四溢。
“今天不用吃鸡蛋了呀。”
萧果懵懂中带着庆幸地说一句,逗得封清明哈哈大笑的。
萧果站在一旁,有些无措,小小声说了一句“其实鸡蛋羹还挺不错的。”
“是不错。”眨眼的功夫,封清明已经将龙井虾仁盛了出来。
“锅里还热着鸡蛋羹呢,吃完这些我们再上课。”
一晃又是半月,这半月,萧果已经开始辨认药材。小孩聪明,用功。难免让封清明真的动了收正经徒弟的心思。
某日,萧果在替封清明整理药柜的时候,封清明忽然说了一句。
“想不想和爷爷好好学医,以后治病救人?”
“旁边那壶龙井,你看着倒就行。”
萧果在虾仁粉色时倒下了澄澈地茶水,一时间小厨房内茶香四溢。
“今天不用吃鸡蛋了呀。”
萧果懵懂中带着庆幸地说一句,逗得封清明哈哈大笑的。
萧果站在一旁,有些无措,小小声说了一句“其实鸡蛋羹还挺不错的。”
“是不错。”眨眼的功夫,封清明已经将龙井虾仁盛了出来。
“锅里还热着鸡蛋羹呢,吃完这些我们再上课。”
一晃又是半月,这半月,萧果已经开始辨认药材。小孩聪明,用功。难免让封清明真的动了收正经徒弟的心思。
某日,萧果在替封清明整理药柜的时候,封清明忽然说了一句。
“想不想和爷爷好好学医,以后治病救人?”
萧果其实就是楼主,楼主其实就是萧果。
他很软弱,很爱哭。可是身边好多的人都疼他,宠他,于是把他惯的很软弱。
可是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萧果有时候也会赌气,也会想放弃,觉得自己就是这样,无法回寰。
有人会骂他,教训他。
他就会特别感动,又特别惶恐。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那样不对,所以他感激别人的指出和关怀,可他又因此自卑了,不喜欢自己了,因为别人害他难过而害怕了。
他是一个小破孩子。
久而久之,他就害怕别人不疼他了,或者别人真的不疼他了。
好在我给他安排了同类,和情感。人生本来就不是完美的事,只在取舍。
排除取舍之向,
只是有的人果断,有的人犹豫罢了。
我把所有的结局和可能都安排给了他,亲爹遗传的忧郁多情,大娘的质朴无华的热情外放的爱,母亲信佛,亦有柔情与信任,哥哥的理智豁达,自强却肯为他容情,顾述之老式知识分子的坚持和信仰,封清明的道和自然,医人的严厉和护心,陈湛游于红尘又不沉溺于悲壮的侠气亦是一种豁达,暮虹的简单,不卑不亢,安安的纯真心性,爹爹的扎心眼的疼爱和质朴的教责,徐图的云淡风轻,柳明稳活泼开朗,又睿智聪明。
我多希望,每个人物我都能写的很好。还有两个出场,就要结文了。
萧果的个性,都来自于人,又来自于自己,其实人都很自然的会有选择的偏好。他以为爱不能辜负,可价值观不同,偏偏辜负,他便觉得自己错的厉害。
价值观有优劣么?世俗说有,便一定有没有。
我唯独坚持善是一切的底线,可也不敢说人人认同。
名教害人,无知不害么?
不知为何,从前很快乐的我,只因为接受不完美。现在却明知没有,而被它折磨疯了一般痛苦。
于是萧果亦是如此。
萧果该怎么做?与现在相反的反其道而行之么?他承受不了现在的,就承受不了反其道而行之的。
他其实应该跳出这个思路看问题。
就像是古代认为只有掠夺才能致富,不是统治人就是被人统治。
其实还有人权。
两个思路,想来都是永恒。
只是觉得,思路应该变化,思路应该多元,思路应该有情怀,思路应该坚定。
问题是问题永远是矛盾的。
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的脑洞,时间,心力情感与思考,在写文过程中放大了太多,文也影响了我很多。
若无意外,应该是多年不再写了。本身我和这里,也是一段孽缘吧。
只想赶进度,个性如此。然后慢慢整理全文,希望能出来一个更好的重修的版本。那时一定告诉大家。
萧果就要准备长大了。
他很软弱,很爱哭。可是身边好多的人都疼他,宠他,于是把他惯的很软弱。
可是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萧果有时候也会赌气,也会想放弃,觉得自己就是这样,无法回寰。
有人会骂他,教训他。
他就会特别感动,又特别惶恐。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那样不对,所以他感激别人的指出和关怀,可他又因此自卑了,不喜欢自己了,因为别人害他难过而害怕了。
他是一个小破孩子。
久而久之,他就害怕别人不疼他了,或者别人真的不疼他了。
好在我给他安排了同类,和情感。人生本来就不是完美的事,只在取舍。
排除取舍之向,
只是有的人果断,有的人犹豫罢了。
我把所有的结局和可能都安排给了他,亲爹遗传的忧郁多情,大娘的质朴无华的热情外放的爱,母亲信佛,亦有柔情与信任,哥哥的理智豁达,自强却肯为他容情,顾述之老式知识分子的坚持和信仰,封清明的道和自然,医人的严厉和护心,陈湛游于红尘又不沉溺于悲壮的侠气亦是一种豁达,暮虹的简单,不卑不亢,安安的纯真心性,爹爹的扎心眼的疼爱和质朴的教责,徐图的云淡风轻,柳明稳活泼开朗,又睿智聪明。
我多希望,每个人物我都能写的很好。还有两个出场,就要结文了。
萧果的个性,都来自于人,又来自于自己,其实人都很自然的会有选择的偏好。他以为爱不能辜负,可价值观不同,偏偏辜负,他便觉得自己错的厉害。
价值观有优劣么?世俗说有,便一定有没有。
我唯独坚持善是一切的底线,可也不敢说人人认同。
名教害人,无知不害么?
不知为何,从前很快乐的我,只因为接受不完美。现在却明知没有,而被它折磨疯了一般痛苦。
于是萧果亦是如此。
萧果该怎么做?与现在相反的反其道而行之么?他承受不了现在的,就承受不了反其道而行之的。
他其实应该跳出这个思路看问题。
就像是古代认为只有掠夺才能致富,不是统治人就是被人统治。
其实还有人权。
两个思路,想来都是永恒。
只是觉得,思路应该变化,思路应该多元,思路应该有情怀,思路应该坚定。
问题是问题永远是矛盾的。
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的脑洞,时间,心力情感与思考,在写文过程中放大了太多,文也影响了我很多。
若无意外,应该是多年不再写了。本身我和这里,也是一段孽缘吧。
只想赶进度,个性如此。然后慢慢整理全文,希望能出来一个更好的重修的版本。那时一定告诉大家。
萧果就要准备长大了。